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1 / 2)

此时,邵滢整个人都是个摸不清状况的“我是谁我在哪我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但是这个梦会这么诡异??”的状态。

“非常抱歉以这样的形式和你见面。”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桌上靠着点燃的蜡烛照明,烛光摇曳之间,一切都透露着昏暗的朦胧。

宋诗芸一手撑头,昏黄的烛光下她的眉目不甚清晰。不知为何邵滢有一种感觉,她面前坐着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似那般供奉于庙台之上的神佛,高高在上,低眉微敛,开口轻颂便是圣人箴言。

无慈悲。

“一开始我本来是想给你托个梦,但考虑到……所以后来还是想和你见面谈一下。”话语间闪过一点不自然的停顿,但宋诗芸很快地调整好了语气,继续道“可我也没想到你身上居然带了东西,导致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你的位置,加之陆安玖的动作确实是快。”她忽然笑了下,眉毛微微一挑“我该说不愧是陆安玖吗?总而言之弄成现在这样真是抱歉。”

“啊......”邵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顺着她的话继续道“emmm没事?”

听了她这句话,不知为何宋诗芸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次的笑与之前面对陆安玖时的无可奈何以及先前强行端着的姿态完全不同,就像神明沾染凡尘,落入人间,瞬间让邵滢想起来了先前自己见到的那个眉目肆意张扬,举止潇洒快意的“宋诗芸”。

“你还是老样子。”宋诗芸乐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正色道“好了,速战速决吧,我尽量在陆安玖找过来之前把事情和你说清楚。”

“你也别担心我会对陆安玖做什么,找了点小麻烦罢了。”

“那可是陆安玖啊,怎么会死在我手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微微坐直了身子,严肃道。

“首先,和我里的不同。”再一次的,那些诡异的消音以及黑色马赛克浮现不过经过上一次体验,邵滢其实稍稍能接受了那么一点。

宋诗芸也如同陆安玖一般,没有注意到异常,她别无二样地继续道“你没有入道。”

她眼里是难得一见的正色,没等邵滢开口,她继续道“这很好,你也不用去试图弄清我说的话,你没有入道,这是好事,是我多此一举了。”

“如果你能想起当年你入门时的那张签。”

忽而,与之前宛如做梦一般的体验不同,邵滢眼前骤然浮现出一段画面。

是碎片的,破碎的,一闪而过让人无从下手的

——是她似乎身处于什么法阵的正中央,周围散落着数根算筹,而手上握着的,一根彻底从中断裂的算筹。

“‘如此风波不可行’。”宋诗芸轻声说道“当时的我还是太年轻。”

她在桌上用手敲了敲,环境再一次变化,只是这一次邵滢没有再“附身”在什么上面,而是就是以她原本的身姿,站在宋诗芸旁边,用旁观者的视角,看着一切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一座宽阔宏大的,不见边间的万里平原,不同肤色,不同装扮的人们散落在平原之上,有身披黑袍,帽檐压低的巫女;有身着羽织,手持符纸的阴阳师;也有手持浮尘,仙气飘飘的道士,但大多数人还是身着常服,面目凝重地看着平原中央。

“那就是天神。”宋诗芸指向中央那个巨大的,被人们隐隐包围的巨兽,它与牛相似,却生八足,两个脑袋并于脖颈之上,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马尾。

“不是所谓神明,是《山海经》描绘的‘有天神焉,其状如牛,而八足二首马尾,其音如勃皇,见则其邑有兵。’”

“你们大三那年,德国突然出现了他的踪迹,参照古籍所言,它的到来会带来灾祸,本来就是这么个事吧。”宋诗芸摊了摊手,解释道“本来按照我们这边处理的方式,拉几个人立个阵,困它个五六百年走不出来就可以了,但欧洲那边死活不肯松口,一定要斩草除根,不留余地。”

她伸手指向人群前沿那几位“灰色风衣的,算数我们这边带头人,天守阁阁主,陆安玖的师父,她旁边那个戴着眼镜很书生气的,不管事撑场面用的明镜台台首。”

