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宝却也听话,从白无殇怀中滑落,走到了慕容薇面前,慕容薇无奈叹息一身,取出丝帕蹲下身子替他擦脸,母子俩很有默契,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平静,末了,夜宝那小手紧紧拥着慕容薇的脖颈,抱着,也不知道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只见慕容薇原本沉闷的双眸顿时有了笑意。
“呵呵,说什么呢?”白无殇凑了过来,奈何,母子俩都不说话,完全把他当空气。
“走啦走啦,到后院去,大人我快饿扁了。”白无殇说着,悻悻而走……
慕容薇和夜宝到后院的时候,白无殇已经在用膳了,也不见县太爷,一桌佳肴美酒,海鲜居多,却只有他一人独自坐着,银玲在一旁伺候。
“夜宝,过来坐这儿。”白无殇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笑着说道,夜宝一点儿都不客气,早就饿的饥肠辘辘。
慕容薇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你不饿吗?”白无殇问道,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的位置。
“民女不敢。”慕容薇答道,她可没有什么尊卑等级顾忌,只是,觉得诡异,这大人像是那么平易近人之人吗?连县太爷都没让相陪,怎么就愿意跟他们愿意同桌而食,又不是非常熟。
“怕大人我毒死你呀?”白无殇笑着问道。
“娘,这龙虾好鲜美,还有这个大生蚝,还有那个,油炸鳕鱼片!咱们在北城根本吃不到!”夜宝没点出息,边大口饕餮,边说道。
慕容薇白了他一眼,又看向白无殇,眸中玩味的笑意渐渐浓。
白无殇狐疑着,手挠了饶脸,又挠了挠耳朵,随而又挠了挠手臂,怎么就突然被这女人盯得一身奇痒无比了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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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怪病
只有夜宝没心没肺地吃着,似乎被她娘虐了很久很久似得,一手龙虾,一手生蚝,都不担心这么猛吃下去会不会拉肚子。
银玲着急地取出冰冷井水浸泡过的手巾,伺候着白无殇冷敷,而慕容薇这一旁,一直盯着他看,眸中隐着一抹神秘,白无殇脖颈上,手臂上,还有耳朵下方,一大片全都红了,似乎被什么脏东西爬过,好几个地方都肿了,奇痒无比,他那修长而温润的双手紧紧地按在案几上,明显是忍着,克制着。
只是,似乎冷敷并没有那么快,迟迟不见红肿消退,反倒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银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慢慢吃吧。”白无殇终是起身,淡淡说着,转身就走。
“是。”慕容薇这才开口,而夜宝也才抬头看了过去,白无殇早已远处,逃离一般,十分狼狈。
“娘,这是怎么了,你不救他吗?”夜宝好奇地问道,无殇大人那模样,应该是早有病灶在身,而不是这食物有毒。
“不怕像他那样子,你继续吃。”慕容薇瞪了他一眼,懒懒坐了下来,舀了一碗清汤,慢悠悠得喝。
“他也对海鲜过敏吗?严重性的?”夜宝问道,他自小对海里的东西都过敏,却不过是轻微了,吃多了才会发病,浑身奇痒难耐。
“也可以算是过敏吧,只是,这一桌酒菜全是他的过敏源,他那病,无药可治。”慕容薇淡淡说道。
“不会死吧?”小夜一脸夸张的惊悚。
“大爆发的话,极有可能,你跟他那么好作甚?又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同他说宁相的事情的?”慕容薇问道。
“就说你歌舞出众,被宁相相中了,要掳你进宫。”小夜说道。
“真的?”慕容薇狐疑着。
“真心的真。”夜宝重重点头。
“你怎么就不说你活泼可爱被宁相相中了,要掳你进宫呢?”慕容薇白了他一眼,终于还是起身脚步有些快地追着白无殇去。
“唉……薇薇呀,你这丫头就是嘴上狠,心头软。”夜宝学着李婶经常感慨的样子,有模有样地长叹地说道,继续埋头在美味之中……
慕容薇已来到门前,轻轻地扣了扣房门,道:“无殇大人,你没事吧?”
