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帝低头亲吻着承乾头发,听到承乾低声问话,微微一顿,随即慢慢沙哑着声音开口道,“因为父皇还要乾儿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永远都只会待在父皇身边……”
承乾一愣,随即恼怒抬头,瞪眼。
太宗帝见承乾瞪眼,微微一笑,“乾儿,没有失去就没有珍惜。是不是?”
承乾一愣,随即心头一酸,忍不住涩涩开口,“父皇,你就不怕,万一弄巧成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开口,“乾儿,父皇错了……自视甚高,自以为是……”苦涩一笑,搂紧承乾,“我低估了阴弘智的毒,我也高估了我自己,我以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按着我的计划进行,但是……我没有想到,天机草,天机草,只有两份……”
“父皇懊悔的就是天机草?父皇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了万一,大唐怎么办?父皇是不是以为有了儿子在,有稚奴在,大唐就安稳了?”
太宗帝紧紧的抱着承乾,心头酸涩,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承乾自嘲一笑,“父皇想要儿子永远不离开?其实在父皇四年前开始设局的时候,儿子早就没办法离开父皇了……父皇昏迷的时候一直都听得到对不对?那父皇有没有听儿子说过,绝不会独活这话?”
“乾儿……”太宗帝艰难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的抱着怀中开始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哽咽的承乾。
“父皇……父皇曾经说过给儿子一个大唐盛世,如今……父皇是不是忘了?”
太宗帝身子重重一震。
“父皇,儿子怕死,很怕,很怕,一个人死了孤零零的飘荡着,不能跟人说话,谁也看不见自己,看着别人笑,自己只能在那里看着,看见什么有趣的事情想跟人说话,却谁也听不见……这种感觉好糟糕,但是父皇,儿子这次,却宁愿自己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要父皇躺在这里……您是我的父皇啊!是属于儿子的父皇!但也是大唐的君王!”
太宗帝心头一颤,不由懊恨的闭上眼睛,胸前湿湿的,乾儿是哭了吧?
“儿子怎能如此自私?父皇您又怎么可以这样任性?”承乾的手指紧紧揪着太宗帝的袍衫,埋首太宗帝怀中,眼泪无法自抑的不断滑落,声音已经哽咽却还是努力平静的低低声的慢慢说着。
太宗帝轻柔的抚拍着承乾的背部,待承乾慢慢冷静了,才柔声开口道,“乾儿,父皇答应你,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慢慢抬头,瘦弱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真的?”
太宗帝见承乾这样,心疼不已,捧着承乾的脸不住轻吻,低声安抚着,“真的,父皇绝不骗你。”
承乾这才嗯了一声点头。瞅了瞅太宗帝的脸色,推了推太宗帝,皱眉道,“父皇,您昨儿个刚解毒,要早点休息才是。”
太宗帝看着承乾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便柔声道,“好,我们一起休息。”
但承乾却是摇头拒绝道,“儿子已经睡得很饱了,父皇您睡吧,儿子要去看看滚滚和珠儿。”
太宗帝心头一滞,有些牙痒痒,那只老鼠有什么好看的?!还有那个宫女?!
想再留下承乾,却见承乾一脸坚决。只好,将承乾安置在软椅上,看着承乾转身唤着小金子进来,推着他出去。太宗帝心头甚是郁闷。
刚好,古太医端着药碗进来,太宗帝便笑得有些阴森道,“听说你很喜欢吃老鼠肉?”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赶上来了,圆润的滚去码肉包子,希望今天晚上十一点前能更上去。==
与君偕老正文完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阳光灿烂,甚为美好。
承乾迷迷蒙蒙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滚滚欢快的在地上阳光洒落的地方跳来跳去。尾巴摆呀摆呀的。不由扑哧一笑。
想着前些日子,去看滚滚的时候,滚滚一见他,就立马扑了过来,使劲揪着他的袍衫怎么都可不肯放,吱吱呀的直叫,已经变成黑色的圆溜溜的眼睛泪汪汪的直瞅着他瞧。
心头那时便软软不已。想着自己因为父皇中毒,一心都扑在父皇和稳定朝局的事情上,没有来看过它和珠儿,心头就有些内疚。便抓着滚滚轻声哄着。滚滚于是使劲扑棱的往他怀里钻。
而待古太医一脸兴奋的笑容进来时,正扑棱的正欢的滚滚突然僵住。
古太医笑呵呵的上前对他行礼,然后,一双突然发光的眼睛就使劲瞅着滚滚,嘿嘿一笑的开口,“殿下,皇上说,滚滚的毒素必须保证完全清除了才能留下,所以,请殿下将滚滚交给臣吧。”
僵住的滚滚突然使劲的往他怀里钻,他一时不察让滚滚钻了进去,怔愣之下,想着古太医喜欢吃老鼠肉,滚滚不会是……害怕了吧?
而父皇说的什么清除毒素?
他皱眉,便委婉拒绝,保证自己会去父皇那里承担责任,古太医才不得不失望的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然后,滚滚才肯钻出来,泪眼花花的抱着他的手指头吱吱吱吱的叫个不停……
他正看着滚滚踩着地上的阳光玩的时候,搁在他腰间的手忽然紧了紧,紧接着是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头顶上,略微沙哑的声音低笑开口,“乾儿……听说古太医最近到处在找老鼠肉哦……”
他皱眉,转头横了背后一脸慵懒戏谑笑着的男人,“父皇,您跟滚滚置什么气呀?”