邵滢顺着她的手指向那边看去,骤然一惊。无他,站在天守阁阁主身后人群中,其中一位竟是她先前见着的,从教室窗沿一跃而下的绝色美女。

只是此刻她的表情不再轻松惬意,笑敛了,一脸凝重地和“宋诗芸”耳语着什么。

“你旁边那个,和你说话的人,是谁。”邵滢忽然开口,轻声向宋诗芸询问道。

就在这个问题提出后,肉眼可见的,宋诗芸僵住了。她整个人骤然陷入一种极为紧张的状态

――瞳孔紧缩,指尖机械性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她在接触到那些东西时无能为力的本能反应。

“我忘了。”她的声音很干,带着一股艰涩感“我本该记得的……”

她沉默片刻,似是理好了思绪,抬手指向人群中其中一人。

那人其实很抓眼的,无他,在最中央那些各地代表之中只有她一人,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件运动服,面无表情地与其他人交谈着什么。

是混血儿的外表,皮肤白皙遮掩不住亚裔的特征,虽说年纪小,但双手抱胸与他人镇定自若地交谈时,气势并不输于任何人。

“欧洲那边的主负责人,年纪小但手腕厉害,很能服众。”

“原本是打算立一个九曲黄河阵将天神困死,最后商讨的结果是他们负责斩杀天神,而我们立龙门金罡阵,在后边辅助。”

“问题就出在这。”宋诗芸指了指东南角“你和陆安玖在那里立阵,而我带着捆仙索以待不时之需。”

忽然就乱了起来,大片的破碎的浮沉流动,周围环境骤然流动。

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名字极为敏感,在极快的变化间,邵滢骤然看到其中一个片段中,一只手拂过花名册上的姓名,最终停留在‘邵滢’两个字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滢”的上方写着“林妍”,是他们这一届的。

“然后,你死了。”宋诗芸猛地回头,以一种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扭转了180度,阴测测地看着邵滢“陆安玖一剑穿心而过,不仅杀死了你,还扰乱了地气流动。”

“我们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

倏忽,邵滢突然听见耳边响起陆安玖吊儿郎当的声音

“就像这样?”

鲜血骤然飙了邵滢一脸,她看见古朴铜制长剑从宋诗芸胸口穿过。

杀人了吗?

她想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陆安玖用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超度”宋诗芸的那天晚上,是陆安玖先发现些许端倪的。

闹了那么大一出戏,她终于是得到了住校的资格,并且搬进了邵滢林妍他们寝室。

她们寝室里,陆安玖习惯熬夜,林妍更倾向于早起,经常就是一晚上过去,灯几乎点了通宵。

那一天晚上陆安玖熬得尤为之晚,甚至于天边隐隐可以看见白芒,林妍的闹钟即将响起时,听见她不轻不重地“哈”了一声,接着轻声说了句“可算是来了,也不枉我等的快天亮了。”

邵滢睡眠浅,听到动静就醒了,整个人在被子里卷成一团,翻了两下之后探出头,说话间带着迷迷糊糊的鼻音“嗯?怎么了嘛?”

“没什么。”陆安玖笑了笑,稍稍把窗帘拉开了些许“打工人终于来了罢了。”

那天电话挂断之后,林妍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有件事我好像忘了说,在我来之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陆安玖你可能会出事,接着我们寝室的门被敲了,外面是一具吊起来的无头尸体,头在地上。”

“长着和你一样的脸。”

闻言,陆安玖挑了挑眉,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道“所以你以为我出事了才急匆匆的赶过来?我的妈呀你好爱我啊。”

林妍皱了皱眉,显然对她这幅轻佻的样子非常不满“我是认真的,等你回寝室看一眼就知道了,真不像在开玩笑。”

陆安玖抿了抿,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一阵魔性的笑声突然响起“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人会拿《奇妙的约会》做铃声啊!!!

陆安玖按了接听,又点开了免提,三人只听见一个确实很年轻,甚至称得上年幼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你好?”

