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第二日,肖晓星在玄苦的陪同下回到家中,拜别乔氏夫妇。乔氏夫妇心中虽有不舍,可听这孩子拜少林寺高僧为师,也是十分的高兴,含泪将他送别!
回到寺中,他径直走到了最深处的净心堂,此处正是灵痴修行的地方。这里环境静僻,少有僧人经过,一些新入寺的小和尚甚至不知此地所在。
进入院门,见里面更有三间小院,分写着“戒贪、戒嗔、戒痴”,其中贪院、嗔院两间都大门紧锁,而痴院则开了一道缝隙,肖晓星走到院门前,念着“痴院”两个字,“想来我那老师父应该就在里面了”,随即推门走进其中。
果见灵痴斜卧在院中,还不等肖晓星行礼,已然跳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可不似昨日那般萎靡,双瞳炯炯有神,似有莹光闪烁,叫嚷道:“你终於来了,为师等了你一个上午。”肖晓星刚要磕头行礼,灵痴一把拉着就向内院走,边走边说:“快,跟我来,马上就给你剃度。”似乎很怕肖晓星反悔不再拜他为师。
肖晓星见他急三火了的,与昨日时那一幅高僧气象截然不同。又怕他做事糊里糊涂,连忙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剃度这事我找玄苦大师代劳也就是了。”灵痴把他按坐在堂中蒲团上,说道:“你莫以为师父老了,剃度都需旁人代劳,哪有那麽麻烦?”说着右手在他头上一拂。
顷刻间,肖晓星一头乌密的头发尽数落下。他震惊之余,脑海同时也显示出一排数据,“修为准绝顶!”
肖晓星看着眼前的枯槁老僧简直不敢相信。“就这…?这好似乾柴火成JiNg的老和尚竟然这般厉害,准绝顶高手!整个江湖之中也是极少有的。”他原想这老和尚即是方丈的师叔,武功必有过人之处,当自己启蒙老师定然不会差。不想此番歪打正着,却给自己找了个名师。
灵痴看他一脸惊异,也是露出得意的神sE,嘿嘿笑了两声。突然他又收敛了神sE,严肃了起来,说偈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这段偈语,前面一句说的因缘,後面一句讲则是看破因缘,是为空。肖晓星正自T会其中的含义,却听灵痴续道:“即日你便入我门下,法名玄空。”
“玄空!”他默念了几遍这个法号,暗自点头,想到:“从此以後我便不再用前世那平庸的名字,更不需要借旁人之名,而是叫玄空。”玄空心中打定主意,随即恭敬的向灵痴合十拜礼,说道:“谢师父赐名。”
灵痴点了点头,续道:“玄空,你此後便在嗔院静修,每日早午晚需做三遍功课,其余时间也可自行修行,也可修炼本寺武功强身健T,稍後你便随为师诵读佛经,下午传你本寺入门武功。”
玄空听说要学习武学,心中大喜,说道:“师父慈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灵痴又道:“还有一事为师需向你说明,净心堂不同别处,在此处修行平时是不容许出寺下山的。念你年纪尚小,准你初一、十五回家探亲,平时可要遵守规定。何时你嗔念尽去,便可不再受这堂规约束。”
这时,玄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净心堂并非什麽好去处,是给一些心中有愧的和尚修行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里似乎没有旁人,只有灵痴在这痴院中。
玄空问道:“师父你在痴院修行,难道也是痴念未尽吗?”灵痴正sE道:“一切烦恼皆因贪嗔痴三念而起,为师若三念尽去,何须在此苦恼数十年。”
痴者,即是无明。玄空并不知道佛学中痴念所指含义,以为仅仅是愚痴的表面意思。他看了看灵痴,心想:“我师父在这痴院修行,年级越大,脑子越来越不灵光,看来想出这个院,这辈子是没指望了。”随即问道:“师父,那这些年来又有多少人从这里出去。”
灵痴答道:“想要摆脱这三毒谈何容易?自本寺开创以来,真正走出此处,据为师所知也不过寥寥数人尔。”
玄空听他这样说道,脸sE不由得有些难看,暗想“这麽说终生不是都要困在这里了?”
此时灵痴的脸上的神sE又恢复如常,仍是诙谐呆滞的模样,缓缓续道:“不过倒是有许多受不了堂规,还俗下山的。”说着,又斜卧在堂中,指着玄空道:“你小和尚不要胡思乱想,胡乱打听了,来随为师念经。”
玄空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穿上了一身灰sE僧衣,便乖乖跟着灵痴念起经文。但凡有不明之处,灵痴便耐心的解释。读过经文之後,又予讲了一些佛学典故。几日下来,倒令玄空受益匪浅,虽非开悟,但对不如意之事淡然了许多。
一日,灵痴把玄空叫到外院中,摆出一套拳姿。玄空知道这是要传授武学,心中窃喜。那灵痴说道:“今日为师要传你我寺入门武功,你且看得仔细。”说着便挥挥洒洒打出一套拳法。这武学变化不多,招式也没有多麽JiNg妙,不过却胜在中正纯和。
玄空头脑中浮现出一行文字“罗汉拳,少林寺入门拳法。”除此之外,更有对眼前人施展这套拳法的评述,将其JiNg妙之处尽数包罗其中。他早知少林僧人学武,大都由罗汉拳起始,心道“果然是这套武功,这拳法虽然等级不高,不过在一位高人手里也表现出极强的威力。”与此同时,又把招式尽数记在脑海之中。
灵痴一套拳法使罢,见他看得聚JiNg会神,脸上尽是钦佩讶异之sE,略有得意地笑道:“你且说说我这套拳法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空说道:“老师这拳法朴实无华,但拳风内敛,劲力内铄,大有化万法为一法,以一法破万法的武学内涵。”
灵痴闻言眼前一亮:“嗯,不错,你竟有这见识!想当年为师在江湖上也是享有大大的威名,像你这样的小和尚不知有多少,整天围着我身边,求我传他武功。”
灵痴眼睛微眯,脸上显露出兴奋的神情,似乎在回忆一些往事,沉思片刻又道:“你有所不知。那一年,从西边来了两男一nV,都是外门邪道,自称是什麽门派的来着?”想了想,眉毛皱了皱续道:“什麽门派,反正以前没听过。我少林寺向来是不进nV眷的,可这三人哪里听得劝阻,入寺横冲直撞,玄字辈的小和尚刚一出手就被打翻在地,片刻之间就有数人被打伤,就这样这三人一路闯进的大雄宝殿之中,你猜他们有何来意?”
“什麽来意?”
“说是竟要搜查我寺庙!还要借易筋经、七十二绝技一阅!”灵痴顿了顿又道:“那时候,方丈正是我师兄灵门,他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若应付不当,难免我少林颜面扫地。这易筋经是我寺立寺之本,我寺内功大都由其演化而来;而七十二绝技也是我寺重宝,其中下三十二门武学旁人看了也就罢了,那中二十门和上二十门武学岂能传出少林?”
灵痴讲到此处本来黝黑的老脸已是满面通红,兴奋异常,抹了抹脸才续道:“此事既然因武学而起,必然由武功而定。但我少林寺号称江湖第一大门派,若以多胜少,传到江湖上还有何颜面。於是便与那三人订下以三对三,b武赌斗,若是他们赢了便让他们参观寺内,借阅易筋经。若我少林赢了,他们需向我寺赔礼。”
玄空心生诧异,cHa口道:“师父,你既然说易筋经是我寺镇寺之宝,乃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怎麽能如此草率拿来做赌注?”
