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清楚西宫慎命他入殿是为训责。
他失了少主的心,被退还给主人,无疑是打了主人的脸面。
进殿才行几步,只远远瞥见那人身影,听君已知分地深叩在地。
他刚跪下不久,就听一人声道:“许久未在孤身边,孤都快忘了你如何模样。”
“过来给孤看看。”
“是。”
听君敛容起身,行至那人跟前,又跪下,只垂视对方墨绿的衣摆。
西宫慎将手覆在了他一侧耳上,手指轻摸着他耳处的软骨,“跟了西宫澈一年,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耳朵有些痒,听君忍着没躲,只三缄其口,道:“少主心善,为人宽容,向来一视同仁,只是于某些方面缺少约束,容易做过。”
他没有因为西宫慎态度宽和而心有松懈,反倒是越发恭谨。
“那你觉得孤是个怎样的人?”西宫慎淡笑着抚了抚听君的侧颈,用指腹感受他肌肤下微弱的脉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是觉得那不住颤抖与滚动的喉结很是有趣,他也伸指按了按。
听君缄口不言。
“为何不答?”
“属下不敢妄自评价。”
听君本能脱口,话末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清楚不该评价主人,却自顾自评价了少主。
仗着同少主相处了有些时候,又受那松快的性情影响,自己竟也变得松散随性起来,什么话都敢讲。
主人和少主可不是一类人。
主人问话,他该答,该怎么答,从来都马虎不得。
听君将腰弓得更深了。
他想要叩首,以避开迎面而来的凝注,可脖颈被西宫慎掐着,他只能直着腰杆,受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镯子,你戴着一般。”西宫慎也不在乎听君说了什么,只看着他腕上戴着的粉玉镯,道。
“不是给你的东西,要来有什么用?”
他一把抓住听君颤抖着后缩的手臂,倒没有硬来,而是示意他自己动手,“脱下来给孤。”
听君道:“主人..”
“给孤。”
“主人,属下..”听君的呼吸逐渐急促。
他竭力放松自己被紧抓的手,不想身体的反抗之意被身前人发觉,从而带来更大的灾祸。
但嘴上,还是想争取一番:“属下能否留着...这是少主赏赐之物。”
“他是少主,那孤是你什么?”西宫慎笑了。
“不该动的念头,要么收好,要么别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说什么..”
西宫慎问:“非要孤点明才认吗?”
听君道:“您..知道?”
他几乎难以言语。
知道了..
主人知道了?
自己的心思几乎没有显露分毫,主人怎么会知道?
想确认、想知道、想判断这是不是真的,可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西宫慎此刻的神色,哪怕是呼吸都不过一小口一小口地喘着。
沉默良久,听君再没听到西宫慎回他那句无意义的问话。
垂下眼,他只觉眼前的一切都覆了层灰膜,缓缓淡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言是狡辩,留与人看戏。主人能问出来,定是确认了。
只是变故来得太快,听君有些无法接受地按紧了腕上的玉镯,怎都不愿取下。乞求着,哀言着,只为索求最后一点希望。
他说:“主人,这个玉镯..能否给属下留个念想..”
“主人..求您,求求您了..”
他想留着,哪怕只看看都好。
若没了,那便是真没了。
他已什么都不剩,他只有这个,这么久以来只有这个。
千难万难求来的,不想就这般失去。
“这是你第二次求孤。”西宫慎感慨道。
“上一次,还是求孤救你和你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得漫不经心,可话入听君耳中,却令他面色煞白。
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是威胁他,让他认清自己的处境吗?
听君眼中只剩凄哀了。
难道能为情爱之事拖累其他吗?
他仓惶褪下玉镯,讨好似地奉到西宫慎身前,一个劲地说道:“他、他不知此事,属下没去见他,属下没去见他!”
西宫慎没接,只垂眼看着他。
这眼神落在听君眼中无疑是不信的意思。
听君道:“属下不要了..主人,属下不要了..真的、真不要了..”
爹还在府里,他不能为了私情拖累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人不想他留着,他就给,他不要了,他不要就是了。
“好了。”西宫慎摇了摇头,似是对听君此番作态有些不解。
他将玉镯推了回去,道:“孤没说不准你去见他,提这个做什么。”
“属下不见他,属下从没见过他!您可以找人查,属下从没有去见过他!”听君身子抖得厉害,连带被西宫慎抓着的手都在抖。
“你从前的主人不许你见你父亲?”西宫慎大致猜到了听君如此反应的原因,问了一句。
“不、不是主人,只是主子。”听君喃喃着摇了摇头,“属下的主人,只有您..”
他怔愣许久,又侧头扫视殿内一周,失控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些。
西宫慎的话点醒了他。
这是郡王府,不是从前那炼狱般的囚笼了。
他已经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西宫慎忽得唤了一声。
听君仰头看他,“主人..”
西宫慎背手起身,俯视着他,道:“听孤的话,别忘了孤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
听君无声地点了点头。
西宫慎坐回了桌前。
“出去吧。”
“您的玉镯..”
“你要就留着。”
他瞥了眼听君手上被自己掐出的指痕,轻轻笑了笑,恢复了平和之态:“孤会唤人给你送些膏药,别真伤着了。”
“属下还是住在原处吗?”听君低着头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捂紧了腕上的玉镯,心有余悸。
“他不是将你退还给孤了吗?既跟了孤,自然不该再守着西宫澈了。”
“来孤殿里。”
“是。”
听君数月未见他父亲。
不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见,而且不敢见..明明就在一个府邸中。
前主子从不允他见父亲,从来都是以此要挟。若非如今的主人相救,他再如何也无法全身而退。
这份恩情,无以回报。
王府东边的一处院落,是西宫慎为听君父亲置的。听君亦有自己的住处,只是相隔有些距离。
他才二十余岁,父亲沈故言又是做工出身,身骨健朗,没那些个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慎并未管沈故言做事,只让听君自己处理。
偌大的郡王府养几个闲人不成问题。
西宫慎表明了态度,允人相见,听君当日便来见沈故言了。
沈故言许久才见自家孩子,眼泪忍不住,流了些。
听君憋了数月的艰酸,在见到他的这一刻,也终究有些耐不住。
他强忍倾吐之意,先将沈故言扶入屋中坐下,又上上下下看了他许久,这才唤了声,爹。
沈故言也没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自己,只笑着点了点头。
他早些年赶巧读过不少书,有些学时,向来通理,知道自家孩子的难处,只问了些身体好不好,做事苦不苦,有没有受人为难之类的话。
末了,他又问:“你现在还在救我们的恩主身边办事吗?”
恩人自是西宫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爹,他于孩子有恩,孩子自然在他身边做事。”听君隐去其他,只说了现况。
他不想让沈故言担心,事情一概挑了好的说。
“他当初既能救我们,应是身份不低。爹这种身份的人,每日都有人上门照料。”沈故言道。
“就不知他是何人?进府那天爹看到那牌匾...”
“他是郡王。我出逃那日被他撞见,只得求他。”
环顾屋中陈列,见自己父亲未被人苛待,听君松了口气。
“你想的不错。既然被他撞见了,只能如此自保...本就是走投无路了。”
沈故言并未因救自己的恩人是郡王而生出多少喜意。
他心里不过只稍稍有些庆幸。
若非此等身份,也不可能有心管他们这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寻常人看到个衣染鲜血的男子藏在巷子里,定然是远远躲开,不去交谈才好。
沈故言问:“你这位主子待你如何?他跟从前那个..”
“他待我很好。”听君移了眼,将视线落到了桌上。
他从竹壶中倒了些水入杯,推到沈故言跟前,道:“爹,您喝些水。”
“爹不渴。”沈故言没动那茶,而是力度适当地攥住了他的手,继续追问,“他有没有逼你做什么?”
“没有,您别拿从前那人说事,主人..不一样。”听君道。
他抚了抚沈故言因做工而很是粗糙的手背,勉强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未留神,腕上的镯子从衣袖底下显了出来,再藏反倒明显。他只好微动了下带着玉镯的手,指明它的由来:“这是恩主赐我的,他待我很好,跟从前那人不同。”
“这是在主人府里,您说这些,需小心,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怕是会不好的。”听君道。
“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故言点了点头。
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留意方才瞧见的,听君腕上的点点掐痕:“你...什么时候走?不用急着来看爹,爹在这儿比以前好多了。屋里有书,有本,爹闲来无事也可以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爹不会去找你,你安心做事就好。”他找君儿只会给君儿惹麻烦。
“爹,我...”
听君没将后头的话说出来,转言道:“恩主没限我什么,我若得空,定多来看您。”
“好。”沈故言看了眼屋外的天,“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爹送送你。”
“没事的,就几步路。”
听君轻按了按沈故言的肩,没让他起身,自己出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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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有守夜之职,此时虽还不到时候,可早到却是基本的。
他走得仓促,视线却在无意中扫到了戴着玉镯的手腕上。
这是..
心猛得一跳。
他赶忙小心地取下玉镯,低头看向腕处的肌肤。
青红的指印入眼,清晰且刺目。
是主人留下的..
听君这才发觉自己方才所为之不妥。
竟只顾说服父亲,忘了腕上还有主人弄出的掐痕。
难怪,难怪爹后头的表情那样奇怪,似是想问什么,却又没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阵后悔,心里又酸又涩。
爹定是看到了,以为他的探望是靠代价换来,这才急急赶他。
爹知道他在扯谎..爹一定很担心他。
主人是给了他药膏的,怪他太急切,没等涂药消痕就赶了来..
听君胸中沉闷,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魂散似的急走,思绪糊成一团,丝毫没瞧见岔口的来人,直直撞了上去。
对方见着他,先是一愣。
侧开半步想躲,却仍撞了个肩。
人无事,玉镯却落了。
待听君觉手上一空,再要去兜已然不及。
脆响过后,低头去看,地上躺着几瓣碎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碎了..
“你怎么在这儿啊?”
西宫澈没想到这都会碰见听君。
他夜逛归来,为不被发现特意走的小路,竟也能被人撞到,偏生撞他之人还是听君。
西宫澈当真有点怀疑了。
哪来这么巧的事?
“少主。”
听君屈膝跪了,跪在那一地碎玉跟前。
“你..”
西宫澈自是听到了碎玉之声,也看到了地上已化埃尘的玉镯。
他吞咽了几下口水,斟酌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事啊,玉镯碎了是好事,正好让这人断了对他的妄想。
可千不该万不该是因他碎的。
他脸色变了又变。
听君不会以为他是专程蹲在这儿撞他的吧?
