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会心一笑。
宫女走到承乾跟前时,承乾拿着绢丝捏成花朵笑眯眯的放了进去。
可刚放进去,承乾便觉得一寒,似乎有人瞪他一眼,困惑的四处张望,就撞上了太宗帝似笑非笑的眼神,但随即便移开了,承乾困惑,心头费解,父皇怎么了?
而此时程知节已经嚷嚷咧咧的起来了。“俺不懂你们文人那一套,俺就来打一套拳吧!”说着,便挥舞起来。
而落座的长孙无忌看了眼宫女呈给他的绢丝,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对面座位的对着他笑着的李恪,刚刚,这个小孩有给他花吧?
程知节打拳完毕,众人便喝彩不已,又有宫女提着篮子上前,承乾依然笑眯眯的放了一朵花进去,而紧接着又是一寒,承乾转头,又对上太宗帝笑眯眯的眼神,而很快也随即移开,承乾心头默然,父皇怎么笑得比当初好多可怕的飘飘还渗人啊而在程知节之后,其他大臣也都纷纷上阵,有的吟诗,有的舞剑,有的抚琴,有的逗趣玩笑在一位大臣吟诗毕,承乾朝长乐和豫章点头示意。
长乐和豫章便对视一眼,手牵手上前,跪伏行礼,小女孩甜甜的糯糯的声音开口“父皇,母后,儿臣有一舞献于父皇母后。愿父皇母后身体安康,我大唐千秋万代!”
太宗帝笑笑,柔和声音开口,“好!长乐和豫章都是好孩子!那父皇母后就等着看我们长乐豫章的舞姿!跳得好,父皇母后重重有赏!”
长乐豫章跪拜行礼后,起身,豫章接过宫女呈上来的笛子,长乐接过萧,笛箫一碰,发出脆亮的声音,随即两人猛的一个旋转,裙摆忽然落地,众人一声惊呼,长孙皇后差点惊起,但接着,便有悦耳的铃声传来,众人定睛一看,就见长乐豫章的裙摆里头还有一件男子的袍裤,袍裤比较短,露出可爱白皙的脚腕,脚腕系着铜铃各两个,身子一转,铜铃便叮当作响,甚为好听,再配上那不时碰撞的笛箫,竟成一首婉转动听,富有节奏的曲子!
众人不由纷纷叫好。
看着那两个六岁漂亮的女孩,在殿中央,翩翩舞动,时而旋转,时而起跃,一个伏地,一个弯腰,舞姿漂亮不乏俏皮,配上那好听的铜铃和笛箫声,宛若仙童起舞。
到最后,临近尾声之时,长乐忽然跪地吹箫,豫章起身抚笛,笛箫相和,缓缓落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落幕半晌,众人这才回神,爆发出阵阵鼓掌叫好声,太宗帝更是连声朗笑,赞道“好!好!长乐豫章跳的不错!”
于是,当宫女提着篮子上前时,众人几乎都投了绢花。
长乐豫章开心不已,下意识里看向承乾,而承乾温柔的看着她们。
长乐,豫章,果然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妹妹呢。那日,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番自己的设想,她们竟然就能自己编排出这么好的舞蹈,或许其中,母后身边的枫叶姑姑肯定也给不少建议,但能够跳出这样漂亮的舞姿,也是非常难得的了!
在宫女提着几乎快要满了的篮子走到长乐和豫章跟前后,杨妃盈盈起身,走到中间,跪伏行礼,柔媚开口,“妾身近日习得一舞,也想献于陛下。”
太宗帝饮酒的手一顿,微微点头,勾起嘴角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哦,那朕倒要看看。”
李泰有些不悦,哼,在长乐和豫章跳完舞后,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也想跳舞?!什么意思?!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承乾,承乾察觉视线,微微转头,见李泰眼里的不悦,一笑,安抚低声道,“没事的。”
杨妃不过是父皇宠幸的妃子,再美丽再妖媚再会讨父皇的欢心,也远远比不过母后的地位尊崇,在朝廷的声望。
承乾记得,上辈子,在母后逝世后,父皇虽曾动过立杨妃为后的念头,但最后没有成功,那时候,好像是因为舅舅等人立劝的缘故,毕竟,杨妃的姓氏可是“杨”啊。
而这辈子,有了自己这个变数,母后可是会长久平安的。
承乾想着,便转头看向长孙皇后,见长孙皇后困惑望了过来,便不自觉露出甜甜一笑。
但随即,承乾背上一寒,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默默的转头望了过去,却见父皇已经移开视线看向正舞得起兴的杨妃。承乾心里一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心头很无力,也不知父皇到底什么意思?算了!便转头看向杨妃的舞,嗯,杨妃的舞姿真不错。既不会过分的妖媚,又有那么一丝撩人的味道。嗯,嗯,真不错。
看得起兴,可背上的一阵寒意接着一阵的寒意,承乾干脆无视。兴致勃勃的看着,舞罢,宫女提着篮子上前,承乾照例笑眯眯的贡献了一朵绢花。
杨妃舞罢,阴妃便笑盈盈上前,弹奏一曲,不得不说,阴妃的曲子弹得很不错,承乾这辈子因为平日里喜欢抚琴的缘故,对阴妃的琴艺更能体会,心头不由赞叹,便又贡献了一朵绢花。
而背上的阵阵寒意,承乾此时已经完全麻木了。
然后,就在韦妃也欲上场时,一直笑着看着的太宗帝忽然突兀开口了。
“乾儿!”
承乾一愣,随即回过神,恭敬应道,“儿臣在。”
“朕看你最近琴练得蛮勤快的。一定长进了不少,来,给朕弹一首。”太宗帝说得很随意,有些漫不经心。
第25章雪宴6…
可承乾却敏锐的发现太宗帝此时心情甚为不好。但,是因为自己??承乾心头挠挠,应不是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但还是面上浅笑一下,“儿臣献丑了。”
话音刚落,长孙皇后便笑语盈盈的开口,“我近日见李将军和乾儿曾一人舞剑,一人抚琴,甚为精彩,不如,李将军,你来舞剑,乾儿抚琴如何?”
李靖一愣,但随即微笑上前跪伏行礼,“臣献丑了!”
太宗帝端着酒杯的手一僵,随即淡笑开口,“既然李爱卿和乾儿曾经合过,那现在不如由朕来吧。”说罢,转头看向承乾,笑容很是明朗,“乾儿,你抚琴,父皇给你舞剑如何?”
长孙皇后有些讶异,随即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僵硬的李靖,再看了一眼脸上笑容过于明朗的太宗帝,心头对李靖忽然有了些歉意,呀,皇上似乎误会了什么了吧?乾儿虽然和李靖将军相谈甚欢,可是,李靖将军只是乾儿的老师皇上您才是乾儿的父亲虽然心头对李靖将军有些歉意,但长孙面上却是笑得甚为温柔愉悦,对承乾说道,“乾儿,那你抚琴吧。”
底下大臣里,并不觉得什么,虽然说是抚琴,但一个八岁的孩童琴艺能到哪去?而皇上,大家都知道,皇上多才多艺,舞剑什么的也不稀奇。嗯,待会记得多多鼓掌叫好就是,诸多大臣里,只有魏征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脸上微微有些笑意,心头很是期待。
而承乾只觉身子一僵,背上一寒,父皇这明朗的笑容在他看来怎么有那么一股咬牙的味道??
面上一笑,心头很是不愿,本来他的琴艺只能说一般,上回给李靖将军抚琴了,只是一时兴起而已,虽然母后和李靖将军都赞他弹的不错,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琴艺只能说是一般。
眼角瞥了一眼有些僵硬坐下的李靖,承乾心头轻叹一声,轻声开口,“能为父皇抚琴是儿臣的荣幸。”
太宗帝勾起嘴角对承乾笑笑,懒懒起身,虽然动作甚是散漫,可举止间却有种猛兽潜伏于草丛间伺机而动的感觉。
待太宗帝接过李福呈上来的剑,承乾双手放上内侍呈上来放到桌案上的琴,微微凝神,在太宗帝走到殿中央,缓缓拿起剑时,承乾手指一挑,一弹,婉转曲调便缓缓淌出。
然后,承乾的眼睛便落在了起舞的太宗帝身上。
见太宗帝身姿矫健,面带微笑,锐利眼眸却若雪天里的光芒,而手中的剑若游龙,时而挑起剑花朵朵,时而如霹雳雷霆,承乾的眼睛不由难以离开,他从未见过父皇的剑舞,上辈子,他曾多次见过父皇编过的《秦王破阵乐》,但却从没有见过父皇的剑舞,原来,父皇的剑舞,这样的夺人心魄,这样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眼睛无法移开,承乾的手指也下意识的随着那剑舞的流动,时而婉转,时而急促,而当太宗帝一个漂亮的起跃时,承乾的眼睛忽然被太宗帝那双亮若冰雪里的眼眸盯住,承乾一怔,而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眸发现承乾的怔然后,眼里的冰冷慢慢融化,嘴边牵出转瞬即逝的笑意,承乾的心一颤,而接着,太宗帝忽然转头,将手中的剑猛的一压,承乾随即快速一抚,猛的一按,琴弦重重一挑,颇为激昂的曲调就冲荡而出,而太宗帝的剑势瞬间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激昂的曲调忽然一个高音,随即猛的一落,太宗帝瞬间收舞,好象雪天里突然凝聚的波光,沉静的立在原地。
半晌安静,随即掌声叫好爆发而起,比起刚刚长乐和豫章所收获的还要多,但是承乾依然怔楞出神,眼睛还是落在那个朝他缓缓走来的太宗帝身上,心头有些激荡,原来,他和父皇,也可以配合得那么好直至忽然被高高抱起,承乾才回过神,不由吓了一跳,低头,“父皇?”,却见太宗帝爽朗的笑容和因为开心愉悦而更加发亮的眼眸,心头一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愧是朕的乾儿!”太宗帝爽朗笑道,“好!李福!赏中山王红玉风凤佩,绿石玉镂雕双雁佩一对,宣笔一对,徽墨端砚各一方,宣纸三刀!”
李福急忙走出,跪伏行礼应下。
太宗帝顿了顿,又转身对着已经纷纷起身的大臣嫔妃皇子公主朗声道,“中山王敏慧聪颖,今特赐恩典,免除见驾之礼!”
承乾一呆,而满朝文武也甚为一惊,但随即急忙跪下口呼陛下万岁!
随后,长孙皇后急忙走出,跪伏行礼,面上甚为动容的开口谢恩,心里也甚为惊讶,前次虽然曾有类似旨意,但众人也只当是皇上怜惜乾儿的行动不便,且最多也就是在宫中,但如今皇上在满朝文武后宫嫔妃皇子公主前,如此明确下旨,那以后,乾儿就真的不用行见驾之礼了,皇上,是如此看重乾儿承乾怔怔的看着对自己柔和笑着的太宗帝,心头动容也疑惑,父皇为何对承乾如此恩宠?
长孙皇后在谢恩后,见承乾怔楞,忙嗔笑着上前,“乾儿,你这傻孩子,还不快谢恩?”
承乾回过神,急忙挣扎着想要行礼,却被太宗帝笑着按住,“好了,乾儿不用多礼,朕不是说过了吗?”
承乾却抬头,一脸认真,慢慢的说道,“父皇恩典,儿臣怎能不谢?”
儿臣?太宗帝微微眯了眼,不再多言,只是笑笑摸摸承乾的头,转身,将承乾放会软垫上。
招手示意众人坐回原位。
于是,雪宴继续,众人心头的惊惑也继续,一种认知开始慢慢形成。
中山王殿下虽然行动不便,可圣眷正隆啊。
嫔妃里头,韦贵妃看着坐在软垫上,坐姿端正,面带浅笑的承乾,见承乾丝毫没有因为刚刚天大的恩典就得意喜悦,或流露浮夸骄纵之色,依然眉眼恬淡,心头不由赞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人赞许,也有人不悦,长孙皇后在看似无意的瞥了眼阴妃,见阴妃面容柔顺,可漂亮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阴霾,虽然很快,却还是被长孙皇后看见了,不由心头皱眉。
而众文武大臣里,一直暗暗盯着承乾的某位大臣,更是眼眸幽暗,而李靖在不经意间转头瞥见时,也皱起眉头,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看向坐在自己身边不远的魏征。
魏征收到李靖的视线,循着李靖示意的视线望了过去,微微一愣,随即皱眉低喃,“侯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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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宴结束了。
李恪脸色有些阴郁的走在回致竹殿的路上,脑海里回想着在雪宴上,父皇抱起中山王的那一幕,心头很是酸酸,好像记忆里,父皇很少抱过自己可想想中山王那无力垂下的遮挡在袍衫里的丑陋的脚,心头又有些释怀,中山王虽不是与他同母,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哥哥,而且掏出袖子里的小玉笛,李恪想,至少,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想要跟李泰一样的玉笛转弯之时,看见致竹殿前背负双手站立的长孙无忌,李恪一愣,随即停下脚步,原本稍微有些缓和的阴郁,又浓重了起来。
想起在雪宴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
原来,长孙大人也有孩子,而且和自己一般大。
看着那个曾经温柔安抚自己的长孙大人对着另外一个小男孩时而和蔼的笑,时而严厉的训斥,李恪心里就很茫然,他忽然觉得那天温柔安抚自己的长孙大人不是真的,眼前这个会因为小男孩四处乱跑就对小男孩严厉斥骂,又因为小男孩靠着他撒娇就和蔼笑着的长孙大人才是真的而为什么会这样想,李恪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李恪站在原地,看着沉思的长孙无忌,却不想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想,避开他。
但李恪尚未行动,恰好转身的长孙无忌发现了李恪,正快步走来。
李恪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半蹲下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抓起李恪的小手,发现李恪的小手有些冷,微微皱眉,轻轻的将盒子放到李恪手中,便起身,解下身上的披风,一边给李恪系上带子,一边沉声道,“殿下也已不小,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外头天冷,就不该多事逗留,若伤了风,岂不是让皇上和娘娘担忧?!”
李恪握紧手中的盒子,低下头,心头又有了那种酸涩的但又有些甜甜的感觉**************
承乾回到起晖殿,有些累,洗漱完毕后,刚想到榻上休息,便听见外头小银子的一声尖细的声音,“奴婢恭迎皇上!”
承乾愣了愣,看了外头,夜色暗沉,微微皱了下眉,这么晚了父皇怎么还来?难不成有什么要紧事情?
正欲服侍承乾就寝的小金子急忙到房门前跪下恭迎,而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太宗帝出现在房门口,看向承乾,嘴角勾起一笑,边快步走向承乾边朗声问道,“乾儿还没休息?”
承乾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敬的点头弯腰,低声道,“儿臣叩见父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儿臣?!太宗帝脚步微微一滞,眼眸一暗,随即又勾起俊朗的笑容,大步上前,一把抱起承乾,在承乾惊呼中大笑着,捏捏承乾的小鼻子,似有意无意的嗔怒道,“乾儿真是不听话,父皇不是下旨不许再行见驾之礼的吗?”
承乾不着痕迹的看了太宗帝有些暗沉的眼眸,敏锐的发觉,此时太宗帝的心情似乎没有脸上的笑容这么爽朗,低声道,“儿臣不敢。”
太宗帝心头有些微恼,偏殿里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此时似乎又微微偏离了。
作者有话要说:ps:一点小资料——
《秦王破阵乐》:《秦王破阵乐》即《秦王破阵舞》,又名《七德舞》是唐代著名的歌舞大曲,最初乃唐初的军歌,公元620年,秦王李世民打败了叛军刘武周,巩固了刚建立的唐政权。于是,他的将士们遂以旧曲填入新词,为李世民唱赞歌:“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李世民登基后,亲自把这首乐曲编成了舞蹈,再经过宫廷艺术家的加工、整理,成了一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型乐舞。
唐朝的玉器资料较少,那个什么名词也看得某树眼冒圈圈,所以,以上,什么赏赐的东西纯属某树虚构不过,那个风凤佩,玉镂雕双雁佩倒是真的。不过不是红玉绿石。
文房四宝具体的就不说了,只说徽墨是唐朝末年才有的,某树觉得比较有名气,就按上了,宣笔是唐朝时比较有名的一种毛笔,端砚唐初开始有名,然后,特别说明一点,宣纸的量词单位就是三刀。
韦贵妃:注——贵、淑、德、贤都是四妃品衔,正一品,并无高低之分,换句来说,这四妃都是等位一样的。因为大多数的读者知道杨妃,阴妃,却不一定知道这品衔,为了统一,所以某树都没有注上品衔,上回有亲说,为何是杨妃坐在太宗帝身边,而不是韦妃,就是如此缘故,杨妃韦妃都是一样的品衔,两人并无高低之分,所以谁坐太宗帝身边都一样,不过,因为考虑剧情,所以就先让杨妃坐太宗帝身边。根据出土的墓志铭记载,韦贵妃于武德年间以良家入选秦王府,贞观元年四月一日,册拜贵妃,永徽元年正月二十九日,册拜纪国太妃,随纪王李慎居藩。麟德二年九月廿八日,薨于河南敦行里第,享年六十九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根据她大女婿阿史那忠墓志的记载,韦妃第一任丈夫是隋代大将军、户部尚书李子雄的儿子李珉。公元613年,李子雄随杨玄感起兵谋反,兵败后,李子雄父子均被杀,而韦氏因是罪官家属,被充入宫中为宫婢[7]。而李渊即位后宣布大赦天下,作为京兆韦氏长房之女的韦贵妃很可能在此时甚至更早的时候就被其家人接回了,所以才有其墓志上“武德以良家入选秦王府”
而民间传闻,韦妃因貌美被李世民一眼看中,以寡妇之身入秦王府。某树私以为,貌美也是一个因素吧。当然,还有,韦妃所在的家族,也很重要。
第26章雪宴终…
立政殿里,长孙皇后靠在榻上有些疲累的微笑,对枫叶道,“好了,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枫叶摇头,笑着上前道,“奴婢不累,娘娘,要不,奴婢给您捏捏脚吧。”
长孙皇后摇头,温婉笑道,“不用了,你下去看看长乐和豫章就寝了没有,那俩孩子今天挣了大大的脸面,怕这会儿还兴奋得睡不着呢。”想着长乐和豫章今天漂亮的舞姿,长孙皇后心头甚为骄傲,面上微微露出几许兴奋的笑容。
枫叶想起那两位可爱的小公主,不由捂嘴一笑,点头道,“是,奴婢这就去伺候两位公主。”心头想到,怕娘娘这会儿也甚为兴奋吧,挣了最大的脸面的不是两位公主,而是中山王殿下。回想着麟德殿上,皇上舞剑,殿下抚琴,父子二人默契无比,又精妙的合演,特别是中山王殿下,八岁稚龄,却有如此精湛的琴艺!枫叶心里还是非常激动,看今后还有谁敢说殿下是废物?!
长孙皇后轻笑着看着枫叶走远,才微微闭上眼,想起在宴会后跟皇上故意提起的那些话,长孙皇后就有些自得的勾起嘴角。
宴会结束后,皇上很是心急的想要离开,而看着皇上正欲走向的方向似乎是起晖殿,便开口唤住,上前,随意的找了个借口,甚是温婉的将皇上请到了麟德殿的偏殿。
实在是因为看到了被安置在第一座后乾儿便不开心的样子,虽然乾儿掩饰的很好,可长孙皇后还是发现了。也因为心里实在无解,为何皇上要如此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不成真想拿乾儿做现在朝政的平衡木?
若是如此,她就必须为乾儿做一番筹谋了。
可没想到是当自己提出疑问后,回答她的是皇上的满脸疑惑。
而看着皇上的疑惑,她也疑惑了。
她了解皇上,一如皇上了解她。
皇上做事不喜阴暗算计,若是谋划,也是光明正大,且是光明正大的让你知道一切,却依然无可奈何。
玄武门,便是最好的一例。
所以,皇上不需假装疑惑来应付她。
“那皇上您”
“朕不过是想让乾儿靠近我们,我们也好照顾。”皇上皱眉说着,“当然,朕这也是想告诉那些个胆敢看轻乾儿的人,乾儿是朕重要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当时就苦笑了。“皇上,你知道乾儿不可能”
她话语未完,就被皇上淡淡打断,“朕不会让任何人对乾儿不利的。”
她一愣,皇上这话什么意思?不会让任何人对乾儿不利?任何人里是否也包括未来的储君??
“观音婢,你说,乾儿懂这些吗??”在她惊愕之时,皇上却忽然踌躇问着。
而她看着皇上的踌躇,也收起了心里的惊愕,罢了,那是以后的事情,便对皇上解说了一番。
在知道乾儿明白这些后,皇上懊恼了。然后,便急急的朝起晖殿走去。
她看着皇上急急朝起晖殿走去。不由一笑,皇上还真是疼乾儿了,可皇上的疼爱又岂能永远?
乾儿又小,心性不定,只怕对自己的那三句话也不是很懂吧。
回想着最后,自己特意说的那话,长孙皇后便柔婉得意的一笑。
“乾儿虽然小,可那孩子性子敏感,又太乖巧懂事,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受了委屈也不说,哎他一直都崇拜孺慕皇上,可却不敢表示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话,乾儿就会很安全了吧。长孙皇后心里思量着,那孩子性子挺倔的,皇上又是刚毅的脾气,两人若是闹开了,乾儿是绝不会低头的,哪怕会低头,也是心里冷了。而皇上,更加不会低头如今先把这番话安插在前头,将来若闹开了,有了这番话,乾儿在皇上那里也有了个“性子敏感,崇拜孺慕父皇的退路了************
太宗帝抑制心里的恼怒,脸上柔和神色,抱着承乾走向卧榻,将承乾轻轻放下,才坐到榻上。
在红玉和珠儿上前奉上茶和点心后,才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李福依然最后一个离开,依然小心的轻轻的合上房门。
“乾儿累吗?”太宗帝摸摸承乾的头,柔声问道。
承乾很累,但面上还是微微摇头,他知道,太宗帝有话要说,又怎敢说累?
太宗帝微笑,承乾的眉眼尽是疲惫,眼眸里还有困意。便将承乾抱起,坐到自己的腿上,抚拍承乾的背脊柔声道,“乾儿困了就睡吧。”
承乾虽然很累很困,可仍然努力张大眼睛,抬头对太宗帝乖巧一笑,开口问道,“父皇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太宗帝将承乾微微揽紧,往后一靠,懒懒开口,“怎么?父皇没事就不能过来?”语气很是散漫,可语气背后的不悦也很明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一滞,微微低下头,呐呐回答道,“儿臣不敢。”
太宗帝揽着承乾的手一紧,心头有些恼恨儿臣二字,可想着观音婢跟他说的话,只能努力抑制自己心头的恼火。
低头看着承乾低垂的小脸,心头很是无奈。他该拿乾儿怎么办??斥骂?训诫?
只能长长一叹。
而这声长长的叹息也让承乾的心一紧。心头关切也担忧,他听过父皇很多语气,高兴的,生气的,爽朗的,恼怒的,嘲讽的却从未听过父皇的叹息,下意识的抬头,对上太宗帝无奈的眼神,想问父皇叹息什么,心头却有些踌躇,于是欲言又止。
但太宗帝却眼眸微微一亮,承乾的眼里是对他的关心和孺慕。
果然,观音婢没有说错。
于是,摸摸承乾的头,低声问道,“乾儿,父皇有件事想问你”
承乾抬头,困惑,问我?问什么?“父皇请问。”
“乾儿,今日父皇把你安排在下首的座位,你觉得如何?”
承乾一愣,如何?看着太宗帝肃然的神色,承乾也不由坐正身子,心头思量,难不成有何用意?可叫他直言相告心里盘旋着的那些想法,也不可能,那不是一个八岁孩童应该有的想法,就算是,也不能这样直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承乾露出困惑的腼腆的笑容,“儿臣觉得不错。”
太宗帝心头苦笑,不错?若真不错,为何明明在偏殿已靠近的距离又要拉远?
轻声叹息,将承乾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将头抵着承乾的头,半晌,才缓缓开口,“乾儿,那个位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在很多人眼里,那是代表着很高的位子,可在父皇心里,它就只是一个位子而已。”
承乾的身子顿时一僵。心头如雷劈一般,震惊不已。
父皇知道他的想法?!
感觉承乾的身子一僵,太宗帝慢慢抚拍着承乾的背,柔声开口道,“乾儿别怕,是你母后说的”
母后?承乾因为震惊而空白的思绪才慢慢清晰,想起在雪宴的前一天,母后特地来起晖殿“乾儿,明儿个雪宴的时候,不可坐下首第一个座位。”
“嗯,儿子知道,母后放心。”
“乾儿知道?乾儿告诉母后,为何不可坐第一个座位?”
当时他下意识的回答后,素来精明的母后就马上反应过来,笑呵呵的问道。
他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回答的太快,于是面上故意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乾儿也不知道,只是母后说不可以就一定有不可以的理由,母后是乾儿的母亲,乾儿当然相信母后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母后被自己逗笑了。
便细细告诉了他,第一个座位,那是储君之位,不管是谁,坐到那个位子上,便代表着那个人在父皇心里十分重要或者受宠的位子。
之前几场宴会,那个位子都被空掉了。
母后担心自己懵懂无知坐到那个位子上,要知道,那个位子,只有父皇指定了的人才能坐,若无指定,那就只能空着“乾儿可是害怕了?”太宗帝继续温柔的抚拍着,低声道,“乾儿,那个位子只是一个位子而已,在父皇心里,它什么都不是,让乾儿坐那里,只是因为靠近父皇,父皇好照顾乾儿”
父皇何须跟他解释这么多?
承乾心里酸酸涩涩,额头抵靠着太宗帝的胸膛,听着宽阔厚实的胸膛里传出的一声又一声沉稳的心跳,恍惚想起,李靖来教导他时,曾告诉过他的,当一个人将后背和胸膛都能毫不避讳的袒露在你面前时,那便是对你无比的信任。
“父皇,儿臣不怕。”他低低声说着。
儿臣?又是儿臣?!太宗帝心头苦笑,却不敢逼迫,只能摸摸承乾的头,将承乾抱得紧紧。
十一月的夜晚,很冷,但点着炭炉的后殿,厚实的被褥,几层后的暖暖的被子,还有宽阔安心的胸膛,承乾觉得很舒服。
在这舒服的时刻,承乾昏昏欲睡。
“睡吧。”太宗帝抚拍着承乾,哑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父皇,儿子睡了”已经有些迷糊的承乾咕哝着,便闭上眼会周公去了。
所以,他错过了惊愕的太宗帝随即展开的明朗俊逸的笑容。
“乾儿,你呀”又喜又惊,又有些无奈的太宗帝宠溺的捏捏承乾的鼻子,却不舍得捏得太狠,只好轻捏一下,凝视着承乾甜睡的脸颊,久久难以离开,在浓重的睡意袭来之时,看着这张他喜欢得不已的小脸蛋,终于忍不住,靠过去,轻轻的啄吻那脸颊,半晌,才移开,心满意足的缓缓闭上眼睛。
第27章过渡?…
第27章过渡?
承乾第二天醒来时,太宗帝已经上朝去了。
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才恍惚想起昨晚他与父皇一起就寝了。
挠挠头,承乾双手撑床,慢慢坐起,坐在床上,想起昨晚,夜深沉,而他困意难抵,见他困意浓重,父皇便哄着他说,“睡吧。”
他很想睡,此时已经过了他平时就寝的时间了,可上次在父皇怀里竟然因为太舒服而睡着的事情,让他至今都觉得很窘,于是,想强撑着,同时,心里也很疑惑,父皇怎么还不走?他就算不宠幸妃嫔也该回太极宫的甘露殿或者长生殿就寝吧?
于是,他努力张开眼睛,问着自己本来不该问,也不适宜问的问题,,“父皇你不回甘露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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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乾、儿、睡?!
承乾瞬间瞪大了眼睛,困倦几乎刹那间飞走,老天!上辈子他可从未与父皇同寝过!
“父皇,这个,是不是,不太好”他弱弱的磕磕巴巴的说着。
可他的父皇却将他一把揽住躺到卧榻上,很是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低沉的声音懒懒开口,“爹和儿子偶尔一起就寝有什么不好的?”
被紧紧揽住的承乾顿时无语,那你还问我好、不、好?!
回想结束,承乾抓过卧榻边的衣物,慢慢穿上,忽视心头对昨晚那宽阔厚实的怀抱有一丝难言的喜欢与留恋。
待穿好衣物,在小金子和珠儿服侍下洗漱完毕,用完膳,离开后殿,经过平台时,见外头,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
雪宴第二天,长孙皇后在立政殿里接见了长孙无忌。
闲话几句后,在长孙无忌的示意下,枫叶和其他宫女退下。
见长孙无忌一派肃然,长孙皇后心中了然,温婉一笑,“哥哥,可是为了昨儿个承乾坐那位子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无忌点头,皱眉道,“皇上的用意我想你也明白,现在不谈储君自然好的,毕竟泰儿也小,但是,你也要有所防范准备才是。”
长孙皇后微微摇头,“哥哥,储君的事情,你莫要跟我提,你知道,我从不参与朝政。”
长孙无忌看着长孙皇后一脸不赞同,心里苦笑,轻声叹息道,“我明白,你不参与朝政是对的,哥哥也不是让你参与其中,你可曾想过,假若有一天,你我都不在其位,中山王魏王长乐公主豫章公主怎么办?再假若当了储君的那人是杨妃或阴妃的到时候,你能确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中山王魏王可都是机敏聪慧的孩子”
长孙皇后一震,随即沉默,手指微微捏紧袖摆。但又想起昨晚皇上亲口说的,不会让任何人对乾儿不利心头既有些放心,又有些忧心君王的一时之言,可会长久?
殿中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
“哥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长孙皇后微微闭上眼,又慢慢睁开眼睛,凝视着一直神情凝重的长孙无忌,开口道,“我会照顾好乾儿青雀至于以后”长孙皇后微微苦笑,“以后再说如何?”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轻声叹道,“哥哥只是想跟你提个醒罢了。”顿了顿,又开口道,“青雀的老师是侯君集,这人虽然颇有才华,但其野心不小,你需多多注意。”
长孙皇后皱眉,点头,“我知道了。”
送长孙无忌时,长孙皇后忽然想到皇上对诸位皇子老师的安排,不由停下脚步,迟疑开口问道,“哥哥,皇上为何让你做吴王的老师?”
长孙无忌顿下脚步,转头,微微摇头,“圣意难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长孙无忌有些若有所思,“或许也是一种制衡。但也是一个机会”
此时,致竹殿里,李恪看着手中的盒子,是一支小玉笛,甚为精致,玉笛的尾处还垂下一红丝编织的平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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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正殿。
后园里,李泰正挥舞着一把刀,满头大汗,依然重复着单调的招式。
不远处,身材较为矮小精干的男人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
一旁,武正殿的大宫女绫罗见李泰满头大汗,犹豫上前对男人道,“侯将军,殿下已经练习了两个时辰了,让殿下休息一下如何?”
男人冷哼一声,上前对李泰大声道,“殿下,可觉得辛苦?”
李泰手势一顿,犹豫了一下,但又咬咬牙,继续重复着单调的招式。
男人这才满意的点头。
绫罗一见,只好无奈退到一边,但在眼睛瞥到匆匆而来的身影时,不由眼睛一亮。
匆匆而来的身影不仅让绫罗眼睛一亮,也让贴身侍候李泰的小太监研墨眼睛一亮,研墨尖细的声音报到,“虞世南大人来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虞世南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皱眉上前,对男人很不客气的拱手道,“侯君集候将军,今儿个好像是轮到我来给殿下授课了吧?”
男人,也就是侯君集假笑一声,随意拱手,开口道,“殿下好学,想快点学会这套刀式,也就费了些时间,虞大人莫恼。”
而这会儿,咬牙练习的李泰也终于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气喘吁吁的差点站不稳,绫罗机灵早已快步过去,见状,急忙搀扶着李泰到一边,靠着石桌站会。
侯君集走到李泰前,拱手道,“殿下做的很好。臣明儿个再来教导殿下。”
李泰点头,喘着气道,“劳烦候将军了。绫罗,送李将军。”
绫罗心头不愿,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送侯君集走。
虞世南见侯君集走远了,才转头皱眉对李泰道,“殿下,习武强身健体,是好事,可若殿下沉溺于武技的话,怕不妥吧?”
李泰喘息完毕,听虞世南这话,也只是低头沉默。心中却闪过昨晚雪宴结束后,侯君集说的话,“殿下,你可得向中山王殿下多多学习呀,你看现在皇上多疼中山王”
虽然知道,父皇疼爱哥哥是因为哥哥行动不便,父皇才会多些疼爱,但,看着雪宴上被父皇抱起的哥哥,李泰心里依然酸溜溜的很心里只想着,那我就比哥哥更厉害!这样,父皇一定会再多疼我的侯君集走出武正殿,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果然,小孩子总是最容易挑动的,嫉妒羡慕什么的,很正常不是?
想起那个雪宴上和陛下合演的那个灵秀干净的孩子,侯君集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炙热,真是可惜行动不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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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晖殿里,承乾坐在软垫上,眼睛专注的盯着棋盘,手中无意识的转动着一颗白棋子。
他的对面,李靖身姿笔挺的跪坐着,眼睛也盯着棋盘,直到确定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完美的计算后,才稍稍将眼睛移开,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五官清秀,眉眼恬静,眼眸微微流转着光芒的孩童。想起雪宴上的精湛的琴艺,想起今早自己来到起晖殿称赞于他时,眼前的孩童一脸无可奈何,苦兮兮的请自己不要再戏弄他了的情景。
那时,眼前的孩童是这样说的,“老师,雪宴上的大人们不过是碍于父皇母后的面子才廖赞几句而已,您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承乾琴艺不过要一般,哪当得精湛二字啊!”
那时,他仔细端详,发现真不是故作掩饰,不由讶异,眼前的孩童真不知自己的琴艺已经很厉害了吗?不过,细想,也好,这样也可避免自满骄傲,便笑笑而过,此时想来,嘴边不由勾起一笑,眼前的孩童真的很有趣承乾在思虑过后,将手中的白棋放到棋盘上,抬头一笑,“老师,该你了。”
李靖低头,不由扬眉,原本完美的布局因为这颗白棋似乎多了几分变数,不过,也只是变数而已从容不迫的捻起一颗黑棋,放下,抬头也是一笑,“殿下,该你了。”
承乾盯着棋盘,不由懊恼的皱眉,呀,还是百密一疏啊。看来,自己在棋艺方面还是太嫩了。
承乾抬起头,对李靖弯弯嘴角,“老师,你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靖仔细打量承乾的神色,赞许点头,“殿下,可知为何会输?”
承乾想了想,“我跟人对弈的次数太少了,经验不够。”
李靖微微点头,随即微笑,“殿下,臣在带兵打仗的时候,经常与部下同僚讨论种种防御进攻的谋划策略,对每一种会出现的情况都做了最好或者最坏的打算,绞尽脑汁想着是否还有纰漏但每次到打仗之时,这些都没有用上,有的用上的也很少。”
承乾专注的听着,若有所思。
“但是,殿下,臣在下次还是依然与同僚部下谋划策略,依然绞尽脑汁的推演,寻找纰漏,殿下,你说,臣这么做是否是浪费时间呢?”
承乾摇头,看着微笑的李靖,一边思索,一边慢慢的认真回答道,“不,老师这么做是对的。兵法无定书,战场上任何突发情况都会发生,事前做好一切准备,在打仗时,才能依据情况做好安排。”眼睛瞥了眼棋盘,抬头微笑,“就好像我们下棋一样,棋谱只能帮助我熟悉棋局,真正下棋时还是必须看棋局变化而定。”
李靖赞许一笑,“殿下果然聪慧。”
承乾面上有些腼腆一笑,心头却是甚为不好意思,好歹自己也是做了好久的飘飘啊,怎么连这个简单道理还需人家来点拨?
想起这阵子自己下棋时总是用棋谱的方法来下,实在是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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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走进起晖殿的时候,见前殿很是安静,便径直朝后殿走去。
此时,已经天黑。
承乾正在看书,甚为专注。
太宗帝挥手阻止小金子珠儿等人的叩头作礼,示意他们静静退下。
随后,太宗帝悄悄上前,低头,见承乾手中拿的书上的字体甚为眼熟?微微眯了眼,好像是李靖的笔迹?再看那内容太宗帝扬眉,竟是打仗的一些记载?
这可算是李靖的压箱宝物了!
看来乾儿得到李靖的认可了,虽然心头很骄傲乾儿得到那个滑头的认可,但对乾儿这样专注的看着李靖的东西,他心头滑过一丝不悦。
于是,俯头,眼睛微微一眯,猛的重重啄了一下承乾的脸颊。
承乾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捂脸,转头见太宗帝恶作剧的笑脸,顿时心头袭上浓重的无力感,“父皇”,这样幼稚的恶作剧的行为实在不符合您乃英明伟武的形象啊“乾儿用过晚膳了没有?”太宗帝抱起承乾走向卧榻,边走边问道。
“用过了。”承乾抓着书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还没用膳,陪父皇用点晚膳吧。”太宗帝说道,唤来李福和红玉摆膳。
用完膳,太宗帝和承乾闲聊着,问着今天做了什么,又拿过承乾手中的李靖的书,兴致勃勃的说起自己当年的一些打仗的趣事。试图让承乾知道,其实他李世民当年打仗的时候也是甚为英勇厉害的。
而承乾还是第一次听太宗帝说起自己打仗的事情,不由听得入神。
然后,时间就这样慢慢的安静的流淌过去
第28章白驹过隙上
公元624年,农历二月十五日,花朝节。
这日,长安城里甚为热闹,人们有的结伴春游赏花,有的打马踏春,而长安城外的庙宇古庵此时也热闹异常。
进香的,许愿的,游春的,人们来来往往,欢声笑语,甚为热闹。
卧龙寺前同样人来人往,在寺门口做引导的小沙弥说得口干舌燥,刚刚指引了观音禅院的去处,又来了一些人,问着罗汉院的方向。而在小沙弥忙得头昏脑胀之际,眼角无意的瞥见不远处来了几个甚为肃然的骑马者,那些骑马的人虽然身着朴素的袍衫,可那气势却甚为凌厉,其中一个打头骑马的人年约四十左右,黝黑精瘦,脸上神情甚为肃然,身上的气势虽然收敛着,却更为凌厉,而后头还有几个,这些骑马者前后左右的护着两顶四人抬的大肩舆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沙弥心头一咯噔,朝廷规制不许当官的坐肩舆,那么这里头坐的人不会是皇亲王公吧?
于是,小沙弥匆匆的解决了几个问路的,就转身朝寺庙内奔去。
而来到寺门口的肩舆缓缓的小心的放下后,骑马者们都纷纷下马,骑马者中一个较为年轻,面容阴柔的男子下马后,急忙几步过去,来到肩舆前,隔着罩着肩舆的纱幔低声问道,“殿下,已经到卧龙寺了。奴婢伺候您下来?”
里头传出一个清亮略带笑意又颇为无可奈何的声音,“小银子,我都说了,出来了就叫我公子好了,怎么?又忘了?”
小银子讪讪一笑,“奴婢又忘了”
“罢了。”清亮的声音懒懒说着,似乎有些无奈,“反正坐着肩舆来,就算不说,人家也可以猜测到我们的身份了。”
小银子心里直点头,就是就是“那奴婢服侍您下来?”
“嗯。”又顿了顿,说道,“红玉在公主那边吧?”
“是,红玉和珠儿都在公主那里服侍着,还有枫叶姑姑也在。”
“嗯,那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银子于是掀开纱幔,只见里头端坐着约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身白色袍衫,腰佩红玉风凤佩,头顶一折绿色方巾,清秀的面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灵秀,笔挺的鼻梁,微微弯着的润红的唇,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可却有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是那若有若无的贵雅风姿。
少年虽然颇有风姿,可惜行动不便,小银子小心翼翼的将少年抱了下来,而后,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同样面容颇有阴柔之感的年轻人推着一辆轮椅匆匆过来。
待少年坐进轮椅后,骑马打头的黝黑精瘦的男人就上前拱手行礼,脸上微微露出笑意,问道,“殿下,可要臣去告知卧龙寺的方丈,殿下已经到寺”
少年,也就是我们的承乾,微微摇头,颇为无奈,“徐柱将军,我此行只是想给父皇母后祈福,就不要张扬了。”
徐柱眼角瞥了眼肩舆,嘿嘿一笑。笑容有些打趣的意味。
承乾很不雅的翻翻白眼,干脆说道,“徐柱将军,你想笑就笑呗。”
于是,徐柱嘴角的笑容真的咧开了。只是还是似乎有所顾忌的不敢大笑。
承乾轻哼一声,转开头,心头甚为无力,明明跟父皇说好了,轻车简行,不要张扬,可到出门的时候,肩舆?!禁卫二军?!
好吧,肩舆,他也认了,他行动不便,本来也打算坐担舆,但是是那种非常简便的没有纱幔遮挡的,百姓们坐的那种!!而不是这种只有父皇和母后才能坐的然后,禁卫二军
最后,在母后的委婉劝说下,在自己努力的坚持下,父皇才只派了禁卫二军的一小队人护送他和长乐豫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个过程不幸被全程围观了,围观者就是徐柱将军。
“咳咳,臣不敢。”徐柱在听到承乾的冷哼之后,急忙缩短了咧嘴的长度,可眼里的笑意还是遮掩不住。
承乾也只是哼了一声,也不计较。
四年来,对这个只巡视起晖殿的禁卫二军的头头,他也算是颇为了解。人很爽快,似乎不那么忌讳身份尊卑,兴致来了,和自己什么都能扯,但不该说的东西,一个字都不会透露,所以其狡诈程度,承乾觉得不亚于自己的舅舅和自己的老师李靖,而且他和自己的老师李靖的武力似乎相当?但自己几次拾掇,这两人却怎么都不肯下场比划,似乎忌讳什么?
