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很大,很大,大到天赋异禀而又自幼刻苦学武,练就一身惊人武艺的的叶运筹,也只是得了个叶少侠的名号,离顶天立地,受人敬仰的大侠还隔了不知有几座山,几条江的距离。
“叶大哥,能跟我说说你这些年在江湖里闯荡的故事吗?”井萱一脸渴望的望着时候身边灼灼其华的叶运筹说道。
早晨阳光明媚,时不时还有微风送来阵阵凉意,夏日时节,这样的舒爽可不常有,叶运筹这一行六人骑着马,三人一排,在林间小道上倒也不显拥挤,马儿慢慢前行着,他们也不急着拍马催促,这种天气可不适合急躁的赶路。
六人自那日之后已经走了几日,虽走的不快,但也并未再遇上什么危险,那些伏杀李薄繁三人的蒙面人也都并未出现。
走走看看,几日下来,几人的关系也变得越发熟络,害羞不敢问的井萱今日终于忍不住了,鼓起勇气询问叶运筹。这一问,不止走在前排的李薄繁回过头来,就连老成持重的陈前,沉默寡言的沈沉宗,甚至连冰山冷面的井寻也一齐看过来,显而易见,对于叶少侠的江湖传闻,他们也都十分好奇。
“哥居然也对也大哥好奇,好久没见哥这样了。”井萱很高兴。
“哼,臭哥哥,明明自己也好奇,还不问,还要等到我来问。”井萱偷偷瞪了井寻一眼,井寻装作没有看到,只是嘴角的微笑出卖了了他。
看着几人的这幅好奇模样,叶运筹没有说话,他的思绪,飘得很远,飘到了过去的那些日子。
叶运筹叶公子,叶,这非他本来之姓,他是个孤儿,一个仿佛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孤儿,无人知道他父母是谁。
但他又与一般孤儿有很大的不同,一般的孤儿,命苦的,落在穷乡僻壤,天高皇帝远之地,要和野狗抢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尝尽常人所不敢想之苦;命好些的呢,得好心人收养,或得官府救济,学的一门好手艺,保暖自给有足。而他,生在除他之外就十来人的小山村,小山村偏僻,偏僻到他出来那里之前便从未见过生人,那里的人也很怪,男女皆有且年纪也都不太大,但每个人皆是神神道道的,对于他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小孩,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更别提有什么关爱了。村子里每个人,包括小叶运筹都各自有一间房子,有的时候外出都是关的死死的,小叶运筹很少见他们之间去别人的房子,至于他进去,那就更是从未有过。
叶运筹这个名字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村子里的人根本没有给他取名的想法,不懂事的时候他也向他们问过自己的来历,但他们从来不曾理会他,随便他说什么都是置之不理,赶上小叶运筹不知为何的心情大好的时候,他们才像看到他一样对他笑一笑。
小叶运筹慢慢的也便习惯了,他的房子下还有间暗室,暗室里有让他学习的书籍。房子是他记事以来便有的,可能是村里人建给他的吧,村里那些人除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忽视他的存在之外,其余的地方对他还是不错,至少,他从来不愁吃穿温饱,不惧烈日严寒,甚至有时候兴致来了,他们还会教小叶运筹一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叫叶运筹!”
“我叫叶运筹!”
“我叫叶运筹!”
……
倔强坚持的小叶运筹在对村里人说了不知多久,说了不知多少遍之后,叶运筹也就成了他的名字,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再无其他人知道这个名字,但他依旧开心,开心到几天睡不着觉。
村里人各忙各的,小叶运筹在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又没人和他一块玩,虽然无人要求他,但他除了去看那些书之外,再无其他度日的选择。
他从前自己不知道,但要把他放在除了这里之外的其他任何地方,他都是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奇才。
三岁那年,一个女村民兴致来了,教他识字。
说是教他,其实也就是她在一个三岁孩童面前随意的读着些书籍文字,但还在学舌的幼童,居然能跟着无差错地读出,这让她大敢好奇,兴致勃勃的将一时的兴致贯彻了两周,两周之后,他便已无须她教了。
他便自己看书,那些书很多,几百上千本堆在一块,小叶运筹自己打造了个架子,将书整理好。那些书很杂,囊括了各个方面,武功心法秘籍,医术毒术,谋略兵法,诗词文章等等,应有尽有,他独自开始学习,哪一本都读,有精通有生疏,但皆有涉猎,运之不会的,村里那些人好像都知道般,兴致来了便会主动来教他。
其实村里人也并不都是这样,叶运筹记得,以前村里还有一个人,一个老婆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也是最和善的,就是这个老婆婆将还在襁褓中的他养大,老婆婆和村内的其他人一样,又好像不一样,她在叶运筹五岁的时候出去了村子,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问遍了村子,但依旧没人理他,村里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对老婆婆的消失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好像村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毫不关心这件事,小叶运筹愤怒过,但什么用处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会回来!”小叶运筹在心底对自己发誓,对村里每个人喊出。
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强大,一天天朝着现在的灼灼其华,举世无双的叶公子成长。在他十八岁那年,村里人告诉了他当年婆婆出去之后便再未回来的原因。
“钟老婆子当年去了江南道,好像是去找什么东西,得罪了那边的匪帮匪王,被匪王抓走,那匪王还挺厉害的,估计钟老婆子是死在了那里。”村里人随意说道,甚至还边笑着。
“你,你们,你们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去救她。”叶运筹很愤怒,握着拳头,瞪着他们怒吼道。
“救她,为什么要救她,她自己选的去江南道那边,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为什么要去干扰,记住,自己选的除了自己,没人可以去改。”村里人不再笑,冷冷说道。
叶运筹没再说话,他走了,离开了村子,去了江南道,他也有了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路。
村里人没去管他,后来他回去了一次,村子已经不见了,成了一片老树的树林,没了半点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
武林人习武,天下人皆崇尚习武,不求盖世无敌,但有一些自保手段总是好的,更别论简单些的武艺相比于诗词歌赋,文章策论这些要容易得不知几何。习武的人多了,武林也就逐渐广阔,各路人物,各种故事,层出不穷,也就有了千人千态的江湖。
这个江湖有太多人的过去,也有太多人的现在,更有有太多的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大哥,叶大哥!”井萱见叶运筹迟迟不语,轻声唤了两句。
“啊!”叶运筹回过神来,看着井萱,有些不好意思。
“叶兄,我这妹妹不懂事,好奇心又太重,有失礼之处还请不要怪罪。”井寻对着叶运筹拱手致歉。
“哥~,你再说,我以后就不做饭给你吃了。”井萱矫装怒容,瞪了井寻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向叶运筹,道:“叶大哥,你要不想说的话便不说好了,不打紧的,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井萱心情有些低落,井寻没再说话,这事妹妹有自己的想法,妹妹长大了,他唯一要做的便是保护好她不受伤害,其他的他不愿也不会多插手,况且他可不想撞上个无妄之灾,真要是妹妹不给自己做饭了,要吃自己做的,那可真的是件要命的事。
“无妨,无妨,不过讲些以前的事罢了,求之不得,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想说还不知道跟谁说呢。方才只是再想该怎么讲,理了理思路,这才一时走神,还请小萱你和各位谅解一下了。”叶运筹微笑着对着井萱和众人说道。经过这几日前行的相处,叶运筹与井萱的关系熟络的非常之快,对于井萱这样一个如此天真无邪,可爱大方的女孩子,叶运筹从心底里感到喜爱,也就不叫她‘萱姑娘’这般客套的称呼了。井萱也喜欢叶运筹这般叫自己,虽然对这个与哥哥叫自己时一样,让她莫名的有些不开心,但相比之前那个却已经要好得多了。
听到叶运筹这么说,井萱脸上瞬间重燃期待,紧紧的盯着叶运筹,其他几人也同样被吸引起了兴趣。
叶运筹将折扇收拢,轻拍了下马背,马儿加快了些速度向前,跑到了最前方,故事悠悠诉来。
“十八岁那年之前,都只是些普通的,无聊的,一天天长大的日子,和一些都不知算不算是师门长辈的长辈生活在一块,也没什么闯荡江湖的念头,一天一天的也就想着平淡的过下去。”
“可有一天,那些长辈突然对我说,我不能再和他们待在那了,应该自己出去闯荡,于是将我撵了出来,无论我怎么说都不管用。”叶运筹摊了摊手回头对着众人苦涩一笑。
他骗了他们,但说的也并非都是假话,他并非刻意要去隐瞒,只是现在连他自己都一直想要知道却始终毫无头绪的事,他不想多说。
井萱驱马赶了上来,与叶运筹并驾,脸上有些愤懑,“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就这样随意的将叶大哥你赶了出来,就不怕你遇上什么危险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寻也赶了上来,轻抚了几下井萱的后背,心中满是心疼。叶运筹并没发现他们兄妹两这些小小的异常,继续回忆着说着。
“他们可不怕,或者说可能从未这样想过,在他们眼中,这是我要走的路,就必须得由我自己来走,他们不会管。”叶运筹心中有理解,但更多的是愤怒与抱怨,但却都未表现在脸上,仍是带着微笑,继续回忆着,说着。
“那个时候,初出茅庐嘛,说来也不怕各位笑话,进了江湖才知这江湖多大,就像是刚进洛阳神都的乡野小民一般,看什么都是新鲜与好奇。”
“起初呢,什么都不想去做,就想着安安心心的赏赏美景,吃吃美食,喝喝美酒,更甚些,在看看美人,也就想着这样先过着吧。”
“这些东西刚开始是无法抵御的诱惑,但日子久了也就无趣了,也就美酒能是之前的感觉。而那个时候正好一路逛游到了江南道。”叶运筹讲着讲着,兴致也就真的一下上来,手中折扇轻轻摇着。
“哥,江南道!两年前我们是不是就是从那里……”井萱听到这个地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面露震惊,对着井寻问道。
井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严肃的看着叶运筹,听他继续说着。
“在江南道的那十来天,我当时随意出手帮了几人,慢慢的也竟有了些名气,虽不是我所求,但也不存在抗拒这一念头,本想着没什么事,但不料竟因此有麻烦找上门来。”
“我那时候住在一间小客栈,掌柜加小二再加厨师也不过五人,那掌柜为人挺不错,和善且也坦率,虽并不是习武之人,而且还大了我好几岁,但慢慢的相处了几天,我便也与他结识了。”
“可有一日,我外出游玩,回来之后却只剩下一间满目狼藉的客栈和受伤的厨师与小二,掌柜的居然被一帮匪盗给无故抓走,我本想着可能是要敲诈一笔掌柜家人,可四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些人原来竟是冲着我而来,那帮匪盗中的头领看我的名声不惯,纠结了一群手下前来,想要教训我。可却正好赶上了外出游玩,于是抓走了为我仗义执言的掌柜。”叶运筹折扇合起,面露气愤,仿佛心中那股怒火过了如此之久也仍未散去。
但这只是为故事随意编造的一个短短的过程罢了,只是为了让故事缺少了自己想要隐藏的那部分也仍然完整合理。这种小事的难度对于几乎全才得叶运筹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同样,不曾有愧也不曾为自己夺利的表演,也自然不会有破绽可言。
井萱听到这也是一脸气愤,粉拳紧我,等着叶运筹继续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虽不太喜争斗,却也不会因这种小人而惧怕,当即便调查追踪到了那个小匪首的府中,狠狠的教训了他和他手底下那些废物一顿,因为救出了虽吃了些苦头但庆幸并未丧命的掌柜,一时高兴,也就心慈未取了他们性命。”
井萱全部兴趣都被调动起来,催促的目光看向叶运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内心中对他的好感又不知不觉间加大了一点。
井寻眉头轻挑,他不赞用叶运筹的做法,在他看来,这样一时无谓的仁慈,只会给自己和身边人带来更大更多的麻烦,他不会去教别人怎么做,但至少他自己不会这样,他的剑法,从那日的事情之后便注定了不会再有仁慈一说。
李薄繁三人仍是安静的听着,他们未曾插话,毕竟在这之前,他们对这些江湖事可谓是毫无所知。
叶运筹继续说着,“那日之后我本以为此事便会如此了结,毕竟那日也还算是留了一线,可未曾想到他们又找上门来,而且这次来得比上次更多,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江南道第一匪帮-义江帮之人,义江帮势力在江南极大,毕竟山高皇帝远的,就连官府也要给给其三分面子,而那日被我给教训了一顿的小头目竟是总匪首的亲侄儿。”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没想到江南道中居然还有此等蔑视皇权之人,欺行霸市,罪行当诛!”听到此处,一直未曾说话的李薄繁忍不住了,愤然开口,尽显正气。
“叶少侠请勿介意,我家公子自幼便看不得此等恶霸行径,并且我家府上一直奉行的便是忠君爱国的理念,故而我家公子才会有些激动,我先代公子赔礼了。”说话之人是陈前,他向叶运筹致歉。
李薄繁见此也没再讲话,叶运筹微笑着道:“无妨无妨,有此心性当值得称赞,我又怎么会怪罪,陈大兄多礼了。话说那日我比李公子你还要气愤,那种气愤几乎前所未有,当时便想直接出手杀了他们,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除了我之外,客栈里其他人都是些不会武功的本分百姓,虽然我有把握护住他们不受伤,但没办法在动手之后,将来离开,不影响他们今后的生活。”
叶运筹从马鞍侧面袋子中拿出了一个大酒囊,大饮了一口,脸上神情充满回忆与对当时这一正确决定的满意,这件事,它是真的发生过的。
叶运筹喝完一口,竟直接将酒囊递给了井萱,好不随意,井萱吃了一惊,脸色羞红,却仍慢慢伸出手接过酒囊,打开喝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脸也更加的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井萱饮完一口,仔细盖好,低着头将酒囊递还给叶运筹,叶运筹却没发现这小少女心思,随意接过,转手又将酒囊递了井寻,井萱神色瞬间黯然。
“原来,这酒不是只给我一人喝的。”
井寻本就不怎么饮酒,更何况他哪里不知自家妹妹心中所想,伸手推走拒接,叶运筹再转过身递给身后的李薄繁三人,陈前与沈沉宗同样摆手拒绝,李薄繁同样如此,观察细致的他严肃着脸拒绝了,虽然这并不符合他内心所想。
见此,这酒竟无人再喝,少女的神情又有了些雀跃,她低着头,倒好像也没被人看到。
“叶少侠为人宽厚,思虑周全,不以武力逞一时之气,能顾惜无辜民众,在下佩服,只恨未曾早些与少侠结识。”说话的却是沈沉宗,一路沉默寡言的他居然在此事上开口了,这倒是真的让所有人有些诧异了。
“哈哈哈,老沈你说这话过于夸赞了,但要是如此说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收下了再说。哈哈哈,不过何必遗恨不早点相识呢,现在相逢也都是缘分嘛。”叶运筹很开心,他没有假客套,得了夸赞后的高兴也不加掩饰,他如此想也便如此说了。
“后来发生的事倒也有些俗套了,我没出手,他们也就没骚扰掌柜他们,将我带走之后,那小头目想弄出个什么‘豪杰会’,还放出消息,准备要在那天当着来看热闹人的面狠狠折辱我一顿。”叶运筹讲着,脸上笑意越盛,应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倒是井萱一脸不忿,开口道:“什么‘豪杰会’,就是,就是些无耻混蛋!”