冤枉啊。
瞧听君一动不动,只垂头盯着那碎玉,西宫澈越发心慌了。
这周围可没别人,要将人逼急了,倒霉的可是他。
“你要去义父那儿?”西宫澈问。
为保全自身,他没出息地搬出了西宫慎。
这人可得清醒些,别趁着四下无人,真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又不在殿里...不对,在殿里也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颔首,低垂着头跪在阴影里。西宫澈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知他究竟如何神情。
“你、我先说好,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听君点头。
西宫澈又道:“你..别跟义父说见过我。”
他出府之事不能可被义父知道。
这人..别告他的状才好。
听君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西宫澈撂了话,人却没走。
他又杵了会儿,见听君身形晃动,以为他是要走,却不想,这人竟是伸手,一瓣瓣捡起那碎玉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碎都碎了,收起来了有什么用?西宫澈睁大了眼。
听君当真对他情深至此?不过就是个玉镯,还不是他主动送的...硬讨得来的东西,何必呢...
性子这么冷,怎偏生喜欢上他呢?不合啊,完全不合啊。
他和听君...是没可能的!义父也绝不会同意啊。
西宫澈又骇又愧,一时也没敢自顾自走开。
他踌躇了半天,见听君终于将那碎玉收好,起了身,这才道:“你不是要去义父那儿吗?你快去吧,去晚了小心挨骂,义父脾气可差了.....哎?你哭了?”
他见听君转身之际似是用衣袖抹了抹脸,像是在擦泪。
好端端哭什么...别哭啊!
不就碎了个镯子吗?
听君摇了摇头,将抬起的手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你别哭,不就碎了个镯子...呃,你难道在怪我一声不吭地将你送回义父身边?你不向我讨那镯子,不做那么明显,我...也不至于这么做啊。”
“我跟你相处这么久,你何必..我不喜欢男子的...”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还是个歪脖子树。
西宫澈瞧听君不啃声,后头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不说不行啊。
他追了几步,妥协道:“好了,我再送你个镯子就是了,你要什么色的我都有。”
自己好端端地站这儿,听君喜欢他,却不同他搭话,只看那镯子...碎了就碎了,主动开口向自己再讨一个就是,他又不是真不给..
听君的脚步顿了顿。
“啊,你...”
西宫澈还以为他接受了,刚要说什么,却见他再次摇了摇头,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西宫澈那儿,就是这么偷懒的?”
正殿内,西宫慎对着戌时一刻才来的听君道。
“属下不会再有下次。”听君跪地答。
“既不守时,以后便都提早半个时辰来。”
“是。”
听君因半路被西宫澈撞着了,这才晚到。可他没有解释。
“这样不情不愿,是不喜欢跟孤待一处?”西宫慎的眼停在听君弓起的背脊上,眸色被衣色染了般的黑,却有些戏谑的光泽,“可怜你也走不得,只能陪着孤。”
听君叩在地上,双目能看到的只有长发铺覆的木板面,还有自己说话时,呼出来呵在上头的水雾:“属下没有不情愿。”
喜不喜欢不是他该谈道的,情不情愿在面对主人视则只有一个答案。
西宫慎道:“还记得当初怎么跟孤说的吗?孤这王府,是你要待一辈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孤原想让你自在些,跟着西宫澈。可对你好的事,你不受,那只能让你难受着待在孤身边了。”
“属下并不难受,属下自愿陪您。”听君嘴唇发颤。
“倒不必答这么快,不情愿也无妨。孤亦不会放你。”西宫慎摊手招了招,“来孤这儿。”
“是。”听君匐着身子爬到了他脚边,头依旧垂着。
他如此姿态好生微贱,西宫慎拧了拧眉,身朝他将腿分开了些,垂手掰起他的脸:“总这副模样...真想在你这脸上看到多些色彩。”
手指在脸盘抚弄,掌心托在下颚上。西宫慎嫌一只手摸不尽兴,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罩着他的唇,抚着他的眼,指腹在眉宇摩挲。
“给你面上刺个字,好不好?刺额上难看,孤给你刺左脸。”
“今后走在府上,人人能瞧见。但又如何呢,何人敢说?都只会装瞧不见,至多在心里论两句。”他的指在听君左颊上绘了几道笔画,似在确定位置,思虑刺什么字,刺多大才好。
听君眼眸下垂,视线追着他描画的指:“属下全听您的。”
“什么都听孤的。”西宫慎笑了笑,“就没些喜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迟缓地摇摇头。
“不敢说也好。反正,说了孤也不会答应你。”西宫慎因自己所言有些发笑,但总归是舒心,不打算再为难人了,手掌在听君面上拍了拍,就放了他。
“出去吧。”
刺字自然是个玩笑话。
“是。”
听君没有多言,眸沉静着,面上照旧无甚表情。
怎样的对待都刺不进他的心,除了遭拍玩的颊有些红,便没有失仪之处。
他稳步走到了殿外,离了西宫慎视野。
夜色之下,堂风吹过,扑在人身上往衣里钻。
听君轻轻掩了门,不让风进殿里,随后又站直了,手臂虚贴在身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站着站着,有些累了。他偏头沿门缝往殿内看了眼,确认西宫慎睡下,不会有人察觉他所为,便侧挪了一步,倚着墙,从怀里取出了块裹着东西的巾布,一点点摊开。
讨来的的玉镯还在,只是碎了。
但碎了也是他的,至少留在他手里,没还回去。
他拢起衣袖,借暗弱的光梭寻起肌肤上半月形的下陷。
掐痕还在,就是有些淡了。
主人掐得太轻,只能靠他伤痕易显,才勉强瞧着严重些。
他默眼盯了会儿,垂着的那只手捏了上来,对准渐消的指印,掐了下去。
待痕迹变得清晰,方才缓缓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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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什么神,添茶。”
“是。”
听君手指一蜷,快步行至他身侧,执壶添茶。
壶不重,可他心乱,提壶的手在轻轻发颤,连带着倒出的液柱都在抖。
西宫慎侧目盯了听君一会儿:“心神不宁的,都在想些什么?听君,要孤骂你吗?”
此话刚出,他提空的笔杆便被听君的手撞着,那蘸满了墨的笔头一下画到了胸前的衣上。
听君面一白,后背不多时已冷汗涔涔。他顾不上茶只倒了一点,屈膝便跪。
“属下该死,请主人惩罚。”
“你这两日怎么了?”
西宫慎蹙眉瞥了眼胸前的墨迹:“西宫澈先前对你评价颇好,看样子,你在服侍他时应未犯什么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垂下手,抚了抚听君因惶恐而略微泛红的面颊,笑道:“是不是不喜欢孤,所以处处碍着孤。”
“属下..”听君顿了顿,咽下要说的狡言,只答,“属下没有。”
“没有吗?”西宫慎道。
他手指用力,几乎是掐着听君的颊同自己对视,语气上,却又极度温和:“别再犯错了,西宫澈不罚你,但孤会罚你。孤可不想看你自掴的样子。”
“倒茶吧。”
他松开了手。
茶没倒满,自要接着倒。
“是。”听君缓缓起身,嘴唇无甚血色。
心有余悸,再如何抑制心中的惧意,倒茶的手都不自觉地在抖。
不能再犯错了,他这两日犯的错太多了..
“怎么不戴那镯子了?”西宫慎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指抚上听君腕间依旧明显的红痕,指腹在那处来回摩挲。
他叹道:“药也不涂,是想让别人觉得吾亏待你?”
听君的手僵在半空没敢抽回。
西宫慎道:“答话。”
听君垂眼答:“镯子..碎了。”
“属下不敢损您名声。药..是属下疏忽,忘了。”
“碎了?”西宫慎笑了笑,先应了他前一句,“碎了也好。孤早说过,不是你的东西,留不住,当初不给孤,现在不一样没了吗?倒是省得孤做这个恶人了。”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听君抿唇敛容的隐忍姿态,又问:“为什么不涂药?”
“孤昨日午时就给你药了,你下半日都在做什么?连夜职都能误。”
“属下去看父亲了。”听君说得磕磕绊绊,目垂在地。
主人现在心情不好,恐会迁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迁怒,他该如何..
“义父———”
西宫澈一下推开殿门,闯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
西宫慎抬目望向西宫澈,眉蹙了。
“义父,淡台先生来了,孩儿就是来跟你说声..”西宫澈挨他这么一凝,声音小了许多。
他一眼看到听君腕上的掐痕,头皮顿时紧了紧。
义父怎还动手掐人?
太过分了。
“他来了,你倒是比孤还激动,许久不见,叫你思他了?”
西宫慎偏头示意听君跪回地上,自己将未倒满的茶盏倒好,又对着西宫澈说:“进殿便喧哗,聒噪得很,当真毫无规矩,正好叫淡台念照拂照拂你,想你也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义父..”西宫澈心痛地喊了一声。
冤枉,太冤枉了。还思什么思,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本想等淡台念一同进来的,可等的时候偷听到两人的对话,知道西宫慎这是在为难听君。
因为前几日的事,他心中有愧,连日来觉都睡不好,这会儿碰见此事,便想着进殿给人解围,也好让自己安心些。
现在看来,听君没什么事,真正有事的是他。
西宫澈还在苦想,忽听背后传来一人声唤“郡王”,再听还有几道缓步。他身子一抖,果断挪到一边,给来人让路了。
西宫慎对着入殿之人笑道:“淡台家臣来了。”
发簪白玉,束丝帛腰封,通身雪灰,着广袖长衫。
此为淡台念。
“言重了,郡王。”淡台念温言道。
听君抬头一望,眼表竟被蒙上层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看清之时,那衣袍的雪色仿若映上了他的面,苍白、憔悴。
他弓身蜷缩,垂下头。
“既要久留,孤已在西边为你置了住处,西宫澈会带你去。”
西宫慎看了听君一眼,不动声色地按了他的头枕到自己膝上,轻拍着他的肩。
“劳烦您了。”淡台念道。
“说不上,孤这义子还要你好好管教。”西宫慎摆了摆手,瞟了西宫澈一眼,示意他站到对方身边去。
西宫澈听话地挪了过去,冲淡台念干笑:“淡台先生..”
淡台念轻笑着回应:“我许久不见你了。”
西宫澈嘀咕道:“是挺久的。”
最好再久些。
再久再久再久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来了,孤带你去府里转转吧。”
西宫慎推了推听君的肩,待他抬起头,向后退开了,这才拢袖起身。
刚要走,却觉衣角还被扯着。
他回看一眼,那人拽着衣角的手方缓缓落了。
“义父,孩..”西宫澈稍稍看了身旁的淡台念一眼,“你们逛府,我也要一起去吗?”
