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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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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被押赴刑场途中,愤怒而狂喜的旗民一边高呼“肃老六,你也有今天”,一边捡起板砖泥巴扔向囚车,不一会儿,他就“面目模糊不可辨”。

所幸千秋自有公论。肃顺突破阶级局限,勇于改革,即使当时“面目模糊不可辨”,终必在今日被我辈引为同志,并平反昭雪。

小聪明

十幾年前的电影《火烧圆明园》有一段讲到僧格林沁大胜英法联军;那会儿年纪小,愣没整明白:王爷的军队如此威猛,怎么还是被鬼子们打进北京、烧掉了圆明园?後来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不过是僧格林沁乃至清廷的偶尔得逞而已。

1842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後,道光皇帝与英法签订《南京条约》。约定割让香港给英国,广州、上海等五城市对外开放,赔款2100万元(限期四年付清)。

十馀年後(咸丰八年),由于对《南京条约》中具体条款的理解未形成共识,英、法外交官在广东与清廷官员争执不下,激变为战争,史称第二次鸦片战争。次年,英国海军驶临天津大沽口,号称护送本国使臣入京谈判。其时,咸丰皇帝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遵守由他老豆签订的《南京条约》。孔子说:“(父亲死後)三年,(儿子)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老豆死了八年,咸丰才决定毁约,“可谓孝矣”。但是,他的智力有点问题:欲撕毁不平等条约,其志固然可嘉,但在没搞清实力对比的情况下贸然毁约,其结局往往是自取其辱;反言之,真有实力的话,别说不平等条约,即是平等条约,当作擦屁股的草纸亦无伤大雅。实力决定一切,这个道理已经历史反复证明;咸丰却昧于此道,在不堪一战的情况下,悍然毁约,任命原驻通州的僧格林沁为钦差大臣,移防天津,指示他酌情度势、剿灭来犯的夷人。

这才出现了《火烧圆明园》中僧军“大胜”的一幕,僧格林沁这一战怎么打的呢?原来,他耍了一回。英军先遣队登岸,见僧军正修筑工事,问:“此何军也?”告曰:“民兵团练也”。英军再问:“欲战乎?”答曰:“民团只用来防火防盗,不欲与贵军战矣”。又问:“听说僧王爷被贵国皇帝派来布防,人呢?”答曰:“不晓得”。这套由僧格林沁预先安排的问答,骗过了英军。随後,英军登陆,阵脚不稳之时,僧格林沁即令放炮,击沉英舰四艘,击毙英军六百馀人。教科书称“这是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清军取得的最大胜利”,咸丰一朝文武也深受鼓舞,以为洗雪国耻的日子即将来到。但是,明年,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僧格林沁碰上同一支夷军,却被杀得丢盔弃甲。尔後,北京告破,圆明园被烧,双方又签了个比《南京条约》更不平等的《北京条约》。

看来,治国治军,还是少用不用的好。

圆明园是谁烧的

先抄一段笑话。历史课上,老师讲到火烧圆明园一节,小明一直在打磕睡,老师怒问:“小明,?”小明吓得睡意全无,惊慌答道:“不是我烧的!”次日家访,老师举此为例,要求小明家长加强对子女的管束。小明他爸愤愤不平:“老师你莫错怪我儿,我儿一贯老实,他说不是他烧的,那就一定不是他烧的!”