“没错,就是些无耻混混、流氓的下三滥聚会罢了,还敢说的如此豪气!”李薄繁也无比愤怒,这是他所不能忍受之事。
“哈哈哈,说的对,那就是些无耻之徒,叶大哥我已经狠狠教训他们了。”
“后来我就用了那么点小小的计策,帮着江南道除去了那些祸害。”叶运筹随意的结了个尾,大有深藏功与名的作风,井萱与李博繁皆是满脸钦佩。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次事的真正起因,叶运筹不想说,但这并不影响故事的结局。
和叶运筹所说的那般一样,雄踞江南道十数年,为恶一方的匪帮-义江帮,永远的消失,首脑人物尽皆伏诛,成为历史。
但过程并非如他说的那般轻松写意,反而充满了艰辛与危机,他,差点由于自己的遗漏而丧命。
那一天,叶运筹一人一剑走上了青赤山,那是义江帮的所在地。叶运筹会使剑,不仅会使,并且还精通剑法。
“剑法,缥缈而浩然,又可阴邪而鬼魅。”
这是村里一位性情无常的伯伯教他的,那伯伯只有一只手,却教的他双手剑。
他学的很好,他的单手剑被村里其他人所夸赞,“你这独臂的残废,看家都本领都被这毛娃娃给学走啦,还教个什么破双手剑。”
叶运筹初次离开村子,这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他并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他对自己的实力都捉摸得不是很清楚,在村子里他不是最弱的,但也绝非最厉害的那个。他打探清楚了再行动,他不是个莽夫,多年来熟读百家书籍,收集些情报,制定个计策并非是难事。
他出村的时候心中是带着恨的,那些人杀了婆婆;也带着怨,村里那些人有能力救却不救。但这些并不能影响他谋而后动,他,是个冷静的人,无论什么好像都不能影响他的判断,无论什么都无法让他的情感有太大的波动。可能有些无情吧,他自己都如此觉得,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在那个村子里长大的缘故,他的心这是这样的坚硬,他的的情感从来都不会太强烈,他会帮婆婆报仇,但他不会急于一时。
他就是如此一个人。
义江帮能在江南道生存如此之久的时间,甚至势力还逐年强大,虽说帮众大都只会些简单的拳脚,但连官府对其都束手无策,这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叶运筹调查了许久,他之前所说的掌柜确实是与他结识,但是并非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掌柜的会武功,精通追踪与调查。掌柜的也确实被义江帮小头目带人抓走过,以为他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们的反应十分敏锐。
但还是迟了些,那个时候叶运筹已经调查好了他们的底细,至少是很大一部分底细,至少叶运筹他觉得已经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人一剑,杀到了小头目家中,他并未留情,那些人的性命在他眼中微如草芥,杀与不杀,只在于顺不顺手罢了。他杀了许多人,有江南道的富商豪绅,与义江帮有勾结的富商豪绅,虚伪,为富不仁;还杀了江南道的许多官员,那些人是义江帮的保护伞,腐朽,贪赃枉法。
但这些并不是他杀了他们的真正原因,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该死,感激涕零,叶运筹叶少侠是在以手中三尺剑为民除害。但他自己知道,并不是如此,可能会有一点对那些百姓的恻隐之心吧,但更多的是,他手中的夺命锋,只是为了更简单也更干脆的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杀了那些人,义江帮便会从下往上溃散,自有人会出手蚕食,也就不需要他一路杀上去。他虽不惧那些乌合之众,但人数多了,事就会变得复杂,甚至自己还会受伤,他不想让自己受伤,他不喜欢独自舔血的感觉。
那些人死了,还有为此崇拜他的人为他掩盖,可能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剑下。
但他还是自大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查够了底细,但其实并没有,他上当了,他被义江帮那个看似粗莽的头目但实则精于算计的首脑带人围在了山顶的大堂之内,那里的陷阱无比危险。但这头脑再精明,算计得再深,也要受限于自身所能拿得出的力量,他们的力量不够,纵然这些围困之人皆是义江帮好手,明显区别于一般帮众的三脚猫功夫,但还是不够,一个练武奇才,自幼勤学苦练,集百家之所长的本事,不是他们所能想象得到的。
至于危险,来源于义江帮,却并非来源于义江帮这些人,当堂内最后一人满怀恐惧与绝望死在他剑下之后,从堂后的山洞中竟冲出了一只巨型怪物-一条三十多米的巨蟒,黝黑泛着青光的鳞片,蹭过散落在地面的精铁兵器,竟丝毫没有损伤,甚至那些兵器断裂,而巨蟒的鳞片上竟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巨蟒慢慢的爬出,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深痕,迎面扑来一股另人作呕的腥臭味,一双奸狭的血红细眼,闪烁着残忍且血腥的光芒,细长的蛇信仿佛是一把刺穿一切的利刃。
它蜿蜒着爬了过来,不紧不慢,却没有攻击一旁紧绷着的叶运筹,而是直接将被叶运筹一剑封喉的首脑卷起,缠绕,将其变成了一堆碎肉,首脑衣物内的一只玉笛也并挤压得粉碎。
巨蟒盯着叶运筹盯了很久,它感受到了这个年轻人类身上的危险,但它更需要一场发泄的屠戮,这里只有叶运筹一个活物了,在巨蟒眼中,他便是最好的猎物。
这种敌人生平仅见,强大的无法以言语诉说,但它依旧死了,不愿受伤的叶运筹受了伤,甚至手中的夺命锋也断裂,但还是赢了,叶运筹很开心,并非是因为劫后余生,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赢,他的自信就是如此之强,就是如此的无须理由。虽然这次最后的致命一击出现的时机是因为有外来者的闯入,并且那些外来者留下了自己性命。
他很开心,只是因为他赢了而已,只是因为他帮婆婆报了仇,见识到了巨蟒这样从未见过的东西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间转到叶运筹在赵府的那一日之后的一天。
群山之间,一座静谧的山谷,树木丛生,杂草生长的无比野蛮,这是一片荒凉的地方,别说有人了,就算是野兽也鲜有出现。
这地离赵府并不太远,出城也就数里路的距离,在以前并非是此等荒凉景象,虽也说不上什么繁华喧嚣,但也是个不能说很小的村庄,村中也有百十来户人家。但不知为何,突有一日的深夜,村子在举办一个举村共欢的宴会之时,有一人不请自来,一言不发便拔刀屠戮,不论男女老少,甚至是不论是不是人,总之那一晚之后,整个村子鸡犬不留,一个活物都未曾留下,还有一把砍缺了刀刃的大刀丢在地上,泛着血腥的来着恶魔的光。
那晚之后血腥之气散开了几里远,那人走时还放了把火,整个村子熊熊燃烧,火光烧退了黑夜,一直烧到黎明,烧红了黎明时的整片天空整片天空。
一场大雨浇灭了大火,村子废墟上除了灰烬,还幸运的留下了些的残骸,后来也有人来调查过,有官府,也有武林人士,但无人查到什么,渐渐地也就没人关心,也就被人遗忘了,只剩下一个关于地府魔鬼的传言在周边村子流传……
无比虚弱的铁十躺在一座用废墟木材随意搭起的一座勉强称之为房子的建筑中,无人知道这是何时搭起的。
铁十的身边还放着两只被吸干了血的野兔,野兔的腿还在一蹬一蹬动弹着,却已经没了逃跑的力气,这是铁十干的,他无比饥饿,却已无力处理抓来的礼物了,抓到这些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
他并不在意此般的茹毛饮血,他已经习惯了,再说,那些人从来都是这样看他的……
他强撑着伤体坐起身来,谨慎的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追踪,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嘶~”从伤口处往体内不停蔓延的那股阴寒之气,纵使是早已习惯伤痛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但他笑了,看着周边的这一切,他笑了,笑的愈发开心,笑的甚至眼角有眼泪划出,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他躲到这里来的时候都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有什么地府恶魔,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如果真有恶魔,看到我也会止不住害怕吧。”他经常在心里这般想着。
这地是他给自己打造出的疗伤躲藏之地,这里有数百的亡魂得不到安息,仿佛整日整夜不停的哀嚎,但对他而言却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亡魂,生前死在了他的刀下,更何况死后,要真有冤魂索命,那也无非只是再砍一刀的事罢了。
独来独往的他从未将这个地点告诉任何人,他从不信任任何人,到现在为止不知有多少人出于各种目的盯上了他,跟踪着他,但无一例外都被他发现,死在了他的手下,成为了他刀下一个个新人亡魂。
伤口一直往里往外散发寒气,渗进了他的骨头,让他躺的石块上结起了冰霜,这便是赵枫那一掌的威力,不在于瞬间爆发而出的伤害,而是中掌者将要忍受阴毒寒气连绵不绝的摧残。
“呵,好一个枪神,呵,什么狗屁正道武林泰山北斗,呵呵呵,竟也时此等阴毒掌法,原来当年暗中灭了冥幽掌派的人竟是他。”铁十咧嘴笑着,虽表情被痛到扭曲。
他现在需要食物,他的武功便是如此,‘噬人经’,在江湖上的恶名绝不下于‘冥幽掌’,这是一门需要不断汲取与掠夺生命的武功,他现在伤的越深,对食物的渴求,或者说对血食的渴求便越大。
“吱,吱吱~”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一边的石堆中传出,细长的灰色身影在石堆中窜动,是老鼠,一只没见过人类,觉得眼前这个虚弱的生物已经无力威胁到自己的老鼠。
铁十手掌弯曲,一股内力从掌心而出,那只老鼠刚想要逃走便被这内力吸住,虽一直抵抗,虽这内力已经无比疲弱,但还是逃不掉,老鼠落到了铁十手中,被死死攥住。
铁十面无表情,毫无犹豫的将还在挣脱的老鼠送到了嘴边,“呲~”一声细想,老鼠不再动弹,片刻之后,地上除了两只野兔之外,又多了一只被吸干了血的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一晃便是半月之后,铁十的伤已好了一大半,还有一丝的冥幽掌力残留在他体内始终无法驱逐,却也无法影响到他正常的行动了,地面上,有已显露出白骨的小野兽尸骸,也有还残留余温的被吸干了血的灰鼠。
“都快过来,我找到这个贼人了!”铁十刚站起身来,舒展了下僵硬的筋骨,便听到一旁的树林中传来大喊声,一人拿着剑在树下朝身后呼唤。
铁十眼睛里闪过森然杀意,面无表情,“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吗。”
“贼人,你跑不掉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我家老爷仁慈,你主动跟我们回去,说不定还能免除一死。”一行十几人从树林中跑过来,皆穿着同一样式的赵府衣物,手持长剑,面露得意,好似已胜券在握。
“跟这贼人废话什么,赶来我赵府行窃,也不掂量下后果,直接动手吧,他中了老爷一掌,早已是将死之躯,不如做件好事,早些送她上路,也免得遭受那么些痛苦。”
“哈哈哈……”十几人将铁十围住,肆无忌惮的笑着。
铁十面无表情,好似完全不在意这些人一般,他们笑声还未停,铁十悍然出手,鬼魅一般,瞬间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人身边,那人还在笑着,丝毫没有反应过来,铁十的手掌如刀切豆腐一般,毫无阻拦的插入了那人的胸膛,拔出,鲜血淋漓,溅到二人脸上,那人嘴角笑还没消去,眼神中却满是震惊与恐惧,自己,便如此轻易的死去了。
尸体倒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鲜血不停蔓延而出,铁十的脸上也溅上了滚烫的红艳艳的鲜血,嘴角慢慢咧起,他笑了,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杀人,感觉真好!”
此刻的铁十真正化身成了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令人窒息,令人胆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要怕,他只不过是顽抗罢了,一齐出手,直接将他轰杀!”剩余的人皆是面有惧意,但并不相信铁十现在真的有他表现出来的这边厉害,这不过是低劣的退敌手段罢了,经领头之人提醒,众人面露狠意,一齐朝铁十扑杀而来。
铁十见此脸上笑容更甚了,慢慢朝前走去,一人双掌,好不避让的对上了扑过来的十几人十几剑。
然而战局没持续多长时间,具体而言是只持续了十几个眨眼,十几个人之坚持了十几个眨眼,甚至要不是铁十拔出自己的手掌费了些时间,这些人连十几个眨眼都坚持不到。
只剩一个还活着,面连皆是骇然与恐惧,瘫倒在地上如同一堆烂泥,裆部甚至有水迹慢慢渗出,竟是被吓得小便失禁。
没办法不如此,一个未见过这般场面的一般人,这次竟切身体会到了这种恐怖。
双目赤红,满身鲜血的铁十,脸上挂着在他看来是恶魔一般的笑容朝他走来,身后是十几具刚还活生生跟他一起大笑的同伴的尸体,此刻皆是胸前破开一个可见心脏的大洞,静静地躺在还有温度的血泊之中。
他绝望了,想要逃的欲望都没有,呆呆躺在原地,鼻涕眼泪和冷汗一起止不住的流出,恐惧到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杂乱散开,头皮破裂,鲜血淋漓。
“不是杀我,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不是我,我有罪,我该死,不要杀我……”他瘫在地上呢喃着,他疯了。
一会之后,铁十转身离开,身后只有一地会吸引着野兽前来的尸体,没一人活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晌午,叶运筹一行六人骑着马在小道继续前行着,自从上回的第二次遇袭之后,一行人都提高了警惕,他们都察觉到了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没人去问什么,井萱和李博繁也都是内心凝重,也没再问叶运筹他以前的精力。
一行人就这样慢慢走着,他们并不知道具体要去哪,就连带路的叶运筹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个大概位置,毕竟具体位置带现在为止应该还无人知道。
“看这天气,等下应该有场大暴雨,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吧。”叶运筹抬头看着天空,夏日晌午的天空,本应晴空万里,可此时已是乌云蔽天,阴沉得像是有人在天上打翻了墨水,时不时地还伴有电闪雷鸣,好不吓人,更别论还有一直怒吼着,吹弯了树,卷起落叶与泥沙的狂风了。
先前本没这么吓人,只是稍稍阴沉了些,所以六人也就没想着赶快找个避雨的场所,现在天突然这般暗了下来,狂风已至,大暴雨说不准下一刻便会来,可现在在这荒郊野外的想马上找个避雨之处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叶少侠说的对,咱们快找找吧,运气好看能不能再下雨前找到遮雨的地方。”陈前开口说道,话音刚落,一道仿佛撕裂开天空的闪电闪过,其后伴随着一声轰天巨雷,狂风席卷这暴雨倾盆而下。
李博繁:“……”
沈沉宗:“……”
叶运筹有点木,又抬头望着天,“这雨,来得可……真快!”
只有井寻还是老样子,万年不化的冰山脸,这雨下不下跟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全身衣物被淋湿而已,待会等雨停了,只要他愿意,用内衣一逼,衣服一下便会干,现在他只需要做好一件事便好了。
井寻从身下马的左右两边袋子中取出了两把油纸伞伞,在叶运筹四人的瞠目结舌中慢慢撑开了一把,“作为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居然,居然还带着伞游历江湖居然还带着伞!”四人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对这个江湖不太了解,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井寻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脸还是那个冰山样子,可眼神中居然掠过了一丝得意。
一把伞撑开,井寻帮妹妹撑起,这才是现在他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至于手中另一把伞,井寻将其丢给了一旁的李博繁,李博繁接过伞,对着已转过身的井寻点头称谢,尔后便撑开了伞,自己打着,到不是说他对陈前和沈沉宗两人淋雨没有丝毫关心,只是他很清楚,就算邀他们二人一起,他们也不会接受。
井萱也心疼哥哥,不想让他淋雨,便直接纵身离开马背,跳到井寻那匹马上,兄妹两同乘一匹马,一把油纸伞刚好为二人挡雨。井萱看了一眼楞了一愣又一愣的叶运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井寻也看着叶运筹,眼中得意之气更甚了,完全不加掩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这兄妹俩,再看了看对淋雨毫无感觉的陈前与沈沉宗二人,叶运筹叶少侠很是郁闷,“以后要是看到买纸伞的摊子,我一定要买一把,不,买三把,不……”
叶运筹尝试着内力外放来挡雨,但只坚持了一小会,叶少侠还是没能逃脱得了被淋成落汤鸡的命运。
夏日的雷阵雨应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但这场雨下的却莫名的就,一行人包括撑伞的三人都未能逃过被淋湿的命运,叶少侠更是已经被淋到放弃挣扎,被淋到怀疑人生,不知是一人独行在前,还是其余几人默默与他拉开了点距离,反正谪仙人般的叶少侠此刻丝已毫不在意自身形象了,一人在雨中,时而狂笑,时而吟诗。
井萱看着这样的叶大哥,这是她在传闻中所见不到的,这样的叶大哥才更加真实,她嘴角不由得上扬了,可能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看,前面有座庙!”李薄繁率先发现,指着前方开心得大声喊了出来。
叶运筹最先做出反应,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座小庙屹立在风雨之中,屹立在荒草丛生的林间。“哈哈哈~”叶运筹大笑,双眼放光的朝着那边策马奔去。
几人眼中皆有喜色,毕竟,没人想在泥泞的地上,顶着暴风雨前行。
几人都策马跟上。
这是一座破庙,荒废了不知多久,隔着距离望过来还没怎么感觉,可一到这跟前便可窥全貌了。庙中不仅满是灰尘与蛛网,便是连横梁和木架都断的断,裂的裂,仿佛只要外边风再大些便能把它吹倒,甚至就连台上供奉着的佛像都少了半边脑袋,也不知自然坏掉的还是人为砍落。
但这破庙中竟然有人,七八个人,皆是男性,在庙中生起了一堆火,围着火坐着在烤干湿掉的衣物,火堆中的灰烬已经很多了,看样子这些人到这已经有了一阵时间。
叶运筹看见了他们,他们自然也发现了叶运筹,但他们并不认识叶运筹,就算是谪仙人叶运筹站于他们身前都不认识,更别说此刻他还如同落汤鸡一般。
见他的到来,有几人暗暗的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兵刃,一脸谨慎的看着他。叶运筹眼角闪过一丝精芒,不作言语,跳下马背,牵着马走进庙内,径直走向了火边,一行人脸露怒意,有人持着大刀便想出手,却被领头之人制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寻五人也过来了,马蹄踏过院内荒草,看着破庙内正烤着火的叶运筹,皆是有些意外,这里居然还有生人。
“叶少侠,不知这几位是?”陈前下马走到叶运筹身侧问道。
“哦,我刚到他们便在里面,看样子应该来了有些时候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们便来了,正好,你直接问问他们吧。”叶运筹低头专心的加柴烤火,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这一行人脸上怒意更甚了,为首那人板着脸开口道:“你们又是何人,好生没有礼数,一进来什么都不说便直接来动我们生好的这堆火。”
叶运筹没有理他,完全像是当他不存在,仍是低头弄这面前的这堆火,火势越来越盛了。叶运筹刚看到了这群人眼中流露出的对他的杀意,这群人绝非什么善类,他也就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烤火啊,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不难受吗?小萱,你不要管他们了,快到叶大哥这边来,叶大哥特意给你留的位置,这里的火旺。”叶运筹抬起了头,却是朝着井寻几人喊道,拍了拍身边的一人肩膀,那人站起身来,整张脸涨得通红,惊恐的走开。
井萱在井寻的遮挡下虽淋雨淋得较少,但情况也就比他们好那么一点,少女已发育的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衣物紧密地贴合,破庙中的那七八人脸上除了愤怒,还有遮掩不住地淫邪。
叶运筹面色一冷,将脱下已经差不多烤干的外套长袍给井寻丢过去,井寻伸手接过,轻轻点了下头,将长袍给井萱披上,井萱面露娇羞,朝着叶运筹那边走过去,轻轻的坐在了他的身边,叶运筹微笑着看着她,继续给火加柴火。
单纯的井萱并知那七八人心中所想,但叶运筹知道,可他什么都没做,因为这并不需要他做什么,井寻脸色森然,杀意已经蔓延到了整间破庙。
屋外的雨此刻突然变停了,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阳光照破了乌云,竟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有人竟还不知收敛,盯着井萱看,井寻出手了,“砰~”身上的雨水朝外炸开,形成一边淡淡的水雾,井寻的剑在水雾中离匣,一道寒光掠过,一行鲜血应此寒光而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树林,一人捂住自己的眼睛,躺在地上打滚,有鲜血从他指缝间慢慢流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寻出手,一剑霜寒十四州,一剑,那人这一生便都再也不会再那般招人厌弃了。
“老五!你居然下手如此歹毒!”离那人最近的一人大喊了一声,满是愤怒,俩手握着剑不管不顾的朝井寻冲去,领头那人看出了些什么,想要拦住他,却还是慢了一丝。
井寻的剑又动了,寒芒掠过,只是一瞬间,此人也捂躺在地上打滚,鲜血从眼睛溢出,只是他已经无法捂住了,他的两只手还是紧紧握着剑的,只是已不再属于他的身体。
“你!阁下做事未必太过狠毒了吧。”领头之人一脸阴沉,眼神示意了两人将地上二人扶起,质问井寻。
坐着烤着火的井萱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叶运筹给挡住。
井寻眼中杀意丝毫未褪,语气森然,“他们,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有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阁下语气未必太大了些,这二人有错在先,你出手惩治,我便不与你计较,还望阁下让出一条去路,我要带着他们前往就医。”这人看了一眼井寻,又看了一眼一直再和井萱说话,挡住她视线的叶运筹,再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却握紧了手中武器的陈前、沈沉宗二人,面色阴寒,轻声说道,他的言语间已有了惧意。
井寻仍牢牢挡在门前,毫无退让之意,那二人还在痛苦的哀嚎着。
“阁下,果真要把事情做的如之此绝!”