男人扬扬眉,随即强势将他搂过,低头,鼻尖顶着鼻尖,低沉开口,“乾儿,要是你不那么在意那只死老鼠的话,父皇就不跟他置气了。”
承乾无语,父皇……真是够坦白的……
不过……因为自己在意滚滚所以总爱找滚滚麻烦的父皇……也挺不错的。
于是,微微抬头,轻轻啄吻了男人的唇,眉眼弯弯,勾嘴一笑,“父皇,其实……儿子在意的挺多的,比如说——”
未完的话语被封缄在激烈缠绵的吻中。
承乾抬手紧紧的搂住不住霸道索求吞噬的男人脖颈,主动昂起头,更好的让男人索取自己唇舌的所有。
直至无法呼吸时,才慢慢分开,但很快又眷恋啄吻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的眼睛有些迷离,凝视着眼前成熟俊逸的男人,他的父皇,忍不住轻声开口,“父皇……天下间只有父皇……”
承乾没有说完,只是深深的凝视着。
回应他的是男人缠绵温柔至极的吻。
有些话无需说明,早已心知肚明。
吻着吻着,温度开始上升,男人手探进承乾的里衣一边搓捻着承乾的敏感,一边轻咬着承乾脖颈间的肌肤,喑哑的声音低声问道,“乾儿?可以吗?”
昨晚他一直都没有放开过乾儿,对这如今在自己身下的少年,他的乾儿,怎么要都要不够。
承乾没有应答,只是偏过头,让男人更好的吸吮着自己的脖颈,双手更加搂进男人的背部,压抑不住的浅浅呻、吟。
于是,一地阳光,满室春光。
而,滚滚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承乾发现自己头枕在父皇的大腿上,父皇的手轻柔的抚拍着他,承乾微微抬眼,见他的父皇正专注的看着奏折,今天明明是休沐日,父皇其实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
但,好像事情结束后,父皇对政事更加上心,每日里总是忙碌个不停,但,好像不管多忙,父皇每天晚上都一定要陪着自己睡,每日的两顿用膳也和自己一起。只是,每日朝议的时间的太早,有时自己起晚了,父皇就干脆不用膳,等自己醒来,知道了,亲自去甘露殿陪着父皇用膳……
父皇会对政事如此上心,是因为答应过自己的诺言吧。
承乾凝视着,轻轻微笑,笑容在阳光下恬淡而又满足。
“乾儿?”放下一本批阅好的奏折,正欲再拿一本时,便见承乾脸上的笑容,太宗帝于是转头,抱起承乾坐到自己腿上,低头问道,“乾儿可好?”
承乾一愣,随即脸微微涨红,“很好!”低低声说着,心头有些羞恼,别每次事后都问这个问题好吗?!
太宗帝摸摸承乾的脸颊,见承乾虽然脸上还是没长多少肉,但脸色还不错,心头便微微松了口气。
他昨晚有些过分,今天早上也……咳咳,有些疯狂了。
将承乾按入怀中,太宗帝低声问道,“乾儿想出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眨眼,“父皇不是要忙吗?”承乾指指桌案边上的一小堆奏折,心头疑惑,自打事情结束后,除非父皇甘露殿议政没法子跑来起晖殿监督,他不管去哪,父皇总是跟着。去立政殿也是,但母后每次看见自己跟父皇同时出现,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自己只好减少去立政殿的次数……
不过……父皇的行径有些过于张扬了点,几乎跟自己形影不离了,但是好像宫中朝中都没怎么人提过,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十六了,婚事竟然也没人提?!
长乐和豫章的婚事都已经开始准备了,怎么自己的倒被人遗忘了呢?
还是……父皇又做了什么手脚?
“乾儿?”太宗帝皱眉,这孩子怎么发起呆来了?
“啊?”承乾回过神,怔愣了一下,才呵呵傻笑道,“父皇要忙,乾儿就陪父皇好了。”
太宗帝摇头,柔声道,“今儿个,父皇要去甘露殿处理点事情,你去你母后那里看看,看一下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承乾疑惑,“父皇,可是有什么事情?”
太宗帝淡淡一笑,摸着承乾的脸,柔声说道,“你母后有些话要跟你说,我在不方便,你去了便知。”
承乾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起晖殿出来,承乾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小银子推着自己先去了武正殿。
武正殿此时颇为安静。
虽然没有参与此次事件,虽然在事件刚刚开始,武正殿就被严密把守禁止出入,但是侯君集和贺兰楚石的谋反还是让武正殿冷清了起来。
弘文馆被关闭。不少加入弘文馆的官员被清查。
承乾进来的时候,李泰正坐在后园石椅上发呆。
“青雀……”承乾轻声开口。
李泰这阵子似乎消沉了不少。整个人也瘦了很多。
李泰抬头,看向承乾,挤出笑容,“哥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青雀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承乾轻声问道。
“没想什么。”李泰缓缓摇头,随即呵呵一笑,笑容有些苦涩,“哥哥是来送行的吗?”
送行?承乾一愣,随即想起昨天晚上父皇跟他提过的,已经下旨,明年三月,李泰就要去均州封地了。而李恪也要去安州封地了。
“青雀,不是明年三月才走吗?哥哥怎会是来送行?”承乾轻声道。
“不!”李泰缓缓摇头,“我想过完这个新年就走。”
承乾一怔,“为什么?”
李泰自嘲一笑,“早点走,也可以早点安心不是吗?”
承乾皱眉,安心?
李泰却没有再看向承乾,移开眼睛,看向天空,蓝天白云,宽广明朗。
“哥……昨天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好多事情……”李泰突兀开口,低声自喃道,“把父皇送你的匕首给了我,李佑李愔他们推我入河的时候,你不顾自己救了我……还有很多很多……”
承乾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泰慢慢收回视线,看向承乾,自嘲一笑,“其实哥哥一直都在提醒我,是我自己忘记了……,果然,人不能太妄想不是?”
