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都不积极。”刘妈妈笑慢吞吞走到院子里来的刘知泉。
天气不错,大门开着阵阵凉风,索性就摆开小桌子在院子里吃饭。刘知泉走过来的时候,人家李听雨同学摆好桌子、放好菜,又舀饭去了。
手上高难度的端了三碗饭出来,李听雨赶紧放到桌子上,有点烫手,赶紧捏耳朵。老舅妈笑他心太大,多跑两次就不会被烫了,李听雨笑眯眯听着,端了一碗最多的放到刘知泉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大侄子,讲题辛苦了,吃吧!”
看着那小山一般的白米饭,刘知泉有苦难言。
一家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一起吃过饭了,大家都挺高兴的,唯有刘知泉吃得心惊胆战,生怕李听雨又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碗饭比得上人家两碗,压得踏实过头,往嘴里刨都很费力,好容易吃了一半,李听雨又夹了一大团鱼肉,话说得可动听了,“大侄子快吃鱼,待会儿没有了,小叔叔维护你一次!”
长辈儿们咯咯笑,老舅妈还不落井下石说:“看老儿子多懂事儿,小泉啊你教得好。”
刘知泉恨不得一头撞死,要早知道李听雨养出来是这样,还不如一早把他弄回非洲去呢!
“就是,小泉教我人家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人家。他对我好,我就一定要对他好。”李听雨一边卖乖,一边夹了一筷子苦瓜烧肉里的苦瓜给刘知泉饭碗里,“来,大侄子吃这个,清热。”
眨眨眼睛,看着快哭了的刘知泉,李听雨假笑着想,“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最害怕吃苦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回
“你睡觉别忘锁门,趁、早、锁、门。”
回到家刘知泉刚打开门,脱鞋子弯腰,就让李听雨拉住告知了上面那句话,刘知泉心里一凉,手上没有了动作。
反观李听雨,蹭了鞋子,穿上拖鞋,悠闲的哼着挺熟悉的调调跑去开钢琴盖子。
刘知泉看看手表快十点了,说:“太晚了,别人家……”
“嘘。”李听雨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大侄子别说话,笑着坐下,开始弹奏。
刘知泉轻轻合上门,换鞋子,李听雨那边传来的琴声刘知泉觉得熟悉的很,他甚至可以跟着哼唱,而且之前好气氛的时候还问过李听雨这个是什么片子里面的曲子来着,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换好了鞋就忘记了李听雨刚才的建议,慢吞吞的走过去,像往常一样靠在旁边听他弹琴。
李听雨抬头看见刘知泉就在平常听琴的地方,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然后继续弹下去,听到刘知泉哼哼这调子的时候,李听雨笑得更灿烂了。
曲子终了,李听雨抬头望刘知泉。
曲子是刘知泉一直想再听的,这会儿终于听见了,刘知泉这个没记性的,早忘了刚才那些弯弯绕,笑着问:“这是什么曲子来着?哦,是不是阿尔帕西诺演瞎子的那个,我喜欢,我能哼唱吖。”
李听雨拉过琴盖,合上,为他解答疑惑,“《闻香识女人》里面那段探戈的音乐,曲子叫做《一步之遥》,我今天上数学课没事儿做改编成钢琴了,刘知泉儿,叫《一步之遥》哦,你要记好,下次想听要说名字,说阿尔帕西诺演瞎子的那个,我是不会为你弹的。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哼哼哼……”
李听雨一笑,刘知泉腰痛,赶紧说:“你先洗。”
说完抬头看李听雨,少爷在笑,马上改口说:“那我先洗。”
李听雨站起来,装模作样的问他:“你确定?”
刘知泉就彻底慌了。
他心里清楚,今天十八少爷惹毛了,既然少爷都毛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四肢一下子无力,叹口气,刘知泉说:“听雨,是要我说对不起道歉么?”
“对不起管用的话,警察拿来干嘛?”李听雨是跟着孙文婷他们看偶像剧了,虽然男主角不讨喜,不过这句话实在赞。
刘知泉垂下眼睑,心中稍稍平复淡定,才又抬起来望着李听雨,“生气是应该的……”
李听雨看他那淡定的样子就心中来气,旋过身子就走人,“我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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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李听雨关了门,刘知泉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进房间睡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拍门声,猛地惊醒,跳起来打开门。李听雨光脚站在门外,看见他出来,表情严肃,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今天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刘知泉抿嘴,顿了顿,点头。
李听雨就不说什么了,转身回房间睡觉。
刘知泉在自己房间门口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李听雨刚才是个什么用意。终于站得有点发冷,刘知泉才想起回到床上,关灯的那一瞬间,刘知泉忽然想到,要是彻底伤了李听雨的心那是多大的罪孽……
事情却没有想刘知泉想的那样发展下去,李听雨第二天一早爬起来跟以前任何时候都没差。飞快地洗漱,赶着去上学,赖床赖得有点晚。刘知泉也一如既往的给少爷做后勤保障。
临出门的时候,李听雨推一把正穿鞋刘知泉儿,以为他有什么事情,刘知泉偏头看他,李听雨面无表情凑上来,亲吻他的嘴唇,一副又酷又帅的表情说:“泡菜太咸了,加点糖和醋进坛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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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我进、我进你退的拉锯战一直在进行,刘知泉眼中的小混蛋分毫必争,李听雨眼中的老混蛋也寸土不让。
作为略微知情的黎央北,在大师兄离开之后没有了“人生灯塔”,很是失落了一段时间,等到他“复活”之后,终于又想起师傅和童养媳的这档子事儿。
“李听雨你……那个什么师傅那没戏了?”黎央北问完赶紧摇动笔杆子帮李听雨写作文。
李听雨咬着笔头看正做的数学题,眉头皱的死紧,下不了笔,一听黎央北问,便说:“你有脸问,连高中数学题都不会做,一点儿用都没有,还是我奇文哥哥厉害。”
“行,我笨。那你跟我说后来呢?”黎央北认了。
李听雨把笔从嘴里拿开,在手上转了个花儿,反问他:“你和我奇文哥哥那天晚上唱了什么戏?你说我就说。”
黎央北一听他提这件事,神色为之动容,瞬间有种天地崩塌的感觉,“我跟你讲,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的极是。”
李听雨数学题也不想了,摸摸黎央北的脸蛋,“乖,怎么了,是不是孙文婷他们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
“那几个女流氓,把我和大师兄扔到一张床上睡觉,我们俩的性取向要避嫌对不对,她们不知道么?”
“故意的,太过分了。”李听雨装得挺义愤填膺的,“然后呢?”
“最过分的就是然后了,把我俩的衣裳扒了,扒了就算了嘛,还拍了照片!而且好故意的镜头,看起来跟没穿衣服一样,真是气死我了!”
“哦。小北……那照片在谁的手里啊?”李听雨的关注点马上走偏。
“孙文婷手里。”黎央北沮丧到家了,“大师兄说别理她们,清者自清。”
“噢……奇文哥哥说的对。”李听雨眼珠子转转,看到黎央北要说话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