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2)

皖紫霄肆意笑着,像是恶鬼要享用鲜血:“要送给青木的新婚贺礼,当然要请最好的手艺人。”说罢,冲二人招招手,声音轻快:“好好伺候这位大人,外露的皮上要没有伤口,弄好了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驼背的鞑子屈步赶到皖紫霄身边,抄着一口别扭的汉话:“这个放心!我和安木达都是顶呱呱的老手!剥只活鹿的皮也只要巴掌大的口子!半个时辰后……”

不等鞑子把话说完,皖紫霄已触动了隐秘的机关,消失在墙后。

驼背鞑子绕着骆城雪走了两圈,选好位置被大个子背在背上,抽出腰间的弯刀在骆城雪的头顶开了道十字口。熟练地挑*开*白花花的头皮,让鲜血劲情的往外流,等到最先流出的血开始结痂,驼子顺着撕开的缝隙将特制的药水从不同方向均匀灌入,闪着金属光泽的棕黄色液体很快渗入了皮肤下。

强烈的痛楚模糊了骆城雪的所有知觉,渐渐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生出一种轻飘飘的错觉,恍惚间恭儿还是孩童的模样,一口一个爹爹,脆生生;发妻正坐在窗边梳头发,抬头看见自己是一低头的羞涩;父亲不断咳嗽,却背着手要他背书,母亲坐在一旁,给他缝着新衣。如是这般最好,当年一心所求又为了什么。骆城雪忽然觉得他和皖紫霄都很可怜。

灌入的药水比血液要重很多,沿着肌体生生扯开皮肉,不到一刻骆城雪已是皮肉分家。从头顶上把人皮剥下来后,粉肉外翻的血人还有呼吸,饱胀的眼珠子凸出来,只剩下两片生肉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安木达静静地蹲在肉块旁边,棕色皮肤的高大男人像一棵树桩,平静的脸上只有嘴唇不断动着。

驼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朝着安木达用异族的语言大声:“不长眼色的东西,还不把水拿来!皮子洗干净了才好换银子!”

安木达将摆在墙角的水桶拎到驼子跟前,沾满了血迹与药液的人皮被丢到桶里,粗大的双手反复揉搓,狭小的密室里充满了血腥与苦涩的药味。

安木达把湿淋淋的人皮拎出来,轻轻地抖抖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脆弱的皮肤扯裂。驼子要把人皮擦干,再用蓝色的布包裹好,安木达趁着他忙活,再次回到肉块旁边,伸出手轻轻碰碰,发现肉都已经冷掉了,捡起丢在地上的白色囚服盖在了尸体上。

“又在干这些没用的!”驼子包好人皮,嘻嘻一笑:“安木达,你是个大块头的女人!”

安木达低着头,搓搓手,似乎已经习惯了驼子的讽刺:“他说可怜……”

“你不适合这种买卖”驼子拉下脸,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公子渊说得对,安木达你充其量只能杀个鹿!”

☆、第三十九章 东窗事发

两个鞑子从密室中走出,手里多了个蓝布包,递到皖紫霄面前时,还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皖紫霄只匆匆扫了一眼,却没有打开,递过一块白玉:“剩下的钱在城外城隍庙里,你们到了把白玉给接应的人,就说事情办妥。”

驼背鞑子接过白玉,扯着大个子便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唤作安木达的大个子忽然转过身,紧盯着眉目清秀却满身戾气的青年,用生涩的语音道:“为什么……他说……可怜……他说……谁可怜……你还是……他自己……”

皖紫霄看着手里的蓝布包戾气减退,脸上竟多了几分莫名的悲凉:“不论我还是他,到头来都是可怜人。总想着比别人精明,结果还不是害了自己也误了别人的性命。刑罚再厉,也不过皮肉之苦,内疚才是入骨的毒,万蚁噬心,却偏偏解不得,死不了。”

安木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单手捂在胸口,弯腰行了个大礼。

从城隍庙出来,安木达没有随着驼子往东走,他带着仅有的赏钱一路北上。回草原吧!再也不用夜夜惊醒了,安木达依旧低垂着脑袋,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来的总是挡也挡不住。

