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2)

>  “快走!”镜芒皱着眉紧箍住我的手臂,“你不想再见原雪姮了吗?”

所有的一切在“原雪姮”这个名字出现的一刹那,都变成如镜花水月一般的虚无。

“你知道雪姮的去处?”我紧紧地抓住镜芒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去,“快带我去!求你了!!”

镜芒冷静地看着我,一把抱起我往门外跃去。

几个偷听到我们交谈的小罗咯刚想追出来,就被暗器射到在地。

离开时,我深深地看了水色最后一眼。

“究竟在哪里!?”我望着一语不发的镜芒,气急败坏地问。

“才走了这么点路你就不耐烦了?”镜芒露出一丝冷笑,“柳洛城,你的耐心就只有这样的程度吗?”

我微微一愣,一语不发地跟上去。

走了整整一夜的路。

到达这个湖边小屋时,第一缕晨曦从云间射出,淡淡地着色在湖面上。

耳边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树叶在清爽的晨风中微微作响。

镜芒走到门前止步,淡淡地扫我一眼:“你要的人就在里面。”

我来不及道谢就推门而入。

白皙的手在空中一滞,手中的茶杯升腾出一股袅袅的烟气。黎明的光线照出一张微微泛着倦意、却美丽得虚幻的脸。

原雪姮继续倒茶,举杯,冲我微微一笑:“洛儿,需要喝杯茶提提神吗?”

昨夜之前,我仍旧如此记挂着雪姮的安危。看到他平安无事的一刹那,心中的石头顿然落下。可心情却没有预料中的欢喜。

我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他面前:“水色……她死了。”

茶杯在唇前一滞。

“所以呢?”原雪姮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我:“你想步她后尘?”

我怔忪地看着原雪姮。

紫色的眸子泛出深邃的黑光,逼视着我。

我动了动嘴唇,没有吐出一个字。

“她总算死的不可惜。”原雪姮继续喝茶,蒸腾的烟在他的脸上弥漫又消散,“这是她的命数。”

我的脑海空空如野。

命数啊……命数呵……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能宣判一个人的死亡了吗?

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我深谙原雪姮的性格——不容异己。

静静地把话吞进肚子,我又开口:“水色说,她没有辜负你和她的父亲。”

原雪姮放下茶杯:“过来。”

我疑惑地走上前。

雪姮一把抱起我往床沿上一放,轻柔地脱下我的鞋子。眼神平静而内敛:“怎么会这样?”

我忍着痛,努力地把满是鲜血的脚往回缩:“没关系的……这种伤……”

“你就是这样对待任务的么?”

如果不是原雪姮回过头,我差点忘记这个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镜芒冷笑道:“我记得我们是合作关系。”

原雪姮道:“那么你一定不会希望这个关系提早结束。”

镜芒皱皱眉,转身离开。

原雪姮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我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没关系的。”

原雪姮倾过身,在我耳边低语道:“真的没关系?”

我一怔间,衣带一松,一只温润的贴着我的腹部向下探去。

“哗啦——”

猛然间传来的水声令我猛地一清醒。越过原雪姮的肩膀,镜芒正漠然地站在门口。

他,又回来了?

“先用水洗洗伤口。”将一个瓶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敲,镜芒扔下一句话便不见了踪影。

地上,放着一个盛满水的木桶,木桶沿隔着两块干净的白布,旁边的桌子上,立着写着“金创膏”三个字的小瓶。

我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脸被原雪姮扳回来。

“不许想其他的男人!”

我静静地看着雪姮的脸,突然笑了:“你是真的在嫉妒吗?”

“什么?”微挑的眉宣示着主人的不满。

我摇摇头:“我只是听说练了天门的人会对人蛊产生感情。雪姮,你练了天门对么?”

沉默。

“我是人蛊,对么?”

依旧是沉默。

我推开他的手,整理好衣服向外走去。

“所以呢?”冷傲的声音穿透我的神经。

“所以我对你的喜欢是假的?你是想这样说么?”一针见血的质问。

我以沉默表示赞同。

“那么你对我的感觉呢?”原雪姮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你是不是想说,你对我的感觉也只是这个该死的武功的副作用!?”

我的心猛地一震。

从始至终,我只是在怀疑原雪姮对我的爱。

态度转变的时候,我怀疑过。

得知天门的“奇效”时,我怀疑过。

甚至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我也没有停止怀疑。

可我却从来没有勇气质问自己:柳洛城,你对他的爱,那从年少便开始滋生的爱,究竟是不是天门对我开的一个大玩笑?如果不曾练习天门,你还会喜欢他么……喜欢眼前这个令你无限缩小,令你永远只能仰视的人么……

身后,原雪姮冷硬的声线打破我的思绪:“如果你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直视的话,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质问我!”

火红色的头发从我的眼角飘过,门猛地被甩上。

我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央,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像是一个断了线木偶,失去了主人牵引的我,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向前。

我曾以为我可以为他舍弃整个世界,此时此刻,我才明白,那令我有这种冲动的东西只是信仰,与爱无关。

原雪姮自那天起又不见了踪影。

我却不再有之前那种疯狂的担忧。

原雪姮离开的第三天,由火凯旋而归,并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原雪姮已经顺利练就《天门》最高层:情寡天下。

也就是说,人蛊对他的威胁已经彻底清除。自此之后,他便真正天下无敌。

绝世容颜,力敌天下。

此时此刻的原雪姮,多一个柳洛城不多,少一个柳洛城不少。

我没有问由火,人蛊对寄主的爱是否同时消亡。因为我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和原雪姮的生命轨迹,就此错开,一去不回头。

这就是命数。我的命数。

向来缘浅,何必情深。

“喝粥。”

接过镜芒手里的碗,我低头喝了一口,却又马上吐了出来,“烫……”

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细微的疼痛,镜芒取来汤匙,一勺一勺地喂我。

这半年来,镜芒一个人辛辛苦苦,里里外外地照顾我,虽然他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但这种恩情又如何能用言语表达!

我摸着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自嘲道:“原来人蛊唯一的一个好处就是能让一个大男人生孩子。”

镜芒的目光缓缓地移到我的肚子上:“真的不要我告诉他?”

“没有必要了。”我笑道,“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到由火的人?”

“去找清术了。”

我笑笑。真是个大乌龙。

弄到头来,清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是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同胞兄弟。而由火能够第一面就一口道出我的故乡也是因为清术曾经提及的缘故。

虽然我的记忆力,从来没有过清术这个弟弟。

可惜用清术的话说,除了厥殇,世界上其他男人都是龟毛。

所以,一个人苦苦追求清术那么多年的龟毛由火,碰到的始终是一鼻子灰,偶尔灰中带点颜色已经能让由火激动地半夜起来在屋檐上手舞足蹈。

因此,这半年的相处下来,清术对由火的态度完全可以用晚上屋顶的震度来衡量。

可说实话,由火那股坚持不懈的劲确实令我感动了一把。

“茶?”镜芒放下空了的瓷碗,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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