西宫慎笑了:“那你想去哪儿,孤和淡台念陪你去。”
“..您恐怕去不惯,淡台先生是..去不得。”西宫澈搓了搓手,小声道。
他要逛的地方,自然是花楼。
义父去过吗?不知道,估计没有。反正淡台念肯定不能去,气质上就不符嘛。
“好了,你不用跟来了。”西宫慎道。
西宫澈眉飞色舞:“义父,您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祠堂抄书吧。”
王府景美,西宫慎同淡台念边赏景,边闲谈,行了有几刻。
“您的义子,还是和从前一般。”淡台念道。
西宫慎点头:“孤管不住他,所幸你来了。”
话虽如此,至于是真是管不住还是懒得管,说不清。
“有两年未见他了。今日一见,未看清时,我倒觉得他同你有几分像。虽非亲生子,但你若不说,也没人会往别处想。”淡台念笑道。
“跟孤像?他身子弱,眉眼又软,性情也不知怎么养出来的。”西宫慎讽了一句,丝毫没给西宫澈留脸面的意思。
“他早两年便到了能娶妻的年纪。孤未限他找什么门第的人,还想着,他喜欢就好。”
看了眼身侧并行之人,他笑叹着摇了头:“如今倒好,日日往外头楼里跑。孤虽知他心思浅,没往不正处挨,可旁人不会替他作辩,看到如何便如何。”
“郡王这样纵他,不怕他找个男子回来?”淡台念问。
花楼,为妓者男女皆有,说不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他不喜欢,不会找的。”
西宫慎道:“随他去吧,不惹出大祸孤也不想管他,风评早坏了,想从京中为他说门好亲事,想来是不成了。”
“孤起初养他,不过是想让他传个位,莫让郡王府无后,也莫叫你淡台家无佐才好。”
谁知养成了这副模样,一点不叫人省心。
他搓了搓眉心,眸子在绿丛上看了好一会儿,才稍许清爽。
“您这话,让有心人听去可不好。”淡台念侧头笑了一下,“您真没想过找王妃?”
西宫慎颔首:“本就没这想法,况且孤若再找,让孤这义子如何自居?”
他若找了妻,日后便会有子嗣。若日后有了子嗣,必令西宫澈陷入窘境。
故而没这必要。
西宫慎探了探胸前衣上的墨迹,待确认这处干了后,方才垂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沾了墨,也不知能否洗净。
他挺喜欢这件衣的,但若洗不去,便不穿了。
淡台念的视线顺着西宫慎抬手的动作落到了他胸前那处墨迹上。
“这处怎么了,是方才殿中那人所为?”
西宫慎道:“嗯,他叫听君。”
“听君..”淡台念轻轻念了一遍。
“既犯错,却没责,你待他倒是亲近。”
他可瞧清郡王方才对那男子的所为了。
这还在人前就光明正大的纵着,环了倚在身上,何况是私下呢?
着实不像郡王为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慎道:“跟孤闹脾气呢,什么都跟孤作对。”
“本打算罚的,被孤那义子搅了。”
淡台念眸中笑意若清泉般流淌,掩不住,他知这人是误会了,便解释道:“莫猜了,这是西宫澈的人。”
“西宫澈的人?”淡台念怔了怔。
“嗯,听君早些时候跟着他,相处久了,便动了歪念。”西宫慎淡淡道。
“如今放回孤身边,孤正好多管管。”
淡台念问:“西宫澈告诉您的?”
“他说的似真似假,不过孤看了几日,确有其事。”
西宫慎走到一处殿前停了:“孤为你安排在此处,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孤,或者告诉西宫澈,但他恐怕无甚用处,你无事,还是来找孤得好。”
“谢郡王。”淡台念端了个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慎在他面上探了会儿,轻笑道:“若非孤这义子不喜男子,孤是真不敢让你去教他。”
如此清幽高德之人,莫被玷污了。
“郡王言过。”淡台念抿唇道。
“去吧。”
“好。”
瞧着他身影渐行渐远,西宫慎步子未挪,立于原地,低低哂笑道:“便是听君,见着你都失了神,一副自觉形秽的模样。”
估摸是觉着有你这般人物在西宫澈身旁,自己没可能与之相争。
那失魂落魄的姿态,孤还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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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西宫澈闹事,总在夜里头上报,日子久了,他这浅睡的毛病也成了习惯。
今夜醒,就因他迷蒙间听见几声低泣。
他想不通是何人在哭,又为何在此时哭?还偏生哭到他殿里头来了。王府那些个侍卫是死了吗,容人哭到他殿里?
西宫慎没出声,也没点灯,只拢了拢衣,下床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行了几步。
哭得似鬼,要夺他魂般。
他一路探去,在行至门前时停了。
泣声是从殿门外传来的。
听君只觉今日之夜格外长,叫他快要熬不过。
许是因为不知身上的掐痕被沈故言发现后,该如何再让他安心。只靠说显然是无用的,想靠实事证明,但真相确实如此。
许是碎了镯。可捻起来了,一瓣没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被多罚了半个时辰。这是他自己没算好时辰,怪不得旁人。
许是白日里犯了错,受了斥。犯错就该受罚,斥责只是轻的。
许是知道了那人身边有那般清雅之人,而自己绝不能及。
....
听君说不出究竟因为什么。
他倚坐在地,捧着那碎玉看了许久,试着拼了拼,可怎么拼都是残缺的。
裂纹处的玉石,摔在地上便碎得不知去处。
粉玉的镯子,一看便不是男子之物,不该由男子来戴。
他其实不喜欢这个颜色,可这是那人的东西。如此,喜不喜欢也就无所谓了。
堂中昏暗,看得久了,听君有些眼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眨了几下,还是酸。
他抬袖拭了拭,竟擦出了泪,又擦了许久,却怎么都拭不尽。
如此,他也不擦了。
许是累了吧。
他闭上眼,想悄悄休息会儿,可双眼却越酸越涨,流出愈来愈多的水。
“听君。”
一门之隔,听君颓然站起。
手中捧着的碎玉落了一地,有一瓣还掉得极远。
他屈了膝,下意识去捡,可指尖刚触及一块,又生生顿住。
来不及去想主人为何会醒,来不及去想主人为何唤他,听君僵在了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人会觉得他在偷懒吧。
会骂他,会罚他...主人说过不许他再犯错。
...
他不该再犯错的。
“听君。”
唤出这第二声,西宫慎推了门,慢步走到听君跟前。
“属下在。”听君抿唇应了声。
他弓着身,膝盖缓缓曲了。
跪在地上,跪在那碎玉跟前。
那日就是这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某些东西摔到地上就碎了。
西宫慎看了匍伏在地之人一眼,又瞥向地上四散之物。
“方才为何不应。”他问。
“属下..没听见。”
听君收回了触在碎玉之上的手。
只是他垂着的一侧手紧紧攥着,似捏了什么东西。
西宫慎走到听君跟前,垂眼看着他,道:“是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
听君一时沉默。
“答话。”西宫慎的手覆上听君脸庞,抬起了他的头,“听没听到。”
“属下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被仰着,脖子被掐着,听君要拼命前倾才能迎合西宫慎,不让他觉得自己这是在反抗。
“别骗孤。”
西宫慎细细端详了一儿听君落寞的面色,适时松了手。
他倒没再追究这件事,而是看着地上的碎玉,问:“碎了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属下想留着。”听君低着头,悄悄将手背到身后。
“主人能否让属下留着..”
“你这是在问孤?听君,不是你的东西,求来了也不是你的。”西宫慎笑了笑。
“你知道孤在说什么吗?”
听君牙关紧咬,没出声。
西宫慎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他指了指听君藏在身后的那只手,“给孤伸出来。”
“主人...”
“孤不想逼你的。”
西宫慎叹了口气,俯身去抓他的手。
听君自知逃不过,便不想被人用强,急急抬了手,却恰好跟西宫慎探过来的手撞到了一处。
西宫慎看了他一眼,小力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摊开。”
听君将手摊开了。
是块碎玉。
“捏这么紧,也不怕扎手。”西宫慎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指慢慢上滑,指腹在蹭过某处凸起的脉络时微微一揉。
听君咬着唇肉,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将另一只手攥紧。
他强撑着看了身前人一眼,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究竟是为他好,还是他自作多情...
他不敢问。
煎熬还在继续,呼吸开始轻颤,吞咽都变得困难。
掌心是温热的,主人将整个手心覆了上来。
明明这份温度对于被冷风吹了许久的躯体来说是少有的温暖,可听君觉得,全身最滚热的地方应在眼眶上。
他也许是哭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定是哭了。
因为他听见西宫慎问他,“哭什么?”
哭什么?他问自己。
哭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西宫慎刚取走听君手中的碎玉便发觉他在哭。
这人起初只是垂着头,抿着唇无声地发抖。
慢慢地,这人的头抬了,视线落在他衣口,哭声也渐渐从指缝中漏了出来。
西宫慎就这般看着他哭得满脸泪痕,看着他哭得浑身战栗。
他心中怜惜,到底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听君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逼太紧了吗?
他本意不是如此。
他只是..
“这玉镯怎么碎的?”西宫慎试着说些缓和的话。
听君只是哭,不答他。
西宫慎又问:“不小心摔碎的?”
“磕到了?”
听君依旧抽泣。
西宫慎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方向问:“哭什么?”
“孤这样待你,觉得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用力摇头,又轻轻点了点头。
“...”
西宫慎站起了身。
见他起来,听君试探着拾起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块碎玉。
他蜷着身,边瞟西宫慎的脸色,边憋住哭声拾那碎玉。
地上的碎玉全被拾放到了手心的巾帕上,只最后一块却是在西宫慎手里。
听君哽着没动。
西宫慎俯下身,却没有给他东西的打算,反倒将他手中放着其余碎玉的巾帕夺了过来。
听君愣了愣,怔怔地看向西宫慎,却还是没敢对视,就看着人的衣口。
他启了启唇,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要这个了,孤的给你,可好?”西宫慎道。
没等听君反应,他已将手上的白玉镯取下来,戴到了他腕上。
镯环的里侧还存有些许余温,听君在触及玉镯后不自觉缩了下。
“你原先那镯子是给女子戴的,你戴着不好看。”西宫慎垂眸道。
“西宫澈送魁妓之物,你戴着做什么?”
“他那镯子也是孤给的。”
“主人..”听君似是想问什么。
“进殿里去,你不冷,孤还觉得冷。”
西宫慎直接扯了人进殿。
殿门被他反手掩上,殿内没有点灯,黑得看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不见。
试着去摸什么,却是摸到了处带有热意的厚实,他惊得一抖,不敢再动了。
“乱摸什么。”
西宫慎瞧听君都摸到自己身上来了,索性抓着他的腕,将他带到了床前。
他倒没有直接将人往床上带的习惯,只是自己坐在床沿,按着听君伏在他膝上。
西宫慎问:“那玉镯怎么碎的?”
他想知道听君为何哭。
从前再怎么对待都不见他哭的,今日如此,许是真难受了。
方才问过一次玉镯的事,听君哭着不答。但他觉得大抵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属下遇到了少主。”听君低声道。
殿里暖和,他又和身前人紧紧挨着,总归是舒服了许多,也愿意说话了。
失态哭了一通,拿碎玉换了个镯子,又被拉进了殿,带到了床前。
如此处境下,主人问话,他没理由不答了。
“西宫澈?他将你这镯子砸了?”