承乾心头有些复杂,看着李泰已经清明的眼神和自嘲的笑容,想着上辈子被父皇宠爱的青雀……,如果……,不是自己再次重来,舍弃太子之位,青雀或许不是现在这样?
但——
如父皇所说,“人的一些本质是不会改变的”,青雀无论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一样,都曾妄想,但庆幸的是,这辈子的青雀,似乎明白了。
“哥……”李泰忽然转头盯着承乾,一脸认真,“你恨过我吗?”
承乾一愣,随即微笑,“哥哥为什么要恨你?”推着轮椅上前,摸了摸李泰的头,轻笑道,“青雀,等过几天,我们和稚奴,还有玄麟,一起去春风楼喝酒吧。”
李泰凝视着承乾,慢慢点头,露出笑容,“好。”
从武正殿离开,承乾前往立政殿,途中,经过致竹殿,看着比武正殿更加冷清的致竹殿,承乾想了想,示意小银子推着自己进入致竹殿。
致竹殿里,李恪一身素白袍衫,跪坐在桌案后,正专注的抄写着什么。
殿里,只有一个小太监伺候着李恪。见到承乾,小太监想上前行礼,被承乾挥手止住。
示意小太监退下,承乾又挥退了小银子和小金子,自己推着轮椅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李恪全身专注抄写的东西,原来是佛经吗?
再看看一边已经冷掉的膳食。承乾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叹气开口,“玄麟……”
李恪闻声抬头,见是承乾,微微一怔,随即温和一笑,“哥哥怎么来了?”
承乾默然的盯着李恪好久,那明明不想笑,却硬挤出来的虚假的笑容,才苦笑开口,“我一直想来,又不敢来。现在,看到你这样笑,我倒觉得,我真的不该来。”
李恪一愣,随即收起笑容,神情漠然。
“玄麟……你想恨,就恨吧。”承乾轻声开口,“这样……你会舒服一点吧。”
“不关你的事情。”李恪艰涩开口,压低声音道,“跟谁都没有关系。”
母妃死了,文梼死了,这个世间只剩自己,本来这些,就都跟谁没有关系,不是吗?
承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低声道,“玄麟,别糟蹋了自己的身体……”
李恪微微点头,神情依然漠然,“我会照顾自己的。”
承乾这才推着轮椅,慢慢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承乾离开,李恪低头,正欲再写时,毛笔突然被抓住。
李恪抬头,见长孙无忌紧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温和一笑,“老师,您抓着毛笔,学生怎么写啊?”
“玄麟……别这样对自己……”
“我很好。”李恪冷漠说罢,干脆松手,重新再拿起毛笔,低头写了起来,不再看长孙无忌一眼。
长孙无忌凝视着那单薄瘦弱的李恪,半晌,才似乎下定了决心般,转身离开。
***********
承乾来到立政殿时,长孙皇后正听着宫女太监整理礼单的汇报。
见承乾来了,长孙皇后便挥手示意宫女太监下去,才对承乾温婉笑道,“你父皇派李福跟我说,你要过来,怎么到这点上才来?”
“儿子去看了青雀和玄麟,才过来的。”承乾说道,又看了看桌案上长长的礼单,不由笑道,“母后,长乐和豫章呢?这可是她们的终身大事,怎么没有来帮忙呢?”
“你这孩子不懂规矩,哪有女儿家操持自己婚事的道路?”长孙皇后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吐吐舌,他倒忘了这点。
不过……没看见她们两个人倒好奇起来,“母后,她们去哪了?”
“她们带着高阳和兕子去看庙会了。”长孙皇后笑笑道,又神秘一笑,“听说,你父皇派了长孙冲和李业诩保护她们……”
承乾嘴角一抽,他这个父皇做起岳父来怎么那么大方?!
“好了,不说这个了,母后让你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长孙皇后轻声说道。
承乾看向长孙皇后,问道,“母后可是要跟儿子说,您要离开了?”
长孙皇后微怔,随即皱眉,“你父皇跟你说的?”
承乾缓缓摇头,“不是,父皇没说,是儿子自己猜的。”
来立政殿的这一路上,他已经明白了。会让父皇说不方便在场,又是母后如此郑重其事的,也无非就是沈君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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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儿……”长孙皇后抬手摸摸承乾的头,温柔道,“母后依然是以养病的名义离开长安,大概会在扬州逗留几年,等高阳和兕子长大了,母后再去大漠……”
承乾有些一怔,“母后,您要带高阳和兕子走?”
“嗯。她们太小,留在宫里母后不放心。”长孙皇后微笑道。
承乾轻轻点头。
心里想到,这样也好,这样,高阳和兕子在母后身边也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
***********
长安的大年初一,很冷,雪纷纷扬扬的下着。
承乾窝在太宗帝怀里,看着窗台外的雪轻轻飘舞。想起那年的雪宴……
今年的雪宴依然很热闹,但想起明年,少了母后,少了青雀,少了玄麟,还有高阳和兕子,承乾的心就有些失落。
“怎么了?”拉高毯子,大手包住承乾的手,太宗帝低沉的声音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抬头,轻笑道,“没有,儿子只是想着明年可能就没有昨天那么热闹了。”
太宗帝淡淡一笑,语气甚为轻淡,“你不在的这四年,宫里最热闹,但对父皇来说,这种热闹可比一个人待在甘露殿画着你的像更痛苦。”
承乾一愣,那四年虽然很想很想父皇,但或许是对自己的心意甚为懵懂,过年时,虽然只有三人,但,看着民间的热闹,他也颇觉得温馨。但如今想来,想着自己牵挂着自己的父皇真的比自己要辛苦得很多……
“乾儿……待雪停了,父皇陪你出宫玩玩,可好?”太宗帝柔声说道,轻轻的啄吻着承乾的额头。
承乾扬起笑容,眉眼弯弯,“好。”
将头窝进太宗帝怀里,承乾想,只要跟父皇一起,这样,一天一天的,慢慢的老去,那么其实,热闹什么的也不重要了。
能与君执手一生,与君偕老,此生已是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某树终于到了番外时刻了!!!