灵痴嘿嘿一笑:“你小和尚哪里知道,我那师兄自小就有几分狡黠,此番是诈那师兄妹三人。”玄空心感惊诧,只听灵痴接着说道:“易筋经可不是任谁都能看懂,一来,那宝典是梵文书写。二来,那其中蕴含的武学理念颇为深刻。三来,要读懂此书还需佛法加持。所以想要看懂此书,需修佛法、懂梵文,又要极高的武学修为。再有一点,那经书看懂了也不一定学的会,学会了也不可能学的全。”
玄空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少林寺岂不是立於不败之地。”灵痴道:“诶!此事关乎我少林名声,怎能说的那麽轻巧。虽然灵门一向与我不和,还是请我出战,与那三人中最小的师弟b试。”
玄空说道:“那师父定然是赢了。”灵痴抹了抹鼻子,说道:“那倒没有,为师与那年轻人斗了五六百招,两边都苦於无制敌妙招,再打下去就是b拼内力。但也无甚仇怨何必拼个你Si我活,於是双方罢手,打了个平手。”
玄空又问:“那最後我们是赢了还是输了。”灵痴道:“双方打了个平手,剩余两场一胜一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那一定是灵门老方丈胜了。”
哪料灵痴叫喊道:“呸,灵门他输了。”玄空不禁暗暗好笑,见师父哪还有得道高僧的样子,倒是有些像前生小区里下象棋的大爷。
灵痴又说道:“灵门与另一个年轻男子b拼,最後输人半招。那人虽用了计谋,可怎麽说,还是灵门输了。”又自顾自嘀咕道:“打的那叫一个难看啊!那叫一个难看!”一边说一边摇头,重复了四五遍。
玄空心想:“看来这少林寺中另有高人力挽狂澜。”问道:“师父,更有哪一位灵子辈师叔伯打赢了另外一场呢?”灵痴叹道:“唉!赢那一场是玄字辈的一个妄人。”
玄空心中生疑:“即是小一辈,还是妄人,又怎麽能克敌?”於是接问道:“与他赌斗的人武功弱吗。”灵痴道:“与他b试的,是那三人中大师姐,武功算的上三人里面最高的。”
“啊?既然如此,这位玄字辈僧人武功恁般奇高,又怎麽能说成是妄人。”玄空更是惊诧。
灵痴冷笑道:“哼哼,那人竟然称要将七十二绝技中前五的功法练得圆满,不是妄人又是什麽。”玄空道:“不过是多学几门绝技而已,也称得上妄人?”灵痴道:“你小和尚懂什麽!七十二绝技中,前二十门武学都是异常难练,前十门可谓是武林中的奇功,须知‘金刚不坏T’也不过排在第六位,号称佛门第一掌的‘般若掌’也不过在第七位,‘大金刚拳’也不过排在第八位,‘降魔掌’也不过排在第十位。而排在前五位的神功,除了创功的高僧,便从来无人练成。”
玄空心想到“原来同为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其中也是品级分明。此事非本寺之人难以知晓,也算是少林一大秘辛,只是不知道那前五位的绝技究竟是哪些?”刚yu继续问,却听灵痴说道:“小和尚罗汉拳还没有练成,就问东问西,知道再多又有何用?快去练武。”
原来他见玄空只问旁人不问自己,大感扫兴,便扯开话题,让玄空开始练武。
玄空不敢违逆,随即将罗汉拳演练了一遍。此生他继承了这具身子的资质,於学武一道可说是得天独厚,几乎一学就会,一练就JiNg。灵痴见他拳法沉稳,各处JiNg妙尽数掌握,心中暗暗称奇。想到自己一身武学终有得意传人,口上虽不说,心中却颇为满意,当下又把少林寺基础内功心法传授予他。
玄空按照师父传下的法门慢慢运功吐纳,将丹田气海中那极为稀薄的真气沿着相应的脉络游走於全身,每走一圈便觉愈发温暖,身心彷佛沉在一片柔软而明亮的光团中,极为舒服。少林内功心法是佛门正宗,中正纯合,讲究循序渐进,作为内功修习的基础最为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间,玄空回到自己的嗔院,仍是继续练功。前世他资质一般,学习努力可成效不佳,时常令他大为苦恼,到後来他发觉自己擅长的是打游戏,这才心有所寄托。这一世身处於武侠世界,坐拥绝顶资质,又怎能令时间虚度。是以练功格外勤奋,直至深夜感觉有些疲累才睡下了。
少林寺的夜里总是特别的寂静,一轮明月高挂於夜空,将皓洁的光辉洒在院落之中。玄空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身T发热,猛然间惊醒,心中有些後怕:“难道说我才刚刚修习内功,就要走火入魔?这可是极为危险,轻者功力不保,落下残废,重者有X命之忧。”想到此处,可不敢再轻易入睡,又按部就班运气吐纳,唯恐真气走了岔路。察觉身上并无异样,才又即入睡。哪知还未睡沉,便又觉身上发暖。
玄空总觉哪里不对,又坐起身来,重新运功。再一入睡仍是如此。反覆尝试数遍,每一入睡,就觉浑身百骸真气涌动。他困意难耐,再也顾不得这些,倒头就睡。待到夜里被浑身的暖意热醒,起身施功,竟发觉内力b之睡前高出不少。
玄空大为惊喜,暗道:“难道说我这身子在晚上自行运功?嗯,必是如此!修炼内功本是逆天而行,旁人日修一千,夜退八百,我自日修一千,夜进八百,岂不快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深人静的净心堂,猛然间响起了玄空得意忘形的笑声,失眠的灵痴睁开浑浊的老眼看向嗔院,“这孩子不知梦到什麽有趣的事情,难道是做梦娶媳妇了吗?”翻了个身又即躺下。
次日,玄空醒来果觉神清气爽,身上力气b昨日更足了。早晨用过早点,做过功课後,又奔到痴院向灵痴学习武学。
一连数月,玄空每日都跟随着师父研习佛法与武学。他对佛家一些约束自身的教义虽不以为然,但学过许多佛家典故,耳濡目染,心x也开阔了许多。武学之道进境更是飞速。
本来少林一派武学极重视循序渐进,平时强调稳紮稳打,每一套武学需修炼相当长时间,练得熟稔,师父才会传授下一门。是以一般僧人,第一年都只会练一门罗汉拳。这使得初学武功的少林僧人,招式与功力都增长缓慢,积累时间长了,才会慢慢显露而出。
同是练武一年,少林僧往往不如其他大派的弟子。正因其他门派重视进境,将一些容易修炼,且较为速成的武功,一GU脑交给弟子。以至於,这些弟子初始武艺提高较快,但达到一定境界後,想要突破就变得有些困难。与之相反,少林派的僧人初练武功都b较弱,而随着修炼的深入,便可以越练越强,瓶颈前的提升空间更大。这也是少林寺稳居於武林第一大派的根本原因之一。
然而,灵痴深知这个弟子天赋异禀,并未采用传统传功方式。而是因材施教,见玄空一门武学已然掌握,就传授下一门。是以不到一年的时间,玄空就将少林基础武功学了尽三分之一。
这一日,玄空在院中练一套散花绵手,而灵痴在一旁指点。灵痴见他招式中诸般变化施展的尽得其妙,颇为欣慰,说道:“玄空,我闻前几日你在练武场把许多慧字辈和虚字辈的小和尚尽数击败,其中可包括慧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空道:“就是慧澈说要向我这个小师叔讨教武艺,否则我也不想让他出丑。不过师父为何只注意慧澈。”
灵痴道:“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慧澈是玄慈的嫡传弟子,说来就是我师兄灵门的徒孙,我看他早就不顺眼了,若非我长他两倍,就要出手教训教训他。”
灵痴摆出波罗蜜手的第三式,说道:“慧澈用这一招拿你,你怎生应对的?”玄空随即使出散花绵手中的第十六式优昙敬佛,说道:“我便使这一招,向前一带,他就跌在地上。”
