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忍终归是忍不住的,心病不医是很伤人内在的,有人便诺诺道:“其实也不用一个个的轮,一两天抑或两三天的轮一个也是可以的。”
一句话顿时得到众人好感,频频点头。
千依默然,男人少了女人多了的确不是一件好事,更糟糕的是,显然,那些女人已经抛弃了所有,一门心思的想着这么个男人,怨念之重,可想而知。
踌躇再三,眼见众意难违,千依不得不委婉说道:“这个……陛下国事繁重,若是因小失大,着实划不来。”停顿了下,瞥眼众人,续道:“传将出去,我们的名声也不好听。”
再看众人,炽热消散过后,唯留失落怨气。
“那就按照祖宗规矩,让陛下翻牌吧。”不甘心下,有人再小声提议,立马引起一片好感,呼吁声遍起。千依滞声,遥遥望了眼天行宫的方向,深呼吸一口气,仰天翻了几眼,一摊手,无奈道:“那还是让陛下来翻牌吧……”
“真的吗?娘娘。”众人喜极。这几率虽小,总比没得好,一点小财比之一个晚上,那是大大的足以了。虽然么,这个还是未定的模糊的晚上,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娘娘。”阡陌在她身后轻扯她的袖口。
千依无奈点点头,话音一转还是交代道:“本宫虽是皇后,但也不好过分干碍陛下的大事,只是跟陛下提下,究竟如何,还得看陛下的意思了。”
众人忙应声,“是的,娘娘。”
千依抖抖眼皮,照这形势看,她若不答应会被吃了的,权且应付着吧,那一堆如狼似虎的女人,看着弱不禁风,内里的东西,谁知道呢……
众人郁郁而来,欢喜散场。千依定定而来,郁郁而去。
御花园中,当真是姹紫千红,热气滋养着万物,一切都生机勃勃,黄花枝头,含苞欲放。
千依闷闷走在前头,阡陌跟在她后头默默不语。蓦然,千依停了步子,阡陌一没留神便撞上了千依的背部。
“娘娘恕罪。”阡陌忙退下了两步。
千依摆摆手,皱巴皱巴鼻头:“是我突兀停了下来,不怪你。”一指前头那仍开得烂漫的蔟花道:“那是不是苦楝子树?”
阡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点点头道:“是的,娘娘,正结着小果子呢。”
千依郁郁:“结了果子也不能吃,还不如种些梨树桃树,一举两得多好。”
阡陌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抿了抿唇忍住了笑意,道:“娘娘说的是,回头就跟上林处说,以后就种桃树梨树了。”
千依眨眨眼,摆摆手,“不用了,还是算了吧。”随即回头一笑,淡淡道:“苦楝子可不能乱吃,有毒呢。”
阡陌愣愣,见千依往前赶去,吐了吐舌头也忙追了上去。
29
29、江山与卿 。。。
长夜漫漫,烛火闪烁了下,“蹭”的再次亮眼了起来。
阡陌拨了拨青铜灯烛,再次用罩子罩住,望了望站于窗口的人,劝道:“娘娘,还是早些歇了吧。”
月上中天,初几的日子,月牙儿都是瘦瘦的活似没吃饱饿扁着肚子,略显孤寂地悬于黑幕,千依动手把青丝往后拨了拨,再次趴伏在窗台上,仰头而视中,那轮明月依旧,偶有星辰闪烁,瞬间划过天际:“阡陌,什么时辰了?”
阡陌轻脚上来,回道:“娘娘,都子时了。”望了眼外头漆黑的夜,劝道,“不早了,娘娘还是歇了吧。”
千依微摇了下头,皱巴了些微凉的鼻头,实话实说道:“睡不着怎么办?”
身后没了脚步声,阡陌只是静静陪站在一边,无话可答,虽是夏天,夜半的风吹着单薄的衣衫也微感凉意。千依叹了口气,微微把敞开的窗口合拢了些,依旧探着头望着窗外,默思良久,终于发觉,原来那望穿秋水的怨妇便是这么来的……
千依默了片刻,问道:“阡陌,我要是成了怨妇怎么办?”
阡陌被她的说辞一滞,显是愣了愣,反驳道:“娘娘怎么会成为怨妇?陛下对娘娘的好,奴婢都能看出来,娘娘还能不知?”
被她这么一说,千依思绪往回转了转,不由道:“陛下对娘娘是好,可娘娘在后宫才叫娘娘,后宫多怨妇。”
这七转八绕的,阡陌思索良久才回过味来,撇撇嘴很是不认同:“后宫怨妇再多,也不会有娘娘的份。”
漆黑的夜幕下,星星点点星光闪动,月儿弯弯,正当花前月下,尽听笙歌、红袖相伴,端的惬意……千依鼻子一抽,好酸……
思绪飘远,不免想到了那个始终都不能望断秋水的女子,最终服毒自尽,思到处,不由地哆嗦了下,阡陌以为是她冷了,忙去拿了件外衫给她披上。
思绪良久,却始终觉着云靖不是她那个见异思迁的“爹爹”,而她也非那个含恨而终的“母亲”,此一时彼一时,哪能想到一处去……
千依思索半晌,惆怅一番,便决定道:“好吧……还是不做怨妇的好,”随手关了窗,挥挥手道:“睡去吧。”
回头却不见阡陌的人,诧异抬头,那人微带酒气,正冲她笑,阡陌却早已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这个时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在月华宫月贵妃那里么……
云靖走上前来,凝视着她,半晌慢慢低下头,唇触额头,带着冰凉的酒水味,他挑眉问道:“想我了?”
千依老实交代:“想了。”
云靖含笑,拉过她离开了窗前来到桌边坐下,茶水仍是温热,他径自饮了几口缓解了些微酒气,挑了挑眉,道:“你这是送的什么酒?这么烈。”
“你居然没醉倒。”千依在他面上观摩良久,转念一想,才回过味来讶异问道,“你怎知是我送去的?”
云靖再次倒了杯茶水,一口饮下,只是望她一眼,并不作答。
千依再次诧异道:“既然你没醉倒,怎的没留在那里?”
此话出口,明显看到了云靖脑门上那青筋跳了跳,千依也觉不妥,话是不能问得这么直接的,遂婉约问道:“月贵妃醉了?”
见云靖点头,千依【炫】恍【书】然【网】,这酒醉是十分难以言喻的,若是两个都没醉抑或是两个都醉了就直接多了,但若是醉了一方另一方仍然清醒,就有些不好办了。
“你明知我不会醉的。”云靖眼角微挑,似笑非笑。
“我从来不知你的酒量这么好。”千依犹自做着争辩。
“可你知道她的酒量不好。”云靖答。
被他一眼就看穿,千依面子有点下不来,欲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