咳咳,亲们,该冒泡的就赶紧冒泡吧!
哇咔咔!继续滚去努力番外了!!!
太好了,终于在8月17号前完结此文了,原来某树也可以坚持这么久双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双更真的好累,特别是后期还要虎摸肉包子……==咳咳…滚走,滚走,滚走……
番外之一念相思
长孙无忌撑着油纸伞,慢慢的走在街上。
不远处,便是吴王府府邸。
府邸门口,少年身着素色袍衫向这边不时张望着,瘦弱俊秀的面孔上依然还是温和的神情,尽管眉眼间努力掩饰着着急慌乱的情绪。
他淡淡一笑,加快了脚步。
他知道,这个少年尽管这阵子因为杨妃和梁王的事情对他有些冷漠,但心里还是非常依恋自己。
证据就是在看到自己竟然跟随他来到安州担任他的老师时,眼里闪过的亮光,还有每每不理会自己,却在离开府邸时,四处寻觅……
他知道,因为这些不就是自己努力刻意而来的结果吗?
不再只是简单的殿下与臣的关系,不想要简单的老师与学生的关系,这些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开始,明明就只是想,控制住他,按照皇上的意思,刻意栽培这个有着优秀天赋的少年亲近长孙嫡子一脉,避免将来会成为长孙嫡子一脉的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后来,就慢慢的变了。
那时,刚刚担任他的老师不久,因为中山王落水事件,少年苦心劝服杨妃和梁王前去道歉,但却反而换来斥骂,少年委屈至极,终于按捺不住,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其实,那个时候,自己想得是如何获取在自己怀里哭泣的这个戒心极强的孩子的信任……
但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明明是很倔强容易哭的孩子,却故作坚强,同是杨妃的孩子,却不被杨妃疼爱,偌大的致竹殿里,只有那个孩子一个人……
病了,受了委屈了,都不曾向人撒娇,如果不是自己是他的老师,如果不是自己怀着得到那个孩子信任的目的刻意接近亲近的话,自己也不会发觉,总是温和笑着的吴王原来也只是这样孤单倔强的孩子……
那日,他来讲学。宫女却急匆匆的来报,吴王从昨日就没有离开过寝室,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他愕然。
匆匆赶至寝室,连声唤人,都没有应答,急了,干脆踹开门,才发现那个孩子还在卧榻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急忙上前一探,才发现,那个孩子已经发了高烧。
他连声吩咐请太医,然后转而怒斥伺候的宫女太监,为何不守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女太监们委屈的说,是吴王殿下不允许!
他一愣。
而那个孩子生病后,杨妃来看时,虽然很是心疼的样子,但却没有像自己妹妹照顾生病的孩子那样留下,他心头不由生气,看着那个孩子明明很期望母妃留下却还硬是装出乖孩子的样子,他就不由心疼。
于是,那个晚上他留了下来,不顾少年的拒绝,在寝室里守了少年一夜。
他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外臣留宿皇子宫殿不合规矩,但他不放心,心头不安。
那时,他以为自己是把少年当成自己的儿子那样疼惜。
直至后来……
那个孩子慢慢长大,终于,长成一个俊秀温雅的少年。
他越来越依赖自己,他窃喜着,也享受着少年对他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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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好了不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但少年却硬是抗了上去。他知道少年一直以来都很羡慕阿冲,少年以为阿冲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少年以为在他心里,冲儿的地位要高于少年。
少年不知道的是,当他看见他受伤时,那一刹那,心头的恐慌有多大。
冲儿是自己的儿子,自然重要,所以,在所有人面前,包括少年面前,他怒斥了冲儿,就为了让冲儿免去处罚。
那个时候,他选择维护的是自己的儿子。
但在选择维护的时候,他再次尝到了当年为了家族将妹妹嫁给皇上时,那种懦弱无能的痛心的感觉而之后,在致竹殿,他狠狠的给了少年一巴掌,忘了君臣尊卑,忘了自己是谁?少年是谁?他只想狠狠的骂一顿,为何不好好保护自己?为何非要冲上去?
而少年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捂着脸颊,嘲讽了一句,“老师,你忘了?我是吴王殿下,你不过是我的老师而已。还是因为……我挡住了中山王殿下的路?”
他怔住了。
看着少年一改往日温和而变得咄咄逼人的脸,他心头茫然了。
到底还是长大了吗?到底明白了尊卑?到底还是明白了家族吗?所以……自己已经没办法在他身边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苦笑了一下,他恭敬弯腰拱手行礼,转身大步离开。
或许一开始,他是想控制少年,但之后,这番控制已经变成了保护……少年不知道,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时候,这种保护又变成了什么?
那时候,他茫然了。
他只知少年对他的意义已经如同冲儿一样重要,甚至……比冲儿更重要了。
而之后,他再也没去致竹殿,可待蹴鞠又开始时,少年又出现在蹴鞠场上,看着他慢慢的一拐一拐的朝中山王走去,他就不由心疼起来。
而心头更加担心的是,此时蹴鞠场里正有些事情要发生。他心头焦急忧虑,却不敢表露。直至,少年派人给他纸条,发现不对,而皇上命人叫他下场。他才敢急忙朝少年快步走去。待快要走到少年跟前,皮球泻出了一些东西,并很快融化,少年似乎被吓到了,连连后退,他急忙上前扶住少年,少年转头看向他时,眼里的惊恐褪去,换上惊喜和安心的眼神。
他却心头复杂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送少年回致竹殿后,他本想转身离开,少年却揪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转身离开。
“老师……”少年怯生生的开口,“你还在生玄麟的气吗?”