西宫慎不太觉得自己这义子有胆量做出这种事。
“不是他砸的,是属下不小心撞到了他,将镯子摔了。”
“自己摔的?”
“是..”
“孤当是怎么了,原是你自己干的。”西宫慎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哭什么?”
“属下...”
听君避了一次,却没想到西宫慎会再提。
他支支吾吾,却到底没想到该说什么。
正当他以为西宫慎还要像之前那般斥问他,逼他说实话,却不想头上一沉,竟是被人安慰般摸了摸头。
西宫慎道:“这句是随便问的,不想答就不答。”
听君稍许松了一口气,但依旧绷着身没敢乱动:“属下去见了父亲..”
“嗯。”西宫慎摸完他的头又拍抚起他的背,大有亲昵的意思在里头,“然后呢?”
“他看到属下腕上的...”听君的声音渐渐弱了。
他觉得这种事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右是自己忘记涂药,怎还能责问般同主人说出。
西宫慎问:“看到什么了?”
“掐痕。”
或许是西宫慎突然转变的态度令他不由自主懈了神,莫名就说了实话,莫名就想倾吐什么。
黑暗掩罩了许多,却也填补了许多。
仗着看不见,仗着昏暗,他做出了许多平日里不会做的事。
“父亲看到了属下手腕上的..掐痕。”
听君说完便屏住吸,身体僵地更厉害了。
西宫慎抚顺听君后背的手微微顿住:“原是这个。”
“同他解释清楚便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抓起听君的手看了看,但殿内太黑,看不清,便又徐徐放了。
“他、他..”
听君想说他不会信的。
“孤明日陪你去就是了。”西宫慎淡淡道。
“您说什么?”听君一愕。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主人愿意陪他去见他的父亲,只为解释一些对主人而言可有可无的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西宫慎道:“你没听见就当就孤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道:“属下听见了..”
西宫慎低头瞥了他一眼。
“还有呢,还因为什么哭?”
他漫无目的地撩起听君面侧的几根发,抓在手中摸玩。
“主人,属下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听君慢吞吞地开口了。
“什么?”
“您为什么忽然对属下这般..”体贴。
忽然这样亲近,忽然这样体贴。
总该有个缘由。
明明先前还那般..不待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慎偏开了头:“孤不喜欢有人哭。”
“耍什么性子,想说什么就一次性说完,孤没时间陪你折腾。”
听君抿了抿唇,枕在西宫慎腿上的脑袋稍许往里挪了些。
“您白日责了属下,属下有些..难受,其他就没了。”
西宫慎顿时沉默。
犯了错,不该责吗?便是孩童,安抚过后也需受些责备,免得再犯。
他不过说了两句,并未真做什么,用得着这般记着?
又不是..
...
“别说责了,若非西宫澈,孤今日还要罚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默然了一会儿,乖顺地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话。
“属下知道了。”
他头发披散,倚下时就好似将西宫慎的腿圈拢其中,显出几分不明不白之意。
轻轻偏头,再无声抬手,他看着腕上的白玉镯,思绪飘忽。
“恩主要罚,属下都会受着。”
“恩主?”
西宫慎道:“这会儿如此听话,是因为孤是恩主?”
听君顿了顿。
他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多听话。
明明和平时并无差别,真正奇怪的是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何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
为何粉碎他的希翼却又借着令人看不懂的所为重新拼凑?
西宫慎只当听君的默认就是答案。
他垂了眼,似乎在笑,可眸底却是静的。
“听君。”
他又揉了揉听君的头。
“既如此,那便好好记着孤的身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君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身旁无人,殿内无人。
他僵硬地掀开被角,往里头瞟了一眼,待确认自己穿戴整齐,各处并无不妥,这才稍许平静了些。
“醒了也不起,难道非要孤来叫你不成?”
西宫慎从殿外走了进来。
“主人。”
听君掀被下床,跪到了地上。
“属下睡过了..并非有意这般。”
“你倒是睡得着。”西宫慎瞧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床榻上蜷皱的被子,从鼻中哼出一声。
余光顺着他的视线看瞥去,听君同样看到了那皱巴不堪的床面。
竟被他睡成这副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人恕罪。”
心中一紧,听君急忙认错,随即在那人的注视下收拾起床榻。
指尖发烫,面门蹿着股热气。他不自觉将头垂地更低了。
“别弄了。”
听君整弄半天,床上平坦的部分反倒皱乱了,西宫慎不由摇头,叫停了他。
“过来。”
他从桌上摆着的透粉琉璃碟中捏出一块白糕,喂到了跪地之人嘴边。
听君不知缘由,但主人喂食,还是顺从地张了嘴,将整块都吃了。
“谢主人,属下觉得...味道甚好。”
就是有些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慎笑了笑,将原先准备喂与听君的第二块糕点放了:“孤没问你。”
“...”
听君低了头,自知多话。
唇齿间满是糕点的甜味,他抿了抿唇,舌在口中舔蹭,有些流连。
主人喂他...
还在胡思乱想,胸膛却烧起一阵又凉又淌的火,他心念一顿,有些迟疑地咽了咽口水,才发觉嗓子干得好似被什么噎着。
他好渴,想喝水。
听君的手按上胸口,紧了紧。
有什么在里头烧。
为何会...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指无措地触了触面颊,待感受到指腹传来的滚热,听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西宫慎。
主人..给他吃了什么?
为何要这样对他?
他想问清楚,嗓子却哑得说不出话。
胸内太闷了,像打着面细密的鼓。
热意席卷,眼睛酸涨欲合,他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却偏生无法消减体内攀升的燥意。呼吸是徒劳,喘息成了淫姿。张着唇,想吸入些气。唇却在抖,空气也稀薄得要叫人窒息。
面容泛红,双眼迷蒙,如此情欲之态,却并非因爱恋之人而露。
难受...他好难受..
匍伏在地,听君企图将身子整个儿贴到地上,只为汲取丝毫凉意。
好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将身上的衣物剥尽,想将披散的头发束起,想被抚摸,想被碰触,想被...
明明没有醉酒,可头好痛,嗓子好干,心跳得好快,就快要撞出胸膛...
想喝水..想要冷的..
听君的面上有什么滑过,冰凉的、水润的,却很快就干了。
仿若被架在火上炙烤,先是汗,再到后头,连汗都沁不出了。
唇齿磨咬,却只感受到酸软与无力。再用力地狠咬舌尖都无法令他恢复清醒,身体的一切反应不由他操控,心也是。
主人给他吃的糕里,下了东西。
听君凄哀地仰头,却没看到西宫慎,只看见了殿内被他整了一半的大床。
弓着身,脖颈却仰着,塌着腰,手却紧攥着。
领口被人撕开,衣物被人扯碎,他呼喊,却被人甩了一个耳光,想跑,却被束住了手脚,想抬头,却被死死按住,总之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身前人的容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腿是被掰开的还是自己分开的,他感受不到了。
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明明什么都不会,明明很抗拒,可他为什么还在本能地悸动着、燥热着、迎合着,从身下淌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从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淫叫。
听君恶心坏了,他无比嫌恶现在的自己。想要挣扎,想要反抗,想告诉对方自己的不愿,可腰胯却在不自觉地扭动着,回应着凌辱之人。
为什么逃不掉..
眼泪簌簌下落,那人就看着他哭,任由他哭,甚至巴不得他哭得厉害些。
不好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主人..
救救他....
会被插进来,插进深处,在天旋地覆中击打,他会咒骂,会挣扭,会在泪水中到达肉体的制高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发黏在听君脸上,一根、一束、一簇,直至掩覆,叫他看不清面前发生的一切,却在清晰明确的感触中被迫承受一切。
被勒紧、捆住,明明就要在痛苦中窒息、解脱,却又在冲撞中哆颤、沉坠。
耳畔是自己的叫喊,并非怨骂,却是欢叫。
结束吧...快些、快些结束...
隐约有什么银白的光亮在眼前跳动,听君倾了过去,一把抓住那抹银痕,他听见自己对着眼前看不清面容之人骂了声,“真恶心”,手中握着的刃便狠扎了过去。
西宫慎眉一紧,抬手迎上那刺来之物,反手夺过,甩至一旁地上。
手被震得发麻,刀刃划开肌肤,血液顺着刀柄滴了下去,在被打落的瞬间四溅而飞。
他沉了面,再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笑、冷笑,只凛凛相视。
未言其他,他只唤了这人的名字。
“听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这疏离又隐有悲意的声音一唤,听君徒然一颤,停于半空的手抖了抖,手臂一瞬塌落。
身体的欲望还在,却远没有方才那般剧烈...这是为何?难道一切只是他..臆想的?
他低下头,发现身上的衣物还在,手脚也没有被捆住。
他抬起头,发现西宫慎端坐一旁,面容静静淡淡。
受伤的那只手被他搭在膝处,手心朝上。
长而深的刀口里,血正汩汩不停地往外渗着。
“主人...”
听君忽然发觉自己能说话了。
他想要靠近,却怎么也不敢,便只能看着这个被自己伤害却一言不发的人。
从对方身上流出的血几乎要将他吞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糕里被下了药..不是孤下的药。”西宫慎轻轻道。
他看了听君一会儿,扶桌起身,行至刀旁,曲膝拾了刀,随即朝着殿外走去。
听君面白如纸。
“主人、主人,属下方才着了幻,构想了以前的事,所以才..”
“孤知道了。”
“属下绝没有伤您之意!属下..属下..”听君的声音颤了,“属下没想伤您...”
“那持刀为何故?”
似是倦乏,西宫慎语速很慢,没了往日似有似无的犀意,只剩淡淡的平和,及再也无法对人构成威胁的无力。
“孤知道那是你不想面对的事,所以你也该知道,孤对你做不出什么。”
“主人,是属下一时情急,没能弄清楚状况!”听君爬了几步,爬到西宫慎脚边,却怎么也不敢去扯他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上有血,衣服上有血。先前握着刀的手被血迹溅到,连带那腕上的白玉镯也染了红。
血液干涸,凝固了。他抹了下,却只将那血痕擦得到处都是。
“你若提防孤,觉得孤会对你做什么,便没必要装作顺从,看似毫无顾虑地吃下孤给的东西。”
西宫慎深深看了听君一眼,侧过头。
实在想笑,所以他确确实实笑了。
一个失望至极的笑。
“你今日又犯了错,孤说过再犯错就会狠狠罚你....可孤觉得心累,就算了吧。”
“主、主人..”
听君崩溃到浑身颤抖。
不能算了,不该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想这样,他从没想过...
“是恩主。好了,歇会儿吧,等药效过了再出去。”
西宫慎说完,甩袖出殿,没再看他。
“您为什么....”
为什么不罚他..
看着他走,听君哽咽地说不下去。
为什么在小事上斥他,却在这种时候放他。
他宁愿受罚,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为什么,为什么算了...
怎么能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究竟是谁给他下得药..
