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连心头一乐道:到底还是个孩子。
酒过半酣,杨昭已经有了些醉意,喝干了杯中酒又将酒杯端了半天这才放下,笑道:“丞相,自小王来京,还是第一次喝的如此痛快。痛快!”
陈铁轻轻一笑,等旁边丫鬟将手中端了半天的空酒杯又斟满酒,笑道:“太子既然喝的痛快,那就不如多喝点,殿下,请。”
“请。”杨昭也将已经斟满了的杯子举了起来,醉笑道:“丞相,今日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陈铁微笑道:“不醉不归。”一口喝干,放下酒杯,看着柴绍道:“柴大人,你也多喝点啊,难道是这酒菜不合口味?”
柴绍连忙道:“不,不,实在是美酒佳肴。只不过下官不善饮酒,而且殿下也喝醉了,等会下官还要扶殿下回去。所以也不益多喝。”转身轻手夺下杨昭手中酒杯,按住杨昭手道:“殿下,你喝多了。”
陈铁轻轻一笑,又举起酒杯道:“柴大人不必担心,等会我会派人相送的。柴大人,请。”
柴绍见陈铁向自己敬酒,连忙放下按着杨昭的手,举起酒杯道:“真不能喝了,殿下明日还要上朝。我陪丞相大人喝了这杯就该送殿下回去了。”
陈铁眉头一皱,那二十一个丫鬟现在上来的才刚过十五个,而且似乎都不是奸细,现在要是放他们走了,那这剩下的六个怎么办?难道全杀了?
“咣当!”门口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陈铁转头看去,却见绿儿正呆立在门口,脚下一片狼羁。
“柴大人,恕罪。”陈铁皱了皱眉头,向似乎也看呆了的柴绍告了声罪,来到绿儿身前,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汤水和托盘,再看了看正满脸惧色,不停撮着双手的绿儿,道:“怎么回事?”
绿儿咬了咬嘴唇,半天轻声道:“汤。。。烫了手。。。”
陈铁将绿儿双手拿了起来,看了看右手上被烫的红印,轻轻的用手摸了摸,放了下来,柔声道:“没事了,下去吧。”
“我。。我。。。”
“没事的,不会怪你的。下去吧。”陈铁轻轻的笑了笑,看着绿儿畏首畏尾的慢慢退了出去,走回桌边,笑道:“一个下人失手打翻了盘子,殿下恕罪。”
“啊?”杨昭摇晃着看了看门口,醉笑道:“什么事啊?”
“哦,没事。”陈铁答道,转脸看着柴绍道:“还请柴大人恕罪。”
柴绍此时目光还停留在门口,闻言连忙回神道:“没事,没事。”站起身道:“只是殿下已经醉了,我们要告辞了。”
“那也好。”陈铁也站起身道:“本来喝的甚欢,没料到一个下人扰了兴头,真是扫兴。等会送走了殿下和柴大人,我再好好的处置她!”
“哎,不用,不用。”柴绍急忙说完,又道:“我的意思是下人难免有所失手,丞相也不用太认真。”
“呵呵,柴大人说的也有道理,那我送殿下和柴大人出门。”
柴绍见陈铁似乎是随意应付自己,心里不禁大急,但却不好多说,只得道:“那。。丞相不必远送。”
“应该的。”陈铁微微一笑,上前和柴绍一起扶起杨昭,将杨昭左手搭在柴绍肩上,自己上前领路,道:“请。”
“请。”
将杨昭和柴绍送出府门,陈铁脸色猛然黑了下来,慢慢走回厅中,端起刚才自己的酒杯,一口喝干,抬起手刚要狠狠的砸下来,想了想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房玄龄小心避过地上的汤水,走到陈铁身边,轻声道:“主公,似乎是那个绿儿。。。”
“我知道。”陈铁沉声道:“而且太子和柴绍估计也猜出来我们知道了,否则的话太子怎么会突然由半醉变大醉,他柴绍也不会那么吃惊了。”
房玄龄沉默了片刻,慢慢道:“主公英明。只是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处置那个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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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是和昨天一样,一章多,两章不到。。。而且到现在才更,比平时四点更新慢了两个多小时,有点对不住大家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割发小事
杨昭出了丞相府门刚转了弯的时候人就醒了过来,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柴绍道:“柴绍,你说丞相会不会发觉。。。”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柴绍咬了咬嘴唇:“不过他不敢怎么样,毕竟他的丞相府原来就是皇上的晋王府,所以里面有皇上的几个眼线也是应该的。”
杨昭道:“那你的意思是推给父皇?”
