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肯挑挑眉,得意地笑笑。「你若是一直这么听话,多好。」
可恶,这个得寸进尺的嚣张狂!
「凌,你也太过分了,为什么一直和他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在讲话啊?」克劳顿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
机会插口说:「我好歹也是救你的人之一,你不要冷落我啊!」
对喔,还有这家伙在。「也谢谢你,霍普先生。」
克劳顿双眼放出光彩,跨一步上前,握住凌的双手说:「比起一声道谢,你若肯给我一个吻──」
凌日都还没说话,迪肯已经先动手,把克劳顿的手拨开,说:「你想找死的话,不妨试试看!」
「你这小子,不要破坏我跟凌培养情感!」
「我说你才是没搞清楚状况!凌跟你已经结束了!死缠烂打,难不难看?」
喂、喂!这两个家伙不觉得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谁也没资格说谁吗?曾几何时,「凌」变成他们的东
西啦?凌日莫名其妙地想着。最好笑的是,他们在争的那个「凌」,根本不在这儿好不好?
不愿纷争再扩大下去,凌日只好说:「你们两位都是我的恩人,非常感谢,这样可以了吧?这场意外
,没有你们的帮忙,我一个人绝对会死得很难看的,我真的很感激你们。」
「……你能确定这是意外吗?」迪肯突然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学校里有人想对我的凌不利?是谁那么大胆子?告诉我!」克劳顿不明就里
,先发了火再说。
凌日的脸色跟着一沉。「不会吧?那些人……无论再怎么说这是游戏……也太过火了点吧!弄个不好
,我可能非死即残啊!」
「游戏的目的是好玩。看你在马背上手忙脚乱,想必『很好玩』吧?」
咬牙切齿地,迪肯玻鹧劬υ傥剩骸改阕邢赶胂耄笔辈崾Э氐墓蹋挥惺裁醋纯龇⑸穑坎帷?br />
是匹很活泼的马儿没错,但是校方挑选马儿都很仔细,不会挑到脾气暴躁的狂马让学生们骑乘的。」
「这倒是。」克劳顿也点头说:「我在授课前,检视过马厩中的所有马儿,每一匹都相当老成持重,
受过良好训练。即使再活泼,也不至于不听指挥。」
竭尽力气皱眉苦思,凌日想到那时候有人说了句话──「我刚上马没多久,有个人撞了我一下,跟着
波尼就失控了!」
「要是再在马儿身上找到马刺的伤口,那就更错不了了。一定是暗棋会!」迪肯脸色变冷变硬。「这
样你该受到教训了吧?不要再做任何树大招风的事了,像是故意放话向他们挑衅之类的事,绝对不耍再做
了!」
凌日打了个寒颤。「那些人……知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根本是藉游戏之名的杀戮?万一有人因此而
死了,他们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那只是游戏中发生的意外事故,能怎么办呢?任何游戏都有风险的,不是吗?」
迪肯轻易地推敲出那些人的心态,说:「我早告诉过你,对那些败类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不
曾体验,也不曾理解过生命的重量。他们在这座被保护周到的城堡内建造了自己的一套理论哲学,而那不
必非和外界一样不可。」
凌日真正的生气了。他动怒了。
这已经不是浅薄的、什么赢或输的面子问题,也非关什么被戏弄的自尊问题了,而是价值观的问题!
生命,是不可以拿来当成游戏的!这些人所抱持的价值观,简直令人发指!
要是没有人教训、教训他们,凌日晓得日后依然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抱歉,你们刚刚提到的暗棋会,怎么了吗?」唯独被排挤在外的克劳顿,扬起眉头说:「为什么负
责惩罚的暗棋会,会与凌的伤扯上关系?暗棋会的成员,依照规定只能进行一对一的惩罚,这并非一对一
啊!」
凌日诧异地张大嘴。「你也知道暗棋会?」
「我可是这所学校的校友,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还曾经是暗棋会的干部呢!」克劳顿举起一指说:「
虽然这是秘密,但往日的暗棋会,可是相当活跃而有权威的棋会喔!」
现在也很有权威啊!特别是陷害人方面。要不是迪肯在场,他就可以私下问问克劳顿,有关暗棋会的
更多内幕了,说不定还可以打听到现任暗棋会的干部……毕竟学长、学弟总会有关联的吧?
「你们两个,不要太打扰凌同学,他还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
校医出面结束这次的「会客」时间。迪肯在临走前告诉凌日,他会来接他回宿舍,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凌日表面上点头答应,但心头则盘算着要在所有人还没放学前,先去找那名韩国学生金谈一谈。
还有……凌日瞟了克劳顿一眼。他知道这么做很冒险,迪肯也不会赞成,可是他有必要与克劳顿私下
谈谈。
▲▽▽
「凌!」
门被踹开的时候,凌日正好坐在床畔换衣服,他无奈地瞪迪肯一眼。「你以为这儿的房门弄坏了是谁
要负责赔钱?敲个门没那么麻烦吧?」
「少跟我扯远话题,钱的事交给我老爸就是!」跨两个大步缩短两人的距离,喷火的绿眸由上而下地
扫过他。「你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自己就跑回来了?你知道现在你身处危──」
「这句话我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凌日换好衣服后,拍拍枕头,靠躺在床上说:「我现在没力气和
你吵。怎么样?你去看过波尼了吗?牠身上真的有伤吗?」
「……你又在想对付暗棋会的事?」迪肯狐疑地问。
耸耸肩,凌日佯装不在意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有吧?我刚刚去找过同班的一位同学,他
已经被暗棋会恐吓到不敢再来上学,说他下周就要请父母过来办理休学与转学手续。」
迪肯无言了两秒钟,按着坐在凌日的床尾,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知道你一肚子窝囊气
,可是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惹麻烦了?暗棋会的事,我来想办法就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教训他
们的。」
「凌!」见他不肯回答,迪肯焦虑地喊着。
该怎么说呢?有人关心固然是好事,但问题从来就没被解决过。绷起顽固的下巴,凌日张着一双坚定
的眸,看着迪肯说:「之前我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严重,所以没把你的警告视为一回事,我承认这是我的
不对。可是你要我放弃,我办不到。」
在迪肯想怒斥之前,凌日不换气地往下说:「一,这是原则问题。你或许又要说原则能当狗屁,可是
当我知道竟有人把性命当成游戏时,我就是无法容忍。二,这是我的自尊,你说面子也好,我不是躲藏在
他人背后,等待他人为我拚命的人。你的保护,只会让我觉得难堪,没有尊严,彷佛我是个需要被保护的
女人一样,我没办法接受。最后的三,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他们的恩怨要用我的方式了结。你帮我了结的
话,这件事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过去,它会一直存在着!」
深吸口气。「所以,你才是,不要再管我了。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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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凌日瞪着他。「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管我的死活不可?你对阿夜的责任。我都说了会帮你向
阿夜解释清楚了!」
「阿夜和这件事才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迪肯吼道,音量盖过了他的。「我现在在说的,是我和你
!是我不要你冒险,是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是我在乎你的生死!因为我喜欢你!」
凌日缓缓地张大嘴巴,呆愣愣地重复着。「你……喜……喜欢……我吗?」
长臂一展,把凌日捞到他面前,绿瞳漾着波光,映在另一双黑漆漆的瞳底,四目牢牢地相交。
「对,我就是喜欢你,不是RIN而是凌。不是凌夜,而是你,凌日。」
意图靠过来的唇即将与他呆愣的口相触之际,凌日千钧一发地用自己的手摀住迪肯的嘴,隔离开来。
「慢、慢着!就算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