骆城雪横死大牢,尸体粉肉外露,面目难辨,其中最可怕的是周身不见寸皮,血腥残暴之甚令人发指,此案一出震惊朝野。

骆城雪死了不到三天,弹劾皖紫霄的折子就像雪花一样覆盖了整个内阁。虽然郑毅作证当天他与皖紫霄在东来客饮酒至深夜,但显然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这样的证词。曹党自不必说,言辞激烈,恨不得分分钟就把皖紫霄拖出去就地正法;支持皇上的保守党,大声痛斥朝中众人蔑视皇权,定要杀一儆百;道观里的道士敬业地参合进来,不停对外宣称朝廷里有妖孽作祟;就连晋王党中不少人也是一片心寒,终日奔波到头来竟是这么个下场,任谁都不愿站出来为皖紫霄说一句话。

韩景与皖紫霄的关系早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是人在赣州,刑部也不敢贸然抓捕晋王的心腹,只能以证据不足为由一拖再拖。哪怕是朝廷闹成一锅粥,嘉佑帝不下令,就没有人能奈何的了皖紫霄。

“混账玩意儿!”

韩景把京城来的密报砸在案几上,一张脸成了铁青色,白牙一寸一寸反复抵磨,前头的战乱未平,后面又生是非,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焦躁地原地打圈。

高展小兄弟第一次上战场,做梦都想像堂兄般大展身手,却不料遇到了这么些杀不得、劝不下的对手。憋屈!太憋屈!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心思哪比得上身经百战的将军,看见晋王爷躁得快着火,以为又是京城里那位皇帝老儿来催战,凭着一时脑热顺口说道:“王爷不如速速平了乱民,省得他人口舌!”

“你算什么东西!”一声大喝吓得高展浑身一抖,定睛发现站出来凶自己的正是本家的“大英雄”——堂兄高拱,冲冠怒气涨得黝黑的脸色发紫:“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还不快给王爷跪下请罚!”

本就沉闷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致,韩景黑着脸,摆摆手很是不耐烦:“都出去吧!”

不知道这句“出去”具体对谁说,军帐里的将军、侍卫具是面面相觑,不一会儿都自觉地退了出去。

“你不出去?”韩景声音上扬,一股子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小弟莽撞,王爷勿怪!”高拱没了刚才怒吼高展的气势,壮硕的身子微微勾起。听了半晌不见晋王开口,心细如发的将军揣摩着往下说:“王爷,可是皖大人出事了?”

一句话点燃了炸药的火线,韩景的一肚子火气再也憋不下去,恶狠狠的口气却怎么听都是一股子委屈劲儿:“不是他还有谁能这么大的本事?本王在外面忙活,他就尽情在后院放火!你自己看看,他都做了什么糟心事情!关于骆城雪这条老狐狸,出征前本王是千叮咛万嘱咐,说过会管的就定然不会失言!他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骆城雪这么一死会冷多少人心,皖紫霄,好个皖大人,他是要将本王辛辛苦苦攒下的根基一把火全烧了呀!”

到了五月,北方也开始热起来。风尘仆仆的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疾行,太阳高悬在头顶,晒得人后背发烫。

骑在头马左侧的向导,夹紧马腹,抬起身子指着前方不远的镇子道:“王爷,前方就是焦邑!”

晋王韩景紧皱着眉头,声音急促:“此地距京城还有多久?”

作为向导的汉子,压住身体往前倾:“回王爷的话,过了焦邑,还有三日路程就到京城了。”

韩景手上用劲儿,微微收紧缰绳,双脚猛磕马腹:“快马加鞭,两日后到京城。”

一直紧贴在韩景右手边的侍卫,往里靠靠,神色担忧:“王爷,您已经连续多日未好好休息,卑职只怕……”

韩景声音不大,却能听得出烦躁:“哪来的废话!”

贴身的侍卫吓了一跳,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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