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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王族里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去继承王位或者争权夺势,因为无论是出生,生病,成长,还是生日等等,我的名义上的父亲都没有投给我过多的关注,我就像只有母亲的孩子一样,在母亲的严格教导下,自由的成长。
很小的时候,宫里的王子们都会一起在朝阳阁用功读书,夫子很是憧憬的说,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能到悬重楼就读,将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那里有各国的才俊,没有门第的倾阀。王长子和嫡子都担心离开权利的中心,会很快失去政治斗争的主动,而我这个既不被父王看重,母妃也不觊觎我能等大宝的王子,反而在母亲的平和睿智下,早早的就被送到悬重楼。
在王宫的日子,我还小,十岁的我,在母妃的保护下,不清楚这看似辉煌的王宫,母妃把我养大要付出的艰辛,母妃是木国的公主,联姻在七国看来是联合横纵最快捷和省力的方式。母妃曾经慨叹,如果这天下一统,是不是就不会有像她一样无奈的女子,远离家乡,背离自己的恋人,守在在冰冷的王宫中,等待的却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得不显示出几分兴趣的王上。坚强的母妃,早早的就看透了这宫殿不适合少年的成长。
不过由于母妃特殊的身份,我和母妃,在这宫中虽然不受重视,但也不会被歧视,而母妃每隔几年都会带我回国探亲,沿途会会见很多朋友,那样在宫外的日子,我忽然觉得母妃不再是静待凋零的公主,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
在我离开王宫那天,母妃嘱咐我,尽量少回来,在悬重楼安心的呆着,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十岁离家的时候,母妃已然告诉我,已经为我定下一门亲事,女方是富贾一方的家族,我的下半生无论王庭怎样变动,母妃已然为我找到了屏障。
小小的我,很是不屑,觉得天大地大,这王宫,这富商都不在我心中,如若一日我欲傲视天下,这王宫必是我囊中之物。
本来以为我将是悬重楼最小的孩童,结果却遇见了比我还小两岁的途穆,与我有几分相似,途穆是被他亲大哥送到这里的,我和他算下来也算是血脉相连。途穆的大哥不知道是否出于和母妃一样的考虑,将和我秉性相同的途穆送离王宫。我们都太不会隐忍,都太自我,且看不透那人和人之前或明或暗的牵绊。
我对途穆的第一印象,这个孩子太单纯,远比我要简单,估计舟昊就是看到纯净的这双眼睛,而怕被墨染。或许某个清晨,这双眼就蒙上血腥,或者因为不忍和犹豫,被人血溅当场。当然后来我用我仅有的力量让这个孩子开心的长大的同时,认识到人和人之间还是要最起码的辨别,对待敌人不能闪躲和怜悯。
与途穆在悬重楼的日子,是逍遥的,从十岁到十五岁,将整个悬重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两个人都探究了一番,如果不是我在推理上深得夫子的赞赏,而途穆在书法上被夫子当作宝贝,估计我们这两个少年会被悬重楼当作垃圾扔到湖中。
现在想想,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人,动不动就捉弄夫子,骚扰四邻,还风流倜傥的撩骚山谷小镇上的懵懂少女,经常有小镇上的父母来楼里告状,说两个少年不识扮可怜就是扮风流倜傥,让少妇和少女的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日子久了,四邻都对我们深刻认识,于是乎良家女子和少妇便不再能成为我们的目标。
不知道很多朝代以前,是否悬重楼的书生常常上演书生和风尘女子间的爱恨情仇,这悬重楼附近的小镇上的青楼的水准在七国都是最高的,这里的女子大都有才或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张扬或温婉,各色齐备,羞涩和奔放,各具风魅。无论你是想小酌一下,还是宿醉,都可以很是职业的让你忘却所有的烦恼。于是两个想家的少年便在镇上林立的青楼间游离,寻找这慰藉思念的关怀。
