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蚀和我有仇吗?
没办法控制身体,只好顺着无形的流动而不断坠落,士郎还有闲心担心等会要是出现在日本海边应该怎么办,要知道长角的麒麟对于现代人来说,也只会想起独角兽这类东西。
一个光点飞快地扩大,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士郎就这么一头栽了进去。
强风迎面灌了上来,艰难的睁开眼睛士郎发觉自己正在高空往下掉,慌张地蹬了两下蹄子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凛刚刚是怎么告诉他应该如何飞起来的。
我绝对是第一个摔死的麒麟。
难免有些心酸的士郎还没上任就要面临生死困境,这么不靠谱的台铺还是乘早换掉,对魏国人民来说也应该比较好吧。
“台铺!”长着四翼的蛇形异兽缠绕住士郎的身体,总算即使阻止了掉落的轨迹。
“谢谢了承影。”士郎很是庆幸使令也跟着来了,老实说还什么都没开始就结束掉的话他怎么有脸去见天国的老爹…唔,虽然都在不同世界了见到的几率也不太大就是了。
只有高中文化水平并且成绩濒危,所以士郎只好为使令用自己曾经很喜欢的武器来命名,反正是古代中国的,和那里的气氛也不会格格不入。
被称呼为承影的鸣蛇也稍微松了口气,虽然麒麟的尸体很美味,但它还是希望士郎能够活着。
“大家在后面,无需担忧,台辅。”用人类的标准来形容的话,承影的声音就是有些低沉的稚嫩男声,和口气的严肃古板并不相符,很是有种小大人的错觉。
这倒是让士郎舒心了不少,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第 2 章
士郎偏头看着蔚蓝过头的天空,细数自己至今为止的人生里各种倒霉的事情。
身下的木板车被沉重的分量压出了难听的刺耳吱呀声,扣在脖子上的铁链不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总而言之,他被抓住了。
降落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已经够他头疼的了,就算是他所拥有的地理知识少得可怜也能分辨出这里不可能是日本的任何一个角落。
虽然在使令的帮助下顺利抵达了一片绿洲,不想在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太阳将毛皮晒得滚烫,企图裸奔和自杀没有区别。
伏在湖边的树荫下,士郎低头将脑袋埋进冰冷的水中。
麒麟明明可以飞,却不能在水里呼吸,这样太不科学了。
直到氧气彻底消耗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不断被热浪冲刷得连甩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士郎无视掉不断滚落的水珠以恐怖的速度被蒸发掉,写作休息读作懒得动的瘫软在地上。
然后……
一个大声嚷嚷着士郎所听不懂的语言的人类一下子扑倒他身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堆差不多打扮的人类围上来将他死死按在地上,随后手脚就被牢牢地捆了起来。
哎?哎?!什么情况!士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用粗劣的布料捂住了口鼻,过分芳香的浓郁气息让他身体一软,彻底无法动弹。
“台辅,还好吗?”人面马身虎纹的英招笼着翅膀从阴影中探出脑袋,从车底木板的缝隙间和士郎小声的对话。
由于他们被收服之后都被士郎命令过不能随便伤人,于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士郎被绑走。
当然,总有一些特别恋主的比如刚过幼年期的承影,就算被这么丰富过了也不打算听,在那些人类围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出了敌意的咕噜声,此刻正比其他家伙死死的按住才不至于搞出人命。
“啊啊,算了,看起来也不打算伤害我……莫邪,我睡会儿,到了叫我。”发现这里意外凉快的士郎干脆就放松了身体,他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连呼吸都仿佛会被灼烧掉鼻腔的炎热,真是要人…哦不麒麟命了。
要知道麒麟本来就是纤悉的生物,褪掉胎壳之后士郎还为了他本来引以为豪的肌肉而低落了一阵子,时不时就摸着光滑平坦的腹部重重叹一口气。
这牺牲也太过巨大了一点,不找个好王让国民们都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可就真的亏大了。
化悲愤为力量的士郎立志要精心挑选一个各方面素质都极佳的王,不过那之后凛就告诉他选王并不是按照麒麟的意思而是天启,麒麟所要做的就是感受王气进而选择王。
但究竟王气是什么,天启是什么样的,凛却支吾了半天也没答上来,只说了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后捏住他的耳朵拖去继续收服使令。
差不多打了个盹的士郎在摇摇晃晃中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缓缓前行中的车队在停了下来,士郎从布帘之间看到燃起的篝火,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孩子爬上车,将手中有些干枯的细长枝叶递到士郎嘴巴。
