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不要脸的计划是指?”郑潮心想,像他这么品性端正、刚正不阿的人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少见了好不好,他哪里会实施什么诡计阴谋呢?
面对奸商的狡辩,季老师从容不迫地一语戳破:“你不就是想跟我在野外车震么,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九九?”
噗。郑潮真想捧腹打滚大叫雅蠛蝶,但碍于他的总裁身份,他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来一发是为了打发寂寞的漫漫长夜,既然电话打得通,那我就叫陈希来接我们了,你觉得怎样?”
“再好不过。”季涵之顺溜地接话,心想他这冰清玉洁的身子没道理要献给这荒郊野外,怎么着也得躺在席梦思上被侵犯才配得起他尊贵的教师身份。
很快陈希开着之前登场过的保时捷过来接他们了,季涵之恋恋不舍地回望歇菜在半山腰的迈巴赫,“它一辆车孤零零地呆在那里,好可怜,好可怜的咧,亲爱的我们能不能把它领走?当做我们的第二个小孩?”
郑潮欣慰地搂着自己同情心泛滥的老婆,低声安慰道:“有一个宝宝还不够么?看来我要加把劲儿再让你生一个了。”
季涵之鼓着腮帮子,赏了郑潮一拳,“死相。”
等车子开到公寓楼下,天已经黑透了,季涵之抬头一望,自家窗子里透出的暖暖白光照亮了一小片天空,“我先上去了,晚安。”
“今天我不能留宿?”郑潮不解地问。
季涵之一只脚刚跨出车子,一顿,扭过头来呵呵假笑,“保持新鲜感啊,你要是天天来,很快就会腻烦我的,你说是不是?”
“放心,一辈子不会腻的。”郑潮反驳道,随即整整西服的领子,也打算下车,毕竟他强制爱强制惯了,到最后季涵之一定会顺从他的,“你是精肉,一点都不腻,涵之。”
“哦哟,光凭这句话,就把我腻死了郑董。”季涵之佯装嫌恶,推了郑潮一把,又把他摁回了车里,“回去好好睡一觉,你不累我还累了,真的,今天不能陪你胡闹了。”
原来季涵之是怕郑潮晚上还要兽性大发把他折腾个半死不活啊,体贴如郑董,怎么舍得呢,“我只搂着你睡觉,不干其他的事,行了么?”
“我又瘦又干,手感超级差的,你还是回家搂泰迪吧。”季涵之眉宇间透着焦躁,几番推诿,眼神闪烁。
渐渐,郑潮发现了他的异常,可是他没有直接点破,“是么,那好吧,我回家搂泰迪了。”
季涵之站在车旁,看着郑潮探出半个身子来关车门,电光火石之间,他掰住了即将闭合的车门,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是搂泰迪熊,不是搂叫泰迪的男孩子啊。”
郑潮透过门缝,看见季涵之认真的神情,失笑,“嗯,我从想想房间里找一只正宗的来搂,可以么?”
“Good job!”季涵之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上楼。
既然不放心他,为什么又不让他留宿呢?郑潮望着隐入黑暗的背影,迷惑地想。
指针走到八点,布谷鸟呆头呆脑地冲出小树屋“布谷布谷”地报起时来,季新支着脑袋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登时回了神,兴冲冲地站起来。
季涵之打开大门,瞬间被一头小熊人身攻击,一个趔趄后背撞在了门板上,“卧槽你属野猪的?嘶——”
“爸爸,爸爸,你去哪里了呀?”季新急不可耐地撒娇,“我饿死了啦,饿得死死的啦。”
季涵之揉着他的脑袋,凉飕飕地问:“那怎么还没死。”
下一秒,他便看见了餐桌上狼藉一片的蛋糕盒,“谁给你买的蛋糕?”
“唔?”季新把脑袋从季涵之的大胸脯里拔|出来,愣愣地回望一眼自己席卷过的食物,“哦,蛋糕,超级超级好吃的诶,那个阿姨送的哦。”
季涵之狐疑地走过去,拿起蛋糕盒的盖子,看见了上头的法文商标,心头一震,“那个阿姨长什么样?”
“唔,”季新仰起脸看着季涵之,说,“爸爸,你和那个阿姨长得好像,她是不是我奶奶啊?”
