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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蓝紫稀正在花园子里午睡,水袖过来叫醒他说有人拜访,在厅里等了些时候了,看看是不是过去见见,紫稀睡的头正晕,一步也不想走,便叫他把人请进园子里,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宅住着,知道来这地儿找他的也就那么几个,都是知根知底一堆胡闹的,也用不了多讲究,才喝两口冰水人便进来,原是有些时日不见的杨一貌。
“多日不见啊,杨兄,近日可好?”
“听说前些时候你伤着了,可大好?”
“没死成。怎么想到这会子过来?”
“你别这样说话,那时候我想到里头去看你,被父亲哥哥们拦着了,你别气我。”
“没有的事,父亲都没来探我,又怎会气你,这树下边凉快,多坐会吧,我让彩衣拿点心过来。”说完打发丫头去办。
“果真如此,倒是我对不起你了。”
“杨兄有心事?说来听听。”
“倒不是什么大事,家里人要给我说亲,我想自己拿主意。”
紫稀看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一貌可是心里有人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这心里可不就有你么?”
“这倒是我的造化,但紫稀可是进不了你家的门。”
“在别说笑了,我说正经的!”
“那你是想迎娶哪家姑娘?”
“虽不好讲,我倒是诚心来的。”杨一貌像是下决心般扬扬折扇道:“便是紫稀家绣楼千金”
“家姐?”蓝紫稀惊到,总算坐端身子,“家姐的样貌倒是百里挑一的,但按家父的意思,怕是要来年选秀送进宫。”
“所以才要紫稀帮上一帮。”
“这话我倒不明白了,做兄弟的,自然要给家里人想想,深宫不是个好去处,要杨兄果真收心过活,也打算一心一意对待家姐,这忙我倒是愿意帮的,只你我有些牵扯,加之一貌你如此喜爱男人阳‘物,这叫我如何为你说话?”
“紫稀这话愣地没来由,成亲之后,你我照样燕好,你不愿帮我就罢,何苦扯这些个道理,我妻子是你亲姐会让你不舒服,你却怎不转来想一想,我若成你姐夫岂不更亲近些。”
“你倒是没脸没皮。”紫稀算是来了火气,“三姐蓝稀卉,样貌德行,那在整个京城也是头一等的,杨兄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能耐觉着能与她般配?不说你与男人厮混,只成婚还想与她小弟暗通这一遭,就不是个能上脸的,这话按下,再提这条,小心我翻脸不认。”
杨一貌满脸通红,颤着手指他道:“我是没脸的,你倒德行,德行还望我房里跑?”
“我是没德行,没一边想搞你又想一边搞你妹妹,天气闷热,杨兄也该回家歇息,紫稀这款待不周还请见谅。”说完也不管他,尽自回房生闷气,这什么年月,尽出不要脸的。
突听一人道:“蓝兄这气生得好没有来。”
“夏兄,听人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可不知道蓝兄当我是君子,不过,蓝兄如此生气,难不成是醋劲大发?”
“还不晓得鸣金兄如此关心在下,让紫稀好生感动,坐。”
“话说回来,杨一貌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你看哪个不是少年相好,成年后依然关系亲密,家中妻眷也都知道的,想来你姐也不会干涉你们。”
“夏兄太把他在我心中地位看的重了,本是年少轻狂,风liu一把,本也喜他生的俊秀又知进退,不成想,主意打到姐姐身上去了,我家女人个个命苦,难不成我这做兄弟的还要推一把?还是夏兄你在等着看笑话?”
“这是你私事,是我越距了,我来是有正事的,说小成王爷家小王爷要进京了。”
“哦?析齐凌志?”