老师的教科书上有正确答案:圆明园是英法联军烧的。从宏观来讲,这个说法没问题,从微观来讲,这个说法有问题。所谓宏观,即指咸丰十年联军攻占北京後,圆明园被焚毁。所谓微观,则须找出圆明园纵火案的“首事”之人。迄今为止,到底是谁点燃或者建议点燃投向圆明园的第一把火,有三种说法颇具代表性,这三种说法都认为带头烧园的是中国人。

当时正在北京的王辏г硕嗄暌葬嵩な对裁髟按省纷芬浯耸拢涤⒎ň琢炀居谡庾蛟爸暗摹俺律杈蘩觥保健跋嘟涓ト搿保氯朐搬岣慊滴锛植磺逡渤械2涣司薅钆獬サ脑鹑危龆ㄔ谠巴庾ぞ6坡涔笞澹粗嘎耍┏嘶俺始槊瘛保俳枇肽谧莼穑⒑迩啦莆铩A獠鸥澳冢勘茄酆臁爸泄┟瘛钡氖栈瘢谑窃诰倌硐录尤虢俾拥男辛小V型馇康帘呱毡咔溃蠡鹑詹幌ⅲ置嬷沼谑Э亍?br />

第二种说法则指出:联军入京,龚橙导之毁园。龚橙是著名爱国主义诗人、思想家、文学家龚自珍的宝贝儿子,也是英国公使威妥玛的中国密友,曾说过“中国天下,与其送与满清,不如送与西人”的名言。当时士大夫幾乎一致认为是他向联军提出烧毁圆明园的建议,终其一生,龚橙也未对这个指控进行辩白。

最後一种说法则直接点出了带头放火之人的姓氏。此人姓李,联军入京後,他充任进驻圆明园的向导,并在联军犹豫不决、“相戒弗入”之际,用一把火坚定了联军入园劫掠的信心;同时,他也大发了一笔国难财。只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他便被有关部门抓获,判处死刑,没收全部家产。

由此可见,圆明园的第一把火,是中国人自己点着的;但是,这并不能减轻英法联军的丝毫罪责,他们才是应被追究的主犯。1861年,法国政府在巴黎展出“远征中国”的战利品——圆明园文物——大文豪雨果评论道:“有一天,两个强盗闯进了圆明园……这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兰西,另一个叫英吉利”。

三十年後上演的剧本

曾国藩处理天津教案,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结局,正在此时,南京发生总督被刺案,慈禧赶紧替他找了个台阶,命赴南京查案,教案则交由李鸿章接手。其时,法、英等国不断在外交和军事上对清廷施加压力,国内舆论也渐形激烈,当此内忧外扰之际,各界爱国人士纷纷出谋划策,要帮政府渡过难关。其中,嘉兴人朱采的建议书尤有特色,值得介绍。

朱采的建议异乎流俗之谈,而如南粤某画报促销语所谓:“另有一套”。当时言论,多倾向于两个极端,不是悲观的求和派,就是激愤的主战派。求和,即谓无条件接受法国人的一切要求——不仅要处死“暴民”,还要指名处死幾个与此案有关的官员,此外,赔款、改约更不在话下。主战,则谓拒绝法国人一切要求,不惜玉碎。在朱采看来,求和,“亏国体,失人心”;主战,则是不谙利害,徒逞一时之气。俱非善策。他提供了第三种思路:“外示和,内严备,而以众怒难犯胁之”。外示和,是说不温不火继续谈判;内严备,则谓调兵遣将、各地严防,准备打仗。这两句话的理论根据是:“能战而後能守,能守而後能和”;算是车轱辘话,听上去大有道理,只是操作起来无所适从。他的意见最重要的还是末尾那句:“以众怒难犯胁之”。他说,政府应对各通商口岸所在省份的督抚下发密旨,让地方长官组织爱国民众“编造”各式各样的“讨夷公檄”,说尔等法夷在天津等地犯下“挖小儿心眼”诸般罪行,不自反省,还要“索取官长及百姓头颅以泄其愤”。我国政府“顾惜大体,仍讲和好”,但是,我辈爱国群众可不吃这一套,决“不甘与挖心挖眼之虎狼同国而居”。今已组织若干“义旅”,只待战斗在第一线的天津民众振臂一呼,我辈群众必将“约定日期,同心灭夷”!尔後,再由督抚出面安抚民意,“令众百姓无妄生事端”。云云。原来,朱采的建议乃是一个剧本,让民众唱红脸,政府唱白脸,以吓阻法国人。当然,若法国人不懂得欣赏戏剧,执意闹场,那咱也没办法,只好假戏真做,“集兵力,结民团”,大战一场了。