井寻又出手了,在那人话音刚落之际,三尺长锋朝着他身边二人刺去,那人一直在紧紧提防着,手握长棍朝着井寻的剑打去,一棍一剑,撞击得火花四溅,二人竟是同时朝后倒飞了半步,井寻喉间一热,有鲜血想要吐出,但被他强行压下,那人也不好受,脸胀得通红,持棍的手还止不住颤抖着。
井寻持剑又准备杀向那些人,这几人躲在他们老大身后,皆是满脸惧意,他们现在很清楚,眼前的这些人绝不是他们所能对付得来了的,甚至说眼前这一个人便可轻易取走他们性命。
他们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放他们走吧。”井萱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她虽一直被叶运筹挡着视线,但叶运筹没法连声音一起挡住。她并不傻,反而是非常聪慧,她知道哥哥为何要杀人,但她不想哥哥总是因为她而受伤。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落入胆颤心惊的这些人耳中,却是比之天籁还要动听。
井寻也听到了,他慢慢放下了举起的持剑的手,那些人眼中接闪过一丝希望,其实,从开始到现在,除了他们领头的那人,其余的人大都不太清楚为何他们现在会是这么个处境,只有一人可能是比较聪明,但这聪明放在现在便显得是那么的愚蠢,他暗中瞥了一眼井萱,眼神中满是怨毒,只是一瞬间,他以为无人知。
他估计错了,已决定不再出手的井寻看到了他的眼神,已放下的剑瞬间挥出,寒芒再起,井寻从来都不是的仁慈的人,更何况这件事牵扯到了自己的妹妹。领头那人一脸凝重,想要出手挡住此招,却感觉一道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是叶运筹,叶运筹嘴角习惯性挂着笑,眼神里却满是杀意。领头之人身上汗毛都不自觉竖起,他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只要自己一动,便可能真的会死,他迟疑了,呆站着没有出手。
井寻却没有杀人,妹妹说了要放过他们,他便如此做了,但他的剑从不落空,身前的一排人除了领头的,此刻皆已是瞎子。
无人再说话,哀嚎之声也因恐惧而死死忍住。
“怎么还楞着,看来你们是真的喜欢穿着湿哒哒衣服的感觉了,小萱,还是咱俩聪明,他们啊,活的可真是随意。”叶运筹轻笑了一声,好像看都没看到一旁的几人,有往火堆中添了些干柴,火,又旺了。
井寻将剑收入剑匣,慢慢走到火边,李博繁与沈沉宗也慢慢走了过来,与陈前坐到了一块。他们三人可没办法像叶运筹这般轻松写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别是李博繁,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烤着火,像是在想着什么。
领头那人见此情况,知道他们不会再出手,但也不敢再说些什么狠话,带着手下这几人,一人拉着一人仓惶的逃出了破庙。
屋子外的天空,彻底的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知道那些人的来历。”六人围在火边,因刚才的事都没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烤干着衣服,现在这句话出自沈沉宗之口,这位不喜言语的年纪最长者竟率先开口,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宁静。
“哦?老沈你说说看。”叶运筹抬起头来,嬉笑着,满脸好奇。
其余几人也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们是沅水八鬼,和井少侠对了一招的是他们的老大,沅水浑天棍。”沈沉宗摸了摸腰间的长鞭,淡淡的开口说道。
“就是那号称沅水八杰的那八个,早就听说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净干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之事。今日一见,传闻果真没错,也就那混天棍还算有些本事。”叶运筹听说过他们,对他们丝毫不感兴趣,懒散着回应道。
“原来是他们,怪不得我看他们每个人使的兵器都不一样。”说话的是井寻,在刚才他虽然占了上风,但也受了一些轻伤。
“那些人应该是有什么事,出现在这地方必定不是偶然。”
“不管原先是想做什么,现在都做不了。”
“嗯,那倒也是。”
……
叶运筹与井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聊着,其他四人有的在听着,有的在走神,也没人和他们插话。
慢慢的,破庙内又安静下来,外边晴空万里,里边火光渐渐稀疏。
叶运筹本就不是个话多之人,平常时刻都是井萱缠着要与他说话他才有说话的兴致,至于井寻就更是如此了,他的冷淡与寡言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大哥,刚才你为何要想杀那些人?”一直低着头沉默的李博繁抬起了头,坚定的眼神直直望着井寻,这个问题他想到现在,他需要一个答案。
不等井寻开口回答,李博繁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过错的起源在那些人,他们的眼神我看得出来,确实是那么的让人厌恶,但井大哥你刺瞎了他们所有人的眼睛,甚至还砍断了一人的手臂,我觉得,井大哥,你有些过分了!”
李博繁看着井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了些质问的意味在其中,他现在很愤怒,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陈前和沈沉宗沉默着,表情凝重,这事他们不好说些什么,他们不过是公子的护卫罢了,这样的情况,他们没有插手的资格。
“而且本就是叶大哥抢了他们火堆在先,要不是这样……”李博繁继续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
李博繁脸上露出痛苦与迷茫,低声呢喃着,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其他人听,“难道在这江湖之中,武功的高低便真的胜过王法,胜过一切吗?”
井寻冷冷的看着李博繁,等着他说完,仿佛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仗势欺人,目无王法?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是!我就是如此,在我眼中,我背上的这口剑便胜过一切道理。”
说完井寻起身站起,也不管李博繁如何想,直接走去了庙外。
叶运筹看了一眼李博繁,也没说什么,他早便看出了这小少年的不对劲之处,便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他叶运筹不觉得有什么。他和所有人相比,可能要更加不一样,他自己想怎么做便就直接做了,那些人对自己如此谨慎,那便也就懒得和他们啰嗦,湿哒哒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占了他们的火堆,他们既然不满想要出手,那就做好承担出手后果的准备吧。
叶运筹拉着心情有些低沉的井萱跟着井寻一道走了出去,李博繁一手抱着头,呆呆的蹲着。
“公子,这江湖就是如此,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宁详和,家里人将您送出来历练便是出于这个原因。”陈前蹲在李博繁身侧,轻声劝慰道。
“井大哥,叶大哥,他们,他们明明不是坏人,为什么做出这么狠,这么不讲王法公道的事?”叶运筹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他现在很乱,需要一个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在这江湖中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好人,井少侠与叶少侠此般年少便已经踏入顶尖高手行列,更加不可能是什么木雕泥塑的性子,况且他们所做之事虽在你我看来有些狠辣,但放在这整个江湖之中又算得了什么呢,今日处于劣势的一方要是我们,可能又是另外一种结局。那些人现在只是变成了残废,但至少性命无忧,如果是他们更强,那么我们现在的下场可想而知,不说比他们更惨,但至少不会比他们好。”沈沉宗也开口了,他说了很多。
“公子,在整个天下,无论是谁都得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既然那些人敢如此淫邪的盯着小萱姑娘,既然他们敢对着井少侠与叶少侠漏出杀意,那他们就必须得承受这个后果,承受不起那也只能怪他们没能掂量的清。王法,王法在这荒郊野外……”陈前接过沈沉宗的话继续说着,但他没有说完,有些事别人说了也没用,还是留给他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沈沉宗默默守在李博繁身边,陈前起身也朝庙外走去,火用不到了,已经开始慢慢熄灭。
……
“三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公子初次行走江湖,以前从未经历过这些,在他心中还是将王法看做无所不能,并不知道这王法所不能及之地的罪恶与肮脏,如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替公子向三位道歉,恳请三位不要放在心上。”陈前走出来的时候,叶运筹三人正站在一起说着话,井萱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出来前的时候她也是郁郁寡欢的模样,现在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井萱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但她并不是个愚蠢的老好人。
“没事,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你家公子还太年少,等见得多了也就好了,老陈你实在是为你家公子操心太多了。”叶运筹心情很不错,他的衣服烤干了,现在边晒着太阳边和井萱聊着天,他感觉很是惬意。
井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的心里从来不放这些事。
“陈叔,李小弟他还好吧?”井萱面露歉意,对于李博繁这样的失落,她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的,小萱姑娘,我家公子不过受到一时的冲击罢了,要不了多久就好了。”陈前回头看了一眼庙中的李薄繁,回答道。
庙中,李博慢慢抬起来头,沮丧与困惑的神情消失了,眼神好像又深邃了几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日的天气总是这边阴晴不定,刚驱走暴雨乌云,笼罩大地的晴朗阳光,到了傍晚时分,竟又被如墨般浓厚的乌云所遮掩,暴风雨又要来了。
叶运筹六人刚想要继续赶路,没法子,现在这情况只好再等等了。
“清雨忽而至,半刻不留人啊,这雨要下的,还真是个时候。”叶运筹拿着他的折扇,站在破庙门前,望着和晌午时分一样暗,甚至还要更暗的天空,感慨道。
但他现在很开心,大有一副雨中屋檐下,谪仙人静赏夏雨的姿态。很简单,现在有了一个避雨的地方,虽然破了点,但好歹可以不用再被雨淋湿,还可以让他安安静静赏会雨,在这荒郊野外的,有这些便也足够了。
叶运筹希望这雨可以下一夜,井萱也希望,她喜欢这样祥和的氛围,没有嘈杂与争端,没有流血与伏杀,井寻也喜欢,他看妹妹现在很开心,便就满足了。
“这雨,看样子至少得下两三个时辰,到时候雨就算停了,外边的天也黑了,路肯定也尽是稀泥,依我看,咱们今晚就在这歇息吧。”陈前走到窗前,探手出去,一会儿整个衣袖便湿透了。
“我看行,公子,三位少侠,你们觉得怎么样?”沈沉宗开口问道,可能他也喜欢雨吧,今天他的话感觉要比平常多上许多。
“沈叔,这种小事你和陈叔安排便是,不需要问我。”李薄繁开口道,显然,他不想这种小事都要他去决定。
井寻和井萱两兄妹自然是同意。
“好,那你们自己先收拾一下吧,这儿这么乱可没法好好休息,你们不用管我,这雨景这么美,我今晚就想站这看着,也刚好顺便守夜,你们好好休息。”叶运筹开口说道,他也伸手出去抓雨,却使了内力,他没抓到雨,雨也没沾湿他。
“叶大哥,那儿凉,你的衣服还给你,你,你不要站那太久了。”井萱走过来,把先前叶运筹借个她的长袍还给了他,不知为何,她感觉现在每次只要和叶运筹讲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一直下着,夜慢慢的深了。
一行人又围坐在火边,刚有两头迷了路,竟跑到破庙来躲雨的傻狍子,虽感觉有些不太好,但他们在放过它们与吃一顿好的这二者之间,毅然决然的选着了后者。
“嗯,反正也是要打些猎物的,这样正好还不用淋雨。”
“嗯,真香!”叶运筹如此想着,他现在正好饿了。
“哥,烤好了,你快尝一下好不好吃。”井萱拿起刚考好的熟肉,满心欢喜与期待的递给了井寻。
“真不愧是哥的好妹妹,好了知道第一个拿给哥吃,哥没白疼你。嗯,好吃。”井寻大口咬下,冰上脸上竟有了笑容,这是得意的笑,炫耀的笑,笑给叶运筹几人看的。
叶运筹瞬间觉得没那么香了。
井萱偷偷吐了吐舌头,又拿起一块对叶运筹说道:“叶大哥,给,这个好了,你吃这块吧。陈大叔,沈大叔,还有李小弟,你们也别愣着呀,烤这么久了你们的的也可以吃了。”
看着妹妹递给叶运筹的那块色泽还要更好的肉,井寻脸上的笑慢慢止住了,低头狠狠的咬着,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脸色有些发黑,拿肉的手抖了一抖…
叶运筹眼睛一亮,毫不讲客气的伸手接过,大口咬下,囫囵着说道:“多谢小萱,这女孩子的手艺就是要比咱们这帮汉子的手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寻咬得更用力了……
李薄繁这主仆三人也都开始享用这晚餐,这大半天的,他们也饿得不轻。
众人围坐在火边,吃着,说笑着,下午的那一些小隔阂现已一扫而空。
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照亮黑暗的巨大闪电,李博繁回了下头,看到一支利箭从他正后方的窗子射了进来,漆黑的箭身完美隐藏于黑暗,就连剪头都涂上了黑漆,如若不是这道闪电,此刻这支箭怕还不会被发现。
箭在飞,进了,破开空气,他仿佛感受到了箭气的锋芒。
“有敌人!”李薄繁大喊,整个人的身形朝后暴退,撞到火堆,引的柴火迸裂而开,火花四溅。
“轰!”闪电后的一声巨雷,炸碎了这雨夜的宁静,炸响了夜晚袭杀的华章。
沈沉宗动了,他离得李博繁最近,便是巨雷的声响之下,他也听到了那羽箭破空的声音,在李博繁大喊朝后的那一刻,他瞬息之间取下腰间的长鞭,站起身来如天王怒目,长鞭破空而去,重重的打在了羽箭之上,李博繁倒在地上,那箭离他不足半尺,他头上渗出了冷汗,眼神中是止不住的惊恐,在那一瞬间,他好像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但没时间让他缓过来了,陈前想去扶他,窗外又有利箭破空而来,这次不止一支,而是十几支,全部朝着李博繁射来,箭头上闪烁着锐利而又寒冷的光。
“公子小心!”陈前大喊一声,李博繁却已经呆住,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躲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所有人都出手了,陈前和沈沉宗一左一右,一大刀一长鞭,将这些利箭尽皆挡下,叶运筹步法如飞燕,瞬间走到李博繁身边,伸手将他拉起,井寻紧紧护着井萱,站起身离开火堆。
六人绷紧了神经,将自身状态调到最好,围站在一起,聚精凝神,死死盯着庙外那看不见的黑暗。
“嘶,嘶~”拴在一旁的几匹马儿突然狂躁,前蹄疯狂抬起,狂暴的挣断了绑着的木桩,迅速地朝庙外冲去。
“小心!”沈沉宗一声大喊,数百只点着火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形成了一阵避无可避的箭雨。
“给我杀!”一声暴喝从箭雨之后传来,数不清的黑衣蒙面人持着刀和盾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雨继续下着,夜的宁静彻底被打破。
绑着点燃的油布的利箭射在了破庙上,顿时大火熊熊燃烧,便是大雨滂沱竟也一时半刻无法浇灭,本就在风雨中苟延残喘的破庙彻底承受不住,轰的一声倒塌。
一根根梁木倒塌而下,一个砸在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上,本就被李薄繁撞散了的火堆彻底散开,燃烧着的木材凌乱的飞满了整间屋子,点燃了屋内的稻草与干柴,火势与箭雨相衔接,在暴雨中爆裂的绽放着最后的光华。
还有利箭携着火势朝叶运筹六人这飞来,火焰也朝着这边燃烧,其后还有数不清的黑衣蒙面人,局势,千钧一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运筹面有怒色,这暴雨夜中唯一的避雨点居然就这么被他们毁了,他现在很不开心,所以他要让这些人更不开心。
内力疯狂的向他右脚涌去,叶运筹动了,一脚踏地,内气磅礴如用决堤的海水,形成一道道气浪,裹挟着地上的泥土稻草和飞火来的一切倒回而去,火焰席卷着沙尘,在雨夜中如同一条恶龙。
“轰!”