灵痴道:“不错不错,你内力本较他为弱,当以招式的巧劲制他。此番给为师大大出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又道“可惜你年岁实在太小,还不是玄慈的对手。”
玄空一怔,心道“原来你还想让我把方丈大师打败,那可不知要等多少个年头。”又听他续道:“我另几个徒弟之中,以大弟子玄尘悟X最好,武艺最高,可惜那一年参与围堵二十四鬼,被‘魈鬼’毒Si了。其余弟子玄生资质一般,玄止太过木讷,都是及不上玄慈的。唉,为师今年九十又余,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你长大那一天。”
玄空见他又犯糊涂,处处要与灵门b较,犹如孩童心气,暗暗好笑,问道:“师父,你与灵门师伯为何不和啊。”灵痴冷哼一声,道:“当年若非他引逗我在师父普缘禅师面前使出魔功,少林方丈之位不一定便落到他的头上。自那以後我师父就说我,‘是非不分、迷暗愚痴’,命我在此处修行。”
玄空这才知道师父在净心堂修炼多年,竟是这般缘故,诧异道:“师父,你不是自幼出家吗,怎麽还会魔功。”灵痴道:“这魔功不是寺中的僧人传授的,少林寺这麽大,你不知道的地方、事情多了去,後山你没去过吧。”
玄空自是不曾去过,问道:“後山又有些什麽?”灵痴嘿嘿一笑,答道:“你何时有空,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可要好好练习武功。为师今日便在传你一门十方扫叶腿。”
玄空白了他一眼道:“师父,这个早就传过了。”灵痴挠了挠头,说道:“是吗,那就传你一套伏虎拳。”“这个也是。”玄空叹了口气说道。
灵痴摇头想了想,可是一时间头脑不灵光,大慈大悲千手法、雪山掌、达摩掌、虎爪手这些武功竟然一个也想不起来。
一拍脑袋,说道:“好,既然如此,为师就传你一门上乘的武功,这门武功虽未排入我寺七十二绝技中,但也是非同小可,叫做《十八界生灭妙法》。也称《六尘六根六识生灭妙法》,六尘为sE、声、香、味、触、法,六根为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末那,六识为见、闻、嗅、尝、感、知,修习此功可得六根清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空本想知会他,还有许多拳脚武功未及传授。可听他说的如此神奇,好奇心起,也想看看究竟有什麽特别之处。
当即,灵痴便传下口诀,玄空默默记背。此功虽算是上乘武学,可是并非拳法、腿法、指法、掌法,也非单单是内功心法,竟然是一门屏蔽自身五感的武功。这类武学向来极为少见,但很少能用於克敌制胜上。玄空略微失望,说道:“师父,这功夫也没有什麽高明之处,不过是一门老僧入定的本事,哪有你说的那麽稀奇?”
灵痴正sE道:“你小和尚懂什麽,修炼此功於自身大有益处,这门功夫共分二层,练得第一层可断六尘、闭六根、灭六识,补益内功修炼;练到第二层可觉六尘、明六根、生六识,夜里你在嗔院翻一个身,我即知道。”
见玄空还是将信将疑,他也懒得解释,伸了伸懒腰说道:“你好好练一练就知道其中妙处了,为师要小憩一番,你好好修行。”说着摇摇摆摆走回了禅房。
傍晚,玄空想起了白天师父提到的少林後山,心中好奇,就想着此时正有闲暇,不如去看一看究竟。
一路避过戒律僧人,由斋堂沿小径去向後山,连绕过几个弯,初时还偶有一两个人,离後山越近,人越稀疏,过了藏经阁几乎没有人烟了。只见寺旁先是一片密林,没什麽稀奇。复行百十步,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稀疏的塔林。其中的佛塔形类各异、大小参差、高低不同,却是错落有致,看起来也如同树林一般。
玄空前世就知,少林寺有世界最大的塔林景观,这些佛塔也称为浮屠,是历代高僧的坟墓,塔高在一般为一级到七级之间,是依僧人生前功德而建的,有一句俗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其中就依着这个道理。他身处的世界应当是在宋代,此时的少林寺塔林不多,可也初具规模。
“难道师父的魔功就是在这里得到的?”玄空围着佛塔仔细查探,没发现有什麽奇异之处。猛然间听到远处彷佛有嘈杂的声音,他正修行《十八界生灭妙法》,听觉也变得b以往灵敏了一些,顺着声音源处便m0了过去。
走出塔林,只见那边露出一面光秃的山壁,内嵌了好多洞x,其洞都是用三寸粗的JiNg钢条封住。仔细望去,洞x之内很浅,仅仅是有一两人的容身之处。其中一些洞x中有人,有的则是空无一物。一些人手中捧着饭碗,口中则是在谩骂,语言十分的粗鄙不堪。
玄空惊诧,“少林寺中何时囚禁了这些人,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不及细想,有两个和尚从那个方向走了过来,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身上挑了一些运送饭菜的食盒。玄空连忙轻声爬到了旁边的树上,生怕被人看见。见到那两个和尚走远了,才敢跳了下来。
这时,就听一个人说道:“,又是青菜豆腐。”玄空想要继续窥探一会儿,却听那人又叫骂道:“你在那树上爬上爬下,以为老子看不见你吗?少林寺还有什麽手段快快使出来吧。”
玄空微微一惊,原来自己早已被人发现,於是也不再隐瞒,从树後中从容走了出来。走到这山壁前,环视一圈,这里共有二十几个掏空的洞x,里面只有八个人。这些人年纪都不轻了,有的面露狠戾,有的神情呆捏,有的却闭着眼睛故作不见的样子。再看这些人的长像,有的鹰嘴鹞目,有的獐头鼠目,并且隐隐能感觉到一GUGU极重的血腥气息。
他常闻面由心生。诡诈之人,谋虑太多,久而久之目光中也带有十足的侵略X,就如同一把匕首,看向你,便要从你身上割下块r0U。杀戮过重之人,行杀孽时的冷漠、麻木以及狠戾,也都会逐渐留在脸上,久而久之,面sE也令人发寒。想必这些人大概不是什麽好人,而是些江湖败类、妖人邪魔,被拘押在此处。
玄空走到其中一个洞x前,细细打量这叫出他的人。见这人约莫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蓬乱,胡子满面,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残破不堪,正自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这时脑海中也浮现出对方的修为,一流中期!
那人见走出来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先是惊诧,随即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什麽人,原来不过一个小秃驴,见了老祖怎麽还不跪下。”猛然做出凶狠的表情,大声呼喝。
玄空虽小,可这具身T却非同常人。而且,此时他的心智也有二十五六岁,又怎会被人轻易吓到。他淡定学着那人语气说道:“我还以为是什麽人,原来不过是一群妖邪,被我少林寺囚禁於这里,有什麽可威风的?”