承乾直觉,这个徐柱不简单。
但承乾也没有怎么去费心思的去了解刺探,既然父皇能将他派至起晖殿,就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就在这说话功夫,天资国色已经渐露的长乐和豫章手牵手的走来了。长乐一身鹅黄色的襦裙,豫章一身粉红色的襦裙。
“臣徐柱见过两位公主。”徐柱忽然收起眼里的笑意,一脸严肃冷漠的跪伏行礼。
“哥哥”长乐和豫章上前,先是跟承乾打了招呼,才转头对已经收起笑脸,又摆出一派正经模样的徐柱说道,“徐将军免礼。”
承乾扫视了徐柱一样,微微挑眉,这徐柱好像除了在自己和李靖面前会露出真性情,在其他人面前好像都是这么古板严肃的样子,嗯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我们现在进去吗?”豫章有些羞涩,在他们在寺门口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有不少人已经看了过来,尤其其中有不少眼睛都是闪闪发亮的落在豫章和长乐身上。
素来开朗的长乐此时也有些脸色发红。
承乾微微皱眉,对周遭那些视线也甚为不悦,正欲开口,枫叶这时匆匆上前,身后红玉和珠儿此时各自拿着一顶纱帽上来,枫叶行礼后上前跟长乐和豫章低语了几句,于是长乐和豫章微微低头,让红玉和珠儿给她们戴上纱帽。
承乾微微点头,柔声开口道,“好了,我们进去吧。早去早回,也省的父皇母后担心。”
徐柱示意身后三个男子上前,担起承乾的轮椅,承乾的轮椅已经经过了改造,有的类似于担舆,可以直接担起,于是,承乾在前,长乐和豫章在后,走进了卧龙寺。
卧龙寺的方丈这会儿也匆匆迎出。
承乾示意徐柱将自己放下,脸上平和的笑着,双手合十,对方丈说道,“大师不必这么多礼。”
“老衲不知殿下到访,未能远迎,请殿下恕罪。”
承乾笑笑,“大师,是我不想打扰贵寺安宁,所以不欲声张,我此次前来,只是为父皇母后祈福,烦劳大师派人带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方丈有些惊奇的看了眼承乾,见承乾笑容恬淡,眉眼间只有雅致气韵,毫无骄纵之态,不由称奇,随即低头口诵佛号,“阿弥陀佛,不知殿下欲往哪个禅院?”
“观音院。”承乾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一路无视掉那些注视的目光,走进观音院。微笑拒绝方丈的陪同,也遣下知客僧,只留下小金子等几个。
进入观音院后,长乐和豫章都摘下纱幔,微微呼出一口气,相视一笑,走到承乾身边,见承乾双手合十,闭目默祷,也学着承乾的样子,闭目默祷。
承乾默祷几句后,睁开眼,接过小金子恭敬递过来的香,高举过顶,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愿:菩萨保佑父皇母后身体康健,我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祈愿罢,承乾将香递给小金子,让小金子插上。
凝视着面容慈爱的观音像,承乾心头默念,菩萨,你一定要保佑我父皇母后平安,让我早日找到孙思邈,治好母后的气疾重生四年了,承乾心里最大的一个疙瘩就是母后的气疾。在飘荡人间的时候,他常常会有意识的停留在一些比如说医院或者有医生的地方,知道了母后的气疾其实不是无法可医,但要早,而且还要多做保养,最重要的——名医孙思邈。
思来想去,在这个时候,只有孙思邈或许有办法。
找到孙思邈,或许不止母后,还有看了眼身边还在默默祷告的长乐,还有长乐。
“哥哥,你向菩萨许了什么愿?”豫章睁开眼,见承乾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便细声问道。
“那豫章呢?”承乾逗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豫章文静一笑,细语道,“豫章求菩萨保佑父皇母后,哥哥,青雀哥哥,还有长乐平平安安。”
承乾赞许一笑,“哥哥也是一样。”转头看向已经张开眼,对自己甜甜一笑的长乐,“长乐呢?”
长乐淘气一笑,“才不告诉哥哥呢!”
承乾嘿嘿一笑,故作生气,“好啊,不告诉哥哥,那以后哥哥就不带你们出来了!”
长乐拉过豫章,吐舌,做鬼脸,“我才不怕呢。母后说了,后天的百花会要带我和豫章姐姐去呢。”
承乾摸摸鼻子,有些无趣,呀,母后已经告诉长乐了?真是,还想好好逗逗呢。
**************
离开观音院,长乐和豫章都不想太早回去,便跟承乾说了一声,在承乾应允后,和枫叶红玉珠儿几人便在卧龙寺里闲逛。
承乾则想起上辈子在卧龙寺看到的景色,好像是后山有一片桃花林?
便示意小银子和小金子,以及徐柱等几个护卫到后山去。
作者有话要说:ps:一点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朝节:简称“花朝”,俗称“花神节”、“百花生日”、“花神生日”、“挑菜节”。所谓“花朝”是指百花竞放之时。花朝节是汉族传统节日,在流传中也成为一些少数民族的节日。“花朝节”的节期因时代、地域的不同而有不同的日期:农历二月初二、农历二月十二、农历二月十五。
花朝节的历史由来已久,最早在春秋时期已有记载。“花朝节”在唐代开始盛行全国。唐代人爱花成为习尚在唐代时,把“花朝节”定为夏历二月十五,并且,“二月十五花朝节”还成为和“正月十五元宵节”、“八月十五中秋节”并列的三个“月半”佳节。在那时,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二月十五的花朝节、八月十五的中秋节,这三个“月半”被视为同等重要的传统佳节。古人记载:“花朝月夕,世俗恒言,二、八两月为春秋之半,故以二月半为花朝,八月半为月夕。”民间传说,唐太宗李世民在花朝节这天曾亲自于御花园中主持过“挑菜御宴”。上有好者,下必甚焉。上行下效,因此唐代从官府到民间就流行过“花朝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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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在唐朝前期是没有轿子这个称呼的。它用肩来扛,在唐朝这种出行工具叫做担子或者叫做肩舆。这种东西在唐朝的时候是不允许官员乘坐的,因为唐朝政府大概为了保持统治阶级、统治者健壮的体魄,所以不允许他们乘担子,当时叫担子,也叫担舆,只允许他们骑马。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够乘担子。在《唐会要》里就有记载,说朝官出使你只能骑马,第一行,不能更乘担子,“自此请不限高卑”,不管你是官高的还是官低的,“不能辄乘担子”,你不能乘担子,“如病”,第二行,如果病了,“既任所在陈牒”,你当时在哪儿病的,在哪儿写一个申请书。“仍申中书门下及御史台”,把这个申请书要报到中央去,批准你以后你才可以乘担子。而且担夫,扛轿子这个人,担夫的钱你自己出。“自出钱雇”,这规定很严格,要限制官员乘坐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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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寺:卧龙寺位于今西安碑林区柏树林东开通巷西,是陕西最早的佛教寺院。据寺碑记载,卧龙寺创建于汉灵帝时期168—189。隋代称“福应禅院”。唐时因吴道子画有观音像石刻于寺,曾一度易名为“观音寺”。本文中只作“卧龙寺”这个称谓
第29章白驹过隙中
卧龙寺的后山,此时桃花盛开,风吹来,便带起片片桃红色花瓣,衬着那纯净的蓝天,犹若画中。
此时,赏桃花而来的人也不少,不时有身着各色袍衫襦裙的人穿梭而过,笑语连连。
承乾停在一棵较大的桃花树下,眯眼看着眼前的美景,心头甚为惬意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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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一声惊呼,伴随着几声怒斥,“放手!”
随之,是几声吊儿郎当的嬉闹,“呀!小娘子,看你,我也只是看你的手好像有点脏东西,帮你擦干净嘛。”
承乾循声望去,就见一少女,面容姣好,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衣着很是朴素,还有些补丁,脸色有些蜡黄,手抱琵琶,应该是看着桃花林游人颇多,想来卖艺赚钱的,可惜却遇上了纨绔此时她的另一只手被一个嬉笑的衣着很是华丽的年轻男子抓着。
少女很是愤怒,却挣脱不开,旁边有人欲过去,但很快的就被其他人阻住,而年轻男子身边几个同样身着华服的男子也嬉笑着,另有几个仆从则不时穷神恶煞的呼喝,赶着前来想要救助少女的路人。
承乾皱眉,长安城的治安向来很好,父皇的法治清明,怎么还有人敢在这样的人来人往的场合做这样的事情?
“殿下,那好像是赵大人的儿子赵节郎君?”小银子半弯下腰,对承乾道。
承乾皱眉,赵节?不就是长庆姑姑的儿子吗?
“早就听闻长安有三霸,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徐柱嘲讽笑着。
那赵节就是这长安三霸之一?承乾模糊记得上辈子似乎也曾听过这长安三霸承乾看着那个少女一脸愤恨,脸色涨得通红,又见赵节的行为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大有强抢的态势,便欲开口让人过去时,就听徐柱咦了一声,“鲁王?”
承乾转头,见一身着蓝色袍衫的年约二十左右出头的男子嚼着一脸温和的笑意走了过来,边走边高声喊道,“哟,这不是我赵节侄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王李元昌?承乾微微眯起眼,上辈子总是对他嘘寒问暖,引导他如何享乐作福,不管自己做错什么,总是教他如何推卸责任,又给他密谋造反事宜的人承乾到死之时,都一直认为世上对他最好的人除了母后,就是鲁王叔了。
但在自己飘荡人间心智渐渐清明时,才慢慢醒悟,真正为他好的人只有母后!
若真心为一个人好,怎会见他一错再错?怎会忍心看他踏入不归路?
在醒悟后,他曾痛恨过,但恨的最多的人是自己,是自己无知,自己愚昧。
如今这世重生,再见鲁王,也只觉陌生罢了。
只是不管是雪宴也好,几次国宴也罢,他都不曾与其接触过。一来是自己有意避免,二来是自己还真是遇不到。似乎他也曾几次来过起晖殿,不过,懒得见,被自己找了个借口避而不见了。
承乾偏头,打量了一番,这厮还是那样,总是喜欢充当好人。
“鲁王舅舅?”赵节不甘不愿的放开少女的手。颇为不舍得,又很不耐烦的开口,“找我有事?”
“哦,想找你一块去拜见中山王殿下。”李元昌说着,视线却落到了桃花树下的承乾身上。那视线有些炙热。
承乾不着痕迹的皱眉,看来,这厮是要过来了。哎,他还真不想跟他打招呼啊。
“殿下?”徐柱也皱眉,也看出李元昌的意图,低头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罢了。”承乾微微摆手。淡淡开口。
说话间,赵节和李元昌走了过来。
承乾瞥了眼趁机匆匆而走的少女,转头对徐柱道,“徐将军,派个人送那位小娘子。免得路上又再碰上什么麻烦了。”
这话说得时机恰好,赵节就听得神情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而承乾转头对上赵节眼里的恼怒时,只是浅浅一笑,笑容甚为乖巧,“赵节哥哥也来进香吗?”
赵节在李元昌的推拉之下,勉强挤出笑容,“是啊,想不到能够在此遇见殿下。”
李元昌也上前温和一笑,开口道,“殿下进香了吗?王叔知道有几处不错的景色,殿下若已进香完毕,不如由王叔带路一同游玩如何?”
承乾微微摇头,一脸歉然开口,“王叔多礼了。承乾答应了父皇母后,进香完毕就要立刻回宫,如今怕是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李元昌眼眸微微一闪,面上却仍是温和的笑,“那就不耽误殿下了。”说着,从身后跟随的仆人手中接过一个盒子,笑笑道,“这是王叔偶然得到的一个小玩意,希望能得殿下喜欢。”
承乾接过,依然乖巧的笑着,“承乾谢过王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元昌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承乾的头,承乾眼眸一沉,略微偏过,面上依然浅笑的模样。
又寒暄了几句,承乾便借口天色已晚,告辞。
待承乾一行人走远。
赵节忍不住开口怒道,“什么玩意!!不过就是一个不能走路的废物!”
李元昌脸色一沉,眼眸极其阴冷的看向赵节,直把赵节看得脸色微微收敛才冷冷道,“他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中山王!赵节!你自己不要命了,你母亲,你父亲可还要!”
赵节神色一变,想起刚刚做的浑事,不由有些胆怯,“舅舅,你说,他会把刚刚的事告诉皇上吗?”
李元昌冷哼,“你说呢?!就算中山王不说,他身边的人就不会说吗?你现在最好回去告诉你母亲。”
赵节这才恍然,匆匆告辞,转身离开。
李元昌见赵节走了,才转身走进桃林僻静处,挥退身后仆从护卫,才举起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迷离,刚刚这只手就快要碰到他了不知道,他可会喜欢自己送的礼物?李元昌一脸痴迷的盯着自己的手,自从那日雪宴,看到他抚琴的模样,他就无法忘怀,越是见他渐渐长大,越是心头难舍,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那个人是皇子,也曾找过其他孩童,偏偏发现似乎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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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合上盒子,丢弃一旁,心头皱眉,这辈子他是绝不会重蹈覆辙!
走至一半,忽然肩舆停下。
承乾回过神,问道,“怎么回事?”
小银子在纱幔外低声道,“禀殿下,刚刚桃花林那个抱琵琶的女子求见殿下。”
承乾略微思量了一下,微微点头,“让她过来吧。”
“是!”
随即,小银子挑开纱幔,那个少女也跪在了肩舆前。
“你有何事?”承乾颇为温和的问道。
少女抬头,很是认真的问道,“你是殿下?”
承乾心里觉得有趣,勾起嘴角,眉眼一弯,“是,我是中山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猛的叩头,“民女娟儿叩见中山王殿下,求中山王殿下救救我滑县百姓。”
承乾一愣,随即皱眉,“你能说具体点吗?”
少女跪伏在地,低声泣道,“娟儿是滑县县令之女,去年十月起,滑县大旱无雨,今年开春不久又遇虫害,百姓缺粮,滑县已经有很多人卖儿卖女以换取衣粮。父亲心急无奈,上报上峰,可不知为何,上峰斥责我父玩忽职守,致使百姓受苦,还将我父下狱,娟儿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指点娟儿,说前来京城,找大官就好,娟儿只得变卖家中财物田地房子,独自一人上京,可娟儿不知大官姓名,今日得菩萨相助,得见殿下,求殿下救我滑县百姓,救我父亲。娟儿愿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承乾看着跪伏在地泣不成声的少女,神情肃然,缓缓问道,“你所说的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你该知道国法无情。”
少女连连叩头,“民女所言,句句是真!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承乾盯着少女半晌,才微微一笑,“那就好。”
说罢,解下腰间佩玉,对少女道,“这是我的贴身玉佩,你拿着它去找一个人,他会帮你。”
**************
此时,两仪殿内,正在议政。
“竟有此事?”太宗帝皱眉,“旱灾竟到如此地步了?子女本是父母心头肉,竟要变卖换取钱粮?!那朕就出金帛赎回被卖的孩子,如晦,这事你必须亲自盯着!”
待处理完毕,太宗帝回到甘露殿批阅完一本奏折,抬头看外头天色,皱眉,“李福,殿下还未回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福轻步走出,肃然轻声道,“回禀陛下,殿下已经回宫了。这会儿大概在起晖殿休息徐柱将军现在在殿下求见陛下。”
太宗帝一顿,徐柱?莫非是乾儿的事?随即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淡淡道,“宣。”
待徐柱进殿,李福早已挥退其他宫女太监。沉默站在一边。
“臣徐柱叩见陛下。”徐柱跪伏在地行礼。
太宗帝挥手示意徐柱起身,才沉声开口问道,“何事?”
徐柱微微踌躇了一下,但还是低声将桃花林的事情以及那个少女的事情慢慢说出。
作者有话要说:ps:一点资料
长庆公主先封为桂阳公主,下嫁赵慈景,又嫁杨师道,嗯,杜撰了一个赵节出来当纨绔。
汉王李元昌,唐高祖的第七个儿子。少时好学,隶书写得很好。武德五年,封为鲁王。贞观五年,被派任华州刺史,转任梁州都督。贞观七年,改封为汉王。
贞观二年六二八,关内发生旱灾,百姓缺粮,有许多人卖儿卖女以换取衣粮。四月,太宗诏出御府金帛赎回被卖儿童,交还父母。又因去年久雨,今年又遭受旱灾、蝗灾,大赦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0章白驹过隙下
承乾回到起晖殿,洗漱完毕后,天色已近黄昏,懒懒的躺在卧榻上,承乾看着窗外的老树已经开始有了一些花骨朵儿,大概过些天就会更好看点了。
想着那个叫娟儿的这会儿应该去找了舅舅吧。这件事里头有些古怪,大概还有些别的问题在里头,但承乾也只能帮到这个地方,要是扯进去的话,弄个不好不但帮不了人,还会连累了一些人所以,舅舅,还是您辛苦一下吧。
想着自家舅舅看见玉佩的那僵硬的神情,承乾闭着眼忍不住弯起嘴角一笑,直至一双温暖修长又有厚茧的手突然将他强势抱起——
睁开眼,就掉落进一双带着戏谑宠溺的幽深明亮的眼睛。承乾不由一笑,笑容浅淡却很温暖,“父皇”
四年了,承乾已经无力去纠正父皇这种时不时抱抱的行为了。如母后所说,那是父皇因为年少时没有被抱抱过,所以现在抱着承乾过过瘾头让他体谅一下父皇这种渴望抱抱的心情承乾记得当时自己听后就目瞪口呆,同时也让这目瞪口呆的神情取悦了他的母后。
这样这样的话语怎么会是他最最敬佩的母后说出来的呀!!
心头哭笑不得,却也赞同母后所说,父子间,亲昵点,不好吗?
于是,他努力忽视心头的不自在,而当他想要去忽视心头的不自在时,发现这其实一点也不需要努力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渴望这种亲昵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乾儿,刚刚在笑什么?”太宗帝抱着承乾坐到榻上,一边柔声的问道。
承乾便将路上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顺便也说了自己把玉佩给那个少女做信物的事情。
太宗帝微微皱眉,心头却是有些不悦,那个信物,可是他赐下的,这几年,他见乾儿从不离身,知道乾儿最喜欢这块玉佩,怎么说给人当信物就当信物了?!
承乾察言观色,见太宗帝皱眉不悦,不由有些疑惑,“父皇,可是儿子做得不对?”
太宗帝见承乾一脸疑惑无辜的样子,只好按捺心头的不悦,柔声解释道,“乾儿,那块玉佩你不是很喜欢吗?为什么要给那个小娘子做信物呢?”
承乾不解,“父皇,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到了舅舅那里,舅舅肯定会帮我拿回来。”
太宗帝一时哑然,心头一滞,有些咬牙,问题是那玉佩是朕赏赐给你的好吗?!朕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人当信物?!就算只是给别人玩一会,朕也不答应!!
但见承乾还是一脸懵懂样子,只好压下心头的烦闷,将承乾抱的更紧,转开话题,“乾儿待会陪父皇用晚膳吧。”
“好。”承乾点头,父皇一个月大概有半个多月了是在自己这里用晚膳,他早就习惯了。
用膳时,承乾慢慢的喝着粥,他的饮食偏向于清淡,而太宗帝虽然喜欢肉食,但与承乾用膳时,也一向陪着承乾用清淡的食物。
承乾知道这点,于是,在用膳时偶尔故意点些太宗帝不喜欢吃的,但对于身体有好处的膳食,比如说有加茶叶和大蒜之类的膳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尖的发现太宗帝的筷子在桌上转了几圈,又回到鱼身上,承乾微微扬眉。
太宗帝将鱼肉夹到承乾碗里,承乾抬头,对太宗帝露出乖巧灿烂的笑容,“谢父皇。”
因为承乾的这一笑容,太宗帝心里的烦闷有所缓解,勾起嘴角一笑,摸摸承乾的头。
承乾随即又笑眯眯的用汤勺舀起一大勺拌豆腐放到太宗帝碗中,“父皇请用。”
太宗帝眼睛微微一眯,豆腐?他最不喜欢吃豆腐了还是茶叶拌豆腐眼角瞥见承乾眼里的狡黠,太宗帝心头有些无奈,乾儿又捉弄人了用晚膳的时候,乾儿总爱捉弄他,而他,每每在看见乾儿露出的那丝狡黠后,总是会默许乾儿对他的捉弄放下筷子,拿起汤勺,太宗帝快速的将碗里看上去面目可憎的豆腐解决掉。正欲拿起筷子,承乾又夹了一大勺豆腐放到他碗里,笑眯眯的说道,“父皇请用。”
太宗帝盯着碗里的豆腐半晌,才缓缓抬头,扬眉,看向承乾,似笑非笑“乾儿真是孝顺啊。”
承乾摸摸鼻子,故作不好意思状,“父皇国事繁忙,做儿子的既然不能为父皇分忧,只能在小事上多关心父皇了。”
关心?!太宗帝哼了一声,大手伸过去,一把抱过承乾,在承乾的惊呼声中,猛的重重拍了一下承乾的屁股,又恨恨捏了捏承乾的脸,“你这小子分明就是捉弄父皇!哪里孝顺了啊!出去一趟,就把朕赏赐给你的玉佩弄丢了!你还敢说关心?!”
承乾懵了一下,他他被打屁股了!?心头欲哭无泪,他好歹也是一个大老爷们了,竟然被父皇打屁股!!!
心头羞愤,却看着太宗帝生气阴沉的脸只能努力解释,他没想到父皇会这么在意玉佩被当做信物的事情,可面上却因为脸颊被拉着,只能呜呜吱吱的开口,“父皇那也是没办法嘛!”
“没办法?!不是有小银子吗?不是有徐柱吗?!再不济,你给个手书都行!!非得拿朕的信物当玉佩!?”太宗帝越说越生气,看着在怀里脸颊被捏红,一脸羞恼却拼命掩饰的承乾,真想狠狠的再打几下,可,心头却不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起承乾坐到榻上,低头,盯着承乾的灵秀干净的眼眸,缓缓开口,“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把朕送你的东西给人,朕就不轻饶你!”
承乾闷闷点头,低下头,心里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这么在意上辈子父皇赏赐给他哪怕是个宫女啥的,他转头送人,父皇都没说什么。
太宗帝看着承乾低下头,遂用手抬起承乾的下巴,细细看着承乾的脸,发现还是红得很厉害,明明刚刚都已经控制了力道,心头有些疼,用手摩挲了一下,柔声道,“还疼吗?”
承乾微微摇头,“不疼。”这么一点疼,还真不算什么。况且,偷眼瞥了一脸心头和愧疚的太宗帝,况且,父皇都这样了心头的羞愤稍稍缓解了一些。
手指轻揉着承乾的脸颊,揉着揉着,便有些忍不住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又将承乾揽进怀里,低声道,“乾儿,下次不要再把父皇给你的东西搞丢了,知道吗?”犹豫了一下,还是哑声说道,“那红玉风凤佩是你皇祖母留给父皇的”
皇祖母?!承乾惊愕。
心头这才恍然,难怪父皇这么生气?上一世时,他曾听母后说过,皇祖母是父皇最尊敬的人,那皇祖母留给父皇的东西该多么重要,父皇竟然给了他?!
忍不住抬头,对上太宗帝宠溺柔和的眼睛,承乾懊恼,他真的不该将玉佩当做信物,于是低声开口,“父皇,儿子下次不会了!”
太宗帝只是伸手抚着承乾的脸颊,盯着承乾认真专注的眼睛,低声逗笑道,“是不会再捉弄父皇了吗?”
承乾眨眼,被发现了?,“父皇,那豆腐对父皇的身体有好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太宗帝笑笑,放开承乾,将承乾轻柔的小心的放到榻上,转身,端起碗,呼啦一下,就将豆腐全部解决了。
承乾怔怔的看着太宗帝十分流畅的动作。
而太宗帝在解决了豆腐后,也不擦脸,脸上似笑非笑,直接转身走向承乾,在承乾皱眉发觉不对时,一个大大的嘴唇就印在了他的脸颊上,承乾忍不住惊叫,“父皇!!你还没擦脸呢!!”
“是啊,父皇还没擦脸呢,要不,乾儿的脸给父皇擦擦吧”太宗帝有些邪魅的笑着,扑倒承乾,将油光光的唇印在承乾的脸上,鼻子上,额头上。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捉弄父皇?!”太宗帝爽朗得意的大笑着,一只手搔着承乾的胳肢。
“不敢了不敢了”承乾一边躲着,一边笑着
***************
入夜,承乾看看夜色,放下手中的笔,看向一边看书的太宗帝,“父皇”
“嗯?”太宗帝抬头,勾起嘴角一笑。
“父皇今天不回去吗?”承乾疑惑,今儿个好像是十五吧???不是该轮到母后了吗?
“嗯,不回去了。”太宗帝懒懒的说着。
承乾纠结,不是吧?他还期盼着父皇母后早点把稚奴和兕子给生出来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承乾一脸欲言又止,太宗帝微微皱眉,“怎么,不欢迎父皇吗?”
承乾摇头,“儿子不敢。”
太宗帝扬眉,见承乾眉间还是犹豫,干脆放下书,过去,抱起承乾揽在怀里,低声道,“乾儿,时候不早了,睡吧。”
承乾趴在太宗帝宽阔厚实的怀里,默默点头,心里只想着明儿个如果母后过来的话,得问问母后,他总觉得父皇母后之间的感情好像没有上辈子那么好似的没过多久,承乾就呼呼而睡。
看着承乾睡着了,太宗帝凝视了一会,亲吻了一下承乾的脸颊,才缓缓起身。
走到窗台边,轻轻拉开柜子,将柜子里的一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盒子里是承乾模样的小木偶,太宗帝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和暴戾。
脑海里闪过徐柱在甘露殿说的话语——
“陛下,臣发现,鲁王李元昌似乎对中山王殿下有不好的意图”
“不好的意图?你是指什么?”
“陛下,鲁王曾经几次意图想要接近起晖殿,但都被臣阻止,而且多番打听殿下的喜好,今天,还送殿下一个盒子,臣偶然瞥见,那似乎是殿下模样的木偶”
太宗帝盯着盒子里的木偶,模样几乎与乾儿无二,最惊奇的是眉眼间的风韵,如乾儿一般灵慧干净没有与乾儿怎么接触,就能刻出这样的木偶
太宗帝冷冷的盯着盒子里的木偶,想起外头传言鲁王李元昌喜好男色,尤其近几年,喜好玩弄年幼的孩童如今似乎听说喜好玩弄少年了眯了眯眼,心头冷笑,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榻上,发现少了熟悉的怀抱的承乾无意识的低喃,“父皇”
太宗帝回过神,收敛了一身的阴冷和暴戾气息。转身走向卧榻,见承乾沉沉入睡的秀气可爱的脸庞,不由眼眸柔和,小心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上榻,将承乾轻轻揽入怀中温柔抚拍,见承乾习惯性的蹭蹭,眼眸更加柔和,忍不住低头亲吻承乾的额头,深深凝视着,心里低语,父皇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第31章花开时节上
承乾醒来时,太宗帝已经上朝了。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才慢慢的坐起。发了会呆,才慢吞吞的穿衣着裤,想着今儿个得打发小银子去趟长孙府,怎么也得在今天把玉佩拿来还有,要跟母后见见面待小金子和珠儿侍候洗漱完毕,又用完了早膳,嘱咐小银子务必要去长孙无忌那里拿回玉佩。
小银子刚刚离开,魏征就登门了。承乾这才想起本来昨天应该接受魏征的教导的。但因为昨儿个去了卧龙寺祈福,于是,就改在了今天。
在规规矩矩的默完了几篇大字后,魏征指点了一下书法,就开始仔细详解了一番《千字文》的要义,虽说承乾对《千字文》的理解也不错,毕竟有上辈子当太子时所积淀的东西,又有飘荡人间多年的所见所闻,但现在听魏征所言,还是有耳目一新之感。
原来小小的千字文里头还有这样丰富的东西
“空谷传声,虚堂习听所以越是在没有人的地方,越是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声音,因为越是空旷的山谷,声音传得越远殿下,举头三尺有神明,其实,也是要我们警惕自身德行,当我们在众人之间时,我们很容易会被其他人的言行所迷惑和诱导,譬如有场诗会,四五个人聚集在一起,闲谈聊天,这时有人出于私心说了某个人的坏话,而其他人出于维护面子或者出于对某人的妒忌,或者出于只是附和的目的,也都随之说了坏话,而这其中的其他人看到时,可能心里就会想,这么多人都说某人的坏话,那某人一定存在什么问题吧,本来不想附和,也随之附和说了某人的坏话”
“这就是当我们处在人群中时容易被其他人言行所迷惑或诱导,而当我们独处时,静心回忆自己的所作作为时,我们反而很容易看清自己和别人的面目我们会因为发现自己言行的错误而冷汗直冒,也会因为发现自己竟然说错了话语错过了某个时机而懊恼不已”
“殿下,其实,当我们身处人群时,我们更应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声音,保持清醒冷静的思考,切忌被人所诱导,更要留心不可留下任何把柄。”说到最后,魏征意味深长的看着承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若有所思的点头,心头对魏征更多了一层敬服。
“殿下昨儿个去卧龙寺祈福,可曾去后山欣赏那里的桃花?”魏征问道,语气有些轻描淡写。
承乾一愣,随即似有所悟,点头浅笑道,“卧龙寺后山的桃花正盛开,非常美。我还在那里遇见了赵节郎君和鲁王叔。”顿了顿,笑笑开口道,“老师,‘空谷传声,虚堂习听’其实也就是慎独二字,我小的时候很怕黑,母后就告诉我,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后来,有一回打雷的时候,我很怕,刚好父皇在,父皇就跟我说,大丈夫唯一可惧的只有天下苍生的哀戚泪水,其他又有何可惧?老师,慎独,谨慎的是自己的良心可安,独处的是自己的良知可在?老师,我这样理解可对?”
魏征盯着承乾浅笑的脸半晌,才微微露出笑意,点头赞许道,“殿下果然聪慧。”
之后,又对承乾的琴艺提出了一些建议后,就告退了。
承乾送至门口时,魏征又转过头,一脸凝重道,“殿下,还需记得,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承乾眉眼一弯,心里甚是暖和,点头笑道,“谢老师关心。承乾记得。”
魏征这才缓缓点头,转身,挺直了背脊离开。
待见魏征走远,承乾抬头看天,见天色尚早,正欲准备前往立政殿,红玉轻步上前低声柔语道,“禀殿下,刚刚魏王殿下来访,见殿下正跟魏大人读书,就先告辞了,魏王殿下说,下午再来拜访。”
承乾一听,略微思量了一下,青雀来找自己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难不成是因为昨儿个的桃花林的事情?
青雀这四年来只顾埋头读书习武,甚为刻苦,也越发沉稳了起来,与上辈子的单纯浮躁相比,要更加成熟,或许是因为父皇没有像上辈子那样疼宠的缘故,行事虽然有时仍很粗心,但比上辈子这时候的青雀要周全仔细得多了,当然还是很任性很孩子气,对这,承乾心里很高兴,至少一个懂事的青雀不会无故招惹一些麻烦。
于是,承乾坐在前殿的棋盘后,一边思索着李靖在出发打仗前,给他留下的一盘定局,盯着棋盘,想着如何让白子翻局这时,已经长高了很多,但依然有些胖胖的李泰进来了,一进来就见承乾专注思索的模样。不由放轻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蹑手蹑脚的走到承乾身边,示意周遭的伺候的小金子等人保持安静,然后,忽然一声大吼,“哥哥!!”
承乾淡定的转头扬眉,“来了?”
李泰瞪眼,“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说罢,干脆坐在承乾身边,咕哝着,“真是,每次都被哥哥你发现。”
承乾一笑,有些哭笑不得,“你既然知道我每次都会发现,你还每次都来这招?”
一旁伺候的小金子和珠儿等人也不由捂嘴偷笑。
李泰有些尴尬,恼恨的瞪了旁边的小金子和珠儿几人,挥手道,“去去去,都到一边去,没叫你们不准进来!”
珠儿等人看向承乾,在承乾点头示意后,才纷纷跪伏作礼告退。
待珠儿等人退下后,李泰才看向承乾,见承乾一脸浅笑,便嘟嚷着开口,“哥哥,你昨儿个出门怎么不叫我?”
“父皇最近不是要你写份奏议吗?我看你这两天忙着写这份奏议,就不找你了。”承乾微笑道,他本也想找青雀一起去,但见青雀这两天很是认真的忙着这份奏议,就不找了。“对了,你写好了没有?父皇可曾说了什么?”承乾关切问道。
李泰嘿嘿一笑,有些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哥哥,父皇说我这份奏议写得不错,对大旱的治理方法说得很对。”
见李泰昂着头,一副明明高兴却又强忍着咧嘴笑的样子,承乾不由柔和一笑,摸摸李泰的头,说道,“那就好。”之前,承乾听说玄麟也写了,现在父皇赞青雀,那就说青雀比玄麟写得好到底是自家同母兄弟,承乾还是希望青雀获得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吴王李恪,玄麟,想起那个如今越来越是温润谨慎的少年,承乾心里有些惋惜。
李泰又转头对承乾好奇问道,“哥,我怎么听说你昨儿个和赵节杠上了?”又皱眉道,“那赵节可是欺负你了?!”
承乾摇头,心想,果然,昨儿个桃花林的事情现在就传得这么快了?“没有,青雀,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外头是怎么说的?”承乾很认真的问道。
李泰皱眉,“我是听侯君集将军说得,他还要我来问问你,是否需要他出面做个和事老,还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就别闹得太过分之类的。哥哥,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承乾一听侯君集的话,眼眸瞬间清冷了下来,但脸上依然不变,只是,淡淡一笑,“也没什么事”说着,承乾便见桃林一事三言两语的简单讲了一遍。
承乾刚刚讲完,李泰就一脸阴沉的猛的一拍桌子,“那个赵节竟然敢这么乱来!!亏他身上还留有我们李氏一半的血!真是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面!”
说罢,又怒气冲冲的转头,“哥!这事我们要告诉父皇才是!”
承乾缓缓摇头,“你以为父皇不知吗?青雀,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赵节,而是侯君集”
承乾紧紧盯着李泰呆怔的脸,慢慢问道,“青雀,侯君集的话,你觉得如何?”
李泰回过神,有些嗫嚅开口道,“哥,可能候将军他不知情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看着李泰半晌,心头有些失望,但面上却还是慢慢一笑道,“也许吧。”随之,便扯开了话题。
李泰偷眼瞥了承乾,见承乾似乎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上,也松了口气。便附和着承乾也聊起别的事情来。
离开时,承乾从袖子里拿出昨儿个祈福得来的平安符,递给李泰,笑笑道,“这是哥哥给你求来的平安符,记得,要带着。”李泰接过后,承乾又突然开口问道,“青雀,除了我和母后长乐豫章外,还有没有别人给过你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李泰一愣,摇摇头,“没有。”
“除了母后和我长乐豫章,还有没有人关心你是否开心健康?”
“没有”
“青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李泰似有所悟,也随之一笑,“当然是因为我们是一母同胞。”
承乾盯着李泰,柔和道,“对,我们是一母同胞。”随之又意味深长的道,“可是,外人永远都是外人。”
李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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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昏时分,长孙皇后悠悠的走进起晖殿。
“母后?”刚刚弹罢一曲,正欲休憩时,便见母后一脸温柔的凝视着自己,承乾心里不由雀跃,嘴角一弯,“母后,您怎么过来了?儿子正想着明天去看您呢。”
“明天?”长孙皇后在枫叶的搀扶下,缓缓坐落,微微一怔,随即一笑,“你这孩子是不是又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承乾一愣,随即想起,对了,百花会?!有些懊恼的拍拍额头,不好意思的一笑,“母后,您看儿子,老是这么忘东忘西的!”
长孙皇后慈爱的拍拍承乾的手背,“你呀,忘性这么大,还想着学那么多东西”
承乾嘿嘿一笑。
“罢了,你说要来看母后,可是有什么事情?”长孙轻声问道。
承乾眨眼,“那母后呢?母后这个时候过来可是也有什么要事?”
“你说呢?”长孙皇后斜睨了承乾一眼,面上却故作严肃问道。
承乾心头轻叹,还能是为什么事呀?面上却摇头晃脑的吟道,“三月三,桃花乱飞入庵堂”
长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怒的用指尖轻点承乾的头,“你这孩子就会搞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后,不是我搞怪,是那些人搞怪好么?”承乾故作委屈开口。
长孙凝视着承乾半晌,才轻叹一声,“这事,跟你姑姑有些关系,乾儿,找个时间,跟你父皇说说,大事化小吧。”
承乾一愣,虽说因为有徐柱等人跟着,承乾自个也知道,这事肯定瞒不过父皇,但父皇下手了吗?怎么这么快?
长孙皇后见承乾一脸迷惑,便开口道,“刚刚,你长庆姑姑来了,哭哭啼啼的说你父皇已经将赵节下狱了求母后给赵节说说情母后让枫叶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父皇今早在朝议上大发雷霆,把杨师道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治家不当,教子不严”
承乾有些囧之,那赵节可不是杨师道的儿子人家正牌老爹可是陪阎王下棋去了。
“不止如此,还把你鲁王叔打发到华州去了。”
承乾一怔,处理赵节也就罢了,怎么也扯上了李元昌?父皇为何这么做?承乾不由皱眉。
长孙皇后看着承乾皱眉深思的样子,轻声道,“乾儿,你也无需多想,这事,你没有做错。”
承乾抬头,有些苦笑,“可是,母后,昨儿个在桃林那的人可是我”父皇这么一处理,那些人可都是把靶子全安在他身上了啊。
长孙皇后却一笑,悠然自若,毫不担心的模样,“放心吧,乾儿,没事的。”她相信皇上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有十足把握可以保护好乾儿。
这几年,看着皇上对乾儿越来越多的宠溺,长孙不信,皇上会让人伤到了乾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长孙皇后安然的模样,承乾也干脆不再苦恼,只是心头依然疑惑,“母后,父皇为何要处理鲁王叔?”
长孙皇后心头一顿,想起今儿个一大早未朝议前,皇上派李福将交给她的那个小木偶不由凝视起承乾,黄昏下,承乾面容清秀,眼眸波光流转,干净透彻,又透着份灵慧。
长孙皇后心头有些骄傲,但又想起那个小木偶,便不由对那个胆敢对承乾有龌龊心思的李元昌起了厌恶愤怒之意。
面上却是柔和一笑,“母后也不知,乾儿,这事好歹是朝廷之事,如果你父皇没有对你提起,就不由多问了,知道吗?”下意识里,长孙皇后不想让承乾知道那些个事情。
承乾点头,心里也思量着,也好,李元昌早日离开,省的他看着也不舒服。
又想起侯君集,承乾皱眉对长孙皇后细细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的担忧,“母后,青雀还小,侯君集这样别有用心的做法,对青雀肯定不利。”
若非这四年自己有意识到培养着兄弟之情,让青雀信任自己,否则,今儿个岂不是让侯君集得逞?
说什么和事老?明知此事自己不可能和了,也不能和了,还让青雀来劝说自己?青雀素来高傲好面子,若自己不答应,岂不是会坏了自己和青雀的感情?
长孙微微皱眉,“这事,母后会留意的。”
看看时日,见不晚了,又见长孙皇后似乎要起身,承乾赶紧问道,“母后”又顿了顿,有些犹豫,这事自己问没问题吗?承乾心里打鼓忐忑,但又很着急,怕父皇母后的感情真的有变,到时候稚奴和兕子没法出生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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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母后您和父皇最近好吗?”承乾有些结巴的开口问道。
长孙皇后先是一愣,有些茫然,但随即仔细的打量了承乾红红的脸,又推想着昨日皇上似乎在起晖殿就寝,而昨日又是十六,不由恍然,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乾儿,你都在想些什么呀?”长孙皇后又好笑又好气的忍不住敲了敲承乾的头。
看承乾吃痛的捂着脑袋,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让人忍不住怜惜疼爱,长孙皇后正欲上前揉揉时,便听一声低斥,“观音婢,你在干什么?!”
第32章花开时节中
长孙一怔,接着就见杏黄色的袍衫一闪而过,正因为低斥声而疑惑抬起头的承乾只觉眼前一晃,随即就被大力的拥入宽阔厚实的怀抱。
承乾眨眼,头上因为被一只大力温热的手轻柔的揉着而很是舒服,不由眯了眯眼,微微仰起头,“父皇?”
“乾儿还疼吗?”太宗帝低头,眼眸柔和似水,闪过一丝心疼。
承乾一愣,父皇斥责母后竟是为了他吗?回过神,呵呵一笑,有些尴尬,“父皇,儿子不疼。”虽然有些疼,可这点疼不算什么吧?他刚刚只是故意装作吃痛的样子想让母后心疼而已太宗帝皱眉不语,依然轻轻揉着。只是脸色有些微微一沉。眼睛瞥了长孙皇后一眼,淡淡开口,“观音婢,乾儿身子不好,不要过分苛责了。”
长孙皇后回过神,听太宗帝这么一说,倒也不生气,心里却是因为难得看见太宗帝这样的时刻而觉得有趣,嘴里温婉回道,“刚刚是我用力了点。”然后,眼睛却是颇为趣味的看向承乾,刚刚乾儿其实不疼的吧?
