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姐姐没用。”
“姐,不关你的事,更何况,我迟早会把这一巴掌还回去的!”夏纱说着,眼神犀利地转向对峙的两人。
汗水一滴一滴地坠落下来,不知道究竟是天气太热,还是惊吓过度。
艾夜离在看到阳夕舞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已经懵住了。
蓝诺恨铁不成钢地在一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这个时候,伊翡晴波澜不惊的面色,终于现出了模糊的慌乱。
阳夕舞继续弯着唇角,似笑非笑。
“如果我今天不出现,你是不是准备把整个帝英都给拆了,然后再自立为王?”她理出一缕发丝,绕到白玉般的手指上,打转。
伊翡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只是可惜啊,我还是回来了。”阳夕舞依旧不冷不热地笑着,语气里甚至透出惋惜的意思。
“你回来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似乎是挣扎酝酿了许久,伊翡晴终于一语惊人地开口了。
阳夕舞忽然闪身走近她,她的鼻尖擦过她的鼻尖,她甚至能清晰地吮吸到她身上令人神往的香气。
一刹那,她有些恍惚,但很快的,她后知后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那么害怕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阳夕舞善良地笑着,缓缓地伸出手去,替她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
“希望你以后出现在我面前,不会再是这种狼狈的模样,要不然,我会很没耐心继续和你玩下去的。感觉,就好象我在跟一个小学生抢糖吃一样。”
阳夕舞意味深长地说完,就转身折回了迷子身边,然后,又猛地转头看她,深紫色的发丝带动起凝滞的空气。
“要打起精神来哦,因为,要陪我玩,可是会很累的。”
那是阳夕舞那天在体育馆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就在几个精灵般的女生们的簇拥下,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而伊翡晴,那个狂妄自大,却软弱无能得不堪一击的傻女人,也因为她的回归,而慢慢收紧自己松懈的神经,准备迎接接下来紧锣密鼓的挑战。
帝英的一池秋水,仿佛因为阳夕舞的神秘回归,而变得不再平静起来。
有人说,阳夕舞是让这个世界动荡不安的罪魁祸首。
也有人说,阳夕舞是这个世界最疯狂也最极端的独裁统治者。
谣言永远是无休无止的,就像树叶从枝桠上落下以后,便会永远伴随着流风,漂泊地度过自己惨淡的余生。
毋庸质疑的,伊翡晴胆大包天地挑战阳夕舞,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一个,也是注定的。
那就是溃不成军的惨败。
星期一,晴天,空气微凉。
下课时间。
女厕所。
伊翡晴在上厕所,身形单薄的小助理兢兢业业地守在门口。
阳夕舞走进去,打开水龙头,漫不经心地洗着手。
流水的哗哗声,清亮而动听。仿佛插上了翅膀的透明音符,在与空气的碰撞中,演奏出美妙的天籁之声。
关上水龙头,阳夕舞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完手后,把手帕扔进垃圾桶,然后走出去。
看到守在门口的小助理,她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其实你的资质并不比她差。”她自顾自地说着。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绝对有能力成为一个比她更出色的明星。”她与她擦肩而过,深紫色发丝上淡雅的清香让她一阵梦幻般的晕眩。
“如果在她身边呆腻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改变你的下半生。”阳夕舞轻飘飘地说着,高跟鞋轻盈地在地板上摩擦出悦耳的嗒嗒声。
当绝美的紫色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一直沉默着低着头的小助理终于抬起头来。
其实她的五官长得很精致,只是因为缺乏打扮,而像一颗璀璨的珍珠蒙上了腐朽的灰尘。
她定定地望着阳夕舞离开的方向,犹豫不决般抿紧了唇。