他沉默。只是淡淡的看着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师,别这样好吗?”少年似乎很害怕什么,却努力强笑着,揪着他的衣服都在发抖,“老师,别这样,别生玄麟的气好吗?玄麟……以后都不敢了……”
他努力抑制自己想要安抚少年的意念,淡漠开口,“殿下,臣不敢。”
少年只是不理会他的话语,轻轻将头靠进他的怀里,低声喃喃道,“老师,别……丢下玄麟……”
他心头一疼。到底还是不够狠心,抬手慢慢的将少年抱紧。
后来……他一直在想,那时,若是狠心,或许今后也不会演变成那样的地步。
但,情思若是已发芽,阻止已是无力。
中山王离开的那四年,这份情思越加深种。
那日,他终于恍然自己对少年的心思。
起初还是儿子阿冲提醒了自己。
少年常常跑来他的府邸吃饭睡觉,常常赖在他的院子里,他心里其实喜欢少年在他身边绕来绕去,面上说着不可总是如此,但事实上却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少年来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日,少年又在他的卧榻上睡觉。
他和阿冲进屋子的时候,看见少年酣睡的模样,他心头无奈宠溺,便上前,轻轻的给少年掖好被子,拿了东西和阿冲转身离开。走出院子的时候,阿冲转头笑嘻嘻的对他说,“爹,你刚刚给殿下盖被子的时候好温柔哦。儿子可从来没看过爹这样的表情……”
他一怔,随即严肃训斥,“别胡说!”
“儿子哪有胡说啊。爹明明就把殿下当成宝贝似的!”阿冲咕哝着说道。
宝贝?他心头一愣。
待办完事,他回到自己的寝室,看着还在沉沉入睡的少年,他不由上前,凝视着,想起那日,少年故意折腾自己逼自己去看他时,那时,他曾经想要触摸少年……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悸动,想要时时触摸一个人,想要……像现在这样着魔般去亲吻一个人……
所以,情思已种,自己却还不知吗?
那晚,他坐在卧榻边,痴痴的凝望着少年整整一夜。
四年前,沈君元说自己不懂,那时他回了句,希望自己永远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呢?
由不得自己逃避了。
但该怎么办?
他该如何自处?
后来,梁王叛乱,他知道,少年这些年虽然和梁王不和,和杨妃母子情感淡薄,但,少年这样重情的人一定不会看着杨妃和梁王出事而不管。
那日,少年问他,若死了可会想他?
他便知道,少年打算不顾一切了。但他不能让少年这样做。
写了封信给杨妃,只是四个字:放了玄麟。
然后跟阿冲模凌两可的说了句,“若吴王死了,你爹我也活不了。”故意误导阿冲,让阿冲以为自己和少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让阿冲以为少年牵扯到他们长孙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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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少年会如何,他也猜想得到。
只是看着少年清瘦淡漠的样子时,他的心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疼痛难忍。
主动在朝堂提出让魏王吴王提前前往封地。
在甘露殿跪求皇上让自己跟随吴王前往封地。
皇上森冷的盯着他好久,才慢慢答应。
沈君元知道自己将跟随吴王前往封地时,郑重的拜托自己要照顾好吴王,还希望自己能给吴王物色一户好人家,延续他们杨家的血脉,哪怕只能姓李,但也好过杨家血脉的灭绝。
但沈君元大概不会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为吴王物色女子的吧。
但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来到他们之间的是不是?
每每思及此处,他的心里总是难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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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过神,看着已经朝自己快步走来的少年,任性的没有撑油纸伞。
细细绵密的雨还在下。
此时三月,却依然寒意深深。
他忙快走几步,将少年拉进自己怀里,抬起没有撑着纸伞的手,细心的擦着少年的脸。
少年仰头望着他,神情不再那么淡漠。
这时,有两人走过,轻轻笑道,“这当爹的还真疼儿子啊。”
他的手顿时一僵。不由慢慢放下。爹?儿子?
他茫然发现,他与少年之间隔着的岂止是身份上的距离?
但脸上的轻轻触摸却很快让他回了神。
他低头,少年一脸认真的擦着他脸上被飞溅的水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麟?”他低声轻唤。
少年凝视着他,柔柔一笑,“老师,我们回家吧。”
回家?
他慢慢一笑,“好,我们回家。”
或许他与少年之间,隔阂的东西很多,但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和少年一起建立他们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嗯,送上今天的二更!!
还有两篇番外明天或后天送上。因为某树明天有事,所以可能明天不更新。
肉包子童鞋晚上会更新。
永相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扬州。
月上柳梢头,安静宁和的夜晚。
马蹄声塔塔响起,正昏昏欲睡的城门官吓了一跳,忙警惕望去,见十几个骑马的劲装穿着斗篷的男子匆匆而来。
忙喝令停下,“你们是什么人?”
打头的男子不耐烦的挥手,身后一人抛出个令牌。
城门官一颤,瞬间想到十年前的夜晚,也是这样……
忙接过令牌一看,果然!和十年前一样是京城的使者!
忙恭敬打开城门,看着那十几个人呼啸而过,才擦了擦汗。偷偷望去,咦?又是郊外方向?
此时,扬州郊外,揽月山庄。
一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坐在轮椅上,抬头望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年身着白色袍衫,腰间佩有一红色凤佩,头上一顶蓝色方巾,面容清秀,甚为好看,一双眼睛干净灵秀,但眉眼之间似乎有些忧愁。
青年身后,一三十多岁左右面容秀美的妇人轻轻走来,看着那抬头凝望月亮怔愣发呆的青年,轻轻一叹,“乾儿,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青年回过神,怔愣了一下,才勉强扯出笑容,“母后,怎么还没休息?”