“你好,是这样的。”陆安玖示意邵滢和林妍安静下来,她端出一副很干练的样子,对着电话那边说“是一个叫做宋诗芸的女人给我这个电话的,她去世了,让我找一个叫时闻颂的人来给她超度。”

或许是信息量过大,对面沉默了好半响,才接上话,她的声音依然古井无波,像是寒潭里的泉水,平和宁静下,是刺骨的冷“你是陆安玖?”她问。

“你认识我?”知道对面看不见,陆安玖也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问道。

“宋诗芸为了替你收拾烂摊子丢了半条命,如果连这都不记得,我也配不上和她有什么交情了。”对面淡淡地说。

“你对我有意见?”陆安玖很明显的脸色一黑,她问道。

“不敢。”对面还是那副冷冷清清不卑不亢的调子,“只是如果我的学生破坏了我们费劲心思才布好的大局,并且我耗费一半魂魄去填她的坑从此记忆错乱功力全失,她全完全忘了这件事的话,我大概。”她短促的笑了一声,很冷“会杀了她吧。”

“你什么意思?”陆安玖也彻底冷了下来,她显然不理解对方所说的话,问道。

但对方显然很忙,好像有什么人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和她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她语气非常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回去,接着冲陆安玖她们说道

“没什么意思就这样吧,超度的事我会抽时间去一趟的,如果你有心的话。”对方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出口“就去她原来的宿舍看一眼吧,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给你还有那个叫邵滢的姑娘都留了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便挂断了电话,陆安玖再拨回去,响起的却只有忙音了。

邵滢闻言,有些好奇地探出头,窗外,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幻境中的那个欧洲那边的头领——纵使数十年过去了,她还是十二三岁的模样,不合常理的,分毫未变。

她穿着一身黑,外边披着一件斗篷,仿佛从什么非常寒冷的地方赶来,万幸的是她没有如中的女巫那样,骑着扫帚或是戴着尖顶黑帽。

而她身旁,是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干练的穿着神父常服的男子——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神父,白色的罗马领反射着月光,透着淡淡的白芒,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与钢铁极为相似的气质,冰冷,肃杀,也是极冷。

海因里希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宋诗芸了。

在他们那场狼狈不堪的婚礼之后,仅有的几次会面,都是坐在谈判席的两侧。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他记得宋诗芸弯腰致意时嘴角勾起不屑冷笑,也记得她阐述观点时冷淡的眉眼与古井无波的声线,也记得会议结束离场时,她冷傲孤高的背影。

却忘却了她独坐枝头,歪头浅笑,眼中闪烁着熠熠星光,像个孩子一般。

他所倾慕的,她真正的模样,早已被时光打磨至模糊。

直到此时,才重新窥得一二。

可他开口时,声音却还是冷若冰霜——他抬头,看向那个坐在林梢间的女子,或是说厉鬼,一字一顿,甚至特意换成了中文“你真的要为一位自杀者祷告吗?一位渎神者?”

时闻颂闻言,毫不意外,她甚至“哈!”地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笑,她用德语轻快地回答道“不愧是你......不过没事,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她看了眼海因里希,不出意外的,他的视线再与没从宋诗芸身上移开,她又看向宋诗芸,厉鬼听了他们这话也不恼,只是挑了挑眉,一副早就习以为常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他们又陷入了难捱的沉默,时闻颂一边坐着手头上的活,一边敏锐地感受到海因里希并不像以前那样,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这显然是与他神父的身份相违背的,此时的他被巨大的空洞所包围,不是哀伤,到像是被一股不知身处何地,失去一切的巨大的空茫。

她的动作很快,逆十字立起,她再次瞥了眼海因里希,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早些年在唱诗班的经历让她对诗文极为熟悉,开口,声音空灵缥缈,宛如神言“献盛德崇福童贞玛利亚,我献此经,敬祝尔圣宠无涯之喜.昔日天神嘉俾厄尔,奉天主之命,恭报于尔云:万福玛利亚,满被圣宠者,主与尔偕焉.又云天主圣子,选尔为母,将降孕于尔最净最纯之圣胎.为人救世,尔于是时俯躬谦言:我乃主之婢女,愿赐成于我,如汝之言.”

