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悄悄地将手中的云梯放下,裹紧衣衫准备跑路。
重装甲骑兵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几圈后,从来路缓缓地退了回去,搭建不到四个时辰的营寨彻底的平坦了,仿佛那里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营寨一般,一切在诡异气氛中变得寂静无声。
突然,乌桓人马中不知是谁哭喊了一声,发疯般向着重骑兵追去,其他的乌桓人也受到感染,纷纷跟进上前。这些人疯狂喊叫着追出,可是刚刚穿过树林便停了下来,脸上露出遇见死神时才有的恐惧与绝望。
他们身前,有一质扇形布阵缓缓向他们压来的汉军骑兵,惊诧瞬间,耳边响起刚刚才听过的那五千骑兵临死前听到的死亡之音!那是弩箭的尾翎在天空中划破空气产生的声音!乌桓族兵纷纷抬头,看到的是逐渐清晰的漫天箭雨!来不及呼喊,来不及举盾,眨眼间一切归于平静。
这一次是一个轻骑兵团的三矢弩箭,旨在冲锋之前给予敌人压制打击,去敌士气。三千支弩箭,瞬间夺去数百条生命。
“呜”军号再次响起,一千轻骑兵呈扇形包抄上来,同时强弓开始发威,进行远距离骑射攻击。改进后的强弓射程远大于那些乌桓骑兵所用的普通马弓。武器优劣立现,这些乌桓族兵被绝望与无助笼罩,眼看着同伴遭到射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随后自己也中箭落马,成为历史的尘埃。
抵苕族长再也无法忍受,发了狠带着事的两千多骑兵向着轻骑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此刻他的心理十分清楚这一仗自己败了,败在轻敌,败在过于相信别人的话。当他被迎面射来的弩箭穿透心脏的时候口中喃喃的说道:“该死的公孙度居然欺骗……”
“必胜!”远处传来了一声呐喊,昭示着敌人的首领已经毙命!白狼族长与抵苕族长不同,他见状不妙立刻拨马带着族兵向西北逃窜,但……没多久,那个方向再次传来“必胜”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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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债血偿之旧恨新仇
十月八日傍晚,高顺率领凯旋的骑兵团进入新阳城。一队一队骑兵,一队一队俘虏,这是数十年来的第一次。得知郡兵取得大胜的留守百姓走出家门,在城内夹道欢迎。当然,那些乌桓俘虏少不了石块、木棍的痛殴。郡兵们首次受到此种礼遇,人人高昂起头,带着自豪!带着荣誉!
战斗的最后结果:白狼、抵苕所带的一万余兵马仅有小半逃走,被俘者达千人,而骑兵仅有不到百人伤亡。缴获粮草辎重虽然不多,可是战马足有两千匹。可说是绝无仅有的完胜!可是面对这样的战果,轻骑兵们一个劲的抱怨,刚刚放了几箭,还没有真正的冲锋拼杀就结束了,与之前对乌亚律其骑兵的战斗相差甚远。
魏明不悦道:“你们知足吧,我的轻步团只在墙上投了些标枪,前几天也不过是骚扰袭敌,今天光看你们冲杀,那个郁闷啊!”
高勇摇头道:“魏都尉,士兵勇于作战是好事,但一定要告诫他们:作战的最终目的是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切不可一味拼杀。”
魏明立即肃穆道:“明铭记于心!”
高勇呵呵一笑,“不必过于认真,兵者,诡道也!”接着对高顺说道:“高都尉!两战共缴获三千多匹战马,又可以扩建三个骑兵团了。事的马匹我们再建设一个牧场!”
高顺回道:“主公所言极是,如此一来明年、后年……甚至将来,辽西再也不用担心乌桓突袭了!”
这时,一匹快马奔至县府门口,传令兵飞步跑进:“禀告太守,两日前望平遭到乌桓苏仆延赫塔古部偷袭,秦校尉救援不及,望平失守,五百郡兵全部阵亡,另有一千三百余百姓被掳走,军粮损失七千余石!”
“什么!”高勇当即惊呆,如同被一盆凉水从头泼下帘手脚冰凉。屋内刚刚热闹的气氛降至冰点。
孙泰腾的站起:“主公打吧!”
