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踏夜未尽 > 第7部分

第7部分(1 / 2)

>撑选5眯艺饬鸪さ酶裢饪∶溃乙膊凰闾鳌!?br />

我问他,“瞧你这么老成,你多大了?”

“一千岁整。”他眼中的落寞愈发深了。

“今日么?”我瞪大双眼。

“嗯。”他垂下了漂亮的脑袋,如同一只羽翼未丰,想飞却未成的雏鹰。

“那生辰快乐,顺便庆幸今日得了我这么个弟弟呀,我五百来岁,六百未满,具体不知,不过,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惊喜嗳。”那日我当自己辩赢了文劫,所以冬寒在小白大人眼中,便是小白哥哥。

他转头看向我,柔软冰凉的手移上了我的脸,“小白,你太天真。”漂亮的小鲛人望着我,眉头有些皱紧,我为表示我是郑重又认真的,便为他一一列举了遍阿玉文劫舞难。

冬寒看着我吐词激动之下不着意落了点口水下来,却轻声笑了,我这才发觉,他有不输于阿玉的美貌,只是更偏于阴柔,又未长开。

他用力揉了揉我头上散了的发,突然凑了过来,柔软的唇压在我额头上,“小白。”他的声音贯来柔软而妩媚,这下终于放下故作老成,有了同我一般的味道。我只得朝他傻笑。

他有瞬间怔愣,然后便笑了,放下手中盛着文劫口水的琉璃瓶,用力扳过了我的脑袋,一字一句对我道,“记住,我不叫冬寒,我叫……”

然后他贴近了我的耳朵,温热吐息里,轻轻说了几个字。随后撤身,将食指轻轻点上了他粉嫩唇畔,“嘘”了一声,说,“这是秘密”。

我们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我眉眼弯弯成月牙,心想这便是文劫讲过的里头有的一句,所谓冰释前嫌罢。

同冬寒双双钻进了被子,看见同自己个头差不多或许更加瘦弱的他,不经有些诧异,“冬寒,你一直都长不大么?”

他莫名叹息了一声,声音里是微微惆怅,“为了能够得某些尊贵神上喜爱,刻意维持成鲛人一生里最美的样子。”

起初我不懂,却看着他微皱的眉眼,觉得他有些难过,便同他说,“无妨,以后我同你一起,阿玉是好神仙,文劫舞难也是好神仙。”

他“嗯”了一声,搂住了我抽条下去的腰身,拍了拍我的脸,“小白,睡罢。”

我颤着手也搂住了他的脖子,入手触感是柔软细腻的,除却阿玉,这是第二个同我睡在一块的人,我心里有些忐忑,却也莫名欢欣,“好。”

他似乎是轻轻呓语,“今日谢谢你。”

虽则隔了五百来岁的坎,但是我与冬寒,我私心里想,还是勉强能算个同龄好玩伴罢。

第17章 岁月

自那之后,我成了冬寒的跟屁虫。

对他做过最郑重的保证,是一日里吃饭间说的闲话。他忽然停筷,轻声问,“小白,你想同我一直呆在一起么?”

看着他眼里时常出现的严肃,我不假思索点头,嘴中仍旧咀嚼着食物,极其不雅,含混不清的对他道,“那是自然,舞难带来的新鲜果子,有我的一只,就有你的一只,好吃糕点么,也是五五开咯,你穿我的衣裳,我也穿你的衣裳。”这是我心里最真诚的话,只有朋友才能分食,才能同袍。

他陡然笑得灿烂,捏了捏我的脸。

阿玉依旧忙于迎接天女容泽的事,无暇分身,八极宫里处处一片欢声笑语,文劫、舞难也不大来夜央殿了,于是我与冬寒亦走得愈发相近,同他说起话来也轻松许多,不必如同阿玉面前忐忑,也不必装傻充愣的应付西席文白脸先生,还有舞难的热情。

他们的好,一直像是透过夜兮白,来弥补待另一个人的好,而不是纯粹的待我。

黄口小儿,才易分辨好恶,即使伪善过于真实,也总有迹可循。

譬如某日阿玉来看我,依旧翩跹如蝴蝶妖娆,他坐在长桌边,端详着我愈发尖瘦了的下巴,然后感叹了一句,“竟是愈发像了。”在我不明所以里,他又轻声呢喃了一句,“夜子。”初时我以为他在叫我,而后他的手指流连在我的脸侧,眼神却飘忽长远。

