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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的,是不是男人,像个娘们似的,这花拳绣腿,是舞给谁看的?”
靠,我今生最大的隐痛,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居然说我是个娘们?我听到了周围传来的低笑声音,我这唇红齿白的,经过太阳这么一晒,整个脸庞更是红的更个苹果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
“白生!”
“哈哈,哈哈……”
周围一阵哄笑,我的脸,青红交替,火辣辣的疼,垂在身侧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然后双掌在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在那个教练捧着肚子,说出“你娘的……”
后面的话他没来得及说,我便操起地上的一块碎砖朝着他砸了过去,一击命中,我砸中了他的脑门,他捂着脑门,虎目一瞪,抡起拳头,就朝着我赶来,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了我的面前,所投下的那巨大的黑影,挡住了我的视线,逆光之中,我微微半眯着眼睛,看着两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教务处内,我和陆向北两个人并肩站着,教导处主人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黑色的制服隐约可以看到她深陷的沟壑,我瞄了一眼色迷迷不住看向她的陆向北,感叹着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其中,何尝不是也包括我呢?
“你们知不知道,竟然当众殴打教官,这件事情,事态很严重,你们可能随时都会被开除的!”
估计这中年女人见我们一个长的眉清目秀,一个长的风流倜傥,高大威猛,都是十足的帅哥美男,异性相吸的道理亘古通用,她虽然说的好像是后果很严重的样子,但是声音却是软软的,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中年女人那独特的韵味,我两眼一番,直勾勾的看着头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心中突然涌起无限感伤,我的爹娘,含辛茹苦,春耕夏收秋种,耕耘着那几亩黑土地,不是想让我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嘛,若是他们知道我开学第一天就因为打架斗殴而可能会被开除,他们会是怎样的伤心欲绝呢?
“主任,是他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
正所谓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而我,虽不是狼牙山五壮士,但是,我也有尊严,当一个男人当着那么多人嘲笑一个男人不是男人的时候,我的反应,是不是可以认定是本能反应呢?
可是,我楸了楸身旁站着的一副玩世不恭,毫不在乎的陆向北,他平白无故站出来替我打抱这个不平,是因何原因呢?
茫然,不解,我把这一切,归因于,他是住在我下铺的兄弟……
☆、008 退学
“同学,你知不知道你殴打的是人民子弟兵,是你的教官,就算是他辱骂在先,可是,你也应该忍一忍不是吗?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你们是大学生,读书万卷,可是,他们是什么,可能是连小学都没有读完的粗人,你跟他们计较,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文化吗?”
是我耳朵听错了吗?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完全是在帮我说话的呢?
“但是……”
我就知道,后面肯定有一个但是,如若不然,我此刻,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
“但是,你先动手,总之是你不对,现在是和谐社会,我校的校风又极为严谨,你们两个这次的行为造成了很不良的影响,回去等着处理意见吧!”
宿舍内,陆向北低着头,高大的身体斜靠在阳台上,手指之间,夹着一根烟,他很娴熟的放在嘴里抽了几口,然后,吐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眼圈,看得出来,他抽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递了一根烟给我,我摇摇头,婉言谢绝。
“有什么好担心的吗?大不了就被开除,反正,我就没想过上大学,这一切,都是我那老子……”当他说道他老子的时候,他立即住了嘴,俊朗的脸庞之上顿时笼上了一层薄霜,看上去,似是十分不愿意提及那个人。
“都怪你,你他妈的逞什么英雄,谁让你出来的?你他妈的无所谓,你可知道,为了考这所大学,我每天挑灯夜战,都要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觉,我憋着一口气,就是想跳出龙门,现在可好了,要被打回去了……”说着说着,我的腔调竟然带着浓浓的哭腔,一想到家中已经白发的父母,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压的连气都喘不上来,来时,我是全村人的骄傲,回时,我是全村人的耻辱。
陆向北怔怔的站在原地,似乎是被所表现出来的激动情绪给吓坏了,以至于烟灰都已经燃烧到了过滤嘴处,他竟然浑然不知,愣愣的看着我,最后问我:“你是不是不想被退学?”
“你是不是想退学,所以才故意找事?”
一语戳中他的心思,他有些愧色的低下了头,见他如此,我的心情越加激动,冲到他的面前,抡起桌上的雪碧瓶,就朝着他的脑袋瓜上砸了过去,我并不是一个暴力分子,可是,一想到我的大好前程可能会毁在这个人的手上,我心中升腾的怒火就如同喷薄的火山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没有还手,冰冷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一直滴在他的胸前,甩门离开之时,他跟我说:“放心吧,你不会被开除的!”
一天,两天,他都没有在宿舍出现,我整日惶惶不安,王有名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我,宛若我得了什么瘟疫似的,倒是李默,他会安慰我几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天真的想着,会不会时间一长,大家就会忘记了这件事情呢?
第三天的早晨,陆向北回来了,几日不见,他似乎憔悴了很多,胡子邋遢,满脸血丝,望着一眼坐在桌边看书的我,沉默,不语,一头倒在了他的床上,呼呼大睡,等到傍晚的时候,他醒过来了,去了一趟卫生间,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神清气爽,冲着我露出他的招牌邪恶笑意。
待到王有名和李默从训练场上回来之后,他突然冲我们说到:“今天哥几个去喝一杯如何?”
王有名立即问道:“谁请客?”
宿舍顿时鸦雀无声,陆向北的脸上露出几丝尴尬,干笑两声说到:“我,我,我!”
闻听可以吃免费大餐,属于小农意识的王有名立即翻箱倒柜,他同我一样,来自农村,京城还是第一次来,今日,能够出去见见京城的大世面,他高兴的就像个孩子。
我虽然心中对京城也保有着同样的好奇,但是,我要比他矜持一点,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些许的向往之情。我们一行四个人,在学校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陆向北熟稔的对司机报出了一个地名,司机发动车子,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009 夜猫
他带我们所去的乃是京城很有名的酒吧一条街上,霓虹灯闪烁不停,让人感到一阵阵的眩晕,灯红酒绿,红尘男女跌宕其中,我们去了一家名为“夜猫”的酒吧,我喜欢夜猫这个名字,在午夜之中,它的存在,宛若这个城市的精灵,这里,成了我以后空虚人生最经常打发无聊光阴的地方,在陆向北离开之后的几乎每个晚上,我都要来这里,1920房间,单曲循环《心如刀割》。
金色的大厅,钢管舞女郎穿着性感露点的黑色抹胸和黑短裙子,涂着妖娆妩媚的烟熏妆,撩人的舞姿,勾人魂魄的眼神,还有那让人几乎喷血的魔鬼身材,还有一群疯狂到几乎失态的男人,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和领班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他便领着我们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在楼梯口看到,那里是VIP包厢,所谓VIP,就是身份尊贵之人才能拥有享受的权利,一瞬间,我对他的身份感到无比好奇了起来,他会抽烟,很会打架,而且,貌似还很有钱,还有一点地位,富二代亦或是管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