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涵之把手机举离耳畔,大声道:“我以为你是北欧深山里的皇室贵族,哪知道原来你是东北种大番薯出身的,真是看错你了郑董,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就此别过吧您诶。”
“先慢着夫人——”郑潮大喝一声,赶忙解释道,“其实我有挪威血统!我曾曾祖父是挪威海湾边打渔的,有次刮了大风暴,把他刮到了渤海湾,然后他就在东北落了户,生了我曾祖父,又生了我祖父,最后生了我爸,然后有了我。”
“……”胡说八道的能力真是有赶超自家夫人的强劲势头,季涵之一瘸一拐挪回到床上,直挺挺地躺下,说,“挪威人又怎么样,你只是个打渔的,我要嫁给皇子做皇子妃,生个儿子绝对不会像英国王子那样秃顶。”
这么崇高光辉的理想凭大土豪的基因是压根完成不了的!所以他们的结局只有妥妥的分手,就算大土豪捧着麦狂吼《我们能不能不分手》也没用!
季涵之绝情地说:“打渔的,咱们分手吧,我不会是你的田螺姑娘,你也不会是我的秃头王子。”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郑潮冷冷地说:“别妄想了,吃我的穿我的,我还没操过瘾,本都不够回的,我何时做过亏本买卖?”
季涵之缩在床榻上,他是帝王的禁脔,没有自由,没有蓝天,细白的手腕上缀着沉甸甸的镣铐,雪白的肌肤上布满吻痕与鞭痕,他的乌发垂落在枕上,他喃喃地说:“皇上求你……放过我……求你求你……不要再折磨我……”
郑潮见他这么快就入了戏,勾勾嘴角正想说“爱妃把屁股撅起来”,结果那头忽然狂笑不已,只听季涵之说:“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操|我呀,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操|我呀!”
……郑潮一败涂地。
咚咚。有人敲门。
季涵之直挺挺地说:“谁啊,没人。”
“夫人,是我。”外头有人恭敬道。
“夫人,是我让明翰来的,他会擒拿手,我叫他给你按个摩舒活一下筋骨。”郑潮在那头说。
季涵之压低声音骂道:“你让宾馆老板来当三陪小姐,合适么你说?”再说擒拿手和推拿手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它们根本不是一家武术馆出来的好嘛。
大土豪不容置喙道:“等会儿他按摩时,你把手机免提放在边上。”
“干嘛。”
“提前捉奸。”
季涵之冷哼一声:“郑董要是怕我出轨,何不来一趟,亲自看着我。”
郑潮叹了口气:“怎么,空闺寂寞?我手头要是忙完了,就来操|你。”
季涵之忙说:“那你继续忙吧,我怎么敢打扰你呢?我去开门了。”说着搀着千年老腰挪下了床。
明翰老板块头硕大,差一点可以磕到门框顶,季涵之懒得仰视他,直接放他进屋,“老板,你们老大夸你擒拿手练得不错,耍一段来看看?”耍得好咱就扔硬币!
老板呵呵一乐,“哪里哪里,夫人抬举了,老大的螳螂拳练得才叫出神入化!”
卧槽螳螂拳?!
根本不能联想,季涵之惊悚地拍着胸口,心想大土豪练螳螂拳是不是有心理疾病,比如太过热爱大自然幻想自己是一只青翠可爱的小螳螂神马的。
“我要不要……脱衣服?”季涵之想了想,瞥了一眼枕边的手机,赶忙补充道,“我说上半身。”
老板摇摇头,“不必,夫人的玉体我们怎么能看呢?”等级划分那是清清楚楚白纸黑字,搞错一点点老大的螳螂拳就要削过来的好嘛。
季涵之心想他那都叫玉体,大土豪正室的不应该叫玛瑙体?
于是季涵之趴在床上,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老板两只手互相捏了捏拳头,嘎啦嘎啦直响,泰森上场前大概也这样。
季涵之听到这声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颤声道:“我、我是娇花啊……”
老板呵呵直笑,赶忙把马屁追拍上去,“娇花中的霸王花!”
