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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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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火光快接近水面的那一霎那,我的两眼瞪大了,因为,我看见那只巨龟身后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艘通体黢黑的——船!

这艘黑船在我眼中仅仅是昙花一现,转眼间就与黑暗融为一体,时间短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你们看见那艘船了吗?”我迟疑着问满鸟鸟和覃瓶儿。

“看见了!”覃瓶儿和满鸟鸟异口同声的回答证明我的眼睛并不同有发花。

“是黑的?”

“是黑的!”

得到覃瓶儿和满鸟鸟肯定的回答,我内心大惑不解,这艘黑船从何而来?先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你们看清它是什么形状吗?”我无法描绘那黑船的形状,只好向覃瓶儿和满鸟鸟寻求帮助。

“这个……我从没见过那样的船!”覃瓶儿迟疑着回答道。话音刚落,满鸟鸟斩钉截铁地说:“是采莲船!”

“采莲船?”我更加疑惑,“怎么会是采莲船?”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土家地区的“采莲船”并不是真正的船,更不是用来采莲藕的,而是当地人在每年正月初九到正月十五期间玩的一种灯戏。采莲船虽然是船的样式,却绝不是用来下水航行的,这种船通常由竹子、花布和彩色的皱纹纸制作而成,底部穿孔,玩的时候由一动作灵活的嫂子穿过底部的孔,把采莲船悬挂在腰上的布带上,前倨后恭左摇右摆,配合锣鼓家什做一些舞蹈动作;船两边各有一个青壮汉子手拿船桨做划水状。应该说,玩采莲船是土家人在正月份的一种重要的自娱自乐形式,也是到目前为止土家地区硕果仅存的一种古老的娱乐形式。

问题是,这么一艘不是船的采莲船,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个地方呢?而且居然通体漆黑?它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它从何处而来?这些都是让我感到十分茫然的问题。

同样疑惑不解的还有覃瓶儿和满鸟鸟。“看那艘采莲船的体积,装下三五个人应该不成问题……”满鸟鸟赞叹着说。

第三十七章 乾坤龟(1)

“伙计,你的意思是……?”我听满鸟鸟的话音,暗道这伙计难道居然跟我是一样的心思?

“你看哈,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上那采莲船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其它的发现呢?”满鸟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果然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还没说话,覃瓶儿抢道:“但是……那艘采莲船上会不会有危 3ǔωω。cōm险?”

满鸟鸟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危 3ǔωω。cōm险肯定不可避免,但总比呆在这里等死强吧?何况,我们这段时间经历的危 3ǔωω。cōm险还少吗?我们现在不还是好好的,连毛都没少一根?”我心里大奇,满鸟鸟这伙计怎么进了地下皇城后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而且还蛮有哲理,这与他先前畏手畏脚的行为举止大相径庭,难道寄爷当时拿刀狠狠一拍真的起到了效果?这可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假如……假如船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呢?”我试探着问。

“……?”满鸟鸟呆了呆,“不干净的东西?你说的是‘半傀’吧?这个……我现在觉得不是那么特别怕了,再说,这段时间我还真没看见么子不干净的东西……安哥的手段确实高明,我感觉自己的‘火焰’比以前高多了!”

能感觉“火焰”比前高?怎么感觉的?

覃瓶儿也想到这个问题,追问道:“居然有这种怪事?说说看,你有什么感觉?”

“这个……”满鸟鸟迟疑说了两个字,陡然提高声音,“这个,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反正你是不会明白的,不说了哈!”我听满鸟鸟故弄玄虚,暗道这伙计肯定有难言之隐,碍于覃瓶儿在场,无法说出口而已。通常说,人没有三颗血水,也有三颗黄水,满鸟鸟平常虽然大大咧咧,但还不至于堕落到完全不顾礼仪廉耻的地步。同为男人,我深知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行了行了!”我赶紧阻止覃瓶儿刨根问底,替满鸟鸟解围,“我不管鸟叔您家‘火焰’是高还是低,只要你胆子够大,敢跟我前去闯一闯,你这杆‘秤’才能与我这个‘砣’配套……”

满鸟鸟轻蔑地一笑,“冬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只要你敢闯,大爷我一定奉陪到底!”