那人听到“囚禁”两个字格外的生气,大声叫骂起来。他在这里也不知对着少林寺破口大骂过多少次,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因为此时真有一个小和尚站在面前听着他骂。於是他越骂越痛快,越骂越解气,把更多恶毒难听语言都加在少林寺的头上。
然而骂了一阵後,他发现眼前的小和尚既不动怒,也不还口。这可令他更为气愤,狠狠的咬着牙。沉默一会,他突然又笑道:“不错,小秃驴这麽有胆气,老祖我还是第一次见过。”
玄空道:“你师父今年多大年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一怔,不知这小和尚怎麽突然问起这个。若在以前,有人在他面前胡乱提问,心情好时他或许会大骂几句,心情不好时他早一掌打过去。可如今他困在此处已有十多年,每日所见,不过是那两个送饭菜的僧人。且那两人受师命嘱咐,从不与这里的人答话,便是被破口大骂也绝不还口。
或许是他太过寂寞,今日面对着玄空,他竟尔皱眉想了想,耐心的说道:“老祖的师父早就归西了,若是还活着,大概九十多岁吧。”
玄空道:“你师父九十多岁,我师父也九十多岁,他们大概是平辈,既如此你我也是平辈,你如何以老祖自居?”那人关在此处,除了偶尔骂几句,平时极少说话,此时口舌也不是很灵活。闻言心中一怔,半晌之後他才说道:“他们即便是同岁,也不见得是平辈。”玄空道:“或许我师父大你师父两辈,你快叫老祖。”
还未等那人与他继续拌嘴,突然听到另外一人厉声叫喊:“我要出去!嗷嗷,我要出去!”随即又有人跟着嘶喊:“快放老子出去,啊啊啊!”更有人发出如野兽般的嚎叫,一时间鬼哭狼嚎,此起彼伏。玄空看向这些人,心中不解,这些人中有的武功甚至达到了化境,放在江湖中已是少有敌手,内功即强,JiNg神也不该如此疯癫。
那人似看出他的疑惑,冷笑道:“这些人b老祖我多呆了些年岁,早就被你们这帮和尚折磨疯了,每天都要喊上七八次。若是你小子进来,用不了半年就会跟他们一样。”
玄空见此处并没有什麽有趣的,兴致索然,无聊的回了一声:“阿弥陀佛,那您老人家就继续呆在这里吧,小僧可要走了,您老保重。”
“你站住!你回来!”那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常人陪自己说话,见玄空要走,极不情愿。玄空边走边说:“施主可要戒急戒燥,小僧这就走了。”
“你想不想学截心掌!”那人见他头也不回,急喊道。
“截心掌?那是什麽功夫。”玄空这才停下脚步。
那人见他终於回身,心下高兴,也不再喊他秃驴,说道:“小和尚,你知不知道老夫是何人?”玄空无甚兴趣,随口顺着他问道:“老人家是江湖中哪一位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兴奋地说道:“十多年前,老夫可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角sE,我原来的名字早就不再用了,行走江湖在‘二十四鬼’中占一个魙字。”
玄空暗道:“原是“二十四鬼”中的魙鬼,那便是直接处以极刑也是不冤枉了,关在这里反而是便宜了他。”
他常常听师父说一些江湖上的事,“二十四鬼”乃是出了名的邪派妖人,这些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手段也卑劣的很,为达目的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多年前曾惹的江湖众怒,数个门派联合成的“诛鬼盟”,本以为必能震慑住这帮妖人。谁知道“诛鬼盟”成立的第二天,牵头的蜀山派竟惨遭灭门;第四天,神剑宗被一把大火烧得乾净,全宗上下无一活口。一时间江湖上人人自危,先前参加“诛鬼盟”的门派皆争先恐後退盟,并发江湖通告,称不在与“二十四鬼”作对。不少正义侠士也不可奈何,不得不叹一口气,感叹还是魔高一丈。
玄空想到这些,便心生厌恶,有心奚落他,说道:“原是魙鬼前辈,久仰久仰,不过我听闻‘魙’字在‘二十四鬼’中可算不上靠前,大概排在倒数第几位来着?”说着皱着眉头数着一二三。
其实此话倒也不假,这“魙鬼”确实算不得“二十四鬼”中的高手,不过这话从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口中说出,就格外的不受用。
魙鬼怒道:“放P!你懂什麽,常言道‘人Si为鬼,鬼Si为魙’,人畏惧鬼,如同鬼畏惧魙,魙字怎麽就倒数了?”玄空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未必,人为何Si?定是武功不济被人打Si的,那鬼又为何Si?也是武功不济被别的鬼打Si的。看来这‘魙’字弱的很,嗯!弱的很!”
魙鬼憋的脸上通红,正要反驳,却一时间想不到什麽说辞,急的啊啊直叫。
玄空却道:“你还不说那截心掌是什麽,我这可就要走了。”说完作势就要抬步。
魙鬼连连说道:“别啊!别啊!你这小和尚太没耐X。”当下将截心掌的掌意、特殊之处、招式概述了一番,神情略显得意。
玄空听起描述,便已了然,这截心掌算是上乘武学,但与七十二绝技相较,差距不小。心道:“这武功也没什麽稀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魙鬼则想,这小和尚能有什麽见识,听了自己这门武功必会垂涎三尺、yu罢不能。其实这门截心掌乃是魙鬼的看家本事,哪能随便传给别人,此时不过是逗一逗玄空而已。
哪知玄空听罢,摇了摇头,说道:“不学不学,这掌法放在别派还算是罢了,放在我少林寺简直不入流!我坐拥无数上乘武学,反而学你这外门邪道,岂不是舍本逐末?”
魙鬼闻言大怒:“,小和尚大言不惭,怎地不入流了。”玄空背过手,腰板挺直,侧过身说道:“你这掌法b不上我少林寺‘七十二绝技’里面‘下三十二门’中任一门武功。便是不谈七十二绝技,也有不少武功b这截心掌高深。”
魙鬼冷哼了一声,道:“少林功夫异常难练,需下数十年苦功,才有那麽一点成就。我这掌法讲究速成,只消练上几年便大有进境,同辈之中保你难逢敌手。”
玄空暗笑“好个‘同辈之中难逢棋手’,我的同辈不就是玄慈、玄悲、玄苦、玄难、玄寂这些人?”正要再奚落几句,突然想起:“我从习武以来,都是与寺中的和尚b武切磋。拆招喂招时,本门各种虚招变化都已熟络,然而却对外派武学一概不知,何不以眼前这人,印证此时的武艺?”想到这里,傲然道:“说你是不入流,你还不服,你瞧瞧这我这拳法不是克制你的那几掌吗?”当下打出伏虎拳、螳螂拳中几式拳招。
魙鬼见这小和尚大放厥词,竟要破了自己武功,不禁哑然失笑。正要讥讽,可看着他打出的拳招,蕴含以弱克强、以实击虚的武理,隐隐正是自己那几招式的克法。心中暗自钦佩:“这少林寺添为武林第一大派,果真名不虚传,这麽小的和尚,根基已然不弱,打起拳来有模有样。”不过他是武林名宿,怎能向一个小和尚服输,再者截心掌各般变化他可不曾显露,遂说道:“你这小和尚竟是要与老夫文斗武艺吗?且瞧的仔细,我只消这麽一变,你如何破的?”说着当下双掌舞动,摆出一式。
玄空见他这一招果然大有妙处,便收起了收起鄙夷之心。想了一会儿,使出大韦陀掌的一招,又接十方扫一腿中的一踢。口中说到:“如何?”