一声巨响,这条无比恐怖的巨龙撞上了奔袭而来的黑衣蒙面人,可叶运筹预料中撕裂他们攻线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最前一排半蹲,将手中盾紧紧立在地上,第二排紧紧跟上,站于第一排人身侧,手中盾叠上,第三排在接上,踩在第一排人的肩上,盾牌再度叠加,三层高的盾牌形成了一道宛如固若金汤的城墙,竟挡住了叶运筹的这波攻势,虽还是受到了冲击,但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受伤,至于本应顺理成章出现的死亡更是没有一人。
而这一切的布置不过数秒而已,叶运筹脸上的怒意慢慢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极少有的凝重。
“大家都小心些,这次来的没之前那么简单,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小心阴沟里翻船。”叶运筹偏过头凝重的说道。
几人也皆是满脸凝重,不用叶运筹提醒,他们也都看到了,眼前这些人绝非要比从前来的那些更加难以对付。
一人持着大刀凌空飞来,手中大刀势大力沉朝着李薄繁劈处,速度快到只是转眼间便到了李薄繁跟前,正是李薄繁家族派出追杀他的那一伙人的首领。
他眼神中杀机毕露,陈前和沈沉宗同时出手,朝着他扑去,竟还是慢了一丝,他摆明了一副以伤换伤的不要命打法,他会重伤,但李博繁必死无疑。
可他这一刀最终还是未得手,铁刃相接的撞击声传来,这一刀砍到了陈前的刀背上,刀紧贴着陈前的肩膀,受此一击,陈前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而出,陈前在最后一刻还是赶上了。
沈沉宗长鞭朝着那人扫去,如长蛇,触之索命,那人一击未得手,现又有如此攻击袭来,他连懊悔与惋惜的时间都没有,却也并不惊慌,一掌对鞭,毫发无损,整个人还借着这势头疾飞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运筹没出手去追,他明白现在真正的危险是来源于眼前的这一群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无名小卒。
“李小弟,小心!”井萱大喊一声,一把将李薄繁推开原地,一连串的羽箭朝着这个位置射来。
黑衣人中竟有神弓手隐藏在暗处,出手便是七箭连发,衔尾而来,速度无比之快而又悄无声息,要不是井萱姑娘出手退了李博繁一把,此刻的他怕是已经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可这份危险并未随着李博繁的脱险而消失,反而转到了出手相助的井萱身上,那神箭手见即将到手的天大功劳就这么溜走,眼神瞬间冷了,竟是对着井萱又连射七箭,这七箭气势汹汹,毫不遮掩,威力自是还要更为巨大。
井萱想要躲避却力有不逮,箭就这样朝着她破空而来,一旁的井寻动了,手中剑挽起一朵朵剑花,连破其六箭。每破一剑,井寻却是要更紧张一分,关心则乱,箭前的人是妹妹井萱,他的剑势不由有了些凌乱。
最后一箭被井寻挡住,不料竟是阴毒无比的箭中箭,其内还隐藏着一支细小的铁箭,这箭就这么继续朝着井萱而去。此时,便是不远的叶运筹出手也迟了,那神箭手眼中满是残忍,整个人却是毫不停留地迅速隐藏到了人群之中。
箭射中了,却不是射中井萱,箭,射中了井寻的手臂,穿了个通透,箭头从手另一边出来,关键时刻井寻以身挡箭,他成功了!
井寻微笑看着妹妹,妹妹毫发无损,他仿佛没有一丝感觉一般直接拔出手臂中的利箭,只是嘴唇微微有些发白,鲜血,止不住的朝外涌出,顺着雨水,滴答滴答掉到地上,慢慢晕开,像开满了妖艳的红花。
井萱双目通红,脸上的泪珠盖过了雨水,她没有说话,手忙脚乱的撕裂自己的衣袖,撕成布条,小心翼翼的包扎哥哥的伤口。
这样的伤,哥哥只有在保护自己的时候才会受。
黑衣蒙面人却不管这些,继续缓缓的压上,敌人的鲜血对他们而言是这雨夜最好的馈赠。
站于中央的首领举起手中大刀,“一个不留,给我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数百黑衣人应令而动,奔跑着冲杀而来,如扑食的洪荒猛兽,踩得地上泥水飞溅。首领一马当先,握着大刀再次朝着径直冲向李薄繁,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一人,根本不加掩饰。
初次之外还有利箭更着他的步伐朝李博繁而去,正是那神箭手再度出手,狠辣而可怕。
先前便已经受伤的陈前勉强着站起身来,持刀冲了上去,刀刀相对,陈前伤上加伤,勉强支撑了片刻便又倒飞而去,李薄繁此刻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却也不在惊慌失措,满脸凝重地抽剑挥出,却被黑衣蒙面人首领轻而易举拍飞出去。
绝对的力量面前,坚毅的意念仿佛只是个笑话。尔此刻沈沉宗刚将那利箭挡住,唯一的破局之人只有叶运筹,叶运筹在一旁一直未曾出手,此刻再度出招便又是石破天惊,毫无花哨的一拳,包裹着内气狠狠地砸在了大刀之上,竟将大刀打的弯曲变形,蒙面人头领眼中有骇然,整个人随着刀朝一旁倒飞而去。
“叶兄,帮我照看好小萱。”井寻平静的开口说道,他发现了那名放冷箭的弓箭手,他现在要去送那人上路。
叶运筹自然懂,他也想让那人死,放冷箭的苟且之辈罢了,他对井寻有绝对的信心。
井萱没说话,静静地走到叶运筹身边,即便担心,但她是最懂哥哥的那个人,同样也是对哥哥最有自信的人。
井寻持剑朝着黑衣人群中冲杀而去,数十人围杀而至,却不能阻其分毫,他闲庭信步一般朝着锁定的目标而去,宛如一尊索命的无常。
所有黑衣人杀上来了,叶运筹内力摄物,吸起李薄繁被打飞出去的佩剑,丢还给他,李薄繁持剑与数名黑衣人缠斗,丝毫不落下风,此刻,再无强敌袭杀的情况下,他能做到独挡一面,沈沉宗带着受伤不轻的陈前也到了他身边,主仆三人围做一圈并肩作战。
叶运筹收回视线,那里已无须他分心,他已无须顾忌,也不顾男女有别,直接牵着井萱的手,穿行在人堆之中,出招随心所欲,大开大合,不刻意杀人,也不特意留手,他所过之处,无人能敌,无人可阻。
夜雨,伴随着惊雷,下得更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雨还是停了,惨白的月光照射鲜红的地面上,微弱的火焰还在苟延残喘着,照印着踩起泥土飞溅的人们,战斗进行到了尾声,数百黑衣人的阵型已被叶运筹与井寻打穿,再无让人产生压迫感的力量。
井寻弯着腰站在人堆之中,被箭射穿的手还在流血,血一滴一滴顺着衣袖滴到地面,整个衣袖乃至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有一些是他自己的,但绝大多是都是脚边这些尸体的,这些血是他们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持剑的那只手现在都有些颤抖,如此频繁的挥剑,莫说眼前是些知道抵抗与配合的人,便是些小野兽,都会感觉疲乏。井寻面无表情的就这样站着,那隐藏在人堆之间的神箭手尸首分离,散乱在他脚的两侧,脸上还满是惊恐与不甘,他还是死了,不需要其他理由,神箭手被盯上了,被一个致命的杀手盯上了,似乎除了死再无其他。最后绝望时他想用命换取杀他的这个人重伤,但他没有做到,他的死只是换来了井寻现在的这般虚弱,表现在脸上与身体上无法遮掩的虚弱。
十来人围住他,死死盯着他,却没一人敢出手,恐惧遮住了他们的眼睛,更遮住了他们的心。他们有的手上刀与盾俱在,有的只剩下了刀,盾已被眼前这个地府无常般的男人生生劈裂,他们都无比明白,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剑下,他们那比盾要不知柔软多少的身躯与豆腐并无太大的区别。
“你绝不知你现在在做些什么,现在让开,还不算入局。”黑衣蒙面人首领死死盯着叶运筹说道,他嘴角的黑布已被鲜血染透,那是他自己的血。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如果想要知道,谁也挡不住,至于入不入局,你没这个资格说。”叶运筹直直的站着,淡淡的开口,身形如同一柄可破开天穹的神剑,无人能让其弯曲,也无人能遮掩他气势。
“高林!”一旁的沈沉宗低吼了一声。
首领瞳孔收缩了下,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一眼沈沉宗。
“果然是你,早便听说你家主子养了一条好狗,指哪咬哪,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沈沉宗认出了这一直追杀他们之人的身份,看着已经晕厥的陈前与虚弱无比甚至受了伤的李薄繁,便是沉默如他也忍不住出言讥讽。
仿佛是没想到沈沉宗居然能认出自己,高林眼睛扫过他,却一言不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
“你很强,我不是你的对手要不是你,今天这里没人能拦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不行,他的实力不过与我打个平手罢了,不可能挡住我杀人,况且他还有牵挂。”高林看了一眼井寻,严肃而又自信的说道。不是他武功不高,只是运到了一个更加厉害的高手罢了。
叶运筹眼神中闪过毫不掩饰的不屑,淡淡说道:“你还不配说这话,我的强岂是用得着你来肯定,至于他,便是我也不敢说能胜过,又更何况是你。”
“今日,你一个人都杀不了,反而还会把自己留在这。”话音刚落,叶运筹竟是又缓缓提起了内力,停雨的夜里,衣衫无风自动。
井寻也慢慢站起,剑慢慢举起,还有鲜血滴答而下。
“今日并不是个好时机,咱们还会再见的,希望下一次你还能保住他们。”高林竟是就此停手,他不确定继续打下去的结果,他不敢赌。
叶运筹仍运着内力,嘴角慢慢咧起笑容。
井寻也提着剑一步一步朝着眼前围着自己的这些人慢慢走过去。
“走!”高林直接转身,一字令下,身形率先退去,黑衣蒙面人听此号令,如临大赦,丝毫不再做停留,匆匆跟随着首领而离去。
雨后泥泞的大地上又恢复了宁静,破庙残骸燃烧的火光中,除了叶运筹六人之外,只剩下了零星三四具尸体,其余尸体,那些人慌乱退走之际竟也不忘带走。
“哈哈哈,井兄,咱俩这配合不错啊,没想到那人胆子居然这般小。”叶运筹笑弯了腰,对着井寻说道。其实他现在状态很不好,至少是远不如战前,刚才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井寻没有说话,他的状态要更加的不好,只不过是一直强撑着才没有倒下,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他脸上挂着笑容,晕倒在了赶紧跑到他身边的妹妹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运筹继续笑着,坐在一根燃烧了,又被雨浇灭的横梁上,不管全身都湿哒哒的混着雨和血,肆无忌惮的笑着,笑声回荡在林中。
至此,这场伴随着暴雨的黑夜袭杀算是过去了,黑人人那方败的很惨,一半以上的人战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一场雨后便成了静默的再也无法言语的尸体。
……
雨夜袭杀落下帷幕后的第一天下午,井寻躺在山洞中悠悠转醒,缓缓的睁开眼睛。
“哥,你醒啦!”井萱端着水从山洞外正好走进来,看到醒过来的哥哥,激动得连水打翻到地上都不顾了,冲到哥哥身边,却并没扑到他身上,泪眼婆娑的说道。
井寻脸上挂着笑,没有比一醒来便看到妹妹更让人开心的事了,井萱搀扶着他慢慢坐起身,流着泪着急的说道:“哥,你没事吧?答应小萱,以后再也不要这么拼命,小萱不想在看到哥你受这么重的伤了。”
井寻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他知道要是平常妹妹便直接扑到他身上了,现在这样蹲在旁边,是因为怕弄裂开了他的伤口,不禁有些心疼与自责,“哥没事的,都怪哥不好,又让小萱担心了,哥向小萱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
“要是哥你说谎怎么办。”井萱抬起头,紧张的看着哥哥,她喜欢这个保证,但她怕哥哥不会遵守。
“哥要是说谎,那哥以后就是小狗,汪汪汪叫的小狗。”井寻扮了个鬼脸,他从小便这般逗妹妹笑,这能让妹妹开心。
井萱破涕为笑,井寻慢慢的帮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眼神中充满了柔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唉,真羡慕你们这样有个兄弟姐妹的,不像我这样,孤苦伶仃一个人,可怜咯。”叶运筹两手各提着几只野兔从外边走进来,刚好看到井寻和井萱兄妹情深,装作酸涩的样子说道。
运气还不错,他没走多远便有了现在手中的这些收获。
“小萱,就算哥哥醒了也别这么快忘了叶大哥啊,都不心疼叶大哥一下,不知道叶大哥我为了打这些猎物是有有多辛苦。”叶运筹装作一副无比劳累的模样,把手中猎物放下,还抬手给自己锤了几下背。
井萱看着叶运筹,不禁有些脸红,她被叶运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单纯的她确实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好,要不是他开口说话,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叶大哥,你回来啦,今天,今天打的猎物真多,辛苦叶大哥你了。”井萱站过头看着叶运筹,脸还有些红,甜甜的说道。
叶运筹开口哈哈大笑,他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逗这个妹妹了,和她说话总是让人轻松。
不过他是笑的开心了,井寻在一旁恨得牙痒痒,要不是现在受伤了起不来,非得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不可,打不过也要咬他块肉下来!
可鄙的叶运筹,自己已经把他当朋友了,可不想让他做自己的妹夫。嗯!至少现在还不想,绝对不想!
