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许安背着自己的小鸭子书包,乖乖的牵着石染的手,过来一会才一本正经的说。“电视里只教什么叫卫生巾。”
石染石化。
“许诺,我不是说现在电视垃圾广告太多不能叫安仔看的吗?”
许诺回头看了一眼继续走。
石染弯腰吸口气准备抱起小包子找许偌理论。
“爸爸说卫生巾是生“你”期才用的,我用不着,我小时候生“你”期的时候,用的是尿不湿。”
石染吸的那口气到底是没提上来,抱着小包子愣是站不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许诺,你都教孩子些什么。”
许大官人在前边无比风骚的回过头,大声说:“我儿聪明至此,何用我教!”
“你能不能正经点,能不能。”
许诺没有回答,小包子安仔自己撅着屁股爬上车,等石染上来之后好长时间,许诺才缓缓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能”
有人说善于调侃自己的人是勇敢的人。那么,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应该只是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真面目而已,所以他们才是那么的变化多端。
今晚在石染家吃饭。
A城是个古城,千百年前也是帝都。后来落败。现在这座古城在某些地方还是保留了帝都的风味,比如老城区,比如甲骨文,再比如那些遗留下来的城墙,大气的建筑和泛光的青石板。
这些都是历史赋予这座城市的,而石家赋予这个城市的则是从清朝流传下来的厨艺。
没错,是厨艺。
石家以前也兴旺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石家的先人在宫里做厨子。所以石染的手艺好完全是家传。也就石染做了教师,要不根据石家其他的表亲来算,石染搞不好也是哪个宾馆的大厨了。
以上种种原因,就是许诺为什么和石染关系很好的体现,许诺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在一次次的混吃混喝中打探出来的。
他不是个挑食的,但却是个挑味儿的。
石染做的饭,很合他口味。
作者有话要说: “霎时间杯盘狼籍,车儿投东,马儿向西,两意徘徊,落日山横翠。知他今宵宿在那里?在梦也难寻觅。”
出自《西厢记》长亭送别
☆、第四章
在锅里炝出辣椒的香味,然后起锅。再放一把葱花,等待葱花慢慢的变黄飘出浓郁的香味后,把过水的菜下锅,爆炒,火苗包围着锅底,轰隆隆的声音弥漫着整个厨房。
石染系着围裙站着锅炉前。许官人则毫无廉耻之心的在客厅陪安仔看动画片,一点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整个人懒洋洋的躺着。安仔把他老子的姿态学个十成十,小屁股坐在地上,上半身却斜着靠在沙发上。
像,但却有种不同的韵味,许诺整个人即使是躺着,即使眉头皱着,嘴巴抿着。也是给人眉眼含笑的温润感觉,前提是他不张口。
而安仔呢!若看面孔,其实一点也不像许诺,但是看周身的行为那却是极像的,不过有一点,安仔安静下来的时候没有许诺那么内敛。安仔即使在安静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是张扬的,周围所形成的气场咋一看和其他小孩没有什么。却是谁也无法打破的。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人拒绝说话和表达的神态一样。
安仔没有朋友一起玩,他所有的时间都被许诺带在身后。他没有人可以交流学习,他能做的就是模仿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他心里像山一样高不可攀的男人,动作,神态,性格都是可以学习的。
许诺曾说安仔是抱来的,石染安慰安仔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安仔小小的脑瓜对此都不相信。
安仔坚信自己是爸爸的儿子,尽管爸爸说他是抱来的时候他哭的上不来气。但安仔还是相信自己是爸爸的孩子。
安仔曾经神神叨叨地说:“诺诺这样抠门的人,怎么会替别人养孩子。我就是他生的。”
显然他还不理解生孩子是个什么概念。
许诺却眼皮直跳。
大小两个人吃饭吃的打嗝,才慢慢悠悠的晃着回家。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打车。”
“没钱。”
“那为什么不开“懒”叔叔的车。”安仔又一脸天真眨巴着大眼睛的问道。
“没油。”
“我想要爸爸背。”
“没力气。”
许诺的回答向来让人蛋疼!
安仔的眼泪迅速在眼中聚集,用指控的表情指着前面的许偌说:“爸爸不喜欢我。”
许诺停下来看着无辜装可怜的安仔一眼,一阵见血的说道:“不喜欢你就要哭吗?没出息,别来我面前装可怜,嗯。”
尾音上调的许官人说完就自己往前走了。刚才吃太多,现在背他,会顶着他的肚子,对胃不好。
“饭后百步走是很锻炼身体的。”
许诺也不回头的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省钱才走路回家,又有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也撑的弯不下腰,才不背安仔宝宝呢!
北方的城市道路中感觉都比较空旷,此时是在人民大道上,这里人来人往,路边的商店灯光闪烁。是A城一个重要的交通道路,许诺的家离这里还有段距离,相当一段距离。
安仔被落在人行道上,孤零零的。
许诺在前面一百米的距离等着,始终不踏出一步去接安仔。父子两僵持着,许官人等的难受,看见路边有家童装专卖店,扭头就进去了。
这就是许诺教育孩子的方式,没有妥协,没有心疼,让孩子自己试着理解,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思来的。
当年许偌的父亲就是这样告诉许偌:“稚子当以自强为本,温顺为性,示为君!”
隔着橱窗可以看见装可怜的安仔怒气冲冲的使劲跺着地,脸上并没有眼泪。
许诺笑着转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鲜花和掌声,表示很无力。
☆、第五章
他在店面里看中一个背带裤,扭头想看安仔,却发现原本该站着人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许诺心里一慌,放下裤子就往门口跑。
玻璃门一开他就碰上了人,然后有个声音洪亮的喊道:“爸爸,这个叔叔要强……奸我。”
声音嘹亮,中气十足,难得的是吐字异常清楚。
许诺刚往下放的心又猛地揪住,左右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宝宝,安仔瞪着一双大眼,正努力的在挣扎着要下地。
他在心里诅咒了内地港台韩剧美剧中所有带强……奸片段的电视后,把还在挣扎的安仔抱在身前,对着面前的人道歉。
“哟,孩子不懂事,别忘心里去啊!”
“许诺!”
面前的一脸严肃,坚定的叫出了官人的名称。
没有疑虑,没有迟疑,确定无比的语法。
听惯了许官人的名称,许诺当下还有些迟钝。
他猛地抬头,然后就看见了李漾。
世界上有多少巧合他不知道,但在他抬头看的那一眼的时候,他在想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个巧合,这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啊!他在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里甚至可笑的想到,李漾终于追过来了。可算不负他苦手寒窑等卿归来的这些年了。
然后他还想到了,世界上最快的其实也不是时间,是人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