恩主..
听君将自己戴有玉镯的手紧紧掖在怀中,悲咽而泣诉。
他想,求求您,求求您给属下一个赎罪的机会...
属下从未想过反抗什么,可为何世事总是这般戏弄属下..
恩主,您为何转变得这样快..您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您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您是否已经给了属下机会,可属下做出了与您所想背道而驰的选择..
他痛恨自己的身体在此刻依旧起着炽热而激烈的反应。
身上的衣物仿佛湿透,叫他能轻而易举地看到自己身下淫态。
可如果赤裸的身躯不是为那个人绽献的,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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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等不来西宫慎,他却也还是跪着。
直至酉时,要夜值了,他这才起身,去那偏殿。
“郡王这会儿不见人。”
殿前的侍从拦住了听君。
听君解释道:“我夜值在此,并非要见郡王。”
侍从摇头,依旧拦着:“我知您是郡王的身边人,但郡王这会儿不许人进,我不能放您。”
以前从未有过此等情况,今日这般,原因为何,听君清楚。
他一路都在想着要如何同西宫慎认错,求个责罚,可他没想过,对方压根不打算见他。
“我若不进,便是失职...能否替我同郡王通一声。”
眼见着时辰将近,侍从却怎都不肯放他,听君有些郁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人恼他,想施罚于他,这都是他该受着的。可夜值乃他职务,若误时,定是罪加一等。
他在府里是要做事的,若失了职,拿什么安身。
“行吧,你等着。”侍从见听君这般,又上下扫了他两眼,勉强松了口。
他进殿去报,不过几息就出来了。
“郡王如何说?”听君紧张道。
“郡王免了您的职,叫您离开。”侍从道。
听君滞了一下:“能否告知郡王原话?”
“郡王的原话与此无差。”侍从道。
他看听君一副恍神之态,不由有些同情,想了想,道:“郡王言:孤深觉乏累,想你也是。既如此,免你守夜一职,至于去留,随你的意。”
去留?何为去?
主人要赶他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的腿软了软,竟有些站不住。
“能否劳您再问一声,去留是何意?”他哀求道。
侍从叹了口气,进殿后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郡王让您去王府中路的祠堂找西宫澈。”
他怕听君还提什么要求,抢先道:“您快回吧,我是万万不能为您再进了。”
再进,郡王案上的茶就要砸他头上了。
听君迟缓地点点头,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他有些无法接受。
抬眼望殿门,却怎么也望不到门后之人。
原来不是没有惩罚,而是惩罚未到。
“劳烦借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润之声从背后响起,听君挪了步,垂着头没去看来人是谁。
那人从他身畔经过,本是目视前方,可不知怎的,走一半堪堪停了。
“你是听君?”
听君抬起头。
是淡台念。
“念大人。”听君俯身道。
“你叫我念大人?这个称呼倒是新奇。”淡台念笑了笑,冲他点了下头,随即向前行去,对着守殿的侍从道,“麻烦同郡王报,淡台念来见。”
“既是淡台大人,那便无需通报。”侍从自觉让了路,“您请。”
淡台念举步欲走,忽听身后有什么响动。
他转身看去,却是听君朝着自己跪下了。
“念大人能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跪我,郡王不想见你,定是有些缘由,我不该掺和其中的,你快些起吧。”
听君话未说完,淡台念已摇了头。
他回转过身,避了人的跪,在侍从的引领下入了殿。
听君攥手起身,杵在殿前,又僵立许久。见久久无人出,便只得离开。
主人免他职,赶他走。主人生气了。
他心神彷徨,只觉没个去处,磕磕绊绊地竟也到了祠堂前。
一般而言,除特殊的日子,西宫澈不该在此地。
可既然在,那大抵是受着罚。
一入祠堂,听君便看到了坐在地上发呆的西宫澈和满地抄了一半的宣。
“你怎么来了?”
西宫澈还在神游呢,听着响动,见来人是听君,一下站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义父让你来的?我是不是能不抄了?”
听君摇摇头,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索性一个不答了。
“不是啊?”
西宫澈落寞了一瞬,抓了抓头发,瞟了听君一眼,弯腰捡了地上的笔,抵向他。
“那个,你来都来了,帮我抄点呗?”
听君接笔跪了身,却没直接去抄,而是问:“少主为何在此处?”
“你不知道?”西宫澈拿了个蒲团垫底下,然后才坐。
“我可是因为你才受了罚。”他板了脸。
听君低了眸,做好了被问责的准备,却听他接着道:“所以你要帮我抄。”
“...”
他无奈地提笔写了两个字:“请您告诉属下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听君一写,西宫澈憋着的气就松了。
抄死他了,手都要断了,总算来个人替他。
“你上次那镯子,不是被我不小心摔了吗?”西宫澈咳了咳,神色躲闪。听君望了一眼过来,他一下就提了声,“我今早做了两份糕..有一份是专门给你做的,想着..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这便是想弥补一下过失了。
“义父一开始还夸我懂事,结果听到我说是给你的,又赶了我,哎...”
听君抄书的手顿了顿,笔尖很快在纸上晕了个黑点。
“您那糕里,是不是放了什么?”
“我哪知道是———”西宫澈急着狡辩,结果一下咬了舌头,疼得他咧嘴,声音断断续续的,“是、是放了,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是..那种药,我要是知道,我哪敢放,那就是春兰姐给的罐白浆,我当甜的..佐料、糖浆什么的,就放了..”
“她说是好东西,吃下一点就甜蜜蜜..眼迷迷的..这就不糖吗?哎,我不是傻瓜,我知道有春药这东西,可她说得太含糊了!而且我就放了一碟..那量少死了,只够一碟,那碟我还想着自己送回楼里,给她尝尝我手艺....我哪知道拿错了..放那食盒里没看清...”
他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觉得自己没理,有些焉巴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义父还骂我一通,这几月都让我在祠堂反省...不给我留活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哀声叹气了半天,西宫澈又将希望的目光落回了听君身上。
“听君,你都跟我一年了,也算有个交情,我待你从来都亲如兄弟的...”
他提着蒲团往听君身旁挪了挪,全然忘了自己从前是怎么避着人家的了。
“我看义父没什么事,那..应该是你吃了...你能不能替我跟义父说说情,多少让他罚少些,你看这地方,黑漆漆的,就点两盏灯,没准还闹鬼....等过了这事儿,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真的,我错了啊听君,你就帮帮我吧!”
“属下..帮不到您。”听君垂了眼。
他捏着笔杆的手在抖,写出的字都歪歪扭扭的,只勉强靠另一只手扶着才能颤得不那么明显。
“帮不了?怎么会帮不了啊。”
“你来府里这么久,虽然有段时间跟着我,但义父那儿,你也待了挺长时间的....嘶..”西宫澈嘀咕了会儿,脑子一抽,张嘴就喊,“你你、你———”
他揪了蒲团起身,后缩几步:“你不会吃了药,没忍住,将义父给———”
听君噌一下站起,厉声道:“这种话,您莫乱说的好!”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着眼深吸几口气,又缓缓跪了回去,捡起摔落在地的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纸被墨点滴到,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拿了张新的,重新誊写。
“噢,我是瞎说的,那既然没有...你就帮我跟他老人家求求情嘛。”西宫澈见状,心放进了肚子里。
他真怕听到什么噩耗,虽然也不是不行。
但义父要是被听君那个了,那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他了...这不行!他有原则的。
“您..怎能如此说主人?”听君被老人家三个字弄得一僵,手中的笔又停了。
西宫澈道:“这有什么?老人家怎么了?我很小就被义父收养,现在都快十九了。这么算来,义父当然年岁不轻。”
听君道:“可主人看起来并不..”
“那是自然,义父过得是什么日子?”
也就他每日给人添堵,出难题。
“我要是有义父一半姿容,肯定多哭哭。”西宫澈一脸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何是哭?”
“惹人怜啊,一可怜我,不就什么都满足我了吗?你想想,义父要是在你面前哭,他说了什么,你会不听吗?”
听君被他的直白之言弄得说不出话。
“况且,你知道吗、抄,你抄,别停啊。”西宫澈催了一句,又挨到他身边坐着,“义父总阴晴不定的,但对着淡..”
他看了眼祠堂的门,确认紧闭后接着道:“对着淡台念,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好。”
“义父之所以早早收我这个义子为后,估摸是身体有些个问题,但要是和那淡台念有什么,也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男子跟男子嘛,本就生不出后代。
嘶,不过要是话本里那种什么什么药,没准也成?
听君皱眉:“少主这些话,恐毁人清誉,若被人听到”
西宫澈面朝一众牌位说:“哪里有什么人,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不跟义父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们行,我就不行了。”他一边观察听君面上的神色变化,一边慢吞吞道。
眼瞧听君微启着唇,呼吸不稳,一副痛心至极,下一刻就会捂住双耳,做出自欺欺人之事的模样,西宫澈狠了狠心,继续说:“我对和男子在一起之事向来是敬而远之,从不考虑的。”
对不住啊听君。
他也不想的,他这是无奈之举啊,他可不希望看着府里唯一能同自己说说话的人走上绝路啊。
必得彻底断了听君对他的念想才好,这才是长久之策。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放———”
“西宫澈。”
自殿门吹进一阵风,黑暗袭了进来。西宫澈眯眼避了下风,再睁眼时,淡台念站在堂中,眉目含笑。
“书是抄完了吗?既有闲心说道,不如拿与我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意识到自己说了心里话,西宫澈赶忙改口,扮回了好学子的模样,“淡台先生,您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呀?小心累着,这儿有听君陪我,其实您可以回去的。”
“劳你挂念,只是抄书一事不该做假,我该罚你的,还是得罚,轻不了。”
淡台念提衣迈过地上四散的宣,行到西宫澈身旁,对着他道:“多加五十遍,明早我会来看。若给不出,我只好用戒尺催一催你了。”
“五十遍?”
西宫澈两眼发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还明早给?我抄一晚上都不一定抄得完,再说我哪里抄得了一晚上..”
谁能救救他?
“那你想如何呢?”
淡台念掩于袖中的长尺轻轻垂下,拍了拍他的背:“跪好了,郡王没准你坐着抄。”
西宫澈身子一抖,老老实实跪了,嘴里却还嘀咕道:“您怪不通情达理的。”
淡台念笑了笑:“你若不想抄,也是行的,同郡王说声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郡王接下去几日都不在府中,你怕是无处说了。”
“我哪敢找义父,早死晚死我还是分得清的。”西宫慎努了努嘴,惨着脸从听君手里拿过笔,一刻不缓地抄起了书。
听君跪在一旁默声,待两人谈完了,才抬起头,看向淡台念:“属下没能劝住少主,纵少主犯了错,属下也有过错。”
他为少主抄书,害少主受罚,自是有错,应当受罚。
哪怕非他本意。
只是两位主子在说话,轮不到他开口,这才等到了现在。
他需受罚。
“是该罚。”
淡台念侧头对上听君的眼:“你为他抄书,是害了他,郡王看得严,必会发现,到时只会罚他罚得更重。”
“但你是郡王的人,我不会罚你,一切交由郡王处置。”
“可主人如今不在府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抬着的眼稍稍垂了些。
“那便欠着,郡王自会清算。”
听君闻言又低头,叫旁人看不清他是何面色:“您既说主人不在府中,那主人是..去了何处?”
