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碍于体面的问题,士郎真的很想冲过去踹他一脚。
这个家伙就是讨厌,玩人还坦荡荡地挂脸上就告诉人就是在玩,结果生闷气憋到内伤也是被戏弄的那一个。
士郎跟随在吉尔伽美什身旁,中式风味浓郁的服侍并没有在男人身上显示出太多违和,不如说他所拥有的气场就能轻易消除那些片面的印象。
吉尔伽美什是王,一直都是,即使这里不再是那个他缔造的帝国,他依旧是那个能被称作英雄王的王者。
这也不是他初次迈向王座,不如说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位置。
所以会感觉到紧张的也只有士郎一个人罢了,站立在王座的一侧,整个大殿一览无遗,但是唯独匍匐在地上的人此刻所拥有什么样的表情他看不清。
很糟糕的感觉,明明高高在上,却对于表示着敬意的人一无所知。
完全坐得下两个人的宽大王座装饰华丽又精致,纹路对齐工整,寓意着王的庄严和公正。
吉尔伽美什扫了眼底下的人,突然冷笑了起来,慵懒的气势一凝,半眯起双眼。
不好的预感……士郎没由来的想到。
“听好了,你们这群杂种,本王的朝堂不需要爬虫,滚吧。”吉尔伽美什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说出了他正式为王后的第一句话。
天哪……士郎顾不上礼仪不礼仪的顾虑,抬手捂住了脸,在耳边传来从迷茫转为震惊的窃窃私语时,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什么比绝望更适合他此刻的心情了。
而不再开口的吉尔伽美什撑住下巴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也没去看愤怒的官吏们拂袖而去的模样,嘴角却不由地上扬了起来。
☆、第 7 章
“王,你这是要干什么!”士郎追在吉尔伽美什身后,连人都散光的朝堂当然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更何况这样男人本来就没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明明都那么事先警告过他了,就算没期望能得到多少收敛,但这样的顶风作案还是让士郎气得牙痒痒。
“你才是,不好好的喊主上吗?”突然停下脚步,吉尔伽美什回过神,似笑非笑地盯着士郎。
“……你这样子,我才不会喊。”被噎到的士郎顿了顿,讪讪地扭开脸。
咦,是不是有点太过安静了……等待了一会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的士郎奇怪地转回来,就发现本应该在前方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台铺,主上的话已经走掉了。”莫邪从地板上的黑影中探出半个脑袋。
“那个混蛋。”很是不敬地嘀咕了句,士郎站在走廊上,突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好。
虽然国事基本都需要由王来处理,不过既然王是那个样子,士郎不得不将力所能及的部分负起责任。
只是,他现在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就在之前被王到扫地出门的官员们呢。
毕竟选择王的是麒麟,对王的不满想要不延伸到麒麟身上相比也是不可能的吧。
“干将,去找王。”有着漂亮的靓丽羽翼,拖着五彩的长长尾翎,如鹰大小的雀鸟从莫邪身边飞出,拍打着翅膀停留在士郎面前,点点头后便展翅而去。
身为朱雀眷族的干将在所以的使令中拥有最高的机动性,虽然不知道那个乱来的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总之不能彻底置之不理,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将手□袖口中,士郎望着干将逐渐消失在蓝天之中,表情苦涩又复杂。
看起来,想要轻松点是不可能了呢。
要知道士郎在了解到自己究竟是谁之前,可只是日本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而已,还不是学习成绩特别好的那种。
平时无趣到连流行的电视剧都从没看过,对于何为治国之道当然是一窍不通。
好在魏的太师是一位温和的中年女性,同样是辅佐上一代台甫的辅助。
深刻了解不懂装懂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士郎便直言坦白自己的无知。
事实上,麒麟作为国家的象征,本来就无需参与国事,只需要呆在王的身边在适当的时候传达天帝的善意罢了。
正因为麒麟这样的生物天性仁慈,就算是对罪无可恕的重刑犯,也会产生的怜悯。
而王的独断性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如果没有主见轻易就会被影响话,是不可能让国家兴荣的。
“不过,现在的主上似乎有点太过另类了呢。”名为朱椛的妇人不由地轻笑起来,似乎对吉尔伽美什的失礼行为没有任何的不满。
这样的大肚让士郎敬佩,毕竟就连他都忍不住生气了呢。
“如果台辅想要学习政事的话,也不是没有先例。”说着,妇人沉思了一下便起身走向身后的书架,寻思了片刻便抬手从最上层抽出一本老旧的书籍。
无论是深蓝色的封面还是泛黄的纸张,都显得有些破破烂烂,能够看出拥有不俗的历史。
“有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吗?”伸手接过的士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虽然修改律法之类的不行,作为国家的根基,那必须是由王来制定的。至于其他的,就算是由台辅来处理,也合乎情理。”撇开麒麟的特性,身为天帝使者的他们所拥有的权利和王同等,可是很少有麒麟真的会代替王来处理国事,毕竟三岁小孩都知道那样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国家而言,仁政必不可少,但如果只有仁政的话,同样会让国家陷入混乱。
“我想试试。”自认为拥有现代教育体制下辨析是非的能力,作为胎果,士郎有信心能做适当的决定,而不是一味的仁慈。
“既然台辅这样决定的话,看起来也时间不多,不如现在就开始从最基本的学起吧。”一直笑眯眯的太师眼中流露出了凌厉的光芒,让刚还自信满满的士郎没由来地身体一颤。
咦?看着本来还如同家中的长辈般和蔼的妇人突然变成了让人恐惧的监考教师,士郎无意识举起书本阻挡在胸口,强烈地反差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咽了口口水,士郎的眼神左右游离开,却发现不知何时,门口的位置两侧都站立着全副武装的大仆。
总觉得自己变成了瓮中之鳖的士郎缩了缩脖子,寻思着应该找什么样的借口离开。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朱椛月牙般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点,虽然在笑却完全感觉不到暖意,她背后甚至隐约出现了狰狞地神像。
“没有没有!”倒吸一口凉气,在后颈发凉的同时士郎将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很好,我会叫下人准备午饭和晚饭的。”
什么,连晚饭也?!
在心底哀嚎连连的士郎却不敢将一点点情绪表现出来,表情僵硬地扯着笑容。
吉尔伽美什站在山头上往下看,干裂的大地、成群的野兽,腐蚀鸟争相扑向了发臭的尸体,除了几根枯枝外看不到本应该属于大自然的绿。
这里分明不过国家边界的地方,却已经宛如地狱一般。
王的袍子早就被换下,打扮得像是富商般的吉尔伽美什却没有带着什么行礼,唯一随身的便是一柄带鞘的长剑。
本来对他来说,这武器都有些多余,不过如果也随便找个角落丢掉的话,等回去士郎一定会彻底抓狂的。
作为王的象征,这样的宝剑可以说是每个国家国宝级的宝物,用这个角度来思考的话,吉尔伽美什就不介意带着剑四处跑了。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最珍贵的不外乎是冬器,无论是工艺还是作用,都说明只有少数人能够拥有。
只不过那对于吉尔伽美什可笑无比,将那样的破铜烂铁视为珍宝还真是有够愚蠢的。
因为蚀的缘故,有很多来自另一边的异物被送到了这里,就连王宫的历史中都有记载因为那些流传进来的技术而得到了更加优质的生活水平。
真正拥有被神所祝福过的强运,又因为对于珍贵之物近乎本能的直感,吉尔伽美什总是能找寻到真正有价值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