承乾心头有些后悔,眼角瞥见长孙皇后一脸趣味的看着自己,不由脸色一红,忙转开话题,“父皇,明儿个可是百花节,父皇会去吗?”
太宗帝脸色一缓,摸摸承乾的头,低头打趣笑笑道,“乾儿,这可是女人的日子,父皇和乾儿可都不能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不由讶异睁大眼睛,是如此吗?承乾恍惚记得上辈子,父皇可是参加过百花节的,依稀记得徐惠妃好像就是在百花节上被父皇看中的太宗帝看着承乾讶异的张大眼睛,不由低笑,心里觉得此时的乾儿是那么可爱,紧了紧搂着承乾的手,打趣道,“怎么?乾儿想去?那父皇倒有一个方法乾儿想知道吗?”
承乾回过神,看了眼太宗帝眼里明显的戏弄之意,不由哼了一声,“儿子不想去,儿子也不想知道。”
太宗帝很是可惜的轻叹一气,“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话说父皇还真想看看那百花节上的琉璃百花灯呢。”
琉璃百花灯?!那不是上辈子的母后死之前一直念叨着的东西吗?承乾睁大眼睛,下意识的看向长孙皇后,却见长孙皇后一脸怔然,眼里还闪过一丝茫然痛楚。
“怎么?观音婢也有兴趣?”太宗帝因为承乾的视线离开了自己而微微皱眉,循着承乾的视线望去,见长孙皇后怔然的神情,便顺势问道。
长孙皇后回过神,轻笑了一下,神情瞬间恢复一派温婉的样子,“是啊。琉璃百花灯,听说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母后,那到底是什么?”承乾忍不住开口问道。脑子里还停留着刚刚母后那忽然间茫然痛楚的眼神,心里颇为迷惑和心疼。
承乾一直难以忘记上辈子的母后到最后的时刻,低声念叨着“琉璃百花灯”的样子,他曾为此询问过长孙舅舅和父皇,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而自己也曾多方寻找,多方打探,但都无果。
如果这琉璃百花灯对母后来说那么重要的话,那他一定要帮母后拿到。
长孙皇后却是轻淡一笑,“母后也不知道呢。只是听说这次百花节献艺最好的姑娘可得到的宝物是一盏琉璃百花灯。”
承乾不解。下意识的望向太宗帝,一脸困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百花节到底是什么节啊?为什么连父皇母后都不知道节日的宝物呢?
但太宗帝却只是戏谑的靠近承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乾儿很想知道是不是??来来来父皇告诉你一个可以参加百花节的方法”
说罢,不顾承乾的挣扎,搂住承乾,耳畔低语道,“只要乾儿穿上女装的话”
“父皇!!儿子又不是女孩儿!儿子才不要穿女装!”承乾有些咬牙的推开逼近的太宗帝,一张小脸有些恼羞成怒。
“呀乾儿已经知道了啊,乖!父皇的乾儿就是聪明!”太宗帝戏谑的笑说着,又逼近承乾,却忽然甚是疑惑的开口,摸摸承乾的小脸,“乾儿呀,父皇怎么觉得你穿着男装好像怪怪的呢”又甚是神秘兮兮的开口道,“乾儿呀其实你应该穿女装的,对不对??”
“父皇!!!”承乾顿时炸毛了
长孙皇后一直坐在一边看着太宗帝和承乾的嬉闹,心头却是徘徊着那盏琉璃百花灯。
待太宗帝和承乾嬉闹一番后,长孙皇后柔婉的出声道,“皇上,听杨妹妹说,她今儿个终于练成了梅花极舞,正等着给皇上欣赏一番,也好提些意见。”
太宗帝脸上爽朗的笑容瞬间消失,淡淡道,“朕知道了。”
承乾敏锐察觉了太宗帝的不悦,不由担心的看向长孙皇后,却见长孙皇后温婉的笑容,自若的神态,“皇上,我待会要过去看看青雀,皇上不如一块去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太宗帝盯着长孙皇后半晌,才微微扬起笑容,可笑容却有些压抑的阴沉,“也好。”
承乾很担心,心里更加疑惑父皇母后的感情好像真的没有上辈子那么好,不由伸手拉住正欲起身的太宗帝,太宗帝低头,见承乾眉眼间的担忧,微微一笑,回过身,弯腰,摸摸承乾的脸颊,柔声道,“没事,乾儿别担心。”
承乾盯着太宗帝半晌,心里不明白刚刚父皇那阴沉的笑容到底是因何而起,但担忧母后会被责怪,低低的声音说道,“别怪母后”
太宗帝心里不悦,原来是担心观音婢!!但看承乾眉眼间的忧虑,又只能心里咬牙,面上仍然宽慰道,“没事。”
而长孙皇后走到门边,回过头时,就见太宗帝低头在承乾的额间轻轻一吻,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那里怪异,她却又说不出。而这怪异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
离开时,长孙皇后轻声叮嘱道,“乾儿,可别忘了母后说的事情哦。”
承乾一愣,这才想起母后来起晖殿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让他给赵节求情的。心头顿时有些无力,母后,就算他去求情也没用吧?
父皇会听他的吗???承乾心里甚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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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离开起晖殿的太宗帝和长孙皇后难得的慢慢共行。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只见皇上皇后甚为亲密的行走,不时低语。心头都为帝后和谐的感情而赞叹。
但只有紧随帝后身后的两人,李福和枫叶才知道“侯君集这么给青雀说的?”太宗帝懒懒的问道。
“皇上,朝廷政事我不懂。但这侯君集做青雀的老师没问题吗?”长孙皇后皱眉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朕自有分寸。”太宗帝冷淡说道。
“可乾儿他很担心”长孙皇后轻叹一声,轻轻说道。
沉默半晌。
“朕知道了。”太宗帝微微皱眉。
长孙皇后看着太宗帝皱眉的神情,果然,还是搬出乾儿会比较有效。
又是一番沉寂。
“琉璃百花灯对你来说很重要?”太宗帝看着长孙皇后,低声问道。
“不,不重要。”长孙皇后笑容轻淡。
“朕估计乾儿那孩子一定会给你弄来的。”太宗帝语气有些酸酸的开口道。
“乾儿很孝顺。”长孙皇后眉眼一柔。那孩子真的好乖。又那么聪慧。
“你对乾儿来说很重要。”太宗帝凝眉,语气甚为意味深长。
“皇上对乾儿也很重要。”长孙皇后抬眼回道。心里有些得意也有些好笑,都是乾儿的父母,这也可以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略微有些尴尬也有些得意。他当然知道,对乾儿来说,他这个父皇也很重要“观音婢,以后侍寝的事情朕自己会处理。”快到武正殿时,太宗帝突兀开口,语气甚为淡然,却颇为坚决。
长孙皇后凝眉,看向太宗帝,有些无奈,“皇上,您的子嗣不多应该”
“观音婢,你肚子里不是正有朕的子嗣吗?”太宗帝打断了长孙皇后的话头,淡淡的瞥了长孙皇后的肚子,又低声道,“朕自有分寸。”
长孙皇后看着已经大步走进武正殿的太宗帝,心头苦笑连连。
自有分寸?皇上,您的自有分寸可别是三天两头的宿在起晖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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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立政殿,长孙皇后甚为疲惫的躺到卧榻上,枫叶轻步上前,将手中端着的盘子放到一边,低声问道,“娘娘,奴婢给您捏捏脚吧?”
长孙皇后慢慢摇头,“不必了。”
又抬头对枫叶温婉笑道,“你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枫叶看着长孙皇后,心头也在徘徊那盏琉璃百花灯,看着长孙皇后明显疲惫的神情,欲言又止。只好安静退下。
待枫叶退下,寝殿一片静寂。
长孙皇后缓缓拿起身上佩戴的香囊,轻轻解开香囊,将香囊摊开,是一副百花图,百花图下绣着几个纤秀的字体:待琉璃灯至,百花盛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纤纤手指轻轻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划过,视线渐渐模糊,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恍然见到——
那身着白色大袖袍衫的少年站在她面前,素来冰冷的脸缓缓笑开“你的名字就叫无垢如何?”
“等着我,我一定给你做出琉璃百花灯!”
琉璃何年至?百花早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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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用完晚膳,便让红玉泡茶。看着红玉熟练的动作,顺势问了今天一直疑惑的一个问题。
“红玉姐姐,这百花节,你知道吗?”
红玉先是一愣,随即一笑,轻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这百花节往年并没有,是今年长安的几位富商提出的,让女孩儿们在花节上献艺,谁献艺最好,得到的花儿最多最贵重,哦,对了,花儿由富商们提供,这花儿是参加花节的人打赏的。不过打赏的花儿是要买的,那就可以得到富商们集体贡献出来的宝物。富商们还会把这次花节得到的财物都捐献给朝廷,听说皇上已经明旨,花节所捐献的财物都用于大旱救灾。”
承乾若有所思的点头,难怪,他怎么回忆都想不起上辈子百花节的事情。原来如此。
又偏头一想,这个主意倒是巧妙,富商们既可以得到利益,还能得个好名声。而朝廷也可缓了缓救灾的急用。
便低声问道,“红玉,你可知,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红玉怔了怔,随即摇头道,“奴婢不知。”
“殿下,奴婢知道哦。”小银子这时进来了,刚好听到承乾发问,便跪伏见礼后低声凑过去,神秘道。
“哦,说说看。”承乾颇觉有趣,说道。
“是皇上想出来的。”小银子嘿嘿一笑回答道。
承乾心头了悟,若是父皇的话,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但随即又瞪眼,“你怎么知道的?”若是父皇的主意,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随即皱眉冷眼问道,“你可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私自打探朝廷政事可是宫廷忌讳!
小银子缩缩头,一副怕怕的模样低声道,“殿下,奴婢可不敢做啥不好的事情。是奴婢去长孙大人府上,给殿下拿玉佩的时候,听长孙大人和杜大人提起的。”
承乾略微皱眉,“小银子,这事就算了,下次可就记得,若再听到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都给我忘掉!”
小银子急忙叩头应下。
承乾缓了缓脸色,又问道,“小银子,你可知琉璃百花灯是什么宝物?”
小银子一副胆怯模样,“殿下,奴婢都忘掉了”
承乾横了小银子一样,假装嗔怒道,“哦?真的忘掉了?那好,小金子,拉下去,给我打二十大板,看你记不记得?!”
小金子欢快的应了一声,装腔作势的正欲上前。小银子急忙开口道,“奴婢记得,奴婢记得!”顺势瞪了一脸可惜的小金子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哼了一声,“快说。”
小银子急忙嬉皮笑脸的开口,“奴婢这就说。”顿了顿道,“奴婢听得长孙大人说,那琉璃百花灯,是用透明的玉做成的,好像是用上百种花儿熬制出来的玉膏做灯芯,点燃的时候会散发出花香”
承乾一只手支着头,思量着,这么神奇??不过,好像和母后没什么关系嘛,母后为何那么在意呢?承乾心头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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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色深沉。
承乾迷迷糊糊中,感觉似乎有双有力的臂腕抱着自己,努力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似乎是父皇?便低低的唤了声,“父皇?”
“嗯,是我。睡吧。”有些低哑的声音说着。一只手熟练的哄拍着承乾的背部。
承乾下意识的蹭蹭了那宽阔厚实的胸膛,嗅了嗅,鼻尖是熟悉的味道,便心里一安,于是又跌入梦乡。
而披散着头发,只批件袍衫的太宗帝满意的看着承乾这依赖又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勾起嘴角,靠近承乾,缓缓的低头,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轻吻着承乾的额头。
寝殿外,正欲值夜的红玉和小银子见李福高大的身影站在外头,肩膀上趴伏着滚滚。
“福公公?”红玉和小银子都楞了楞。随即下意识的看向紧锁的寝殿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来了???
李福沉默转身,略微点头,随即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红玉和小银子对视一眼,心里犹疑,但也只好安静退下。
李福见他们走后,才抓下肩膀上趴伏的滚滚,心头低低叹了一声。
想着今个晚上竟然在宠幸完杨妃后,就回了甘露殿,沐浴后,本以为皇上今晚宿在甘露殿了,正欲张罗着安排时,皇上竟然说要来起晖殿而且还只带了他一人皇上,皇后娘娘不是说了吗?您的子嗣不多呀,您怎么不多努力努力呢???如果让皇后娘娘知道您又偷偷跑来起晖殿就寝的话李福心头突然举得压力更大了,于是默默低头,却对上滚滚的茫然的眼,心头有些心疼,刚刚皇上进寝殿后,见滚滚趴伏在殿下的枕头边时竟然黑了脸,一把抓起就扔了出来!
摸摸滚滚的头,忍不住低语道,“以后别睡殿下身边了皇上会生气的,知道吗?”
滚滚无辜的眨眼。
第33章花开时节下
这日,百花节,晴空万里。
太宗帝特下诏,今日休假。
所以,当承乾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欲坐起时,突然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强行按回宽阔厚实的胸膛,并用沙哑的声音咕哝着说,“乾儿,再陪父皇睡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这时候承乾呆住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眨了眨眼,慢慢恢复意识,想起昨儿个晚上梦见父皇跟他一起睡沉默
原来不是做梦
父皇昨儿个不是到杨妃那里吗?怎么又跑来了?
承乾心头有些无力,但抬头见太宗帝沉沉入睡的俊逸的脸,还有眉眼间的倦怠,便在呆了片刻后,又低头默默的重新埋入太宗帝的怀里。
只是微微仰起头,盯着那张熟睡后显得有些无害的俊脸,想着自重生至今,和父皇共寝好多次了,好像这是第一次看见父皇熟睡后的脸怔怔看了半晌,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感慨:原来父皇睡着后就是这样啊。和普通人一样嘛。
待回过神,忽然又觉得这个感慨很好笑,父皇本来就是普通人啊,只是,父皇要比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要优秀得多。而且,父皇,他是皇帝大唐的帝王一个帝王,背负着整个大唐。
不由得伸出手勾勒着拿张熟睡后的俊脸,心里有些心疼,父皇多久没好好睡了。
正勾勒的手指忽然被抓住,承乾回过神,见太宗帝正对着自己戏谑宠溺的笑。
承乾微微有些脸红,但面上却无辜眨眼,“父皇你醒了?”承乾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抽不动,干脆就着姿势,继续趴在温暖的厚实的胸膛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嗯。”太宗帝懒懒答着,打了个呵欠,抬手揉揉承乾的头,“乾儿怎么不多睡会?”
“儿子睡够了。”承乾皱皱鼻子,他就寝的时间素来都很规律,哪个时辰睡?哪个时辰醒?规律的不得了。
又好奇问道,“父皇今天不上朝了?为什么?”
“今天百花节,父皇让臣工们也去乐一乐。”太宗帝笑笑说道,抓着承乾的手指搔搔承乾的脸颊,神秘兮兮问道,“乾儿想去看看吗?”
承乾有些犹豫,父皇这副模样,摆明就是要捉弄他了,可他又想着那盏琉璃百花灯便微微点头,“儿子想去。”又坚决道,“儿子不穿女装!!”
太宗帝有些好笑的抱起承乾坐直身,捏捏承乾的鼻子,“放心吧,父皇不会让你穿女装的。”又盯着承乾的清秀好看的脸,心头暗道,乾儿的女装我怎会让其他人看了去?!
于是,慢慢的拖长语音,压低声音,“因为父皇不会让乾儿去的”
“父皇!!”承乾一怔,随即忍不住低叫道。声音里有些恼怒。
太宗帝哈哈一笑,随即起身大力的揉着承乾的头,看着承乾恼羞的脸,说道,“你想要那盏琉璃百花灯是吧?”
承乾点头。
“那就等着!父皇一定给你弄来!”太宗帝勾起笑容,甚为肆意潇洒说道。
承乾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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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昏时分,百花节已经结束了。
可似乎远处有些喧闹琴箫声音传来
长孙皇后靠坐在立政殿偏殿的塌边,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彩霞发呆。
承乾进来时,就见长孙皇后怔楞失神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的推着轮椅上前。
轮椅发出的吱呀声音惊醒了长孙皇后,回头就见承乾正欲推着轮椅上前,急忙起身,一边嗔怪,一边迎上去,“乾儿!怎么你一个人进来了?你这孩子要是弄伤了自己怎么办?”
承乾仰头一笑,故作委屈道,“这还不是因为母后不肯让别人进来服侍吗?儿子担心,只好一个人进来了”
长孙皇后轻笑一声,嗔怒的点点承乾的额头,“你这孩子!倒是母后的不是了吗?”边说,边推着承乾的轮椅到榻边,自己在榻上坐下,看向承乾,温柔一笑,“乾儿不用担心,母后没事的。”
承乾面上顽皮一笑,“母后是千岁千岁千千岁,肯定不会有事!儿子还指望着母后给添个弟弟妹妹,将来呀,再给儿子的儿子娶媳妇呢!”
长孙皇后忍不住一笑,“你呀”
承乾见长孙皇后的笑容,似乎冲淡了不少脸上的茫然痛楚,心头不由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很担心,也很疑惑,母后到底在烦心什么?难过什么?是后宫女人们的争夺吗?可是,结合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记忆,似乎母后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后宫争宠上辈子他以为是母后父皇恩爱情深,可这辈子,他越看越怀疑父皇母后真的是恩爱伉俪吗?
“母后”承乾盯着长孙皇后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忍不住轻声问道,“能告诉儿子,您在烦心什么吗?”
长孙皇后凝视着承乾,心里柔软,眼前的少年是她最骄傲也是最为心疼的孩子,总是那么懂事那么乖巧微微摇头,面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轻抚承乾的头,低声道,“乾儿别担心,母后没事的。”
承乾心里有些挫败,好吧,他知道,或许现在自己再多长几岁,母后就会告诉了他,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但还是忍不住,又再次开口问道,“母后,其实你和父皇”有些艰难的说着,“不是那么好对吧?”他语意不详,言辞艰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见母后一脸惊愕震惊他就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他忍不住,心里总是徘徊着一股不安。
这股不安好像是某种很重要的东西会被溃败一样,好像会失去某种东西一样“乾儿”长孙皇后盯着承乾,见承乾的手紧握成拳,又见承乾眼里闪过的不安和难过。
长孙皇后不由柔声安抚道,“乾儿,为何这么问?”
“母后”承乾微微摇头,“这只是乾儿的一种感觉”
又抬起头,“母后,儿子只希望,母后父皇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现在,见母后明明就是很难过很不开心,还这样强颜欢笑儿子,很难受”承乾凝视着长孙皇后,有些苦笑说道,“所以,儿子怀疑,是不是因为父皇”
长孙皇后摇头打断承乾的话语,“不是因为你父皇”,凝视着承乾干净灵秀的眼眸,长孙皇后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伸手轻轻抚摸着承乾的头,低声轻叹道,“我的乾儿总是那么懂事”
“乾儿母后给你说个故事吧”
“以前,有一个小姑娘,她的父母早逝,她和她的哥哥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寄人篱下的味道,虽然,她的舅舅对她们很好,很照顾她和她哥哥。有一天她偶然间认识了一个少年”
小银子和小金子推着承乾的轮椅慢慢前行,心头都有些担忧,对视一眼,却又都默然不语。
轮椅上的承乾怔怔的看着天边的夜幕,脑海里回响着长孙皇后的话语:“故事很简单对不对?只是一个会做琉璃灯的少年和一个喜欢花的小姑娘的故事而已”
“那少年说要去做琉璃百花灯,然后再来娶这个小姑娘”
“可是,少年不知道,小姑娘早已有了亲事,这门亲事她虽然不喜欢,可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姑娘成亲了,她没有等那个少年,成亲后,小姑娘生了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儿子后来又有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其实,小姑娘很开心的,因为她的儿子女儿那么可爱那么懂事”
快临近起晖殿了,承乾缓缓收回视线。
怔怔的看着站在起晖殿前的俊逸的男人,男人脸上带着笑容,手里,提着一盏散发着阵阵花香的琉璃百花灯“可她不快乐,她总是会想起那盏琉璃百花灯,一次又一次”他压着声音慢慢说着,盯着母后脸上的混杂着泪水的笑容,眼眶发酸,所以这才是上辈子母后临终前念叨着琉璃百花灯的真相?
原来恩爱情深什么的果真是假的吗?
那父皇呢?
父皇心里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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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
长孙无忌从两仪殿出来,面容肃穆,若有所思,缓缓前行,正欲转过弯,就瞥见走廊转角处,一翩翩少年面带温和的笑容,俊秀温雅的站立在那里。
少年面容俊秀却透着一股苍白,看见长孙无忌是眼里瞬间一亮。
长孙无忌不由停下脚步,微微愣神了一下,便皱眉转身,快步过去。
“殿下身体不适,怎么不待在致竹殿好好休息?”长孙无忌皱眉低斥着,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便给少年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缓缓抬手,抓着胸前正给自己系披风的温暖的手,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轻声开口道,“玄麟见老师今天久久未来,以为老师不来了”
长孙无忌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但随即沉寂下来,压低的声音略带着不悦,“殿下可以派个内侍过来问问,何需亲自过来?”
“玄麟想亲自过来等候”少年,也就是玄麟,吴王李恪依然低声慢慢说着,心里因为长孙无忌的训斥微微有些失望,抓着温暖的手微微一紧,随即慢慢松开,而眼里灿烂的光芒正淡淡消逝。
长孙无忌看着李恪眼里的失望,不由伸手握住李恪的手,感觉到冰冷的温度,眉头又锁了几分,“殿下,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说罢,又松开李恪年的手,微微后退半步,拱手作礼道,“请殿下回宫。”
“那老师呢?老师今天不来了吗?”李恪问道,神情很认真,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长孙无忌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殿下,今天应该是轮到程将军给殿下教导武艺了。”
李恪眼眸一时间黯淡下来,手指不由捏紧,脸上却是依然温和的笑道,“看我,都病糊涂了,这都给忘了。”说罢,解下披风,看着长孙无忌皱紧的眉头带着歉然的笑意道,“老师公务繁忙,玄麟不该打搅的。这披风老师还是披上吧,外头风大,老师小心着凉了。”
说罢,便将披风递了过去,但长孙无忌只是沉默的盯着李恪,也不接过,玄麟干脆就放置在一边,转身,便快步离开。
长孙无忌看着李恪快步走开,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站在原地,盯着李恪的背影,久久才转身离开。
李恪快步走开后,便闪在转角处停了下来,闪到一边隐蔽处,看向长孙无忌,见长孙无忌依然站在原地,不由皱眉,低声嘀咕道,“不放心就跟过来啊。在那里发什么呆呀”
就在李恪嘀咕时,忽然一个好奇甜美的声音响起,“恪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恪吓了一跳,回头,见长乐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好奇的看着自己,身边并无其他人,李恪才微微松了口气,便挥手示意长乐过来,待长乐过来,好奇的望去见是长孙舅舅,不由讶异困惑的看向李恪,而李恪则压低声音道,“别跟其他人说。”
长乐想了想,便点头道,“好,恪哥哥,长乐不说。不过,恪哥哥,你在这里看长孙舅舅做什么?”长乐依然很是好奇。而在仔细端详了李恪苍白的脸,忍不住问道,“恪哥哥,你的病还没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恪面上只是温和的笑,转头见长孙无忌已经转身,慢慢离去后,心头一阵一阵的失落,半晌,才慢慢转身,见长乐依旧关切疑惑的看着自己,便强颜笑道,“长乐别担心,哥哥没事。”顿了顿,又笑笑道,“长乐,别跟其他人说,就当是哥哥求你了,好吗?”
长乐点头,上前挽住李恪的手,轻声道,“哥哥放心,长乐答应恪哥哥,就谁都不说。”
第34章蹴鞠准备时
是夜,晓月初上。
承乾怔怔的看着桌上的琉璃百花灯发呆。
太宗帝沐浴完毕,走进寝殿时就见承乾盯着琉璃百花灯茫然发呆的样子,不由皱眉,而在看到承乾沐浴后的长发还在滴水却随意的一扎时,更加不悦。
这孩子是想把自己折腾得着凉吗?这么不爱惜自己?!
大步过去,接过李福察言观色后迅速呈上来的帕子,坐到承乾身后,一边擦着承乾的头发,一边低声训斥道,“乾儿!头发也不擦一下,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承乾回过神,刚想转头,却被扳了过去,只听太宗帝低斥,“坐好,别转头,父皇给你把头发擦干净。”
“父皇……,让小金子来就好了,您何必……”承乾低声说道,有些觉得不安。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父皇做呢?
可太宗帝只是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尽量放轻手中的力道,笨拙却又温柔的轻轻擦拭着手中的乌黑柔顺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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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宗帝不说话,承乾也只好乖乖的坐好,任由太宗帝擦拭他的头发。
慢慢的擦拭着,尽管动作很笨拙,可却小心翼翼,好像手中捧着的这乌黑发丝是珍贵宝物般,一旁的李福偷瞥了一眼,心头默然,暗暗叹道,陛下,您这样擦拭得擦拭到何年何月啊??
承乾乖巧安静的坐着,眼睛仍是不由自主的落在眼前的琉璃百花灯上,想到母后说的故事,又想到百花节可是女人的日子,父皇是怎么弄到这盏琉璃百花灯的呢?
“父皇……”
“嗯?”
“这灯您是怎么得来的?”承乾坐久了觉得累,便趴在桌子上,问道。
“哦,父皇是从一姓徐的姑娘手中得来的。”太宗帝懒懒说道。
姓徐?承乾不知为何想到了徐惠妃,便忍不住转头问道,“父皇,她怎么就给您了?”难不成父皇是以帝王的威严得来的?这可不像是父皇的作风!
太宗帝略微皱眉,将承乾的头轻轻转过去,嘴里低斥道,“乖乖坐好。”
“哦。”承乾只好又趴回桌子上,但还是忍不住开口,“父皇,您还没回答我呢。”
“也没什么,父皇不过是跟她说,只要她把灯给我,我就答应她一件事。”太宗帝淡淡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她要您做的事是什么?”承乾好奇追问道。
太宗帝轻描淡写开口,“她想见我。”
“咦?”承乾略微睁大眼,又忍不住转头,一双干净黑白分明的大眼睁得圆圆的,“她知道你是谁了?”
太宗帝干脆将承乾抱坐在身上,摸了摸承乾的头发,已经没有滴水了,才放下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回答道,“嗯,她知道,她很聪明。”
承乾眨眼,继续盯着太宗帝,一脸期待的样子。
太宗帝微微扬眉,“乾儿还想知道什么?”
“就这样?”承乾有些不解,“父皇您没把她纳进宫里?”
不可能吧?!承乾记得父皇可是第一眼看见徐惠妃就把她接进宫里的……
太宗帝皱眉,忍不住手指轻敲承乾的额头,低声不悦道,“你这孩子都在想些什么?!你当你父皇是什么人?看见女人就都要纳进宫里吗?!”
承乾呵呵傻笑一下,摸摸额头,心里有些难以置信,父皇还真没把那姑娘纳进宫里?!
太宗帝冷哼一声,心里为承乾竟然有如此想法而深为不悦,又见承乾呵呵傻笑装糊涂,心里又很是不甘,手痒的想捏捏承乾的脸,或者打打承乾的屁股,但见承乾摸着额头的刚刚被自己弹了弹的地方,很明显的红红一块地方,心头又软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呀……”太宗帝挥退李福,低头亲了亲红红的地方,有些无奈,“在你心里,父皇就是这样好色之人?”
承乾急忙摇头,眨眼,讨好道,“父皇精明威武,才不是那种好色昏庸之辈!”
太宗帝宠溺的捏了捏承乾的鼻子,又瞪眼警告道,“要是让父皇知道你敢有这种想法,哼!”
承乾连连点头,心头默然,他不敢说,其实,上辈子在他心里,父皇纵然不沉溺于声色,可也是一风流多情的人。
太宗帝凝视着承乾,见承乾干净的眼眸甚是无辜,心头知晓承乾心里一定是不以为然,很无奈,却也没想去责备,心里只打算着得好好注意自己的平日行为,万万不能让承乾有这样的看法……
不知何时开始,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在乎世人对他的看法,或许他曾经很在乎世人对他的看法,但,哪怕是玄武门之事,他都不再在意了,或许将来后世之人,会就玄武门之事说他无情无义,会说他狠辣无心,都无所谓,玄武门之事永远会是他无法洗去的污点,但这污点他甘愿带在身上。
可有一点,他无法忍受乾儿对他任何误解或者不好的看法。
在乾儿心里,他必须是最重要最好的!!
“乾儿,你刚刚在发什么呆?”见承乾又转头盯着桌子上的琉璃百花灯,太宗帝忍不住开口问道。
承乾回过神,抬头,很是认真的说道,“父皇,我可以把这盏灯送给母后吗?”
太宗帝心头一滞,果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自己去弄这盏灯的目的也是因为知晓乾儿有这个意图,但当乾儿开口说出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面上强颜一笑,有些咬牙道,“当然可以。”
承乾浅浅一笑,笑容甚是温暖,“谢父皇。”
太宗帝哼了一声,低头亲了亲承乾的额头,才稍稍抚平心头的郁结。
夜色深沉,躺在床上,承乾被调整了姿势,趴在太宗帝的胸膛上,太宗帝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承乾软软无力的脚,心头有些微疼。想着,明儿个要在派人下一趟南方,那个孙思邈到底跑到什么地方了?!
“父皇……”承乾不解,这个姿势,他睡起来虽然会比较好点,但是父皇会不舒服吧?
“乾儿,之前你去看了你母后?”太宗帝微微有些喑哑的声音问道。
“嗯。”承乾想起母后说的故事,心头又有些发堵,不由低下头。
见承乾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太宗帝柔声安抚道。“你母后是因为有孕在身,所以身子有些不适,别担心,没事的。”
虽然乾儿极力掩饰,但他还是发觉了乾儿的不开心,会让乾儿不开心的,怕也只有观音婢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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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帝微微一笑,宠溺的摸摸承乾的头,柔声道,“乾儿,很快,你就会多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承乾忍不住眉眼一弯,一笑,太好了!
见承乾眉眼弯弯的模样,太宗帝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承乾的眼睛,在承乾微微错愕的时候,又亲了亲承乾的鼻子,凝视着承乾脸红的模样,勾起嘴角一笑。心情愉悦的不得了。
他发现,每次当自己亲乾儿的时候,乾儿总是一下就脸红。
这孩子,父子间的亲昵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承乾心头对这种所谓父子之间的亲昵仍然觉得有些不适,但看着眼前的十分愉悦的笑脸,他心头的不适也慢慢沉淀。
哎,罢了。
“对了,乾儿,明儿个开始,显德殿里会有蹴鞠会,青雀和玄麟都会下场比赛,你闷的话就过去显德殿看看……”
承乾一愣,蹴鞠会?承乾模糊的记忆里好像贞观年间并没有什么大型的蹴鞠活动,那这蹴鞠会又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这蹴鞠是……”
“突利可汗两个月后会进京接受朝廷册封,这蹴鞠不过是其中一个庆祝活动罢了,也就是乐一乐,没什么的。”太宗帝漫不经心的说着。
承乾略微皱眉,想起青雀说的奏议,便低声问道,“父皇,这蹴鞠是青雀提议的吗?”
太宗帝嗯了一声,依旧很是漫不经心的说着,“玄麟提议的是歌舞,青雀提议的蹴鞠。不过,玄麟好像对这些并不上心……”
承乾想起这几年,时不时“生病”和总是独来独往的玄麟,心头默然,其实,玄麟不是不上心,是不敢上心吧?
“其实,玄麟也太过于小心了吧?”太宗帝忽然自言自语道,“他也是朕的儿子,朕难不成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承乾心头一跳,父皇,他知道?抬头,见太宗帝紧锁眉头甚为不悦,忍不住低声道,“儿子想,玄麟他不是怕父皇,他只是……人言可畏吧?”
太宗帝若有所思,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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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武正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泰很是兴奋的看向自己对坐的青年,“你说真的吗?楚石!父皇打算下个月举行蹴鞠比赛?!”
对坐的青年面容英俊,脸上带着笑,眉眼间有些自傲,“殿下,此话乃是我岳丈大人侯君集侯将军亲口所言,怎会有假?殿下您就放心吧!”
李泰兴奋站起,得意不已,“太好了!这样说来,父皇还真得接受了我的奏议,哼,我就说了,给那个突利可汗安排蹴鞠比赛就是最好的了,李恪竟然说什么舞女歌唱?!哼,看李恪这次怎么办?!”
对坐的青年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即迅速消逝,只是在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而此时的致竹殿里。
李恪坐在卧榻上,接过侍女递给他的汤药,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下去吧。”
侍女迟疑了一会,但在李恪抬头严厉的目光下畏缩了一下,还是急忙跪伏行礼,转身退下。
待侍女退下后,李恪漠然起身,随手便将汤药倒在了窗台外头。
将药碗放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喉咙一阵干咳,却硬是强忍了下来。
眼角瞥见腰间的香囊,微微愣神,但还是缓缓解下,香囊里头,是一小竹笛,垂着平安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恪怔怔的盯着小竹笛,想起两年前,自己和母妃再次因为李愔的事情争吵了起来,那时,自己身体不适,母妃却指责着自己不顾兄弟情义,不会照顾李愔,那时候自己很难过,把自己关在寝殿里,结果,却因为发烧而晕到,醒来时看见的却是老师——长孙无忌……
那时,老师狠狠的责骂了自己一顿,但在责骂后又照顾了自己,直至皇后娘娘和母妃听到了消息过来照看自己,才离开。
也是那次,老师告诉了自己四个字——“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
所以自己开始装糊涂,装笨拙,装虚弱。
明明自己就比李泰强,明明自己就比李泰更聪明,但,还是,必须,难得糊涂!
奏议结果下来了,还是要开蹴鞠会吗?
其实,自己上奏的那份奏议还有一份副本放在了老师那里,是演武——
演示李靖将军的枪法和程知节将军的拳法。
自从父皇麟德殿每日必练武后,李靖将军和程知节将军就把自己的一些武技传授给了士兵,如果在突利可汗来时,上千个士兵们演示这种枪法和拳法的话,那场面一定相当浩大,也会更加鼓舞人心,还能震慑那些个外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老师会不会上奏给父皇呢?
李恪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更糊涂了吧。
***********
“乾儿,你说,你觉得给突利可汗安排那些歌舞好还是蹴鞠好?”
快昏昏欲睡时,太宗帝抚拍着承乾的背部,低声问道。
“演武……”
“嗯?”
“父皇不是每日都要到麟德殿练武吗?干脆将麟德殿的士兵们组织起来演示李靖将军和程知节将军传授的枪法和拳法,那不就可以达到父皇的目的了吗?”承乾打着呵欠,困倦说道,而且,父皇……您心里不是就这么打算的吗?承乾心里默道。
太宗帝微微一笑,满意的摸摸承乾的头,“嗯,乾儿真聪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心头无语,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太宗帝凝视着承乾的睡颜,心头徘徊着那句“人言可畏”,乾儿这话是从何得来?书里吗?若不是有过经历,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乾儿落到那样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ps:一点资料——
最早载于《史记·苏秦列传》,苏秦游说齐宣王时形容临苗:“临苗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竿、鼓瑟、蹋鞠者”。蹴鞠又名“蹋鞠”、“蹴球”、“蹴圆”、“筑球”、“踢圆”等,“蹴”即用脚踢,“鞠”系皮制的球,“蹴鞠”就是用脚踢球,它是中国一项古老的体育运动,有直接对抗、间接对抗和白打三种形式。
唐代蹴鞠发展:首先在制球工艺上有两大改进:一是把用两片皮合成的球壳改为用八片尖皮缝成圆形的球壳。球的形状更圆了。二是把球壳内塞毛发改为放一个动物尿泡,“嘘气闭而吹之”,成为充气的球,这在世界上也是第一个发明。据世界体育史记载,英国发明吹气的球是在十一世纪,比我国唐代晚了三、四百年时间。
唐代的球体轻了,可以踢高。球门就设在两根三丈高的竹竿上,称为“络网为门以度球”。在踢球方法上,汉代是直接对抗分队比赛,“僻脱承便,盖象兵戍”。双方队员身体接触就象打仗一样。唐代分队比赛,已不是直接对抗,而是中间隔着球门,双方各在一侧,以射门“数多者胜”。从足球技术来说,是一种发展:而间接对抗,从体力训练来说,却是足球运动的一个退步。
第35章蹴鞠进行时
长乐从致竹殿出来,想着刚刚恪哥哥那个样子,不由微微皱紧眉头,恪哥哥的病似乎很重啊,脸色那么苍白,和自己说不到几句话就咳嗽个不停,可是恪哥哥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似的,还甚有兴致的跟自己谈起了蹴鞠。
也许自己应该去跟母后说一下,可是……母后最近的精神不是很好,长乐有些犹豫。又想起恪哥哥的母妃,可是最近几年不知为何对恪哥哥那么冷淡,就像上次恪哥哥生病了,还是母后告知杨妃娘娘的。
奇怪,为什么杨妃娘娘对愔哥哥那么好,却对恪哥哥那么冷淡呢?
虽然泰哥哥很讨厌恪哥哥,但长乐却不讨厌,相反,还有些喜欢。因为恪哥哥跟承乾哥哥一样,都很关心自己,也很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犹豫间,长乐转了个弯,就见不远处的一个修长背影,忙几步上前,唤道,“舅舅!”
长孙无忌一顿,转身,见是长乐,嘴角微微浮现一丝笑意,上前拱手作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长乐急忙挥手示意起身,上前一步,嗔怪一笑,“舅舅这么多礼可是要折煞长乐?若让父皇母后知道,定要责怪长乐了。”
长孙无忌一笑,眼眸柔和,“礼不可废,君臣之间更应如此。公主不必担心。”
长乐皱皱鼻子,吐吐舌,“难怪承乾哥哥说舅舅和魏大人一样,最是古板了。”
长孙无忌只是淡笑不语,随口问道,“公主这是从哪里来?”
长乐想起李恪,不由微微皱眉,“我刚从恪哥哥那里来。恪哥哥生病了,病得很重……”
长孙无忌一怔,想起了那个站在走廊处温和笑着期盼自己的少年,还有那至今流连在手心的冰冷温度,眉头不由一锁,“可有请太医医治?”
长乐点头道,“有,不过好像没什么作用似的……”,苦恼的皱眉,“舅舅,我本想告知母后,可是母后近日身体不适……”
长孙无忌沉吟了一下,才沉声道,“公主不必忧心,我这就去看看吴王殿下,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告知皇后娘娘的。”
长乐点头,又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问道,“舅舅,您说,要不要告诉杨妃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无忌缓缓摇头,“即便是要告知,也不是公主您,公主,您还是回立政殿吧。”
长乐想了想,点头,展颜一笑,有舅舅在,恪哥哥肯定没事的。便笑笑转身而去。
长孙无忌待长乐走远,立马转身,快步朝致竹殿走去,越走越快,越快脸色越是阴沉。心头焦虑生气,那孩子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
长乐转过回廊,想起前些天,豫章说起想要花儿来做胭脂,便转身朝御花园走去,此时,御花园中,花儿开得正艳丽。长乐和几位宫女左摘一朵,右摘一朵,正摘得欢快,忽然脚下窜过一个影子,长乐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圆溜溜的黑眼睛,一摆一摆的尾巴,灰色的绒绒的暖暖的毛,呀,是承乾哥哥的滚滚鼠啊。
长乐不由欢呼一声,平日里见这只可爱的老鼠总是趴在承乾哥哥的腿上,要不就趴在承乾哥哥的肩膀上,自己每次一想抱它,它都一溜烟跑走,如今自己倒送上门来了,长乐甜甜一笑,正欲蹲下捉时,滚滚却一转身跑了!
长乐一呆,随即懊恼跺腿,紧接着,急忙跟了上去,七转八弯时,竟转入了一间僻静的宫殿。
长乐一愣,走了几步,那只滚滚老鼠却不走了,蹲在地上,摇摆着尾巴眼睛眨呀眨的看向长乐,长乐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滚滚,心里疑惑,这次怎么这么乖?不跑了吗?
而在这时,长乐听见低低的哭泣声。
长乐犹豫了一下,那宫殿甚为僻静,应该很少人会来吧?到底是谁在哭泣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乐转进宫殿,见前殿一个约莫两岁左右的小女童坐在榻上抽泣着,愣了楞,急忙放下滚滚,上前,搂住小女童,轻声哄拍道,“乖哦,不哭不哭……”
小女童抽泣着靠在长乐怀里,“我怕……”
“乖,不怕不怕,姐姐在这呢。”长乐哄拍着。心里疑惑,这女童是宫女吗?不对,宫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小的女童!那她也是父皇的女儿吗?怎么一个人在这?正欲低头问,却听得抽泣声渐渐低了下去,低头一看,却见小女童已经沉沉睡了,一张小脸哭得脏兮兮的,鼻头红红的,眼睛都有些肿了,一双小手还费力的紧抓着她的袖子。
长乐呆了呆,想着自己来这里也不知那些宫女能否找到?正发愁间,却听一声惊呼,转头,就见几个宫女呆呆的看着自己,见自己转头,就慌慌张张的想跪下作礼高呼,长乐急忙嘘了一声,示意安静。
宫女们才急忙跪伏叩头,却不敢高呼,长乐招手,示意一个宫女上前,轻声问道,“她是谁?”