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慕容薇心下微惊,又敲了敲,道:“无殇大人……”
终于,门开了,银玲一脸焦急无比,拿着一张药房,道:“这县衙的人不能用,你拿这方子去抓药,让你儿子赶紧过来帮忙,我们的人晚点才会到。”
慕容薇接过药方,大致浏览了一遍,眉头不由得拢了起来,道:“先让我进去看看,这药方没用。”
“你懂什么,还不快去!”银玲怒声道。
“我娘就是大夫,她说这药方没用,这药方就该扔了。”夜宝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一旁,挠着小脸,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此时红肿得像个猪头,原本的好看的狭长眼睛,双眼皮都肿成了单眼皮,小手上也全是红肿一片,同白无殇倒是有点相似。
他踮起脚尖来,夺过药方看了一眼,径自无奈叹息,“娘,这东西还不能扔,我去抓药,对我有用。”
“臭小子,让你别贪吃,你不听!脸上要留疤了看你以后怎么娶媳妇!”慕容薇怒骂着,夜宝却已经逃得老远了,他不过是对海鲜轻微过敏,服什么药都烂俗于心,嘴馋嘛,皮肉之苦就顾不上了。
银玲看得目瞪口呆,而慕容薇早已错过她,直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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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强忍
慕容薇就这么闯了进去,闯过外厅,绕过屏风……随即她就这么戛然止步、转身、捂住眼、一个激灵,心肝脾肺全颤了。
这动作的顺序不对啊!
她该先捂眼,再止步,再转身的,那家伙正一身赤裸地浸泡在浴桶里,虽然隔着垂帘,只是,她风风火火闯入带来的风扬起了轻纱,她就愣了那么片刻,眼前的香艳,让谙熟媚杀,并不那么“纯洁”的她都乱了心智,心头小鹿乱撞。
虽然气质过人,在美男众多的神州大陆,白无殇的相貌并不算出众,却没有想到掩藏在那宽大衣袍之下竟是这么如此躯体,如此肌肤,慕容薇寻不到任何词来形容,也不过那片刻的相望,不过浮光掠影,只有一个印象,美……比女子还美!
“什么人?”白无殇骤然厉声,丝毫不见平日玩笑模样。
“我,慕容薇,你把衣服穿了,我替瞧瞧。”慕容薇冷静下来,淡淡说道。
“出去。”白无殇却是冷声。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病不是一两日,而是从小就有,病发之时奇痒难忍,不发病的时候跟常人无异。”慕容薇认真说道。荨麻疹在现代可是极其常见的皮肤病,在这片大陆似乎十分罕见。
帘内,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慕容薇继续道:“你现在应该是浸泡在热水中待定银玲抓药来吧,药水虽然可以缓解痒症,但是我劝说你还是别现在就浸在浸在水中,过冷,过热都会引起病情恶化,确切的说,冷和热亦是过敏源。”
帘内,依旧是安静,白无殇不知道还在不在,有没有再听。
慕容薇蹙着眉头,又是认真,“是不是现在比刚刚更痒了?在路上遇刺的时候,我掐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过渡的抓绕,你皮肤上会浮出明显的抓痕来,这是病发的预兆,而刚刚的海鲜则是你真正的过敏药,银玲替你冷敷,现在你又泡在热汤里,各种刺激,不想这一身肌肤全毁了,就赶紧起来,让我瞧瞧。”
这话音一落,慕容薇终于听到了水中,不一会儿,白无殇出声了,“进来吧。”
慕容薇松了一口气,掀起垂帘来,只见白无殇只身着一件白色底衣,有些无力地躺在暖塌上,脖颈上,脸上全是一片红,即便狼狈如此,那一双狭长的勾魂眼还是隐着玩味,唇畔噙着笑意,道:“没想到你懂的这么多。”
仿佛刚刚厉声呵斥她的人不是他。
“略知一二罢了。”慕容薇上前坐了下来,安静地替他号脉,又察看了他几处红肿之处,纳闷无比,“大人,你不痒了吗?”
他这样的情况,应该是痒得受不了,该是满地打滚,又挠又抓了呀,居然忍得住。
“还好……有什么办法吗?”白无殇问道,居然还是笑着。
一直站在一旁听得出神的银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