“析齐明哲迟迟不见被放出来,那边怕是着急了。”
“要不我去见见析齐明哲透个风,他怕还不知道。”
“倒是上心,我反而想见见这位小王爷,就不知有没有机会,你说他们家这名儿叫的,我以前还以为小成王爷是成王爷他儿呢,闹半天他弟弟,还在想怎么又多出个小王爷。”
“人家是双胞胎,这么叫也没什么不对,我就是想不通,现下析齐安延已经最大了,干嘛跟个藩王世子过不去,这些皇子王孙,那个斗得过他。”
“要不怎么人家是太子,你是蓝紫稀呢,唉,好久没打了,要不过两招?”“在宫里骨头都硬了那还是你对手。”说完起身。
“是要认输?”
“看着像么?”
打架果然有益心身,当日被打得鼻青脸肿出了一身汉,心情也好许多,次日一早正要去太子处请个令牌好探监,一出门却碰见杨一貌,躲不过被带到僻静处说话。
他看上去也心情舒畅:“我想了,你既不乐意,我娶别家的就成,这次我依你,怎么谢我?”
“你娶哪家的,倒跟我没什么干系,我有正事,别误了我。”
“都说了依你,还气什么。”
“只不打家姐主意,我也没什么好气的,杨兄成亲本是喜事,给你泼凉水,原是我不对。”
“知道谁对你好了吧?今晚租了船看灯,就别回了,我可想你的紧。”说着就要亲上来,这事倒不是没干过,紫稀却突然觉着呕得慌,自个儿到底什么眼光,跟这么个人不清不白,急急闪过,说声告辞就走。
18
百姓们常说;一进衙门少层皮,进了牢狱没了皮,太子没难为他,令牌给的挺大方,一进监狱就被臭味熏的皱了眉头,自己在里待的时候没感觉,这下倒给补上了,不知世子殿下受不受得住,有没有偷偷哭。
“到底人爹是王爷,爷爷是皇帝,监狱当然要住好的,不定什么时候就放了呢,这些人都开罪不得,都得像爷一样伺候着。”狱卒领着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紫稀随他目光左右看,果然往里要干净些。见着析齐明哲时,那人正趴在地上画什么,听有人来,一骨碌爬起身,见是紫稀便高兴将他让到凳上坐下:“真没想到你来看我,听说你伤得重,以为还得养些时候才能下地。”
左右看看,虽然简陋,倒十分干净,一点也无监牢的样子。“前些时候也关在你隔壁,怕说句话被有心人听了做文章,就没言语,不过一墙之隔,真是天差地别。”
“蛋儿别说笑,这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在哪有什么差别。”说着拿烟竿敲敲脑袋又道:“昨儿还梦见紫稀,可巧今儿就见着了。”
“我倒没梦见殿下,看来神灵是不眷顾我,只是不知殿下有无梦见亲人。”
“没有啊,怎么了?”
“您的哥哥就要进京了,昨儿一早得的准信儿。”
“。。。。。。”
“殿下。发什么呆?”
“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
“不知。”
“呵,多谢紫稀告诉,你说的那香草楼的斋菜。。。。。。我这段儿总是饿的慌,是不是瘦挺多了?看看?”
“你到挺能,还想这些,他们还敢亏待你不成?”
析齐明哲没接话,只看着他,气氛一下尴尬起来,紫稀突然心慢一拍,人跟人就是不一样,看人家蹲监狱也蹲的粉面桃花,香甜诱人,怎么就不是女的呢,正好娶回去藏着,胡思乱想之际发现他脸越来越红,终于觉出不对劲,难不成这殿下是在监狱关出病了,脸怎么红成这样。
“你,你还好么?怎的连这么红?”
“没事,我就觉着,紫稀你长得可真俊。”
他觉我长得好,是不是对我有意?我倒是接不接受呢?得想想该怎么同杨一貌说散了的事,希望他不要胡闹才好,要是跟他好的话,不知那王爷好不好对付。。。。。。越想越觉不好意思。
“蛋儿十四了吧。”
看,来了。
“是,你别蛋儿蛋儿的叫,怪难听的。”
“那个,也该成家了对吧。”
“倒是不假。”
“那个,那个,我就那么一问,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