叶运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抬头看到了对自己咬牙切齿的井寻,瞬间嘴角都要咧到耳根,给了他一个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大摇大摆着生火去了。李薄繁坐在洞内另一边打坐修习着内力,一直都安静的练着,没有说话,他现在无比渴望力量,昨晚的那一战太过激烈,便是他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些,这对他而言几乎是破天荒的事。
人总是要在亲身体会到缺少一种东西的苦果之后才懂得努力去抓住它,李薄繁也不能免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前躺在李博繁身侧的地上,他在昨晚的一战中受伤最深,一直昏迷到现在,好像还未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沈沉宗从外边走进山洞,身上挂着好几个水壶,他才是出去打水了,现在才回来,刚才井萱只不过是看他还没回来,又想弄些水给哥哥擦擦手,便出去找了些雨水。
“井少侠,你醒啦,你没事吧,因为我们的事牵连到少侠受这么重的伤,真的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公子醒了,我便放心了。”沈沉宗见井寻已经醒来,径直走到他身侧,诚恳的说道。
“我没事,老沈你不必这样,倒是老陈他-”井寻摆了摆手,面色有些凝重,他不在意感谢,只是有些担心陈前,有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也不可能把他们当做陌生人。
“井少侠劳心了,不过不用担心,叶少侠已经给老陈服下了他家长辈炼制的专治内伤的药丸,还亲自给老陈上了治疗外伤的草药,老陈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是昏迷着而已。”
“叶少侠,多谢了。”沈沉宗拱手拜谢,完全是由衷而发。
“老沈,你这话我都听了不知多少次了,你好啰嗦啊!”叶运筹苦笑了一下,对于别人这种严肃认真的感谢,他有些不适应接受。
“是啊,是啊,哥,你的伤也是这么被叶大哥治好的呢,我那时候都被吓傻了,多亏有叶大哥在,都没休息就直接给你和陈大叔疗伤了,累的都满身大汗。”井萱话是对着井寻说的,眼睛却紧紧的盯在叶运筹身上,崇拜之情都要溢出,昨夜她见到了叶运筹那神乎其技的医术,和给哥哥与陈大叔疗伤时候的专注模样。
井寻听妹妹这话,再看妹妹这以前只对着自己的迷妹模样,井寻本想认真道谢两句的情绪瞬间消失得一点都没了。
不仅没有道谢,还没忍住朝叶运筹翻了个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陈他没事便好,你与你家公子也都无事吧?”翻得那个白眼只有叶运筹看见了,便是井萱都没看到,现在又恢复了以往一贯的冰山冷面,之前好像只是个错觉。
“我与公子都什么大碍,还多亏了你与叶少侠牵住了绝大多的人。”
“我也没-”叶运筹也开口了,话刚说了一半。
“大家都没事便好,那边那个,运筹兄,麻烦先把火点好。”
“小萱,哥想吃你烤的烤肉了,哥现在好饿啊。”
“老沈,你先去和你家公子休息下吧,等会便有东西吃了。”井寻依次开口说道,井萱乖乖点了下头,便转身收拾猎物去了。沈沉宗也点了下头,走到一边去把水放下,他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还是不要添乱浪费粮食的好。
然后,井寻闭上眼睛运功调息,留下叶运筹一人对着柴火堆凌乱。
叶运筹摇了几下头,轻轻地叹了声气,认命似的专心生火了,他也有些饿了,馋井萱的手艺也馋了好久。
叶运筹嘴角带着笑意,相比于频繁而严肃的感激,他更喜欢现在这样,这份友谊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他很开心。
太阳慢慢的下山了,下午的时光已去,又到了傍晚时分,天上红霞满空,这个傍晚,有无限暖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小弟,在怎么练功也需要吃东西啊,他们都在那边吃,我已经吃好了,你也快过去吧,陈叔这我来照顾便好了。”猎物已经烤好,井萱吃得不多,她胃口小,叶运筹三人还在吃着,李博繁仍在练着功,刚才沈沉宗叫他,他也没有反应,井萱走到他的身边开口说道。
李薄繁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井萱,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朝三人那边走去。井萱接替了他的位置,坐在一旁照看着陈前。
慢慢的,时间流逝,他们吃的很慢,但也吃的差不多干干净净,夜晚悄悄到了,井寻恢复了许多,嘴角不再是苍白没有血色。
突然,一直静静躺着的陈前,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又轻咳了两声。
一直在一旁守着的井萱自然是第一个发现的,激动的开口喊道:“哥,叶大哥,李小弟,沈大叔,你们快点过来,陈大叔醒了。”
一听这话,四人都围了过来,陈前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薄繁最为急切,他一直便很担心,伸手慢慢将陈前扶起,开口问道:“陈叔,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陈前看了一眼为自己担心的公子,回答道:“有劳公子担心了,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罢了,公子无事便好。”
“这次又多谢三位了,不然我与老沈与公子此次定是在劫难逃。”言语间还可以听出一股虚弱,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李博繁在此多谢三位了,又欠了三位一个大恩,我铭记在心,如有来日,必将厚报。”李薄繁也开口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来了,你们三人还真是有意思,我是拿你们没办法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叶运筹一捂脸,深感无奈,这可真能算是谪仙人叶少侠最不喜欢应对的局面了。
“咱们既然有缘结识,又有缘在一块游历,便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井寻开口说道。
“陈叔,你这次还真是多亏叶大哥了,要不是叶大哥医术高超,你估计还没这么快好呢。”井萱开口了,还是她最为干脆,想到什么便直接说了。
李薄繁同意的点了点头,叶运筹只得又摆了摆没捂头的那只手。
陈前拱手,神情庄重,也没再说话了。
“不说这些了,老陈,你便好好休息吧,今夜便在此处休息了,先养足了精神,明日再看看何时出发。”叶运筹开口打破了这个一直道谢的局面,众人点头,便都散开休息了。
叶运筹没问昨晚那领头之人的事,正如他所说的,他想知道他自己去查便好了,他自信这对他而言不会是什么难事。
井寻也没问,他关心的只有妹妹,况且谁还没有秘密呢?他自己也有。
夜,便这般宁静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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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昨天晚上休息的可还行?”叶运筹站在洞口前的空地上,对着走出洞口的众人问道。
他起的很早,天还只是微微亮的时候他就出来了,这个时候他刚好运习完了一遍内功,自幼练习这内功以来他便是如此,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练的的内功是村子里一位古怪而且神秘的人教给他的,自他记得事以来便在练了,村里其他人有教他别的,比如剑法,刀法,又比如拳掌毒医,重样的也常有,一般都是觉得自己教的那个才是最好的,经常为此争论不休,但谁也不服谁,只有这内功,他们没有一人再教过。
“还行,在这荒郊野岭的,能有这么个山洞已经很好了,再怎么也比露宿草地要好些。叶少侠怎么起的这么早?”陈前笑着说道,大难不死,不过一晚上时间而已,现在居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心情很好。
沈沉宗心情也很好,他应该是这些人中最为关心陈前这位同僚与朋友的,看他没事,冷冷的脸上竟也有了笑意,认真道:“没想到叶少侠不仅武功盖世,医术竟也如此高超,江湖上的那些赞誉竟不能形容少侠万一。”
井萱一脸崇拜的看着叶运筹,井寻一大早的就又被气的牙痒痒。李薄繁也是崇拜的看着叶运筹,毕竟还只是个稚嫩小少年,为了早起练功,他是所有人中第二个醒的,他一醒就看到了在洞口运习内功的叶运筹。
叶运筹尽力表现出一副不在乎赞誉的谪仙人淡泊模样,但那一直敲弹着空气的手指出卖了他,被人崇拜的感觉他觉得蛮不错。
“我习惯了,一直睡着也无聊,还不如起来练练功,对了,那边有我采的果子,没多少,但配着干粮吃还是够的,你们先去吃点,吃完便可以收拾下出发了。”叶运筹笑着指着放在一旁地上的野果说道。
“众人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拿着干粮配着野果吃去了。”
叶运筹捧着一堆干草去另一边,“马兄马兄,来,带着你的这些小弟们来吃些东西。”他的马兄和另几匹马安静的站在那,前天晚上的那场大战,叶运筹怕火烧到它们,就把它们都驱走了,昨日下午马兄又带着它们回来了。
马兄端是神骏,一看便非同一般,它自出生便跟着叶运筹,由叶运筹养大,叶运筹也没给它取名字,就一直是马兄马兄叫着,真说起来的话,那这就算是它的名字了。叶运筹出村子的时候就带了一套衣物,一把剑,一把折扇,还有就是马兄了。
衣物是普通衣物,现在早便被叶运筹换了,折扇是普通折扇,就是叶运筹现在手中这把,剑是神剑寒锋,不过运上了巨蛇这般的恐怖对手,以命换命了,马兄有灵性,现在安静的在吃着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兄第一个吃这些干草,然后是李薄繁那匹,然后再是其他四匹,有条有序,虽然干草就随意的丢在地上。
“叶大哥,给。”井萱从一侧走过来,手中拿着个野果,递给叶运筹。
叶运筹笑着接过来,直接大口咬下,他虽然已经吃过了,但他现在刚好又有些渴了,井萱低下头,脸色微红。
“叶大哥,小圆可真有灵性,居然还知道带着这些马儿一起回来。”井萱走到马兄旁边,伸手摸着它的鬃毛。
“那当然了,就这灵气,天下间也再难找出第二匹马能有。”叶运筹激动的说道,满是得意。
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疑惑而又有些震惊的说道:“等,等等,小圆?小圆!”叶运筹试探性的指了指马兄。
井萱肯定的,重重的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对啊,小圆,叶大哥你看它这马蹄上面,这个印记像不像个小圆圈,所以我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圆,叶大哥你不会怪我吧。”越说声音越小,有些怕叶运筹责怪,毕竟是自己擅自就取了这个名字。
“不会,不会,怎么会怪你呢,这名字挺好的,小圆,哈哈哈,挺好的名字。”叶运筹只觉得有些想笑,虽然觉得这个名字对马兄而言有些怪怪的,不太符合马兄高冷的气质,但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她,他早就把井萱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了,只同情的看着还毫不知情,认真吃着草的马兄,心中为它默哀三秒钟。
马兄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高贵的眸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舒适的在井萱手上蹭了蹭,继续低头吃草。
“好耶,小圆它自己也喜欢这个名字,叶大哥你也喜欢,我哥也喜欢,我再去告诉李小弟他们,他们也一定会喜欢的。”井萱笑的十分开心,又温柔的摸了摸小圆的鬃毛。
叶运筹看着马兄这样,心中大骂一句叛徒,亏自己还觉得这个名字配不上它。
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你哥?小萱,怎么,你哥也知道你给取的这个名字吗?”
“对啊,昨晚上我就告诉我哥了,我哥还觉得好听呢。叶大哥,你不会怪我没先告诉你吧?”井萱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叶运筹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怎么会呢,叶大哥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啊?”叶运筹佯装生气的说道,然后大笑出声,井萱也跟着笑了。
笑罢,叶运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对这边的事一无所知,正专心吃着干粮和野果的井寻,眼神里藏着些小阴险。
“小萱,你哥他这两天是不是吃东西吃坏了牙齿,我看他老是咬着牙看着我,是不是想让我帮他医治一下,又不太好意思说?”叶运筹故作严肃的问道。
井萱被吓了一跳,仔细想想,哥哥这两天好像确实老是咬着牙看着叶大哥,不会牙齿真的坏了吧,她快要急哭了,“啊,叶大哥,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叶运筹一看,好像再说下去就有些过火了,连忙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牙齿受了些伤吗,叶大哥我什么伤都可以治,区区一点牙伤,自然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井萱这才好一些,满是期待的看着叶运筹。
叶运筹看了一眼仍毫无发觉的井寻,心里笑出了声。
“给,小萱,这是我今天早晨刚专门炼制的治疗牙伤的药散,直接敷在牙齿上面,不用两天牙齿就好了,唯一有些不好的就是这药散特别苦,特别特别的苦,你哥可能宁愿痛也不会敷,小萱你一定要好好监督他。”叶运筹郑重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一大包药散,交给井萱,这确实是他今早练制的,不过不是治牙痛的药,是练来备用着的,唯一的特性就是苦。
井萱郑重的接下。
“对了,小萱,你千万别告诉你哥,这药是我给的,你哥那么犟,我怕他知道了,为了面子不肯敷。”叶运筹叶大忽悠又说了一句。
毫无所知的井寻,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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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临近晌午的时分,太阳很大很毒,且还没有一丝风,一行六人就算是在林间的树荫下行走,都感觉到了这股子无处不在的热劲。他们早晨吃完野果和干粮便收拾下出发了,到现在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刚准备再走会便找个地方休息来着。
听到陈前的话,一行几人都来了兴趣,叶运筹策马向前方奔去,在这么闷热的环境里赶路可算是将他无聊死了,听到好像有有趣的事儿,当然得赶紧去看看。
几人也驱马跟上。
他们到的时候叶运筹已经跳下马,蹲在地上查看情况了,但他绝非是个鲁莽的人,他以经仔细勘察了附近,确定没什么异样,应当不是个伏杀之人设的陷阱。
况且,他在这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让他收敛了玩笑的心态,很是凝重。
“这些人!”沈沉宗跳下马背,看到其中一具尸体的脸,满是震惊与凝重,动手将尸体一具具翻过来。
“沅水八鬼!”陈前凝重的说道。
安静的躺在这里的尸体不多不少正好八具,正是那日在破庙里被井寻刺瞎七人眼睛后仓皇退走的沅水八鬼,现在,他们真的变成鬼了。
井萱不由自主的朝哥哥井寻的身后挤了挤,她虽也算是见惯了尸体,但她并不能做到像叶运筹他们一般的毫无波澜,特别是这些人在不久前才刚刚见过。
要是可以,井萱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尸体。
希望可以,井寻梦想着给妹妹一个安定的生活,他不想看到妹妹这般可怜,这般无助的缩在自己身后,而自己连挡住她的眼睛都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寻带着妹妹朝后退了几步。
李薄繁一直偷偷盯着井寻,从知道这些尸体是沅水八鬼之后。
陈前发现了自己公子的视线所在,慢慢走到他后边,挡住了他回头望的视线。李博繁看着他,他朝李博繁轻摇了几下头。
他知道自己公子所想,公子认为是井寻跑出来将他们杀死。
“叶少侠,这些人皆是被一击毙命。”沈沉宗仔细检查了一遍,凝重的对着叶运筹说道,就只有他们二人蹲着身子在检查。
叶运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早便发现了,这些人死的无比干净利落,恐怕是在凶手手下一招都没走过,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有些疑惑,他感受到的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了。
“叶少侠,这七人本就武功不济,加之还没了眼睛,死的如此利落并不让人多意外,只要是稍微强点的高手都能做到,但这浑天棍不同,他本身便是个大高手,能与井少侠过招而不败,又没伤在身,竟也被一击毙命,杀人者,武功究竟有多高!”沈沉宗一次性说了如此之多,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震惊,如此推测,杀人者武功之高怕是前所未闻。
一旁的几人同样也是如此,井寻冰山般的脸上也有了些动容,他与那浑天棍交过手,比他们更加清楚他的实力,能只用一击便杀死他需要的武功是很等恐怖,绝对比他们所猜测的更为惊人。
“我怎么觉得他们的死法和现在朝廷正通缉的重犯‘冷面血盗’铁十,惯用的杀人手法如此相似,皆是被手一击捅穿胸膛致死。”李博繁竟直接走到尸体旁边,一具一具仔细查看,凝重的说道。
正如他所说,这些尸体皆是胸前被人用手捅开个大洞致死。
陈前走上前,摇了摇头,道:“公子,你所言并不无道理,但你并未亲眼见过被那铁十所杀之人的尸体,所以不知道,那铁十杀人只求一击毙命,并不会拿走被杀者的心脏。”
耀眼的阳光照射而下,照在地上尸体那血液已经开始凝结的胸前,所有尸体的胸腔里,赫然全都没有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李博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运筹打断。
“实不相瞒,各位,我曾经与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铁十过过招,他武功很好,是个高手,但与这凶手的武功比起来便不值一提了。”叶运筹站起身来,走动着,他心中的那股熟悉感越来越强,但他始终不知道源于哪里。
“叶大哥,这凶手武功与你比起来如何?”李博繁盯着叶运筹,严肃的问道。
叶运筹苦涩一笑,“这等武功,远非是我所能比的,依我所见,便是整个江湖都鲜有人能及。”
“这-”几人表情更加凝重了,叶运筹的武功他们一直无法看穿,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想必武功定是惊人,现在连他都是这么说,那人武功恐怕还要远远强于他们所想。
这么一个绝世大高手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如鬼魅一般,不知是只是顺手杀几个人,还是一直隐藏在他们身边,如只是随性而为还好,但要是一直隐藏在他们身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好是坏,是好的话,为何要杀这些人;是坏的话,众人的武功加起来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又该怎么办?
众人心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便是这晴朗得有些燥热的阳光都无法驱散。
叶运筹还在不停的走着,他很烦躁,便是他也感受到了现在这股沉重的压力,更让他烦躁的是,那股熟悉感,到底源于哪里?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急需验证。
井寻带着井萱走了过来,现在,井寻不敢保证光靠自己能够保护妹妹安全。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意义,到现在这个份上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这位神秘的高手只是路过吧。”沈沉宗率先出声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点头,他们都是心智坚定的人,现在这事既然已多想无益,就干脆不要站着干耗时间了。
叶运筹也不去找了,想知道了,自己慢慢调查吧。
“你们看,这些尸体的脖子上是不是突然多了条红线!”
众人刚有默契的想帮这些人入土为安,便听到了井萱惊慌的大喊。
陈前与沈沉宗二人迅速上前,将这些尸体脖子上的衣物下拉了些,果然,有一条细小的,有些恐怖的红线。
刚才无人发现,是因为这红线是刚刚出现的,现在还在继续从脖子往着头颅蔓延,只是一瞬,八具尸体的脖子和脸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端是瘆人与诡异,周边的空气好像都因此而变得阴冷。
众人神情再度凝重,还要甚于之前。
无人看见一侧的叶运筹见此之后,整个人如遭电击,整个人如同木头一般呆站着。
“驼背伯,残臂叔,真的是你们!”
林子里越来越闷,越来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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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那张氏兄弟的辉煌府邸之中,大堂内的众下人与侍卫却是寒如冰窖,连这夏日烈阳都驱散不了。
“废物,废物!高林这个废物东西,抽调两百隐刃精锐给他,再加一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如此强大的力量居然连一个十几岁的小鬼都收拾不了。”张昌宗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大堂内的歌姬舞女战战兢兢的站着,死死低着头,不敢抬起。
她们很害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刻还在大笑着尚舞听歌的张昌宗突然雷霆震怒,俊美如筑的面庞上泛着凶恶的颜色,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张易之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性子天生阴冷,不会将内心完全展露,但面容也是阴沉如寒铁。
今日冒着可能被陛下责罚的代价离宫,本想着能听到个好消息,扫一扫这一阵子的霉运,但却收到个这种消息。
刚才手下亲信送来一封密函,由高林亲笔所写,伏杀行动失败的密函。
堂中气氛无比压抑,暴怒的张昌宗凶目怒视而下,谁也不敢出声,唯恐自己变成他的出气筒。
突然,一舞女由于太过紧张害怕,竟开始咳嗽,她神色无比惊恐,却是愈发紧张,竟止不住咳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在此时绣花针落地都可听见的大厅内显得无比突兀,她身体止不住颤抖,惊恐着抬头,却正好对上一双可令小儿止啼的嗜血眸子,周围之人心中更是恐惧,却也皆暗暗松了口气,无人敢求情,毕竟这要命的出气筒不是自己。
张昌宗嘴角咧起一丝笑,俊秀的模样本应更加俊秀,但此刻却是显得如此冷酷瘆人。
他刚准备开口,送这个可怜的人去死,却被人打断了。
“六郎不必如此恼怒,高林他固然是办砸了这次之事,但可能并不算是什么坏事。”说话之人一直坐于堂下客座之上,整个大厅,除了张氏二人之外也就他一人坐着了。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估摸着至多二十四五的年纪,长相普通,虽不说难看,但与俊美一词更是完全扯不上关系,尤其在丰神俊秀的张氏兄弟面前更是如此,但他却有着一双无比深邃的眸子,好像蕴藏着无穷的智慧,身着一身与张氏兄弟金丝银缕的华丽服饰完全不用的素色长袍都无法被掩盖气质,生人见之皆不会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被张氏兄弟无意中发现的,张氏兄弟见之惊为天人,暗中将其招为座上幕僚。
他,名为宋帷幄。
宋帷幄站起身来,随意挥了挥手让堂中的歌姬舞女退,尔后径直走到张氏兄弟跟前,嘴角挂着无比自信的微笑。
张昌宗很是信任他的能力,这一年他所办之事早已充分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听到他所讲,便是暴躁如张昌宗都压下去了自己的脾气,面露疑惑的看着他。
张易之同样也是如此,虽面有一丝不悦,但也是紧紧盯着他,等着听下文。
“五郎,六郎,此刻正直多事之秋,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合力向陛下参你们一本,虽说只是些琐碎小事,陛下最多只是敷衍一下,并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但那也是一个隐患。”宋帷幄缓缓开口说道。
“那有如何,我们兄弟难道还怕了那群没几年好活的老骨头不成,真要把我惹急了,让他们这几年都没得活。”张昌宗面露不屑,随口说道,言语间满是戾气。
“现在只是些小事,但要是高林所做之事一成,那变数也就大了。”宋帷幄笑着继续说道。
“我们既然敢做,便不会怕承担些后果。”张易之冷冷开口道,显然,单是这个解释不不足以让他认同。
宋帷幄好像丝毫没有听出他言语间的那份不满,仍是笑着说道:“虽然不怕,但也没必要,谁也不知道陛下会是什么态度。”
“陛下,陛下她能有什么态度,此事半点风声都不会传到她的耳朵中,况且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最多不过是训斥我兄弟二人一顿罢了,毕竟,那小崽子是被陛下亲自赶出宫的。”张昌宗看着宋帷幄,他也有些坐不住了。
“到底是赶,还是让呢?”宋帷幄好像丝毫没感觉,同样看着张昌宗,缓缓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是怎样,那小崽子姓李,不姓武,现在是武家的天下,他们李家的子孙终究是与陛下异姓,便是陛下自己都杀了不知多少,我杀一个,陛下连实际的证据都没有,又会将我怎样。”张昌宗争锋相对,紧紧盯着宋帷幄,眼神中满是不屑,这种不屑,针对这片江山原本的主人。
一听此话,宋帷幄表情突然凝重,盯着张氏兄弟二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五郎,六郎,记住我现在所说的,在没有绝对的力量之前,永远不要试图去揣度陛下的想法,永远不要,陛下她能坐到如今天下权势最大的宝座之上,掌控全天下人的生死,想法又岂是轻易会被猜透的。”
“妄图揣测陛下想法行事之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成过。”宋帷幄说完,表情中有敬仰。
“便是你也不行?”张易之问道。
“便是我也不行,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把握。”宋帷幄苦笑着到,但旋即自信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不行!