跪着抄书的西宫澈此时还有空附和:“是啊,义父去哪儿了?去几日?何时回?快不快啊”
两人话虽问得相似,目的却全然不同。
西宫澈明白是想弄清西宫慎何时回,好偷摸出府,至于听君...
“我淡台家的家主盼望郡王多日,郡王体谅,特意推了公务,前去相叙。至于归期,尚不知晓。”淡台念轻轻答话。
自是知道听君此时提出受罚,意为向自己套出郡王动向。
这种问题,既未谈明,其实他答与不答都行。
淡台念将落在听君身上的视线移到了西宫澈面上。
只是这孩子也问了,他就不能不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君的孩子,太顽皮。
“这样啊。”
西宫澈拿手肘顶了顶听君的腰,压着声道:“你真不是对义父做了什么,把他气走了?”
听君的面色不大好看,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郡王既已准你回西宫澈身边服侍,你自当看护好他,不与他一同胡来。”淡台念对着听君道。
听君道:“..属下明白。”
“什么!”
笔在指间翻了个空,险些摔到纸上。
西宫澈大惊道:“义父让他继续跟在我身边?”
“郡王是这个意思。”淡台念道。
“义父是不是在外头有别的孩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些抄书吧。时辰不早,我就不陪了。”
淡台念叮嘱一句,转身便走了。
西宫澈愣愣盯了淡台念的背影一路,直到他走出祠堂。
完了,草又回来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沾了墨的手,只觉日子没了盼头。
义父要害他,他哪里躲得过?
义父真狠心...
“听君,只一次,只一次你就讨了义父欢心,让他许你回我身边了。”西宫澈说话语气怪怪的。
他斜眼瞅着听君,道:“只是我要抄书,抄不完定是不能走,你估计也只有在这里陪我了。”
说罢,他又莫名有些心凉。
义父为何要将他往火坑里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抄书,让听君来陪他抄书....这不明摆着在给听君制造和他独处的机会吗?
义父怎么忽晴忽雨的,上次分明说好了,干嘛还...
...
他决定了,等出了这祠堂,躲了那淡台念,他定要带听君一道去逛楼,让听君看看他有多少玩伴...压根不缺他这一个!
..
求求听君就死了心吧,别再对他心存歹念,妄图从日常相处上越界了!
他才不是没朋友,他有,他多得很!
“少主不该私下定论,这些事,从未有过。”听君的态度跟先前一般,语调都没怎么变过。对于损害西宫慎清白之事,他一概否认,绝不多嘴。
西宫澈偷偷白了听君一眼,哼声抄起书来。
只抄着抄着,他又发觉自己方才想法中的误处。
若听君真讨了义父欢心,义父能舍得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义父能这么大方?
鬼。
他问:“你真惹义父生气了?”
听君默然片刻,头缓缓点了。
“真的真的?”
“...”
“哎呀,你给个准话嘛,这又没什么事。”
“..嗯。”听君道。
“属下是惹主人生气了。”
生气,也不单单是生气...
主人为了不见他,竟直接离了府,还将他送回给了少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他,怪他不信主人,拿..春药一事疑了主人,还专戳了主人的痛处。
听君莫名信了西宫澈说的,郡王身子有问题一话。
毕竟,人若无大碍,为何养义子为后?
中药后第一个疑了主人,甚至为自保以刀对着主人,伤了主人,可主人压根没那种能力...对他,也没那意思,否则今早从床上醒时,他便不可能衣着完整了。
听君下意识攥紧了手,但又觉得自己这般反应有些明显,便蹲下身,替人收拢起地上散乱的纸,也正好掩住眼底的酸意。
“你到底做了什么,将义父气成那样,家都不待了?”西宫澈还嫌事不够大,一个劲儿在乱猜,夹几声闷笑。
“你真不是吃了我那糕,将义父给———”
“谣诼之词。”
听君出声打断,眉宇隐含愤意。
“少主怎能如此谈论主人,谈论您的父亲?此事于主人而言,若假,则为诬蔑。”他顿了顿,低垂下眼,“若真,则为耻辱...您不该如此说。”
被他一本正经地说了一通,西宫澈一下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才道:“你也跟我讲道理,你才大我几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义父管我,淡台念管我,现在连你也管我...这个家我还待不待了?日子没得过了!”
他皱着鼻子,一副又恼又憋闷,还很是神伤的样子。
听君轻呼口气,眸子冷了下来,低头道:“是属下失敬,属下不该顶嘴。”
“那你这是认了?”西宫澈变脸飞快,兴奋得齿都露了,“你跟义父就是有什么,对吗!”
“属下的主人是您的父亲,您造谣属下与他,对您有什么好?”听君问。
造谣?西宫澈心道,那你说对了。
他巴不得听君快些认下。
认了,也好淡了对他的心思。
听君碎镯时的悲愤神情,他可历历在目...一看这就是民间典型的..偏执侍从以下犯上话本。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要是你,我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澈浑然不觉自己所言有多荒诞。为了将假的说成真的,他什么都能编:“你跟了义父这么久,义父绝对放心你,也乐意接受你,真的,我最懂义父了。”
“属下不可能做出如此不惜命之事。”听君摇头,坚持道。
“怎么就不惜命了,义父没准是愿意的。”西宫澈提笔在空中比划了两下,“你看,他虽生你气,却没把你怎么样。这说明什么?说明是愿意的,喜欢的~”
“义父就是好面子,被自己的侍从强行那个了...咳咳,一下子接受不了,不是很正常么?”
“而且你还比他小...这样他都被你压了,挣不开..是需要些时间缓缓。”
“不就是离个府嘛,义父没把你赶出去,而是把自己赶出去了,就说明他是没脸面见你,不好意思见你,不是讨厌你..这还不明白吗?义父就是喜欢你对他...嗯..强来啊。”
听君丝毫不为所动,整完地上的宣便站起身,立到了远处:“此为不经之谈,少主自重。”
说得口干舌燥还没有成果的某人:“...”
他不会放弃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西宫澈在祠堂待了快半个月,终于是熬到了淡台念离府的日子。
他心里计较着带听君去逛楼,淡台念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拉着人溜出了祠堂。
“少主,念大人不过回府办事,兴许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您确定要在此时出府吗?”听君规劝道。
“属下以为,您还是安分些好。”
“都说了是办事,没个三五天估计都回不来,你慌什么?”西宫澈很会自我安慰。
他在祠堂快熬成干了,再不找个机会出去透气,怕是没着落了。
听君受这么一堵,实在也说不出话来。
该劝的都劝了,可对方是少主,硬要走他也无法。他不得出手钳人,只得在身畔跟着,护好人别出事。
听君问:“您要出府去哪儿?”
“就...随便逛逛。”西宫澈瞪了他一眼,“还能有什么?你干嘛总把我往坏里想。”
听君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小门出了府,走到街上,西宫澈四下打量一圈,嘟囔道:“溜出来都不好叫府里的马车。”
听君沉默了半天,问:“少主,既是随便逛逛,步行既可,为何还要坐车。”
“您要去哪儿?”他站在原地不动了。
西宫澈解释道:“这不是怕走的累了吗?不坐就不坐。”
他快步往街上走,一副不想听人再说什么的意思。
听君隐有不好的预感,却也不敢真让西宫澈一人独去,便也提了步子,保持落后对方半个身位的距离跟着。
走了有两刻钟,待到一处挂有四字匾额的红绸楼前,西宫澈伪装一路的本性终是显了出来。
他拉着人想往里走,听君杵在原地,任凭他扯拽,身稳未动,怎都不挪一步。
“此等地方,属下是不会进去的。”听君掰开西宫澈的手,单膝跪到了地上。
“你怕什么?又不是要你一个人进去。”
来往的过路人都往这边看来,听君跪在花楼前,好似受辱后求个说法似的,西宫澈极其不好意思,死命拽着听君,想将人拉起来,“你、你跪什么,起来...他们看你呢,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摇头,道:“若您一开始指明了要来烟花之地,属下断不会答应同您一道出来。”
“你要进!”
西宫澈急得脸都红了。
到都到了,不进去,不害他白走一路了吗?
脚都疼了!
“你得听我的,义父让你跟在我身边,本就是为了护着我。”
西宫澈小声说起歪理,待将听君哄骗得面色缓了些,又接着道:“你不跟我进去,我出了事,你怎么跟义父交代?他可还生着你的气呢,要再有这出,不火上浇油吗?”
听君垂下头,思索他的话,片刻后道:“属下只应您这一次。”
“好耶!”
“望少主以后莫要再叫属下了。”
“一定一定,你快起来,走啦。”西宫澈应得爽快,扯了听君起身,扭头就往楼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里人显然认识西宫澈,看他今日多带了个人,反倒奇怪,却也高声招待着两人进了间大房,说人一会儿就来。
西宫澈一进屋就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他倒没有像听君想象中那般坐到床上,而是寻到个靠窗的椅坐下,仰头搁着椅背。
若非如此,做得不过,听君也不会跟他进着屋,而是在外头等了。
楼里的脂粉气呛人,但他不好过分显露,打搅了西宫澈的兴致,只找了处离人近的墙角,冷眼站着。
不过多时,几道俏影伴着笑声进来了。
听君垂了眼,只看着地面。
来人倒也实在,看他这般便没上前搭话,只围到了西宫澈身旁,也寻了那椅子落座。
桌上摆了不少果盘糕点,一个姑娘撩了些入手,要给西宫澈剥果。
“哎你别剥,我以前没见过,你是刚来的吗?”西宫澈拦了她,道。
姑娘点了头,说:“奴家叫青兰,天青的青,兰花的兰。”
西宫澈看了看她,转头对着听君道:“你要来玩吗?她也是新来的,你们都不会,我可以一块儿教你们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挂不住。
西宫澈指了指围坐一桌的姑娘,道:“姐姐们长得好看,我可喜欢跟她们玩儿了。”
他边说,边还趴了腰去看听君的脸色,见他眉心紧蹙,一副忍耐的模样,心里又是舒畅又是愧疚。
此下下下下计,不得已啊。
听君可别太难受,也千万别怪他..