当政者并未采纳朱氏的建议,但是,这并不是说朱氏的建议就此湮没无闻。三十年後,政府与广大爱国群众对这个剧本稍事修改,演了一出大戏,剧情轰轰烈烈,极为可观,只是结局不太理想。朱采似因此伤心过度,大戏落幕不一年,他便悄然辞世。

先上车,不买票

清代各部最高长官是尚书,其次是左右侍郎,此辈即所谓堂官;其下便是郎中、主事,此辈即所谓部吏;再下,就是负责文案、收发、拟稿、誊缮的基层工作人员——他们并不是各部“在编”人员,而类似今日之“临时工”,待遇不高,福利全无,却承包了单位上最累最苦的活——即所谓胥吏。清代历朝会典、律例及各部则例所载法规,叠起来差不多有幾个人高,能初步熟悉一遍就很不容易了,胥吏们却烂熟于心,能做到遇事援引,毫厘不爽。那些已将半辈子光阴消耗在八股无用之学的的干部(旧称老爷)们,又有幾个做得到?因此,对经胥吏整理出来的处理意见,堂官、部吏总是画诺同意。但是,胥吏工作繁冗,作用重大,所获报酬却微不足道,无疑极不公平。部费,便是用来消弭此种不平的经济上的解决方案。因此,某胥吏尝作大言,说:衙门若像一辆车,来衙门办事的就都是客,我辈则是车夫,堂官不过是拉车的骡子,“鞭之左右而已”。

当然,想坐车却不愿花车钱的赖皮不是没有。例如,乾隆爱将福康安,在西藏平乱,军功显赫,回京後至户部报销军费,他依仗军功,且自忖深得帝心,乃悍然不提部费。胥吏们却不吃这套,推举一个代表到他家“讲数”。福康安大怒:小胥竟敢公然索贿?代表不卑不亢,说:岂敢岂敢。但您这次报销军费多至数千万,账务繁冗,势必多招一些会计,日夜赶办,争取在数月之内清账,乘着皇上心情好,批上“同意报销”四字,才叫皆大欢喜。若舍不得花钱增雇人手,仅就现有之人陆续办理,则幾年下来都搞不定。届时,皇上一见:今日所奏乃西军报销,明日所奏又西军报销;必然生厌,万一说出两句重话,被那些承风希旨的言官们听到,借题发挥,说不定就办出一件贪污公款的巨案。因此,让您及时缴部费,实在是一片好心啊。福康安一听,还真有道理,立即批了二百万的部费。这个例子说明,部费面前,人人平等。

湘军大功告成,曾国藩却犯了愁。他可没有福康安的大手笔,能拿出数百万的部费将手头的巨额发票——共计约三千万两——给报掉;可部费又赖不掉,怎么办?正在为难的时候,慈禧开口了,说,湘军所有军费不必上交明细账目,只须“开具简明清单,奏明存案”即可。照那胥吏的逻辑,可以说,慈禧越俎代庖做了车夫,让曾国藩先上车,不买票。

此物比道德文章更贵重

清代京官,职位较地方官为清贵,收入却远逊之。单靠一份工资,不要说中产阶级,大部分京官们的餬口养家都成问题。外官则不然,除了薪俸以及政府发给的养廉银(京官无此收入)以外,各种灰色收入组成的“陋规”更是大笔进项;“陋规”并非贪污受贿的“黑钱”,而是地方官利用行政、财政系统中的诸多“特性”,向绅民设立的收费项目,人称“无形之加赋,有形之勒索”。京、外之间收入悬殊,但是,京官亦可利用行政系统的“特性”去影响外官的铨评升降,其喜怒直接关乎外官的乌纱,其间利害,孰敢小觑?于是,京、外之间便形成一种经济上的调剂。冯桂芬说:“大小京官,莫不仰给于外官之别敬、炭敬、冰敬”;此三敬便是这种调剂的主要形式。炭敬(冬季)和冰敬(夏季)是外官每年两次的常课。外官因迁调而进京述职,或京官外放为地方官临走向相关官员告别,都要赠送财礼,这就是别敬。

