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象个灵巧的兔子,见我过去就跑了。小田连个错也不认。操,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都是人惯出来的毛病!
我也就三拳两脚,逗了小田两下,没太动真的,主要也是给他点教训,不然他太不明白事理了!他还算识趣,柳钢柳铁他们也都拉着,正好找个台阶下来。给我道了歉。
行了。当哥的能记兄弟的仇么!我张宝军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啥也别说了,喝酒!
天堂有罪(二十九)
王姝总还算有点良心。要不是她觉得有点对不起我,肯定不能同意和我上床。那天晚上她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一见面就象吃了春药似的边扒自己的衣服,边把我往床上推。那架势就像要强奸我似的,眼睛都冒火了。来吧,我喜欢你强奸我。
我挺纳闷,她说什么也不让我亲她的嘴。除了这,哪都能亲。她说这是她的原则。什么狗屁原则!怎么跟小姐似的,小姐好象都不太喜欢和客人接吻。究竟是职业要求,还是亲完
了得补口红,我也弄不清楚。王姝不和我解释,我也懒得问她。亲不亲能咋的,做爱是爽下半身,又不是上半身!
王姝做爱还有个毛病,每次做完了都会哭。第一次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处女,吓了一跳。我最不爱搞处女,不会配合,又弄得哪哪都是血,不爽。她又没见红,不是处女。那你是哭什么呀哭!刚才瞅着也舒服得哇哇乱叫,真是怪物!
我说你疼啊?
她说不。
我说那你哭什么?
她说疼。
你不是说不疼么?
疼,很疼很疼……
驴唇不对马嘴,乱七八糟!不鸡吧问了,我最讨厌罗嗦。不爱说就不说吧。
还真只有一次她没有哭。那次她喝得太多了,头一夜我一边干她她一边满嘴胡言乱语,偶尔好象还提到田匹皮怎样怎样。她是不是把我当成田匹皮了?我操。我一下没了劲,这还有什么意思?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身下的女人做爱叫床时,喊别人的名字。我爬下来,憋了一肚子气,郁闷了一宿,没睡着觉。她却没多会就发出了鼾声。
田匹皮有什么好的?他哪样比我强?长得没我帅,钱没我多,喝酒没我多,泡妞比我笨,床上肯定也没我持久……不就会白话么?会白话又不能当饭吃!王姝到底喜欢他啥呀?
天堂有罪(三十)
王姝终于老实交代了。
她是小姐。
她真是小姐!
我操的!小姐不他妈地早说!早说我给你钱哪,小姐哪有白干的!
我揪着她头发,往死里打。刚开始她还还手,后来就干脆不动了。她说,你打死我得了。
我本来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老爷们没出息才打女人呢!
看着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德行,真有点过意不去。
我说,疼吧?
她摇头。
我说,干吗当小姐?
她摇头。
我说,缺钱?
她摇头。
我说,你不是什么好玩意,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叫你惹我,明知我是个流氓,是个坏蛋。
她说,不,你不坏。你不是流氓,你心眼还挺好的。就算坏,也是坏人里的好人。
她说着,就把我买的面包巧克力都抢了去,狼吞虎咽地吃着。
她竟然说我是好人!
就为这句话,我爱上了她。
我爱上了这个妓女。
是谁说的,“不操不爱”。
我的夜太黑
天堂有罪(三十一)
好高。
这里离天空好近。看到那颗星了么?最亮也最孤单的那一颗?从春天一直闪烁到冬天,从童年一直闪烁到成年的那一颗?
“那颗星那颗星的身旁曾经有星那颗星的心中曾经有梦又逢失眠寂寞的色调冰冷月散步无迹可寻只好把自己燃成可以许愿的天灯或是那个失明的小女孩梦中的眼睛一个又一个忧伤的夜晚独自美丽或是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夜晚独自忧伤那颗星那颗星总让我看着心痛 ”这是他十五岁时写的诗。让二十五岁的我读来,还是觉得好。
那颗星。
真想伸出手去,把它拥在怀里,陪它玩耍,陪它说话。
可我动不了,我的身体忽然僵直。甚至,连翕动一下嘴唇,都那样吃力。
也许,只能等到我也变作一颗星……
——我会变作一颗星么?
好冷。
北风毫不留情地撕扯我的长发,真担心,它们会刹那间结冰,冻成一座绝望的雕塑,而我,还来不及摆好一个优美的姿态。
夜色好亮,整个世界覆盖着皑皑白雪,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目力可以到达任何一个想要到达的地方,比如,远处的群山,阑珊的灯火,近处的钟楼,稀疏的行人。我甚至看到一棵光秃着枝干的银杏树下,一对相拥吻的年轻恋人额头细密的汗珠。
我尽量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他们。
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