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之这回没客气,直接就上了秦王的马车。
大宁王爷的马车一般都是四匹马。
秦王的马车的马只有两匹,原因无非是嫌马蹄声多了难听,也觉得要是惊了马也更麻烦。
马车全身漆黑,一看就是乌木所造,四只轮子的木质的不过在四周加了一层铁皮再钉上铜钉防滑。里面可以容纳至少八个人,两边的座垫层层叠叠足以保证坐或者睡在上面绝对舒适。
这会儿秦王还躺在马车上睡着,不分东南西北,秦淮之在旁边看着直叹气。
等到了东门,许多大人的马车都停在外面,看来是昨晚都没休息好,今日都敢了急。
要知道昨晚城东的烟花会热闹非凡,基本上每家每户都带着一家老小去看了的。
秦淮之先下了马车,看见同样下马车的诸位大人都拿着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脸还是一贯的冷清。
待到秦王下马车的时候,朝臣们开始三五做群的凑在一堆进东门了。眼睛有意无意的瞄过两人,看向秦淮之的眼神更是有些了然,有些鄙夷,有些不屑。几个人更是低着头唧唧咕咕的说着什么。
说的是什么,秦王没听见,秦淮之也没听见,准确的说来他们俩都没兴趣听。
等皇帝临朝,那些个还在瞄着秦王和秦淮之的官员也收敛了起来。
新年伊始,朝上也有许多规矩。
首先是皇帝‘开笔’、‘开玺’,然后是大臣们提前一个月都开始准备的贺表。用秦王的眼光来看就是说一堆浪费体力的话,再丢两本奏折上去就行。
然后是皇帝宴请朝臣,整个京城有品阶的官员都齐聚一堂,不分文武。
又是一通废话,秦王偏着脑袋撑在桌子上。昨晚秦王因为喝的酒太杂,到现在脑袋还有些昏,看见那些来套近乎,贺新年的朝臣们也懒得抬眼看。
皇帝见秦王那没睡醒的样子就让身边的太监带着秦王去幽兰殿继续睡。秦王虽然搬出幽兰殿,不过皇帝也没让人往里住,每天也还是叫人继续收拾着,这会儿就起了作用。
秦王一回到幽兰殿就觉得舒服多了,把太监们撵了出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不过一个时辰,秦王醒了,被憋醒的。有人夹住他的鼻子,眼睛不用睁都知道是谁。
秦王睁开眼,盘
15、年初 。。。
坐在床上问面前的人,“大年初一的,你怎么跑到宫里来了,我有王府了,可以在王府等我。”
男人冷哼了一声,“谁要在那里等你,一等又是大半夜。初一到十五京城里每夜都有灯市,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可得好好看看。”
秦王嘁了一声道,“那有何好看的,人多天又黑。你这次这么紧急的赶到京城?”
男人觉得秦王这人简直无趣到极点,连一点热闹都不会凑。便简洁的说道,“宁王和瑾王最近和剩下那十个郡王联系紧密,其中探出七个中有三个郡王还在犹豫之中。看样子,也就这一年的事情了,还有消息传他们准备拖你下水。”
“随便他们折腾了,我还怕他们不折腾。”秦王无所谓的说道。
男人有些不解的看着秦王,“我说,你又不想要那个位子,这天下乱了,你有什么好处?本来他们大约还要五六年才会反,你这么一逼时间就提前了。”
秦王很无辜的看着男人说,“不是我在逼,是他们不想忍了好不?皇帝不想忍了,宁王瑾王也不想等了。”心里也在说,是他们心理素质不好,关我什么事。
男人叹了一口气,“藩王一乱我们的生意就难做了。”
秦王笑,“银子是赚不完的,喜欢看热闹就得看大的。何况要是削藩成功,集权于一体,生意也更好做些,做人眼光要放长远点。再者说乱世更好聚财,天大的机会可摆在你面前。”
男人看着秦王那双含笑却又有些冷漠的眼问,“他们图那个位子,我图钱,那你图个什么?”
秦王微微一笑道,“我图看个热闹啊。”
有人敲门,在宫里如此胆大随随便便乱敲门,不让太监通报的也只有太子了。
果然,太子的声音随后传进来,“二皇叔,我带范家那两个小人儿来看你了。”
秦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有些烦躁,努着嘴对男人轻声说,“走吧,走吧。连睡个觉都睡得不舒坦。”
男人一听又狠狠捏了秦王的鼻子一下,才麻利的离开。
男人刚一走,前面太子已经推门而入。
秦王还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太子一手牵一个小屁孩走了进来,看见秦王就笑着说,“二皇叔你看,他们今天穿得一模一样。”
秦王瞟了一眼,是穿得一样,不过仔细看还是分得清的,从他们散发出的感觉上可以看得出。就哼着,“嗯,看到了。你不去看折子戏,跑这来干什么。”
太子一下子坐到了床上,又把两个小孩抱了上来,才嘟着嘴说,“那有什么好看的,还没二皇叔你给我讲的故事好听。”
秦王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一年零一夜》在自己上辈子那连七岁的小孩儿都不看了,拿来糊弄他正好。
又胡乱讲了一个故事后,秦王就把
15、年初 。。。
太子和两个范家的小孩打发走了。
等人一走,秦王继续睡。
又想到男人问他的话,有什么好处?
好处呐,多着呢。乱世出英雄,到时候那些个躲着的,藏着的,没地儿躲藏了那才叫好玩。
秦王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嗜血的。
上辈子,自己不过两三岁就被自己大哥随身带着全世界跑,每每都是在枪林弹雨里活过来的。可惜的是那么多次都活过来了,却抗不过天命。
鼻子又被捏住了,秦王一巴掌把捏鼻子上的手拍开,哼了一声,“怎么还没走。”
皇帝趁着大臣们全都在看折子戏的时机来看看秦王在干什么,结果听见这么一句,脸色一暗,又轻手轻脚的离开寝殿。
把看门的全叫来问了一遍今天秦王在寝殿睡觉有谁来过,一个总管站出来说太子刚才带着两个小孩儿来过。
皇帝点了点头,让他们看好别让人打扰到秦王又走了。
等到秦王睡醒,早就日上三竿,准确的来说已经偏晌午了。
伸了个懒腰,秦王起身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已,头发也散成一堆。秦王扯了扯自己的长发想,要是在现代多好,剔个光头都没人说什么,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等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走出屏风外准备叫两个宫女进来替自己梳洗,秦王张开的嘴还来不及发声又闭上了。
皇帝坐在紫檀木的桌前,正在看堆得像山一样的贺表。
“你怎么在这里?”秦王在旁边坐着,顺手拿起桌上的的茶水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吐了回去。
皇帝丢出两本贺表问,“这两本是什么?”
秦王拿起来一本看了几眼,又给随意丢了,“不知道,都是别人给的。”
皇帝冷笑着说,“一本是我昨晚给你的,另一本是哪来的?”
秦王想了想说,“早上睡得迷糊,有人给的,顺手就接了。”
皇帝不说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贺表是谁写的,还以为字迹变了别人就不知道了。什么时候秦王写的东西也由别人代劳了。
皇帝直接将另一份丢进了火盆里,本来燃得安静的火,呲啦一下子燃响了起来。
秦王没看那份被烧的贺表,只是问,“皇陵怎么样了?”
皇帝一边看贺表一边说,“还是那样子,怎么,他们坐不住了。”
秦王斟酌了一下说,“我看大约是今年了。还好黄河三州的水库修得快,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