魙鬼只一看也不答话,冷哼一声,随即还是摆出一式。玄空见了又是一阵思索,可是以他此时的武功要破魙鬼武功何其之难?良久之後仍未想到对策。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我毕竟初练武功,虽天赋不弱,但运用破敌之道还需苦苦磨链。”
魙鬼见玄空唉声叹气,得意的笑道:“怎麽样,小子?还有什麽本事。”玄空只得打一个哈哈,双手合十说道:“小僧的本事多着呢,今日时辰已晚,待小僧暂行休息,明日再与前辈b划。”说着转身而去。
第二日,玄空回味着昨日在後山的经过,觉得在“招式理解”、“克敌运用”方面大有进境,只是仍不曾想到那一招的破法。於是他做过功课後,便急冲冲的跑到痴院当中,向师父灵痴请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灵痴见徒弟今日学武颇为虔诚,心中大为高兴,传下一套达摩掌法,细心点拨,不仅破去魙鬼昨日留下招式,更暗留四五个後手,以破其变招。
玄空苦练一番,到了傍晚便又跑到少林後山之处。
魙鬼见昨日那小和尚神采飞扬地走来,心中了然:“他必是向和尚师父请教了破解之法。看这小和尚的年岁,顶多是虚字辈的僧人。那麽他的师傅也不过是慧字辈的僧人,我何曾惧焉?即便小和尚是慧字辈,他师父是玄字辈,难道玄字辈秃驴的把功夫传到这小和尚的身上,就能胜过我吗?”学武之人大都有几分傲气,想到这些,魙鬼也不怎麽在意,说道:“小子,老夫昨日那一掌,你可有应对?”
玄空笑道:“小僧昨日细细琢磨,前辈那一掌也不过如此。”说着。便把今日师父传下的破解之法演练而出。
“魙鬼”瞧在眼里,心中暗自佩服:“看来这小和尚的师父甚是了得,必然是寺中一个大人物,不可小觑。”心中这样想着,口中只是说道:“嗯,不错,有一点点本事。”
言罢,“魙鬼”又演练出一招式。他料定这小和尚必定难以应对,又要回寺请教。然而,玄空不暇思索便使出了一式掌法,竟然将他刚才的招式破的乾乾净净。这一招攻防兼备,JiNg巧绝奇,一时间“魙鬼”竟想不出应对的法门。可以他的身份,岂能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难住,当下绞尽脑汁、深思苦索。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魙鬼突然说道:“有了!”这才又摆出一招式,勉强应对下来。玄空却不停顿,立即又使出一式。
此番,两人竟倒了过来,如同玄空出招考验魙鬼一般,往往玄空随意摆出一招一式,魙鬼就需要思虑好长时间,才想得应对之法。待玄空将师父传下的五式後招用完,已经到了子时。此时玄空仍是气定神闲,而魙鬼则是大汗淋漓。
玄空见夜sE已深,言语了一声便回寺去了,魙鬼并未答话,生怕这小和尚又使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招式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岁月荏苒,少林的後山先是花草枯萎,接着敷上皑皑白雪,然後又默默长出翠芽,再後来又是百花丛生、虫鸟鸣叫。
不知不觉间,已经历了几个轮回,小和尚b以前长高了半头。老前辈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密,身上那杀伐之气反而淡了一些。
这一日,两人还是如往常一般,隔着铁笼文斗。玄空见魙鬼一阵搔头爪耳,脸sE甚是难看,说道:“前辈这招式你都已想了三天,还有没有破解的法门了?看来再过十日我再来好吧。”魙鬼支支吾吾说道:“快了快了,明日你可还要来,老夫的酒可早就喝没了,若再不喝几口,这条老命就熬不住了。”
玄空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皱眉道:“小僧偷偷带上来的酒早就给你喝完了,你此时还要酒,我上哪里给你找。再者说前辈的武功实在不怎麽样,与我师父b起来差的太远。近来,我觉着,与你切磋对小僧助益已是甚小,恐怕今後看前辈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全仗玄空,魙鬼这几年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偶尔便能解解酒瘾。若非如此,恐怕他也离JiNg神失常不远了。因此,每次听到玄空这般说辞,魙鬼便格外紧张。
而玄空隐约发现魙鬼关在此处,其中大有蹊跷,这才隔三差五就以此相挟,倒想看看这老坏蛋身上有何秘密。今日见他越发沉不住气,便故技重施起来。
魙鬼闻言,讪讪说道:“你那师父确是了得,不过老夫还有很多功夫你没见过,可不能错失这良机啊。”
玄空哈哈一笑,说道:“哦,是吗?”言罢,就将截心掌等多套武功重头练到了尾。又即说道:“不知老前辈更有什麽武功啊。”
魙鬼脸sE更是难看,喘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小子虽学了老夫的招式,可这运功法门却一窍不通,你再给我带些酒,我把功夫都传给你,那时再加上少林寺的武功,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
玄空笑道:“小僧早就说过,与老前辈切磋只为增长见识,小僧出身少林又怎会学习旁派武学。”说着自顾自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又说道:“那小僧就十天….啊不,半个月後再来看看前辈。”说罢,转身向山前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走两步,却听这魙鬼嚷道:“你可知你这一走,便与这江湖上两大秘辛擦肩而过!”一边说着,他身上的铁链摇的花花直响。
玄空心头一喜,暗道:“这老坏蛋终於沉不住气了。”这些年他不知威b利诱多少次,今日终於要磨开老坏蛋的嘴。当即转过身去,脸上显露出疑sE,问道:“两大秘辛?那是什麽?”