季涵之白眼一翻,娇弱地昏过去了。老板自顾自提拳上阵,积蓄体内的纯阳真气,登时怒吼:“天马流星拳——”
“啊!”季涵之被他活生生吓醒。
“夫人!”手机里传来关切的问。
季涵之趴在手机旁,气喘吁吁地说:“老板手艺太赞了,我忍不住为他喝彩。”
郑潮生气地说:“我不许你在其他男人面前呻|吟。”
这么专|制!季涵之翻个白眼说:“暴力镇压会导致农民起义的好嘛。”
老板一边按摩一边称赞道:“夫人真是渊博,老大果真有先见之明,把夫人和那个电视台里的副台长分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季涵之诶了一声:“我说老板,我睡你屋,你睡哪里?”
“宾馆上上下下都满了,我只好去睡副台长了。”老板忧桑地说。
季涵之赶紧纠正他:“是你和副台长睡,不是你睡他。”
“和他睡,跟睡他有什么区别?”老板锁着浓眉不解地问,看来他是真的不明白,单纯得一塌糊涂。
季涵之心里为沈阅明默哀,心想来到菊乡没先赏到菊,倒先把自己的菊赏了出去,何其幸哉!
老板一套祖传推拿按下来,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季涵之立即生龙活虎,倒拔鲁智深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老板,谢谢你,是你让我有了第二次生命。”季涵之动情地感谢道。
老板摆摆手,飘然而去,只回头说了一句:“请记住我的名字,红领巾!”
“等等,老板!”季涵之喊住他,把一直憋在心头的疑难问题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姓夏?”
杀了夏明翰,自有后来人!借尸还魂杰出代表!
老板一怔,笑着摇摇头:“我姓尚,名不去,字明翰。”
“……”季涵之抬起手挥挥,“再见,尚不去老板。”
尚明翰老板走后,季涵之拿起手机劈头就问:“郑董,没想到你底下的兄弟不仅武艺高强,还非常有文化,在下佩服佩服。”
郑潮笑了:“我爸送他去读过几年书,后来他死活不肯去了,就想学点武术傍身,难为你了,被吓到了?”
“嗯啊,好怕怕呢。”季涵之冷笑一声,“没想到枕边人还是个会螳螂拳的绝世高手,我怎么没被削死呢。”
“因为我舍不得。”郑潮对答如流,调情高手。
季涵之沉闷了一下,哦了一声,“拜拜,这位侠士。”
腰上的筋骨揉开了,疼痛减轻了许多,季涵之沉默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翌日清晨,崔祺的电话把季涵之叫醒了。
“喂,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位皇上,电视台要拍片子了,你不来监督监督?用不着腰。”
“哦,啥片,有岛国特技演员嘛?”
“Z传大一新生倾情出演。”
“什么?!”季涵之猛地醒了,坐起身,“这群兔崽子跑去日本拍片了!书不要读啦?卧槽。”
崔祺叹了口气:“……皇上年迈体弱,要不要考虑立储退位?”
后来老皇帝还是兢兢业业起了床,左三圈右三圈,发现腰骨结实多了,他走下楼,发现大伙儿整装待发就等他了。
“季老师,早安!”
“季老师,这是我们吃剩下的包子,特地留给你哦!”
“季草,你好帅,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啊?”
“季大帅……”
“Shut up!”季涵之一声令下,集体噤声,“安静点,听我交代完注意事项,再恭维我,那样我会更加开心的。”
“Yes;sir!”
“OK,说正事,等会儿上山不要单独行动,不要靠近山道边,注意安全,你们谁要是以身试险,我绝对不会派救援队来搜你的,就让你在这深山里修炼千年,找个和尚成亲吧。”
“举手,为什么不是书生啊季老师?”
季涵之掀起眼皮子看了那个提问的女生一样,“你觉得你长得很像聂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