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的窗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涵之砸吧着嘴上了楼,恰好季清然开房门出来,两个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季清然有些严厉地问。
季涵之心虚地说:“饿了,楼下翻点东西吃。”
季清然看着他油光发亮的嘴唇,哼了一声:“晚饭都吃了点什么玩意,半夜还会肚子饿。瞧你这嘴吃的,还不拿纸巾去擦擦。”
“嘿嘿,”季涵之勉强地笑了笑,连忙拿衣袖抹了抹嘴巴,“嘿嘿,干净了。”
季清然见他如此邋遢,气得拂袖进了厕所,生子如此,还不如当初掐死在马桶里!
第二天一大早,季涵之就洗洗弄弄爬起来了,叶素珍向来有早起的习惯,季涵之下楼时她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
“爸呢,我儿子呢?”
叶素珍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打鸡蛋,“都睡着,你爸自从查出病来后,变得嗜睡不少,还有宝宝,搂着他睡得也香。”
季涵之打着哈欠,抹去眼角滋出的泪水,说:“我今天陪我爸出去逛逛吧,今天阳光不错,季新就麻烦妈你帮忙看着点了,不过他应该闹不出什么事。”
叶素珍端出面包片,欣慰地说:“我终于也要体验到做奶奶的滋味了,啧啧,幸福死了。”
“天,那明明是做保姆的滋味,妈。”季涵之对天发誓,一点儿幸福感都木有。
叶素珍正想辩驳几句,门铃忽然响了,她有些疑惑:“涵之,去开个门,大早上谁呀?”
季涵之趿拉着棉拖鞋,点点头,走过去开门,门后露出的脸令他硬生生地受到了惊吓!
“嗨,涵之~”
沈阅明笑眯眯地打招呼,有些拘谨。
季涵之震惊了,有些缓不过神来,“沈副台?……呃,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Typhoon。”沈阅明尴尬地咧开嘴,试图解释他的来意,“那个,涵之,我来法国也是为了旅游,不如你带我逛逛?”
季涵之真是后悔前几天晚上和沈阅明喝酒大嘴巴,不小心把他来法国住的地方透露了出去,“沈副台,其实今天我恰好有点事走不开,实在是抱歉,你不如雇个导游带你逛逛?”
沈阅明泪眼汪汪地拉住季涵之的衣袖,像只被抛弃的大狗,“涵之,你看我人生地不熟,只身来这里打拼,你舍得看我流离失所么?”
“舍得,太舍得了。”季涵之拍拍他的肩,“是个男人就要坚强,建议你徒步走遍法国,申请个吉尼斯纪录,中国首位徒步旅法的电视台副台长,啧啧,多么响亮的名头。”
“涵之,是谁呀,你在门口站那么久?”叶素珍擦着手走过来看,她见了沈阅明,不由得一愣,“这位是?”
“我的朋友,沈阅明,Z省电视台的副台长,他来法国旅游,顺道看看我。”季涵之麻溜地介绍完沈阅明的身份,努力眨着眼,一副“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得啊”的样子。
叶素珍没见过沈阅明,似乎有些迟疑,“噢,这样啊,那请进来坐坐吧,泡杯茶喝喝。”
“多谢伯母!”沈阅明欢天喜地地进屋。
季涵之一捂额头,头疼得要死,吃一吨阿司匹林都没用。
叶素珍为沈阅明泡了茶,天生好修养的沈阅明谈吐优雅得体,几句话逗得叶素珍很是开心,季涵之瞪大眼,心想不妙啊,这沈阅明不会是来搞定他父母的吧?
喂,这个机会应该先给大土豪才对啊拜托,插队算个什么事啊。
楼上传来脚步声,季清然裹着棉服下来了,他看见沈阅明,先是一愣,随后皱起眉头,“这位先生是?”
沈阅明以为季清然和叶素珍一样好搞定,自发地介绍说:“伯父好,我是涵之的朋友,在下姓沈,叫沈阅明。”
“涵之?叫的很亲热么。”季清然的戒备防线瞬间拉起,“涵之,他怎么来我们这了?”