魙鬼一脸谨慎,小声说道:“嘘,这等事情可不能大声说出来,你且走近些。”说着扫视一圈其他笼子里关的恶人,又道:“江湖险恶,说不定这些人中就有识得老夫的,在此装疯卖傻,就为套出这秘密。”玄空深深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个疯子,走到了魙鬼牢笼前大约一臂的距离。
原来他可不敢靠这麽近,毕竟武林之中,凌空伤人是极为常见的。可时间久了,他就发现,送饭食的僧人并不惧怕这老鬼,每次都站在牢笼一臂的位置,把食盒放在地上。起初他不明其由,後来问了别人才知道,老鬼背後的锁链大有门道,正好锁住了琵琶骨,饶是有一身深厚功力,也发挥不出半成来。
魙鬼见他走近,说道:“你凑过来,隔墙有耳的道理难道不知?”说着先把自己身子凑到牢门口。玄空心想:“倒要看看你藏着什麽秘密。”当下也把头凑了过去。
忽然间,魙鬼右手探出向前抓来,玄空心有防备,身子後仰闪避。可魙鬼这条手臂探出一臂长後,肩头一卸竟尔又涨五寸。玄空不慌不忙,一指点中了他手背上的yAn池x。
魙鬼吃痛,哼了一声,r0u了r0u手背,脸上的神情更是尴尬。此时才想到,这个小和尚的武功早已今非昔b,绝非他能随意拿捏的。即便自己脱了身,要制服这小和尚恐怕也非十数招能办的到。何况这小和尚少年老成,心智成熟,不可以常理度之,委实小觑不得,自己这一抓真可谓是自取其辱。
玄空冷冷的看着他,说道:“看来老前辈文斗不服,这是要与小僧武斗啊。”魙鬼讪笑道:“哪里哪里,老夫不过是考验考验你。”玄空心想着那两大秘辛,压下了火气,说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魙鬼原想小和尚必定大为恼怒,非凉自己几天不可。未曾想对方彷佛没放在心上,於是正sE道:“=这两大秘辛非同小可,我告诉你可以,不过你要先放我出来。”
玄空闻言哈哈大笑:“前辈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这牢门的钥匙在赏罚堂玄悲长老那里,小僧如何取得?况且空口无凭,我怎能信你?倘若你随便编个故事唬我,我不是吃了大亏。你愿说不说,不说我可就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魙鬼瞧着玄空,心说“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吗?看来得需让你嚐到些甜头”,沉声道:“这两大秘辛事关少林、丐帮两大门派,前者是一个少有人知的秘密,无关利益,告诉你也无妨。你明日给老夫带些好酒,再备上些r0U食,我就讲给你听。到时候你就明白,我可没有骗你。”
玄空心神一动:“这老坏蛋神sE谨慎,不像是胡说八道,可这两个门派能有什麽秘密。”随即说道:“少林寺有何隐秘?我这寺中僧人都未耳闻,前辈是外门邪道却知道?”魙鬼拿起地上的空杯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似乎在问上面的酒气,一边说道:“好香、好香,你且准备好酒食,把老夫侍候欢心,明日自然告诉你。”“好,一言为定,小僧这就去了。”玄空回道。
第二日,玄空独自走到松树林中,从一棵树下挖出半坛子酒来,这是他上次下山偷偷带回来的。又在林间捉了一只野J。他从斋堂中偷了些作料,在生火把J烤了,直弄得喷香四溢。忍不住嘴馋,扯下一根J腿与翅膀吃了起来。饱食一顿後,这才拎着酒食去向後山。
魙鬼坐在牢笼中,一手把着酒坛,一手捧着缺腿的肥J,看着玄空说道:“老夫活这麽大岁数,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酒r0U和尚,给犯人的酒食也要苛扣吗?”玄空抿了抿嘴,道“什麽苛扣,这就是一只独腿J。”魙鬼气道:“放P,哪有什麽独腿J。”玄空一笑,催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快吃快吃,吃好了就讲讲你那秘密,讲不好的话,以後也吃不到了。”那魙鬼哼了一声,开始大快朵颐。如同许久不曾进食的饿狼,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已把这肥J每一根骨头都剔的乾净。这酒中是最普通的糙酒,并非什麽佳酿,喝在他口中竟是有滋有味。
玄空则坐在牢门前,以手托腮一直盯着他。魙鬼m0了m0嘴上的油,打了一个嗝说道:“小子,没人告诉你,别人家吃饭,不要一直盯着吗?”玄空急不可耐,言道:“吃也吃了,这回可以说了吧。”
魙鬼一边剔这牙,一边说道:“小子,你知道你们少林寺有多少绝技吗?”玄空道:“自然是七十二门,人人尽知,有甚可说的?”魙鬼道:“那我再问你,当年达摩老祖东渡,创下禅宗,那时不过只有十几门绝技而已,怎麽你少林这些年来竟涨出六十几门绝技。”玄空道:“这有何不可,其他绝技自是我寺前代高僧所创,譬如七十二绝技排名第十位的降魔掌,便是本寺第八代方丈元元大师所创,而拈花指由前朝时本寺悟法大师所创。”
“哼”魙鬼冷哼一声,道:“峨眉、青城两派创派时间可b你少林更早,门中上乘武功也不不过寥寥数门,怎地你少林就能创下七十二门绝技?”玄空道:“想来是我寺弟子天资卓越,才创得这麽多绝技,那你说怎麽来的?”魙鬼不答,而是接问道:“七十二绝技中三味神抓,招招狠辣。身重此功,轻者断手断脚,重者X命不保,你说这与魔功有何区别?你可曾听过是哪位高僧创下这门武功吗?”
玄空一怔,心想他这话竟有些道理,何止三昧神抓,数十门绝技凌厉狠辣,以伤人要害、取人X命为宗旨,大违慈悲之法,也不知是哪位僧人创下的。而七十二绝技之下。更有不少门武功出路不明。
魙鬼见他面露疑sE,并不答话,又接着说道:“前面有一些隐秘的地牢,正是百年前,少林寺僧人围捕武林高手,b问其武功秘籍的关押之处,你若不信大可去找一找。”
“难道真如这老坏蛋所说,这些绝技竟是从旁人那里抢来的?此事传出去颇损本派名声。”玄空将信将疑,说道:“那你又如何得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魙鬼道:“老夫出身门派雁翎门,人丁稀薄,名声不显。数代之前有一位前辈突然失踪,掌门人只道他已身遭不测。谁知数年之後,这位前辈突然回来,说是被一群僧人捉住b问武功。这些僧人好像是少林派的,同时被囚的,还有许多邪派名宿,只有他侥幸逃回。当时为保X命,从未对外说起过。”
玄空心中犯了狐疑,不知是否可信,冷sE道:“你此时说了出来,就不怕X命不保。”魙鬼哼了一声,道:“老夫囚在此处生不如Si,有何惧焉?”玄空道:“你倒想得明白,为一口酒食,命都豁出来了。”
两人又说几句话,玄空就匆匆离去了。他此刻心中仍是疑信半参,急於想弄过明白,若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真有魔功,那不是多学无益,於身T是大大的有害。他心想在这寺庙中,师父灵痴绝对算是老古董,若师父不知,别人也不可能知晓,当即就奔向痴院。
还未走进。只听得:“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推门正入,这声音戛然而止,只见灵痴正横躺在两个蒲团上,手中捧着一本金刚经。玄空恭敬说道:“师父安好,弟子玄空前来拜见。”灵痴坐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经书,嬉笑着看向玄空说道:“徒儿,我见你好似心有疑惑,有什麽不解便问出来吧。”
玄空也不隐瞒,把魙鬼的话复述了一遍。见灵痴的脸sE逐渐凝重,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深知师父向来是落拓不羁,平常大多面带诙谐。现在师父的神情,足够证实这事并非空x来风。
良久之後,灵痴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此事就连当今方丈也不知晓,今日竟被你提起了。”
玄空心中虽已认定,可是听到师父亲口承认,不禁还是有些震惊,说道:“师父,这是真的?”灵痴说道:“不错,既已做的,怎麽也否认不了。”玄空接问道:“我少林自有上乘武功,何必挖空心思偷别人的。”