是《玫瑰经》。

虽然转为文职许久,但时闻颂动手能力显然也不差,一场简易的葬礼弥撒很快就结束了,可她没有离开,而是低下头默哀。

此时她不再是驱魔人之首,而是仅仅以朋友的身份,送宋诗芸最后一程。

可当她抬起头,看向身侧男子时,不由得又发出一声嘲讽的笑

“我都多久没看见你落泪了呢?海因里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超度”宋诗芸的那天晚上,是陆安玖先发现些许端倪的。

闹了那么大一出戏,她终于是得到了住校的资格,并且搬进了邵滢林妍他们寝室。

她们寝室里,陆安玖习惯熬夜,林妍更倾向于早起,经常就是一晚上过去,灯几乎点了通宵。

那一天晚上陆安玖熬得尤为之晚,甚至于天边隐隐可以看见白芒,林妍的闹钟即将响起时,听见她不轻不重地“哈”了一声,接着轻声说了句“可算是来了,也不枉我等的快天亮了。”

邵滢睡眠浅,听到动静就醒了,整个人在被子里卷成一团,翻了两下之后探出头,说话间带着迷迷糊糊的鼻音“嗯?怎么了嘛?”

“没什么。”陆安玖笑了笑,稍稍把窗帘拉开了些许“打工人终于来了罢了。”

那天电话挂断之后,林妍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有件事我好像忘了说,在我来之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陆安玖你可能会出事,接着我们寝室的门被敲了,外面是一具吊起来的无头尸体,头在地上。”

“长着和你一样的脸。”

闻言,陆安玖挑了挑眉,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道“所以你以为我出事了才急匆匆的赶过来?我的妈呀你好爱我啊。”

林妍皱了皱眉,显然对她这幅轻佻的样子非常不满“我是认真的,等你回寝室看一眼就知道了,真不像在开玩笑。”

陆安玖抿了抿,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一阵魔性的笑声突然响起“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人会拿《奇妙的约会》做铃声啊!!!

陆安玖按了接听,又点开了免提,三人只听见一个确实很年轻,甚至称得上年幼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你好?”

“你好,是这样的。”陆安玖示意邵滢和林妍安静下来,她端出一副很干练的样子,对着电话那边说“是一个叫做宋诗芸的女人给我这个电话的,她去世了,让我找一个叫时闻颂的人来给她超度。”

或许是信息量过大,对面沉默了好半响,才接上话,她的声音依然古井无波,像是寒潭里的泉水,平和宁静下,是刺骨的冷“你是陆安玖?”她问。

“你认识我?”知道对面看不见,陆安玖也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问道。

“宋诗芸为了替你收拾烂摊子丢了半条命,如果连这都不记得,我也配不上和她有什么交情了。”对面淡淡地说。

“你对我有意见?”陆安玖很明显的脸色一黑,她问道。

“不敢。”对面还是那副冷冷清清不卑不亢的调子,“只是如果我的学生破坏了我们费劲心思才布好的大局,并且我耗费一半魂魄去填她的坑从此记忆错乱功力全失,她全完全忘了这件事的话,我大概。”她短促的笑了一声,很冷“会杀了她吧。”

“你什么意思?”陆安玖也彻底冷了下来,她显然不理解对方所说的话,问道。

但对方显然很忙,好像有什么人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和她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她语气非常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回去,接着冲陆安玖她们说道

“没什么意思就这样吧,超度的事我会抽时间去一趟的,如果你有心的话。”对方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出口“就去她原来的宿舍看一眼吧,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给你还有那个叫邵滢的姑娘都留了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便挂断了电话,陆安玖再拨回去,响起的却只有忙音了。

邵滢闻言,有些好奇地探出头,窗外,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幻境中的那个欧洲那边的头领——纵使数十年过去了,她还是十二三岁的模样,不合常理的,分毫未变。

她穿着一身黑,外边披着一件斗篷,仿佛从什么非常寒冷的地方赶来,万幸的是她没有如中的女巫那样,骑着扫帚或是戴着尖顶黑帽。

而她身旁,是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干练的穿着神父常服的男子——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神父,白色的罗马领反射着月光,透着淡淡的白芒,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与钢铁极为相似的气质,冰冷,肃杀,也是极冷。

海因里希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宋诗芸了。

在他们那场狼狈不堪的婚礼之后,仅有的几次会面,都是坐在谈判席的两侧。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他记得宋诗芸弯腰致意时嘴角勾起不屑冷笑,也记得她阐述观点时冷淡的眉眼与古井无波的声线,也记得会议结束离场时,她冷傲孤高的背影。

却忘却了她独坐枝头,歪头浅笑,眼中闪烁着熠熠星光,像个孩子一般。

他所倾慕的,她真正的模样,早已被时光打磨至模糊。

直到此时,才重新窥得一二。

可他开口时,声音却还是冷若冰霜——他抬头,看向那个坐在林梢间的女子,或是说厉鬼,一字一顿,甚至特意换成了中文“你真的要为一位自杀者祷告吗?一位渎神者?”