“回公主话,她是高阳公主。”
****************
承乾坐在轮椅上,身后的小银子和小金子慢慢的推着,走向显德殿。
未进显德殿,便听见阵阵叫好声,承乾不由微微勾起嘴角,看来很热闹啊。
穿过显德殿的前殿,便是非常宽大的广场。
平日,显德殿的广场都是练武之地,但这阵子,太宗特旨,准许皇室子弟和官员子弟们到此来练习蹴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下月十五再从这些显贵子弟们中挑选两只蹴鞠队伍来献艺。
此时,广场中央,有两对人正追逐着一颗球,其中一对人头绑红巾,一对人头绑绿巾,红巾队伍里,一十五六岁的瘦高俊俏的少年一个巧妙的勾脚,便将球从绿巾队员手中抢到,随即快速转身,一个弹跳,便躲过前来夺球的绿巾队员,又是一个左转,接着快速右转,闪过几名队员,本以为他会快速射门,没成想,他却是一个转身,便将球传到了旁边队员脚下——
然后,球进了!
承乾眉眼一弯,这两人配合倒是默契啊。
旁边的小银子察言观色,弯腰低声道,“殿下,那人便是杜如晦杜大人之子杜构,旁边那个射球的是程知节将军的次子程怀亮。”
承乾听了,却只是微微点头。单手支起额头,承乾想,杜构很有才干,可惜后来被杜荷所连累,客死异乡,程怀亮倒是不错,对清河也很好。
不过,这两人玩蹴鞠玩得那么好,倒是没想到啊。
“殿下,要叫他们过来吗?”小银子低声问道。
承乾摇头,“不了,我看看就好。”
小金子偷偷扫了眼承乾袍衫下的腿,默然的退至一边,心里却担心,殿下自己无法玩蹴鞠,现在看着别人玩得那么开心,会不会不开心?
但见承乾神情颇似很有兴致的样子,担心的心情稍稍减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就在这时,一个少年脚下的皮球忽然转了方向,竟朝承乾直扑过来,承乾一愣,小银子反应较快,赶紧将轮椅推了个方向,于是,皮球险险的擦过承乾的脸掉落在地。
承乾回过神,下意识的摸摸左脸,有些发疼,但应该没有受伤才是。
小银子和小金子却吓得脸色发青,急忙上前,跪伏作礼,“奴婢无能,竟让殿下受了惊吓,请殿下责罚!”
承乾微微摆手,“没事,不关你们的事,起来吧。”
小银子和小金子等人才战战兢兢的起身,心头都有些发苦,殿下素来仁厚,不会责罚他们,可是皇上……
而这时,那个让皮球转了方向的少年,和其他人也赶紧上前了。
跪伏见礼一番后,承乾笑笑示意他们起身。
承乾先是看向杜构,勾起嘴角浅淡一笑,“我刚刚见你玩得很不错。你很厉害。”
杜构一愣,随即脸色微红,跪伏作礼,恭敬道,“谢殿下夸奖。”又脸色有些发白的拽过那个让皮球转了方向的少年,跪下请罪道,“刚刚舍弟球艺不精,竟伤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承乾一愣,舍弟,低头看向跪伏在地颤颤巍巍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这人是杜荷?!
心头有些讶异,但面上依然轻淡一笑,“没事,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你们无需在意。”说罢,挥手示意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伏在地的少年,也就是杜荷,急忙叩头谢恩,才怯怯起身,偷眼瞥了下已经转头的承乾,眼眸微微一闪。
而承乾一直留意着,待眼角瞥见杜荷眼眸闪过的光芒时,心头不由冷笑,果然。
上辈子的杜荷可是玩蹴鞠的高手,据承乾所知,他年少时的技艺就已经很高超了。而刚刚那球明明没有转方向,是杜荷的脚尖一挑,球才变转了方向,承乾记得,当杜荷来到东宫与他玩蹴鞠时,玩的第一手就是这招。
但承乾面上依然没有显露什么,只是转头看向程怀亮,程怀亮皮肤黝黑,身形高大,见承乾看他,还憨憨一笑,甚为朴实,承乾也不由加深了嘴边的笑意,对程怀亮,他印象一直很不错,点头赞许,“你是程将军的儿子?”
“回殿下话,是的。”
“你和杜构配合的真好,你们平时也一定在一起玩吧?”
“回殿下话,是的。”
“你们下个月会参加比赛吗?”
“回殿下话,是的。”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广场里众人都有些无语的看向程怀亮,承乾看向憨憨笑着的程怀亮,怎么就翻来覆去这几句呢?
“程将军是不是吩咐过,什么都说‘是’就好?”
“回殿下话,是的。”
一时间,广场忽然安静得不得了,扑哧一声,承乾率先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其他人在承乾笑出声后,也哄然大笑起来,承乾见程怀亮依然憨憨笑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便收敛了脸上笑意,柔声道,“好了,没事的。你别担心。”
又转向一脸无奈看着程怀亮的杜构,笑笑开口道,“好好干,我希望下个月你们都能赢。”
杜构看向承乾,见承乾虽然坐着轮椅,却是一副闲适自若的模样,又言语温和,笑容亲切,特别是刚刚自己的弟弟不小心伤了他,他却毫不在意,心里不由有了几分好感,便拱手恭敬道,“我等定不负殿下期望。”
承乾点头,便示意小银子等人离开。
待离了显德殿,正欲往立政殿看看母后,也想把琉璃百花灯送过去时,李福匆匆过来。
“奴婢叩见殿下。”
承乾微笑示意李福起身,问道,“可是父皇有旨?”
李福恭敬弯腰作礼回答道,“回殿下的话,皇上有旨,宣殿下甘露殿见驾。”说罢,微微抬头,待见承乾左脸上的红色痕迹时,不由一愣,随即皱紧眉头,谦恭问道,“殿下,您脸上的伤是……”
承乾摸摸脸上的伤口,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不过一点小意外而已。”语气甚为轻描淡写。
但李福却听得眉头一拧,脸容一肃,再次跪伏作礼,“请殿下即刻前往甘露殿,奴婢这就去召太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ps:一点小资料
徐惠627—650,唐太宗妃。湖州今浙江湖州人。早慧,生五月能言,四岁能读《诗经》、《论语》,八岁会作诗文。才思敏捷,辞致清丽。唐太宗闻其名,召为才人。入宫后,博览群书,遍涉经史,才学益进。拜婕妤,进充容。上书论时政,见解精到,深为太宗赏识。死后赠封贤妃。
不知道为什么,某树就是不喜欢惠妃来着。==
高阳公主,唐太宗爱女。公主约贞观初年生人,《新唐书》称唐太宗第十七女,母不明。约贞观中期下嫁房玄龄次子房遗爱。房遗爱拜驸马都尉,官至太府卿、散骑常侍。唐高宗永徽初年晋封高阳长公主,永徽四年因谋反罪赐自尽不得陪葬昭陵,诸子配流岭表。唐显庆年间追封合浦公主。
杜构:杜如晦之长子,本承袭爵位,官至刺史。后因弟弟的牵连而被流放岭南,死于边野。这是个可怜无辜的娃啊。
杜荷:杜如晦之次子,本是是尚城阳公主的驸马爷,后来因牵涉进太子李承乾谋反案中被斩。
程怀亮:也作程知亮、程处亮、程弘亮,唐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程知节次子,济州东阿今山东东阿人。贞观七年633年,尚唐太宗第十一女清河公主李德贤,当时清河公主时年10岁。授程怀亮驸马都尉、左卫中郎将、终宁远将军,封东阿县公卢国公由大哥程处默袭爵,食邑一千户,死后陪葬昭陵。
╮╯_╰╭貌似凌烟阁功臣之后中,就只有程知节的儿子们过得好一点……
第36章蹴鞠进行时2
甘露殿里,太宗帝坐在主位软垫上,下坐一五十多岁的精瘦道士。
道士身上的道袍很旧,下摆处还有几个补丁,但道士却没有任何窘迫拘谨之意,清瘦的脸上带着谦恭之意,眉眼间一片清明,神情悠然,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那么,道长,你的意思是说,象乾儿这样的很难痊愈?”太宗帝微微皱眉问道。
道士很是恭敬的拱手行礼后才开口轻声说道,“回陛下的话,贫道不敢妄言,一切还需断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微微点头。
此时,尖细的声音高叫着,“中山王殿下殿外侯见。”
太宗帝展眉一笑,对道士微笑说道,“乾儿来了。”
承乾坐在轮椅上被抬着进了甘露殿。待轮椅落地后,承乾抬头对着太宗帝很是自然的一笑,笑容恬淡愉悦。
但太宗帝却是眉头一紧,猛的起身,快步走向承乾,在承乾困惑的视线中,蹲下,手指轻抚承乾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低沉的声音里有些怒意,“这是怎么回事?!”抬头凌厉的眼睛落到已经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小银子和小金子身上,“你们就是这样照顾殿下的?!”
承乾拉拉太宗帝的袖子,讪讪一笑,“父皇,这不关他们的事,是儿子顽皮去显德殿看蹴鞠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太宗帝眉头仍然紧锁着,但见承乾眉眼间的讨好,又见一旁的道士,于是暂时按捺下心头的怒气,慢慢起身,背负双手,淡淡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
待小银子和小金子都退下后,太宗帝才神情平静转身对道士开口说道,“道长,这是我儿承乾,乾儿,来,见过孙思邈孙道长。”
承乾在见到道士时,就心里震惊,孙思邈?!他托舅舅长孙无忌暗中寻访却总未能寻访到的孙思邈竟然出现在这?!
孙思邈从容起身,跪伏作礼道,“贫道孙思邈见过中山王殿下。”
承乾急忙示意起身,“道长多礼了。”
孙思邈这才起身,恭敬站立一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太宗帝待孙思邈站起后,开口道,“道长,乾儿的脚受伤多年,您看看,能不能医治?”
承乾一听,心里一震,父皇请孙思邈来是给自己医脚的?!眼睛不由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父皇,却见父皇背负着的双手紧紧交握,神情虽然平静,可眉头不自觉的紧锁着,眼里微微显露出紧张。
承乾心里不由有些酸涩。
原来……父皇一直都在关心着他的脚……
可是……抬头看向孙思邈,承乾的手不由微微握紧,他还是不能做健康的承乾!
*************
长孙无忌快步走进致竹殿的时候,就见致竹殿里的大宫女霜儿匆匆走出,一见长孙无忌,便眼前一亮,急忙上前行礼。
“可是殿下有事?”长孙无忌见霜儿行色匆匆,便皱眉开口问道。
霜儿行礼完毕,低声回道,“殿下不知何故总是咳嗽不止,可是,太医们的药汤什么的都有及时用上,但就是不见好转……奴婢想再请太医过来,可是殿下不肯。奴婢这会儿想着实在没辙了,正准备去求见皇后娘娘。”霜儿说完,一脸愁容。
长孙无忌皱眉,思量了一下,问道,“殿下用汤药时可有专人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霜儿一愣,长孙大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皱眉想了一下,低声道,“没有,殿下不准。”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对霜儿道,“皇后娘娘那里暂时就别去打扰了。”顿了顿,又低声道,“就算要请示什么的,也该先跟杨妃娘娘说一声才是。”
霜儿先是一震,随即后背冒出冷汗,急忙感激道,“霜儿谢过长孙大人提点,霜儿以后会注意的。“但又犹豫道,”只是……殿下他……“长孙无忌淡淡道,“先让我劝劝殿下吧。”
说罢,长孙无忌就快步朝后殿走去。
还未进寝室,长孙无忌就听到阵阵压抑的咳嗽声,步伐不由一慢,眉头锁得更紧,嘴唇紧紧抿住,待慢慢走近,手放在房门上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更冷静一下,可待听得里头又有一阵咳嗽声,长孙无忌再也无法忍耐,猛的推开房门。
大步走进,就见那个让他揪心的已经长成少年的孩子一脸愕然,跪坐在窗台边,而手中的药碗正倾倒在窗台外。
所以……这才是这孩子病总没好的真相?!
药都倒掉了,这病还怎么好?!
禁不住心头腾腾上升的怒火,长孙无忌脸色阴沉的吓人,大步上前,一把拎过那瘦弱的少年,逼近那脸色苍白憔悴的让人揪心的脸,长孙无忌一字一顿,阴森森的开口,“殿下,臣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更快的更好的解决了自己,何苦用这种方法?臣可不记得有教过殿下自残己身吧?”
少年——吴王李恪先是一愣,随即慢慢的笑了起来,笑容带着自嘲,“老师从来只教玄麟如何糊涂,可从来没有教玄麟不可自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无忌一滞,心头怒火更甚,手下不由多用了几分力气,将那张自嘲的脸逼近几分,咬牙道,“殿下这么说,倒是臣失职了。好,那臣现在就告诉殿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殿下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可是孝之所为?!”
李恪慢慢低下头,不再言语,只是嘴角依然若有似无的挂着一丝嘲讽。
长孙无忌看着李恪嘴角边的那丝嘲讽,心头更怒,“殿下!你是想让臣告知皇上和皇后吗?!”
“会有人在乎吗?”李恪低着头,轻声问道。
长孙无忌一愣。
“我病了这么久……除了长乐妹妹和承乾哥哥看过三次外,父皇只来过一次,皇后娘娘来过两次,而母妃……来过两次……老师,你说,会有人在乎吗?”李恪抬头,认真的问道,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的拽住了长孙无忌的袖子。
长孙无忌凝视着李恪,素来总是温润的笑的脸上此时一派认真和极力掩饰的脆弱。
所以,这才是故意作践自己的原因吗?
心头低低一叹,松开揪着李恪领子的手,张开双手,将李恪缓缓的拥入怀中,在李恪惊愕欣喜的目光中,将李恪的头按入自己的怀中,低低的声音里有些压抑,显得沙哑,“殿下,如果……不在乎的话,就不会来了。”
李恪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双手更紧的抓着长孙无忌的袖子,声音有些发抖有些哽咽,“老师,不要讨厌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思邈掀开承乾的袍衫,卷起承乾的裤腿,仔细的端详着,手指不时按摩着承乾的脚,不时低声询问着承乾。
待看到承乾摇头说,“没感觉”时,皱紧双眉,低叹一声,轻轻放下承乾的脚,转身对一直站在旁边紧张的太宗帝说道,“请皇上恕罪,贫道无能为力。”
太宗帝一听,脸色一沉,“孙道长,你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孙思邈微微摇头,一边思量一边道,“陛下,殿下的脚已经延误了四年多了。贫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太宗帝沉默,脸上的失望之情却是毫不掩饰。
而承乾在一边,心头却是松了口气。但看着太宗帝一脸的失望,心头有些难受,可,对于他来说,如果,一双健康的脚能换的现在父子和乐,母亲安康的局面,他真的愿意!
拉拉太宗帝的袖子,待太宗帝转头,承乾笑笑开口,“父皇,儿子没事。父皇就别为儿子担心了。”
太宗帝勉强一笑,摸摸承乾的头,低声道,“嗯,父皇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太宗帝又转头对孙思邈严肃道,“孙道长,我一直派人寻访名医,四年多来,我只寻得你一个,坊间人人传言,孙道长‘博极医源,精勤不倦’,我也甚为敬服孙道长这点,但今日,我想斗胆请问孙道长,所谓精勤不倦,若只诊断了一次,就对这病症说无能为力,可配得上精勤不倦?所以,无能为力的话你先收回去,我不信,乾儿这辈子都不能走路了!”
承乾一呆。愣愣的看着太宗帝。
父皇……
而孙思邈也定神看向太宗帝,见太宗帝神情甚为平静,可平静中却有一种无形的坚毅,心头不由讶异,皇上的意念如此坚定?便微微点头,道,“贫道会记下殿下的这个病症,若陛下信得过贫道,给贫道五年时间吧。五年后,不管有没有方法,贫道都会前来回复陛下。”
太宗帝这才微微一笑,心头有些松了口气,“如此,就麻烦孙道长了。”
承乾回过神,轻声开口,“孙道长,承乾想麻烦道长一件事。”
孙思邈转头,看向一脸浅笑望着自己的承乾。恭敬作礼道,“殿下客气了。”
“我想麻烦道长为父皇母后诊脉。”
************
长孙皇后从甘露殿出来,慢慢的走回立政殿,想着刚刚承乾一脸无奈的模样,不由好笑。
本来和长乐豫章说着高阳的事情,却没想皇上来了旨意,到了甘露殿,才知道,皇上终于找到了民间传说的神医孙思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可惜,承乾的脚却还是不能治愈吗?
虽然说五年……
但长孙心里却不抱任何希望,正愁闷间,承乾却闹着说要让孙思邈给自己和皇上看病。
本想拒绝,但见承乾眉眼间的担心,心头又软了,这孩子总是那么孝顺……
没想到,这一诊治,也还真的看出毛病了。
气疾吗?
长孙皇后淡淡一笑,那又如何?只是……,摸摸肚子,会对孩子有影响吗?长孙皇后微微颦眉。
回到立政殿时,已经接近黄昏了。
刚进立政殿,就听哭泣声,不由快走几步,那孩子醒了吗?
转进寝殿,就听长乐和豫章无奈的声音,“好啦,乖啊,不哭啊。高阳是好孩子,不哭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呜……我要娘亲,呜呜,我要娘亲……”糯糯的声音喘着哭喊道,明明没有什么力气了,却是竭尽力气哭喊。
长孙皇后急忙走进,一边高声唤道,“娘亲来了!”一边走向正坐在床上哇哇大哭的小女童。
小女童不哭了,却睁得大大的眼睛,看向长孙皇后,“娘亲?”
长孙皇后柔婉一笑,摸摸小女童的头,慈爱道,“是啊。娘亲只是出门了几天,高阳怎么就不懂事了?”
小女童很茫然,定定的看着长孙皇后好一会,才忽然扑进长孙皇后怀里,嗅了嗅,然后,嘴一咧,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呜哇……娘亲坏人,高阳好怕好怕!晚上黑黑的!高阳好怕好怕!”
长孙心一酸,不由搂紧小女童,心头暗暗责怪自己,是自己糊涂,高阳娘亲过世都两个多月了,自己不该疏忽安排,让高阳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
哄拍着怀里的高阳,又不由想起刚刚承乾非要送自己出来时说的话——
“母后,请母后千万重视自己。”
“乾儿,母后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呀!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母后……儿子和长乐,豫章,还有青雀,都不能没有母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没有自己……,抬头看向围坐在自己身边戳着高阳脸蛋嬉笑的长乐和豫章,长孙皇后心里沉甸甸的,没有自己……承乾,长乐,豫章,青雀,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
承乾坐在软垫上,虽然眼前摆着宣纸砚墨什么的,手中抓着笔,可他坐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了,却一字也写不下去。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甘露殿,不是起晖殿啊。
他坐在这儿真的很不自在啊。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最重要的原因是,父皇生气了。而且,是因为他。
忍不住抬头看向不远处认真批阅奏折的太宗帝。
承乾张了张嘴,却又默默的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想起在送母后离开甘露殿,顺势也想溜的时候,父皇笑容爽朗的出现了,很是轻松的抱起他,对母后说道,“乾儿晚上就留在甘露殿陪朕一起用膳好了。观音婢,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母后看了他一眼,眼里又出现笑意,微微点头后,竟转身就这么走了??
而他只能乖乖的被父皇抱回了甘露殿,被安置在李福公公不知何时安排好的位子上,前面的桌案已经摆好了笔墨砚台。
“父皇?”他不解。
“乾儿可知错?”父皇神情很平淡。
“啊?”他迷惑了。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说吧。”父皇说罢,就转身回御案前继续批阅奏折了。
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承乾心头十分无语,忍不住摸了摸脸上已经涂了孙思邈留下的什么效果非常好的膏药。难道是这伤?可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ps:一点小资料关于药王孙思邈大人滴,某树很喜欢孙思邈啊。
孙思邈,出生于西魏时代,生于581年,而卒于682年,是个百岁老人。孙思邈生于西魏大统七年公元541年,卒于唐永淳元年公元682年,享年一百四十一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药王孙思邈对我国医药学贡献的“二十四个第一”:1、医学巨著《千金方》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临床医学百科全书,被国外学者推崇为“人类之至宝”;2、第一个完整论述医德的人;
3、第一个倡导建立妇科、儿科的人;
4、中西医结合工作第一人;
5、第一个麻风病专家;
6、第一个发明手指比量取穴法;
7、第一个创绘彩色《明堂三人图》;
8、第一个将美容药推向民间;
9、第一个创立“阿是穴”;
10、第一个扩大奇穴,选编针灸验方;
11、第一个提出复方治病;
12、第一个提出多样化用药外治牙病;
13、第一个提出用草药喂牛,而使用其牛奶治病的人;14、第一个提出“针灸会用,针药兼用”和预防“保健灸法”;15、系统、全面、具体论述药物种植、采集、收藏的第一人;16、第一个提出并试验成功野生药物变家种;17、首创地黄炮制和巴豆去毒炮制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8、首用胎盘粉治病;
19、最早使用动物肝治眼病,现在证明富含维生素甲p20、第一个治疗脚气病并最早用彀树皮煎汤煮粥食用预防脚气病和脚气病的复发,比欧洲人早一千年,现在证明富含维生素乙;21、首创以坤剂雄黄等治疗疟疾病,比英国人用砒霜制成的孚勒氏早一千年;22、第一个提出“防重于治”的医疗思想;23、首用羊餍羊甲状腺治疗甲状腺肿。
24、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位深入民间,向群众和同行虚心学习、收集校验秘方的医生。
第37章蹴鞠进行时3
黄昏时分,致竹殿里。
后殿寝室里,黄昏的金色光线透过窗台铺设在地上,卧榻上,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面容端正,神情平静的男子出神的凝视着枕在他腿上沉沉入睡的少年。
少年似乎好久没有睡过般,沉沉睡着,越发温雅的面容此时显得有些天真,嘴角微微弯着,似乎做了什么好梦般。
男子凝视着,也不由微微牵起嘴角,在少年无意识的翻身更加贴近自己后,他忍不住伸手——
可当手指即将落到少年脸颊时,似乎被什么惊醒般又慢慢收回。
眼里微微闪过一丝痛苦。
然后,男子抬头看向窗外,黄昏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次转头凝视着枕在自己腿上好梦正酣的少年,半晌,才微微有些不舍的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将少年的头慢慢的移到榻上,将被子轻柔的掖好。
才慢慢起身,可这一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腿早已酸麻,好像有几千只蚂蚁在钻咬似的疼,不由皱眉,咬牙,慢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脚,走到门边,才最后转头深深的看了卧榻上依然沉沉入睡的少年一眼。
直至走出寝室。
掩好房门。微微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抚硬了刚刚柔和的神情,收敛了眼眸里的温度,听到一声,“长孙大人!”
他慢慢转身,平静的近乎冷漠的神情微微点头,“殿下如果没有召唤,就莫要去打扰了。”
又交代了几句,才慢慢离开。
这时候的他,又是那个严谨淡漠的长孙无忌。
而致竹殿,后殿寝室里,在长孙无忌离开不久,卧榻上的少年慢慢睁开眼睛,怔怔的看向已经掩好的房门,神情里透着很多不舍和失落,但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轻声喃喃道,“老师以后会经常来了吧?不会……再丢下我不理了吧?”
***************
甘露殿里,承乾趴在桌案上,看着黄昏的光线落在宣纸下,便用笔圈画着金色的光线,勾勒着无意识的图画。
直至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好笑和无奈,“乾儿,你这是打算画乌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抬头,无辜的眨眼,“儿子不会画乌龟,父皇教我如何?”
太宗帝盯着眼前的扮着无辜的少年,清秀的面容,干净的眼眸,让他素来头疼又喜爱不已的少年,他的儿子……他最喜欢的儿子……
长长叹一声,俯身,一把抱起少年,边抱边妥协道,“你呀……”
承乾搂着太宗帝的脖颈,嘴角勾起颇有些得意和狡黠的笑。
太宗帝抱着承乾转身进了后殿,后殿的寝室十分宽敞,装饰也极为华丽,但却不是华而不实,承乾好奇的仔细的打量着,虽说,两世为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进父皇的寝殿。
中间一张大大的卧榻,两边窗台各自搁置着一张柜子类的木架,左边窗台不远,用屏风隔出一个小空间,里头放置着四方小桌案,桌案上还摆放着棋盘。右边窗台用屏风隔出的比较大的空间里摆放着桌案,桌案上陈列着文房四宝,桌案右边还有放置着书的架子。
卧榻前边,还有一大块软垫,太宗帝抱着承乾坐到了软垫上,懒懒的挥手示意,随侍的宫女便抬过一张小桌案,桌案上放置着糕点,还有茶水。
承乾收回好奇的目光,低头看向糕点,松仁糕?这东西自己很喜欢,可是父皇不喜欢……
这东西得提前交代,御膳房才能做吧?父皇不是一直在批阅奏折吗?什么时候吩咐的?心里疑惑,父皇不会是早就准备留下自己吧?
那么,犯错什么的,果然是借口?承乾心头默然,自己反复想了好多次,就是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做错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福端着水恭敬呈上来让承乾洗手,但承乾只顾出神,太宗帝也不提醒,只是轻轻抓过承乾的手,便洗了起来,动作不自觉的放柔放轻,好像手中这小小的白皙的手有多脆弱珍贵般。
待承乾回过神,手正被温柔的擦拭着。
承乾不由脸红尴尬,“谢父皇。”
太宗帝只是抬头,戏谑一笑。转头挥手示意内侍们退下。
李福公公低眉顺眼的退下,顺势捞走不知何时出现正欲朝承乾奔去的滚滚鼠一只。
承乾抬头看向正挥手示意内侍们退下的太宗帝,心头百思不得其解,“父皇,乾儿到底犯了什么错?”承乾忍不住开口问道。
太宗帝微微扬眉,将手中的松仁糕喂入承乾口中,才淡淡开口道,“乾儿,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乾一愣,还是跟脸上的伤有关吗?
看承乾一脸怔愣,太宗帝轻声叹息,开口说道,“乾儿,你可知,父皇每次看到你受伤生病都很难过?有时,父皇都恨不得代你承受……”太宗帝轻抚承乾受伤的脸颊,眼眸里是心疼,夹杂着恼怒。
承乾怔怔的看着太宗帝眼眸里的心疼恼怒,心头一阵迷茫,随即似乎有些了然,不由有些懊恼愧疚低头,又想起自己的脚……,手指不由捏紧了袍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见承乾低下了头,便将承乾抱紧,低声道,“乾儿……答应父皇,爱惜自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承乾轻轻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才低低声道,“父皇,乾儿不是有意的。”
太宗帝勾起嘴角一笑,摸摸承乾的头,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笑意,“如果乾儿敢故意让自己受伤,你看父皇怎么收拾你!”
承乾不由心一抖,他的脚……,又想着,父皇,应该,不知道吧?
将承乾抱正,拿起一块松仁糕,正欲喂承乾时,承乾急急开口道,“父皇,我自己来!”边说,边欲拿过太宗帝手上的松仁糕。
但太宗帝微微抬高手闪过,眼睛微微一眯,一边将手里的松仁糕细细捏碎,一边似笑非笑开口,“父皇喂不好吗?”
“父皇……”承乾刚一张嘴,就被塞入被捏的很碎小一块的松仁糕。
“嗯?”又再喂入一口。
“儿子已经十二岁了。”承乾努力吞咽着,一字一字慢慢的咬重音说道。
太宗帝漫不经心的应着,“嗯,乾儿十二岁了。”又想起什么,顿了顿,认真问道,“乾儿今年的生日想怎么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盯着太宗帝,神情严肃,“父皇,儿子十二岁了,儿子可以自己吃!”说到最后三个字,承乾几乎是一字一顿。
太宗帝莞尔一笑,摸摸承乾的头,“那又如何?乾儿,你就算二十二岁了,不也是我的儿子吗?”
“父皇……”承乾心头有些无力。问题不是这个好吗?
太宗帝却看着承乾无奈的脸,爽朗一笑,低头猛的亲了亲承乾的额头,才在承乾耳畔低喃,那低沉的声音搔弄着承乾的心里有些痒痒的,而话语却让承乾茫然。
“乾儿,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不管你十二岁,二十二岁,还是四十岁……”
“父皇,我当然是你的儿子啊。”承乾一脸茫然不解。
他就是七十岁了也是父皇的儿子啊。
太宗帝却只是微微一笑,将承乾揽入怀中,紧紧抱住,还未说出口的话语是——
所以父皇可以宠乾儿你一辈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立政殿里,长孙皇后坐在卧榻边,看着刚刚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儿这会儿却是呼呼大睡。不由好笑。
长乐和豫章跪坐在长孙皇后的榻边,盯着呼呼大睡的小孩儿,也是对视一眼,嘻嘻低笑起来。
“快看,高阳吹泡泡了。”
“嘻嘻,真好玩。”
长孙皇后急忙示意嘘声,低低声道,“别吵醒了她。”
长乐和豫章对视一眼,长乐有些顽皮的一笑。豫章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长孙皇后摸摸豫章的头,眼神柔和的安抚着。
长乐盯着高阳看了一会,忽然转头问道,“母后,为何之前我都没见到高阳妹妹呢?”她很疑惑。
如果不是滚滚跑到那个地方,她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妹妹。
长孙皇后怔了怔,轻轻一叹,是自己的疏忽,没有细致关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豫章却细细的声问道,“母后,父皇知道妹妹吗?”
长孙皇后想了一下,微微摇头,“怕是不知道吧?”
长乐皱皱眉,“父皇这样可不对,连自己多了个女儿都不知道!”
长孙皇后微微颦眉,低声训斥长乐道,“长乐,不可如此!”
长乐不由瑟缩了一下,长孙皇后这才放柔语气道,“长乐,不可这样说你父皇,你父皇日理万机,有些事情难免就疏忽了,况且,照顾你们是母后的事情,高阳没有被照顾好,是母后失职,不关你们父皇的事情。知道吗?”
长乐微微点头,见长孙皇后语气柔和了,才轻声道,“可是,母后,你每天有那么多事情……”
长孙皇后轻笑,“是啊。母后每天有很多事情,长乐,豫章,你们可要帮母后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
长乐和豫章对视一眼,都齐齐点头。嗯,她们一定会照顾好高阳妹妹的!
见状,长孙皇后才微微笑了起来,眼角瞥见那盏悬挂在窗台边的琉璃百花灯,长孙皇后心一疼,随即默默转开头,脑海里闪现了当年那个人写给自己的诗句:不想见,便可不想念,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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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长孙皇后轻声开口道,眼睛落在卧榻上的高阳身上。
“娘娘?”枫叶弯腰俯身,有些担心的轻声问着。
“把那盏琉璃百花灯收起来吧。”长孙皇后慢慢的说着,语气很轻淡,轻淡的好像烟雾般随时都会消散了。
枫叶一愣,正欲开口,但瞥见长孙皇后死死拽紧的手帕。便吞下了到口的话语,默默起身,走向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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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
承乾皱眉看着碗里的鱼肉,下意识的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有些气馁的看向正戏谑的笑着的太宗帝。
“父皇,我能不用晚膳吗?”承乾有些苦瓜脸的看向太宗帝。
就在不久前,他被父皇喂了几个松仁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会儿,他实在是吃不下了!
太宗帝想了想,也罢,是自己刚刚“喂”得有些过分了,看了眼承乾,心头愉悦,伸手揽过承乾,“多少吃点鱼吧。嗯?”
承乾瞅着太宗帝不容拒绝的神情,勉强点头,见太宗帝拿起筷子,急忙开口道,“就这一碗!父皇你不要再夹菜了!”
太宗帝好笑点头。
************
晚膳时分,长孙无忌踏进了家门。
这座府邸乃皇上所赐,四进的院落,几房仆人,长孙无忌一进家门,就有管家上前肃然安静的伺候着,并低声报告着今日谁谁谁到府中拜访。
听到安庆公主的名字时,他的步伐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淡淡道,“知道了。”
待来到后院书房,有些疲惫开口道,“告诉大少爷,让他们先开饭吧。”随即挥退管家。
待管家离开后,他才微微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年前,他的夫人过世,虽然这几年,包括自己的妹妹,很多人都提过续弦之类的事情,但他实在是不愿。
外头传闻他伉俪情深,但或许只有妹妹才知道,他当年的婚事就跟妹妹的婚事一样,都不过是为了家族……
想起百花节那天,妹妹在席间突然问他,“哥哥,可曾想过有一天,找个中意的?”又温婉的说,“哥哥如今可是不比当年了呢。”
这话说得含糊,可他听清了里头的意思。如今的他不需要依靠婚事来提升家族的力量了,如今的他,可以找个,自己真正中意的了……
真正中意的?
但那,谈何容易?
************
是夜,承乾窝在太宗帝怀里,微微阖眼,背上,太宗帝习惯性的抚拍着。
忽然想起母后曾提过的关于赵节的事情,承乾便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太宗帝。
察觉怀里的动静,太宗帝低头,“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儿子想给一个人求个情……”想了想,承乾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太宗帝微微扬眉,乾儿会给人求情?那可真难得!太宗帝知道,这几年,因为自己对乾儿的宠爱,有很多人都曾把主意打到乾儿身上,可乾儿机敏乖巧,行事素来不喜张扬,那些个人可不曾一次得逞过。
为此,太宗帝心里头可是骄傲的很!
但如今,乾儿说,要给人求情……
思量了一下,太宗帝微微一笑,“可是赵节?”
承乾默默点头,摸摸鼻子,果然,瞒不过父皇……
将承乾的头重新按入怀里,太宗帝继续抚拍着承乾的背部,漫不经心开口道,“父皇知道了。乾儿,这事,你就无需再理会了。”
承乾偷偷抬头,见太宗帝神情很平和,便安心的继续窝在太宗帝怀里,睡意袭来,朦胧间好像感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连在额头,鼻间,但很快的,承乾便跌入了梦乡。
有些不舍的慢慢抬头,太宗帝凝视着承乾恬静的睡颜,抬起手指缓缓勾勒着这清秀的面容,心头想着,不知再过几年,自己怀里的这个孩子会是怎样的风情?
提起赵节,总会想到那个胆敢觊觎自己孩子的鲁王李元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眸微微一闪,想着华州该会让那家伙好好享受吧。心头冷笑着,他会让赵节出来的,还有杜荷……
手指慢慢的滑到那红痕差不多消失的位置,心里有些疼。
那杜荷背后的人是谁?安庆?赵节?侯君集?
罢了。就让他好好看看,还有谁……
睡梦中的承乾有些不安,微微蹭了蹭,习惯性的想寻找让他安心的东西,太宗帝回过神,勾起宠溺的笑,微微揽紧蹭蹭的承乾,慢慢的抚拍着,心头肆虐的暴戾不由的慢慢消散,凝视着承乾安心满足的睡容,他不由的慢慢低头,将唇印上承乾的额头中央……手指慢慢抚上承乾的嘴唇,流连许久……
第38章蹴鞠开始时一
李福一路匆匆,手中捧着一盘东西,匆匆朝起晖殿走去,他神情肃然,背脊挺直,虽然行色匆匆,可步伐却稳稳的,手中的东西也稳稳的,不见丝毫晃动,可惜,肩膀上却趴着圆溜溜的转着眼珠子的滚滚鼠,于是,经过的,遇见的,走过的,路过的,都心里偷笑,可面上都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福公公,待转过弯了,不见李福了,文静的,相视一笑,素来爱闹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这些,李福似乎不知,依然板着脸,朝起晖殿走去。
在转过弯时,李福微微停下脚步,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随即恭敬弯腰,轻声道,“奴婢见过梁王殿下,齐王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福对面,两个少年,一高瘦,一微胖,五官都很端正,可惜眉眼间的骄纵和傲慢之色破坏了这端正的面容,高瘦的双手环胸,微胖的斜靠在走廊梁柱柱上,两人手中都提着一皮球,似乎刚刚完蹴鞠回来。
高瘦的先是拖长着语调懒懒开口道,“福公公多礼了。起来吧。你这是要到哪去?”
李福依然肃然着脸,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回殿下的话,奴婢奉皇上旨意,要到起晖殿。”
微胖的却是凑了上去,在李福还未出声前,就一把掀开了盘子上面的红布,待看清盘子里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嫉妒,阴阳怪气的开口,“哟,看看,这是什么?啧啧啧,咱这位大哥可真会享受啊。玉石花糕!!这可是只有父皇才能享用的御膳呢!”
李福低眉顺眼,没有应答。
高瘦的也凑了过来,瞥了一眼,冷哼一声,嘲讽开口,“哼!佑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这位大哥最会撒娇做戏,只要他把他那轮椅往前一摆,谁都会怜惜三分吧!”
微胖的,也就是齐王李佑见李福依然恭敬弯腰,不言不语,便呵呵一笑开口道,“就是委屈了我们福公公,总是为我们咱们的大哥奔波劳苦。”
李福神情依然肃然,低声道,“殿下言重了,能为皇上和殿下做事是奴婢的荣幸。”
李佑有些无趣的哈哈一声。
李愔却是哼一声,怏怏道,“福公公可真是忠心可嘉啊。”
李福低眉顺眼,“殿下夸奖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李愔有些气恼了,但却被李佑拉住,想着眼前之人是父皇身边的人,只好罢了。
李佑呵呵一笑,“福公公还要为父皇办事,文梼,咱们就别打扰福公公了。福公公,请!”
李福恭敬作礼,才朝前匆匆而去。
直至李福走远,李佑才收了脸上的笑容,对同样阴沉的李愔冷冷开口,“文梼,你就看着吧,玉石花糕算什么!总有一天,我会得到比这更好的东西!”
而匆匆前行的李福,在转个弯后,才空出一只手,从袖子里抓出滚滚鼠,微微一笑,低声道,“没事了,小东西,你就那么怕两位殿下?”
滚滚鼠眨了眨眼,嗖的一下,窜上李福的肩膀,吱吱叫了两下,似乎很是气愤的样子。
李福愣了愣,才轻声道,“你是皇上赐给中山王殿下的,放心吧,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滚滚鼠却是瑟缩了一下,吱吱一叫,似乎很是委屈的样子。
李福轻笑,“好吧,以后啊,你看见那两位殿下,就尽量避一避吧,要不,来找福公公也行。”
此时,起晖殿里。
李泰正皱眉盯着棋盘上的用黑白棋子摆成的蹴鞠阵型,半晌,有些不耐烦抬头道,“哥,你这个没用!太复杂了!玩蹴鞠就是讲究个痛快嘛,整这个没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坐在棋盘后,淡淡一笑,“青雀,你别小看了这些阵型,你去显德殿看看杜构他们,你仔细瞧瞧就知道了,如果没用事先预演,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好的配合……”
“哥!不是我说,你没玩过根本就不明白!”李泰却仍然很不耐烦的脱口而出说道。
没玩过?承乾微微一怔。
而一直安静在旁泡茶的红玉和珠儿也随之一愣,不由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悦。
殿下不能行走,怎么玩蹴鞠?!
而李泰似乎不自知般,依然滔滔不绝的说道,“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赢李佑李愔他们的,还有李恪,哼,他肯定是装病了!不敢和我斗!”
承乾面上依然淡淡的笑着,“总之,青雀,你要努力,可别输了。”,手开始慢慢的收拾起桌上的棋子。
李泰拍着胸脯道,“哥!你就好好看着吧!”说罢,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承乾,午后的阳光的打落的阴影落在李泰的脸上,承乾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却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李泰,才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
承乾心里微微一沉,这句话……
上辈子,他也曾听李泰说过。
李泰离开后,珠儿上前,想帮着承乾收拾棋子,却被承乾摆手阻止,承乾语气很清淡,“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先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珠儿有些担心,转头看向红玉,红玉微微颦眉,朝珠儿示意点头。珠儿只好退下。
待离开前殿,转头看向独坐前殿棋盘后的承乾,那少年的身影依然瘦弱,一人独坐,凝视着棋盘。
“红玉姐姐,你说,殿下他……”
“珠儿,没事的。”红玉转头看向独坐棋盘后,已经开始落棋的承乾,轻声安抚道,跟随殿下四年多了,红玉知道,殿下虽然不过十二岁,可行事却比很多人都沉稳冷静,也比很多人要坚强。魏王那无意间的一句话虽然伤了殿下的心,但相信殿下应该没事的。
“珠儿,我们去弄几个殿下喜欢的小菜吧。”红玉对珠儿说道。
珠儿眼睛一亮,“好!”但随即又皱眉道,“可是,红玉姐姐,如果晚上皇上要来用膳怎么办?”
红玉嘴角一勾,“放心,我听说,今儿个阴妃娘娘好像准备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珠儿抿嘴一笑,“那,我们去准备殿下喜欢的小菜吧。”
但两人刚刚欲转向后殿小厨房时,身后就传来李福的低唤声,“红玉!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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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您怎么来了?可是皇上又赐了什么给我们殿下了?”珠儿扫了眼李福公公手中的盘子,好奇的探头问道。
李福微微点头,将盘子顺势递给珠儿,“这是皇上特意嘱咐御膳房做的玉石花糕。”
红玉不由惊呼,“玉石花糕?!”不由低头看向那盘子,不会是杨妃娘娘向皇上讨要却不得的非常难做很珍贵的玉石花糕吧。
“我刚刚见魏王殿下离开,魏王殿下来此可有何事?”李福问道。
他本应从前殿进入,向中山王殿下宣达皇上的恩赐,可刚到前殿,就见小银子和小金子站在前殿门口,让他很是意外,问了才知道,中山王殿下一个人在前殿下棋,不许人打扰。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想问问具体何事,但见小银子和小金子闭口不言的模样,心里知道,这两人,一人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最为狡猾,一人是个忠心本分的家伙,可惜过于本分,不够机灵,怕也不会对他说实话……便转至后殿,想问问红玉。
红玉看了眼珠儿,珠儿微笑,手捧着玉石花糕开口道,“红玉姐姐,我先下去了,这玉石花糕可得好好蒸一蒸才是。”便转身走向后殿。但走到转角处,又停下脚步,躲在廊柱后。距离刚刚好。
待珠儿走远,红玉才细细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轻声道,“殿下素来重情,这次怕是有些难过吧,不过,应该没事的,殿下一向都很坚强。”
李福微微点头,神情依然肃然,“好好伺候殿下。”说罢,便转身而去。
见李福走远了,红玉瞄了眼身后的廊柱,见珠儿的身影一闪而过,嘴角不由一勾。
真是个笨丫头!不过……倒是个忠心的!