她转头看了看伊翡晴的方向,然后迅速地转回来,低下。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隐忍了许久的野心和抱负在一点一点地释放,爆发。
旋涡般致命的挑战
那天之后,伊翡晴没有回教室。
两名尽忠职守的保镖大哥被迷子,冷星愁,还有优玛滴水不漏地堵住,形单影只的伊翡晴被夏纱狠狠地报复了一回。
夏纱把伊翡晴困在厕所里,抡着长长的塑料水管,像开冲锋枪一样耍着地球人看不懂的招式,把她淋了个全身湿透。
之后,她们自做主张地把狼狈的伊翡晴锁在厕所里,无论她如何楚楚可怜地哭喊求饶,都毫不怜香惜玉。
不过,这似乎是她自找的。
如果她可以聪明地对自己恶劣狂妄的行为收敛一点,或许她们不会这般针锋相对地将她收拾得这么惨了。
对于这次明目张胆的报复游戏,唯唯诺诺的小助理一直保持明哲保身的姿态,没有挺身而出地去阻止,也没有胳膊肘往外拐地出手帮助夏纱她们。
这是一种诡异而懦弱的中立。
整个过程,阳夕舞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
她保持着半纵容半忽略的态度,是一个无辜而清高的主使者。
几乎所有人都一口咬定,这件事的主谋,非阳夕舞莫属。
这似乎是个一目了然的事实。
伊翡晴的落荒而逃,是阳夕舞荣归后的第一次胜利。
胜利是重点,不用去理会她用的手段究竟是高尚,还是卑鄙。
毕竟,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单纯善良的人,只会成为残忍的人的盘中餐点,而不是这个世界一尘不染的圣人典范。
这是一个残酷而理智的现实,毋庸置疑。
而阳夕舞她们正是因为在第一时间看清了这个摆在面前的现实,所以才会以一种比别人更光鲜亮丽的姿态,混得比任何人都好。
善良,有时候是种用来逃避和谦卑的伪装,有时候,却是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嬴弱。
想要保护住自己想要守护和珍惜的人和东西,就必须不顾一切地让自己变强。
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挣脱被别人踩在脚下的命运,去主宰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是一段有些偏激,却相当实用的人生哲理。
而阳夕舞,就一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第二天,伊翡晴请假。
平静得有些心惊肉跳的一天。
天气晴朗,微风习习,空气泛着潮湿。
阳夕舞温和地浅笑着,嘴角的温柔仿佛要把人融化。
深紫色的发丝被风轻轻吹动,美得像嫣然的精灵一般。
第三天,狗仗人势的伊翡晴在阿Moon的陪同下,趾高气扬地踏进了二年一班的大门。
那个时候,阳夕舞正趴在窗台上看楼下那抹修长而俊美的饿身影。
纯净的白色发丝似雪般无瑕。
她淡色的唇微微上扬,眼角有明亮而温顺的光芒跳动。
那是一种只属于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默契与暗流。
当夏缨小心翼翼地轻拍她单薄的背,她转过身来,这才发现伊翡晴和阿Moon。
“嗨。”她出其不意地朝他们打招呼,像是熟识的老朋友一样自然随意。
伊翡晴用漂亮的大眼睛愤恨地瞪着她,挽着阿Moon的胳膊,没有理会她难得的友善。
倒是阿Moon熟络地回应了她,不温不火。
阳夕舞动作娴熟地理出一缕发丝绕到手指上打转,优雅得像是戴着皇冠的女王一般。
她神情散漫地走到他们面前,直视,嘴角含笑。
“听说你开车的速度很快。”她问他,眼神深邃得像是汹涌的旋涡。
阿Moon不置可否地挑眉,默认。
“那我们来场比赛怎么样?如果你赢了,以后,伊翡晴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都听她的,如果我赢了,就让她替我做一件事。”
Moon象征性地考虑了一下,然后点头。“好。”
迷子,冷星愁,还有优玛都几不可见地笑了笑。
天知道,她的速度有多快。
跟她比速度,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急速的紫色神话
晚上九点。
迷宫森林山道。
深蓝色的夜空,明耀的星,皎洁的月。
喧闹的道路,熙攘的人流,刺目的车灯。
眼镜蛇般弯曲诡异的车道上,一辆设计独特,性能优良的深蓝色布加迪Veyron跑车与一辆车身流畅,价格昂贵的黑色轿车并排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