魏明也附和道:“对,立刻派出骑兵,尾随浪的乌桓族兵杀入苏仆延部落,让他们……”
“不可!”高顺出言制止,“此时不宜出兵,连续两场大战,骑兵战力已经用尽,急需休整。况且草原作战不同于林地,骑兵尚未作针对性训练。”
孙泰愤怒道:“可……可……”
又一骑狂奔而至,“报!禀告太守,沮长史请主公暂且休兵,切不可因怒兴师!”
“对呀!”闻听此言,高勇缓缓坐下,“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沉默片刻,“高都尉,骑兵暂留新阳休整,明日返回奉天城。孙泰、魏明立刻动身率领步兵先行赶赴柳平,后天我们要凯旋回家!”
白狼、抵苕两部大败的消息迅速的在乌桓各部传开,许多打算在他们之后进入辽西劫掠的部落改变了主意,因为在他们当中两个惨遭败绩的部落是实力能够排进前五的。
苏仆延恼怒异常,不但下令将两个部落合并,更将逃回来的数名百人长贬为奴隶。赫塔古冷眼旁观,只是将从望平抢来的粮食上缴给苏仆延一部分。待其离开,苏仆延独自唉声叹气。
最郁闷的当属乌延,此番出征损失最重丘力居、难楼反倒小有收获,渔阳、上谷遭受一定程度的损失。
乌延大帐,丘力居、难楼、乌延和苏仆延分坐三面,乌亚律其正跪中间,“属下遭此大败损兵折将,请汗鲁王治罪!”
乌延铁青着脸,额头青筋暴露:“三万人啊!怎么就败的一塌糊涂!”
乌亚律其哭丧着脸,咬牙切齿道:“本来令之即将攻下,不想肥如方向突然杀出两千多汉军骑兵,一下将阵型冲散……而之前,攻击肥如的兵马也遭到这股汉军偷袭损伤惨重。”
丘力居神情凝重问道:“那汉军骑兵何人所率?”
乌亚律其摇头:“不甚清楚,不过敌将相当厉害,与俺半斤八两!那些汉军骑兵服饰与郡兵一样,只有甲胄不同……嗯,与汉朝边军也不一样!”
“莫非是传言中的汉朝讨伐军?”难楼惊讶道。
苏仆延倒吸凉气:“极有可能,白狼、抵苕两部大败说不定便是这讨伐军干的!”
此言一出,几人面面相觑。许久,乌延打破沉寂:“乌亚律其,念你往日功绩,这次就不予惩罚,赶紧回去收部属准备对付汉朝兵马。”
“谢汗鲁王!”乌亚律其低垂着头退出大帐,除丘立居外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其眼中的浓重杀机。
“鲜卑可有动静?”苏仆延担心着问。
丘力居瞥了他一眼,“没发现异常,倒是素利和慕容打了一仗。”
苏仆延长出口气:“如此便好!”
难楼面露讥讽,转头对丘力居说:“他们打得越凶越好,我们也不能闲着,南边没捞到多少只好从北边补了。轲最那个老东西……”
丘力居眯着眼思索许久:“暂且按兵不动,等等看汉朝到底有没有出兵的打算!”
辽东公孙度得知乌桓被击退后,心中惊骇,思索半宿一个新的计划又在脑中形成……
战报奏章送至州府,而后转至洛阳朝廷。
何进出言道:“皇上,臣认为此时正是出兵讨伐乌桓的良机,渔阳、上谷受损,乌桓必将大意,趁其不备当可一举获胜!”
卢植阅毕奏章说道:“启奏皇上,右北平、辽西尚未有消息传来,此二郡历年来遭受乌桓侵扰最重,臣认为应等其消息再予以定夺。”
汉帝刘宏打着哈欠问道:“皇甫卿家,你有何见解?”
皇甫嵩跨步上前:“老臣同意卢公看法,应暂等消息。”
这时,长侍张让拿着一份奏章急匆匆走到殿上,“臣启吾皇,幽州辽西、右北平、玄菟三郡战报送到。”
汉帝刘宏登时来了精神,急切道:“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