**************
长安的春风楼,有三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热闹,最大,最多美酒。
杜如晦一脸心事重重的踏进酒楼,小二便迎了上来,眉开眼笑的谄媚开口,“杜大人好!两位大人都在二楼的雪梅阁里。”
杜如晦微微点头。转身踏上了二楼。
雪梅阁里。
长孙无忌,房玄龄,一边浅饮着,一边低声交谈着什么。
待杜如晦踏进房间时,长孙无忌扬眉,举起手中的酒杯,“杜兄,迟到可要罚三杯!”
杜如晦却是苦笑一声,皱紧双眉,长叹一气,“我罚!我罚!只要长孙兄能保得我家那不孝子一命!怎么罚都行!”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愣,对视一眼,都很愕然。
“发生何事?是杜构?还是杜荷?”房玄龄起身关切问道。
长孙无忌也随之起身,微微思量一下,试探性问道,“可跟吴王有关?”
杜如晦摇头,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走向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边开口道“坐坐坐!”
盘腿坐下后,杜如晦端起面前的酒杯,就连喝三杯,才长叹一声道,“家门不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无忌皱眉,心头有些担心着是否扯上了吴王,边有些不耐烦道,“你倒是说啊!”
杜如晦苦笑一声,才开口道,“你放心,跟吴王无关。”
“可是跟中山王有关?”房玄龄问道,顺势瞥了微微松了口气的长孙无忌,眉头皱起,这长孙兄也太关心吴王了吧?
杜如晦默默点头,又自己倒起酒杯,仰头一干,才叹了一声,将那日显德殿杜荷误伤了中山王的事情说出。
房玄龄听罢,哈哈一笑,拍拍杜如晦的肩膀道,“杜兄,这事也没那么严重吧。中山王殿下素来宽和,你又不是不知,他不会跟你计较的,至于皇上,你更别担心,你看这两天,皇上也没有说嘛。”
杜如晦只是苦笑摇头。
房玄龄疑惑,“怎么?里头另有隐情?”
长孙无忌面色冷冷,“恐怕不是误伤,而是有意吧。”
房玄龄愕然,“长孙兄,此话何解?”
长孙无忌转头看向愁容的杜如晦,淡淡道,“我会跟中山王殿下说的,但是,杜兄,家门还需谨慎,自古皇家之事,牵扯到的,可没几个有好下场。”
杜如晦轻轻一叹,“你以为我不知吗?我也不知我家那不孝子到底是何时跟赵节混在一起的?哎!”
房玄龄此时也已明白个中缘由,皱了皱眉,插话道,“今日,我听皇上言语间的意思是,蹴鞠大会,所有皇室子弟和官家子弟都必须组队参加。我家那个不成材的也得参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无忌端起酒杯的手在半空中一顿,又放下,沉吟道,“赵节被释放了,皇上,也恩准其参加蹴鞠大会了。”
杜如晦一听,又是皱眉,“怎么给放出来了?”
“不放出来行么?”长孙无忌冷笑,“人家都求到皇后娘娘去了。”
房玄龄深思,“你说,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皱眉深思,也甚为不解,蹴鞠大会不过是个解闷玩意,他知道,真正的重头戏是正在秘密训练的演武!但,为何这个蹴鞠大会,皇上要这么大张旗鼓呢?若说里头没有什么深意,他绝不相信!
皇上做事从来都是有谋有略!
不过,这里头到底是何种安排?
************
承乾将白棋轻轻移了个位置,只一步,局势便变了。黑棋无路可走,白棋叱咤天下。
只是,棋路可变,局势可改,但人呢?
承乾以为他这一世不是太子,他与青雀间的矛盾便可改变,但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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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雀又是个好胜之人,怎会,容许自己的失败?
如此好胜,又野心勃勃欲争斗的青雀是他从未想过的。
青雀无意间的那句话也是真话吧,青雀他自己无意透露的真心话,一个没玩过蹴鞠的哥哥,其实一直就被鄙视的吧?
微微捏紧了手中最后一颗白棋,承乾深深呼吸一气,慢慢平静情绪。
未来,会如何?
稚奴若有一天到来,若到了相争的那一步?自己,该怎么办?
“这步走错了。”
低沉的声音淡淡说着,一只修长长有厚茧的手指轻轻移开了黑棋,于是,局势再变,白棋的叱咤之路被斩断了。
承乾一愣,回过神,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坐在自己左边的太宗帝。
“父皇?”
“嗯?”太宗帝淡淡应道,没有抬头,只是指指棋盘,开口说道,“你这步走得不错,可惜,你没有看到全局,只是看到了局部。黑棋看似死棋其实还留有生机。乾儿,可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顺着太宗帝手指方向看去,不由愣神,的确如此,他还真的忽视了这片黑棋。
没有看到全局吗?承乾若有所思,自己倒忽略了。
“乾儿,下棋之时,不要过早下判断,有些东西,不过是潜伏罢了。”太宗帝若有所指的淡淡说道。
承乾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太宗帝,却见太宗帝,手指捻起黑棋,只是几步而已,便将局势全部改变了。
承乾愣愣盯着棋局,半晌,才浅浅一笑。
枉费他飘荡人间多年,怎么就忘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中西结合,果然无敌!
第39章蹴鞠开始时二
红玉匆匆朝后殿小厨房走去,见珠儿正在准备,急忙开口说道,“珠儿,别弄了。”
珠儿疑惑抬头,“红玉姐姐,怎么了?”
红玉抚额,有些头疼,“皇上来了。”
珠儿啊了一声,“红玉姐姐,不是说皇上今儿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玉抚额,无奈,“皇上要来你也想不到不是?”心里却如明镜,皇上一定是从李福那知道殿下心情不好,所以急急赶来了,那么,魏王殿下说的那些话,皇上也一点知道了?
红玉面上无奈神色,心头却有些得意冷笑,哼,以为他们家殿下好欺负吗?
前殿,太宗帝依旧盘腿坐在棋盘边,低声指导着每一步棋路。
承乾这几年虽然经常和太宗帝下棋,但这样具体的详细的知道棋路却没有过。越听太宗帝指示着每一步路,承乾心头就越敬服。
凝视着那张专注沉稳的俊脸,承乾眼睛亮亮的,父皇就是父皇!果然,每一步都是富有深意!环环相扣,步步为营,不着痕迹间,就掌控了全局了呢。
太宗帝见承乾没有回应,抬头,就见承乾亮亮的眼睛,不由扬眉,“怎么?被你父皇迷上了?”
承乾回过神,摸摸鼻子,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老实承认,“父皇,你真厉害!”
太宗帝低低一笑,忽然伸手抱起承乾坐到自己腿上,俯头亲了亲承乾的额头。
好听的,拍马屁的话他听过很多,但如乾儿这句说得让他这么窝心让他这么得意的,却从来都没有过。虽然乾儿这句也不是什么漂亮话。不过一句普通的赞誉罢了,果然,这话得看是谁说是吗?
承乾已经习惯了这种时不时的亲昵,那种不自在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心里现在甚至很喜欢父皇对他的亲昵。
于是,当父皇亲罢他的额头时,抬头微笑凝视着他时,他便对着他的父皇露出浅浅的柔柔的笑。
而刹那间,这种浅浅的柔软的笑几乎在瞬间夺了太宗帝的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至一声温婉的呼唤,“皇上!乾儿!”
承乾回头,见长孙皇后一派温婉的笑的站在前殿门口,便露齿一笑,“母后!”
而回过神的太宗帝下意识的紧了紧承乾的腰,但随即松开,面上也随之露出爽朗的笑容,“是观音婢啊。”
长孙皇后来了有一会,刚进来时,就见皇上亲了乾儿的额头,心头再次闪过怪异的感觉,接着,便见乾儿对皇上露出笑容,然后……
皇上那刹那间的呆滞……
下意识里她便唤出声了。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深了。似乎,已经无法再一闪而过了。
长孙皇后走到棋盘边,也坐了下来,对太宗帝笑笑,柔声道,“我过来的时候,见阴妃妹妹好像在御花园很难过的样子,过去问了才知,原来她有个小东西要献给皇上,和皇上都约好了,却没想皇上失约了。”说罢,又嗔怪道,“皇上,您怎么能这样呢?”
太宗帝好像才突然想起般,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都给忘了!哈哈,我这就去!”说罢,低头对承乾微笑道,“乾儿,父皇晚上不能陪你用膳了,让你母后陪你吧。”
承乾心头有些失落,但面上乖巧一笑,“嗯,乾儿知道。乾儿恭送父皇。”
而太宗帝好像很急切般,将乾儿小心翼翼的安置在软垫上,便起身摆手而去。
承乾目送着太宗帝离开,直至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视线,一收回视线,便对上长孙皇后严肃的脸,不由吓了一跳,“母后,怎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孙皇后定定的凝视着承乾,半晌,才慢慢露出微笑,“我在看我的乾儿,一转眼间,都十二了……”边说,边缓缓伸出手抚摸承乾的脸。
承乾有些困惑,轻轻抓住长孙皇后贴在脸颊上的手,轻声问道,“母后,怎么了?可是……乾儿做错了什么?”
承乾很担心。不会他真的做错了什么吧?母后的这种口气让他很不安……
长孙皇后收回手,敲敲承乾的头,有些无奈道,“你要是能做错什么事情,母后倒还真放心。可你呀,这些年,什么事情都做得那么好……”
“母后……”承乾有些哭笑不得,他把事情做好了还不对啊。
“你父皇太宠你了!”长孙皇后半是埋怨半是认真道。
承乾有些无语,父皇要宠他,他也没辙啊。
长孙皇后心头徘徊着那种怪异的感觉,只觉着皇上不该这么宠爱承乾,可看着承乾一脸无辜样,她又说不出什么,只能轻声叹道,“乾儿,你看,青雀那孩子不过是说了些孩子气的话,你父皇就急急跑过来安抚你,连和阴妃约好的事情都忘了,这要是让阴妃知道,还不得又记恨你呀。”
承乾皱眉,心里有些堵,“母后,青雀这事,儿子谁也没说,我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知道的!就连母后,我也不知道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长孙皇后一滞,见承乾皱眉的样子,苦笑一声,“乾儿,母后知道你不是恃宠而骄的孩子,母后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父皇……”
承乾深深呼吸一气,才慢慢开口,“母后,儿子知道母后担心,可是,母后,父皇他要宠儿子,儿子也没办法呀。”承乾说到最后有些委屈,“要不,儿子自污?”
长孙皇后瞪眼,嗔怪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承乾故作叹息,“那要不,母后您说,儿子该怎么办?父皇宠爱儿子,您担心,青雀嫉妒,说实话,母后,儿子一直都盼着父皇别来起晖殿,父皇一来起晖殿,儿子的是非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皇后心头一滞,乾儿说的句句在理,其实,是她苛求了乾儿,这几年,乾儿不曾恃宠而骄,更不曾借此谋利,反而是不断的低调,对青雀的任性也一再的忍耐着。哎。
“好啦,母后知道你委屈。”长孙皇后拍拍承乾的搁置在棋盘上玩着棋子的手轻声道。
“母后……”既然说到了,承乾也不想再避开了,遂转头,看着长孙皇后,认真道,“母后既然知道青雀说的话,那母后,儿子斗胆,这次蹴鞠大赛,儿子不会对青雀手下留情,也请母后不要参与其中,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母后,都请您一旁看着,可好?”
长孙皇后一愣,她盯着承乾的脸半晌,才迟疑的问道,“乾儿,你这是——”
承乾只是微微一笑,“母后,青雀想做父皇最优秀的儿子,儿子也想!”
长孙皇后皱眉,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承乾坚定却清澈干净的眼眸,想起她的另一个儿子青雀同样坚定但却浑浊狂热……,便默然不语,半晌,轻轻点头,摸摸承乾的头,“乾儿,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承乾绽放出柔和浅淡的笑容,“谢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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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端着御膳房送来的晚膳走进前殿时,看见长孙皇后,不由一愣。皇后娘娘怎么来了?怎么没人通报呢?
于是,急忙放下晚膳,跪下请罪,“奴婢该死,不知娘娘驾到,未能远迎,请娘娘恕罪!”
随之的珠儿也急忙跪下请罪。
长孙皇后温婉一笑,“好了,都起来吧。是我不让小银子声张的。”
待红玉和珠儿都起来后,又把御膳呈上,待看见玉石花糕,承乾一愣,长孙皇后恍然,看向承乾,戏谑一笑,“乾儿,这下你该知道是谁告诉了你父皇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福……
承乾皱眉,清冷的目光扫了又安静跪伏在地不语的红玉,盯了许久,才冷冷道,“红玉,我知道你忠心,但今儿个当着母后的面,你听好了,我不需要碎嘴的大宫女,今后,若无我的授意,谁要是胆敢把起晖殿的事情透露出半个字,就从起晖殿滚出去!”
红玉沉默半晌,才慢慢叩头,低声应是。
长孙皇后也随之轻笑道,“乾儿,小银子那你就不用说了,他是母后的人,母后必须知道你好不好,所以,这些话你就不用多说了。”
承乾无奈。
待用完晚膳,又看着承乾准备就寝了,长孙皇后才离开,离开之时,长孙皇后叫来了红玉。
站在起晖殿的前殿偏门边,令枫叶守着,若有人靠近就警示。
才对红玉柔声道,“乾儿今儿个因为皇上的事情被我说了,所以心情不是很好,红玉,让你受委屈了。”
红玉垂着头,低声道,“不,殿下责罚的是。奴婢不该私泄起晖殿事。”
长孙皇后微微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皇宫之中哪怕是一块板砖,一块泥土都是皇上的,你将起晖殿之事告知皇上,并不算私泄,只是,红玉,我知道,你是想为殿下谋福,但你可知,有些福分太大了,反而会成为灾祸?”长孙皇后意味深长道。
红玉一震,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长孙皇后,却见长孙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由后退了半步,谋福?的确,她心存私心,想着让殿下继续得到皇上的恩宠,想着能够巩固皇上对起晖殿特殊恩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红玉,你是个聪明人,再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长孙皇后说罢,便转身而去。
对红玉这样的一个聪明人,说得再多反而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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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帝在离开起晖殿后,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情有些阴沉的匆匆而去。
李福察言观色后,选择了低眉顺眼,默默跟随。
如果皇上心情不好的话,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们这些随侍的人了。这些年,皇上的心情大多数都是很不错的。如果有不好的时候,只要找个理由,把皇上请到起晖殿,不一会,皇上就会笑逐颜开,或者,请中山王殿下去起晖殿?当然,殿下行动不便,这个次数还是比较少的,不过效果会更好。
比如说,上次,魏大人又把皇上给惹了。皇上还一怒之下把魏大人给罚了。
这个更好,不需他绞尽脑汁的想辙,殿下就来了。三言两语就把皇上的气给消了。
不过,这回……
李福公公偷偷回望了一眼已经很远的起晖殿,胃一阵一阵抽疼,皇上既然从起晖殿离开了,就不会再回去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来到御花园,阴沉的脸忽然消失,挂在脸上的又是爽朗的笑容。
李福公公看了胃更疼!
跟随皇上多年,李福知道,皇上这是在演戏了,如果皇上连自己的坏心情都开始遮掩了,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的话,那就说明了皇上的心情已经差到极点了!
从寒华殿里出来,太宗帝一脸阴郁。
李福公公小心翼翼的跟着,低垂着头,连步伐都很轻,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待要转至甘露殿时,太宗帝停顿了一下,拐个弯,又转进了长生殿。
看太宗帝进了长生殿,李福公公的胃开始抽搐了起来。
皇上平日里不太喜欢留宿长生殿的啊。
“下去!”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太宗帝就大步迈进后殿。李福公公不敢言语。示意长生殿的宫女们太监们都退下,自己也退至后殿门口。
太宗帝走进浴池,慢慢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海里还是盘旋着乾儿那柔软浅浅的笑……
也许,他最近不该再到起晖殿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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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个多月,太宗帝都没有到起晖殿。平日里的赏赐什么的也都没有。倒是韶华殿,致竹殿,寒华殿,武正殿的赏赐不少。当然,还特别赏赐被皇后抚养的三个公主长乐,豫章,高阳不少东西。
对这些,承乾心头如果说没有失落疑惑是假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甚至想到是不是有谁在父皇耳边说了什么。
但在看到母后命人送来的“渔歌”曲谱时,他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心头哑然失笑,说什么宠辱不惊,进退不虚,守住本心?自己不过是被父皇遗忘了几天,就烦躁不安了呢?
冷静下来的承乾,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跟随魏征学习,而魏征在看到他写的大字时,甚为欣慰,对他说道,“本以为殿下会忘了静之一字,想不到殿下倒反得“定”之三昧。
承乾浅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弹琴,下棋,画画,跟长乐他们逗弄刚得的妹妹高阳,日子倒也丰富。
然后,蹴鞠赛前会开始了。
第40章捉虫蹴鞠开始时三
这日,太宗有旨,各皇室子弟及官家子弟必须组队参加蹴鞠大赛,每队不少于十人。而队伍不限。
承乾从起晖殿离开,一路慢悠悠的走向起晖殿。
长乐和豫章轮流抱着高阳跟在承乾后面,低声细语不断,其间还有笑闹声不停。
“哥哥,听人说,泰哥哥和佑哥哥,愔哥哥他们一早就在招人了,今儿个的这什么赛前会,我看哪都不会有人来哥哥这边了。”长乐担忧道。
“嗯,那哥哥我就可以图个清静,安心看比赛了。”承乾浑然不在意的说着,抓起又溜到衣服里的滚滚鼠,皱眉,“滚滚,你怎么老爱往衣服里钻啊?再这样,我就叫小银子炖了你!”
滚滚眨眨眼,无辜偏头,尾巴轻扫承乾的脸。
“少来!撒娇也没用!”承乾瞪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你真的不担心?”豫章细声问道,同样也很担忧。在她看来,父皇明明知道哥哥行动不便,还强行命其参加,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而且哥哥不同于泰哥哥他们,哥哥几乎深居宫中,从来都没有和那些官家子弟出行过,谁会来参加哥哥的队伍呢?
承乾抬头,偏头一笑,笑容浅淡,却透着别样的肆意潇洒滋味,“没事!豫章别担心。”
转过弯,便是显德殿了,未到显德殿时,便听见阵阵欢呼和嬉闹之声。
承乾不由一笑。还是这么热闹……
走进显德殿,让小银子推着自己来到高台的第二行台阶,自己位置上,对面是李恪。自己的下首是青雀,青雀对面是李佑,接着李愔……
承乾抬头对李恪微微一笑。李恪也温和的一笑。
在这一个多月里,兄弟几个里头不会对着自己冷嘲热讽,趁机下套的也就是李恪和青雀。
青雀是自己同胞兄弟,虽然不曾或者说不敢吧,但却没有怎么热情,或许青雀忙着蹴鞠的事情?但李恪却在这一个多月里,有过几次登门,送自己一些小东西,陪自己下棋。
几声鼓声过后,承乾便见一个多月没见的父皇一身劲装走上最高的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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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完毕,承乾低垂着头,始终没有抬头。
太宗帝便朗声开口,“此次蹴鞠大赛希望小伙子们都好好给表现表现,在下个月十五突利可汗到来时,给朕上一场好看的!现在!朕也不废话了,给朕赶紧组队!”
于是,哗啦一声,站在显德殿下的官家子弟们便匆匆走到几位皇子跟前。
果然,只有皇子们有组队,其他的都没有。
青雀,李佑,李愔,李恪前都聚集了不少人。
杜荷,荷兰楚石加入了青雀的队伍,赵节加入了李佑的队伍。
承乾微微抬头,托腮,若有所思,对父皇为何要把这么一场玩乐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似乎有所领悟了。
“殿下!”在承乾若有所思之时,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承乾低头一看,便见几人站在自己面前。
分别是杜构,程怀亮,长孙冲,房遗直。
承乾一愣,“你们这是……”
杜构上前,冲承乾拱手微笑道,“殿下,我们几个想跟殿下组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愣了楞,随即肃然神情,认真道,“跟我组队,会输的。”
杜构一愣,抬头凝视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眼眸分外干净灵秀的少年,见其神情认真不是说笑,不由微微一笑,“我相信殿下。”
承乾怔怔的看着杜构,相信?
其余几人也都拱手对承乾道,“我们都相信殿下!”
杜构又补充道,“就算输了也没关系!”抬眼凝视着承乾,微笑,“只要能跟殿下就好。”
承乾定定看着杜构,半晌,嘴角一弯,露出浅浅的笑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说的。”
“是!”杜构笑笑。
承乾转头看向程怀亮,不怀好意的一笑,“程怀亮,可是程将军要你听我的话?”
程怀亮摸摸头,嘿嘿傻笑,“俺爹说了,要听殿下的话,还说,要是殿下把我卖去种田捉鱼什么的,我也得去。”
承乾忍不住扑哧一笑。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说话间,又有几人跑来与承乾组队。其中一人还是李靖将军的嫡子,李业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李业诩眨着眼睛盯着自己瞧时,承乾心头很是惊讶,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十四岁家伙,就是未来出家吃斋念佛的李业诩?
于是,从来没指望过有人跟自己组队的承乾,也组成一支十人的队伍……
承乾在高台不时和高台下的杜构等人说说笑笑,最高高台上的李福公公却是手心里直冒汗。
眼前的皇上已经捏碎了茶碗四五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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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宣布了蹴鞠赛前会结束,太宗帝便拂袖而去。
皇子们没有立刻走。
李恪扫了眼承乾左右的人,微微一笑,便转身而去。青雀却是有些阴沉的看了承乾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李佑和李愔等人却是嘿嘿怪笑连连。
长乐和豫章十分兴奋,抱着高阳朝承乾走来,对着还在承乾周围的杜构等人笑笑点头,感激道,“谢谢你们和我哥哥组队。”
杜构正欲开口谦辞,长孙冲却是一把冲上前,十二岁的长孙冲高高大大,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却机灵的转个不停,他对长乐嘿嘿傻笑,开口道,“公主您多礼了,能和殿下组队,可是小的们的荣幸啊。”
承乾有些无语的看着长孙冲,这小子不会是现在就看上长乐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乐有些脸红的后退了一步,低声道,“你们可要好好的比赛啊。”
“当然,当然,呵呵,公主,您会给我们加油吧?”长孙冲谄媚一笑,腆着脸又上前一步。
承乾微微摇头,这小子太明显了!
“好啦!”承乾无奈出声,“长乐,豫章你们先回去告诉母后。”
长乐一听,松了口气,急忙拉着豫章转身就走。
长孙冲失望的看着长乐的方向走远。
直至承乾大力咳嗽一声,长孙冲才回过神,有些讪讪的看向承乾。
承乾瞪眼,“你小子给我注意点!”
“是是是……”
承乾正想再教训几句时,李福公公匆匆而来了。
“殿下,皇上有旨,宣殿下即刻觐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一愣,父皇召见?
李福公公肩膀上趴着滚滚鼠,神情肃然的推着承乾的轮椅前进。
承乾几次想开口试探一下李福的口风,都欲言又止。心头苦笑,只怕试探了,李福也不会说的吧。哎,罢了,船到前头自然直。
承乾打定主意,也不再思索。只是慢慢的看着一路景色。
此时临近五月,花儿开得很好。承乾慢慢的数着一路开放的花儿种类和数量。
转到僻静处时,李福突然开口了,“殿下……,皇上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
承乾呆了半晌,才转过头,“福公公,你刚刚说什么?”
“殿下,皇上这个月心情很不好,吃得少,睡得也不好,待会,还请殿下多劝劝皇上。”
承乾皱眉,这么说来,父皇这一个多月是有事了?可最近朝廷上也没什么事情啊。魏征老师最近也很安分,没有再弄什么直谏的去刺激父皇。等等!莫非,魏征老师是知道父皇心情不好,所以才安分的??
“福公公,你可知道,父皇为何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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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默然。
如果说父皇心情不好……,那他待会会不会被迁怒啊?
承乾心头实在没有把握父皇是否还是如以前那般宠爱于他,要是被迁怒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倒霉了!
还未到甘露殿,承乾便见他的父皇背负双手,站在甘露殿门口。
承乾越走越近,才发现,父皇果真消瘦了不少,面容虽然平静,可眉眼间的阴郁却很明显。
承乾忍不住心头担忧,父皇不会郁结在心吧?那可不好!
李福将承乾推至甘露殿门口,便跪伏在地行礼。
承乾回过神,正欲行礼时,便忽然被大片阴影罩住,承乾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双大力温热的手抱起。
承乾习惯性的搂住太宗帝的脖子,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习惯性的行为,不由心头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习惯还存在呀。
而太宗帝低头看着承乾愣愣的神情,阴郁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嘴边甚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抱起承乾,便大步走向甘露殿。
来至后殿寝殿,挥退侍女太监,便将承乾抱到榻上。
“乾儿陪父皇睡睡吧。”太宗帝搂着承乾躺到榻上,沙哑着声音说道。
承乾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见太宗帝黑黑的眼圈,不由吞下到口的话语。低头埋在太宗帝胸前,心里疑惑,到底这一个多月,父皇发生了什么?
承乾以为自己会了无睡意,却没想不一会儿,便昏昏入睡。
这一睡,便睡至了月上柳梢头。
当承乾醒来时,便见太宗帝认真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父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沉默了一会,承乾抬眼,见太宗帝还是这样认真专注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开口,“父皇,怎么了?”
太宗帝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撩开承乾脸颊便垂下的几缕头发,“我在想,乾儿还要多久才会长大?”
承乾皱皱鼻子,“儿子已经十二了。”
“是啊,十二了,真快啊。”太宗帝喃喃道,“父皇有时希望乾儿永远都不要长大,有时又恨不得乾儿快快长大……”太宗帝若有所思。
承乾疑惑。“父皇,发生什么事了吗?”
太宗帝回过神,看向承乾,微微一笑,摸摸承乾的头,柔声道,“没事,乾儿别担心,只是这个月,父皇为突厥那边的事情有些犹豫不决,心情不好而已。”
承乾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太宗帝随即又捏捏承乾的鼻子,瞪眼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父皇这个月都没去找你,你也不来看望父皇吗?”
承乾吃痛,可怜兮兮的抬眼,“儿子不敢打扰父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你倒好,吃得下,睡得着吧,刚刚父皇看你在显德殿玩得很开心嘛!”太宗帝到底心疼,还是放开,又凑上前亲了亲有些红的鼻子,但嘴里还是恨恨道。
承乾很无辜的眨眼。他这个月……好吧,的确吃得下,也睡得着,但是,但是,心情总是有些不太舒服的,至少,没有比这一刻窝在父皇怀里,听父皇解说这个月莫名的“失踪”来得舒服……
“父皇,我和杜构他们不过是见了一面。”说到显德殿,心里隐约知道父皇为何要大张旗鼓的承乾急忙解释道。
太宗帝微微扬眉,“你以为我不知道?”
承乾有些一滞,他这话好像,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默然,他说的太快了!
“你怕父皇不信你?还是误会你?”太宗帝微微眯起眼,搂着承乾的腰的手猛地一紧,逼近承乾,一字一顿,咬牙说道,“杜构他能信你,我是你父皇,还会不信你?!”
承乾顿时手足无措,“父皇,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哼!”太宗帝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信父皇吧?”
承乾一滞,这话倒是没错,他心头对父皇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信任。
太宗帝也不恼,只是定定的盯着承乾,“乾儿,总有一日,父皇会让你甘心情愿的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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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里,长孙皇后翻来覆去,还是无法入睡。干脆披衣而起,走到窗台边,看着窗外的弯月。
心头想着刚刚枫叶来报,乾儿留宿在甘露殿了。
这个月,皇上好像忘记了承乾般,没有再驾临起晖殿,也没有召见承乾。今天,怎么?
又想着长乐和豫章来说的,乾儿竟然也组了一队人,而且听长乐所说,这队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
自家的侄子就不说了,杜如晦的嫡子,房玄龄的嫡子,程知节和李靖的嫡子……
而皇上,又在想些什么?
为何非要皇子都参加呢?
弄这一场蹴鞠赛前会,目的到底何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皇上,对乾儿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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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看着怀中又沉沉入睡的承乾,太宗帝慢慢伸出手指勾勒着承乾好看的眉眼,眼眸里尽是柔情。
自己对乾儿到底……
是执泥,是妄念。
第41章蹴鞠开始时四
起晖殿的后园今日分外热闹。
徐柱在巡逻值班后,听见喧闹声,一时兴起,便来到后园隐蔽处,半蹲在后园大树后,看着后园里追逐着皮球不时嬉笑的少年们,不由勾起嘴角一笑。
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四顾了一下,见后园大树下,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正浅笑着与另一个皮肤黝黑,额头流着汗的少年指着棋盘不时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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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柱,偷看很好玩吗?”忽然半空插进一个略带戏弄的爽朗声音。
徐柱反射性的跳起,迅疾转身,一见蹲在地上的着杏黄色袍衫的来人,顿时目瞪口呆,“皇,皇上……”
而大树下的承乾指着棋盘上的用黑白棋子布置的局面说道,“就是这样,怀亮脚力好,阿冲灵活,他们二人若能配合起来,那么我们这个阵法就能用上了……”
杜构点头,心头佩服,看向承乾,开口道,“我回去后就让他们多练练。”
承乾轻笑,“那也不需太急。现在还是让他们先熟悉好这个阵法再说吧。”
杜构看着承乾,见承乾笑容浅淡却透着自信,于是,也微笑起来,“父亲总说,殿下才智过人,最为聪慧,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承乾一愣,杜如晦吗?自己最为聪慧?
但想起父皇在这次蹴鞠大会不动声色的就把他们这些人都一一算进局中……承乾摇头轻笑,“我算什么?杜大人才是智慧过人。我呀,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哦,乾儿是乳臭未干的小儿?”
随着戏谑的声音,承乾忽然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一声惊呼,习惯性的感受到了温热浓烈的气息,惊叫的心才恢复了安稳,随即伸手搂住脖颈,微微一笑,“儿子见过父皇。”
微微一笑,不是什么灿烂绚烂的笑容,却是最柔软的最温暖的让人舒心的笑容。至少对太宗帝就是如此。
眼眸一闪而过什么,很快,让人难以扑捉,面上的笑容却依旧爽朗,对着跪伏在地口呼万岁的人随意挥手,“好了!都起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头对承乾笑道,“乾儿,刚刚徐柱说要帮你练练他们的腿脚。这玩蹴鞠,腿脚功夫可不能少!”
承乾眼睛一亮,探头看向太宗帝背后跪在地上的徐柱,“徐柱将军,那就麻烦你了。”
杜构等人也都惊喜的看向徐柱。
若有徐柱帮着训练,那他们的胜算可就又多了一层!
徐柱身体一僵,但面容沉稳肃穆,拱手抱拳道,“殿下多礼了!”心头却在发苦,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帮殿下训练???想起刚刚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跟自己躲在一边偷看,咳咳,偷看什么的……,然后,皇上忽然面色一黑,眼睛一冷,他身子一抖,还未来得及发应,皇上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对了,徐柱呀,你先带着杜构他们到练武场玩玩吧。”太宗帝抱着承乾转身对徐柱笑道,笑容爽朗不已,可徐柱分明感觉背上冷汗直冒,“要认真点,不可懈怠!”太宗帝继续笑眯眯似乎意有所至道。
徐柱肃穆抱拳,“是!臣遵旨!”
于是,有些茫然的杜构等人就被徐柱拉到了练武场……然后,那个晚上,杜如晦到家时便听见大儿子凄凄惨惨的叫声……
而太宗帝心情甚好的抱着承乾走进了后殿。
一个多月没来,太宗帝发现,还是这里舒适。
懒洋洋的抱着承乾半靠在窗台边的卧榻上。挥手,示意李福等人离开,才拿起盘子里的糕点,一点一点的喂着。
太宗帝盯着承乾眉眼弯弯的一脸满足的吃着自己喂的糕点,心情愉悦不已,但在自己的手指有意无意擦过承乾的嘴唇,瞬间传来的酥麻感觉让他自己的心也为之麻痒,为了转移注意力,也想起了承乾这么喜欢吃糕点,不知上次那个玉石花糕吃了没有?便开口微微沙哑着声音问道,“乾儿,上次父皇给你的玉石花糕吃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一愣,玉石花糕?他搔了搔头,吐吐舌,有些不好意思,“父皇,那个,我好想忘了……”
太宗帝皱眉,“你不喜欢?”也许自己该让老许试着做做其他的?
承乾摇头,“不是,是我自己那几天心情不好,都忘了……”
心情不好?太宗帝眼睛一眯,坐正身子,将承乾搂得更紧,柔声问道,“可是有谁让你不高兴了?”哼,是哪个不长眼的?!
承乾有些扭捏,偷眼见太宗帝专注的盯着自己,摸摸鼻子,心头更觉得别扭,还有谁呀??还不是父皇你那日后突然不理儿子了……
但这话,给承乾再厚的脸皮,他也说不出口,眼睛一闪看见糕点,便连忙开口说道,“那个……没谁!!父皇,我饿了,我们吃糕点吧!”承乾端起盘子,拿起糕点,就急急的塞到太宗帝的嘴里,这个举动有些过急,太宗帝差点被哽住,顺势抓着承乾的手指报复性的轻咬了一下,见承乾吃疼的瞪眼,才好整以暇的咀嚼吞咽,嘴角勾起戏谑的笑。
而承乾摸摸自己的被咬的手指,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自己的手指被咬的时候好像有种酥麻的感觉呢?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待咀嚼吞咽下糕点后,太宗帝将承乾搂拍在胸前,想着刚刚承乾的窘迫和别扭,心里隐约知道了什么,不由低笑出声,揶揄着问道,“乾儿心情不好可是因为父皇那阵子不理你了?”
承乾身子一僵。干脆将头闷在太宗帝胸前也不言语。
太宗帝低低笑了起来,声音甚是爽朗愉悦,好像获得什么珍宝般,承乾听着胸膛里发出的阵阵笑意,心头不由郁卒,脸上温度不由腾腾的上升,恨恨揪紧了太宗帝的衣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好……乾儿,父皇还以为你不在乎……”笑到最后,太宗帝似是玩笑似是感慨的俯首在承乾耳边低声呢喃。
承乾疑惑,父皇在说什么呢?抬头凝视着太宗帝的眼睛,不解说道,“父皇,乾儿怎会不在乎?您是我父皇啊!”
太宗帝一愣,心头被重重一击般,随即一笑,将承乾重新按回怀里,慢慢闭上眼睛,掩去眼里翻腾的种种不甘矛盾迷茫痛苦,喑哑的声音说道,“那是当然的,你是我儿子啊。”
是的,你是我儿子。永远,永远,永远的儿子……
*********
立政殿上,长孙皇后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首的长孙无忌,神情凝重,“哥哥,你跟妹妹说句实话,皇上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让乾儿也参加蹴鞠大会?之前,你说,不会有人跟乾儿组队,可是,你看看,乾儿组队了!而且,参加的还是……”长孙皇后没有说下去,只是揪紧了手帕,抿紧了嘴唇。紧紧的盯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慢慢的端起茶碗,眼睛无意识的落在了地上,想起昨日冲儿回家告诉自己,中山王殿下的队伍组成时,他纠结了!
是自己的思虑失误吗??
此次蹴鞠大会皇上为何弄得这么隆重?在冲儿回家告诉自己皇子队伍组成时他慢慢醒悟。
皇上是打算借此了解朝中大臣们的走向吧,也算是摸底。
那么自己让冲儿加入中山王殿下的队伍就没有走错!中山王殿下没有参与争储的资本,长孙家的嫡子,下任家主加入一个没有资本争储的皇子队伍就是最好的声明!长孙家不会趟这些浑水!!
可如今看来,抱着这个想法的应该不止自己一人……
杜如晦,房玄龄,李靖,程知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都撞上了吗?
于是,弄巧成拙了吗?
如果中山王殿下的脚永远都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最初的目的也算是成功了,但如果……
长孙无忌下意识的压制内心澎湃的渴望,狠狠闭眼,脑海闪过某个温和的笑脸,慢慢睁眼时,眼眸恢复了冷静淡漠,转头看向长孙皇后,长孙无忌无比严肃,“保持现状!”
长孙皇后一愣。什么意思?
“如果不能,也要尽量拖,务必拖到殿下成年!”长孙无忌压低声音慢慢补充道。
至少那个时候,冲儿他们也长大了,然后……
长孙皇后慢慢反应过来,摇头苦笑道,“哥哥,你知道,乾儿他不喜……”
“由不得他!”长孙无忌闭上眼睛,哑声道,“你,我,包括皇上……谁能由着自己性子来……”
长孙皇后心里一痛,想起那个心里至今刻印的影子,静默不言。
**************
回到两仪殿,召见了刚刚凯旋归来的进宫见驾的李靖,看着李靖,太宗帝面上微笑,背负双手,“朕刚刚还见过了业诩,不错!很有朝气!腿脚功夫也很好!徐柱一个劲儿的称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靖急忙弯腰谦恭道,“业诩顽劣愚笨,皇上廖赞了。
太宗帝摆手,“好了。李靖,就别在那谦虚了!”盯着李靖,颇具深意道,“你做得很好,以后,就这样吧。”
李靖心头一震,随即恭敬跪伏行礼,“臣遵旨。”
待李靖跪安退下,太宗帝才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怀里似乎还残留着几分气息,忍不住心头的眷恋,太宗帝闭上眼睛,慢慢回味着刚刚在起晖殿,和乾儿抚琴时,乾儿转头对他那柔软暖暖的笑,还有那双干净灵秀的眼眸……
“李福……”
“奴婢在。”
“朕问你,如果,你不想放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
“朕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太宗帝睁眼,阴冷的眼睛盯着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的李福。
“奴婢不能答。”李福低声道。
太宗帝盯着李福,缓缓问道,“为何不能答?”
“奴婢答了的话,皇上就会做错事,所以奴婢不能答。”李福颤抖着声音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错事?”太宗帝低声喃喃,眼里闪过一丝自嘲和不屑。嘴角勾起似是嘲讽的笑,“何谓对?何谓错?若世俗是对,那朕这一生,错事还做得少吗?!杀兄轼弟,篡夺皇位,哪件不是错事?!”
**********
黄昏时分,长孙皇后慢慢的走向起晖殿。一路若有所思,想着与兄长的那番话,想着最后的四个字“由不得他”,心头苦涩,又想起兄长自始自终都从未提起青雀,想着那个误伤了乾儿的杜荷却进了青雀的队伍……,又想着那日承乾说的“不会再手下留情”……
长孙皇后不由心头各种酸涩苦涩。
这一路慢慢想着,慢慢思量着,盘算着,计划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起晖殿。
未进前殿时,长孙皇后停下脚步,想了想,低声嘱咐,“枫叶,你去看看,如果皇上在的话,就别让人通报。”
枫叶会意点头。心头对长孙皇后的思量若有所悟。
其实,旁观者清。枫叶看得远远要比长孙皇后更清楚。而她也相信,皇上身边的李福公公也应该和自己看得很清楚。
只是,不该自己说。更不该自己去看!
所以,即便看到了,也告诉自己没看到。看清了,也告诉自己没看明白。
当知道皇上来了,正在后园时,长孙皇后微微沉吟,就留下除了枫叶外的其他内侍们,朝后园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走至后园,便见黄昏下的淡淡黄色光辉洒在那一男子一少年身上。
男子俊朗英武,少年灵秀干净,男子站着,一只手背负身后,一手捻着白棋,少年坐在轮椅上,一手捻着黑棋,一手托腮,神情专注的盯着石桌上的棋盘。
后园很安静,看来,内侍们都被挥退了。
长孙皇后看着那男子少年,微微一笑,心头想着,自己或许是多虑了。
但这想法只停留了短暂的十秒,十秒后,当长孙皇后欲出声轻唤时,便呆了呆。
那男子忽然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那眼神,瞬间让长孙皇后想起很多年前,那白衣少年凝视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这样的眷恋不已,也是这样的……柔软……
第42章蹴鞠赛一
入夜。
承乾坐在软垫上,趴在桌案上,就着有些暗淡的烛火,勾画着白纸上的阵图。
想着明儿个,得找徐柱借他们的练武场,好好排练一下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还得提前。杜构说他们去练武场的时候,青雀和李佑正因为练武场的使用闹事。
不过……,如果练武场借不到的话,就得考虑考虑外头了。承乾摸着下巴若有若思,找李靖老师不知咋样呢?
无奈宠溺的声音轻叹着开口,“乾儿,你是想把自己的眼睛弄坏吗?”