妇人站在青年的身边,抬手摸摸青年的头,怜惜柔声道,“母后不放心你。乾儿,告诉母后,可是你和父皇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这么突然从京城离开?”
青年沉默,半晌,才轻声开口,“母后,我和父皇吵架了。”
“嗯?”妇人一笑,“是你生你父皇的气了吧?据母后所知,你父皇那么疼你,怎会和你吵?”
青年无奈一笑,不得不说,母后说的很对,这么些年来,偶尔有所争执,父皇都不曾对他大声说过话,倒是自己,总是不理父皇,而最后,先妥协的总是父皇……
是自己太任性了吗?
青年有些茫然,可是……退位什么的,这种事情竟然跟自己提都没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唯独自己反而时最后一个知道!
这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乾儿,可是……因为你父皇退位的事情?”妇人轻声问道。
青年抬头看向妇人,“母后……,父皇退位我从不曾反对过,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不告诉我?他瞒着我做什么?他怕我反对吗?”青年最后苦涩一笑,“我以为……我和父皇之间无需隐瞒……”
妇人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叹息道,“乾儿,你父皇瞒着你,是因为他退位后要做的事情,你绝对会反对。”
青年一愣,随即恍然,“天机草?”
妇人轻拍青年的头,低声道,“这么多年了,你父皇一直在找天机草,你知道的不是?”
青年有些烦躁开口,“母后,我不明白,都十年了,父皇和您为何还不肯放弃?!我这么多年了不也好好的过来了吗?”
十年了!父皇每年暗地里派出那么多人寻找天机草,可是,如孙思邈道长所说,那是机缘,机缘已过,就不可能了。父皇为何还不放弃?
每每看着父皇母后为他耗费心思,他心里总是……总是……内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腿是不可能好的……
“乾儿,你就没想过?将来,你父皇老了,不可能再照顾你的时候,谁来照顾你?”妇人突然敛容严肃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青年一愣。
“还有……你就没想过,将来你父皇老了,你的腿又这样,谁来照顾你父皇?”妇人放轻声音,叹息说道。
青年一震,手指不由抓紧自己的腿,心头顿时又苦又闷,是,父皇总会老去,到时候,谁来照顾父皇?一直以来都是父皇照顾他,疼惜他,可是,当父皇老去,谁来照顾疼惜父皇?
自己吗?可他这个行动不便的人能行吗?
忽然外头一片喧哗。
妇人和青年一愣,当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们循声望去,就见身着斗篷的高大男人大步走来。
青年一惊,“父皇?”
随意的解下斗篷,俊逸的男人虽然已经四十岁出头了,可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俊逸爽朗,他大步朝青年走来,途中对妇人微微点头,便走到青年跟前,突兀弯腰抱起青年,在青年的惊呼声中,淡淡开口,“夜已深沉,大伙儿都散去,休息吧。”
妇人温婉一笑,看了有些尴尬的青年一眼,便转身离开。
跟随男人而来的其他人恭敬行礼,便安静退下。
庭院里只剩下他和青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乾儿的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啊。”男人将青年抱回里屋,边走边平静的说着。
口气很平静,但青年知道,男人已经很生气了。
男人就是这样,越是平静越是恼火。
心头有些忐忑,他三天前一气之下,便命禁卫二军护送自己离开长安,冲到了扬州……昨天才刚到扬州,而父皇今天就到了。一定又是连夜赶路没有休息吧。
悄悄瞥了男人一眼,见男人掩饰不住的疲惫,不由低声开口,“父皇,儿子错了。”
男人有些意外,低头看了青年一眼,却见青年一脸的愧疚难受。心头软了几分,将青年放到榻上,自己也坐到榻上,便将青年抱至怀里,低沉声音开口问道,“父皇没有告诉你退位的事情,是父皇怕你反对……”
青年摇头,“父皇,儿子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我反对的不是您退位,是……您要去长白山找天机草……”青年的眼睛里闪现一丝痛苦,“父皇,别去好吗?儿子的腿……”他无法说出口的是,自己的腿是自己重生再来之时的要求所致,怎么可能再好?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说道,“孙思邈传来了消息,他过阵子会来京城,也许到时就有天机草的消息……”
青年一愣,随之想到,机缘的东西还有可能吗?随之心头苦笑,自己的腿那是法术啊……
男人摸了摸青年的脸,低哑的声音开口说着,“乾儿……这辈子父皇都不会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
青年定定的凝视着男人,发现,不知何时,男人的头发间好像有了根白发,鼻子有些发酸,便将自己埋入男人的怀里,手指揪着男人的衣服,压低声音艰涩开口,“父皇……儿子也不会放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对了。”男人微微一笑。
**************
妇人离开之后,看向正安静退下,但是却守在青年院子门口的一名劲装男子。
“徐柱将军,好久不见……”
男子回头,恭敬弯腰行礼,一脸平静,“徐柱见过娘娘。”
妇人,也就是长孙皇后,温婉一笑,“一直都没机会跟徐柱将军说声谢谢,如今,见到徐柱将军,还请徐柱将军收下这份谢意。”
徐柱恭敬应道,“臣不敢。”
“怜取眼前人……若非将军提醒,无垢差点再次错失,无论如何,这份谢意都请将军收下。”长孙皇后轻声说道。
徐柱只是沉默拱手。
长孙皇后说罢,便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长孙皇后远去的背影,徐柱只是慢慢直起身子,将自己淹没于黑暗之中。
有些事,有些人,自己知道就好。
离开的长孙皇后走回自己庭院,见沈君元正背负双手站在自己庭院前。皱着眉头,似乎甚为恼怒。便微笑上前。
“君元……”长孙皇后温柔一笑。
沈君元抬头看见长孙皇后,忙迎了上来,关切问道,“无垢,你没事吧?”