再譬如舞难依旧提着食盒来看我,瞧着我一口一口啃着粉糯团子时,偶尔也会说漏嘴,“你以前最爱这个,现下也是。”然后目光闪烁不定,干干一笑,“小白你自来了八极宫,便爱这个。”

还有文劫,始终不发一言却显然有话未说。

或许我有慧根,毕竟这么些年,忘川边来往反复的生魂里,于一株兰草来看,人性透彻得很,也知道,他们所言非我。只是这些,我并未同冬寒说,他喜爱的,仅仅是夜兮白,而非其他。

于仙人而言,是闲时绵长又无所事事的日子,反复一日又一日,不知不觉,我随阿玉来西海已经一百年。

冬寒不再高贵不再受阿玉喜爱,索性日夜陪伴着我,阿玉同文劫舞难见我有了玩伴,似乎也毫无异义,毕竟还有容泽天女的迎接事宜需得忙碌,所以某日冬寒抱着我躺在夜央殿里的大床上时,说,“小白,我再也不必刻意维持自身最柔软的模样了。”

自那时起,他便同我夜央宫里水池中那枚浸月珠贝一般开始长高长大。只是一个自同我一般的豆丁模样长成了高高瘦瘦的漂亮少年,另一个从手指大小,长成了几近一块罗盘的怪异形状。

而我,始终是仍旧总角的小白大人,童子形容,短暂岁月流走,只是失了初来时的白白胖胖,好吃傻缺。

在水镜面前,我瞧见里头站在冬寒旁边的童子伶仃瘦弱,身材开始纤细得疏落有致,眉目清华。摸上自己的白净脸颊,我想起与冬寒初遇的院落里,那间落了灰尘的房间,有一副白衣人的画像。这些时日我遗漏的,是我的脸,同画像里的那人愈发神似,粗看起来,便已经五六分相像。

最初阿玉杀了的铜铃眼嘲风说的话里,有一个迦叶,这么一个我无暇顾及的姓名。阿玉也总抚摸着我的眉眼,唤叶子,小叶子,我起初以为是我,现下却明白那不是。

草灵有慧,阿玉的话里有话,文劫的支支吾吾,舞难以为我好吃无脑,我知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的眼里,是那间落了尘灰的屋子里,画像上的人,他似乎很重要,否则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何必待我一株名不经传的小草这般好,殷勤得譬如真正亲人。

一切殊异之处串联起来,是追缅还是怀念,更何况,我对一个整日妖娆如蝴蝶翩跹,艳若祸水的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我该笑一声,我夜兮白何其有幸,还是探寻,迦叶究竟是何方神圣。

身旁的冬寒瞧着镜子里的我脸色变幻,便抱起了我,如今他已经能轻易抱起我的身子,他问,“小白,你怎么了?”

我不假思索的看着那张来日必定同阿玉不相上下的俊脸,“我想出八极宫瞧瞧。”

他便轻易带我离开了八极宫,游上了海面。

我从未见过除了地府与西海里,还有其他的地方。文劫教过的学识里,在此处酸得恰到好处,长天一线,落日余晖,波光粼粼耀眼无穷,静寂且广袤的美好,并让我心生敬畏。腥咸的风吹过来,冬寒顷刻带我上了一块礁石。

我问他,“冬寒也会仙术么?”他在水中也有仙障,也会施法定住殿前兵将。

他露齿一笑,“最浅显的,皮毛而已。”

我登时欢呼雀跃,心中自豪不已,六百来岁的小兰草虽则一丁点法力也无,起码还有个会仙术的好友。如同乡下娃娃进京,虽则海面空无一物,我却时常为了一条蹦出水的鱼,一只掠过头顶的鸟而拍手欢欣,我着实稚拙。

转过头,看见冬寒凝指聚力在礁石上刻着什么,我走到他身后,“哇”地一声想唬他,他却丝毫不为所动,清瘦身板将他身前挡得严严实实,待好一会儿,才笑着侧身,容我上前探看。

黑硬粗砺的礁石面上,是两个名字,歌舒让,夜兮白。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