时闻颂闻言,毫不意外,她甚至“哈!”地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笑,她用德语轻快地回答道“不愧是你......不过没事,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她看了眼海因里希,不出意外的,他的视线再与没从宋诗芸身上移开,她又看向宋诗芸,厉鬼听了他们这话也不恼,只是挑了挑眉,一副早就习以为常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他们又陷入了难捱的沉默,时闻颂一边坐着手头上的活,一边敏锐地感受到海因里希并不像以前那样,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这显然是与他神父的身份相违背的,此时的他被巨大的空洞所包围,不是哀伤,到像是被一股不知身处何地,失去一切的巨大的空茫。

她的动作很快,逆十字立起,她再次瞥了眼海因里希,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早些年在唱诗班的经历让她对诗文极为熟悉,开口,声音空灵缥缈,宛如神言“献盛德崇福童贞玛利亚,我献此经,敬祝尔圣宠无涯之喜.昔日天神嘉俾厄尔,奉天主之命,恭报于尔云:万福玛利亚,满被圣宠者,主与尔偕焉.又云天主圣子,选尔为母,将降孕于尔最净最纯之圣胎.为人救世,尔于是时俯躬谦言:我乃主之婢女,愿赐成于我,如汝之言.”

是《玫瑰经》。

虽然转为文职许久,但时闻颂动手能力显然也不差,一场简易的葬礼弥撒很快就结束了,可她没有离开,而是低下头默哀。

此时她不再是驱魔人之首,而是仅仅以朋友的身份,送宋诗芸最后一程。

可当她抬起头,看向身侧男子时,不由得又发出一声嘲讽的笑

“我都多久没看见你落泪了呢?海因里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许之睡醒的时候,陆安玖正坐在驾驶座上玩着手机。

这是辆途观,城市越野里性能不算差,最重要的是开到这种乡下的边边角角不会过于张扬。

黄昏灰暗的晨光在陆安玖身侧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圈,手机亮度被她调到最低,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一片白。

“怎么不叫我?”身上的疲惫还没有完全褪去,白许之开口,话语间难掩微微的沙哑。

“还没过时间,也没什么事,干脆等几分钟也无大碍。”陆安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屏幕上单词背诵软件一晃而过,她按熄了屏幕,将手机塞回口袋里,把车熄火,拿下了钥匙。

“对了。”她接着说道,暗沉的夜色压在她的眼睑,使她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气质“我和他们说可能会拖到比较晚,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到时候得我把车开回去,先和你提个醒。”

陆安玖其实会开车的,天守阁君子六艺琴棋书画她啥都学了个半吊子,赛车喝酒这种纨绔子弟标配她倒是一学一个准。

有的时候完事的比较晚,地方也偏,大晚上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已经算不上修辞,交警更别提了,于是陆女士有的时候就不去麻烦别人,自己噔噔噔地开着车回去就行。

白许之对此表示无所谓,或者说她已经将很多事,都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啊对了。”陆安玖起身,打开车门,在下车前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向白许之道“你这里,鳞片露出来了。”

白许之伸手摸了摸,一片冰冷的寒意顺着指尖向上缠绕,指尖轻轻拂过,抬起手,剩下的只有光洁的皮肤和一点点白色的,宛如飞蛾振翅后留下的粉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没事了。”她冷声道。

一.

那好像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是个潮湿闷热的春日,乌云压得极低,仿若下一秒就要以倾颓之姿狠狠地砸落在地,空气里缠绕着一股树叶腐败的酸涩,如跗骨之蛆,粘稠至极。

那时候,陆安玖刚和白许之搭伙两三次,配合远远称不上默契,往往白许之还没有把阵立好,指尖还留着红彤彤的丹砂,陆安玖就提着法剑,闷头冲了上去。

但是这次不行,据白许之那神神叨叨的师父所说的小道消息,这次她们要去的那个闹鬼的村子,不是一般的难搞。

甚至连她和陆安玖,也只是去探个虚实,便算完成了任务。

“如果能带着情报活着回来那是最好,死了的话.......”那个浑身写满了“不着调”的女人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自内心地在期待着什么。

“但你要是能拖着那个人的亲传弟子一起赴死的话,也是很不错呢!”她这样说道。

其实很多时候白许之总会不合时宜地,感觉自己的师父其实是个很幼稚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幼稚并不等于一无所知,相反,正是她表现出来的幼稚,可以将她的聪明隐藏的很好。

见惯了天守阁和明镜台的珠联璧合,此时的白许之,只感受到点点恶寒。

二.