长孙皇后失笑,“我怎会有事?倒是你,怎么在这里走来走去?”
沈君元皱眉,不悦道,“那些个人把守住了承乾住的院子,不让我进去,我担心你和承乾……”
“是皇上来了。你放心吧。”长孙皇后笑笑道,嗔怪道,“皇上怎会对我和乾儿不利?你呀,别老操心这些……”
“哼!”沈君元冷哼一声,并无答话,轻搂住长孙皇后的腰,便朝院子里走去,边走边柔声道,“累了吧!你今天既要准备给高阳的嫁妆,还要给兕子打点行礼……还要去看承乾,其实,高阳的嫁妆宫里都有准备的,你忙活这些做什么?”
“君元,宫里是宫里的,我是她娘,我准备的是一个娘亲的心意,你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我只是不明白,你这么忙活了,那两个丫头也不知道来帮忙!”
“噗嗤,君元,嫁妆这种东西哪能让待嫁的女孩子插手呢?”
“……”
“呵呵……君元,你真有趣!”
***********
这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长安城里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十年的时间,长安如今已是如此繁华了……
长孙无忌坐在春风楼的雪梅阁窗台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不由微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直至身后突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搂住他的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一声温和低语,“外头可是有什么美丽无双的女子?”
长孙无忌抬手关上窗,转身,将紧搂住他腰的俊秀的青年搂到怀中皱眉低声道,“玄麟,我们是在外边。”
李恪眨眼,“我知道啊。”
长孙无忌一时无语。看着明显就是耍赖状的李恪,想着李恪自从前天到达长安后,就有些阴阳怪气,有些头疼,“玄麟……我们只是来几天而已,三天后,我们就回安州了。”
李恪不吭声,只是抬手搂住眼前这个已经四十岁了的还是那样好看的男人……或许,在别的人眼里,这个男人不算好看,总是皱着眉头,还那么严肃,不爱笑,可这样更好!这个男人的好只有自己知道。
“我不喜欢……”李恪低声说着。
长孙无忌揉揉李恪的头,低声安抚道,“三天很快会过去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安州了……”
“你喜欢小平安?”李恪抬头突兀问道。
长孙无忌一愣,看着李恪皱眉,随之有些哭笑不得,“那是我孙女……”
“不回安州,你就可以有儿子儿媳还有可爱的小平安了……”李恪低声道。
长孙无忌皱眉,搂进李恪,低头,严肃道,“玄麟,我不准你这样想。”
李恪偏头,想起昨儿个长孙冲突兀来找他说的话,“我父亲现在年龄也大了,求殿下想想方法,让我父亲回长安吧。好让长孙冲能孝顺老父……”
“玄麟!”长孙无忌强势扳过李恪的头,凝重问道,“可是冲儿对你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恪只是盯着长孙无忌,轻声问道,“一家人团圆更加重要吧。其实……我们本来就不可以——”
未完的话语被封缄在突如其来粗暴的吻中。
直至一吻罢了,李恪气喘吁吁的被紧紧搂在胸前。听着长孙无忌安稳的心跳,还有长孙无忌沉声的话语,“十年前都已经做好的选择,你以为我长孙无忌会是那种随随便便做选择然后就后悔的人吗?”
李恪心头一颤,身子有些发抖,埋首于长孙无忌胸前,低低一笑,“我给不了你子女……”
“我知道。”
“我给不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我知道。”
“我能给的只有我李恪这一生这一命……”
长孙无忌心头一颤。怀里这低低的声音还在慢慢说着,“还有我李恪的所有时间……陪着你老,陪着你死……”
“所以……别离开我……”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太自私了,但是我能给的都已经给了你了,所以,千万别离开我……”
长孙无忌几乎无法呼吸,心头颤抖着,却无法说些话语出来。十年了,十年前,他们印证了彼此的心,他拥有了这个孩子的身体,还有这个孩子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年来,他霸占这孩子的一切。
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任何女人来到这个孩子的身边。
尽管十年来他们日夜相守着,可这孩子却从未说过任何话语来安抚他的心,他也无所谓,只要占着这孩子的心就够了。
言语上的誓言虽然好听,但他更想要的是这孩子的行动。
但这孩子素来温和,他一直以为,在他们之间,付出最多的人是自己。
但如今听了,才发现,这孩子已经对自己用情如此了吗?
低头,捧起已经无声流泪的李恪的脸,长孙无忌低头,轻轻吻着,珍惜着亲吻,让李恪身子不由发颤。
“听着……你剩下的时间都是我的,所以,你也不能离开我。我若留在长安,你也得留下。玄麟,我们谁也别想离开……”
此时,雪梅阁外,杜如晦沉默的合上微微分开的门,转身看向一脸愁苦的长孙冲,扬眉道,“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吧。”
“哎,杜叔叔,您也别这样啊。您不是答应我要劝劝我爹的吗?”
“我看你呀,还是求皇上把吴王殿下也一起带来长安吧。”
“哎呦,杜叔叔,您知道,那是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嘿,那你们就去安州!”
“杜叔叔……公主能离开长安吗?杜叔叔……哎,别走啊!杜叔叔!”
这是梦?
卧龙寺外桃花林里。
承乾有些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的老头。
“怎么是你?”
老头儿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开口,“后悔了吧?后悔把自己的腿弄残了吧?嘿嘿。”
承乾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不会后悔,只是……不想父皇母后难过……”抬头看向老头儿诚恳问道,“你既然现身来找我,可是有办法?”
