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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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一处深山的碧湖旁,有一间残破的泥瓦大院,大门口高挂着腐朽的扁木牌子,写着三个大字,天湖派。

程金明无聊的扫着地,凉秋节分,落叶扫了又落。程金明已经扫了一个时辰,最後决定不扫了,拿着剑飞上树,飞快的挥着剑,将叶子给削光光。

又轻轻的跳落地面,将地上的叶子给扫光之後,程金明将扫成一堆的叶子移到宅外,有一个以石头围起的小坑,小坑上已经有一些细柴枯叶,程金明又补上枯叶,引燃火堆。

丢进几颗山芋,程金明就在小坑旁开始打坐,又一个时辰过去,火堆燃尽,馀温不烫手之时,程金明才伸手进去将烤黑的山芋拿出来。

拿着几颗像木炭一样的山芋,程金明来到父亲的坟墓前,将山芋放在墓碑前,当作祭品。

父亲辞世後,他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好些年,父亲的遗愿是将天湖派发扬光大,所以就算现在这般落魄光景,程金明仍然没舍得离开天湖派,等着弟子上门拜师,他不懂得经营门派,更不会宣传打知名度,天湖派就这麽没落无名下去。程金明一直独居着,久而久之,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有时候他还会假装有两个自己,自己跟自己讲话,自己跟自己当对手。

程金明平日靠着打野味,捉湖鱼,挖挖野山蔬里腹,日子过起来不成问题,一个月进南城一次,将兽皮卖到城里,城里的大户喜欢跟他拿虎皮,他平时不会特地去猎虎,偶尔遇上不长眼的老虎主动挑衅时,就成了他练拳的对象。

白虎皮的价钱特好,这些银子全让程金明存下来,其实他用不上钱,但总想留的银两,万一以後门派发扬光大需要扩建,修缮总需要钱的。

回到天湖派,门口竟然有位年轻斯文的男子,身着灰衫,负着黑色包袱,看起来风尘仆仆,见到了程金明,马上松了一口气。

「在下张作铭,是北城人士,请问程师父在吗?」

「我就是。」程金明开心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张作铭不明所以的看着程金明,这位程师父,年纪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长相英俊,却有些愣,他真的是北城包打听的石文所提及的那位程师父吗?

「在下想找个强大的门派拜师,可否请程师父赐教?」

「好,好!」程金明点头:「你拔剑吧!」

剑出鞘,快速的朝程金明劈去,程金明巧妙的避开,近身挡住张作铭的手,手一滑,顺势抽走张作铭的剑,短短一招,不到一秒钟,胜负已决。

「天湖派的当家,竟然如此下流。」张作铭输得莫名其妙,又看不出哪里有问题,认为程金明使诈才输的。

「再来一次!」程金明也没有脾气,好玩的将张作铭的剑丢还给他。

这次张作铭换了姿势,直接刺向程金明,程金明手掌一合,将张作铭的剑夹得动弹不得,张作铭内心一惊,好强的合掌劲。

张作铭转不动剑,也抽不出剑,直接放弃剑,松开手,以拳全力朝程金明一击。

程金明轻松的抛开剑,以己掌迎接张作铭的来拳,硬对硬的相碰,张作铭的拳力被化尽在程金明的掌里,严然像是壮汉在欺负幼童般,将张作铭玩弄在鼓掌里。

「我输了。」程金明松开手後,张作铭坦然的接受胜负,恭敬的向程金明一拜:「谢谢程师父的手下留情。」

此人的内功与外功都十分的高,与他所见的大门大派的高手们相比,毫不逊色,甚至还可超越一二。

「拜师罗!」程金明像个孩子般又跳又叫,冲进宅里找了杯子跟茶壶,跑到张作铭面前,递给张作铭:「斟茶,叫师父!」

张作铭乖乖的照做,奉了茶给程金明,程金明开心的喝掉茶,将茶具乱丢,拉着张作铭到处跑。

「这间以後就是你的房间了,我本来就打算留给我的大徒弟,所以床铺特大,我等一下就帮你铺被子。另外,这一间是练功房,以後你每天都要将武器擦上一遍,还要负责带着师弟们练功。」

「师弟?!」张作铭好奇的张望,确定除了他与程金明,再无第三人。「在哪里?」

「嗯!等其他人来拜师,你就有师弟了。反正你是大师兄,这点不会错的。」

张作铭倒也无所谓,总之先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再说。於是,俩个人的生活开始了。

平时除了打扫擦武器,张作铭剩下的时间就是练功,程师父的想法很简单,要拿武器,先将最基本的内外功与拳头功给练上来再说。所以他要大徒儿随着他的步伐跑山,接着打坐,打坐完再与师父练手,程师父察觉大徒弟只凭外力在打,便教张作铭如何放松的打。而放松,能使出一种与外力截然不同的劲。程师父首重松身与练气,所前段时日,张作铭几乎没练到什麽招式,都在培养内外功。

