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庭烈停下自残的吼笑,不领情地挥开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飞也似的跑出围观人群,漫无目的的横冲直撞,不知哪里是终点的一路狂奔,直到跑进一个死角。
靠着墙壁喘着粗气,慢慢的滑坐下来,头埋进双膝,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那瑟瑟发抖的身躯。
“天凌……圣鹰……为什么要骗我……”
低哑的声音低喃的啜泣。
“为什么……”
哽咽的不断喃呢,泪不停的溢出眼眶,耳边竟能听到心在一点点的滴血。
胸口的抽搐让他疼得无法呼吸。
也不知是老天了闻了人间的哀伤,还是风庭烈的泪水穿透了天空,凝聚成了悲苦,原本晴朗多云的天空颜色忽变,湛蓝的天空被深蓝的乌云所遮盖,幻化了天地间水分的云朵开始落下透明雨滴,随着打雷、闪电后,雨滴渐成雨丝,毫不留情的洗刷整个大地。
大雨很快淋透了卷缩在地上的风庭烈。
冰冷的雨水顺着单薄的衣服渗入肌肤,风无情地吹刮让帖服在身上的衣服显得无用,冷风夹杂着寒雨使他的体温急速下降。
可是不知外界事事的风庭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泪水混合着雨水一遍又一遍的流过脸颊,滴落在地上略凹的水塘内,身上的冰冷却没有心凉的冻人。
“我……到底该怎么办……你们告诉我啊……”
无助的像小孩似的低鸣。
回答他的却是如撕裂天空般闪电后的轰轰雷鸣和雨落地面碰合的滴滴答答声。
“寒天凌,夜圣鹰,我讨厌……不,是恨你们!你们背叛了我!我恨你们……”
由爱成恨,是因为太爱了,爱到心里,爱进骨子里,爱得不可自拔!
爱像毒品,唯一的缺点是毒品能够戒掉,然,爱是戒不掉的,只会越加的深入你的心,你的骨髓,甚至是你的血液!
所以,爱之深,恨便更为之憎骨!
可是,人世间偏偏就是那爱最伤人,最害人。
有人爱的海枯石烂,至此不渝;有人爱的轰轰烈烈,不枉此生;有人爱的情生意重,情浓意浓;也有人为爱赴汤蹈火,换来的是情断心死,心念惧灰……
“回来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怎么不撑伞呢?王妈,快,快帮庭烈准备热水。”
心疼地拉着浑身湿淋淋,还在往下滴水的风庭烈。
低着头,没搭理徐翩兰,径直越过她往二楼自己的卧房走去。
“哎?庭烈,你先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生病的!”
风庭烈充耳不闻的走进卧室,关上房门,阻隔了一切。
疲惫地倒回大床上,刘海散落的遮盖住空洞的眼眸,头疼痛的让他呈现半昏迷状态,从胃间向上涌着胃液,肠壁猛烈的一抽一抽的,空白一片的脑袋裂开来的痛,喉间更是火辣辣的惩罚着他虐待它的后果。
无法思考的脑子昏昏欲睡,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进入昏睡……
“鹰,你说是不是高圆圆那女人把我们的事告诉烈的母亲的?”
被徐翩兰骂过一顿的寒天凌很快就找到夜圣鹰讨论这棘手的问题。
“问。”
眼睛不移的注视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的应答。
“那我们怎么办?他妈妈说让我们以后再也别去找他了。”
抓饶着一头金黄冲发,一脸焦急。
“恐怕这还不是我们该担心的问题。”
终于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表情难得的凝重。
“怎么说?”
皱了皱眉。
“高圆圆可不是个善男信女,如果是她把这事说给烈的母亲听的话,我想,这里面肯定还夹着点她私心的说法。”
站起身,踱步到酒柜边,拿出酒杯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你是说她会乱讲我们之间的事?”
