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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容若,平生未有入宫之愿而入宫,平生未有遭遇之机而相遇,不随玄烨,何随旁人?”纳兰性德对着皇后意映恭敬谦逊的叩首道。听闻此话,皇后意映不禁为之一震。

康熙九年十月初九,颁《圣谕》十六条。改内三院为内阁,复设中和殿、保和殿、文华殿大学士。

康熙九年十一月初一,准玛尔汉奏疏,谕礼部于文华殿举行经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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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道阴山行路难。风毛雨血万人欢。松梢露点沾鹰绁,芦叶溪深没马鞍。

依树歇,映林看。黄羊高宴簇金盘。萧萧一夕霜风紧,却拥貂裘怨早寒。

一阕《于中好》道尽西北风光。策马疾驰,卷起一程烟沙,皇天后土,天高地远,古战场的平凉果真兵戎风光无限,金戈铁马气息浓郁。

康熙九年十二月十二,是纳兰性德独自在外度过的首个生辰。那日,康熙对月独酌,彻夜未眠。

康熙十年正月,康熙晋封常宁为和硕恭亲王。

康熙十年二月,命纂修孝经衍义、以翰林院掌院学士熊赐履、为总裁官。翰林院掌院学士折库纳、熊赐履、侍读学士傅达礼、宋德宜、史大成、侍讲学士李仙根、侍读张贞生、严我斯、修撰蔡启僔、编修孙在丰、俱充日讲官。

康熙十年三月初四,皇子承庆罹患腮腺炎高烧不退,不治而亡。

春日时节,紫禁城上空却被阴霾笼罩,气氛凝重近乎窒息,御花园竟也春色迟暮。

康熙十年三月十六,免直隶行唐、灵寿、平山、三县、水冲沙压荒地民欠银,永除额赋。免浙江石门等十五县、荒地二十八万一千一百余亩额赋。免江西新喻、新淦、二县、荒地三千四百余顷额赋。

三日后,原河道衙门贪墨一案审结,罢免原河道总督。升左副都御史王光裕、为河道总督。同日,免浙江加增屯饷银九千六百三十七两。

四月初七,午时,绥远城南门。

守在城门旁的两名禁卫军依着画影图形,拦住白衣白马的俊逸少年,问道,“你便是纳兰性德?”

“正是在下。”

“那就对了!”冷不防禁卫军打扮的汉子探出一计黑虎掏心,紧抓纳兰性德的腰带,大臂一带将其横担马鞍桥前,调转马头飞驰而去。另一名禁卫军虚晃几招,紧随其后飞马边走。

“大少爷,大少爷!”星桥扬鞭即追,怎奈坐骑脚力不济,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挟持。

“这位军爷,在下何德何能竟承受得起这般礼遇?”速度太快,纳兰性德被颠的头昏眼花,阵阵反胃。

“纳兰大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到了地方您自会明白。”

“这位军爷,在下可能换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纳兰性德苦笑,想来自己又是交了什么好运,居然有大人物如此心急相见。

“不能!”一声响哨划破长空,一匹通体雪白的名驹奔驰而至。禁卫军正在发怔,忽觉缰绳猛的一紧,面前白影寒光闪过,方才横担的少年稳稳的坐在白马之上,颈间多了一道冰冷。

白衣少年面色沉寂,冷冷道,“说吧,是谁要见我?”

另一名禁卫军赶忙收住缰绳,慌忙翻身下马跪地道,“纳兰大人,莫要误会!”

“既有内情,快快言明!迟了,休怪纯钧无情!”

跪地的禁卫军双手奉上金腰牌,一五一十禀报道,“回禀纳兰大人,……”

“混账奴才,缘何不早说!”听完奏报,整颗心登时被捏的粉碎。

“奴才……”

拉了缰绳,命令道,“留在这儿,通报与我一道的奴才。”

“嗻!”