“那你先前为何不说,为何要*等到现在。”张易之面有怒色,宋帷幄既然早便这般想,为何先前不组织派人伏杀。
“不过赌一把罢了。”宋帷幄随意开口道。
“赌一把?赌一把!”张易之面有怒色,几乎克制不住,冷冷的对着宋帷幄说道。
“要是如此简单便成了,那陛下所想应也没有多复杂,随手杀之也不会有多大后果,要是没成,那事情便有意思了。”宋帷幄无所谓说道,竟全然不理会张易之的怒火。
堂内的气氛愈加紧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最好现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张易之冷冷开口道。
张昌宗也是不满的看着宋帷幄,显然,他也无法接受这么一个轻飘飘的说法成为损耗两百隐刃的理由。
隐刃,顾名思义,这是他们手上所掌控的最大的实质性力量,隐藏着,随时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这股力量几乎是他们埋得最深保障,这些年想方设法的发展,迄今为止也不过只有三千人,现在一下便损失上百,再加一个绝对精锐的神箭手,由不得他二人不愤怒,由不得他二人不紧张。
宋帷幄看兄弟二人现在的模样,知道不能再这般散漫的说下去了,当即收敛神情,严肃的对着二人说道:“五郎六郎,现当今朝中的局势,想必你二人也都清楚,陛下年纪渐老,有些人以前被陛下压得不敢抬头,现在终于可以有些喘息的机会,任何敢挡在他们路前面的人或势力,势必都将招来最为狠辣的报复,他们好不容易看到机会,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再让人压在他们头上。”
“这些人的势力虽不足以给我们造成太大干扰,毕竟受打压和约束这么多年,早就不如从前,但这些人就是一群野兽,视任何拦路人为共同敌人的野兽,就像是狼群,猛虎见之也要避让。”
“再有便是你二人所说的李氏一脉,不管他们现如今是个怎么样的境地,他们终究也是这个皇朝曾经的主人,或者说,只要陛下未下圣旨,那他们现在仍然是主人,毕竟陛下除了是陛下,还是先帝的女人。”
“陛下是个枭雄,从前对李氏一脉狠,便是对自己的儿女都毫不心软,但陛下也是个女人,特别现在还是个年纪渐老的女人,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心软些,陛下虽有为君着的冷酷心肠,但谁也摸不准她如今是何想法。”
“女人心思多变,又更何况是身为君王的女人。”
“我先前不加阻止伏杀,便是为了稍加试探陛下的态度,如陛下真是对李氏一脉如此绝情,那绝不会派多么强的力量去保护,想杀也便就随手杀了,陛下得知至多也是私下责罚几句罢了。但要是陛下并非表面上那般绝情,那这件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成的了,至少区区两百隐刃还不能做到,而且伏杀之事即便传到陛下耳中,以陛下的性子也绝不会说些什么,毕竟人还活着,这一切只是一场磨炼罢了,以陛下的性子,连磨炼都未经历过的,也不配得到她的肯定。”
“那陛下要知道人是我们派去的呢,我们该如何解释这股隐藏的力量。”张易之脸色好了些,至少是褪去了些愤怒,但多了些凝重,他现在所问的才是他们目前所最该关心的。
他们还不知道高林身份已基本被识破,虽并未被揭开蒙面巾,但已被猜出。
无法猜测出自什么原因,可能是怕被责罚,可能是觉得并不算是什么大事,高林的传信中竟并未说到此事。
听到张易之所说之话,宋帷幄脸色凝重,他自然也无比清楚其中利害,说道:“这便是我们现在所最该做的事情,根据高林传信所说,此次我们派去之人本应是手到擒来,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临淄王身边除了两个护卫又多出了三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个个武艺高强,便是连高林的威胁都不放在眼中。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我们不知这三人是何身份,是临淄王路上所结识的江湖客,还是陛下暗中派去保护的人手,又亦或是别的其他什么目的的人。”
“这些先前未曾去调查,经此次一事之后便该派人开始调查了,这些都可能成为我们行事之时的变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便是他三人要并非是陛下所派出,那陛下可有派出隐藏的力量。”宋帷幄缓缓分析,他们如今所面临之事很多。
“不必再给我们说这些了,你自己慢慢分析便好,直接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最好便是。”张昌宗急匆匆的开口道,他早就忍不住想说了,这些冗长乏味的分析对他而言,虽知其重要性,但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他只想知道接下去怎么做最好。
张易之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也是明白他的性子,况且其实他自己现在也想知道该如何做,毕竟相比分析,这个更为重要。他没说话,冷冷的看着宋帷幄。
“首先,我们应当将力量收缩,不只是高林那支,其他的也要收缩,要让我们的隐刃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隐藏起来,毕竟现在盯着我们的人实在太多,所有人都恨不能咬上我们一口。其次便是派遣探子去暗中探查那三人的身份,到底是为何出现在临淄王身侧,再让高林不停地进行小规模骚扰,使得他们放松些警惕,倒是如果谈查出那些人身份,与陛下并无关系,便可针对情况下手,毕竟只要不是有一个完全坚定目的的同行,便有着被拆散的可能,只要那三人离开了,那我们便可好下手了,不管是探查还是直接动手都方便许多。”
“如若还是不行,那我们便继续将调查加深,直到找到他们的弱点,针对弱点,不管是诱杀还是离间还是其他的什么,将之逐个击破。”宋帷幄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没有分析,只谈计划。
“你确定我们所做的事能得到好处,又或者说不会让我们出现损失。”张易之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道。
“没有绝对完美的计划,况且我们现在所做之事本就是一场惊天的豪赌,既然想收获最后的成果,就先得不害怕付出。既然选择如此,成与不成将会是两个极端,既然选择了我,就还请先信任我。”宋帷幄反盯着他,态度不卑不亢。
“你可知你今日所说皆是杀头大罪,陛下之事岂是你可随意揣度。”张易之冷冷说道。
“要无事我便先告退了。”宋帷幄竟直接告退离开,只留张氏兄弟二人坐于堂中。
堂中之事便就此结束,只有张氏兄弟与宋帷幄三人知道,堂中自开始说起便只有他三人,其余人再就退下了。
张易之唤来一下人,吩咐道:“方才那个咳嗽的舞女,杀了。”语气无比冷漠,仿佛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路边的一只蚂蚁。
那下人恐惧着回应道:“大,大人,那些歌姬舞女都在先前被宋大人他安排出府了,没有大人吩咐,小的,小的实在是不敢拦啊。”
张易之瞥下他一眼,眼神间无比冷漠,下人被吓得浑身战栗,一言不敢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照耀在花草树木上,也照耀在太初宫的瓦片上,如同玉石一般闪耀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皇宫大内皆是无比威严庄重,让人不由得心生肃穆,而太初宫更是如此,作为武周王朝权利中心的中心,其被赋予的威仪感更是化为实质般可见。
而此时的太初宫中与寻常时候竟有些不一样,有人在殿下争论。
武皇武则天坐于殿前高台之上,身着赤黄龙袍,头顶冕冠,威严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殿下的争论。
“陛下,张昌宗,张易之兄弟恃宠而骄,多次于闹市之上纵马,有官吏管治,不仅不加收敛,反而无所顾忌对其鞭挥,臣不可否认他二人的才华与功劳,但此事做得实在太过恶劣,如不加责罚与处置,必加助长此等风气,长此以往必将人心浮动,国法遭到践踏,必然国将不国。”一大臣上前一步,弯腰对着武则天,言语间满是沉重,端是忠心一片。
闻此言,武则天仍是端坐不动,无开口之意,这个大臣仍弯着腰,陛下未言,他也不敢妄动。又有一人从朝臣队伍中走出,与居于殿下第一梯队的武三思对视一眼,轻微点了下头,站到仍弯着腰的大臣身侧,同样弯腰恭谨着道:“陛下,黎大人此言差矣,据微臣所知,二张两位大人根本未曾有过闹市中策马一事,皆是在马场与城外无人之处才敢挥动马鞭驱马,至于对前来制止官员挥鞭一事,更是无稽之谈,毕竟连前因都没有,又何曾来的后果呢。但想必黎大人也是受小人蛊惑,才会说出此等不实之论。”
武则天仍不说话,无人敢猜测她现在想些什么,但事情到现在一步,不继续争论下去,恐怕会被莫名安下个欺君之罪。
“陛下,请勿听信此言啊!孟大人,你说我听信小人蛊惑,所说皆是不实之言,那你怎么解释上月初二张兄弟策马伤人一事!”先前的那位黎大人转头看向孟大人,神色间尽是愤怒,厉声问道。
“何时有过此事,不过是一些小人强行所加的罪名罢了,孟大人,你并非不智之人,怎么也会听信这些?”孟大人开口问道,脸色故作疑惑,看似关切,实则用心险恶。
黎大人被气急,上月月初之事,至今已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又怎么能拿得出实际的证据,毕竟这种事并非是归他所管,如果真的要说他是从别人那听来的也并非有错,但此事却是千真万确,他乃朝中绝对中立的人物,不属于任何党派,现在所言纯是因为自己内心无法忍受,又怎么是孟大人这类伶牙俐齿,有备而争之人的对手。
“你,你,你,你这是欺君!”黎大人站直腰来,满面怒容地瞪着孟大人,浑身被气的发抖,厉声喊道。
“黎大人,你说话可要负些责任,想清楚后果了再说,陛下和文武百官都在,可由不得你倚老卖老,污蔑于我。”孟大人同样转头看向他,脸上尽是愤懑。
“好了,你二人都住嘴,陛下在此地你等都敢妄议欺君,陛下要不在你二人还不知道该如何,欺君与否,又何时轮到你二人评判。”说话之人却是武三思,他上前一步,立于二人身前,转头怒斥道,又弯腰作揖,对着殿前的武则天恭敬说道:“此二人居然敢在朝堂之上如此争论,宛若市井泼妇,还敢妄议欺君,实属大不敬,还请陛下加以惩治。”
他这话说的好似不偏不倚,实则隐藏着自己的心思,但纵使有人听出,也不能说些什么。
武则天冷冷看着殿下这三人,仍是一言不发,殿中气氛愈加紧张压抑,文武百官皆是低着头不敢言语,谁也猜不透陛下此刻心中所想,毕竟陛下以前虽也不喜言语,但像此刻一般,一直作壁上观,一言不发的情况从未有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啦,武大人说的对,你二人且不论是否欺君,单是此刻如市井泼妇一般便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我大周所发皇响绝非是让你们最这样的事的。”一直位居文官之中,沉默不言的狄仁杰开口了,打破了这份掷针有声的宁静。
“黎大人,人孟大人所说也并非有错,我大周官员做事,讲的便是一个证据,你拿不出证据,又如何让别人相信你所说之话。”狄仁杰转过头来,严肃的对黎大人说道。
“狄大人,你-”黎大人满面委屈与不解。而孟大人正相反,满面得意,连低着的头颅都不由的抬起来几分。
而狄仁杰身侧的武三思却是神色一紧,他怎会不了解狄仁杰,当即便感到有些不妙,果不其然,他所预感更快便成了现实。
之间狄仁杰弯腰对殿前的武则天说道:“陛下,黎大人所言也是怕有人坏了国法,乱了法纪,做法虽有些不妥,但一颗赤诚之心不可否认,老臣与他皆为陛下臣子,能见他如此心系我大周,为陛下排忧解难,心中端是深受感动,不忍陛下责罚于他,既然方才孟大人说黎大人所言皆是妄语,拿不出证据,那微臣倒是愿为黎大人提供些证据,还望陛下准许。”
武则天看着他,轻点了下头,淡淡说道:“准了。”
狄仁杰抬起头来,转身对身后喊道:“石大人,洛阳城中大小案件皆归由你管辖,你现在便来说说,黎大人与孟大人所争之事到底是怎样,陛下与百官都在听着,还请就是论事,休得妄言。”
话音刚落,一人从百官队列中走出,上前与黎、孟二位大人齐平,弯腰恭谨着说道:“启禀陛下,此事确实如用黎大人所说,上月月初,二张大人策马奔驰与闹市之中,闹得鸡飞狗跳,一卖菜老农因腿脚有疾,躲避不及时,被马匹所撞,伤势严重,此事一切皆被记录再策,收录于大理寺之中,陛下随时可派人查阅。”
黎大人听到此言,瞬间放松了许多,脸上有欢喜之色流出,而孟大人正相反,此刻的他面露紧张,慌乱的说道:“你,你,那你先前为何不曾说出!”