夫子们,虽然很不解,其他少年虽流连青楼,但大都会被某个类型的女子牵绊一段时间,而我和途穆,就像是蜜蜂一样,在百花中穿梭,并未停歇。大概是那些女子看到了我的真诚,我和途穆的原则早早在悬重镇上流传,就是真诚的对待每个女子,但绝对仅限于风月场所的惺惺相惜,断不会有机会翻身被带回王宫富足一生。那些女子,反而因为我们的豁达,把我们当作了一生的好友,不知道这算做财富还是累赘。
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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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五岁那年馨语来到了学校,学校里第一次出现和我们勉强算来年纪相仿的女子,对于我和途穆来说简直像找到了宝贝,两个人十分默契的把馨语当作妹妹看待,至于百花丛还是不要把馨语拉进来的好,开始主要原因是觉得这丫头样貌太普通,后来日子久了发现想拉也拉不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都会散发母性的光辉,馨语来了之后,我和途穆出去鬼混的日子逐渐少了,但由于之前我们名声在外,稍微大一点后,馨语便很清楚的知道两位大哥的风流历史,但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把我们当作纯净的大哥来看待。
馨语竟然是过年之前没多久送来的,当楼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的时候,馨语偷偷的找我说,她被放在这里,母亲说成年才会来接她,当时我很是心疼。无论我和途穆怎样面对那让我们无法适应和欢喜的冰冷宫殿,起码我们的母亲全身心的把爱奉献,而这个小富之家的少女竟然这样就被母亲抛弃在这里。于是从那年起,除非有不得已的事情要回去处理,我和途穆都会轮流的留在学校尽量陪伴她过一些节日,但新年是没有办法的,要是不回去我的母妃估计要崩溃的,似乎我们在守护自己内心深处还存在的那份常人的亲情般小心翼翼。途穆曾经问过为何不能把馨语带回宫中,我淡淡的说“庭院深深的地方还是少带去吧,这么年幼”。途穆开始不大理解,毕竟在舟昊的保护下,途穆看到的宫廷还是有正义的一面,那肮脏和黑暗,似乎被舟昊用他绝美单薄的身体所阻拦。
让我和途穆对馨语越来越强烈的保护欲主要来自于馨语的护短和迷糊。在悬重楼,骑术课上,一次骑术考试,我刚骑上抽签的马,沿着悬重楼后山的起伏的山路奔波,按照夫子的要求,需要在沿途找到指定的几个题签,拿得最多的,最先回来的都可以放十天的假。而当我骑在马上侧身去拿一个题签的时候,后面许易策马过来,马鞭直接扬在我的手上,我一恍惚,加上抽签的马很是玩劣,直接从山路上摔了下去,等晚上馨语和途穆举着火把找到山谷里的我的时候,我看见馨语抽泣着从怀里拿出鸡腿递给我,途穆从腰间奉命递上了水,那一刹那,我看见两人身上被枝条划破的衣服,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有勇气和毅力来找我,让我觉得以后无论馨语掉到哪个山谷,我都要把她背上来。回去的路上,途穆背着我,馨语时不时的问我们累不累,那山路对于我们十分的漫长。
第二天出乎我的意料,许易竟然没来上课,途穆偷偷的告诉我,昨天他们把我送回屋里,料理好我的伤之后,馨语和途穆便尾随许易到了茅厕,两个人都装成鬼,把许易吓得从茅厕的板上掉了下去,当然在没有淹死之前,两人又折去找了人来搭救。许易骨折加上发烧在床上折腾了很久,从那以后每次吃饭的时候许易走进来,大家都会潜意识的走开,馨语会小声的嘀咕,怎么还有味道,一直到一年后许易受不了大家的冷嘲热讽,离开了悬重楼。当谈从头到尾,许易都以为馨语和途穆是搭救他的人,走的时候还留下了好多礼物。
馨语的迷糊是在悬重楼每年的八卦考试中,夫子会按照阴阳太极八卦,摆些阵列出来,要求不同年龄的人分成组,最终要成功的走出迷宫,第一年星凡还没来的时候,一听说有这个考试,馨语马上开始盯着我不放,“水寒哥哥,那个明天你一定要带着我”。
第二天,我没想到,馨语竟然拿了根绳子把我和她的手腕绑在了一起,当星星出来的时候,馨语大叫天那太阳没有了,南面,南面在哪里,途穆你刚才说出口在南面的是吧。于是我和途穆就看见馨语在那里不断的晃荡犹豫,最后还是途穆受不了了,拽着馨语走出了阵列。
从那以后,我都会像第一次一样带着馨语去走每年不同的阵列,除了一年我和途穆在出去寻乐的时候被人下了药,回来的时候全身乏力,更别提方向了,途穆很十三的让黑崖带领馨语加上我们两个木头,在煊泽的搀扶下,黑崖拉着不大乐意的馨语在阵列里兜兜转转。阵列之所以恐怖不光是因为容易迷路,还因为会有很多陷阱,甚至于一些攻击或者吓人的布置,不知道为什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