覃瓶儿赶紧打断我和满鸟鸟继续吹牛日白,“既然决定上那艘黑色的采莲船,我们还是想想办法看怎么上去吧,你们吹牛的本事留到以后再继续,行不?”

我见手中的火把快燃完了,担心覃瓶儿和满鸟鸟在黑暗中看不见环境而发生意外,赶紧如法炮制了另一支火把,递给覃瓶儿拿在手里点燃。

我看了看地形,“如今之计,只有小心从这水面之下的桥面上过去了。刚才我用棍子戳了一转,发现水面之下似乎是个椭圆形的平台,你们在走的时候,一定要先试探下再落脚。过了这个平台,我们要快速跳到那只乌龟背上,再借力跳上那艘黑船……懂我的意思没有?”

满鸟鸟忙不迭地点点头,“要得要得,就恁个办,要不……我充当开路先锋?”

“行,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如果像个死猪沉到水下去之后我才懒得去拉你。”

“你这张‘波依’嘴就不能吐出两颗象牙来?还没动步就先咒我!”满鸟鸟大为不满,嘀嘀咕咕收拾妥当,抢过我手中的棍子先在水面试探了下,小心翼翼走上淹在水面之下我所说的那个椭圆形平台,接着像个新媳妇般小心迈着碎步向前挪动。

水面虽然只淹得过满鸟鸟的小腿的一半,满鸟鸟仍不敢大意,走了一截,大概两米来远,回头对我和覃瓶儿说:“行了伙计们,这段路我已经探过了,你们过来吧!”我吩咐覃瓶儿走前面,跟随满鸟鸟走过的轨迹一步一步挪上前去。覃瓶儿照办,在我的眼光注视中挪到满鸟鸟身后。

我收拾了下行李,看见地上满鸟鸟扯来的那几根粗大的藤蔓,捡起来几把扯掉烂枝腐叶,再胡乱缠在腰间。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考虑到如果借助龟壳不能跳上那艘采莲船,把这几根藤蔓先扔上船再说,虽然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把船拉近,但总算聊胜于无,至少在心理上多少有点安慰。或者,万一如果有人掉下水里,在黑咕隆咚地水塘中,这几根藤蔓或许真能成为救命稻草。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是这个道理。

花儿早在我把藤蔓缠在腰间的过程,扑嗒扑嗒踩着水面再次蹦上那个巨龟的背顶。

收拾妥当,见覃瓶儿和满鸟鸟都扭头看着我,那种自以为是的心理又上来了,我心里阴笑,看你们走的那副熊样,没有一点挥斥方酋的风采,看我的!我咚地一声跳进水里,还没站稳脚步,脚底蓦然一沉,接着听见覃瓶儿尖叫一声,满鸟鸟的怒声咒骂也开始不绝于耳,而印象中的椭圆形居然平台发生了剧烈的晃动,短短两秒钟,我看见覃瓶儿和满鸟鸟的身体居然陡然升高,而我大半个身体居然已经沉进了水里。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覃瓶儿和满鸟鸟的身体猛烈地向我撞来,噗地一声,我就完全沉进了水中……一个巨大的、黑黑的、奇形怪状的半球形平台是留在我视线中的最后一抹印象。

说时迟,那时快,当我整个身体完全沉入水中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使出经典的“狗刨”姿势划水,谁知心慌意乱之间,那缠在腰间的藤蔓居然散开了,随着水波的晃动缠住了我的手脚,平时游刃有余的泳姿此时完全施展不开,手忙脚乱之间居然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冷水。我慌了,闭上嘴巴赶紧去扯身上的藤蔓,谁知越急越乱,本来还不算太散乱的藤蔓此时完全散开了,在水面之下一通搅动,居然像个网篼紧紧把我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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