柴绍道:“用不着,丞相又不傻,就算他知道这丫鬟真是殿下所派去的奸细,那又能如何?所以这事他估计提都不会再提的。”看着杨昭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就是可惜那个小丫鬟进去日子太短,连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弄出来,真是可气!”
“只要不惹大祸就好,”杨昭终于放下心来,身体也不自觉的坐直了些,心神大定之下又忍不住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小丫鬟来,道:“不过本王看那个小丫鬟挺招人喜欢的,恐怕要可惜了。”
柴绍斜着看了眼杨昭,轻哼道:“一个下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倒是殿下刚刚定了心就想女人,可是不应该啊。”
杨昭哈哈一笑,道:“柴绍,要是在别人面前本王自然要遮掩遮掩,但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本王这点脾气还用的着瞒你吗?不过你也太可放心,那个小丫鬟还没长开呢,本王怎么会去喜欢那种货色?就是可怜可怜她而已,对了,柴绍,你当初怎么想着让那个小丫鬟去做奸细啊?我看她可没一点奸细的样子啊。”
听着杨昭说完,柴绍面上也看不出喜怒,只淡声道:“当时想的是她年纪小,不容易惹人怀疑,为了保持她那份童稚更是连训练都没有训练她,派她去的时候也没准备要她现在就干些什么,只是想着先在丞相府里下个钉子,等以后有什么大事的时候再用上她。。。”顿了顿道:“可惜没训练就是不行,刚看见我们就惊慌失措地漏了馅,真是个废物!”
杜如晦和魏征赶到客厅里时,先向陈铁行了个礼,却见陈铁不但一言不发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两人疑惑地对望了一眼,移到房玄龄身侧,拿脚轻轻蹭了下他,见房玄龄看向自己,连忙使了个疑问的眼神过去。
房玄龄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脸又看向陈铁,只见一脸平静之色,却看不出什么。咳嗽一声,轻轻拍了下陈铁的手臂,道:“主公。。。”
“啊。”陈铁回过神,转头看向三人,轻笑道:“你们都来了?”
“主公。”杜如晦和魏征又行了一礼,道:“是。”
陈铁向两人点了点头,看向房玄龄,道:“玄龄,你觉得如何处置才好?”
房玄龄道:“对于太子方面,我们自然不能去兴师问罪,最好是莫过于一切当做没有发生。”
陈铁轻轻额首,道:“恩,不错。”
房玄龄接着道:“至于那个绿儿,第一种办法就是直接除掉。。”看着陈铁瞳孔一紧,眉头轻抖,房玄龄连忙笑道:“不过我看那绿儿年纪实在太小,童稚未去,而且来府里不过数月,又一直没出过府,想来也没做出什么坏事,主公一向宽仁为怀,不如也就姑且赦之,想来那小丫鬟定能改过前非。”
杜如晦和魏征听的都是一楞,这房玄龄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看着房玄龄的脸上都是一脸怪异。
房玄龄不理两人,向着陈铁道:“主公,你看这样如何?”
陈铁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玄龄,我知道你是看出我的心思,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见房玄龄似要争辩,陈铁连忙摆手,道:“昨日我刚刚认她为义妹,今日便知她是奸细,实在是。。。!”怒吼一声:“拿剑来!”
房玄龄心神大震,片刻后眼见李连捧着一柄宝剑进来,面上越加骇然,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宝剑道:“既然主公已经受了绿儿为妹,那就更加可以赦免其罪了。”
“玄龄莫慌,我不会杀她的。”陈铁趁房玄龄听了这话一楞之间一把夺过宝剑,抽出半截剑锋,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她也本不可免,只是既然我已认她为妹,那此罪便也应当由我为她顶罪!”说罢拔出全部剑锋,举向空中,大声道:“玄龄为我监刑!”
房玄龄大惊,连忙向前一冲,拦腰抱住陈铁,回身看向杜,魏二人急道:“你们还不快夺下主公之剑!”
杜,魏二人这才明白过来,也是冲上前来,一人抓着陈铁持剑之手,另一人夺下宝剑,丢与墙角。房玄龄哭诉道:“主公,你怎可如此轻生!”
陈铁想要摆动腰身甩开房玄龄,却哪里甩的开,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说要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