冰、炭两敬,属常年账目,细水长流,为数不巨。别敬是机动项目,乃动辄过万。曾任陕西粮道、河南布政使的张集馨,自撰年谱便记录了数次别敬的数额,平均一算,每次花费约一万四千馀两。这些钱的绝大部分,都会送给大学士、军机大臣、各部堂官等高官,自不必论。有意思的是,授受之间偶尔也发生一些具有“人情味”的特例。例如带曾国藩出道的老大——穆彰阿,任大学士,入军机处,兼掌翰林院(高级干部培训中心);大小官员向他进贡,数额惊人。但是,纯乎以官自肥,并非穆彰阿这种“权迷”型权臣的风格。为构建、维护和扩充权力网,他固然需要钱;然而,这些钱大部分都用于权力建设的“滚动开发”,不会单纯提现,以满足一己之私。对有才学、有能力的中下级僚属,他还能设身处地,少收甚至不收。劳崇光——国藩友,同属“穆党”——外放为道员(约当今日地级干部),临行至穆府道别,奉上别敬五十两。穆彰阿手一挥,说:州道小官那里送得起如此厚礼?此去好自为之,(发了财),来日回京再补行礼数不迟。

大佬们对油水丰厚的地方高官就没这么客气了。曾国藩以“中兴领袖”的身份入京,各处码头一拜,开销二万两。李鸿章、左宗棠进京,别敬花费各在四万两以上,算是中兴时期的豪举。所以,曾国荃说:“有时,此物比道德文章更觉贵重,其势使之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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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彷徨无路的时候,少年时代的朋友龙汝霖、李寿蓉找到了他。此时,他们都拜在同一个老大的门下——一个在肃顺家当家庭教师,一个在肃顺主管的户部任主事——正遵照老大的吩咐,四处奔走,“延揽英雄、以收物望”,家乡的大才子王辏г死戳耍裼胁桓辖敉萍龅牡览恚克氖乃甑乃嗨骋患蹶'运,十分欣赏,当下便欲与他结拜为异姓兄弟,王辏г税凉怯檀妫乱虼吮皇咳嗣羌シ砦般保送裱孕痪K嗨巢灰晕瑁炙狄ㄒ淮蟊是韪龉僦埃蹶'运书生气重,并不想放弃再次会试、博一个进士出身的“正途”,再次谢绝。如此一来,肃顺更为敬重他的人品,以上宾待之。一次,升任浙江布政使的徐宗幹进京述职,专程到肃府送上五十两银子的“炭敬”;适逢王辏г搜话锶嗽谀炒ρ缫嗨臣捶愿佬熳趲纸疤烤础弊跸壬⒉恍硗嘎墩馐撬囊庵肌R桓霾颊埂嗟庇诮裉斓母笔〖陡刹俊矫矗掖虻ィ煌蹶'运再矜持,也必因虚荣心被大大满足而窃喜不已。是故多年以後,王辏г艘殉衫衔蹋氲茏颖蔡妇┗墒拢诖擞探蚪蚶值馈?br />

王辏г瞬皇前灿谖卤ブ剑荒芮惺底餍┦虑椋芫醯枚圆蛔∷嗨场F涫保砉诙鄙拢逋⒋笥恰M蹶'运乃向肃顺请缨,说要学习汉代张骞去作一番和戎的大事业。肃顺固然钦佩他的才识,但知道他并未研究过“夷务”,冒然前去,搞不好就毁掉一个人才,因此,“笑而不答”。

孰知王辏г艘虼岁窬⒋蠓ⅲ痪茫拱荽浅鼍┤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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