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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硬推到床上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
看他一副坏坏的表情,语欣忽然醒悟过来,抡起拳头便向他的身上砸去,“说什么呀,你这人脸皮真厚!”
直把他笑得透不过气来,喘息道:“莫语欣,你真有意思。听好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我决定把你追到手!”
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她想,如果再不走的话,保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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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不停地看着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语欣去了有三个小时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吧,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连林嘉宜都觉得奇怪,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居然一个都不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要是莫语欣真的出了事情,说不定李建成会把她杀了的!她担心地提议道:“建成,要不,你打一个电话给小莫吧!”
李建成拨了语欣的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语欣却始终未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林嘉宜,问她:“你对语欣说过什么吗?”
“我就是让她去送个资料啊!建成,你在怀疑什么?我并没有向她提起过‘色诱’的事情,你可别胡乱猜疑啊!要么,你直接打个电话给沈总,看看他怎么说。”
嘉宜的话说得在情在理,是啊,怎么能乱猜疑呢,还是打个电话给沈毓民吧。于是,李建成又拨了沈毓民的手机,没想到铃声响了第二遍他就接听了。
李建成将信将疑地把沈毓民的说辞转述给林嘉宜,她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我们去谈没谈成,换了小莫去就不一样了吧!倒真没看出来,小莫还有这个本事,居然能说服沈毓民,以后再有这样的生意,倒一定要带她同去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李建成还是有些怀疑,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语欣会不打电话来公司呢?又为何不接电话呢?怎么说也有点过分吧!他不敢顺着这样的思路猜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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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 谁祭奠谁]
大约在傍晚五点钟的时候,李建成终于盼来了莫语欣的电话,还没等她开口,李建成就急着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啊?再不来电话,我们可要报警了!”
语欣皱着眉头,心想,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但她的心毕竟是虚的,她背书似地把沈毓民教给她的那套说辞尽量一字不漏、且抑扬顿挫地使用了一遍,然后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因为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我要赶去寺庙为我妈妈买一些祭品。和那个沈总辩论了半天才发现时间晚了,就急忙赶去买东西了。手机调的是震动档,放在包里我一直没注意。本来是想先打个电话回公司的,但这种电话在马路上打也说不清楚,所以我一回家就打过来了。”
李建成点了点头,这一连串的理由很有说服力,他让自己相信了。只听语欣又说:“建成,明天我要去扫墓,能不能请一天假?”
“当然可以啊!扫墓是大事,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
“哦,我已经买了车票了,谢谢你了,你是老板,怎么可以送我呢?”
语欣当然不肯让李建成送自己去的,如果让他同去的话,算什么关系呢?事实上,她早已经和她的老爸联系好了,明天一早,莫勤农会从上海开车来H市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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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的安乐园里芳草萋萋、鸟声唧唧,这里也有几处亭台楼阁,也有一弯小桥流水,甚至还有一座黑瓦黄墙的寺庙。随处可见手捧鲜花的祭奠者或三五成群,或扶老携幼地拾阶而上。既没有清明时节的纷纷细雨,也没有想象中墓地该有的阴森森的感觉。
莫语欣手捧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跟随着老爸莫勤农,找到了蓝紫长眠的墓穴。她把百合供在蓝紫的墓碑前,轻轻说了一句:“妈妈,我和爸爸来看你了!”
之所以选择百合花,是因为百合一直是蓝紫生前的最爱。和莫勤农相认后,蓝紫最奢侈的消费就是隔段时间买上一大束百合了。她会很细心地修剪后插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每次看妈妈插花,那十分投入的样子,也是一种享受呢!
语欣恭恭敬敬地在坟前上了三柱香,眼前顿时升起袅袅青烟,象飞出了躯体的人的魂魄。她一边拔着坟旁的乱草,一边回想妈妈短暂辛劳的一生,不禁黯然。为弥合上一辈人的分分合合给女儿带来的心灵创伤,在蓝紫生命中的最后几年,特别是搬到H市之后,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用来照料语欣的生活,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早日完成学业,能活得平平安安的。
蓝紫年轻的时候是个标准的美人,但大好的青春都是在农村渡过的;回城后,因为收入低,她们的生活一直清贫,直到和莫勤农相认后才有了好转。这使蓝紫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再回过头去看看一旁敬香的莫勤农,挺拔的身材、潇洒的举止,显得年轻而帅气。尽管没有见过莫勤农年轻时的样子,但语欣可以肯定,当年的爸爸妈妈站在一起,一定是很般配的。或许,娶个小妻子回家也是有好处的。
语欣的脑子里总是忘不了那一幕。某个假期,在妈妈的多次催促下,她终于准备去看看她的老爸了。因为是临时才作的决定,事先她并没有和他打过招呼。走进老爸新买的花园洋房,客厅里静悄悄的。因为之前曾来过一次,给莫家做饭的王阿姨一见到语欣就示意她上楼。她发现老爸书房的门虚掩着,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没想到透过门缝,却看到姚依婕坐在爸的膝盖上,两人正缠绵地亲吻。这一幕场景把语欣惊得落慌而逃,而书房内亲热的两个人却浑然未觉她的来去匆匆。从那以后,无论蓝紫怎么劝说,无论勤农怎样邀请,她再也不肯去那幢漂亮的花园洋房了。
语欣一直在想,除了流着相同的血液之外,莫勤农这个老爸其实从来就没有属于过她!
此刻,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着什么的莫勤农,显得有些伤感。虽然蓝紫没有和他做过一天真正意义上的合法夫妻,但年轻时一些残存的感情应该记忆犹在吧!蓝紫是那样重情而美丽的女子,又给他培养了语欣这么可爱的女儿,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站在蓝紫的坟前,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年代久远的岁月,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那一个个镌刻着青春符号、纯真甜蜜的日子。好象今天他不是来祭奠蓝紫的,而是来祭奠自己的青春岁月的。人生的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中,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那段青春时光有多久没有回忆了?还好好地留在心里的一个小角落里吧?
不远处,又有一座新坟正在落葬,一阵鞭炮的鸣响之后,墓地工作人员合上了墓穴的石盖,几个女子一边烧纸,一边放声大哭起来,呼天抢地地,好不悲伤!再怎样光彩的人生,死后也不过一方小小的墓穴罢了!语欣斜靠在一棵柏树上,意外地想起了曹雪芹的那阙《葬花词》:“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她几乎每年看一遍《红楼梦》,每次看每次的感受都不相同,《葬花词》早已是背得滚瓜烂熟了。心中反反复复地念着“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也大哭了起来。不知她是在哀悼她的妈妈红颜早逝呢,还是在想象着难以预料的自己的未来?(作者也不能确定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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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语欣和老爸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H市某饭店的小包厢里用餐,因为怀念着母亲在世时的那些悠闲时光,不禁感叹起自己的命运来,看着眼前这些平日里最爱的美食(莫勤农还是很有心的),竟毫无食欲。
“欣儿,怎么不吃啊?这些菜不都是你最喜欢的吗?”爸爸舀了一勺虾仁递到她的碟子里,“快吃啊,多吃一点。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爸,我吃不下,我好怀念上大学前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时,我们虽然很穷,但一直生活得很开心!”鼻子一酸,泪水已在眼眶打转。
“欣儿,我看你辞了这里的工作,跟爸回上海吧!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爸不放心!”
“我不要跟你回去!”一想到他那个娇滴滴的小妻子,只比她大了不到十岁的姚依婕,叫她怎么能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呢!
“如果你不想跟着我住,就住你妈原来的那套房子怎么样?我让人重新装修一下?要么,另给你买套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