“小白,快些走!”轻拍马头,未及磕镫,雪龙驹甩开蹄子,沿了官道朝东奔去。

康熙十年五月初一,山东道御史徐越奏报淮阳饥民赈灾方案,获准。命赈济侍郎田逢吉等前往各地赈灾。

康熙十年五月初六,添设内阁满汉学院若干。

五月初八,酉时初刻,慈宁宫。

纳兰性德一月来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赴京城,抵达京城未及还家即刻持腰牌直达慈宁宫拜见孝庄太皇太后。

他一脸风尘,跪在孝庄脚下叩头道,“奴才纳兰性德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起吧。”站起身才发现殿内除了孝庄,别无旁人。他不禁暗自生疑。

“冬郎,十年来,你遵行盟誓,本宫很欣慰。”孝庄注视着他清举无双的眸子,声色温和。十年宫闱熏染都未曾染指他与生俱来的超逸脱俗,只这对澄澈的眸子,足教人毕生难忘。

“老祖宗谬赞,奴才惶恐。”

孝庄微笑着问道,“这大半年,你去了哪里?”

“回老祖宗的话,奴才去了平凉。”

“好哇,好冬郎!”孝庄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急召你回宫,可知所为何事?”

“略知一二。”

孝庄和颜悦色,满眼慈爱道,“我老了,以后,你就替我照看玄烨吧。”

“奴才谨遵懿旨,谢老祖宗恩典。”绸缪六载,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兴奋之余,十年宫中生活经验提醒他,恩典得到的越容易,隐藏在背后的隐秘和危险也就越大。

半个时辰后,纳兰性德出了慈宁宫,脑中思量方才孝庄所说,竟不知不觉迈进了南书房的院子。十年的习惯,只怕这辈子都戒不掉了。夜色初上,为何不见宫人侍候?

正殿灯火通明,却不见他的身影,难道说他已睡下了?何时他改了夜猫子的秉性?放轻了脚步,转进寝殿,门居然半开着。扁身而入,没发出任何声响,一想到即刻就能相见,禁不住含笑。

纱帐半遮半掩,帐内烛光摇曳,映出帐内两条身影上下起伏,呻吟般的话语含糊不清。压了压直贯头顶的恼怒,探手撩起纱帐,赤条条光洁的脊背,身下人侧脸熟悉,双眼微闭,颊带红晕,黑发凌乱的散落,情潮正浓,此情此景说不出的香艳四溢。

枕边人双眼射出惊愕、羞怯的光芒,怯生生惊呼道,“容若哥哥!”

“子清,好久不见。”纳兰性德笑容漠然,虽是在笑,却好似隐含了万柄尖刀。

“容若,你怎么会来!”久违的声音敲击心弦,康熙翻身坐起,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纳兰性德暗自苦笑,自语道,“我的确不该来!”

“奴才来的又不是时候,搅了圣上欢愉。奴才告退!”旋即浅浅一揖,拔脚便走。心颤的厉害,五月的天气腔子缘何是冰的,缘何连脚底都是冷的。容若啊容若,早该想到事情绝没这般容易简单,得到的恩典越大,葬身的越快。

37。御皇图…第二十一章:明殿守欢哗(二)

康熙面色煞白,披了罩衫,快步追了出来,“容若!容若,你听我解释……”

“皇上,今日奴才进宫是有事奏报。”纳兰性德收住脚步,指了指龙案上的红木匣子,冷冷道,“皇上若得闲,看过之后自会明了。”

“容若,子清不过是个替代品……容若,你该明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皇上富有四海,添个把男宠算什么。无需与过了气的奴才计较。”言辞几近嘲讽,他大力抽回被死死攥住的腕子,指尖的冰冷使康熙不得不撒手。

“奴才告退!”

“容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康熙完全不顾仪态,扑上来紧紧抱住纳兰性德

“容若,我求你,别再离开我,别再丢下我!”

“子清,他怎么办?”

“我……”康熙大抵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曹寅毕竟不是容若,伴君侍驾必有所图。

纳兰性德摇了摇头,讥讽道,“宫外熹雨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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