“那个,你真不来吗?其实还挺有趣的,对你来说应该也简单。”
“属下就不打搅了。”听君淡淡道。
“噢。”西宫澈点点头,松了口,不去想他,嘴巴噼啦啪啦地给青兰叨了通玩法。
听君站在屋中,哪怕无意分神,那些个激烈的声音依旧会传入他的耳中。
“你先捏住这儿...嗯,别松,也别抽。”
“往这边插,就是这个缝..哎对,小心些....就这样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的神色从抵触转为了沉思,甚至不自觉地抬了些头,看向西宫澈所在的方向。
“你们先玩儿...没事没事,我不走,我就去跟他说几句话。”
西宫澈推椅起身,走到了听君跟前。
“你还好吧...”
他实在有点良心不安,还是来问两句的好。
“属下没事。”听君欲言又止。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忍不住,指了指那桌上的竹筒投子,以及被堆叠扦插到一定高度的果类,语带疑色:“您说的玩乐,就是这些?”
西宫澈嗯了一声,眼睛亮了:“你想来玩了吗?我可以教你的!真不难。”
“...”
听君道:“您说的逛楼,何时真正开始?”
西宫澈不解:“你还想去哪儿逛,现在不就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语塞:“您来楼里..就是为了这个?”
西宫澈道:“她们模样好看,会哄人,又有才学,还有技艺,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玩儿...哦,诗词也好,虽然这个我听不懂,顶多胡扯两句。”
听君抬眼看着他。
“就是费些银钱,找人玩儿而已...你这么看我干嘛,我的月额也只够她们做这些..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那个、那个..”西宫澈越说越支吾,“那个我要是真做了,义父会把我打死的。”
“主人知道您...”听君说一半顿住了。
屋内哄闹,西宫澈说话声音不大,这会儿要直接凑到听君耳边,才能叫人听清。
“府里没有跟我同龄的,偶尔有门客人臣带着家里孩子的,那些人对我的态度实在刻意,还有些假假的,义父在时一套,不在时一套...我有这么差劲吗?”他这话说的有几分委屈,还有几分不满。
“玩乐就非得吟诗作赋,骑射...呃,之类的?
“您若只想交友,并非没有方法,无需来此处。”听君道。
这实在另辟蹊径,不怪他这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澈道:“你是说诗词宴那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擅这些,让我去那种地方太浪费时间了,不如出府闲逛。”
“况且,我出府又不是只逛楼,我街市也逛,买点甜糕吃吃...义父怪会冤枉我。”
他想逛楼,也得有那个银钱才行。
义父克扣得他死死的,他实在没有余钱。
“听君,你有机会替我同义父解释两句嘛,我去说没用,我的话,义父十分里疑九分。”西宫澈认真道。
听君轻轻道:“主人是您的父亲,若您都无法,属下这个无足轻重之人更说不上话。”
一番话听下来,他对西宫澈稍许有些改观,被硬拉入楼的郁闷也少了些。
主人没有用强硬地手段阻止少主出府,只是施以小戒,大抵也与这个有关。
看着西宫澈明澈的眸,听君抿了抿唇,拘谨的姿态松了些。
若真为荒淫之人,想来行事不会这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好吧,帮不了就算了。”西宫澈道。
“可你真不来吗?”
这是他问的不知第几次。
听君照旧摇头,否了。
屋里浓厉的香气令他不适,怕是衣物和发间都渗入了味。
“好吧。”西宫澈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却也很快投入其中,管不上人了。
“这个有技巧的,你要先从底开始...”
“你这是作弊啊,晃了一次,怎还能晃第二次?”
“赢了?赢了就给大家唱个小曲子呗。”
“这算什么奖?可你都赢了,总该抚慰一下其他人受伤的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玩得火热,听君悄悄退了出去。
满楼都是一样的香,他有些头晕,胸堵,估摸着再不缓缓就受不住了,便扶着梯下楼,走到了楼外。
天朗,清风拂面。
楼外站了会儿,听君的呼吸平缓了。
这到底是花楼妓院,他待着,实在不适。
可少主仍在,不该远离,要护好才对。
立不过几息,听君转身要回,却被一道声音叫住。
“听君。”淡台念撩开帘,从舆中徐徐踏下。
他抬头扫了眼四字匾额,问:“西宫澈在上面?”
听君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一时没答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府一事虽是少主提出,可他没看住人,还跟着人出来了,自又算一错。
主人在时,他就犯了不少错,主人不在,他仍接连犯错。
...
从前无事,是因为淡台念没在,可如今他来了府中,管着西宫澈,那听君跟在西宫澈身边自是左右为难,横竖讨不得好。
听君站在原地,垂于两侧的手缓缓攥紧,淡台念慢慢走近,他竟生了几分恍意,想后退。
街上人频频侧头探望,大抵是没想过如此模样的人,居也会靠近此等艳色之地。
淡台念看听君的模样便知自己说对了,道:“你不必为他遮掩,将他叫下来吧。”
听君默默点了头,转头上楼。
撞见了,那便要挨罚了。
他开脱也无用,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淡台念也不会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刻,听君带了人下楼。
看得出来,西宫澈给自己预留了思量措辞的时间。
饶是如此,当他看到淡台念真真正正站在楼前时,还是悲伤地闭上了眼,半天没睁开。
“回府再解释吧。”淡台念笑了笑,提摆上了马车。
“噢...哦!”
西宫澈已有几分破罐破摔的意思。他自是不肯再同来时那般走回去,便跟着上了马车。
听君迟疑着没动。
“听君,你上来啊...嘶———您怎么也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君还在想西宫澈为何入舆时顿了几顿,话语很是干涩,还有些凄厉。可当他抬眼撩帘时,却也明白了。
西宫慎坐在里头。
听君抬脚的动作滞住了。
他本能地垂了头,身子却在剧烈发颤,撩开布帘的手甚至不自觉地揪紧了帘子。
大抵是抖得太明显了,西宫澈和淡台念都朝他投来了注视的目光。
僵持许久,还是西宫澈看不下去,一把扯了人上来。
他入舆时看到西宫慎也是一惊,可再想掉头已然不及。
被义父知晓偷跑一事,还逮个正着,真就要命。
西宫澈自知躲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这会儿拉听君入舆,兴许能让事情有些转机。
舆内分两侧位,西宫澈先入舆,占据了好位子,与淡台念坐在一侧,那西宫慎身旁的位置自是空了下来。
西宫澈不想跟他这位义父挨在一起,苦事便留给了听君。
可听君入舆后也未去坐那位置,而是战栗着跪到了西宫慎跟前,死死低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慎今日照常着了身墨绿开襟长袍,内搭交领右衽衫,腰系一官绿丝帛腰带。
他平日不束发,但既出府面人,自是束一银冠将长发尽数拢了。
如此模样,倒比散着发时更不好相与了些,也不怪听君恐慌得头都不敢抬。
“听君..你要不坐着吧,这样多累啊。”
舆内无声,西宫澈率先憋不住,说了第一句话。
听君的手指快将舆内铺着的软毯揪出个洞来,他匍匐在地,一动不动,好似没听到西宫澈的话一般。
他没想过会这样突然地遇到西宫慎。
主人应是不想见他的,不巧碰到了,竟也没将他赶下车去。
无言,有时反倒是种煎熬。
明明天已近秋,可听君的额上已渗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整个人好似落入水里,闷地喘不过气。
“听君,你就去坐着吧,车上颠得厉害,回去少说还要一刻钟呢,你不怕膝盖疼?”西宫澈哪不清楚听君为何不坐,可他之所以一劝再劝,为的就是缓解一下舆内端坐两人带给他的压迫。
听君惹了义父生气,那他撺着听君主动些,让义父快些将气消了,也好替他求求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来坐好。”
眼见西宫澈都上手扯人了,淡台念不由阻道。
“好吧..”
西宫澈讪讪松了抓着听君胳膊的手,摆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坐回了淡台念身边。
听君稍许松了一口气,跪回原本恭顺的姿态。
他被拽着前挪了半步,若非手掌死死撑着座沿,怕是真要撞上西宫慎的膝了。
“孤记得,你应当在祠堂。”
西宫澈这么一闹,西宫慎阖着的眼慢慢睁开,自然而然开始发难了。
“属下是———”
“义父,孩儿实在待不住了,孩儿跪着抄那书,膝盖都要肿了,您不能这么狠心啊,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书..也不是人抄的...”
西宫慎瞟了听君一眼,将他的面色尽收眼底,随后侧头对着西宫澈道:“孤看你还有力气跑出来,应是不觉得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疼啊义父,可疼了,孩儿浑身都疼,哪哪都疼,您看...嘶啊..”西宫澈左手点了点膝盖,掩在衣中的右手狠狠拧了下腰肉,顿时疼得真情实意,就差掉眼泪了。
西宫慎无动于衷,只觉得浮夸、可笑:“罚你这么多日,你跪着的时间加起来有一个时辰吗?”
“浑身疼..”他轻哼一声,“你滚地上在扫那祠堂的地?”
西宫澈掸了掸衣摆,皱着脸道:“没啊义父,那地上铺着毯子,就算滚..也不会疼的、咳嗯。”
“其实孩儿也不想偷懒的,但实在是..是..”他还在想着怎么圆话,一个‘是’字反反复复叨了半天。
西宫慎无视他的狡辩,随口问了淡台念一句:“若在你淡台家,这种人应当如何处置?”
淡台念道:“轻则尺戒,重则杖之。”
他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叫西宫澈膝盖一软,险些也要跪下去。
西宫慎道:“孤难管他,不如将他送去你府上,怎么惩由你做主,孤也清净了。”
“啊?”左瞧瞧右瞄瞄,一个绿衣恶鬼,一个白衣笑鬼,四顾茫然,西宫澈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跪地不起的听君身上,“听君!你可救救我啊,听君...”
“你快跟义父说说,做个证,我在祠堂里可真没偷懒,今日是受不住了,才出此下策..我、我只想着玩一会儿就回去,哪曾想..”余光看了眼身侧的淡台念,他结巴地说不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低着头,声音木然:“少主..言过。”
他说得一字一顿,整句话就如从牙缝里蹦出般生硬。
方才主人问话,他当主人这是愿意搭理他了,还想着哪怕是问罪也好,只要别漠视了他。
谁知那话压根不是问他的。
舆内另三人交谈自若,他则难堪到了极点。
如此,西宫澈还拿那些个子虚乌有的污言刺他,还当着西宫慎的面说,好似他真同主人有什么一般,能靠三言两语就免了人的罪。
主人已厌他了,连见都不想见他,此刻听到这些,恐怕更是恶他至极。
听君内心七零八落,而西宫慎直接略过了西宫澈的胡话,谈起了淡台家之事,则更令他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不想管,懒得理,无视远比讥讽让人揪心。
“好了,别闹腾。孤确实想过将你送去淡台家,也省得淡台念在郡王府操心。”西宫慎不经意瞥了眼伏地之人,又道,“但孤想着,淡台家主怕是不想收你。”
淡台念笑道:“郡王怎这般说,您若提,家主自是愿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宫慎摇了摇头,倚了身,道:“孤与你家主谈及,为家中孩子婚配一事,你猜他如何说?”