灵痴不答,双手合十说道:“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此生空过,後悔莫追。”玄空知道,这是《涅盘经》中的偈语,讲的是善恶皆有报,因果循环,种下业因,必受果报。
又听灵痴续道:“数百年前佛道之争愈演愈烈,教派的争斗向来都十分残酷,时而爆发大战,许许多多的僧俗子弟、道门修士都惨Si其中。那时我少林寺号称佛门正宗,自然是首当其冲,颇受其害。”他顿了顿又接说道:“为抵御外敌,本寺僧人重武学、轻佛法,以好勇斗狠为尚,久而久之竟而本末倒置,误入歧途,为取得上乘武功无所不为。将一些外派武学,甚至是一些邪派功法取来,冠以佛门名称,是以我寺上乘绝技有七十二,其中不乏招式狠辣、制敌Si命的绝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空暗暗心惊,说道:“我常听您说,害人邪法,学之有害於己身。如此,七十二绝技多学无益是吗?”灵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学武之道,以杀心习之,佛门正宗也是邪门妖法,以慈悲心习之,妖法也可扶正苍生。真心应物,不生分别。”
玄空点了点头,心有所悟,想师父近百岁高龄,看似糊涂,其实佛法渊深。进门前所听见金刚经中的经文,讲的正是诸法空相的道理,冥冥之中似乎也在点拨自己。当即双手合十,拜倒说道:“师父慈悲,为弟子指点迷津。”
灵痴又斜躺於蒲团之上,面上的神情恢复如常。玄空奉上一碗清茶,陪坐的旁边。又问道:“那又是何时少林寺才扶正佛法。”灵痴喝了一口茶水,说道:“直到我师父普缘方丈当了掌门人,才得以拨乱反正。并且立下寺规,少林弟子绝不可以学习外派武学。也正因此,那时我在後山奇遇习得一门魔功,险些被逐出师门,在这净心堂坐了数十年的枯禅。”
玄空心中诧异,明知不可为,还敢触及底线,这不是自己找Si吗?问道:“既然是魔功,怎麽还学,那魔功真有这麽大诱惑?”灵痴回忆道:“说是魔功其实也不算是,那时为师也不过二十多岁,偶然去了後山。见那位异族老人慈眉善目,并不像是大J大恶之人,身上锁了琵琶骨,太可怜了。就问他为何被关在这里,他说他是黑教的上师,在吐蕃国受到了宁玛派的阻挠,便来到我大宋国土传教。这里的僧人称他是异端,许多人将他抓了起来,一直关在这里。”
玄空cHa口道:“师父,黑教是什麽?”灵痴道:“黑教是传於吐蕃国,似佛非佛的一个教派,与中土的禅宗大不相同。我当时也是既吃惊又好奇,每隔数日就来看望这位老人,常常用我佛门典籍与他相互印证。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向我拜倒,说他已经将雍仲本教黑教的教义全都传授予我,已经完成了来中土传教的目的,更加感谢我将禅宗的思想传授予他。”听到此处,玄空心想:“这老人当真有心,哪像那个魙鬼,就只知道喝酒吃r0U。”
又听灵痴续道:“那老人说还有一个使命,就是要将他身上的护教无上神功找到传人,这个传人就是我。我听他要传我什麽武功,当然并不想学,可是禁不住他的软磨y泡,他说我若不学,他不能完成上一代上师对他的嘱托,不能达到佐巴钦波。”
玄空又道:“那後来怎麽样?”灵痴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学了他的武功,发现果然神异无b,为师能有今天的修为也大半靠这门魔功,後来我见他实在可怜,就给他放了,又告诫他不要在中土逗留,或许他回了吐蕃国。”
玄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大为震惊,问道:“师父,你怎麽放的人啊!”灵痴嘿嘿一笑,慢妥妥地道:“这有何难,那牢门的钥匙就放在赏罚院第三间禅房之中,放个人十分容易。”
玄空闻言心想:“老师父年少之时,真是胆大妄为,做出这样的事来,逐出师门也不为过。不过此番知晓了後山牢门钥匙所在,可以作为一个筹码,引出魙鬼那第二个秘密。”
次日,玄空练了功,又来到後山。魙鬼见他隔天就来,定是信了自己,一本正经地道:“小和尚,怎麽样?老夫没有骗你吧。”玄空“嗯”的回了一声,说道:“老前辈所言非虚,只是这充其量只是我寺一大隐秘而已,小僧悉之,也无甚益处。若老前辈第二个秘密也是如此,知与不知,又有何分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魙鬼冷哼一声,说道:“你这小鬼,莫要诈我,我这第二天秘辛,事关丐帮,更是几百年来江湖上最大的秘密,不可轻易说出。不是我吓唬你,如果这消息从这里传出去,不等到第二天,你我就身首异处。”
玄空问道:“真有这麽严重。”魙鬼正sE道:“那是当然,你以为老夫为什麽囚在这里。”玄空吃了一惊,心说:“难不成是少林要b问秘密,才把你囚在这里?冲口问道:“为什麽?”
魙鬼道:“那年我偶然得到这消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才逃到少林,甘愿被少林捉住,想着避一避风头。”
玄空说道:“原来如此。”魙鬼续道:“这则消息事关重大,你不放我,我是不会说的,即便你放了我,告诉你之後我也会远远的躲起来。”
玄空也是Ga0不清这魙鬼是故弄玄虚,还是言之有物。心下琢磨:“要不要先凉他几天再说呢?”转念一想:“还是再套一套他。”又道:“要不这麽办,改日我备些酒菜,为老前辈改善改善伙食,老前辈一高兴把你那秘密告诉我个开头可行。”
魙鬼眼珠转了转,说道:“那也可行,以老夫的身板再活二十年实属正常。你每次给我准备酒食,好生伺候着,我就告诉你那麽一点点。”说着b量起自己的小拇指头。又道:“哪日你想通了,把我放了,我就把後面全告诉你,亦或者,哪日老夫寿终正寝,心情也算愉快,或许都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玄空答应一声就转身回寺。
隔了几天,玄空在少室山的森林中抓住一只野猪,烤了一支蹄膀,弄得香气四溢,又把藏好的酒坛挖出,盛了一壶,走小路来到後山。
隔着好远,魙鬼便已经嗅到这扑鼻的香气,叫到:“小鬼带了什麽吃食,快些走来让老夫瞧瞧。”双手抓着牢笼,把身後的铁链摇的哗哗响。
玄空走到牢前,把酒r0U递了过去。还未递到,那魙鬼一把抢着握在手中,又是一阵狼吞虎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空见他吃的赞不绝口,说道:“老前辈可莫忘了答应小僧的事。”魙鬼斜目而睨,说道:“你急什麽!待我吃完的。”不一会儿,他把这蹄膀啃的乾乾净净,又把那壶酒喝的一滴不剩,将骨头与酒壶一并丢出,m0了m0嘴上的油渍,说道:“老夫向来言而有信,现在就把江湖上最大的秘密说给你一些。”玄空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只听他继续说道:“这秘密是与丐帮第一代创派帮主有关。”後面竟没了下文。
玄空感觉自己好像被他耍了,嗔道:“就一句,这就完了?”魙鬼哼了一声,道:“你想什麽呢?你不放我出去,我是不会尽数道出的。”
玄空哪里Si心,继续问道:“丐帮第一代帮主能有什麽秘密,是降龙十八掌、打狗bAng吗?”魙鬼嘲笑道:“小和尚不要胡思乱想了,老夫只听闻降龙二十八掌,什麽十八掌,那十掌你减去的啊?”
玄空心道:“不过这两门功夫早就响彻武林,不可能有什麽秘密。”想了想又问道:“难道丐帮帮主留下什麽宝藏吗?”魙鬼彷佛僵了一瞬,隐隐约约见他嘴角的肌r0UcH0U动一下。又听他说道:“你别瞎猜了,是猜不到的。”
玄空嘿嘿一笑,心说这也太好猜了,这老鬼当真笨的可以,言道:“说说吧,丐帮到底有什麽宝藏?”魙鬼说道:“莫要胡说,小心引来杀身之祸。除非你放我出去,否则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说完竟自翻身斜卧,盘起了地上的石头,这块石头也不知被他盘磨了多长时间,表面光滑鋥亮。
玄空见他态度坚决,冷冷的说道:“你既不愿说,小僧可要使些手段了。”魙鬼恍若无闻。玄空又道:“老前辈,你说小僧这就下山,逢人便说:‘你魙鬼就关押在少林寺後山,他知道一则大秘密。’你说会怎麽样?”