老头儿笑眯眯点头,“本来嘛,你这样就是不符合要求的。可是你固执嘛,没法子只好留待时机了……我之前给了那个孙思邈两根天机草,但谁想,你竟然都救你父皇了。其实,你父皇就算没有天机草也会没事的……”老头儿絮絮叨叨的说着,“哎,可辛苦我老头了,我一会跑黄泉,一会跑<:///=_bnk>三国的,真要命……”
“那么……现在呢?”承乾忍不住打断老头的絮叨问道。
“嗯!现在呢,等孙思邈来,我又给他两根天机草了。”老头儿说道。然后突然讪笑,搓着双手谄媚开口道,“其实我是有一件事要来求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你说。”
但那微笑却看得老头儿一阵抖,颤颤开口道,“那个……武媚娘也来了。其实……她不应该来的,这个时空选择了你,她就不能待着了,可是……咳咳,我把她给弄来了……所以……”
承乾一愣,随即皱眉,那个一度夺了大唐江山,差点杀光李氏子孙的武媚娘?!
“所以什么?!”承乾有些恼怒。
如果是个还未长大的小丫头,他还有办法,但如果是已经做了皇帝又死了的武媚娘的话……
老头儿头一缩,怯怯道,“她好像……不愿意来,你能帮忙劝劝吗?既然来了就这样吧。”
不愿意来?承乾一愣。
武媚娘那样的有野心手段毒辣的女人竟然不愿意来?
老头儿一叹,“她就是不愿意来嘛。我没办法,才她硬扯过来,本来应该扯到她七岁的时候,结果被扯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对了!她好像明天就要入宫了?”
承乾一怔,明天?
猛然眼前一晃,承乾猛的睁开眼睛。
呆了半晌,才想起这里是起晖殿。他和父皇回宫参加稚奴的登基大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乾儿?”太宗帝察觉怀里的动静,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的,见承乾怔愣发呆的样子,忙问道,“怎么了?”
承乾回过神,看向太宗帝,微微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儿子刚刚做了个梦,有一个神人跟儿子说,儿子的腿很快就会好了。”
太宗帝一愣,随即微笑,摸着承乾的头,柔声道,“神人启示的话,那么乾儿,很快,你就能行走了……”
承乾呵呵一笑,埋首进太宗帝怀里,心头却在发愁着武媚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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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见武媚娘,那是第二天在御花园,他和稚奴在下棋。
武媚娘被选秀入宫,宫中管事宫女领着她来到稚奴跟前。
不知是受谁影响,稚奴虽已十四,现在又登基,但身边还没有一个女人,问及此事,他总是振振有词,说什么不急不急,还举玄麟和自己为例,说什么哥哥们都未成家,他又何必着急?可承乾记得,青雀前几天的信里可是洋洋得意的说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
他怎么不跟青雀比?!
承乾看向跟着管事宫女来的十四岁的武媚娘,她面容平静,眼眸也很清明。
“你叫什么名字?”稚奴漫不经心的问着,眼睛却盯着棋盘。
“奴婢武媚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注意道,武媚娘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声音却似乎有些发颤。
“嗯,会下棋吗?”稚奴愁着脸,看着白子。白子几乎无路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会。”
“哦……那你说,接下来走哪步好?”稚奴抬头问道。
可这一抬头,看见武媚娘时,承乾发现,稚奴的眼神有片刻的呆滞。
而武媚娘很平静的走上前,看了眼棋局,将白子移了一步。
于是,白子多了条活路。
承乾微笑,意有所至的开口,“稚奴,你看,其实有些时候咱们别死盯着一个地方,眼睛多看看别的,你看,活路可不止一条。”
此时,承乾眼角瞥见,武媚娘在听到这番话时,身子微微一震。
稚奴愣了楞,随即一笑,“还是哥哥棋艺好!”
承乾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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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次见到武媚娘,那是承乾已经能离开轮椅,慢慢走路的时候。
当时他正在御花园里慢慢的练习走路,挥退所有人,不想让人看见他摔倒的样子,练习累了,就坐到石椅上。
那时,他和父皇都即将离开皇宫。
“殿下和以往真的很不同。”武媚娘站在他跟前,很平静的开口。
承乾一笑,“都死过一次的人,当然会有所不同。”
“我不想回来的……”武媚娘低头说道。
承乾一默。当初他也不想回来,那些个破碎不堪的过往谁都不想再回去。
但如今,他却非常非常不想离开现在的日子。
“什么样的日子还不是你说了算吗?”承乾轻声说道。
“你不怕?”武媚娘却直直的盯着他,眼神分外锐利和冰冷。
不怕她再次颠覆李唐天下?
承乾悠然一笑,“你不会这么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媚娘沉默。半晌,轻轻一笑,“你就这么肯定?”
承乾只是转了头,看向不远处正慢慢走来的杏黄色袍衫和一袭蓝色袍衫。
杏黄色袍衫是稚奴,蓝色袍衫是他的父皇。
淡淡笑道,“你心里有处软肋,就不会这么做。”
武媚娘慢慢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笑容却是透着些许幸福和自信,“相同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承乾起身,慢慢朝快步走来的蓝色袍衫的男人走去,嘴边一笑,低语“那就好。”
会这么自信武媚娘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只是因为那天,父皇陪他练习走路时,他累了,父皇陪他坐在花园里,看着漫天彩霞。
偶然一瞥,就见稚奴在不远处的亭子里里思索着什么,估计是政事吧。而武媚娘跪坐在亭子里冲着茶,偶然抬头看向稚奴,一脸的祥和满足。
或许,对武媚娘来说,上辈子的那些个腥风血雨,阴冷无情的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伤痛和恨吧。
既然回来了,路不同了,那么就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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