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问:“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陈自原摇头,“没回答,没什么好说的。”
陆衡柔和地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嗯,”陈自原也无声地笑了一下,“挺没意思的。”
至此陈自原灵魂空虚,一直迷茫地等待谁能救自己出来。
现在应该挺晚了,马路上很少有车开过,只有规律变化的红绿灯,无趣又不可或缺地进行所谓秩序的流程,像极了生活。
陆衡抬起手指,突发奇想地要感受一下水温,他指尖贴上去,隔着玻璃摩挲两下,水不烫了,摸着还挺舒服。
陈自原注视陆衡,从他的眼睛看到双唇,最后落在喉结上。
完美的骨相和皮肉,落在有心人眼里是一道兴奋剂。
陈自原偶尔幻想,如果他在陆衡的身上再增添点儿痕迹,陆衡会给他什么反应。
“小穗。”
陆衡指尖一顿,玻璃发出了摩擦的响动,他没有看过去,“嗯。”
“你脖子怎么了?”陈自原问:“哪儿刮到过吗?”
陆衡自己掐出来了,没退干净。
陈自原盯得真仔细了。
陆衡踌躇,“我……忘了。”
陈自原闭上了眼睛,没吭声。
于是陆衡的不安再次升腾,他一边认为自己应该跟陈自原保持距离,一边又怕陈自原真走了。
“我……”
“我找过乔微微三次,”陈自原说:“她看见我应该挺烦的。”
陆衡心律不齐,这话题既然陈自原挑起来了,他就得说下聊去,“你找她是想聊我吗?”
“我想了解你,”陈自原很直接,他的唇角向上勾了一下,说:“你心思很重,跟性格没关系,我觉得应该是某件事造成的。”
陆衡的声音变得飘了,问:“你想知道?”
陈自原依旧闭着眼睛,他在试图踏进陆衡重压区间的同时尽量减少因为往事带给他的痛苦,轻缓地说:“对,我想知道。”
“你问了?”
“没有,”陈自原说:“在当时那种心境下我其实更想知道你在哪儿。”
陆衡保持同一个姿势在地上坐久了腰酸,他动了动,“我随便找了个地方过去住几天,微微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陈自原的声音太闷了,但他还能开玩笑,说:“嗯,所以我心里平衡多了。”
这话题聊下来也不知道严不严肃了,反正陆衡不紧张了,他慢慢抬头,看着陈自原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的样子,心潮突然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