“您要给孩儿说亲?”淡台念还未开口,西宫澈已急忙接话,一副急切样,“他怎么说的?”
西宫慎道:“他说,不知孤何时有的第二个孩子,没能来贺,真是失敬。”
西宫澈:“...”
敢情是没将他当个人了。
“义父,其实您不用着急的,孩儿还小,您给孩儿找个不熟之人成婚,那也没多大意思啊。”
“而且又要多一个人管我,烦死了。”
他这一句说得很轻。
西宫慎道:“孤会给你找个相熟之人。”
西宫澈疑道:“您要给孩儿找谁?”
“你到时就知道了。”西宫慎语气淡淡,说完便阖了眼,凝神休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刻钟的功夫,马车行到了郡王府。
听君弓着背脊,率先后挪着出了舆,下到地面。
他立于车侧,抬臂供人轻扶。
西宫澈第二个下来,见听君抬着手,自然而然搭了下:“谢啦。”
总算逃离了那个幽闭的空间,他下车的动作格外利落欢快,可一想到回府后要面对的事,人又迅速焉了。
而轮到淡台念下舆,则未搭,就只是对听君点了点头,随后自己踏阶而下。
这些听君都不在意,直到西宫慎出舆,他松着的身子才重新绷了起来。
下意识退后一步,听君说不清自己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什么。他垂下的手攥着衣,人离得愈近,腰便弓得愈深。
“西园花开并蒂,同西宫澈去看看吧。”
一抹乌绿从眼前掠过,听君急急侧头,只看到一片衣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开并蒂,好事将近。
西宫澈回府当日就挨了戒尺,尽管他嚎天嚎地,可打他的淡台念不会听,罚他的西宫慎听不到。
戒尺打在皮肉上,虽无血口,却也热热辣辣印了好几道长痕。
西宫澈老老实实在殿里趴了四日,待到第五日时,终于耐不住了。
闷死了,他要闷死了!
““听君,你扶我起来,我今日一定要出去走几圈。”
西宫澈晃了晃挂在床沿的手,半死不活的面上生了些许光。
“少主,您不得再出府了。”听君站在原地看着他。
“我不去,我没说要去,我就在府里逛逛还不成?你快扶我起来。”
西宫澈撑着床支起了身,刚一动腰,又是刺密密的疼,没人帮忙实在不行。
“您都这般了,怕是不好走动。”听君上前搀了他,口中仍在说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话中的关切之意并没有让西宫澈暖心,反倒是更坚定了他外出的念头。
“我没事,我真没事,走几步还是没什么的。”
西宫澈本想搭听君的手,现在只敢搭人的胳膊了。
这人照顾了他多日,日也守夜也守,没事还总盯着他的脸看,好似他脸上有什么一般。
花楼一行,还没让他死心吗?
太要命了...难道现在换了个话本,要上..巧取豪夺了?
听君扶西宫澈起身后为他披了件衣,又仔仔细细替人将腰间的衣带系好,底下的领子翻好:“少主,属下扶您去西园如何?”
西宫澈点了点头,暂时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了。
西园也行,能出去就好。
闷死他了。
西园与西宫澈的殿同属王府西路,故,二者相距不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君之所以带西宫澈来这里,还因为西宫慎那句“西园花开并蒂。”
他知并蒂花中有一类并蒂莲,是莲花的一种,也府里唯一有的。虽不知主人是何意,花开并蒂是否同并蒂花是一个意思,但还是带着人来了。
听君抚着西宫澈慢走,片刻功夫也到了湖前。
那花,却是枯了,只留褐黄的长茎插在水里头。
并蒂莲本为夏花,此时已然入秋,若早几日来些许还能看到几分残容,如今却是彻底没了。
“西园花开并蒂..”看着这池枯根蓬子,听君低语了一句。
明明是日中,竟也生出几分萧条。
主人想让他看到的,他终究没看到。
“你说什么?花开并蒂!”西宫澈就站在听君身旁,将他这呢喃之声听得清楚。
听君点了点头,不明白他反应为何这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你带我来看这个...你安的什么心?”西宫澈有些结巴了。
他一下松开搭在听君胳膊上的手,踉跄着想跑,却险些摔了。
花开并蒂有情意缠绵的意思在里头,虽说这并不是它唯一的解释,但放在他与听君两人身上,西宫澈能想到的只有....情,意,缠,绵!
“您是什么意思?”听君没太明白西宫澈的话。他见西宫澈站都站不稳却还一个劲儿后退,难免生了些困惑,“不过是并蒂花,与属下安的什么心,有何关联?”
“你不知道?”西宫澈一愣。
“你都带我来这儿了,怎么会不知道,这府里能逛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带我来这儿,还恰巧说了这话...你、你会不知道?”他说了一大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最后还是腿酸撑不住,挪到了听君跟前,容他扶了。
“嗯,望少主解释一二。”听君垂了眼,眸底映有池中的枯槁。
“你真不知道?”西宫澈咳了一声,眼睛往四处瞟了瞟,“并蒂花...有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呃,当然啦,也有情同手足、兄弟情深的意思。”
他对花的各种寓意有过一定了解,不是他好学,而且写话本时有用。
幸好幸好他知道,否则今日这便宜,他是被占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去别的地方看看。”西宫澈瞧听君面露怔松之态,骨子里那沉默少言的气质又显了出来,索性给了个台阶,推着人走了。
这人看那池中茎梗的失意模样好似整个人快要陷进去一般,得亏他挨了罚,晚了几日来,破了这花开并蒂底下共渡良缘之意,否则,定是怎么都揭不过了。
他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的明智感到赞叹。
沿路而行,方才的事两人皆没提。
只是这路,西宫澈越走越觉得怪。
今日府上怎么格外热闹?侍从奴婢也多了许多,尽在忙碌。
何时如此的?他在殿养伤那几日难道也是这般?
“你们这是在忙什么,怎么还挂红灯笼啊?”西宫澈拦了个仆从,问。
“殿下。”仆从先是朝他恭敬地行了礼,随后道,“奴也不知,管事安排的事宜,奴只负责做事。”
“好吧。”西宫澈挥手让人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灯笼..嘶,有什么好事吗?
他后头又接连拦了几人,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晓,不清楚。
按理来说,此等事应是由西宫慎安排的,西宫澈若真想弄明白,去问即可。
可他才挨罚没几日,自是不敢再去他这位面前讨嫌了。
又逛半个时辰,西宫澈也累了。
毕竟是自己家,早熟悉了,逛来逛去没个新意。他戳了戳听君,让他带着自己往回殿的路走。
只是刚走没几步,却被截了。
“殿下,郡王找您。”
“将西宫澈叫来,等两人分开了,再把那衣服送过去。”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交代你的话,别忘了。”
“是。”
...
“郡王,殿下来了。”
“嗯。”
西宫慎点了点头。
他慵散地倚于桌前,手指一圈接一圈地摩挲着杯沿的滑瓷。
摸腻了,也就倾了杯,将茶水一点点倒到茶碟上。
“义父,您找孩儿?”西宫澈一瘸一拐挪进来了。
殿前的侍从不让听君扶他进来,也不让别人扶他进来....他大抵是王府最可怜的人了,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希望义父别为难他了。
“孤为你找了个侧妃。”
西宫慎心情不太好,并没有和他谈道其他的意思,直接说了重点。
“侧妃!”
西宫澈一口气没喘上来。
义父不为难他了,义父是要他死!
“您给孩儿找侧妃,这、谁啊?孩儿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孩儿这脾性你也知道,她、她嫌孩儿怎么办?而且..孩儿还伤着呢,这事可操劳了,还要办各种各种婚宴..”
“不需要你做什么。”西宫慎一句话否了西宫澈全盘的念想,“你今夜待在殿中,旁的不用你操心。”
“府里那些个红条子,都是给孩儿挂的啊..”西宫澈忽然明白了。
义父这是一手遮天,人都没见过,就要叫他成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如挂白条子,他看到了,还能拖个椅子来,给自己绑绑也挂上去。
纠结了半天,西宫澈也知西宫慎定下的事不会轻易改口,便含含糊糊认了。
左右义父知他脾性,找的应当不会差,只是希望这侧妃别太管他才好。
实在不行..见机行事!
西宫澈还有一点不解:“可是,义父,为什么是侧妃?”
西宫慎道:“正妃之位,孤不想干涉。”
“那您还挺明理的。”西宫澈嘀咕道。
“回殿里待着吧,侧妃来前,莫再出来。”西宫慎难得没同他计较,手指缓缓扣了杯,看着那杯碟中即将溢散的水液,眸色暗沉。
西宫澈问:“那宴席什么,孩儿总得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有叫他一直待在殿里头的,好似他是那女娘子一般...虽然也挺轻松的,坐着就好。
但会不会饿?有人给他拿吃食的吧?
“没有宴席。”西宫慎轻轻道。
“您说什么?”
西宫澈没听清,又往前挪了两步。
西宫慎持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沉默半晌,再开口时眼中的黯然已褪散了。
“孤叫你回殿里待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戌时三刻,西宫澈穿了红装,在寝殿等着他所谓的侧妃。
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难免有些坐立难安。
殿堂被红绸装饰,被褥也换成了红色的新被,却没有塞入枣栗桂圆等喜果。
西宫澈晃荡了几圈,见桌上放着一玉雕酒杯,旁侧还有把剪子。
他拿起酒杯看了看,又放下了。
合卺杯,与侧妃用的。
义父考虑得还挺周到,但怎么不给他放壶茶?渴死了。
还有这剪子是干嘛的?
西宫澈等了有半把个时辰,一口水未喝,这会儿实在渴地说不出话。
他本想着唤人进来送水,可叫了几声,没人应他。
去推殿门,竟是推不开,从外头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异的感觉愈来愈盛,西宫澈也顾不上颜面不颜面了,拍着门就喊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哎,你们锁什么门啊?我快渴死了,这殿里连口水都没有!”
没人理他。
“义父是让我待在殿里,可没说要关我啊!这像什么样子,我是要成婚,要娶妻..侧妃也是妻,哪有把郎君关起来的!”
鸦雀无声。
“我又饿又渴,晚膳也没人送,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我不吃些喝些,待会儿怎么好好对娘子....难道是义父让你们关我的?你们别不出声儿,倒是说句话啊!义父再不讲理,也不该逼着他唯一的孩子饿着渴着强入洞房吧!”
西宫澈喊了半天,喊地嗓子都累了,见依旧无人应,只好慢吞吞坐回了床上。
他渴死了。
桌上倒是有壶酒,可他总不能不等侧妃来就自个儿喝了吧。
...
西宫澈盯着那壶上细长的壶嘴半天。
喝一口好像也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瞟了眼殿门,听了会儿动静,确认无人靠近后,提起桌上的酒壶,掂了掂。
酒水够,不至于让他喝些就少得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