想了一下的寒天凌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还不止于此。”
轻摇了下酒杯中的冰块,话里有话的喃喃。
总觉得这件事没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第十四章
“三少爷,吃饭了,三……”
到卧房准备叫风庭烈吃饭的王妈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便拿出备用钥匙直接打开门走进去,却看到风庭烈浑身颤抖,一脸痛苦表情的躺在床上。
“夫人!老爷!不好了!三少爷出事了!”
“怎么了?庭烈怎么了?”
问讯赶来的风玉扬和徐翩兰冲到风庭烈的卧房,担忧的神情全都表露无疑。
“老爷,夫人,你们看三少爷他浑身好烫啊!”
“我看看。”
风玉扬快步走到床边,摸了摸风庭烈的额头。
“好烫!快叫医生!”
风家一时间忙乱起来。
“我儿子怎么样了?”
拿下听诊器,林医生蹙着眉:“发热烧到40度,差点转成肺炎,幸好及时发现,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都怪我,要是三少爷 回来就拉着他先去洗澡,吃药就不会这样了。”
王妈哭着忏悔。
“这不能怪你,不过,还好没得肺炎,过几天应该就好了吧。”
徐翩兰安慰的拍了拍王妈。
“谢谢夫人不怪我。”
感激的红着眼道谢。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让少爷好好休息。”
听林医生一说,原本挤在房间里的几个人只好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然而,风庭烈这场伤风来的快,却去的慢,过了一个多星期还不见好转,每次被喂入的食物全都被全数吐出来,只能打葡萄糖点滴维持生命,一天清醒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
几乎一直昏迷着,嘴里则时不时的会念念叨叨着两个人的名字。
急得风家上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心念念盼望他快些病情好转。
“气死我了!”
一回家,寒天凌便将西装外套和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摔,用力坐上沙发。
“怎么了?你寒大少怎么会被气成这样?”
走出厨房,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沙发前,坐到他身边。
“我今天去了风氏企业,好久没见过烈了,打他手机又不通,我担心出什么事啊,可是,却是他那个大哥接见我的,还冷着张脸叫我以后都别再找烈了,真***够臭屁!要不是他是烈的大哥,我早就打的他满地找牙了!”
拉掉脖子上的领带,数落着风庭雷的种种不好。
“我也打过电话到烈的办公室,是他大哥接的,我问过风氏的接待小姐,说烈已经好久没去公司了。”
抚着下巴,眼镜后犀利的眼神思索着什么。
“烈不会真被他妈妈囚禁起来了吧?”
寒天凌惊呼,夜圣鹰没回答他,只好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再过一段时间再说。”
许久,夜圣鹰站起身,对寒天凌露出平常的微笑。
“恩。”
寒天凌相信,只要有夜圣鹰在,事情总会解决得了的。
“唔……”
头好痛!裂开来的疼。
风庭烈吃力的撑开眼皮,眨了眨干涩的双目,瞳眸这才焦距,环视了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
怎么身体那么沉,那么重?
奇怪地想伸展一下手臂,却发现抬不起来,只好放弃了。
我怎么会躺在床上的?
正在风庭烈思考事情时,王妈端着米粥走了进来,见风庭烈醒在床上,惊喜地向门外大声叫唤:“夫人!老爷!三少爷醒了!”
喊完后,便高兴地走到床边,把米皱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扶起风庭烈虚弱的身体,细心的把枕头竖起来,好让他能舒服的靠躺在床头。
匆忙赶来的徐翩兰和风玉扬欣喜的看着风庭烈。
“儿子,你可终于醒了,妈妈担心死了!”
徐翩兰坐在床沿,激动的握着风庭烈的手,眼眶见红。
“妈……咳咳……”
本想开口说话的,却力不从心的咳嗽起来。
王妈见状马上倒了杯水递给徐翩兰。
“来,先喝水,喉咙很难过吧?医生说你用嗓过度,嗓子韧带拉伤了,所以这几天少说点话。”
呵,怪不得那么痛。
喝了口徐翩兰喂到嘴边的水,润了润喉。
“庭烈,先吃点粥吧。”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