季涵之额头淌过一滴冷汗,似乎预感到了父亲的敌意,他不会认为这货和我有关系吧?冤枉啊,和我有关系的那个还没来啊拜托,等等他行不啊?
季清然对于六年前被人胁持的那件事仍有阴影,凡是和季涵之有关系的男人在他眼里都是奸|夫,不可饶恕。
这特么就是,偏见。
沈阅明没料到季清然对他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淡,颇受打击,顿觉处境尴尬万分。
“爸,你坐下吃早饭吧,我去楼上叫季新。”季涵之拼命给沈阅明使眼色,勾引他过来。
“伯父,我和涵之聊聊、聊聊哈,不好意思,失礼了。”沈阅明窜起来,赶紧跟着季涵之走上楼。
“沈副台,你应该看得出,我爸不太喜欢我和男人交往过密,你等会儿还是先行离开吧,要是发生什么惨案,我一概不负责的。”
沈阅明苦恼地说:“涵之,这次是我莽撞,不该不打招呼就过来,没想到伯父这么不欢迎我,唉。”
季涵之本来走在他前面,猛地顿住身,转过来阴测测地说:“不是不欢迎你,是不欢迎所有长鸡鸡的人。”
沈阅明一呆,有种下半身会被无情割去的错觉,妈呀,现在就有种蛋蛋的疼。
季涵之把季新叫醒,带下楼,沈阅明就找了个借口开溜了,他虽然很喜欢季涵之,但季清然的态度令他胆寒。
这位伯父有点叼。
不过沈阅明在梅德尔大街上没溜达几步,就被人身后偷袭,一把拽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掼在了墙面上。
“沈阅明!”
“哇——”沈阅明眼前一黑,再定焦时,就愣住了,“阿潮?!”
郑潮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问:“你去涵之家里做什么?跟我抢马子?”
沈阅明嘴角一抽:“阿潮,你别激动,我只是去拜访一下而已啊,没别的意思。”想有也被一记眼刀统统扼杀啊。
郑潮自知失态,松开了他,恢复了平日里冷峻的模样,“是么,怎么样,他爸欢迎你么?我看你在里面呆了很久么,他家热情款待你了?”
沈阅明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酸溜溜的味道,就问:“阿潮,前几天涵之说你们吵架了,他不开心才想来法国散散心的,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
郑潮冷冷地瞥他一眼:“闺房秘事,凭什么告诉你?”
“呃,好吧,”沈阅明耸耸肩,说,“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涵之的父亲吧,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他爸似乎不太欢迎任何……长男性生殖器官的人,咳。”瞧,他多委婉。
郑潮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岳丈简直就是人道粉碎机,见一个碎一个,见两个碎一双。
“这不用你操心了,我会搞定他的。”
如此信心满满,沈阅明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一下,结果郑潮说:“看个屁,死观光客。”
八点半左右,季涵之陪着季清然走出家门,去逛古籍博物馆,这一路上季清然的脸色臭得跟茅坑里的大粪石一样。
于是季涵之第九百九十九遍说道:“爸,那个真不是我男朋友,真的不是,我敢对南天门发誓。”
季清然哼了一声,自顾自覆手走着:“我真是一直不知道自己生了个招男人的儿子,哼,瞧刚刚那个沈什么的看你的眼神,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季涵之眼珠子才要脱眶了,“爸,别胡说八道,他真的只是我朋友,而且他看我的眼神明明纯洁得一塌糊涂。”小鹿斑比似的。
季清然不理他,一个人率先逛进古籍博物馆,这家博物馆所陈列的都是各国古代珍贵文献、书籍,其中中国古代的居多,季清然常常逛到这里来欣赏。
“这位老先生,你也对这本古籍感兴趣?”
季清然一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站在他身边,温和地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
☆、第五十四章 偏信
俗话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