白许之看中的房子,在老城区一段非常混乱的地区。

街道是菜市场流出的混黄污水,烂菜叶子,动物的羽毛内脏,带着腥味的鱼鳞,漂浮着,流落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

那石板经历了太过漫长的时间的打磨,周围打闹的孩童奔跑着,一脚下去溅起高高的水花正好砸在陆安玖脚面上。

她的表情猛地黑了三个度。

也不知到底是对着熊孩子还是这堪称恶劣的环境。

或许二者都有吧。

房子位于巷子的最深处,是很多很多很多年前一直流传下来的古宅,传说一石一瓦一木都没有改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了,那铁定漏水。”

知道白许之不会搭理自己,但陆安玖仍是改不了嘴欠的习惯。

她乐乐呵呵,眼中带笑,透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还没走进弄堂里,便是一道穿堂风铺面而来,像是古宅对于它新一位主人沉默的欢迎,又像是迎面而来一个巴掌,其中蕴含的森森阴气就让人体感的温度硬生生变了个季节。

白许之面色凝重,从包里掏出一个五寸二制式的罗盘,上边罗列着八煞黄泉,她微微垂下眼,白色的睫毛又浓又密,像是雾霭浮于夜空,带着未知的静谧与高洁。

她唇角微微抿着下沉,透露着无声的严肃,她微微调转着方向,欲使红色的磁针与黑色的脉络重合,便于定极。

陆安玖手还插在兜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很多年之后会被邵滢吐槽“你是来旅游的吗?”的闲散气质。

实不相瞒,其实在她看见白许之拿出罗盘的那一刻,就已经稍稍松懈了些许。

确实,并不存在所谓“罗盘越大风险越高”这种理论,但不可否认,尺寸越大的罗盘,能看清楚的东西就越多,也就意味着事情越棘手。

陆安玖自己的小私库里,就有一个上刻周天宿度,配以浑天星度五行,盈缩透地六十龙,以及缝针一百二十分金,后来为了方便消砂纳水,又请专人加上了中针人盘二十四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没什么人知道,这玩意最初搞出来,仅仅只是为了排飞星盘罢了。

陆安玖,不愧是祖师爷见了要皱眉,佛祖见了要发火的女人。

然而,当二人等待了半天指针都还没有停止转动,陆安玖脸上的笑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不——会——吧——”她抖了抖身后的背包,三五斩邪露出一个剑柄,被她握在手中。

“我知道你就喜欢往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但是这种情况的话也算是特别点背了吧。”

呈现在她们眼前的情况却让两人到有几分难搞————红色的磁针下沉,却以一种稳定的频率,不断地旋转着。

沉针,阴气外泄。

“你应该祈祷是地磁场造成的这一切。”白许之终年神色不变的表情也微微有些许破碎,某些不好的回忆缠上心头,陆安玖闻言,道

“不然要真又蹦出了个不化骨级别的,我可跑不掉是吧。”

陆安玖性子虽然跳,大事上却还是看得清,此时她倒也收敛了跳脱性子老老实实一手红绳一手铜钱绕得飞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那是不可能的。

她手上动作不停,嘴也不听,呱嗒呱嗒地聒噪如一个连的青蛙下凡,吵得白许之脑仁生疼,于是白许之起身,收拾收拾东西,打算要么往陆安玖脸上贴一个静音符,要么找个安静的角落早把事情搞完早回去。

最新小说: 被迫成为AV女主的小明星 零时(父女,高H) 穿越之塞外风华 娇懒纨绔和她望妻成凰的夫郎们(NPH) 《系统你别闹,我再不废就老了》 春离 游鱼 怪异幻想入侵中 另类童话(1v1h 破镜重圆) 不讨喜的大小姐(NPH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