承乾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身后忽然出现的温热宽阔的胸怀,他已经熟悉不已,调整了一下,放松身体靠倒,仰头,嘴角一弯,迎上柔和宠溺的眼神,“父皇,您晚上不回去了?”
“嗯。”懒懒应着,将手中的发着光亮的东西摆上桌案,承乾好奇的坐直,拿过,不由惊叹,“哇,好大的夜明珠。”
“正确的名字是‘落日’。”太宗帝压低声音说道,手慢慢扣上承乾的腰,将其拉进怀里,下巴摩挲着承乾的头顶,心头暖暖满满的,嘴角弯起,一手覆上承乾玩着夜明珠的手,柔声道,“取天上落日之意。乾儿,以后晚上读书写字的时候,就用落日,不许伤了自己的眼睛。知道吗?”
承乾仰头,心头暖暖,眉眼随即一弯,“知道啦,父皇。”
太宗帝只是顺势亲了亲承乾的眼睛,宠溺道,“知道也要做到才好。”
承乾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低头研究着“落日”
“乾儿,这是你的布阵图?”太宗帝见承乾研究起夜明珠,便顺手拿起桌案上的承乾刚刚涂鸦的纸张,仔细看了一遍,不由扬眉问道。
承乾小心翼翼的放下夜明珠,这东西可珍贵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头看了眼太宗帝手中的纸张,点头道,“嗯,儿子胡乱画的。”
胡乱?太宗帝心头一笑,那要是认真的,又会如何?知道承乾这是为队伍排练队形,蹴鞠要赢有时很容易,有时很难,很多人都以为只要会踢蹴鞠,蹴鞠踢的好就够了。殊不知,蹴鞠除了脚上的功夫外,还需要队伍的齐心合力,需要一双能够看透队伍优劣,大局变化的眼睛,并随时都能调整策略安排进攻防御的脑子。
承乾的队伍能上场的只有九人,承乾是无法上场的。因此,更需要做好布局计划,更需要好的眼睛和脑子。而承乾就是他们队伍的眼睛和脑子。
按理来说,这次蹴鞠大会的安排对承乾这样的很不公平,既不允许他们队伍多一人,也不允许承乾退出。承乾是皇子,承乾还是嫡长子,承乾完全可以撒泼任性叫嚷着不公平,或者完全可以把这些事情扔到一边,反正他行动不便不是吗?就算不参加了,谁也无法说什么!或者,承乾可以依仗自己的身份,把这些个事情推给杜构,或者程怀亮他们……
但承乾都没有。
圣旨下达,承乾没有来找他,也没有去找皇后。
据李福说,承乾只是微笑着说“遵旨”。
之后,自己来了,承乾也没有就蹴鞠大会说任何一个字。没有疑惑,没有埋怨,没有依仗自己这些年给他的宠爱撒娇任性。
待组队完毕,承乾依然自顾自的谋划,安排,参与训练,看着承乾在后园和杜构他们一起训练,虽然只是一旁看着,但在阳光下,那么大的太阳,他看着都心疼,但承乾却依然笑笑如故,没有训练踢球的承乾一头是汗……
他们训练关你什么事?哪怕你只待在后殿弹琴练字杜构他们也不敢说你什么!你是皇子呀!
为何不对自己撒娇说不参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何不干脆放弃就算了?!
哪怕赢了,你也很清楚,这里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是吗?
迎接突利可汗的重头戏不是蹴鞠,乾儿,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为何还要如此投入?为何还要如此努力?
但心头叫嚣的种种在对上承乾疑惑的眨眼时,都瞬间消失,这便是承乾不是?曾在麟德殿的偏殿对自己说,哪怕爬着也要自己走上去的承乾……
他的,倔强的,承乾……
勾起嘴角一笑,将图纸放下,将承乾按入怀中,低头,用下巴摩挲着承乾的脸颊,轻声呢喃,“乾儿,证明给父皇看,证明给所有人看,你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
承乾心头一震,不由睁大眼睛,前世今生,最大的念想是什么?无非是,父皇口中的“优秀”二字!
上辈子和青雀斗气的最初最终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父皇对青雀的赞赏和那句“优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辈子,他最初掩埋了自己对父皇的孺慕渴望,可当父皇宠爱于他,当父皇没有轻视自己的残疾,没有像上辈子那样看见自己的残疾便对自己露出失望目光,他慢慢的挖出了这份渴望。
母后问他为何还要做到那么好?
为何?为何?
那时不曾说出,其实,为的不就是证明吗?青雀对他说,他会证明给父皇看他才是最优秀的时候,那时,他心里有那么一刹那,懊恨自己的行动不便,可最后,父皇不理他了,不再见他了,那心头的渴望又慢慢的掩埋了回去。
但这次,他估算错误,他没有料到,朝中的老狐狸们竟然都躲到他这来了!
而杜构又对他说,“相信!”
上辈子,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的两个字,杜构对他说了!
为了这份相信,他愿意一搏,尽管心里清楚,这小小的蹴鞠根本就不会得到什么。
其实,那时候,当他决定一搏的时候,心里也是憋着一份气,为父皇无故对他的冷淡。
如同上辈子那样,很想很想做出什么事情来证明自己……
他对母后说的,青雀想做父皇最优秀的儿子,自己何尝不是?!
可有一点,他从未想过,也不敢奢望,父皇,竟然知道他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明白他从未说出口的渴望……
手指慢慢揪紧太宗帝的袍衣,眼眶有些发酸,低低声的应了一句,“好!”
************
长孙皇后站在窗台边,凝望窗外的月色。
枫叶轻步上前,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娘娘,夜已深了,请娘娘安寝。”
长孙皇后回过神,慢慢摇头,“枫叶,你先下去吧。我还不想睡。”
“可是,娘娘……”枫叶有些着急,娘娘这可是怀有身孕呢,要是休息不够怎么办?
“下去吧。”长孙皇后严肃道。
枫叶一滞,只好慢慢的转身下去。
待枫叶走后,长孙皇后又转头看向窗外。
心里回想着,在起晖殿用完晚膳,和皇上一起离开时,皇上说的话……
那时,她试探着说着承乾曾经说的娶妻生子什么的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神情淡淡,没有特别热烈的反应。可在最后分开时,皇上突然提了一个名字——
“沈君元?”
“什么?”
“就是上次做琉璃百花灯的人,听说他画画很好,这次突利可汗到访,朕就召他入宫了。观音婢,你好好安排一下。”
……
皇上为何要突然召他进宫?
到底是为什么?
在自己提到承乾娶妻生子的时候,皇上提出君元的名字……
难不成,这,是威胁?还是警示?
长孙皇后慢慢闭上眼睛,苦涩一笑。
那,这是不是也说明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自己看到的也是真的?皇上对乾儿……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凝视着怀里这即便沉沉入睡也依然弯起嘴角一脸恬淡满足,太宗帝不由勾起嘴角,宠溺一笑。
但脑海里窜入长孙皇后说的——娶、妻、生、子!
笑容消失,眼眸一沉,抬起手指慢慢摩挲着承乾的脸颊,眉眼,鼻子,最后,是嘴唇。
定定的凝视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慢慢的,靠近,直至嘴唇轻轻的碰触。
停留了许久,不敢用力,不敢再有任何进一步。只是眷恋不已的触碰,就让他的心里忽然像炸开了锅般,翻腾不已。
不管这种只想自己拥有,不许任何人窥视的毫无理由霸道蛮横的执念到底对不对?
他都已经决定——
贯、彻、到、底!
**********
“乾儿,你说你想出宫?”太宗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皱眉看向对面坐在轮椅上笑容满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承乾。
有些头疼的开口,“非得出去?”
“嗯!”承乾重重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练武场没指望了,徐柱今天特意过来委婉的跟他说,魏王和齐王又闹起来了。
而他不想跟青雀在这个时候有任何正面的冲突,那样会让母后为难,也无意于现在的局势。
所以,出宫!到李靖老师家,或者程将军家!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说通了父皇才行……
太宗帝起身,走到承乾跟前,蹲下身子,抬手摸摸承乾的脸颊,柔和开口,“那等父皇一下可好。等父皇把这几份奏折处理完了,就陪你出去。”
承乾一愣,父皇要跟他一起出宫?那可不行!他出去算是玩乐,可父皇政事繁忙,怎么能为他而出宫呢?便急急开口道,“父皇,我和杜构他们一起,没事的!您就……”
听到杜构两字,他心就不舒服,便淡淡开口,一个字,“等!”接着,便起身走到御案边,埋头改起奏折来。
承乾心头有些无力,看着那已经专注批阅奏折的太宗帝,他心头有些发闷,他有人保护有人跟随,父皇赶忙非得跟他一起出去啊?!
很快,几份奏折批阅完成。快速的换上常服,蓝色袍服,白色方巾,俊逸潇洒,又隐约流露出上位者的霸气威严。承乾愣了楞,只觉得这几年怎么看父皇好像比上辈子还有好看呢?
“走吧,乾儿。”轻轻松松的抱起承乾,太宗帝微笑,“是要去李靖家,还是程知节家?”低头,戏谑神秘一笑,“要不,我们先去逛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心一动,他这辈子还没去长安城逛过呢!便对太宗帝笑眯眯道,“好,父皇,等我们去了李靖家,就去逛逛。”
*********
这次出行,太宗帝选择了骑马,随从只带了李福和小银子,徐柱和另外一个护卫,几人都是骑马而行。
承乾被太宗帝抱坐在马前,一路慢慢而行,不时看着街上热闹的摊贩,偶尔就着某个看见的事情或东西讨论一番,承乾毕竟飘荡了一千多年,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想法都不一样,和太宗帝争论起来的时候倒也半斤八两。
倒是太宗帝常常从承乾的“独特”的话语里获得某些想法,有时灵机一动,对一些事情的处理也有了新的想法。
走至李靖的府邸,两人终于就酒楼该不该有胡姬的争论告一个段落。
李靖原本以为只有承乾一人,便带着儿子李业诩出来迎接,待看清抱着承乾的是太宗帝时,李靖不由脸色一变,正惶恐上前请罪时,太宗帝手一摆,淡淡一笑,“无需多礼。我朕是来看看,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张扬。”
说罢,便抱着承乾径直走了进去。
而承乾从太宗帝肩膀后探出头,对李靖眨眼,示意没事。
李靖这才松了口气。
杜构等人在李靖的后院的练武场地,正两两配合的踢球。
见太宗帝抱着承乾进来时,都一愣,随即急忙上前跪伏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爽朗一笑,“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说罢,转身小心翼翼的将承乾放到李府下人们早已安置好的榻上,也顺势坐了下来。
承乾看了眼杜构等人站得直愣愣的紧张样子,便拉拉太宗帝的袖子,低声道,“父皇,您和李靖将军不如去里头喝茶吧。这里太阳大。”
太宗帝扫了眼杜构等人紧张的样子,心头了然,但让他留承乾一人在这里……
又看了眼杜构,他心头不乐意!
承乾见太宗帝不肯走,更大力的拉了拉太宗帝的袖子,压低声音道,“父皇!算儿子求你了!”
太宗帝低头,见承乾故作可怜兮兮的眼神,心头一软,好吧。便起身,对杜构等人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和一旁恭敬站着的李靖走向里屋。
承乾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好好训练了!
和李靖走向里屋的太宗帝,一进里屋,便笑着对李靖道,“你教乾儿的东西,乾儿这次看来用了不少。”
李靖恭敬拱手,“殿下素来聪慧。”
太宗帝微微点头,又漫不经心开口道,“听说赵节昨儿个来找你了?”
李靖一愣,随即急忙弯腰道,“回皇上的话,赵节郎君昨晚来过,他是来请微臣指教蹴鞠技艺的……”李靖心头擦汗,看来,皇上还是记着赵节这事呢……
太宗帝微笑,“你别紧张,朕只是随口问问。”又问道,“演武的事情,你这几日抽个时间去看看,程知节到底是个粗心的,恐怕有些事情做得不够细,你去看看,有什么不对的,赶紧整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靖恭敬应下。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过了大概半柱香功夫,太宗帝就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走向练武场。见承乾依然坐在榻上,手中拿着图纸,正对杜构说些什么,而杜构还弯腰……,太宗帝眼眸一沉,那杜构没事靠那么近做什么?!
大步走了过去,边走边朗声道,“乾儿!”
对急忙跪伏行礼的杜构淡淡点头,“嗯,起来吧。”
便揽过承乾,低头问道,“都交代好了吗?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承乾抬头看天,好像才半柱香时间吧……
但见太宗帝爽朗的笑容下不容置疑的眼神,便只好点头,“都好了。”
小过渡
离开李靖的府邸,太宗帝便抱着承乾上马,缓缓驰行,到了春风楼前,承乾拉拉太宗帝的袖子,有些兴奋道,“父皇,是春风楼!”
太宗帝眼眸微闪,乾儿知道春风楼?谁说的?
但面上却微笑,“乾儿饿了?要不,我们进去用点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连连点头。有“三最”之称的春风楼,他上辈子只来过几次而已。这辈子,有机会了,他可要多来几次才行!
上了春风楼。
要了一个靠窗的二楼包间,将承乾小心安置在垫上,才在承乾的旁边坐下。
徐柱等人就在包间外找了个靠近包间的位置。
承乾心里本想让徐柱等也在包间用餐算了,但话还未出口,就见父皇把徐柱他们“赶”到外头去了。仔细想想,徐柱平时颇吊儿郎当的一个人在父皇面前规规矩矩的跟什么似的,如果让他在父皇面前用餐,肯定也浑身不自在。
于是,也不开口,不一会儿,包间里头就剩下他和太宗帝了。
而李福跟着徐柱到了外头,心头对皇上和殿下独处一室有各种各样的不安,但面上也不敢显露分毫,脑海里还回响着那日皇上说的话,“若世俗是对的……那我的错事还少吗?……”
心头既震动又复杂难言。
皇上为何对他说这些话?他心里清楚,无非就是自己跟随皇上多年,几乎算得上是看着皇上这一路如何过来的人之一……他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皇上,但皇上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最为清楚,而皇上对他说这些话……也是在告诉他,该说的不要多说,不该说的就闭上嘴巴吧……
待小二将酒菜上齐了,太宗帝才夹起菜放到承乾碗里,见承乾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由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戏弄,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承乾耳边,低低声道,“乾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缩缩脖子,转头,刚张口,就被塞了一块鱼肉,待咀嚼吞咽后,盯着太宗帝戏弄充满笑意的眼眸,承乾心头无奈,“父皇,儿子可以自己吃……”
太宗帝将碗里的夹起,递到承乾嘴边,悠悠的说道,“父皇知道。”
“父皇,您——”话未说完,又被喂一口豆腐肉。
承乾心头有些无力,但看太宗帝柔和深邃的眼神,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只好默默的一口一口的吃着太宗帝夹给他的菜。
见承乾乖乖的吃下自己夹的菜,太宗帝嘴角微微一翘,心头愉悦。
“父皇,您怎么不吃?”承乾吞下豆腐,问道。怎么只夹给他吃?
“没事,父皇不饿。”太宗帝轻描淡写的开口。
承乾一听,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羊肉,便递到太宗帝嘴边,“父皇,张嘴!”
太宗帝眼眸微微一闪,嘴角一勾,随即顺从的张开了嘴。
于是,承乾很满意的又再夹起一块羊肉,顺势也吞咽了太宗帝夹到嘴边的青菜。
于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承乾最后放下筷子时,惊觉,这顿饭,他吃了很多平时绝不会碰的菜。
而太宗帝更是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抱过承乾坐到腿上,顺便帮承乾揉揉肚子。
承乾有些不太自然,肚子上的这只温热的修长的还有厚茧的手来回轻柔的抚摩揉动着,便试图转移注意力,看向窗外,这一看,不由惊奇张大眼睛,“父皇,您看,那好像是刘弘基大人和长孙叔祖……”
太宗帝循着承乾的视线望去,眼眸不由一眯,还真是他们!
待又看见那两人身后偷偷尾随的人时,嘴角不由一勾,柴绍?!
“父皇?”承乾抬头看向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太宗帝,眨眼。
“嗯?”太宗帝低头,脸上笑容不变,“乾儿有事?”
“没……”承乾转头,父皇似乎不想多说,那自己最好还是啥都别问。
“刘弘基举荐了周世通做了滑县的县令,还记得周世通吗?他就是你上次救了的叫娟儿的姑娘的爹。”太宗帝却淡淡开口了。
承乾惊讶转头,见太宗帝漫不经心的端起酒杯,慢慢喝着,心头有些不解,“父皇?”
“此次大旱,长孙顺德负责押运救灾钱粮,本以为他该分得清孰轻孰重,如今看来,是我高估了他……”太宗帝端起酒杯晃了晃,嘴角微微嘲讽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一默。
关于长孙顺德,承乾只记得此人贪财,多次贪污,最后还是被父皇罢官免职,而他和母后舅舅的关系也似乎不是很好。舅舅似乎甚为厌恶他。
“乾儿,不用想太多。”
承乾沉默时,忽然听见柔和的声音在耳畔说着。
承乾抬头,对上太宗帝深邃温柔的眼神,一愣,“父皇?”
“那与你无关。”太宗帝手指轻抚承乾的眉,轻笑道,“父皇可不爱你皱眉的样子,都成小老头了。”
承乾很想皱眉,但一听这话,努力抚平自己的眉头,拉下那总是在他眉眼间来回抚摸的手指,痒痒麻麻的感觉很奇怪!
“父皇,我们该回去了吧。”承乾转移话题道。到底这些事情还不是自己这会儿该掺和的。
太宗帝盯着承乾一笑,知道承乾不想掺和,便配合着转移话题,“不想再看了?”
承乾点头,“嗯,父皇,你还有些奏折没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抱起承乾,闻言,爽朗一笑,“是啊。乾儿陪父皇批奏折吧。”
承乾想了想,点头道,“好。”
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承乾被抱着走下二楼,正欲离开时,承乾听到惊喜的一声,“恩公!!”
承乾转头,便见一女子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见自己转头,腾腾几步上前,便跪倒在地叩头道,“娟儿见过恩公!”
承乾愣了楞,低头看向那跪伏在地的年轻面容姣好的女子,“你是娟儿?”
娟儿抬头,一脸激动感激,“是,我就是娟儿,前次蒙公子搭救,娟儿一直都在寻找公子,希望能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承乾笑了笑,“那就不必了。”正欲说些什么,忽然腰间一疼,转头,见太宗帝一脸似笑非笑。
“乾儿,我们该回去了。”太宗帝低沉着开口道。
虽然太宗帝面容似笑非笑,声音很平稳,但承乾敏锐的察觉,父皇,他,不高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心里疑惑,父皇为什么不高兴?
但面上还是嗯了一声,转头对依然跪在地上的娟儿微笑道,“报恩什么的,就真的不必了,如果娟儿姑娘执意如此的话,就帮忙多做一些好事吧,算是为我积点功德。”
承乾话音刚落,太宗帝就抱着承乾大步朝外走去。
娟儿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小银子笑眯眯的挡住。
小银子不知说了什么,娟儿只好无奈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承乾和太宗帝的背影远去。
徐柱慢悠悠的走出,在快要跨出春风楼时,有意无意的眼睛瞥向二楼方向。
待太宗帝抱着承乾跨马而去后,春风楼二楼的窗边,一紫色袍衫的男子对一绿色袍衫的男子低声道,“看来,中山王殿下那边是很难下手的了。”
“哼,枉费我给李冲那么多好处,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娟儿那个蠢女人竟然连个边都没靠上!”
“李冲那边,你可不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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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暂时别动那边,现在,还是把力量都集中在魏王那边,只要魏王那边能够得胜,我们也算成功了。”
……
***********
待回到宫中,承乾有些乏困。
太宗帝便抱着承乾来到甘露殿后殿。
“乾儿好好睡。”太宗帝将被子掖了掖,抬头看着承乾困倦的脸,低笑道。
承乾嗯了一声,闭上眼,就呼呼睡去。
太宗帝凝视着承乾恬静安心的睡颜,勾起宠溺一笑,低头,亲吻着承乾的额头,半晌,才眷眷而起。
离开后殿时,太宗帝对守在门口的太监宫女沉声嘱咐道,“殿下若无召唤,不许进去打搅。”
太监宫女们急忙应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转身进了前殿,徐柱已经恭敬跪伏在地。
“看清楚了?”太宗帝坐到御案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批阅,一边淡淡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已看清楚了。”徐柱低声道。
“确认无疑?”太宗帝抬眼看向徐柱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确认无疑!”徐柱沉声道。
“嗯,李福!”太宗帝点头,随即淡淡开口,“传旨魏征,命其速速前往山东,查周世通一案!”
又对徐柱严肃道,“起晖殿的巡防要注意,切不可疏忽大意!”
徐柱恭敬拱手,“臣遵旨!”
徐柱跪安离开时,见不远处长孙皇后正慢慢走来,于是恭敬站定,给长孙皇后作礼。
长孙皇后走至徐柱跟前,温婉一笑,“徐将军,可曾见过中山王?”
徐柱面容肃穆道,“回娘娘的话,殿下今儿个和皇上出宫,刚刚回来不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长孙皇后心头忐忑,跟皇上一起吗?但面上却柔婉一笑,“是吗?不知现在是否回了起晖殿了?”
“这个……臣不知。”徐柱心头嘀咕,殿下好像还没回起晖殿吧??
长孙皇后笑笑点头,越过徐柱,进了甘露殿。
李福远远的就见长孙皇后来了,心头叹气一声,上前恭迎,转身进去禀报,见太宗帝批阅完一份奏折了,李福轻步上前,低声请示道,“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太宗帝手一顿,淡淡道,“请!”
************
此时,武正殿里。
李泰看着布阵图,满心烦躁,便一把抓起,随手扔到一边。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我就还不信了!没了这个东西,我会输给李恪李佑他们!”李泰对坐在他对面气定神闲的荷兰楚石冷哼道。
贺兰楚石悠悠开口,“臣早说过了,殿下聪慧机敏,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可惜杜荷那个笨蛋,偏偏以为自己从他哥哥那里偷到的这破东西是个宝贝,还非得要在下献给殿下不可。”
李泰心烦,一看到那让他熟悉的字体,他就莫名的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哥哥,李承乾,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为什么,总是,总是非得在他跟前出现不可?!
“好了!告诉杜荷,只要他好好踢!我不会亏待他的!”李泰说罢,拂袖而起,转身进入了后殿!
而贺兰楚石捡起被李泰扔在地上的图纸,嘿嘿冷笑一声,就凭这个?就想赢了这场蹴鞠?人人都说中山王殿下聪明,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贺兰楚石不屑一笑,慢慢的将纸张一点一点的撕碎。
*********
“皇上,我想让乾儿提前开府。”
太宗帝一听,抬眼,看向长孙皇后,“你认真的?”
长孙皇后一脸认真,“皇上应该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
太宗帝盯着长孙皇后,半晌,才慢慢说道,“你知道,乾儿是我儿子。你觉得,我会伤了我的儿子吗?”
长孙皇后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太宗帝,“皇上能保证吗?永远都把乾儿当成您的儿子,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乾儿的事情!”
太宗帝微微一笑,“观音婢,乾儿他本来就是我的儿子,而且不用你说,我也不舍得伤害乾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皇后缓缓摇头,“皇上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皇上,都到这个份上了,您也无需装聋作哑了吧?”
太宗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淡淡的看着长孙皇后,半晌,才沉声道,“观音婢,有些事情永远都不能说出来,比如说……沈君元,其实不姓沈……”
“那是我儿子!乾儿,是我的儿子!”长孙皇后忽然打断太宗帝的话,盯着太宗帝,眼神毫不畏惧,“哪怕是我死了,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儿子!”
太宗帝沉默了。
前殿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气压。
半晌,太宗帝才低低笑了起来,“观音婢,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知道,我不舍得乾儿难过……”
“那就让乾儿离开皇宫吧。让乾儿开府——”长孙皇后几乎是乞求的开口,甚至声音有些哽咽,“乾儿有多敬重您,皇上,如果让乾儿知道,他最敬重的父亲却……”长孙皇后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脸凄伤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太宗帝。
“观音婢,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在乾儿十六岁生日之前,我,只会是他的父亲。”太宗帝慢慢说着,声音低沉,语气轻淡。
那之后呢?长孙皇后很想问,可看着已经转身背对着自己的太宗帝,长孙皇后只能心头苦涩,这是最后的退步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孙皇后慢慢跪伏行礼,低声开口,“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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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
甘露殿后殿,太宗帝坐在榻边,凝视着沉沉入睡的承乾。
手指恋恋不舍的划过承乾的脸颊,撩起垂下的发丝轻轻卷起。
今日,见那叫娟儿的看着承乾时,他心头忽然想到,若有一天,有个女人,站在乾儿身边……
猛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气,才慢慢的吐气,缓缓睁开眼睛,只是一个想象而已,他都难以忍受。
乾儿,乾儿,四年,我只能给你四年……
作者有话要说:ps:一点资料刘弘基582年-650年唐初大将,汉族,雍州池阳人。从李渊举兵太原,引兵先渡河,入长安,以功授右骁卫大将军,讨薛举,诸军皆没,唯弘基力战,矢尽被捕,不屈。至薛仁杲平,乃归。太宗贞观年间召授卫尉卿,封夔国公。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后来贞观年间因多次贪污被弹劾,李世民不忍治罪,只是将他贬官。太宗征伐高丽,刘弘基又为前军大总管,力战有功。高宗永微元年650年病死,年六十九,赠开府仪同三司,谥曰襄,陪葬昭陵。刘弘基临死前,遗命只留给诸子每人奴婢各十五人,良田五顷。认为子孙“若贤,固不藉多财;不贤,守此可以免饥冻。”长孙顺德,唐初大将,河南洛阳人,为李世民文德皇后的族叔。早年依附李渊。晋阳起兵时招募有功,拜统军。攻长安任先锋,擒隋主将屈突通。高祖即位,拜左骁卫大将军,封薛国公。贞观初,以玄武门之变有功,食邑千二百户。后坐事除名,复爵后折节为政,时称良牧。卒后赠荆州都督,谥曰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后因贪污被贬官。
蹴鞠大会一
五月,蹴鞠大会终于开始了。
今日比赛队伍:中山王殿下和吴王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赛未开锣前……
长乐和豫章手牵手朝显德殿走去。
转过弯,就快到显德殿时,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吓了长乐和豫章一跳,定睛一看,却是长孙冲。
“你干什么?差点吓死我们了。”长乐嗔怒,面上却止不住的红。
长孙冲挠头,呵呵傻笑一下,盯着长乐使劲的瞧,瞧得长乐快要恼羞成怒时,忽然塞了一个什么东西给长乐,“那个,那个,送,送给公主您的——”长孙冲磕磕碰碰的的说着,说完就猛的转身跑走了。
长乐愣了楞,与豫章对望一眼,看了看手上的东西,是一个花球,非常好看。
“呀,是相思花!他从那里弄来的啊?”长乐很是高兴,她拿起手上的花球左看右看,没有注意到一边的豫章捂嘴偷笑的样子。
长孙冲跑回队伍时,其他人正在嬉笑打闹,见长孙冲回来,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你小子跑哪去了?!”
“要是待会耽误了我们上场,非让殿下好好责罚你不可!”
“嘿嘿,你小子不会是害怕了吧?”
“哈哈,要是我们的长孙郎君会害怕,这太阳都从西边出来啦!!”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头的李恪悠悠的躺在树下,看着蓝天发呆。这个地方是他最喜欢来的,很少人,或者除了自己和自己的老师长孙无忌便无人知道了。
直至一个披风覆盖在身上了,才收回眼神,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还是那样的板着脸,皱着眉头。
“殿下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说得话也很讨厌,硬邦邦的,又死板,翻来覆去总是那么几句话,不逗他,他就永远都是这样……
但是,却是个关心自己,总是第一时间发现自己找到自己的人……
翻了个身,蹭到男人身边,仰起头,越发俊秀的脸露出温和简单的笑容,“老师……”
长孙无忌不语,只是看了看天,见时辰还早,便坐下,将李恪揽进怀里,摸了摸李恪的手,感觉没那么冷,才微微松了松眉毛,低声训斥道,“殿下不应该总是这样。”
不这样,老师你就不会来了,李恪心头想着,埋头进长孙无忌怀里,装傻一笑。
长孙无忌见李恪装傻,也不点破。只是摸了摸李恪柔软的发丝,低语道,“待会,就要开始了,照顾好自己,不准让自己受伤。”
李恪轻轻点头。
“输赢都好,想玩开心点,也无须顾忌太多。”长孙无忌又轻声道。
李恪依然轻轻点头,心头却想着,反正我只要和你最看好的那个人打好关系就好了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无忌想再说点什么,可心头翻腾的种种,却无法开口,只能用力揽住。
李恪感受到长孙无忌的用力,抬头,温和安抚一笑,“老师,我要是输了,你得安慰我哦。”
长孙无忌盯着李恪,“你想要什么?”
李恪呵呵神秘一笑,“到时候老师不准拒绝就是了。”
*********
承乾进显德殿的时候,正好与李泰同时,承乾刚想叫李泰,李泰却阴沉着脸,头也不回的走进显德殿。
承乾无语。看着李泰和贺兰楚石杜荷等人笑笑说说的,心头叹气。他不明白,为何上辈子害了自己的人怎么都跟了李泰?
难道……是因为自己???心头开始不安。
但很快的就被李恪一声轻唤,唤会了注意力。
“玄麟?”
李恪一身深绿色劲装,头上一顶白色方巾,颇为俊秀风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心头赞叹,果然呢,李恪越长越好看。
“今日要请哥哥多多指教了。”李恪拱手笑语道。
承乾微笑,也拱手道,“哥哥也要请弟弟手下多留情哦。”
两人谦虚了几句,便进了显德殿。
太宗帝一样着劲装来到显德殿,眼角先是不着痕迹的看向承乾,见承乾安静的待在队伍里,心头微微点头,嗯,这孩子今天很乖。嗯,至少没跟那杜构靠那么近!
众人先是跪地齐声高呼皇上万岁,待太宗帝挥手示意平身后,才起身。
太宗帝淡淡的扫视众人,站在高台上,声音不大,但此时寂静无声的显德殿里众人还是听得非常清楚。
“朕今日来到这里,希望看到的是一场精彩的,没有任何不公的比赛!输赢都是兵家常事,最重要的是这场比赛里,你们学到了什么?中山王,吴王,你们听清楚了吗?”
承乾和李恪恭敬行礼,应答,“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一声锣鼓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
此时,立政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皇后坐在主位上,神情温婉,眉眼清冷淡淡,但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捏得死紧。
在她的对面,白衣袍衫约莫二十多岁左右的青年跪伏在地。
“你就是沈君元?”轻淡的开口,一如既往的温婉柔和。
“草民就是沈君元。”青年轻声开口回答。头碰着地,依然跪伏着。恭恭敬敬,礼节上你挑不出任何毛病。
若是以往,在行礼后,皇后娘娘就会让人起身,因为皇后娘娘其实很不喜欢别人跪着跟她说话。但这时,皇后娘娘好像忘记了一样,依然让这白衣袍衫的青年跪伏着,虽然温婉,却颇显淡漠的说着话,枫叶看了跪伏的青年一样,可若是这人……枫叶想,那,也是没办法的,谁叫真的是这人呢……
“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长孙皇后淡淡的问着,“除了文华殿,你不能随意乱走,御花园的花,你要尽早弄好,下个月突利可汗就要到访,希望你能够完成。其他的,会有人跟你讲清楚的。”说罢,长孙皇后慢慢站起身,淡淡挥手道,“下去吧。”
正欲转身时,突然,白衣袍衫的青年抬头喊道,“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一震,转身,就对上那有着丑陋疤痕的脸,长孙皇后脸上快速闪过什么,随即一脸温婉的笑,“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有着丑陋疤痕的脸很淡漠的说道,“草民这些年种植了一种奇花,想献给皇后娘娘。”
“嗯。我知道了。”长孙皇后很是平静的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白衣袍衫的青年慢慢起身,倒退着缓缓离开。
直至白衣袍衫的少年离开了,长孙皇后才缓缓转身,在枫叶的搀扶下,走向后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到后殿,长孙皇后几乎是软着腿坐到榻上,若非枫叶一直搀扶着,长孙皇后早就跌倒。
而回到后殿,枫叶就立马示意伺候的宫女们退下,待看着长孙皇后坐定,才又出去捧着一盘开着蓝色花朵的花进来。
走向坐在榻上发着呆的长孙皇后,轻声开口道,“娘娘,这是……他献上来的花……”
长孙皇后定定的看着花,喃喃开口,“夏至?”
脑海里慢慢的想起……
“满座衣冠谁相忆?来年夏至空尽欢。”
想起刚刚看见的那张狰狞的面孔,脑海里那埋藏久远的俊美淡漠的脸孔浮现了出来,两张脸交相叠加,心头顿时酸楚不已。
无法抑制的眼泪就慢慢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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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袍衫的青年如果从后背看,那绝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可惜,那张俊美的脸因为那从右眉划至左脸的深深的疤痕变成了一个丑陋的人。
来往宫女太监看见无不面露惊骇。
可他似乎不在乎,神情淡漠,慢慢的跟随太监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至一个转弯处,杨妃和阴妃嬉闹走来,看见他时,杨妃脸色一白,而阴妃也随之一震。
而他却依然一脸淡漠的对杨妃和阴妃跪伏行礼,后,从容的跟着太监继续前行。
*********
显德殿里。蹴鞠大赛正在进行着。
承乾的队伍都头系红色方巾,李恪的队伍都系着绿色方巾。
只见杜构一个勾脚,便将皮球往后一踢,紧随其来的长孙冲一个鱼跃,便接住了球,随后快步上前,加速奔跑起来,李恪一见,低喝一声,紧接着,便见绿色方巾的人都追了上去。
杜构一声口哨,红色方巾的程怀亮等人也都马上散开,跟了上去,于是,又是一场追逐!
承乾坐在自家队伍的后方,看着前面场地上的追逐,低声对旁边的小金子道,“告诉杜构,用三号阵图,其他的,随他主张。”
小金子会意,跑至场地边,拿出小红旗左右挥动了一下。
高台上的太宗帝一见,眼眸一闪,又看见,在小红旗左右挥动后,杜构等人就迅速散开,摆成个阵型,而且还马上拦截了绿色方巾的队员。不由颇觉趣味,便对李靖爽朗一笑,“这个倒有意思,李靖,这可是你的主意?”
坐在高台上的李靖起身,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这不是臣的主意,听小儿说,这是殿下的主意。说是球场过于喧嚣,一些指挥都听不到,于是用小红旗做暗语,可用来传递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太宗帝一听,若有所思,暗语,传递消息?不错!心头不由得意,不愧是朕的儿子!
高台上的长孙无忌其他人等听了,都不由若有所思。
假如,把这个小旗子用到其他地方的话……
此时,李恪也看见了小金子的红旗,眼眸一闪,随即一笑,手指空中,捏了几个手势,其他绿色队员会意,迅速跑开,再次围堵上了其他红色队员,一对一的一一拦截,于是,场地中央,只剩下还坚持带球的长孙冲和李恪。
长孙冲一愣,看向已经跑到自己前面站在自己跟前的李恪,心头苦恼,呀,怎么是吴王啊!想起昨晚自家老爹的一番连恐带吓,要自己小心保护吴王殿下……
可,可,可,这玩蹴鞠的哪能不带点伤啊!!而且,他和吴王可是对敌啊,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输啊啊啊啊!输了,他怎么见长乐公主啊?!长孙冲心头哀嚎,老爹,您也太会折腾人了吧。
嘿嘿傻笑一下,长孙冲正欲说点什么。
李恪却先开口了,“你不必忌讳什么,这是比赛,你要是手下留情的话,可会输的!”言罢,温和一笑,“如果我输了,我不会怪你,但你要是留情了,我可不饶你!”
长孙冲一听,皱眉,他长孙冲可不想输!好吧,既然吴王殿下您这么说了,那就来吧!各自凭真功夫,看谁更厉害!
长孙冲打定主意,一咬牙,便带球冲了过去。李恪收起笑容,换上认真的神情,猛的上前,正欲拦截,长孙冲巧妙的转身,又再突破,但李恪的速度也快,紧紧跟上,两人几乎是近身斗技,长孙冲心头讶异,想不到李恪的技术这么好?
而李恪几乎是专心于球上,敏锐的扑捉到了长孙冲瞬间的失神,于是,猛的脚下一铲,但此时回过神的长孙冲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把球猛的一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球,顺利的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进了……
但,李恪也脸色惨白的倒了下去。
绿色方巾的队员们都惊呼着跑了过来,“殿下!!”
承乾也神情一变,刚刚长孙冲的那一脚——
高台上的人都为这两人精彩的搏击叫好,但在看到李恪倒下时,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长孙无忌更是脸色一变,立马转身跑下高台。
长孙冲回过神,也脸色惨白的赶紧过去,“殿下,吴王殿下……”
“没……事,只是脚扭到了。”李恪强颜一笑,对围过来的众人说道。
第45章蹴鞠大会结束
这时,围着李恪的人忽然被扳开,长孙无忌踉跄着冲了进来。
神情有些惨白的李恪看见长孙无忌,急忙挤出笑容,“老,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别说话了!”长孙无忌盯着李恪半晌,在李恪出声后,忽然开口打断,语气甚为严厉,又朝长孙冲狠狠瞪了几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殿下?!还不给我跪下?!”
长孙冲吓了一跳,心头有些委屈,他刚刚可没碰到吴王殿下啊。
随后赶来的承乾也吓了一跳,见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眉眼间是从未见过的凌厉,便拉了拉依然杵在那里的很是委屈,神情尴尬的长孙冲,示意其跪下。
长孙冲看到承乾的暗示,心头尽管委屈,但也磨磨蹭蹭的准备跪下。
见长孙冲正欲跪下,李恪就忙开口道,“老师,这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殿下还是多关心自己的身体吧。”长孙无忌神情极其冷漠的开口打断李恪未完的话语。
李恪瞅了瞅长孙无忌的神色,不由额头冒汗,老师不会是误会他自己故意弄伤的吧?
承乾却有些诧异,见长孙无忌的眉眼间是凌厉的恼怒,但也有难以掩饰的对李恪的关心,想起上辈子,李恪最终的结局是死在舅舅长孙无忌的手上,此时,见其对李恪的关心,心头不由很是复杂。
“可是老师,真的不关长孙郎君的事情,是我自己……”李恪还欲再辩,忽然插进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恪哥哥就不要再为长孙冲分辨了吧。弟弟刚刚可是看得分明,就是他绊倒了哥哥嘛!”
这话一出,场中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李愔嘿嘿怪笑着看向承乾,眼眸阴沉不已,“大哥你说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沉静一笑,看向李愔,悠悠开口,“这事得问玄麟吧,玄麟应该最清楚不是?”
李恪温和一笑,“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管长孙郎君的事。”
李佑呵呵一笑,“恪哥哥总是这样,心太善了!罢了,文梼,既然恪哥哥都说了不管长孙郎君的事,那咱也就别多说了。我相信长孙大人一定会给我们的恪哥哥一个公道的,您说是不是?大哥?”
李恪不由捏紧了手心,下意识的看向长孙无忌,却见长孙无忌只是面无表情的弯腰拱手,心头苦涩,自己又给老师惹麻烦了……
而承乾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李泰这时皱眉正欲出声时,却被人拽住了袖子,转头,见是贺兰楚石,贺兰楚石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李泰嘴唇蠕动了一下,犹豫的看了眼承乾,最后,还是默默退了一步。
李愔一听承乾这话,冷笑一下,正想再出言讽刺时,忽然响起低沉的声音。
“吴王怎么样了?”
太宗帝皱眉大步走来,此时,太医们已经对李恪进行了诊断,见太宗帝到来,都跪伏在地行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了,这时候就别整废话了,说,吴王殿下怎么了?”太宗帝蹲在李恪身边,皱眉关心问道。
“回皇上的话,吴王殿下扭伤了脚腕,伤势不重,修养几日就可好。”
太宗帝这才微微点头,承乾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李恪的脚会出现什么问题,同时,承乾也看向长孙无忌,见长孙无忌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整个人没有刚刚的那种阴沉。
太宗帝命人送李恪回致竹殿,转身见长孙冲跪在地上,扬眉一笑,“起来吧!”
长孙无忌这时站出,跪伏在地请罪道,“皇上,小儿鲁莽伤了吴王殿下,请皇上责罚!”
太宗帝背负双手,爽朗一笑,“无忌,我记得当初我在太原和李靖,还有你,我们几个玩蹴鞠的时候,那时,你可是一脚踢在我脚腕上……,至今朕想来,还觉得脚腕那里挺疼的呢。”
长孙无忌不敢应言,只是把头伏的更低。
“朕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玩蹴鞠的,就该这样,不管对方是谁,该铲的铲的,该抢就抢!战场上可不会有人因为你们是朕的儿子就对你们手下留情的!”
半凌厉半警告的眼神缓缓扫过李佑李愔李泰。
又转头搀扶起长孙冲,拍拍长孙冲的肩膀,笑笑道,“刚刚那一脚踢的不错!找个时间朕也和你们玩一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冲眼眶微红,有些激动的拱手道,“谢皇上!”