慢慢的,随着打坐与练功,张作铭能感受到体内的一股内力在丹田,而程师父开始实验性质的将自己的内力打入大徒弟身上,导致有段时间,张作铭的体内都有两股内力在乱窜。程师父知道徒儿融合不了两股内力时,就不再这麽玩了。

才相处不到十天,张作铭就发现,他的师父是个疯子。

疯事迹一:他师父偶尔会起床看到他,会突然不认识他。然後又说自己不是程金明,而是程铁生。

奇怪的是,程金明与程铁生,使用的内力与武功完全不同,个性也不同。程金明较内敛,程铁生的脾气较火爆。还好,久了之後,程金明与程铁生都记下了他这个徒弟,只是他好像又多了一位师父一样,程金明醒着时,就盯着自己学程金明所授的武学,而程铁生醒着时,又会斥责自己偷懒,没将程铁生教的功夫勤练。就这麽的一直被师父给逼练着,还好过了一阵子,程铁生消失了,大部份的出现的都是程金明。

疯事迹二:所有猎物,都是徒手抓来的。徒手抓还不打紧,师父还能徒手撕裂猎物。兔子、野雉、山鹿,这些小猎物还好,一直到张作铭看到师父徒手打虎时,他差点腿软。

门里不是一堆武器吗?但程师父却完全不用武器,面对的还是成年的大虎,不知是否山产丰饶,这只大虎长得比他所见的老虎还要更大更凶。

大虎朝程师父扑上咬去,完全不将程师父放在眼里,程师父腿一踢,大虎的头偏了,手一抓,大虎的喉咙被撕开,当场断气。

「以前会打烂它们的头,但城里的大户喜欢有完整虎头的虎皮,打烂的价格又掉了三成。」程师父边说,边剥皮,将剥下来的皮丢给大徒弟,自己将没皮的虎尸给扛在背後:「走吧!咱们今晚吃虎肉。」

俩人回天湖派时,程师父的腿步依然轻松,跑得比大徒弟还快。

而晚饭的料理,是张作铭要忙活的其中一件事情。自从他看过师父这种随意的料理方法,就为师父捏一把冷汗,这麽个煮法,竟然没被自己的黑暗料理给毒死。於是,为了双方着想,他义不容辞的接下烧菜的活,而师父只需要将食材与乾柴准备齐全即可。

又到了一个月进城买卖的日子,程师父带着货,让大徒弟留守天湖派,自己下了山。再上山时,带了一堆孩子回来。

「作铭,你有师弟了。」程师父在门口就开心的大扯嗓门,正在擦武器的张作铭,闻声走出来看。

就看到程师父,左手两个,右手两个,总共牵了四个孩子回来。

「我在城里看到有人在卖孩子,我全部将他们买回来。以後,你就有师弟可以陪你练功了。」

张作铭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买徒弟的,他见识过不少有名望的门派,哪个门派不是想拜师还得三跪九叩的求师父,哪像天湖派这般情景。看来,师父把卖货的钱,全用来买孩子了。

「盐、酱油、面粉,你买了吗?」其实不用问,大徒弟看到双手牵小孩的师父,也能明白。

「盐…盐有!」师父掏了系在腰上的一包小袋子,交给大徒弟,大徒弟这才饶过师父。

「我去烧饭吧,你们应该饿了。」从城里到天湖虽远,但师父的脚程很快。今天牵着这四位孩子,恐怕也是得慢慢的走回来,这几天不知道孩子们都吃了什麽,但想到师父的手艺,他大概可以猜出一些。

果然,张作铭一烧出菜,孩子们全流出口水,但乖巧的他们一动也不动,就站在餐桌前可怜的看着大师兄。

「快上来吃吧,慢的话,菜全给师父吃光光了。」张作铭对这四人这麽一说,四个孩子争先恐後的冲上来,抓着菜吃。

筷子、碗,都不够用。想当然,师父这次也没将东西买回来。

张作铭只是炒了一些山蔬、山笋,煎了几只从湖里捞上来的鱼,掺了一点盐巴,就看见孩子们吃得眉开眼笑,这见这三天的路程根本不知道吃了哪些恐怖料理。

「师父,碗不够用,你下次进城一定要添一些碗筷回来。」见师父走了过来,大师兄赶紧交待。

「不用,我等会去找找合适的木头,帮大家做碗筷。」师父兴奋的说。

结果菜没吃几口,程金明就开心的跑去找木头。

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些形状怪异的木碗木筷,还有木盘。

大师兄直觉不好,冲回武器房,哭了,他辛苦擦拭的短武器,全钝了,有的还缺口呢!

「来来来!你们来正式拜师吧!」师父开心的向四人招手,孩子们依续排成一列,轮流跪下对程金明三叩首。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当中最大的金元宝向师父参拜。

其他的孩子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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