“先前不曾说出只是因为那老农一家放弃追究,不在上告罢了。禀陛下,还有二张大人鞭挥前去制止官吏一事也是属实,只是那官吏也如那老农一般放弃追究了而言。”石大人庄重的说道,常年的大理寺任职让他的言语充满了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况且他此刻所言也毫不虚假。
“你,你,你,陛下,没想到微臣才是被小人蒙蔽之人,差点冤枉了黎大人,但还请看在微臣未曾酿成大错的份上,饶过微臣。”孟大人看着石大人,想继续争论,却又无话可说,求救的看了一眼身前的武三思,武三思却如同一尊石像,对他丝毫不加理会,他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饶道。
武则天冷哼了一声,不曾言语,竟站起了声。
殿侧的太监会意,直接大喊道:“退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行六人继续赶着路,那日的事情叶运筹并没告诉他们,他们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什么头绪,也就暂且将它放到一边去了,反正以那人的武功,真的想要出手对付他们的话,他们想的再多也没什么多大用处。
走到现在其实他们也都不知道叶运筹具体要带他们去哪,只知道那地方应该挺有趣的,叶运筹不至于在这上面骗他们,他们也就懒得问个具体了,反正他们也只是将走江湖当做一种历练,各自也都怀揣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去哪里对他们而言其实并不是太重要。
天气依旧很热,实在不是个适合在赶路时交流的天气,便是最为活泼,一直叽叽喳喳的井萱也没了那个精力,坐在马背上,与哥哥井寻平排,懒懒散散的,被这烈日晒得抬不起头来,活脱脱一个打了霜的茄子。
“叶兄,不如我们稍作休息吧,这大太阳的,实在是不适合赶路。”井寻心疼妹妹,哪里看得妹妹这可怜模样,也就不管什么别的了,直接开口说道。
叶运筹是领路人,休不休息的还是得问下他。
“对啊,井少侠说的没错,叶少侠,不如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喝点水,等太阳稍小点再走吧。”陈前也开口说道,他受的伤已经基本上痊愈了,但这太阳照的,让他也是嘴唇干裂了些,凭空虚弱了几分。
但他这般提议主要是应为李博繁,李博繁毕竟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出生来历不凡,从小便娇生惯养惯了,哪里受得住这般大太阳,虽他倔强的忍着一直没说,但他的状态便是比井萱都要差上几分。
叶运筹一直骑马走在最前方,一路走着神,思考着村子的事,他武功高,这太阳晒得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现在听到井寻和陈前的话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此刻众人的状态,不禁有些歉意,开口说道:“对不住了各位,倒是我的疏忽,一直光顾着埋头走着,没仔细感受下现在的太阳,竟是如此之晒,前面有片林子,枝繁叶茂的,我们便去那里休息一会吧。”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密林,那片地确实是和纳凉避暑的好去处,隔着这么远看过去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众人看到皆是一下提起了精神,纷纷点头,叶运筹在前,众人策马跟上,六人六马朝着密林中奔腾而去。
林子很大,刚才隔着老远看过来不过是其微不足道的一角罢了,林中绿树多如杂草,便是四五人合围之粗的古木也是随处可见。
六人没走多深,实在是因为已经被晒得够呛,一入林中便纷纷跳下马背,靠在树干上休息,地上枯叶很厚,大夏天的虽然是在这阳光难以照进的林子里,但也极为干燥,至少不会弄湿衣裳,躺在上面仔细倒也很是舒适。
“叶大哥,你也坐下休息会吧,这下面可舒服了。”井萱靠在树干上,大饮了一口水囊里的水,对站着的叶运筹说道。她旁边坐着井寻,正抱着剑匣子,以最方便拔剑的姿势安静的坐着闭目养神。
李博繁与陈前也是坐于一旁,正喝着水,沈沉宗此刻正在走完巡视,还是得小心一些,遇了这么多次伏杀,由不得他们不仔细谨慎。
“小萱,你先跟你哥他们在这坐会,叶大哥我知道这林中有种好吃的果子,现在去摘点回来给你们尝尝。”叶运筹环顾了下四周,笑着对井萱说道,他看到了一种小时候常吃的野果。
“好呀,好呀。”井萱高兴的回答道,却又收了收,开口说道:“叶大哥,要不你还是休息会,喝口水再去吧,你和我们一样都晒了这么久太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的,叶大哥我武功高强,不说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至少扛下太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叶运筹直接便转头向有野果的地方走去,边走还边说着。
井萱也没再说什么,她看叶运筹现在的状态确实也挺好的,倒是井寻听到了这话,忽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这该死的混蛋,骗妹妹给自己吃些那么苦的药便罢了,居然还在妹妹面前说自己武功不行。”
但井寻也就心里想想,可不敢再对着他咬牙切齿了,那草药粉末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简直是苦得要命,便是井寻这般挨了刀砍剑削也神色如常的铁血汉子都不愿再去尝试,毕竟,他从小便怕苦。
一想到先前几次自己明明被苦的不行,还要因为怕妹妹心疼而强忍着说不酷,井寻便愈发气愤了。自家妹妹被他迷成这样,还不准自己对他咬牙切齿了,“该死的混蛋,还真会挑弱点下手!”
井寻想着想着,脸上表情便有些绷不住了,简直恨得牙痒痒,一想到自己这几天收的苦,他就很难受,他想打人。
“哥,你没事,是不是牙病又复发了,这药还有一点,要不现在就给你敷上吧?”井萱看到哥哥这幅样子,赶忙从怀中掏出药,急切的说道。她很守承诺,没说这药是叶运筹给的,井寻之所以知道,是被叶运筹提醒的。
井寻闻言,心中当即一紧,赶忙着强挤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没事的,小萱,这药可真管用,哥用了这么几次早就好了,刚才只是试试还疼不疼,果然,一点都不疼了,你这药就先收着,以后谁有需要就给谁用吧。”
井萱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哥哥,刚才她却是看到哥哥好像又咬牙了,但现在哥哥这么说,估计真的是康复了,她也没再强求,毕竟哥哥已经有了牙疾,而这药又这么管用,还是留下来以防万一以后哥哥牙疾再发的好。她把药又慢慢放回了怀中。
“快来,快来,小萱,李小弟,你俩快过来,这野果可是叶大哥我从小吃到大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井寻与井萱话刚说完没多久,叶运筹便从林子中走了出来,他没什么东西装这些野果,直接便将衣服前边卷成个布兜,一手紧握着,整个都兜满了,另一只手还抓着两个,兴高采烈的喊道。他现在很开心。
井萱看到立马起身走了过去,李博繁看到这些新鲜的,一看便可口的野果,也是食指大动,站起身来朝那边走去。叶运筹将野果都倒到地面的枯叶上,拿起一个在衣服上蹭了蹭,便给井萱递了过去,井萱接过野果,咬了一口,边笑边赞叹道:“好吃,叶大哥,这野果真好吃。”话罢有咬了一口,转头对还坐在树下闭着眼睛的井寻喊道:“哥,你也快过来吃啊,叶大哥摘了很多,这果子可好吃了。”
叶运筹也是拿起一个野果,边吃着边喊道:“叶兄,快过来吧,小萱说的没错,再说这边不够吃那边林子里还有很多呢,管够。”话音一落又拿起一个野果给井萱递了过去,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这样的举动毫无阻塞,井萱也直接便伸手接了过去,笑着便吃了起来。
李薄繁也吃了好几个,唤来了一边的陈前与沈沉宗,井寻也站起身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便看到叶运筹随手将怀中漏出了一点点的纸包塞了回去,是和井萱怀中那包奇苦无比的草药一样的纸包。
井寻脸色又黑了,他想打人,明确到人,就是叶运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行六人吃的挺舒坦,这野果确实美味非凡,便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口味刁钻的李薄繁也大为称赞,忍不住吃了好几个,叶运筹有去那林子中往返了好几趟,众人才肯罢休,一个个的吃完了便靠着树干休息了,倒也不怕难以消化,可能练武之人没太大这方面的顾虑吧。
“叶大哥,你真厉害,还能找到这么好吃的野果。”井萱笑着甜甜的说道,可爱少女终于在被烈日暴晒之后恢复了过来,笑来如夏日荷花,濯而不妖。
“哥,你也觉得这果子好吃是不是?”井萱又回过头去对井寻问道。
井寻心想,“我可不再给你说好话。”刚想贬低一番叶运筹这野果,但睁开眼便看到笑容甜甜的妹妹,心情不禁打好,再看叶运筹没先前那般想动手揍他的感觉了,笑着回应道:“小萱说的没错,这野果挺好吃的,哥已经记住它的样子了,以后小萱再想吃了,哥再给小萱摘。”
“好诶,谢谢哥,我们以后还可以在院子里种一棵这个果树,以后还可以分给小城墙他们吃。”井萱笑的很开心,掰着手指头说道,她再算小城里有几个人。
井寻也笑的很灿烂,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
“嘿,井兄,你这样做可就不厚道了啊,这可是我找到的野果,不带你这么抢人功劳的。”叶运筹坐在兄妹两一旁,调侃着说道。
“谢谢叶大哥。”井萱抬起头甜甜的说道,井寻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害怕他又跟妹妹忽悠说自己有眼疾,再给弄些奇苦无比得药,所幸直接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叶运筹见了开心大笑,像极了一副谪仙人狂放图。
“三位少侠,你们听,前面是不是有人在打斗。”众人又坐了一会,林子外边的太阳还是那么大,沈沉宗耳朵贴在地面上,对叶运筹三人低声喊道。
此刻没人说话,林子里很是安静,听到沈沉宗所说这话,本在闭目养神的三人睁开眼睛,默不做声,竖着耳朵倾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风,有兵戈相击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虽然很轻,但却是是有。
叶运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赶忙站起身来,拍净了衣服上粘的树叶,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跃跃欲试。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什么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便都会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偏偏他又还是个极容易被勾起兴趣的人。
井寻睁开眼睛,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他可没叶运筹这般旺盛的好奇心,他只想着怎么保护好妹妹。倒是井萱,相比之下她武功还很弱,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此刻正满脸疑惑的看着井寻。
同样如此的还有李薄繁,他的武功甚至比之井寻还要弱上一些,但他很是镇定,知道听不到便又闭上眼睛调息了。
陈前自告奋勇,提着他的大刀便去前边查看,小心翼翼的,倒不是怕前面是哪个隐秘的大高手,毕竟那大高手要想下手了直接出现便好,但那些一路衔尾追杀之人就不一定了,为了安全着想,该防备的还是要小心防备。
至于说为何不直接离开?理由很简单,既然是出来历练与行走江湖,又岂能这般畏畏缩缩,一有风吹草动便离得远远的,那边也没必要继续行走江湖了。而且,以他们此刻的力量,值得他们畏惧的事没有几件,值得他们避让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不一会,陈前便从前边返回,不等人问,直接开口道:“公子,还有各位,前边有很多人,分为好几伙,有些我不太熟悉,但有些竟是在整个江湖都享有些名誉的人物,他们聚在前边的一个山谷里,好像在争些什么东西,谁也不让谁,局势挺紧张的,我怕被他们发现,所以没过细看。”
“公子,叶少侠,井少侠,你们怎么看?”沈沉宗问道,面色沉稳,不急不燥,他不拿主意,看这三人怎么决定了。
“去看看啊,说不定就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叶运筹一脸激动,前边居然有许多人在争夺什么东西,想想就很有意思。
“小萱,你觉得呢,想不想去看看?”井寻侧头问一边的井萱。
“小萱,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哥再想跟别人拼命我肯定拦住他,保证不会让他受上次那么重的伤。”叶运筹抢先开口,拍着胸脯保证到,他明白井萱心中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好吧,哥,那我们就去看看吧。”井萱犹豫了会,牵着井寻的衣袖,下定决心地说道。
井寻感激的看了一眼叶运筹,又看他得意的样子,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紧了紧背上的剑匣子。
“沈叔,陈叔,那我们去看看吧。”李薄繁见他们三人已商量好,出言对陈前二人说道,他也挺想去的,他需要一次一次不一样的经历帮助他成长。
叶运筹率先纵身上马,提起马缰朝前方奔腾而去,其余几人也纷纷上马,跟随着而去,既然决定去看看,也就没有必要小心隐藏了。
“来者何人!此路不通,要想过另择他路。”一手持双板斧的彪形虬胡大汉从一处五人群中走出,对着赶到的叶运筹六人厉声喝道,配合他那狰狞凶恶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
叶运筹一马当先,嘴角浮现一抹笑,看着人畜无害,与那大汉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让人从心底感到舒适,但他此刻所做之事就和这笑有些不搭了。
他丝毫没有勒马止步的想法,反而轻拍了下胯下马兄的头,他还是习惯的叫它马兄,马兄明白他所想,瞬间提上了速度,如一道白芒朝那大汉冲了过去,毫不在乎会撞上他,或者说,叶运筹就是想直接撞上,那大汉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他倒想看看,那大汉有没有如此说话的资格。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在所有人的始料未及之时,叶运筹驾着马兄直直的撞了上去,马兄一个跳跃,如铁掌一般马蹄直接从那大汉头顶踏下,那大汉无比惊恐,他有防备来人出手,却没想到来人出手是如此直接,不出一言,仿佛只是闲庭漫步。
大汉目眦尽裂,愤怒与恐惧到了极点,但毕竟也是习得一身武艺之人,虽不精深,但也勉强可以躲避,他稍侧了一点,马兄的铁蹄就已经踏下,他想挥斧去砍,却被叶运筹出手直接打飞,马蹄直直的踩上了他的肩膀,只闻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之声,大汉瘫倒在地上,面白如雪,双唇丝毫无血色。
山谷之间顿时安静了,只有大汉凄厉的叫声回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运筹勒马止步,脸上还是那样的笑,也没有一击得胜的自得,也没有对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了的大汉的不屑,只是微微笑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阁下做事未免太过狠辣!”那大汉走出的那一堆人中,一中年书生模样的人开口说道,脸上是强忍着的愤怒。
他现在心里便跟个吃了苍蝇一般,倒不是说他有多顾惜自家兄弟,他们不过就只是个临时结合到一起的团体罢了,只是叶运筹这般突然出手,毫无顾忌,一点面子都不留,这就着实让他恼怒了,但他又看不出叶运筹还有随他一起前来的井寻等人的深浅,不敢直接出手,只能如此喝道,想着还能给自己挽回些面子。
但只能说他运气不好,遇上了叶运筹,他这话照讲,架势照摆,可叶运筹好似完全当他不存在,一点想回答他的意思都没有,骑着马兄掉了个头,欢快的又朝着井寻他们奔去。
这些日子的相处,众人之间早已相互熟悉,虽说不是知根知底,但对于叶运筹现在所做之事,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以叶运筹的武功,让他忍受这么一个草莽人物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未免有些苛刻了。
“叶大哥,还是不要这样吧,等下又打起来了。”只有井萱顾虑的说道,她天生便不喜争斗,更不想看到身边人受伤。
“没事的,小萱,你叶大哥这么做也不只是随心而为,你看现在这山谷里的局势,六拨人在加上这一拨一共七拨人鼎立,基本上占满了位置,虽还不知道他们具体在争些什么,但我们要想加入进去就必须得同样占得一方位置,相比于再占一方位置,让这七方一起针对,还不如直接取代一方来得轻松,再说刚才那人说话确实令人讨厌。”井寻开口说道,他只有和妹妹说话才会说这么多。
井寻说话毫不加顾虑与掩饰,不仅他们这六人听到了,便是山谷里其他人也都听到了,那些人一直在观察他们。
那中年书生脸色愈发阴沉,他本就不是一个很善于隐忍的人,况且他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自信,最少刚才叶运筹所表现出来的在他看来也不是太难对付,不然他也当不了这临时团体的老大。
井萱慢慢点了下头,她本就是一个聪慧少女,刚才没看出来叶运筹的意图,只是因为江湖阅历尚浅,现听井寻一说自是一下便想通了。
中年书生自衣袖间滑落一把飞刀,银色的,闪着寒冷锋锐的光,当即便脱手而去,朝着他观察来看最容易的手的井萱而去,他脸上掠过一丝狞笑,这一击不求杀人,但也至少可以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飞刀破空,径直朝着井萱而去,眼看着便要射中,但井寻在这又怎会让他得逞。
井寻神情瞬间变冷,如果是有人对他出手他都不会觉得怎样,各凭本事而已,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为何总是有人对自己的妹妹出手,他心里瞬间被愤怒填满,势必要让出手那人生不如死。
拔剑,井寻一剑砍在那飞刀之上,可始料未及的是,那飞刀朝一旁偏飞而去,可飞刀之中竟还藏有一根长针,以更快的速度朝着井萱而去,井萱愣住了,以她的武功,根本不足以躲避这样阴毒的偷袭。
速度实在太快,距离实在太短,井寻持剑已无法变招,惊慌着用手朝着那长针拍去,他想以手做盾挡住这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运的是,二人身侧还有叶运筹,叶运筹也没料到还有此等暗招,但他不同的是他有出招的时间,折扇收拢做棒,打在井寻扑来的手上,将其手打向一边,又瞬间跃下马背,一个弹指打在那长针上,将其打飞,射到一块石头上,长针入石半分,那一小圈竟被瞬间染黑。
针上有剧毒!