***********
蹴鞠大会第一场赛事,以承乾获胜告终。
接着,就轮到李佑和李泰,李泰险胜一球获胜。
最后一场,李愔和李佑,李愔赢了两球。
于是,参加三日后迎接突利可汗的蹴鞠队伍,分别是李泰,李愔,承乾。而决赛也在那天举行。
承乾在赛事结束后,又去看望了李恪,此时已经近黄昏了。
穿过回廊,转个弯,就可以到起晖殿了。但承乾抬头看天,想着今日长乐拿着长孙冲送的花球爱不释手的样子,便想去御花园看看,如果能有相思花的话,就做个送给豫章和高阳吧。
刚进入御花园,就见一人蹲在树下,整弄着花盆。那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一双手细心的摆弄着花。
小银子和小金子都很不悦,这人太专心了吧,没听见脚步声吗?怎么都不起来给殿下行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承乾却是摆手,示意小银子等不要出声。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如何将花重新移植回花盆,如何细心的收拾掉泥土。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花。”待那人弄得差不多,承乾才笑眯眯开口道。
那人一顿,慢慢转头。
见那人的脸,承乾有些一愣。而小银子和小金子都有些骇怕的后退了几步。
那人看着承乾,面无表情,眼眸似乎闪过什么,开口问道,“中山王殿下?”
“是,我是中山王。”承乾回过神,微微点头。心头觉得这人不简单。
那人恭敬行礼,低声道,“沈君元见过中山王殿下。”
“你叫沈君元?”承乾好奇问道,“你是花农?”
“回殿下的话,草民是花农,今日刚进宫。”沈君元低声说道。
承乾点头,又细看了沈君元一眼,见其一身灰色袍衫,甚为朴素简单,但举止不卑不亢,甚至还隐约有种优雅的味道。心头不由多了几分警惕。但面上却微微一笑,随意的问了几个关于花的问题,见其回答的很详细,便也不再多问,但心头的警惕依然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转身欲走的时候,沈君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包,双手呈上,恭敬道,“殿下,这是草民做的安神的香包,斗胆送于殿下。”
承乾接过,心头疑惑,面上笑笑谢过。
待离开御花园时,承乾正欲打开香包,小银子急忙阻止,“殿下,还是奴婢来吧。”
承乾摇头,“没事。他并无恶意。”
承乾敏锐的感觉告诉自己,那个叫沈君元的虽然不简单,但,对自己并无恶意。
承乾在小银子的惊呼声中打开香包,里头是几颗散发出香味的种子。
“这是什么种子?”承乾捏了一颗细细端详,却看不出什么。
而御花园里,沈君元目送承乾走远,才低垂下头,低声喃喃,“无垢,你的孩子和你一样……”
回到起晖殿,承乾洗浴完毕,便在‘落日’的光辉下,一边细细回想着今日的比赛,一边勾勒着图形,细数每个上场人的踢球,抢球,入球,拦截,被拦截,丢球……,一边想着明日该怎么进行安排……
直至红玉轻步上前,跪伏行礼,轻声开口,“殿下,该用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才回过神,抬头看向窗台外,不知不觉间,夜晚已经静静到来。
不过……
父皇晚上不来了吗?
承乾回头,微笑,“用膳吧。”
红玉和珠儿一边摆着晚膳,一边看向托腮盯着窗台外的夜空心不在焉发呆的承乾。珠儿和红玉对视一眼,心头都有些担心。
珠儿忍不住开口,“听说,皇后娘娘今日将那个长安第一才女的徐惠宣召进宫了。”
承乾一愣,转头,徐惠?徐惠还是进宫了吗?
“珠儿!”红玉厉声开口,瞪着珠儿。
珠儿有些迷惑,有些委屈,“红玉姐姐?”她说错了什么吗?她只是看殿下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才想说些事情引开殿下的注意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惠封号了吗?”承乾摆手示意红玉不要生气,一边拿起筷子夹起最喜欢吃的豆腐丸子,一边好奇问道。
努力忽略心头突如其来的窒闷。
“听说,皇上封了个才人……”
才人?还是徐才人吗?承乾慢慢咀嚼着,觉得平时最喜欢吃的豆腐丸子,今天一点味道没有。
红玉此时开口打岔道,“殿下,今天滚滚偷跑到厨房吃了块糕点,差点被噎死,把奴婢都吓了一跳!”
承乾一听,想起最近几乎都没见到滚滚,眉眼弯弯,“哦,真的?”
正说话间,滚滚突然从桌案下钻了出来,一见承乾,就扑了过去。
承乾急忙抓住,皱眉,“滚滚,你别一见人就扑行吗?”
滚滚晃了晃尾巴,无辜的眨了眨眼,忽然,两只爪子抓着承乾的手指,低头,伸舌头,一舔——
承乾顿时黑线。
***********
小心的放下帐幔,红玉蹑手蹑脚的退出寝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心的合上门,红玉才舒出一口气,还好,晚上,滚滚缠着殿下玩了一个晚上,殿下的心情才开朗了好多。这会儿也睡着了。
皇后娘娘突然下诏,为皇上选了一名才人,而这名才人,不止貌美,而且还是有名的才女。皇后娘娘为何这样做?红玉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却不敢再想。
走出寝室,红玉抬头看向天空,今晚无月,只有星星点缀。
有时福分太大反而会招惹祸端,殿下,但愿……
************
红玉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寝室后,一杏黄色袍衫的男人不知从何处走出,轻轻的推开寝室的门,轻轻的带上,转身走向承乾安寝的卧榻。
掀开帐幔,抬手微微转了帐幔上的镶嵌‘落日’的灯,满室洒满了淡淡的光辉。
若有所觉的,承乾微微睁开双眼,困惑眨了眨,“父皇?”
太宗帝却皱眉,伸手一把抓出趴在承乾怀里的滚滚,低沉的声音不悦道,“乾儿,父皇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跟它一起睡!!”
太宗帝边说边随意将它往后一丢。
承乾急忙坐起,抬手阻止道,“父皇,不要丢了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承乾晚了一步,看着滚滚吱吱一声,就麻利的跑了出去,承乾才松了口气,还好,滚滚没事。
太宗帝脱衣上了卧榻,将承乾抱坐在怀中,沉声不悦道,“你就那么喜欢那只老鼠?”
承乾心头有些无奈,抬眼看向太宗帝,“父皇,那是天竺鼠,是父皇您送我的。”
承乾着重强调了“送”这个字。
太宗帝冷哼一声。
“父皇晚上不是很忙吗?”承乾转移话题,很想问父皇您不是去宠幸刚刚上位的徐才人了吗?怎么跑到他这里来了?还把他吵醒了……
太宗帝嗯了一声,抱着承乾躺下,拉高被子,才有些疲倦道,“刚和李靖他们说完事。”
承乾心里一动,父皇是去议政?
抬眼又见太宗帝疲倦的神色,便乖巧将头伏在太宗帝怀里,不再言语。
“乾儿。”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儿个跟父皇去看看演武。”
承乾想起明日还要去见杜构他们,商议接下来的比赛,刚想拒绝,可抬头见太宗帝已经闭眼沉沉睡去。只好低下头,心头思量着明儿个让小银子留下跟杜构说一下吧。
第46章脂粉味
承乾看完演武回宫的时候,本想坐轮椅,可太宗帝却坚持着非得抱着他不可。
“父皇,这样不合适。”承乾很无奈。
“有什么不合适的?爹抱自己的儿子怎么了?!”太宗帝冷哼,“连魏征都不说什么,我看谁还说?”
承乾转头,看了眼一直低眉顺眼的跟着的李福,还有那一本正经的魏征……
承乾心头轻叹,他都不知道父皇偶尔这样的莫名其妙的坚持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不是就是叫任性呢?承乾抬头望天,心头认真的问着。
穿过御花园后,魏征就恭敬告退,自个儿先到两仪殿去了。
李福和小银子等继续低眉顺眼的跟着,有意无意的,李福让小银子等人慢慢的跟太宗帝他们拉开了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乾儿,演武好看吗?”
“嗯,非常好看!父皇,我听李靖将军说,演武的阵型是您设计的?”承乾眼睛亮亮的,紧盯着太宗帝,满眼的孺慕崇拜,“父皇,您真厉害!”
太宗帝微微弯起嘴角,心里甚为满意承乾这会儿的眼神,但面上却依旧淡然平静,“这没什么,父皇看乾儿排的蹴鞠的阵型也不错。”
承乾呵呵一笑,他的那点小东西,哪能跟父皇比呀?
“对了,乾儿,御花园的相思花开了吗?”太宗帝似乎漫不经心的问着。
承乾摇头,“没有,儿子昨儿个去看了,还没开呢。”都不知道长孙冲是从哪摘来的相思花,又好奇问道,“父皇,您问这个做什么?”
太宗帝一笑,“没,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承乾心里不信,但见太宗帝似乎不想深谈,便也不想再问,只是想起那个沈君元,承乾问道,“对了,父皇,御花园里来了个新花匠,叫沈君元……”
太宗帝的脚步微微一停,随即轻淡道,“哦,那个呀,是父皇派人请进来的。听说很会种植花。”
是父皇请进来的?那应该没问题吧。承乾心里思量着,但想着长乐和豫章都喜欢到御花园玩,还是私下提醒一下她们为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转过弯时,忽然听到一声清清脆脆的轻唤,“徐惠见过皇上,见过中山王殿下。”
承乾一愣,循声望去,见一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孩身着粉红色的襦裙,淡蓝色的上衣,面容娇美,眉眼含情的跪伏在地行礼。
承乾不知为何心中一突,当看到那眉眼含情的模样时,两世为人的承乾当然明白,那是父皇宠幸过了。更别提那徐惠疏的还是妇人的发式。
到底,昨儿个父皇还是宠幸了徐惠……
心里莫名有些窒闷,奇怪了,父皇嫔妃那么多,父皇肯定会宠幸什么的,自己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太宗帝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随即下意识的看了眼承乾,见承乾面容有些困惑,心头微微有些紧张,看向徐惠,虽然笑容依旧,但莫名的却有了一种阴沉之感,至少,已经接近了太宗帝的李福很明显的就察觉了。
“起来吧。”太宗帝平淡的说着,抱紧承乾的腰,转身继续朝起晖殿走去,没有看徐惠一眼。
李福心头轻叹,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脸上很明显露出失望神情的徐惠,这个女孩,他当然有印象,今年百花节名动长安,很爱慕皇上,如今终于能如愿进了宫,但可惜呀可惜。
看了眼抱着承乾步伐不由加快的太宗帝,李福默默紧跟上去,但依然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不近,但也不敢太远。
承乾搂着太宗帝的脖颈,好像……嗅到了脂粉的味道???
承乾心头恍然,为何自己会觉得窒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父皇身上的这种味道!
承乾心头竟然觉得这种脂粉味道很恶心!难不成是因为上辈子自己曾经有过的荒唐生活??所以,现在对这些东西都很排斥恶心了?!
忍不住扭了扭了身子,承乾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父皇,儿子想坐轮椅。”
太宗帝皱眉扣住承乾的腰,不许他再动,低头见承乾的眉眼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和压抑,心头一冷,压低声音问道,“乾儿怎么了?”
“父皇,您让我坐轮椅好吗?”承乾努力让自己离太宗帝远点,可惜他被紧紧扣住了腰,无法再远,只能低声干巴巴的问道。
太宗帝深深凝视了承乾一眼,神情一冷,不再开口,只是加快步伐,朝起晖殿方向急急走去!
到了起晖殿,太宗帝阴沉着脸,径直朝承乾寝室方向走去,无视一路跪迎的宫女太监们,红玉珠儿胆颤心惊的对望一眼,都齐唰唰的看向小银子和小金子,眼神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小银子和小金子一脸茫然的苦笑摇头。
他们一路都滞后,对皇上为何会脸色一变实在是不知。
他们明明看见一开始皇上很高兴的啊,一路抱着殿下还不肯撒手,搞得殿下脸红红的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太宗帝抱着承乾径直走进寝室,对李福阴沉说道,“没我的旨意,谁也不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福心头一跳,颇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脸色困惑的承乾。随即恭敬退下,轻轻的合上门,在看到红玉,珠儿匆匆而来时,默默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太宗帝把承乾放到卧榻上,承乾一坐到卧榻上便想挪动离开,可身子刚动,就被紧紧扣住,随之而来的是太宗帝逼近的脸,面无表情的开口,“乾儿为何要避开父皇?”
承乾身子一僵,偷偷抬眼看了太宗帝的脸色,见太宗帝脸上的笑容竟然都消失了,心头更加不安,可要他怎么说啊?!
难不成直说,父皇,您身上的脂粉味道儿子闻了觉得恶心??!
天下间哪有一个儿子会因为当爹的身上有脂粉味就受不了嫌弃的?
承乾只能低声开口,“儿子没有……”
没有?!太宗帝眯了眯眼,那一闪而过的厌恶是什么?那现在都在四顾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眼睛又是什么?!
正欲将承乾再拉近自己,却敏锐的发觉承乾的身子又僵硬了几分,眉眼间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心头的烦躁和恼怒越加不受控制的腾腾的直冒出来,微微深吸一气,缓了缓情绪,见承乾脸色发白,忙松了松力道,脑海里快速的回想了一遍自回宫到起晖殿这一路……
一开始,一直到御花园时——
脑海里忽然闪过灵光,是因为徐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盯着承乾,太宗帝又仔细的研究着承乾的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尝试着一靠近,承乾的眉眼就一皱,是为了什么?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吗?
“乾儿,父皇身上有味道?”太宗帝直问。
承乾一愣,随即下意识的抬头,见太宗帝神情认真,也不见恼色,才迟疑的点头,是父皇自己发觉的?不是自己直接提出来的……应该,不算什么吧?“父皇,身上,有很浓的脂粉味道。”承乾有些尴尬的慢慢的说着,“儿子……不喜欢……”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低不可闻。
但太宗帝还是听到了。
心头微微一愣,随即皱眉起身,转身大步离开。
承乾一呆,父皇这是生气了?
太宗帝离开寝室,吩咐着李福安排沐浴。随即走向起晖殿的偏殿浴池去。
挥退其他宫女太监,太宗帝脱衣沐浴前忽然问道,“朕身上有脂粉味?”
被太宗帝突如其来的沐浴旨意弄得一头雾水的李福,再次心头茫然,低头恭敬回答,“回皇上的话,没有。”心头却在不解,皇上昨儿个宠幸徐才人后不是马上沐浴了吗?而且整整沐浴了三遍啊。怎么可能还有味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太宗帝沉默的转身,下了浴池。
寝室里的承乾坐在卧榻上,心头实在是茫然,对自己突然而来的厌恶脂粉味道,以往,父皇不是也宠幸过其他嫔妃吗?自己从来都没有任何感觉啊。
可今儿个怎么会对脂粉敏感起来了?
低头轻叹一声,都是父皇不好,父皇肯定没有好好洗澡了!自己才会闻到那股味道!
不过,自己要是对脂粉敏感了,以后还怎么和女孩子相处啊?承乾有些苦恼,但转念一想,也好,飘荡人间多年的自己,对卿卿我我什么的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就在承乾胡思乱想间,忽然被抱起,接着就落到一个温暖熟悉的宽阔的怀抱。
承乾忍不住蹭了蹭,又嗅了嗅,嗯,很好,没有味道了。才抬头看向宠溺笑着的太宗帝,“父皇,儿子还以为您生气了呢。”
太宗帝身上是刚刚沐浴后的清爽,低头蹭蹭承乾的脸颊,小心观察着承乾没有露出任何厌恶神色,相反,还露出满足恬淡的神情,才大着胆子亲了亲承乾的额头。
在沐浴的时候,就仔细的思量过,他身上是根本不可能有脂粉味道的,沐浴了三次,每次都是恨不得将自己身上沾有的任何气息给洗掉。
事实上,最无法忍受的人是他。
当看到长孙皇后带着徐惠走进甘露殿时,那一刹那,他心头愤怒至极。
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脸上还带着爽朗的脸色接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年,因为四年……
沐风雨
春风楼,雪梅阁。
长孙无忌推开雪梅阁的门,见杜如晦和房玄龄正在对饮笑谈。便皱着眉头上前,抢过杜如晦的酒杯,冷哼一声,“你们倒有闲情!”
杜如晦被抢了酒杯,倒也不恼,只是呵呵一笑,“又有谁惹恼了我们的长孙大人?莫非是长孙郎君还在为前日你责罚他一事气恼?”
长孙无忌沉默,杜如晦的话语让他想起前阵子被自己责骂到无声哭泣的少年……少年说他真的不是有意伤了自己,他相信,可就是止不住心头的恼怒,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冲儿被无辜卷入了这场即将到来的风雨中……或许如少年所说,自己不过是迁怒罢了。
“怎么?长孙郎君还真这么闹脾气了?”房玄龄问道。
长孙无忌微微摇头,冲儿虽然顽劣,但聪慧,自己为何让他下跪请罪他自己转个弯想就明白了。当时自己也无非是摆出姿态罢了,幸好自己当时让他跪下了,否则依后来的梁王齐王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还不知会闹出什么麻烦!也幸好,皇上圣明!
“中山王也才十二岁吧。”杜如晦忽然出声说道。
长孙无忌一顿,皱眉看向杜如晦。
房玄龄挑眉,语含深意,“杜兄,现在说这个太早了点吧。”
杜如晦轻叹摇头,“你我都知道,现在还很早。可惜呀,有人已经不耐烦了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与我无关。”长孙无忌倒了杯酒,淡淡开口,面无表情。
“也和我没有关系!”房玄龄嘻嘻一笑,看向杜如晦,眨眼,“就是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了……”
杜如晦皱眉,“当然没关系!不过……”杜如晦看向长孙无忌,神情凝重,“突利可汗快进京了吧?”
长孙无忌沉默的点头,半晌,又缓缓开口,“长孙顺德已经被皇上免职了。鲁王的使者也已经来京了。”
房玄龄沉吟一声,抬头看向杜如晦,问道,“杜构他们还在李靖将军的府邸训练吗?要不,让他们干脆住在李靖家好了。反正他们跟李业诩那小子也玩得来。”
杜如晦刚想开口,长孙无忌就摇头道,“皇上已经说了,一切照常,该干嘛就干嘛。对杜构他们还是瞒着为好。”见杜如晦似乎不为赞同,长孙无忌就继续说道,“杜兄,他们也该受点磨练,更何况,有李靖随时看着他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杜如晦苦笑,“我不是不放心杜构,我是——”话未说完,就长叹一声。
房玄龄摇头,“杜兄,杜荷跟着魏王也不会吃多少苦的,你就放心吧。”
杜如晦长叹一气,也只好如此了。
长孙无忌心不在焉的又斟了杯酒,想起最近对自己恭恭敬敬淡漠疏远的少年,他心里就莫名烦躁。
与此同时,阴妃坐在殿中,看着手中的书信,忽然眼睛一亮,低声喃喃,“原来如此!”遂又冷冷一笑,“想不到呀,原来皇后娘娘还有这么一件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妃,您在说什么事?”李佑从殿外走进来,看着阴妃,好奇问道。
阴妃抬头看向李佑,嘴角一扬,“滕武,你过来,母妃跟你说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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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坐在卧榻上,一针一线的绣着花。神情温婉,眼眸却是若有所思。
漫不经心的想着最近皇上也只是宠幸了徐惠一次,其他的妃嫔好像也没有……
该怎么做呢?
皇上的起居录如今除了政事部分仍由人记载,其他的,皇上都不让记录,包括后宫的宠幸。如今想知道皇上的行踪也不是容易的事了。
再找个美人吗?
不,不行。此计只可一,不可二。
看来,还是得从乾儿那边入手才行,想着皇上说得,到乾儿十六岁,还有四年的时间,只要这四年的时间,乾儿喜欢上女孩,娶妻生子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但,那也很难吧。依皇上的脾性,他如今连乾儿和滚滚睡一起都不肯,会让乾儿接近其他女孩子吗?
长孙皇后心头苦笑。
看来,问题还是得从皇上解决呀。
回过神,长孙皇后看着手中绣的花儿,不由一怔,又是相思花?
沈君元进来的时候,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面容美丽,神情温婉的女子微微挺着肚子怔怔的盯着绣帕发呆……
不由放轻了脚步,不由低下了头。他所奢望的,就在他的眼前,他却不敢,不能,哪怕只是伸手微微触摸……
“草民沈君元见过皇后娘娘。”头碰触着地面,跪伏行礼,恭敬严正。
长孙皇后回过神,一愣,看见那跪伏在地的人时,她心里一颤,随即收敛情绪,淡淡开口,“起来吧。”
故意不看他,依然专注于手上的绣花,可手指却微微颤抖着,差点拿不住针。
“谢娘娘。”沈君元低声说道,恭敬起身,依然低垂着头。
枫叶站立一旁,看着一个低着头绣花的娘娘,一个低头恭敬站着的人。心头轻叹一声,上前开口道,“娘娘,沈先生说,花园里的花好像不是开得很好,他想帮娘娘休整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皇后漫不经心的点头,“嗯,好,下去吧。”
沈君元恭敬跪伏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直至沈君元快出去的时候,长孙皇后才抬头,瞥见那袍衫下似乎有个补丁,心头酸涩,想吩咐枫叶送点什么过去,却最后还是静默。
愣愣低头,看着手上的绣花,不知何时,绣花针刺痛了她的手指,血便这样滴下。
“娘娘?”忽然一块手帕和一瓶药膏出现在她跟前。
她抬头,见是枫叶担心的眼神,便柔婉一笑,“枫叶你别担心,我没事。”
“娘娘,这是药膏,奴婢给您擦上。”枫叶轻声道。
她本是随意一瞥,但瞥见药瓶上的花朵时,不由一愣,急忙拿过仔细端详。
枫叶瞅了瞅长孙皇后的脸色,轻声道,“这是沈先生刚刚出去的时候给奴婢的,说娘娘的手指受了伤……”
长孙皇后一怔,手不由捏紧了药瓶,心头艰涩,这人,怎么还是这样啊……不由出声低喃,“他这是何苦?”
*******
承乾将棋盘里的棋子轻轻移了一个位置,白棋又陷入了困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坐的太宗帝勾起嘴角一笑,手中捻着的白棋慢慢的放到黑棋中,于是,黑棋也陷入了困局。
承乾皱眉,摸着下巴盯着棋局专注的想着,自己该怎么做呢?
太宗帝这时抬头,凝视着承乾专注出神的脸,眼眸柔和不已,笑容更加温柔。
想着几天前,在榻上。
乾儿别别扭扭的承认自己不喜欢身上的脂粉味时,自己心里的雀跃。
那时,乾儿是怎么说的呢?
“父皇……那个,您下次要不就别来了吧……”
他当时心里就不悦了。“乾儿可是嫌弃父皇了?”
“不是……”
“乾儿!父皇不跟乾儿睡的话就会做噩梦的……”他知道自己这话很是耍赖骗人。配上他故意整的可怜兮兮的脸。
看当时乾儿那一脸纠结无奈,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父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乾儿,父皇不会这样了。”他说着,语气很认真。
他真的不会再这样了。
可或许乾儿误会了他的意思,只是眨了眨眼,无奈点头。
这样……也好。毕竟,时机未到。
……
“父皇?”
太宗帝回过神,见承乾疑惑的看着他。
“哦?走了这一步?”太宗帝笑笑低头,见棋盘中,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走了这一步,心头有些无奈,乾儿聪慧,却不够心狠,黑棋已经无路了,却不舍得断掉这部分。这点就不如青雀了……
不过,不这样就不是自己的乾儿了。
白棋一移,黑棋彻底无路可走了。
承乾轻叹,很是干脆的放下手中的黑棋,“父皇,您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低沉一笑,收拾着棋子,一边开口说道,“乾儿下棋的时间太短了,再多下几年,肯定比父皇还好。”
承乾摇头,再练个几年他也不是父皇的对手,棋风摆在那里,他下棋不够心狠,父皇却是果决够狠,最重要的是大局观,他的眼界始终不如父皇开阔,哪怕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飘……
就这点来说,他实在是很纠结。
忍不住盯着太宗帝发起呆来,到底父皇的脑子是咋长的啊?为什么就那么厉害呢?
太宗帝收拾好棋子,抬头见承乾呆呆的看着自己发呆,不由一笑,戏谑开口问道,“乾儿,父皇好看吗?”
“嗯,好看!父皇的脑子更好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承乾无意识的喃喃回答着,茫然的偏头想着。
太宗帝先是一愣,随即止不住的爽朗大笑起来。
而因为太宗帝笑回过神的承乾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也止不住的脸红尴尬,心头恼羞,自己在说什么呀!
忽然被抱进温热宽阔的怀里,承乾闷声的埋进,听着耳畔低沉的笑声,“乾儿,你呀……”
看承乾埋在怀里,耳尖红红的,心头痒痒,却不敢亲吻,只能将承乾的下巴抬起,低头,轻吻着承乾的额头。亲吻罢,又将承乾紧紧搂进怀里,心头有些不满足的叹息,却也只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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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乾儿,从明天开始,除了起晖殿和朕在的地方,其他地方不许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明天开始,你的身边会有人暗中保护,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太宗帝轻声低喃道。
承乾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抬头,却见太宗帝轻淡的神情。
想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母后身边也有人保护吗?长乐呢?豫章呢?还有青雀高阳呢?
但,最后,承乾凝视着太宗帝幽深莫测的眼神,知道自己的问题不会有答案。
父皇会这么说,就意味着这些事情都是一个极其隐秘的事情。
“乾儿别担心。”太宗帝轻叹着,将承乾又搂回胸前,知道乾儿在担心着什么,便开口道,“父皇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承乾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趴在太宗帝胸前,安心的闭上眼睛。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元624年,六月,突利可汗来朝。
是日,突利可汗被请至显德殿,观看蹴鞠赛的最后一场,李泰对承乾的比赛。
突利可汗看见显德殿场地边坐在轮椅上的承乾,不由出声赞叹道,“不愧为陛下的儿子。翩翩少年,品貌非凡!”
太宗帝看着承乾,嘴角微翘,那还用说?!
长孙皇后也微微一笑,心里也甚为自豪。但依然仍有一丝遗憾,如果乾儿不是坐在轮椅上,那该多好?
而一旁的杨妃面上闪过一丝嫉妒,阴妃也眼眸一闪。
李泰头上扎着红色头巾,站在队伍里,看向场地边上正跟杜构等人低声细谈着什么的承乾,不由握紧拳头,今日,他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才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
承乾在细细交代完后,抬头看向杜构,认真道,“此战不管输赢,只有尽心尽力就好。”
杜构一笑,盯着承乾,也认真道,“殿下放心,我等会为殿下捧回那面红旗的!”
长孙冲也上前嬉笑道,“殿下,您可别看不起我们哦,这次呀,我们一定会拿回那面红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怀亮也嘿嘿傻笑着,“俺爹说了,俺要是输了,他就不让俺进家门了!”
李业诩也嗯了一声,补充道,“我爹也是这么说的!”
承乾慢慢一笑,“那好!我等着!”
于是,最后一场蹴鞠开始了……
承乾没有看到,在看台的一边,一个人影快速闪过。
*********
当显德殿的蹴鞠如火如荼的展开时,另一边,李恪正一拐一拐的慢慢朝显德殿方向走来,尽管心头不豫,尽管父皇准了他的假,但,心里还是想着显德殿……
谁叫显德殿里,那个人此时就在呢?
李恪慢慢的走着,选择了走一条僻静的路,身边只跟了最为忠心于他的小太监小果子。
当转过弯时,小果子忽然低呼一声,拉拉李恪的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恪转头,见不远处的假山似乎藏了两个人,好像在低语什么。
李恪皱眉,怎么这种宫廷忌讳之事偏让自己撞见了?想装作没看到走开,却听到了一句,“中山王”
中山王?大哥?
李恪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皱眉,示意小鬼子噤声。自己慢慢的一步一步蹭了过去。
“你确定药已经下在了皮球里?”
“嗯,放心吧。不管是魏王也好,中山王也好,只要他把球踢到突利可汗那里……”随之是低低的怪笑声。
李恪顿时心头一咯噔。
想抬头看是谁,却只看到了两个背影。
李恪沉默了一会,慢慢蹭了回来。
药?皮球?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混进了队伍?
谁?
李恪见那两人走远了,才起身,示意小果子背起自己,快速朝显德殿进发。
李恪一路快速的转着脑子,想着这会儿告诉父皇已经不行了。而且若让突利可汗知道大唐有人对他不利,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好的方法是悄悄解决。
但怎么解决?
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而且,此时蹴鞠已经开始了。
怎么办?!
告诉老师?不管怎样都得跟老师说一下。然后,还有大哥?青雀那里就别想了!青雀对自己成见那么深,又那么自负,肯定不会相信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量了初步的计划,李恪进了显德殿,先是拿出小竹笛,小竹笛的一边是可写字的羊毫,写了几个字,想了想,又在掌心里写了几个字,才慢慢的挪动到承乾身边。
承乾正专注的看着场地的比赛,待听见李恪的声音,才回过神,转头,露齿一笑,“玄麟,怎么这时过来?你的脚没事了吗?”
李恪温和一笑,靠了过去,轻声道,“刚刚来的时候碰见了几只讨厌的老鼠,所以……”
老鼠?承乾敏锐的发觉有些不对劲,忽然手臂被蹭了蹭,低头,李恪手心里几个字:皮球有药!
沐风雨二
承乾脸色一沉,皮球有药?!承乾脑海瞬间就想道昨儿个父皇跟他说的话……
那么这事,父皇知道吗?
看向高台上有说有笑的突利可汗,承乾心头思量了一下,转头看向李恪,见李恪虽然面容温和的笑着,可眼里的紧张和忧虑却无疑,便安抚一笑,“老鼠的问题别担心,我有办法。”
李恪犹疑,“大哥有何妙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只是微微一笑。
转头对小金子道,“告诉杜构,突击,警惕,和平。”
小金子一愣,这几个手势……
“去吧。”承乾说道。
“大哥?这样就好?”李恪看着小金子跑到场边不断挥舞着旗子,心头疑惑,问道。
承乾没有回答,只是神情凝重的看向似乎很是迷惑的杜构,在杜构望过来时,轻轻点头。
杜构便立刻转身,猛的冲到杜荷身边,在杜荷抬起脚的时候,快速将球踢到长孙冲身边——
于是,场地的战局忽然发生了变化,一直稳打稳扎的承乾队伍忽然一改作风,只顾进攻不顾防守,而且执着的不肯让李泰队员们碰球。即便失球,也奋力的追回。
“咦,这是新的战术吗?”突利可汗颇为不解。
太宗帝却皱了眉头,这样的战术……
此时,李恪依然站在承乾身边,专注的看着场地变化,这会儿他已经看出,承乾让杜构等人拼命抢球,夺球,哪怕丢了分,也不让李泰他们碰球,这是在防范着李泰的队员。但是,自己的队员呢?
“大哥,你就那么相信他们?如果他们中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微微摇头,“我相信他们。”
那要是有个万一呢?李恪摸摸鼻子,心里疑惑却也没问出口。只是想着,这会儿到底老师收到自己纸条没有?
“如果他们有问题,恐怕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沉默半晌,承乾慢慢的开口,语气出奇的冷静。
李恪一怔,随即细想,也对!如果那个人真的躲在队伍里的话,在他们拼命抢球的时候,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就在这时,忽然一名扎着红头巾的队员,拿到球后忽然起脚——
承乾沉下脸,不对劲!
果然,那名队员起脚的方向变了,竟是高台,可就在这时,忽然李业诩一个踉跄,将这名红色队员猛的撞到,但,此时绿色队员也赶了过来,抬脚就要射,长孙冲正欲冲过去,青雀却忽然将他拦截,就在这时,程怀亮一个猛扑,杜构赶上来,情急之下抬脚一射——
球竟朝承乾飞去——
杜构脸色一变,李恪一惊,猛的一把将承乾的轮椅往后一拉!
于是,那球直直的砸上了承乾背后的墙,然后,球慢慢的滑落,一股白烟缓缓的冒了出来,球被慢慢的腐蚀融化了!
承乾冷冷的盯着地上被腐蚀融化的球,不言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恪却被吓了一跳,脸色有些苍白,脚步有些踉跄不由倒退几步,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拥住。李恪愣愣抬头,“老师?”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一双眼睛跟承乾一样冷冷的盯着地上被腐蚀融化的球。
杜构脸色苍白的和长孙冲几人赶了过来,见承乾安好,不由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地上时都倒抽了一口气。
“真的,真的有问题啊?”程怀亮有些结巴的开口。
“废话!没有问题,殿下会让我们放弃比赛夺球吗?”长孙冲瞪眼道。
李泰此时也赶了过来,看见地上那球时,不由一震。
*********
但比赛依然进行着,那名红头巾的队员和绿头巾的队员都被带了下去。
高台上的突利可汗这时哈哈大笑道,“那两小子看来都受伤了啊。”
太宗帝手紧握成拳,面上却爽朗一笑,“看来的确是这样。”转眼似乎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悄然回来的李福,见李福轻轻点头,才暗暗松了口气。
最后,比赛以李泰踢进了最后一球而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泰赢了。
看台上,很多人都起身欢呼,但李泰却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心头窒闷不已。
这……算赢吗?
李泰转头看向另一边,杜构等人正低着头闷闷不乐的站在承乾轮椅前,而承乾笑着安抚着。
想起刚刚在比赛重新开始前,自己正准备走回队伍时——
语气轻淡,却甚为冰冷的开口,“青雀……”
他转头,看向大哥,却见大哥神情冷静,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不由一颤,这样的大哥他从未见过。
“小心。别成了别人的小老鼠。”大哥压低声音说着。语气清冷至极。
别人的小老鼠?
那颗球,还有那个被舅舅悄然押走的家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恪在比赛结束后,正想回致竹殿,身后却有人叫住了他。
“吴王殿下!”
李恪回头,见长孙无忌匆匆朝自己走来。他心头一顿,想起刚刚自己踉跄时被拥住的场景,心头复杂不已,老师,为何……
但面上,李恪恭恭敬敬的拱手,温和一笑,“李恪见过老师,不知老师有何要事?”
长孙无忌脚步一顿,盯着李恪温和却疏离的面孔,心头似乎被什么刺疼了一下,面上却肃然开口,“殿下,万事请小心。”说罢,上前一步,将手上的小竹笛欲递给李恪,李恪却不知有意无意的将手恰到好处的放下,长孙无忌瞥了眼李恪依旧温和无辜的脸,便将小竹笛递给了小果子,淡淡道,“殿下,奉皇上旨意,从明日开始,殿下必须跟着微臣到郊外凌霄山庄学习务农之事。”
李恪愕然。
**********
承乾结束了比赛,便想赶回起晖殿换衣,准备参加下午的演武。
但刚出了显德殿,转了个回廊,李福就恭迎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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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微微点头,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殿下,您没事吧?”眉眼间甚为关切。
承乾缓缓摇头,“没事!”
又想起李福既然这么问了,父皇也肯定是清楚了刚刚的事情,不由心头苦恼,父皇不会生气了吧?
李福对小银子和小金子点头,接过承乾的轮椅,一边推着承乾缓缓前行,一边低声道,“殿下,皇上很担心……”
承乾微微叹气,完了,父皇肯定是生气了。
“父皇很生气吧?”承乾问道。一边心头思量着待会该怎么让父皇消气才是。
“皇上只是担心殿下……”李福一边低声回答着,一边默默的回想着回到甘露殿后就突然拿起茶碗就往地上砸的皇上,还有那森冷压抑着怒气的眼神,以及……一连串的手谕……
一进入甘露殿,太宗帝就大步而来,一脸面无表情。
承乾心头忐忑,“父皇?”
太宗帝没有说话,弯腰,一把抱起承乾就往寝殿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承乾心头更加不安,偷偷看了呀面无表情的太宗帝,有些干巴巴的开口,“那个……父皇您别生气呀,儿子当时只是觉得如果让突利可汗知道这些个龌龊事情不太好,有失我大唐颜面,所以儿子才——”
未完的话语都被忽然塞入口中的杏仁花糕止住。
承乾瞪大眼睛,盯着慢慢勾起嘴角恶作剧一笑的太宗帝,心头顿时很无力,他又被父皇捉弄了吗?
慢慢咽下杏仁花糕,承乾开口,“父皇,您没生气?”
太宗帝只是横了承乾一言,继续拿起杏仁花糕喂着承乾。
承乾只好乖乖张嘴,眼角忽然瞥见太宗帝的掌心的血迹,忙伸手抓着太宗帝手,“父皇,您的掌心怎么流血了吗?”
承乾细细分辨着,好像是指甲掐出来的伤口?
太宗帝轻描淡写开口,“没事,不过是小伤罢了。”
承乾却抬头凝视着太宗帝,问道,“父皇,这伤,是因为儿子吗?”心里盘旋着一种忐忑愧疚。
太宗帝低头,盯着承乾,半晌,才抽回自己的手,摸摸承乾的头,淡淡道,“不关你事。”
承乾愣了愣,心头滋味复杂,真的不关自己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他的父皇,在感受到一阵震动和僵硬后,低低声开口,“父皇,儿子……”
“这样的事情,绝不会有第二次了!”承乾未完的话语被沙哑的声音打断。太宗帝埋首在承乾的脖颈里,哑声道,“父皇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他的错,是他算计错误,是他过于自信,以为一切都在他的大局之中……
承乾呆了呆,“父皇……”
“父皇会做得更好,父皇要让大唐国泰民安,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宗帝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着。
是他做得还不够好,若他做得好,今日又怎会容许那些个龌龊小人在他面前嚣张?又怎会让他们差点伤了他的乾儿?!
他又怎会……让他的乾儿做这大局里的引子……
承乾回过神,轻笑出声,“父皇,您是要做天上的玉皇大帝吗?”
“乾儿?”
“父皇,魏征老师两年前说,儿子今天的字比昨天更好了,就要求儿子明天的字更好,于是,儿子的字一天比一天进步了,可两年后的现在,魏征老师还是说儿子的字只是比昨天好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您做得已经很好了,儿子相信,您未来会做得更好!大唐的未来,一定会一天比一天更好……可是那时候,大唐就不会有饥饿的百姓了吗?大唐就不会有犯人了吗?不可能,哪怕是玉皇大帝,他都要烦心七仙女下凡的事情呢!”
承乾眉眼弯弯,仰头,对专注凝视着自己的太宗帝暖暖一笑,“所以,父皇,您别难过,您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当然,儿子可不是说您就可以不努力了……”
太宗帝凝视着承乾,心头暖暖,微笑问道,“乾儿,你相信父皇?”
承乾很是用力的点头,“当然!”言罢,又弯起嘴角,“儿子相信,父皇您一定会缔造出一个盛世大唐!”
“盛世大唐?”太宗帝低声喃喃,随即勾起嘴角,将承乾搂回胸前,心中低语着,那乾儿就在乾儿身边,看着父皇如何打造我们的盛世大唐吧!
***********
“哼,想不到那个废物倒也有点本事啊。”咬牙切齿的声音似乎是个少年。
“殿下,怎么办?”怯怯的声音问着,声音很尖细,似乎是个太监。
“什么怎么办?这是他的事情,你问我怎么办做什么?”少年很不耐烦。
“是是是……”怯怯的声音忙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听说杨妃到文华殿去了?”少年忽然颇有兴致的问道。
“小桃亲眼看见绝不会有误!”尖细的声音谄媚道。
“哼,他们兄妹俩还真见上面了啊。要不是舅舅给了我这条线,我还真没想到,那个丑八怪就是当年的……”少年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不再言说。
“殿下?”
“按照我舅舅的第二步计划行动吧。”
“是,殿下!”
**********
沐浴完毕,换上了比较繁琐一点的衣服。承乾很不习惯。
太宗帝见了,好笑的走了过去,半蹲下身子,捏了捏承乾鼻子,宠溺道,“要不,你就别去了,在父皇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皱眉摇头,“那不合礼数。”
太宗帝扬眉,“礼数?乾儿,父皇可不觉得你是个古板的老头儿。”又戏谑道,“你是想看演武吧?”
承乾嘿嘿一笑。
“待会可不许乱跑,就待在父皇身边,要不,在你母后身边也行,知道吗?”太宗帝又细细的嘱咐着。
承乾笑眯眯的点头,“儿子知道了。”
在见太宗帝正要起身时,有些迟疑的拉了拉太宗帝的袖子。
太宗帝又蹲下身子,凝视着承乾,柔声问道,“乾儿怎么了?”
“父皇……”
“嗯?”
“我,我是最优秀的吗?”承乾盯着太宗帝,有些紧张有些犹豫问道。
太宗帝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乾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
“在父皇心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第49章沐风雨三
是日,午后,太宗帝和突利可汗再次驾临显德殿,随太宗帝驾临显德殿的,除了各部臣工外,还有皇子们。
承乾被安置在太宗帝的身边,紧接着的便是李泰,李恪,李佑,李愔。
“皇上,这是……”突利可汗看着空无一人的显德殿广场,有些疑惑。
“演武。”太宗帝微笑,简单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开口。
突利可汗还是很疑惑,正欲再问,忽然听得一声大喝!
众人一震。
便见沙土漫天,忽然响起腾腾腾的马步声,紧接着,整齐划一的出现在漫天沙土后,又是一声大喝,便见十五名身着戎装的年轻男子骑在马上面容森冷的忽然瞪眼,一跃而起,又轻巧的站在马匹上,手中长枪竟就这么比划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招式很简单,不过是平刺,横扫,倒勾。
但整齐划一,且气势逼人,竟叫人不由心惊胆战!