魙鬼猛地坐起身子,一掌拍在牢门上,震的嗡嗡响,怒道:“小鬼,想不到你如此歹毒,你真这麽做,纵然老夫X命不保,就连你少林寺也不能置身事外,倒时候你可别後悔。”
玄空见他又惊又怒,盎然说道:“不过是吓一吓你罢了,小僧并非如此狠毒之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可做不出来。老前辈既然不肯说,小僧这便回寺了。”说罢转身便走。
魙鬼望着玄空离去的身影,心中仍是後怕,这小鬼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但说话做事却像个成年人。毕竟这世间人心险恶,也不知他说话算不算数。
玄空回到寺院,心里还是想着丐帮宝藏的事,究竟是怎样的东西能让魙鬼如此惧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玄空仍是打算去後山探探消息,走到小径拐角处,就听见有人在哭喊呼救。他登时心中一沉,当下急奔几步,远远就看见一个和尚紧紧坐靠在牢笼前,脖子被魙鬼SiSi扼住。仔细一看这和尚是送饭的慧昂,脸上憋得通红,身上抖得厉害,显然是害怕极了。
见到玄空远远跑来,慧昂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带着哭腔喊着:“小师叔快救我!小师叔快救我!”魙鬼一愣,心说:“原来这小鬼辈分还挺高!”
放到平时,一些慧字辈、虚字辈僧人见了玄空大都远远的避开。玄空辈分虽高,但年龄太小,极少有人愿意以师叔、师叔祖称呼他。况且此时玄空武功已然不俗,寺里面小一辈僧人无一是其敌手,又因其常常与人切磋武艺,惹得一身厌烦。此时,慧昂可顾不了那麽多了,恨不得叫玄空祖宗。
玄空对魙鬼喝道:“松开些!他快喘不上来气了。”魙鬼说道:“终於来了。”这才微微放开些。
那慧昂深深喘了几口气,憋红的脸哭了起来,又喊道:“师叔、师叔,快救我。这些妖邪都是吃人的!”
玄空问道:“慧昂,你怎麽被他捉住?”慧昂指了指地上,哭道:“今日我来送饭,我见地上有个古怪的树枝就上前去捡,怎知这妖邪手臂会伸长,一把把我抓住。”
玄空一看,哪里是什麽树枝?明明是根J骨头。自己每次给魙鬼送吃食,都将剩下的骨头收走,怎地这根J骨明晃晃放在牢门前?必是老坏蛋Ga0的鬼。再说这慧昂纵然自幼出家,竟连J骨头也不识得,好歹也学过武艺,被锁了琵琶骨的人一把擒下,太也脓包。不过,慧昂的师父是玄生,与自己师出同门,这位师兄平时待自己可不薄,经常指点几招。说起来慧昂算是自己的亲师侄,况且此事又全因自己而起,看来必须要管一管了。
玄空淡淡说道:“前辈到底要怎样?”魙鬼哈哈笑道:“想救他的命,就把我放出来,你去把玄悲找来,我倒要问问那老秃驴,是这小秃驴的命重要?还是囚禁我重要?”
玄空无可奈何,正要回寺。魙鬼心意一变,想到“”“玄悲那老秃驴极为顽固,想要他低头妥协更是十分不容易。真把他找来,恐要生变。”又叫道:“不!你去到玄悲那里把钥匙偷来。”说着运劲扭着慧昂,使其疼的啊啊大叫,续道:“你可别想耍什麽滑头!待到傍晚之时,老夫若没看见钥匙,就等着给你这窝囊师侄收屍吧!”
玄空答应道:“好,一言为定,我交钥匙,你放人。”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偷钥匙也b找玄悲好一些。此时把玄悲找来,以他的JiNg明,必然能瞧出此中端倪,到时候自己也是难逃其咎,说不得被定个私贿囚犯的罪名,不如先缓一缓。随即急匆匆奔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跑到了玄悲的赏罚堂,玄空心中盘算:“幸好前几日师父说起过钥匙所在,正放在第三间禅房之中,要找到并不难。可如何避过玄悲,却是不易。先探探玄悲是否在堂中。”
远远看见玄悲的徒孙虚照正从赏罚堂走出,玄空跟着走了上去,招呼一声:“虚照。”那虚照转过头来一见竟是玄空,连忙把视线偏向别处,假装没有瞧见,脚步加快许多。玄空心中怨道:“又不是找你麻烦,你跑什麽?”当即大踏步追了上去,右手用力搭在虚照肩膀上,虚照就再走不动了。
虚照尴尬的回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小师叔祖,您找弟子有何时啊。”玄空说道:“你跑什麽,我不过是想问问玄悲长老身在何处。”虚照彷佛松了一口气,说道:“您找我师祖啊,师祖此时正在赏罚堂中参研经文。”玄空说道:“多谢多谢,我正要去找他。”说着松手放开虚照。
此时,他心中犯了难:“玄悲武功何其厉害!修为已臻超一流之境,只略逊本寺方丈玄慈。其身具大韦陀杵神功,一旦使将出来,便是强他一筹的高手也只得暂避锋芒。倘若玄悲一直坐镇赏罚堂,想要盗走钥匙就是白日说梦。”
正自为难之际,忽听一阵钟声响起,由快及慢,足足十八下,声绕群山,嫋嫋不绝。玄空心中一动:“午时钟一响,众僧人便要诵经、练武,今日或许就是玄悲主持功课。”
没过一会儿,果见玄悲动身出了禅院,玄空心中一喜。他避过了其他僧人,小心翼翼m0进赏罚堂内。溜进第三间禅房,随便一翻,就找到一串钥匙。只见上面沾了许多的灰尘,显是许久没人用过,当即拿起便走。
魙鬼等了大约一个时辰,见玄空自己跑了回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叫道:“小子,你总算回来了,钥匙到手了没有?”玄空把手中一串钥匙一晃,当道:“这是自然,不过你说话可要算数,我把钥匙给你,你放了他。”
魙鬼冷笑一声,使劲扼着慧昂的脖子,道:“你当老夫是蠢驴吗,我现在放了他,你俩立时就是跑回去报信。到时候漫山遍野的和尚,我怎麽走的了?先把钥匙丢过来,否则老夫立即扼Si他。”
玄空见慧昂脸上惊恐万状,双手SiSi的扒住魙鬼的小臂上,神情十分的痛苦。无奈之下只得将钥匙丢了过去。魙鬼一把接住,想到即将脱困,兴奋不已,一边按着慧昂,一边开始解锁。这钥匙串上足足又四十多把钥匙,他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把身上锁拷都打开,随即把背後上两个锁琵琶骨钩子薅掉,打开牢门,拎着慧昂,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终於出来了。”魙鬼一时忘乎所以,仰天大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空见他走了出来,一点也不慌张,实是因为魙鬼想要伤自己,也不并非十分容易。经过数年的苦练,如今他的综合实力已经达到了一流弱之境,面对魙鬼也有一定自保之力。
看着魙鬼得意忘形,玄空喝道:“还不放了他!”魙鬼道:“嘿嘿,老夫还要留一个护身符,怎能轻易放他。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也不想与少林结下太深的仇怨,自然不会伤他X命。只要我带着他走远了,安全了,就会放他自己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