叶运筹自幼便总是接触些毒物,早便是百毒不侵之躯,碰了一下并无大碍,但要是其他人碰到,恐怕便是要任由那中年书生宰割了。
井寻自然也看到了,心中的杀意喷薄而出,几乎化为实质,此刻的他,持着剑,便如用持着锁链收割性命的无常,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让让那中年书生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那中年书生脸上刚泛起一缕得意,如他所想,他已经找回了面子,而自己刚才的那一手已经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好好掂量了。
他错了,错的很离谱,从他出手的那一刻便决定了他的命运,他周边那些人也错了,从他们与这中年书生结伴的那一刻便一步步入了这个无生的死局。
倒是那先前被众人认为无比凄惨的虬胡大汉躲过了一劫,他早已昏死过去,多年后一残臂老人对子孙后人说起这改变了其命运的一天时,总是唏嘘不已。
局势很快归于宁静,那群人在暴怒的井寻手下本就撑不过几招,更何况一旁还有个同样愤怒的叶运筹,都不需要陈前与沈沉宗出手,战斗便在一片血光中结束了,这一方的位置彻底属于他们,先前那些人皆已成为了尸体,瞪大着眼睛躺在地上,脸上满是恐惧与不甘,那中年书生格外凄惨,便是做鬼,井寻也让他做一个再也无法暗算他人的鬼。
另外六方势力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他们都不是什么讲互帮互助的和谐百姓,都是些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在外边的时候可能还会做些虚伪样子,但此刻在这,就这些人在,每一方都是敌人,争夺同一样东西,只有落井下石,绝无伸手相助的可能。
井寻的剑是把利剑,至少不输叶运筹以前所用那把,杀人而剑身不沾丝血,他将剑收起,还是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才放入背后剑匣。
叶运筹脸挂笑容,与井寻的冰山神情正好相反,不过俩人相同的是,都未因亲手葬送这些人的生命而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井寻甚至还想动手将先前那汉子一并杀死,只是被井萱拦住。
“不知你们诸位在这是在争抢着什么,千万别说只是在此聚聚,我们便是听到你们的争斗之声而来的。”叶运筹开口问道,笑容人畜无害,还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但此刻落在那几伙人眼中,他的笑与井寻的冷酷并无多大区别。
六伙人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没一方开口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看诸位还是说出来的好,大家各凭本事争取便是,要是真没人不说也成,我也不会非得逼你们。”叶运筹说到这环了一周,如他所想,这六伙人听到这都来了精神,脸上也没方才的凝重了。见此叶运筹心情大好,他觉得这些人异想天开的模样很有趣,大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反正我已经盯准这里了,有的是时间和你们耗下去,要不你们一直忍着不动,只要忍得住,要不你们也可以先走,只要不怕别人先返回来把这里边的东西取走,当然,如果你们互相之间很信任的话,你们也可以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先把我们弄走。”
叶运筹发现了这里被众人所围住的一个山洞,山洞被一块巨石挡住,前边还放了一块比巨石略小一点的铁块,黝黑的,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便是连灰尘都看不到,显然,在他们来之前,这些人争的东西与这有关。
六伙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有阴沉下来,还平添些愤怒,他们知道自己被耍了,有几个脾气燥的,对自己或者对自己这一方有些自信的人,忍不住都要出手,只是都被各方领头之人制止,领头的人顾虑总是要多些,也不会这般为一时之气而冒险。
叶运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再加之他们方才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足够震慑到这些人。
井萱看这些人的模样,没忍住淡淡一笑,但要是在平时,她绝对也会如同叶运筹一般大笑,只是此刻站在还满是血迹,尸体横陈的地面上,她还是不免说到了些影响,虽然她并不同情这些人,她知道放在那一计飞刀要是没被挡住的话,现在躺在这的可能便是他们了,那些人笑的绝对更欢。
“当然了,就算你们联手,我也不觉得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退一万步来说,就选你们能把我们如何,我们至少也能拉些垫背的,就看你们谁愿意舍己为人了。”叶运筹继续毫不加掩饰嘲讽,笑着的说道。
但看似是无所谓他们联不联手,实际上是要彻底断了他们联手的可能,毕竟,谁也不想用自己的尸体给别人铺路。
叶运筹说完没再说了,他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嘲讽一会便够了,继续说下去把他们说得克制不住了,真要不顾一切联手,吃亏了就是自己这一方了,虽然不怕,但也实在没必要。
“江湖一路,若非必要,谁想整天喊打喊杀的呢。”叶运筹心中暗自想到,手中折扇轻摇,脸上一派有恃无恐。
又是一阵的沉默,终于有人开口了,站于他们正对面的一方,其中的领头人物走上前两步,开口说道:
“这位公子,看你模样也不像是个蛮不讲理之人,所说的各凭本事,也是这么个道理,毕竟这里的东西也并不属于我们在座哪一方,再这般耗下去也没意思,我便直接说了吧。”
态度相比于其他各方而言要好上很多,好似并不在意叶运筹之前的嘲讽一般,但并非因为他是个没有脾气的泥塑老好人,只是他清楚自己这一方的力量,比之方才被叶运筹他们取代的一方可能都要弱些,就算叶运筹他们真的离开了,他们也争不到多少好处,既然都可能只是白给他人做嫁衣,还不如直接说出来,多引来些人,将水搅得再浑些,还有可能最终别人斗得两败俱伤,他们最后摸到大鱼。
不说可能有多大,但至少是多了些变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边应该是五十年前江湖上都鼎鼎大名的刀道宗师人物-‘狂刀’所留的传承,这位前辈,不用我多说,公子你们应该也都知道,那时候不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在整个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武道宗师级人物,狂刀狂刀,一手刀法使得无比狂放霸道,几乎从未有过败绩,但自从他归隐山林之后,从未听到有人习得他的刀法,本以为可能就此失传,成为绝唱,可没想到居然在此荒郊野岭发现了传承,毫不夸张的说,得到此传承,只要资质不是太差,来日必将成为一届江湖巨擘。”这人继续说着,无比激动的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不像是个来争这个有野心人物,反倒像是一个向顾客兜售货物的街边摊贩,语言间极具蛊惑,若是心志不坚者恐怕都要忍不住直接冲进去争抢了。
“哦,这么厉害?”叶运筹装作一副震惊的模样问道。
倒是李薄繁被勾起了兴趣,倒不是对这传承有什么想法,毕竟以他的身份,所练武功无论招式还是内功心法,都是江湖上绝对一等一的存在,比之好的不是没有,但是那等武功对天赋要求实在太高,而天赋这种东西与家世和身份并无太大关系,李薄繁现如今的状态,需要的只是修习武功的时间罢了。
他有兴趣的只是这等江湖传闻轶事,毕竟他年纪尚轻,而这类东西对他而言无比新鲜。
可他这样子再配合叶运筹装出来的震惊,落在那山羊胡子眼中就是自己计谋得逞的铁证了,肯定的重重点了几下头,眼睛里掠过一丝精明。
看他这模样,井萱终于没再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道:“叶大哥,你就别再逗他了,你看李小弟,比你装的还像呢。”
“啊!我没装啊,装什么?”李薄繁疑惑问道,他是真的有些犯糊涂,陈前笑着给他说道,他才恍然大悟,也忍不住笑起来。
叶运筹也不在装下去了,看到井萱笑了,他也很是开心,也懒得拿这个心存歹意,还想利用他们驱虎赶狼的山羊胡子逗乐了,哈哈大笑,四人的笑声回荡在山谷。
但在那山羊胡子眼中却像是一道道鞭子抽在他的脸上,他明白原来半天说的真的只是免费给叶运筹他们解惑了,其余的什么作用都没有,枉他自己还认为自己演技多惊人,还为自己的计划洋洋得意,原来只是如用个逗乐的杂耍一般,脸好似火辣辣的疼,可他也做不了什么,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发怒,也没脸皮继续在这站着了,灰溜溜的退回到自己那一堆人中。
叶运筹敛住笑容,环视了一周,也懒得继续等他们开口,至少他已经在刚才的那些话中得到了些有用信息。
巨石门后可能有刀道宗师的传承,但没一人进,反而在争门前的那块大铁块。
显而易见,那铁块有玄机。
叶运筹朝那边走了过去,没一人阻拦,只是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运筹走到铁块旁边,才清楚感受到它到底有多巨大,他堂堂六尺男儿,那铁块的高度竟差点与他的腰部齐平,配合他那远看便能感受其巨大的长度与宽度,其重量怕是一个恐怖的数字,真不敢想到底是何人,又是何等手段将之弄到这边来的。
山洞中的传承就算不是那狂刀所留,恐怕其主人的实力比之他也不遑多让。
“井兄,你们都快过来看看,保管你们大吃一惊。”叶运筹伸手抚摸了几下这块大铁块,回头对还站在那没动的井寻几人喊道,他们对这件事的热情比起他还是要低上一点。
“这块铁,好硬!”井寻带着他们走了过来,仍是无人敢阻拦,只敢冷冷看着。他伸手摸了一下,措辞了许久,仅吐出两个字的评价,如若不是他冰山一般的脸上此刻竟有了意思震惊,便会显得很是敷衍了。
李薄繁几人听到他这样一说,也好奇的摸了摸,脸上同样满是震惊之色,显然,这铁块之硬,可能有些超过他们所想。
沈沉宗甩出长鞭,卷起地上扔着的一把长剑,这是方才被叶运筹与井寻二人所杀的那些人留下来的,虽说不是什么神兵利刃,但也至少达到了江湖人士趁手兵刃的水准。他手持这把利剑,运功于手臂,蓄势,狠狠地往铁块劈去。
周围之人冷冷的看着他,大多人脸上竟有了些嘲弄之色,仿佛在等着看笑话一般。
“哐!”清脆的一声响,大铁块丝毫未损,就连一道小小的白刃都未曾出现,反倒是沈沉宗手上的利剑缺了一道大口子。沈沉宗有些不敢置信,持剑又劈砍了好几次,大铁块上终于有了些痕迹,但好像轻轻一擦便可擦去,而他手中的剑,彻底断开,剑尖那一截直接飞了出去。
井寻几人再加之叶运筹脸上震惊之色更浓了,感受到它很硬,但没想到竟硬到这种程度,旁边等着看笑话的几伙人尽接冷笑连连,要他们出手他们不敢,但这样站在一旁笑还是没问题的。
叶运筹听到了他们的笑,竟也毫不恼怒,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脸上的震惊之色也变成了强烈的好奇,弯下腰,曲起指头,用指节左敲右敲,带着些许得意地说道:“我没骗你们吧,居然比我想的还要硬。”
“这大铁块的坚硬程度怕是不在一般的神兵之下,只要稍加熔炼铸造下形状,那将会是数十把,甚至上百把神兵,对任何一方势力而言都是硕大的力量,便是对朝廷都是非常重要,不容忽视。”沈沉重凝重地说道,他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铁块的价值甚至还要超过洞内可能有的传承。
“陈叔,这铁块的冶炼水平,朝廷现在达得到吗?”李薄繁靠在陈前耳边,轻声说道,脸上尽是凝重。
陈前表情也是如此这块巨铁带给人的冲击实在太大,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李薄繁见此表情又凝重了几分。
“不,话虽这样说,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太大了,就现在而言基本做不到,你们仔细看着铁块,一点人工锤炼过的痕迹都没有,仿佛天生的一块奇铁。”叶运筹听到沈沉宗的话,严肃回答道,他一直仔细观察着。
村子里曾有一人是打铁匠,以前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但自从走出村子之后,他才慢慢知道那位看起来邋里邋遢,还有些厌恶打铁的老头子,所拥有的,能随手打造一把兵刃便可在江湖上称之为神兵地技艺是多么恐怖,纵观整个天下,怕是也没人可在铸炼之道上出其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恐怕连他都无法将一块铁石锤炼的如此品质而又宛如天成。
叶运筹虽然只是学了些皮毛,铸炼一道勉强入了个门,但自幼耳濡目染之下,单论眼界,他绝对是天下一等一。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块巨铁,别说熔炼,怕是连动的未曾移动过,应是天然便在此处,尔后被那狂刀无意中发现,这石洞或是天然而生,或是后来被狂刀挖出,再直接利用这巨铁,给自己打造了个可挑选传人的传承之地,而挑选的关键便在这巨铁之内,以这些人在之前我们劈巨铁时看笑话的态度来看,这些人应该早就如此试过,具体传承的玄机应当便是劈砍这巨铁了,而以刚才剑劈之后的反应,再加之传承的主人身份来说,估计还必须是得以刀来劈。”叶运筹慢慢说道,虽是分析,但言语间充满了自信,仿佛说的是亲眼所见的事实一般。
周边几伙人闻言皆是面露震惊,心中的提防又往上提了几分。
事实,便是这杀人如家常便饭,偏又长得一副让人不由心生亲近的谪仙人面孔的男人所说的这般。
方才他们赶到之时,山壁上刻了字,详细的描述了进入山洞需要做些什么,只是被连同现在已被取代的那伙人在内的诸方势力,很有默契的联手毁掉了。
“洞内乃老夫狂刀所留,老夫传承不留庸人,也不留不使刀之人,想的老夫传承者,尽力持刀劈砍巨铁,老夫不说要求,资格到了,自有入洞资格。当然,自恃实力的不使刀之人也大可一试,如果也能取得老夫传承的话,老夫无话可说,甘愿奉上,但千万勿以蛮力破开洞口巨石,不遵守老夫规则之人,最终只会落得个什么都得不到的下场。后生们,便让老夫最后检验一番你们有无持刀的资格吧!”长长的一篇文字,以刀刻于山壁之上,落尾也并未署名,只是字里行间所展露的气势丝毫不参假,经历了数十年风雨,在告知到来的第一批人之后,永远的消失于天地。
但此刻,却被人猜出!
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叶运筹没丝毫变化,毕竟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推测,自然也不需要他人的肯定,倒是井寻几人都恍然大悟,看向叶运筹的目光中再多了一丝佩服。
“叶大哥,你还懂冶铁铸炼?”井萱好奇而崇拜的问道。
叶运筹笑着点了点头,再井萱面前他总是感觉无比轻松而心中舒适。
李薄繁松了口气,他也十分相信叶运筹的判断,天下应当没有这般恐怖的冶炼铸炼之法。
事已至此,众人知再隐藏下去也没作用,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手持大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既然你们已经猜出来,那也不必再废话浪费时间了,大家公平竞争,都不要耍些下三滥手段,要是你们到时候害得所有人都得不到传承,那就看你们受不受得起后果了。”那持大刀之人眼睛死死盯着叶运筹说道,他看的出来,这六人间隐约以这最为英俊的男子为首。
还不等叶运筹他们说话,又有一持刀之人走出,喝道:“不要以为你们灭掉了那鬼书生一伙就无敌了,我们可不是他们那样无用的货色。”话说的很是大气强硬,却给人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叶运筹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货色,便要是真有厉害之人,也不会现在出来说这么些无用的废话。
他懒得理他们,他还要做更为重要的事,在他看来,与其花时间和这些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来试下着铁块到底有何玄机,为何只能用刀劈,他偏要用其他的东西,又能怎样。
“小萱,看你叶大哥我是这么狠狠打这些人的脸的。”叶运筹侧着头笑着对井萱说道,尔后屏气凝神,磅礴内气运于全身,然后全部汇聚于右手之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却又好像无坚不摧的罡气的一拳,无比霸道阳刚的一拳,重重的砸到了大铁块之上。
数人齐推而纹丝不动的巨铁,在这一拳之下竟有了轻微抖动,落拳之处更是出现了一道有凹凸感的拳印。
围观的几伙人瞬间震撼,忍不住朝后稍退了一些距离,虽肉眼难以察觉,但细细感受便可发现他们心中多了一丝畏惧。
方才他们不知试验了多少次,不知多少人一齐出手,而巨铁纹丝不动,他们无比清楚撼动它需要什么样的武功。
至少,他们还惹不起这样的存在,毕竟,那俊美男子如此一击之后仍是生龙活虎,好似一点疲惫都没有。
也有人看到这幕,不仅不畏惧,反倒眼中泛起激动的光,恨不得现在便出手比试一番,显然,这些都是先前隐藏了实力的人。
可石门仍是风平浪静,一丝想要打开的意思都没有,叶运筹再度运功出手,拳速如同闪电一般,一秒内便不知打出多少拳,又如同骤夜暴雨,砸在巨铁上,如同都是铁器相撞一般,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铁不停轻微震荡着,连着周边的土石都有了些许松动,所留拳印也越来越多,可石门仍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叶大哥加油!”井萱比叶运筹还要有信心,叶运筹自己都被这考验难住,倒是她一点都没消退热情,大声鼓励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井寻白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对人还是对事,但他也没动,负手站于一边,静静的看着。
叶运筹都破不了这个,他也懒得去试了,他好奇心并不强,再说他可没那般强劲的拳法,要想有破这考验的可能,只能用剑,但以这巨铁先前的表现来看,就算真勉强破了考验,剑估计也要废了,他自持自家的剑法武功不输于天下任何一派,只要专心练下去便好,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对自己无用,也对妹妹无用的东西而损毁自己的兵刃。
背上的三尺锋是他的伙伴,更是他保护妹妹的一大保障。无剑的井寻和有剑的井寻,相去甚远。
叶运筹听到井萱的鼓励,大受鼓舞,又来了动力,拳化为掌,缓缓在巨铁之上,看似轻飘飘的,与先前的拳法相去甚远,威力却是不遑多让,甚至于还要强上一线,巨铁落掌之处往外,竟荡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波纹,巨铁颤动幅度远大于先前,尔后巨铁之上更有一层薄薄的铁锈滑落,漏出里边本来的样貌,泛着寒冷尖锐的金属光芒。
甚至连洞口前的巨石都有了轻微颤动,却还是没有打开。
“看来那石门打开的关键就在这巨铁上了,那狂刀的意思是以刀击之,达到某种条件便可打开那石门,获得传承,这难度确实不低啊,就算用刀和用其他方式相比,难度会小些,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叶运筹自言自语道,没有了出手的意图,他不善使刀,也对洞中传承并无兴趣,为了一时的好奇,做到现在这样可足够了,他现在想看看在场这些使刀之人如何破关的。
但人群的几位隐藏着实力,一直作壁上观的几位刀客却不知他所想,看他这般分析,再看他先前的手段,他们以为他也善使刀,再这般藏着,到时候真的被他破开了,他们连汤都没得喝。
四人从人群中走出,三人背刀,一人持刀,便是他们各自队伍中的人也都吃了一惊,不知他们上前做什么。
“你们终于还是没忍住出来了。”井寻看着这四位,冷冷的说道。他早便注意到了这四人,他们给他一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觉。
被他这一说,这四人原先各自队伍中的领头者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脸色黑了下去,冷冷的看着这四人。
他们几个也并非凡手,却没看出这临时投靠进自己队伍中人的虚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现在明白也算迟了,他们至此所做的一切妥妥的给别人做了嫁衣,即便他们自恃实力,但也明白定是比不上那俊郎男子,但就连那人都通不过这道考验,那不使刀的他们更加没有机会。
但仍是没一人离开,六伙人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暗中蓄力,等待一个机会。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叶运筹,井寻,李薄繁三人那样,对这传承丝毫不放在心上。
显然他们是不能的,他们都是对这传承充满了觊觎与渴求,才会如同嗅到血迹的饿狼,不约而同汇聚而来,这是他们更进一步的机会。
即便有些人以功成名就,但贪婪,让他们仍愿意以命相搏。
现在隐忍不发,但等到石门洞开的那一刻,这些人便会疯狂的一拥而上,到时候,他们既是有共同敌人的盟友,也是有共同目的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