承乾早就看过了演武,但此时再看,仍然不由眼睛亮亮。
在骑士们演练长枪时,又听忽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众人一惊,接着,便见几百名士兵腾的一声站定,步调整齐,又大吼一声,唰唰唰一下,又分开,排成五列,拳头一挥,招式也很简单,但配合着那整齐划一的步调和悍然的气势,众人心头都震惊不已。
最后,骑士们一个漂亮的回马枪,士兵们一个平踢,场地中央爆出一声大喝!
演武——结束了!
突利可汗半晌才回过神,只听太宗帝低低悠悠一笑,“让可汗见笑了。”
“皇上,平时,你们也是这么练的?”
“平时?哦,哪能啊……”太宗帝笑笑道,语气甚为轻描淡写,“应该要更好一点吧。”
太宗帝忽然惊愕,“可汗,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不舒服吗?”又一拍额头,懊恼道,“瞧我,都给忘了,可汗,你一定休息不够,来,来来,可汗,你好好休息一下,你晚上朕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看的歌舞!还不过来服侍可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在一旁听得心里忍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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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结束了演武,承乾离开显德殿时,见李泰脸色阴沉的拂袖而去,连个招呼也没打。不由心头苦笑,这小子怕是看见了演武,明白父皇最重视的其实不是蹴鞠吧?
正心头苦笑时,被李福叫去的小银子匆匆回来,弯腰低声道,“殿下,福公公刚刚说,晚宴前,他会来接您。”
承乾点头,每次宴会前,父皇都要让他到偏殿先进食一番,他已经习惯了,宴会的确没什么东西可以吃的,但,如果他真的饿了,起晖殿的小厨房也不是摆设的……不过,父皇的好意,他也不愿拂逆。而且,和父皇在一起用膳,他也很喜欢。
李泰阴沉着回到武正殿,就立马挥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待太监宫女们都退下了,他才猛地一把挥下桌案上的东西,心头怒火难平!又猛的砸下几个花瓶之类的东西,直到气喘吁吁,才一把坐到地上。
心头还是愤怒不已!
原来,父皇最满意的其实李恪的那份备份奏折!!
演武!演武!演武!
李恪那份被长孙舅舅压下的奏折,父皇还是采用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混蛋!他竟然输给了李恪!
“殿下!您这样发火能解决问题吗?”阴沉的声音慢慢的说着。
李泰猛地转头,冷冷道,“侯将军,虽然你是我的老师,但,我可没有请你来我的寝殿。”
侯君集眉头微皱,随即松开,悠然坐落在满是狼藉的地上,盯着坐在自己跟前的李泰,毫不在意的开口,“殿下!我曾说过,李恪的奏折,你可以拿去用的……”
“那样的东西我不需要!”李泰低声吼道。傲然挺直背脊,李泰冷冷道,“如果我要赢,也要赢的堂堂正正!”
侯君集心头冷笑,天真!
但面上却是点头道,“殿下言之有理。但殿下,你不用,并不代表别人不会用,臣看皇上对中山王殿下最近又恩宠起来,说不定就是……”
“够了!”李泰盯着侯君集,讥讽一笑,“你太不了解我哥哥了。侯将军……,如果李恪提出了这个演武,那么我大哥提的肯定就是比演武更好的主意……”比如说蹴鞠的阵型,比如说那个有毒的皮球……
侯君集也紧盯着李泰,“或许臣不了解,但,殿下,您既然那么了解,那么您可曾想过,现在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可从没有放弃过医治中山王的脚啊……假如有一天……,您甘心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泰面无表情的转身,背对侯君集,甘心吗?
狠狠捏了捏拳头,他怎会甘心?!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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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前,承乾坐在麟德殿偏殿的窗台边。看着窗外飞扬的花瓣,不由赞叹,那个沈君元还真是种花的高手。
“乾儿喜欢?”耳畔低沉的声音说着,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承乾的脖颈上,承乾缩了缩了头,刚转头,温软的唇瓣便落到他额头上,半晌,才轻轻移开。
承乾眨了眨眼,迎上嘴边带着宠溺温柔笑容的太宗帝的眼睛。
心头忽然一跳,承乾竟有那么一刹那间不舍得移开眼睛,他的父皇俊逸难言的脸,眼里,心里的慢慢重叠,轻轻沉下,不知不觉间,掩埋于心。而他也真的不舍得移开了,是他完全没发觉的痴然凝望——
直至太宗帝难耐的慢慢靠近,温软的唇瓣又落到他的额头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下,眉毛,鼻梁,落到眼睛时,他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感受着触碰的颤抖和心跳的不可思议,耳畔听着一声一声的低低的沙哑的“乾儿”……
直至那滑落的唇瓣轻轻的停留在他的鼻尖处,直至忽然一阵风卷起粉红色的花瓣洒落,他才猛然回过神,猛然睁开眼——
“乾儿若再发呆,父皇可要咬掉你的鼻子……”太宗帝低低笑着戏谑道。
承乾顿时脸红不已,太宗帝笑了,将承乾猛的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不让承乾看见现在他脸上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卸去笑容的脸此时混杂着忍耐,压抑,懊恼,苦涩。
而承乾,只是闷声的埋首在太宗帝怀里,对自己刚刚的发呆窘迫甚为尴尬。
承乾没有细想,为何自己会凝望父皇发呆?
一定是父皇长得太好看了!
承乾下意识里没有深思。
******
是夜,麟德殿上曼歌妙舞。
承乾坐在太宗帝和长孙皇后下首的位子,看着场地中央的歌舞,神情颇为专注。
太宗帝见承乾如此专注的盯着场地中央的歌舞不由心头不悦,那些个女人跳的舞蹈有什么好看的?!
长孙皇后却是心里欣慰。心头思量着要不要给乾儿安排给女人?或者起晖殿里有哪些个女人可以安排?
太宗帝与突利可汗笑谈一阵,眼角瞥见承乾还是在那里盯着女人看,不由心头恼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指微微一敲桌面,示意李福将杏仁糕赐下去。
李福弯腰恭敬行礼,下去低声嘱咐了什么。
于是,待歌舞结束,一串宫女们就恭敬的给各桌上了杏仁糕。
承乾眨了眨眼,瞥见隔壁李泰那里也是杏仁糕,不由默然。
李福亲手将杏仁糕呈了上去,瞥见滚滚从承乾怀里冒出了个头,不由头疼,这要是让皇上知道滚滚又藏殿下衣服里,不是会更气恼?
便低声道,“殿下,不如把滚滚给奴婢吧?奴婢帮您看着它?”
承乾想了想,便笑笑点头,将滚滚从怀里揪了出来,李福接过,便恭敬下去。
主位上的太宗帝与突利可汗笑谈了一下,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眼睛微微一眯,心头冷哼一声。
李福抓着滚滚下去,走出殿,刚好见豫章牵着高阳的手走来,忙弯腰行礼,“奴婢见过两位公主。”
高阳一见滚滚,便眼睛睁得大大的,拉拉豫章的手,奶声奶气道,“姐姐,老鼠,老鼠!”
豫章摇头,细语道,“高阳,那不是老鼠,那是哥哥的天竺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阳稀奇的张大眼,眼睛紧紧的盯着滚滚,滚滚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高阳。
一人一鼠就这么对望着,忽然滚滚猛的挣开李福的手跳了出去,高阳惊呼一声,“小老鼠——”
李福急忙追了过去。高阳想跟过去却被豫章拉住,豫章严肃道,“高阳,这天色太黑了,你不能过去!”
李福追赶着滚滚跑了出去,在滚滚拐个弯时一把揪住,气喘吁吁,这小东西还真会跑啊!
就在这时,李福见一人影闪过,心头一沉,那个人影……
**********
此时,宴会上。李靖慢悠悠的斟酒独饮。
程知节却忽然走了过来,一拍李靖肩膀,哈哈笑道,“好你个李靖,自己在这里享受起来!”
李靖不置可否的一笑,“怎么?找不到人跟你喝酒了?”
程知节哼哼一声,“那些个老家伙都太不会喝了!哼,真没劲!”
李靖看向窗外,此时天边忽然燃放起烟花了。眼睛一亮,对程知节一笑,“放心,很快就会有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知节茫然,“啊?”
李福匆匆回了麟德殿,先是将滚滚交给一直张望着的高阳,才转身走到太宗帝身边,低语了几句。
太宗帝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即勾起嘴角慢慢一笑。
承乾此时坐在主位上,有些漫不经心。
刚刚歌舞的教乐坊的女子里好像有一个似曾相识?似乎……是碧儿?
可是碧儿怎么会出现在教乐坊里呢?
承乾心里不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头有问题!
在又一场歌舞后,箫声忽然吹起,正笑语的众人不由纷纷停下,看向正从外头慢慢走进来的美丽女孩。
女孩只有十四、五岁,却已经扎着妇人的发髻,女孩一边吹着萧,忽然箫声清亮,晚风吹拂,大片大片的花瓣便透过窗台被吹了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承乾看着在花瓣雨里翩翩起舞的女孩,徐惠?不愧是徐惠妃呀。承乾尽管心头有些怪异,但看着此时此景已成诗画的徐惠,也心头有些赞叹。又想着,花瓣,从何而来?
莫不是沈君元?
太宗帝却似乎没有沉醉于此时的美景中,反而皱起眉,若有所思,忽然一声浑厚的高歌打断了婉转的箫声。
徐惠一愣,众人也回过神,朝突然站起的李靖望去。
李靖却边歌边端起酒杯,待高歌罢,哈哈大笑,“皇上,可汗,此刻美景在前,容在下癫狂!”
太宗帝却很是欣悦的举杯道,“癫狂才不负此刻美景!来人呀,把朕的酒拿来!徐惠,你先下去吧。”
承乾看着徐惠面色有些苍白的退了下去。心头不由轻叹。
又见李福捧着酒,一个一个的倒酒,不由疑惑,这倒酒的活儿小太监做就好了,怎么福公公来了?
看着手中的酒杯,又瞥了眼桌案上的花瓣,承乾思索,这里头……
又抬头看向太宗帝,见太宗帝正悠然饮着,便慢慢的饮着,心头隐约有些明白。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文华殿上。
沈君元站在殿外,背负双手,看着月色如水。
“阁下倒挺冷静的嘛。”
徐柱双手环胸,突兀的出现,站在沈君元身后,懒懒说道。
“你来,是来杀我的?”沈君元冷漠的问着,没有回头,语气甚为平静。
“我没接到这样的命令。”徐柱有些叹息的说着,也抬头看向天空,神情似乎很无趣,“真可惜,听说今儿个教乐坊的女人都不错,哎,我却得在这里盯着你,真是……无聊啊。”
“你刚刚,不也看到了一出好戏吗?”沈君元漠然说着。
“嗯,也是,想不到杨妃娘娘这么多年了,竟还记得有你这个弟弟?”徐柱想起刚刚看见听见的话语,不由嘿嘿讥讽一笑。
沈君元勾起嘴角嘲讽一笑,“是呀,一个可以利用的弟弟……”
第50章沐风雨四
徐柱想起刚刚杨妃所说的“金钗”,便开口问道,“你会这样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君元凝视着月色,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道,“我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打破她的平静生活?
怎么舍得……让她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徐柱默然,也抬头看了眼月色,想起当年曾经在桃花林旁,见过的那少年,那女孩,……
轻叹一声,端起酒杯走到沈君元身边,酒杯一递,“喝酒吧!”
*******
此时,麟德殿上的宴会也已经结束了。
承乾坐在轮椅上,小银子和小金子推着承乾慢慢的朝起晖殿走去。
转了个弯就是起晖殿了。
忽然,冲出一道人影。啪的一声就跪在地上。
承乾一怔,小银子和小金子急忙将承乾的轮椅拉回,小银子上前怒斥,“你是什么人?竟敢冲撞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伏着的人慢慢抬头,一张秀美的面孔泪流满面,犹若梨花带雨。
小银子和小金子不由一愣。
承乾皱眉,“碧儿?”
小银子皱眉,弯腰低语,“殿下,可要叫人?”
承乾几不可闻的摇头,他倒要看看这个碧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还记得碧儿?殿下!求您救救碧儿吧!”碧儿碰碰的直磕头。
承乾盯着碧儿,微微皱眉,救??刚刚碧儿出现在歌舞里,看来是真的进了教乐坊了……心头思量着,这碧儿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进了教乐坊?
“你起来再说吧。”承乾轻声说道。
碧儿才抽噎着起身,依然恭敬弯腰,“殿下,碧儿蒙殿下恩德,回家侍奉双亲,可谁知叔父竟然犯了国法,累得碧儿一家都遭了难,碧儿进了教乐坊……,殿下,碧儿求您,让碧儿再回来伺候您吧。”碧儿说着又要叩头,并膝行前进。
这时,长乐的声音忽然响起,“高阳,你别跑啦!”
承乾转头,就见高阳扑了过来,急忙接住,皱眉,这会儿这个碧儿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没搞清楚,怎么高阳长乐倒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公主!公主!求长乐公主救救奴婢吧!”碧儿又忽然膝行想靠近豫章,承乾将轮椅打了个方向,将高阳长乐巧妙的挡在自己身后,神情颇为严厉的开口,“好了,碧儿!国法之事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改变的!你还是回去吧。”
碧儿定定的看向承乾,一脸绝望凄楚,“殿下真的不能搭救碧儿吗?”
承乾沉默的回望着碧儿。
此时长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将高阳紧紧的搂抱怀中,微微后退了一下。
碧儿盯着承乾,忽然诡异一笑,低喃开口,“我早该想到的不是,当年殿下不过八岁,就能将碧儿赶出皇宫,如今……难怪呀,主人对殿下如今还是念念不忘啊!”话音刚落,忽然猛的投掷出一个香包——
就见那香包竟直直朝长乐高阳飞去,承乾脸色一变!
长乐尖叫一声,下意识里就背转身,将高阳护卫在后。而承乾也猛的倒退,将长乐撞到一边,小银子一直注意着,在香包飞出去后,也扑了出去,想接住香包,但还是慢了一步,香包落到承乾腿上。
承乾一呆,想伸手拿开香包,就在这时,惊怒声响起,“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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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此时却尖声笑了起来,“殿下,您就好好等着主人来接您吧!”
承乾转头,脸色一沉,主人?!谁是主人?!
此时,太宗帝越走越快,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不自觉的森冷至极的气息。
在碧儿话音刚落时,太宗帝已经猛然的上前一步,快速拔剑,在几声凄厉的叫声过后,太宗帝丢下剑,语气淡漠至极,“别让她死了。”
话音一落,太宗帝便转身朝承乾走去。
李福恭敬应是,上前,就见那刚刚完好的碧儿,如今已经四肢分离……
李福面色不变,眼睛眨也不眨的,就示意小太监上前收拾,同时笔直的站在跟前,有意无意的阻挡着身后的视线。
月色下,太宗帝杏黄色的袍衫上,那半边血迹分外狰狞。
承乾凝视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太宗帝,那面无表情的脸,那幽深眼眸里深深掩藏的情绪,承乾似乎可以看到,手不由紧紧的捏着,凝视着太宗帝面无表情的脸,心头一遍遍的回想着在甘露殿时,父皇抱着他说的话:“父皇会更强,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话语里的愧疚懊丧他还无法忘记。
前世他最强的父皇,这辈子在他面前却流露出了这样的不自信……
那不适合他的父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父皇从来意气风发,肆意自信。
可如今,他又会让父皇懊丧了吧?
承乾紧紧的抿着唇,心头是满满的对自己过于自信的懊恼。
这时,长孙皇后扶起长乐,哄着被吓到的高阳,想过去承乾那边,却被李福和枫叶拦住。
“回去!”太宗帝站在承乾跟前,凝视着承乾,半晌,才转头看向长孙皇后,冷冷开口。
“可是……”长孙皇后担忧的看向承乾。
“你该相信他!”太宗帝冷冷说着,嘲讽的勾起嘴角,眼里压抑着些许狠辣,“当然,如果,他所言有虚,我自然会让一些人付出代价!”
长孙皇后默然,却固执的站在原地,不肯动。
承乾看了看太宗帝此时阴沉至极的脸色,又转头看了看长孙皇后固执发白的脸色。
轻声开口,“母后,您回去吧,长乐和高阳还要母后照顾,儿子不会有事的。”承乾凝视着一脸忧虑担心的长孙皇后,恬静一笑,又仰头看向太宗帝,笑容恬静温暖,干净灵秀的眼眸是满满的信赖,“父皇才不会让儿子有事呢!”
太宗帝心一震,凝视着承乾满眼的信赖,从刚刚就苦涩刺痛的心似乎得到些许缓解,忍不住缓缓伸出手,轻抚承乾的脸,声音有些低哑,“那是当然……”凝视着承乾,神情平静,眼眸却深幽温柔,“乾儿要陪着父皇一起缔造我们的大唐盛世。”
长孙皇后静静的凝视着月色笼罩下,那站着,那坐着,彼此对望,犹若一个世界的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是父子……
牵起愣愣看着太宗帝和承乾的长乐,长孙皇后心头艰涩不已,默默转身。
待长孙皇后走后,承乾看着落在腿上的香包,想了想,伸出手指正欲戳一戳,但被握住。
“乾儿!”太宗帝的语气甚为严厉。
承乾无辜眨眼,“我只是想戳一戳……”
“不准!”
“可是,父皇,这个怎么办?”承乾叹气,他好困,好想睡。
太宗帝摸摸承乾的头,柔声道,“乾儿听话,等沈君元来了就好了。”
“嗯?”承乾不由好奇,那人到底是谁呀?
太宗帝只是轻抚承乾的脸颊,蹲下身子,轻轻吻了吻承乾的额头。
沈君元和徐柱赶来时,就见月色下身染血迹的君王神情温柔疼惜的亲吻着灵秀雅致的少年。
两人的脚步都不由微微一顿。又都默契的选择视而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君元捡起香包,仔细嗅了嗅,才皱眉放下,低声道,“的确是曼陀罗,如果加上麟德殿外的小目花,就会是一种会让人慢慢沉睡的毒药。而且,只有下毒的人才有解药。”
徐柱脸色一变,承乾皱眉,太宗帝冷冷开口,“有办法吗?”
沈君元微微点头,看向疑惑的承乾,眼眸温和,“殿下,草民送您的香包,您还带着吧?”
承乾点头,掏出袖子里的香包,“这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沈君元神情素来冷漠,此时却微微一笑,“殿下,草民给您的香包里有安神的素色花种子,这种花的种子除了能安神之外,它还是曼陀罗花的克星。所以,殿下,您现在应该没事了。”
承乾这才松了口气。
但太宗帝依然面无表情的让刚刚赶来的太医们轮流给承乾诊治。
好不容易,太医们都说没问题了。太宗帝才挥手,示意回起晖殿。
在小银子小金子想上前推轮椅时,太宗帝一把抱起承乾,大步走向起晖殿。承乾搂住太宗帝的脖颈,急忙转头对小银子道,“去立政殿跟母后说我没事了。”
大步走进起晖殿,红玉和珠儿赶来迎接时,见太宗帝袍衫上的血迹都脸色发白,又见太宗帝抱着承乾脸色阴沉的径直走向后殿寝室,急忙跟了上去,珠儿有些害怕,红玉紧抿着唇,在太宗帝将承乾放到榻上时,一步上前,跪伏在地,恭敬开口道,“请皇上沐浴更衣!”
太宗帝脸色一沉,转头正欲发作,承乾忙拉住太宗帝的袖子,在太宗帝转头时咧嘴一笑,“父皇,您去沐浴吧。”又故作嫌恶的瞅着太宗帝袍衫上的血迹道,“父皇,我不喜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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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出寝室时,又转头深深的看了承乾一眼,承乾眉眼弯弯的坐在榻上,迎上太宗帝的眼神,笑容更深。
太宗帝这才转身走出寝室,走向浴室,路上对跟上来的红玉低声道,“好好伺候殿下。”
红玉弯腰恭敬应是,转身回到寝室。
红玉刚踏进寝室不由一愣,见承乾已经靠在卧榻边的柱子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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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里,太宗帝快速的冲洗了一次,就转身披上袍衫边大步走着边随意系着,李福匆匆跟上来低声道,“皇上,徐柱刚刚来报,突利可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刺客都已经严加看守……”
“李靖呢?”
“李靖将军刚刚来报,城中都已经安排好。”
“长孙无忌呢?”
“长孙大人回报,他明日会带吴王殿下去凌霄山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告诉长孙无忌,计划有变,明日午时即刻动手!”快走到寝室时,太宗帝压低声音森冷道,“朕不想再看见鲁王!”
李福恭敬应是。
推开寝室的门,见承乾靠在卧榻柱子上,脸色一慌,几步上前,待来到承乾跟前,见承乾呼呼大睡,一副恬淡满足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但又皱起眉头,有些不安,轻柔的抱着承乾躺下,承乾皱了皱眉,蹭了蹭,嗅到熟悉的味道,才舒展眉头,嘴角微弯,双手顺势搂住,满足的又蹭了蹭,才又呼呼继续睡去。
太宗帝看着承乾的举动,不由心头慢慢松了口气,勾起嘴角一笑,低头吻了吻承乾的额头。
很倦,很累,但依然不想睡去。
太宗帝就这样痴然的凝望着承乾恬静满足的睡颜。
*********
沈君元站在文华殿上,身后不远站着的是徐柱。
枫叶一派端正肃然的面孔,双手将一件袍衣奉上,淡淡说道,“娘娘感谢沈先生对中山王殿下的救助之恩,这是小小心意,还望沈先生收下。”
沈君元的手不由有些颤抖的抚上袍衣,淡蓝色的素色长袍,袖摆上还有不起眼的淡白色的纸草……
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转告皇后娘娘,草民谢过娘娘的恩典。”沈君元拱手恭敬说道。
枫叶轻轻点头,又朝徐柱点头示意,便放下袍衫,转身离开。
徐柱看了眼沈君元紧紧抓着袍衫的手,默默的将视线移开。
***********
此时,深夜未眠的人还有很多。
侯君集坐在自家书房里,低头沉思,对坐,是贺兰楚石。
“岳父,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突利可汗本来走得好好的,也不知道那里跑出来个冒失的小太监,就把他撞了,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事,可是,可是,皇上还是责骂了我一顿……”贺兰楚石有些委屈,“这根本就不关我事啊”
侯君集沉吟了一下,又抬头问道,“除了突利可汗这里,宫里其他地方还有事情吗?”
贺兰楚石想了一会,好像听到长乐公主摔了一跤?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事情吧,便茫然摇头,“没有!”
侯君集点了点头,起身,来回踱步了一圈,才站定,开口说道,“你好好保护可汗就是!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贺兰楚石皱眉,“岳父,可是有事要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侯君集缓缓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不过是我的一种感觉,总之,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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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和程知节坐在显德殿的广场中央,看着月亮,一边喝着酒。
程知节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大一口,才吐出一口气,“爽!这才是喝酒嘛!”
李靖嘿嘿一笑,“我说的没错吧!”
程知节拍拍李靖的肩膀,哈哈一笑,“李靖你果然没有骗俺!”又瞪眼道,“不过,你为什么不让俺砍了那几个突厥狗子!哼,竟敢到我们长安来闹事!还有那个什么鲁王的使者!娘的!敢勾结突厥!”
李靖微笑,拍拍程知节的肩膀,“放心!放心!会有你砍的时候……”
程知节眼睛一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陛下打算……”
李靖只是抬头看月,悠悠道,“耐心点吧!”
第51章沐风雨五
承乾在半梦半醒之间被连声焦急的低唤“乾儿”唤醒,困倦的努力睁开双眼,“父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细细打量了承乾一番,才松了口气,歉然一笑,摸摸承乾的头,低哑的声音开口道,“没事,睡吧。”
承乾此时被推醒,睡意也渐渐退去,茫然的揉了揉眼,“父皇,怎么了?”
太宗帝抚拍着承乾的背部,闭上眼睛,声音低哑又有些疲倦,“父皇只是担心乾儿……”
承乾抬眼,见太宗帝眼睛下的黑眼圈,还有神情的疲惫,“父皇,你一整晚都没睡?”
太宗帝嗯了一声,没再开口。
为何不睡?担心自己吗?想起昨晚沈君元说的,“中毒后陷入沉睡”,承乾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父皇,您……是不是怕儿子会一睡不醒?”
忽然抚拍着自己背部的手一顿,随即就被紧紧抱住,半晌,才听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字说着,“乾儿不准丢下父皇。”
承乾心头一酸,反手抱住太宗帝,低喃道,“父皇……”
承乾想起上辈子,在自己做了飘飘后,曾经飘到皇宫,想看看父皇,那时,自己心里十分不甘和愤怒,却看见父皇独坐长生殿中,面无表情,满眼孤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时,愤怒不甘的心情被讶异和辛酸所代替,神智才渐渐清明。
原来,不可一世的父皇……是一个人……
偌大的长生殿里,奢华的长生殿里,喧闹富贵的皇宫中,繁华的长安城中,只有父皇一人独坐。
孤家寡人,原来这才是此意吗?
当他想飘过去靠近父皇时,却被一股力量推开,此后,他只能飘荡在长安城中,无法再靠近那做宫城,也无缘再见父皇,直至今生……
被父皇紧紧拥抱着的承乾想起这段埋伏于记忆里的往事,忍不住开口低声道,“父皇,乾儿不会留父皇一人的……”
太宗帝心一震动,低头凝视着承乾此时无比认真的脸,心头欣喜若狂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太多,只能紧紧抱着承乾,力气之大,承乾都被勒得生疼,但只是默默的反手抱住太宗帝。
“乾儿不准反悔!”
“嗯!”
“不管发生什么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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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郊外,皇家庄园——凌霄山庄。
这处山庄是太宗帝特批为农家庄园,每隔一段时间,太宗帝和皇子公主们都会到这处庄园,下田,摘果等等,李恪来过这里两次,对凌霄山庄也算蛮熟悉的了。
但,当李恪进入山庄内院时,不由愕然。
山庄内院的大广场里,几百名身着戎装的士兵们正挥拳比剑训练着。
“这是皇上昨日刚刚下令调过来的亲兵,本由程知节将军带领,现在是我在统领。”长孙无忌淡淡说着。
李恪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长孙无忌,“那……父皇的意思是?”
长孙无忌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殿下昨日的应变皇上都看到了,皇上很高兴,也很满意殿下的表现,所以,这次,皇上想让殿下跟在臣的身边,好好看看。”
最后,四个字“好好看看”说的有些意味深长。
李恪心头一震,父皇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也就是说昨日的一切其实父皇都是心知肚明的?
“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无忌低头,凝视着李恪有些迷惑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深了不少,“殿下,什么事情都没有……”
“……”
“或者,皇上希望发生什么事情……”长孙无忌压低声音,深深的看着李恪,“殿下如果相信臣,就跟着臣好了。”
李恪心头一震,定定的盯着长孙无忌,半晌,嘴角才扬起,“那,玄麟就跟着老师好了。”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
李恪转头,朝回廊边走去,刚走两步,李恪忽然转头,对身后的长孙无忌温和一笑,“对了,老师,如果你要把玄麟卖掉的话,麻烦说个好价钱啊。咱俩三七分成!我七你三!”
长孙无忌一滞。随即瞅着那张笑得无比温和无辜的脸,终于忍不住,瞅着四下无人,两手使劲的捏了捏李恪的脸颊,压低声音,有些咬牙,“殿下放心,要卖也不是卖殿下你!那太欺负买你的人了!”
李恪只是仍由长孙无忌蹂躏自己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多日的郁闷不虞似乎都在瞬间化解。
因为李恪再笨也知道,长孙无忌刚刚那句“皇上希望发生什么事”是绝对不能说的禁忌!
而长孙无忌跟他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母妃前日跟他说的那句“长孙无忌不怀好意,不过是在控制你为魏王壮大力量罢了!”还有,母妃李愔时常念叨着的那句,“长孙无忌姓的可是长孙!”……也不尽然全对是不?
哪怕是对的……
但——
看着蹲下身子,眉眼深处透着怜惜摸着自己被捏红的脸颊的长孙无忌,李恪也想去相信。
哪怕真的会被卖了。
谁叫他是老师呢?是从小就明白自己的老师……
趁机扑进长孙无忌的怀里,李恪眼眶微涩,狠狠闭眼,逼回就要掉落的眼泪,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个奢望:老师,为何,我不是你的儿子?为何我不是长孙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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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昨天突利可汗没事吧?”承乾坐在卧榻上,看着在红玉和珠儿服侍下着服的太宗帝,忽然想到昨晚的事情,便开口问道。
那个碧儿说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宗帝微微摇头,示意红玉珠儿退下。
看着红玉珠儿被挥退,承乾才惊醒,心头有些后悔,自己问的时候怎么不看看环境呢?这种事情可是朝廷隐秘之事,自己怎么能随便发问?
心头懊恼,自己莫不是被父皇宠过头了?!都有些肆意狂放恃宠而骄了是不是?!
“父皇,儿子不该问的。”承乾低声道歉。
太宗帝弄好腰带,听承乾这么一说,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承乾低头一副诚恳认错的态度,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由低笑。
他倒不怕起晖殿会走漏什么,毕竟,整个起晖殿里,除了小银子小金子珠儿外,其他的都是他断断续续安排进来的人。
怕是连观音婢都不知道吧。心头有些得意,面上却深沉一笑。
上前,抱起承乾坐到桌案边的垫子上,见承乾乖乖巧巧一副诚恳认罪的样子,心头痒痒,忍不住抬起承乾的脸,俯首,细细亲吻承乾的额头,半晌,才眷恋不舍的移开,低笑道,“乾儿要问的不是突利可汗的事情吧?
承乾不排斥像这样亲吻额头的亲昵,对这样经常性的亲昵,他也很喜欢,可是,承乾却每每都有些不自然,特别是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哪里不对劲?承乾却有些说不上来,只好默默的忽视心头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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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子问了,您会说吗?”承乾抬头问道。努力忽略心头的不自然。
太宗帝盯着承乾一脸认真严肃,微微勾起嘴角,“你说呢?乾儿。”
承乾盯着太宗帝半晌,转头,摆弄起桌案上的茶碗,“父皇,晚上还要再陪突利可汗用膳吗?”
“乾儿不问了?”太宗帝抬手抓起承乾摆弄茶碗的手,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笑眯眯道,“父皇还等着乾儿的问题呢。”
“父皇!”承乾皱眉,抽回自己的手,瞪眼,“父皇根本不会跟儿子说,乾儿问了也没用。”
“那可不一定呢。乾儿怎么不问问看?”太宗帝又抓回承乾的手,戏谑笑问道。
“那儿子问了。”
“问吧。”
“碧儿说的主人是谁?李恪真的去务农了?突利可汗昨晚有遇刺吧?”承乾噼里啪啦的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父皇,您在计划什么?”承乾盯着太宗帝,神情严肃,心头却很紧张。
这,只是他的一种直觉。
直觉父皇似乎在计划什么,父皇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却又放任不管,这不是父皇的作风,于是承乾大胆猜测,父皇,应该在布什么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前世,即便他猜测着,也不会这样直问,可刚刚,他就脱口而出了。
此时心头有些后悔,他真的是肆意了……
但太宗帝只是赞赏一笑,伸手摸着承乾的头,低笑,“乾儿好好看着就对了。”
承乾愣了楞,“父皇?”
太宗帝笑笑,站起身,悠然道,“乾儿,这就好像是下棋……,观棋不语。知道吧?”
承乾一僵,心头苦笑,可是,父皇,您好像也把儿子设计在局中了……不然,昨晚那件事作何解释?碧儿怎会那么容易就接近儿子?不是有人暗中保护吗?怎么还会靠近?教乐坊的宫女筛选那么严格,碧儿一个被放出宫的宫女怎么可能再进教乐坊?还进了宫中?
在太宗帝即将走出寝室时,承乾还是低低声开口了,“可是父皇……儿子现在不也是你的棋子吗?”
太宗帝的脚步一顿,身子一震,半晌,才抬起脚,却是大步离开。
承乾忍不住闭上眼睛,心头有些说不出的窒闷,但眼前却偏偏盘旋着昨晚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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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突利可汗到访的第二日。
李泰和李佑奉旨陪同突利可汗游玩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乾在太宗帝离开起晖殿前往甘露殿处理政事后,也想出门去立政殿看望长孙皇后。但却被红玉和珠儿拦下。
红玉和珠儿一脸严肃不可反驳的说,“皇上有旨,殿下今日只能待在起晖殿。”
承乾看着红玉和珠儿一脸坚决,小银子和小金子一脸沉默但也坚持着拦在门口时,只好打消主意,但细细嘱咐了小银子一番,要小银子前往立政殿去看望长孙皇后。
小银子刚想转身出门,前殿就有人禀报,长孙皇后到访。
长孙皇后一见承乾,就眼圈一红,快步上前,紧紧搂住承乾,“乾儿,乾儿……”哽咽低语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承乾努力安抚着,“母后,您看,乾儿什么事情都没有,您别担心!”
长孙皇后这才轻轻放开承乾,仔细打量了一下,才放下心,转头叮嘱着枫叶赶紧把补品什么的拿出来,当承乾看到那一碗一碗摆上桌案的补品时,顿时心头无力,“母后,儿子喝不了这么多……”
“怎么喝不了?才七碗而已!”
“……”
好不容易,好说歹说,再加上红玉枫叶一旁婉转劝说,长孙皇后才肯让承乾只喝两碗,其他的,留待晚上再喝!
细说了几句,长孙皇后就示意枫叶红玉等人退下。
后殿,只剩下长孙皇后和承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乾儿,以后……对你父皇……不要太靠近你父皇了。”长孙皇后斟酌着用词,最后还是模凌两可的说道,实在无法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可看昨晚皇上那个样子,那种凌厉无情,那种凝视着承乾背后的疯狂……
长孙皇后实在无法忍耐!
承乾却是误会了。有些惊讶母后竟然也知道了父皇用自己为引子,但想着母后素来精明,也没多问,只是,要他不去靠近父皇,那……
他沉默了一会,才抬头看向长孙皇后,认真道,“母后,儿子知道了。但父皇永远是父皇,儿子敬重他,信任他,儿子相信,父皇做这些事情都一定有他的道理。”
长孙皇后苦笑一下。道理?很想很想将一切都说与乾儿知道,可……
凝视着承乾眼眸干干净净,一如雨后的天空,干净明亮的让人不忍玷污,长孙皇后心头艰涩,如此信赖着皇上,若有一天,乾儿知道……
忍不住伸手将承乾搂进怀里,长孙皇后柔声低语着,“乾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记住,母后永远在你的身边!”
承乾一愣,十二岁的男孩子如果还赖在娘亲怀里可是会被笑的,但承乾此时却不舍长孙皇后温暖的怀抱,脸上露出淡淡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容,慢慢闭上眼睛,心头快乐安心,暗暗低语着,母后,儿子一定会努力让自己活得好好的,所以您也要好好的……
第52章金钗错
此时,李泰与李佑正陪着突利可汗在春风楼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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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泰和李佑就陪着突利可汗走在街上,一路走走停停看看。
事情发生的就是这么的突然。
十几个本是摊贩的人突然掀翻了摊子,拿着刀剑冲了出来,跟随的护卫立马冲了上去,李泰脸色一变,李佑也大惊失色,但李佑很快的就闪到了一边,而李泰正欲拉着突利可汗逃走时,突利可汗却反而甩开李泰的手,就要朝忽然出现的刺客扑去,李泰惊呼,眼看突利可汗就要撞上刀的时候,杜构和长孙冲一人一边将突利可汗给扯到一边,随之,李靖带领人马出现了。
突利可汗被杜构和长孙冲拉开后,像萎靡的皮球一样忽然软跪在地。
李靖一脸闲适的笑容走向突利可汗,笑容满面的蹲下,“可汗,何必这么急着寻死呢?您还得回突厥做您的郡王呢!”
李泰有些茫然。
而突利可汗却苦笑着摇头。
李靖心头满意的点头,起身对杜构和长孙冲道,“送突利可汗,魏王殿下,齐王殿下回宫!”
李泰经过李靖身边时,低声问道,“李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靖恭敬微笑,“殿下,这个臣也不是很清楚。”
李泰深深的看了李靖一眼,不清楚?!哼!李泰转身,心头有些愤怒的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李佑脸色有些怪异,看了李靖一眼,什么都没问,转身也紧跟了上去。
此时,凌霄山庄的士兵们已着好常服,面容肃穆的站在李恪和长孙无忌跟前。
李恪背负双手缓缓扫视一圈,才转头看向长孙无忌,“老师,您来说吧。”
长孙无忌点点头,上前一步,淡漠的扫视众人一圈,才沉声开口,“此次抓捕突厥奸细关系重大!尔等需谨慎,不可辜负皇上信任!记住:不扰民!不声张!一发现奸细立马逮捕!若有为难处,准许尔等就地处决!但是,最好,尽量抓捕活口!”
长孙无忌说罢,挥手,一管家模样的老者端着盘子走了出来,长孙无忌指指盘子里的东西,淡淡道,“这上面就是奸细的画像和现在的所在地,各位上前领取,注意,若处决了,也务必要带回人头,以便清算处理。”
顿了顿,又沉声喊道,“张三!李四!”
“末将在!”两个年轻男子立马站出,应声道。
长孙无忌盯着眼前恭敬站着,却不卑不亢的两人,凝重道,“鲁王李元昌违抗圣旨私自来京,且勾结突厥,目前已被证实,抓捕鲁王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说罢,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玉佩,“这是旨意。”
张三李四面容恭敬肃穆,神情甚为平静应道,“末将遵旨。”随后,张三上前,双手恭敬的接过玉佩。
李恪站在一边,好奇睁眼一看,不由心头咦了一声,那不是父皇赐予大哥的红玉风凤佩吗?
士兵们都领命而出。
待士兵们都离开了。李恪抬头问道,“老师,那刚刚好像是大哥的玉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孙无忌低头,看向只到他胸腹的李恪,嘴角微微一扯,“那是皇上的贴身玉佩,也是,皇上的手谕象征,不过,四年前,皇上将他赐予了中山王……”
原来这玉佩还有这么大的象征意义?李恪心头一动。但父皇却把他送给了大哥?
“殿下……”长孙无忌看着李恪低头沉思,手不由微微一紧,忍不住出声。
“嗯?”
“殿下……可甘心?”长孙无忌紧紧盯着李恪,哑声问道。心头紧张,还有一些自己说不出的害怕。
害怕什么呢?
自己又在期待眼前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什么样的回答呢?
李恪先是一愣,随即凝视着长孙无忌微笑,笑容依然温和,却多了几分狡猾,“老师呢?老师希望玄麟甘心吗?”
长孙无忌沉默不语。他希望什么呢?
当然是李恪最好甘心,然后就可以不必担心……但这话,他却不能说!
李恪盯着沉默不语面容僵硬的长孙无忌半晌,才呵呵一笑,背负双手,转身,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老师,你的希望就是玄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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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甘露殿上,太宗帝背负双手,站在窗台边,面容平静,但脑海里却反复回响着,“父皇,儿子现在不也是你的棋子吗?”
狠狠的闭上眼睛,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肉里,血慢慢的从手指缝里渗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李福盯着地板上的那滴落的血迹,默默的侍立一旁,此时,甘露殿上一片沉闷气息。
直至殿外禀报“突利可汗求见!”
太宗帝才慢慢睁开眼睛,眼眸深处一片寒冰。“宣!”
突利可汗在前,李靖在后,进入了甘露殿。
太宗帝依旧站在窗台边,但转过身,看着突利可汗,嘴边扬起爽朗的笑容,“可汗今日可玩得开心?”
突利可汗苦笑一声,慢慢跪伏在地,“皇上,求皇上恕罪。”
太宗帝扬眉,“可汗此礼可是有些重了。你是突利的可汗,朕是大唐的国君,该平辈作礼才是。”
突利可汗身子一僵,却是缓缓的重重的磕头在地。不再言语。
太宗帝盯着跪伏在地的突利可汗,嘴边爽朗的笑容慢慢收起,微微冷笑,“突利,说实话,朕对你愿意用死来换取突厥的安定十分敬佩,但,不知可汗是否想过,颉利是否能遵守诺言?他真能放过你的部下和你的妻子儿女?你死了,很好,相信到时候你的部下肯定会为了给你报仇,加入颉利!但——,你就那么肯定颉利能赢?实话告诉你,这次,他输定了!而且,他会输得很惨!”说到最后,太宗帝一字一顿,阴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跪伏在地已经瑟瑟发抖的突利可汗,嘴边森冷的笑容慢慢加深,“这样的代价,你觉得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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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朕可以告诉你,既然朕能让你死不成,朕也能让你死得其所……”太宗帝慢慢说着,语气轻淡,笑容依然阴冷。
突利可汗脸色一白。
“但,你放心,朕不会现在要你的命,突厥还需要你,从现在开始,你就在长安城里待着吧,等朕收拾了颉利,就回突厥,好好的管好突厥!”
突利可汗一愣,抬头,看着脸上平静,语气甚为淡然的好像说今天天色不错的太宗帝,心头震撼,难不成他就那么肯定大唐一定能打赢突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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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文华殿中。
沈君元正蹲下给一盆花摘得坏了的叶子,忽听一声叮咚,沈君元下意识的回头,就见一支金钗掉落在自己跟前,不由一愣。随即下意识的皱眉,四处搜寻一番,见徐柱正在大树上,便开口唤道,“徐将军!”
徐柱懒懒转头,“有事?”
沈君元指指掉落在地的金钗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柱打了个呵欠,懒懒答道,“哦,有只老鼠叼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君元盯着徐柱,问道,“既然是老鼠,你怎么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