士郎犹豫了一下,看在孩子期待的眼神份上,还是张嘴咬住慢慢咀嚼起来。
总而言之,非常让人说不出感想的味道。
蹲在一边的孩子像是松了口气,大胆地打量起士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尝试地碰触了下赤铜色的鬓毛便缩了回去,惊讶地看着手指,显然和她想象中的并不相同。
小家伙歪头盯着没有什么反应的士郎,再度摸上血色的毛皮,开心地来回轻抚。
“对不起啊怪家伙,要把你献给王呢。”
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什么,只不过士郎依旧能感觉到歉意。
反正要是有生命危险了再逃跑也来得及,对手不过就是普通人类,对于他们使令绰绰有余,不过可以的话士郎真的很想先拿到衣服和搞清楚这是哪里,最好能够找到回去的办法,他要照顾的国民们还在水生火热,现在并不是真的可以悠闲的时候,所以士郎的打算是到达城市之后再有所行动。
噘着干涩无味的叶子,士郎很是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虽然这一切都计划的很好,只是计划这东西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由于太过放松外加莫邪的失职,士郎非常丢脸的睡过头了,等他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之后,挣扎着睁开眼睛,阻挡住大部分视线的布帘被掀起,刺眼的光芒让士郎困扰地扭开脑袋,耳边回响起的惊呼让士郎总觉得有些糟糕。
身下的木板被抬起来拉了出去,顿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士郎很不情愿的遭到了围观。
叽里呱啦的一阵嘈杂,反正士郎听不懂也不打算去猜测究竟说的是什么。
“用这样劣质的伪物也想欺瞒过本王的眼睛,真是好大的胆子。”随着一声带着些玩味的低语响起,全部的声音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真是有够无聊的。吉尔伽美什想,却不生气。
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有人敢做这种事情,不如说很有趣才对。
只是他的话语在商人听起来却像是死刑判决,吓得连忙反复解释起来,这只异兽是他在路过一个绿洲是偶尔发现经过一番努力才捕获就为了贡献给王的。
这实在可笑,吉尔伽美什从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这样的异兽,这头看起来外形和马差不多的独角兽拥有着特别艳丽的毛皮,这种淡淡的血色不如说是用特殊的果实涂抹更容易让人信服,毕竟它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训练有素的家畜,怎么可能有野生的异兽会拥有如此毫无畏惧之意的温顺。
再好看的东西,一旦是虚假的,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咦?这句我听得懂……士郎惊讶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用着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男人单手托着下巴慵懒地坐在王座之上,虽然只能远远的仰视,士郎依旧能看到猩红的双眸正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白皙的肤色和金色的发丝几乎让士郎有了微妙的穿越感。
从落入这个世界开始,自己所见到的人全部都拥有深色的皮肤,不如说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下,这才是正常的,但王座上的男人却不同,就算真实的存在于此处,却依旧像是伫立在整个世界之外。
虽然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但眉宇之间所透露出的苍老和疲惫,让士郎无法不去在意。
他究竟是谁?
为什么我只能听懂他的话?
……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寂寞?
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让士郎有些应接不暇,混乱不堪的脑子彻底放弃了企图理清思绪的打算。
士郎突然愣住了,他干嘛要对一个头一次见面的男人如此在意,那些问题一开始还挺正常,只是到后面随便哪一个听起来都挺变态的,虽然士郎至今还没有谈过恋爱,不过他认为自己应该是个异性恋,毕竟小学的时候唯一一次体会到微妙情绪的对话是同桌的女孩子。
他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是偶然的闯入者,和任何东西都不扯上关系才是最明智的。
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士郎陷入了莫名的焦躁和不安,一时却想不出应该怎么做,毕竟此刻脑海里全部塞满了不合时宜的困惑。
似乎是意识到解释无望,双脚打颤的进贡者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瘫软着伏□子贴在地面上,嘴巴上一直大声嚷嚷着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