果真。季涵之瞬间变得无措,他母亲居然从法国飞来找他了,找他做什么?他们不是说过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自己么?
“爸爸,你还没说,那个阿姨是不是我奶奶呢?”季新嘟囔着,“要真是我奶奶,我下次就带她去参加家长会,保证惊艳全场,哈哈,谁的奶奶会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咧?必定是我季新的啊!”
儿子一瞬间樱木花道上身,臭屁得直想揍他,季涵之不耐烦地搓乱他的头发,“洗洗好睡了,胡说八道什么,小心鼻子会变长。”
“我又不是匹诺曹,爸爸。”季新慌乱地整理着自己原本酷炫如今鸟窝的发型,抱怨着,“反正那个阿姨说她下次还会来的,到时候我自己问她喽?”
“等等,你说她还会来?什么时候?”季涵之拉住欲走的儿子,继续烦躁地搓乱他的头发,“她说什么时候再来?嗯?”
“哎呀我的发型!”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季新气得想起义,捂着头说,“她又没说,我怎么知道嘛爸爸。说不定明天,说不定明年咧?”
不定期?季涵之觉得自己就是那翠翠,守着破船等傩送,等到头发白了,指不定还等不到呢。
“爸爸?爸爸?”季新用手在季涵之面前挥了挥,“蛋糕还有一块在冰箱里,我特意留给你的哦,你看你的儿子多么的懂事儿啊。”
自卖自夸,颇有为父的风范啊。
季涵之欣慰地笑笑,下一刻便送了季新一脚,“法克,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蛋糕啊!你个小白眼狼!”
季新连滚带爬回卧房,远离季老师,珍爱小生命。
即便和他们断绝关系六年多,但季涵之的喜好口味,他们却还记得。不,可能只是她吧,那个男人……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季涵之拿着匙子,将香甜的蛋糕一口一口送入嘴中,入口即化的奶油溢满唇齿,这个法国牌子的蛋糕H市有卖么?不会是她从法国带来的吧?
这么一想,季涵之又没了胃口,为什么忽然来找他,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到底……想干嘛?
第二天,播艺学院开年终总结大会,甘蕙茹难得现身,可把一干大小领导感动得涕泗横流,烧香拜佛的。
“每学期结束,总有一些同学因为不及格要补考,我们学校的成绩登记修改截至今天晚上十二点,如果有同学对自己的分数有异议,可以提出审核分数,也请各个任何老师秉着公开公正的态度认真对待同学们的疑问。好了,这是此次会议最后一个注意点,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散会吧。”
甘蕙茹微微一笑,解放了这批穷苦的农奴。
季涵之扭了扭脖子,酸呐,昨晚压根没睡好,还落枕了,想来和郑潮睡久了,没了人肉垫子怪不习惯的。
“涵之,你留一下。”甘蕙茹整理着文件,头也没抬地说。
“压根没走,怎么了,甘院?”
甘蕙茹抬起头,看着他精神不佳的样子,“你没休息好?郑董事长也太没有节制了。”
“不不,这不关他的事。”季涵之冷汗连连。
“呵,看来你们过得很美满,还懂得互相包庇。”甘蕙茹嗤笑道,“今天上午总院开会,我碰见他了,他也是一副没劲头的模样,我就问他是不是晚上和你闹得太晚了,他说不关你的事。”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啊。”季涵之小声嘟囔了一句,转念一想,那厮倒还是挺护着他的。
“涵之,快过年了,你有打电话回法国,问候他们么?”甘蕙茹问。
季涵之冷不丁地抖了一下,“我都那么多年没联系他们了,干嘛今年打电话回去?反正他们也快忘记我这个儿子了。”
甘蕙茹眯起眼,笑了,“我去法国出差倒是经常和你母亲一起喝下午茶,她经常和我提起你,这个不肖儿子。”
季涵之的手倏地握成拳,挤出个笑,“是么,你没告诉她我在你手下做事吧,甘院?”
“没说,我和她随便聊聊。”甘蕙茹看似随性地说。
“那就好。”
季涵之走出行政楼,天空灰蒙蒙的,他想,今天那个女人会来找他么?
正想着,郑潮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