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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里只有一样东西——银票,厚厚地一沓银票,张张面额过大。
“啪”的一声轻响雍正爷扣上了锦盒盖子,眼神锐利地射向自己的妃子,“耿——绿——琴——”这些钱的用途已经呼之欲出,她果然仍然贼心不死。
耿绿琴默默地对手指,“奴婢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总要得些好处才行的嘛,奴婢娘家也不富裕,在这宫里用钱的地方又多,奴婢也是没办法……”
“你还没办法?”雍正拍桌咆哮,“你人在宫里都能把保定的老九给救走了,还没办法?”
那是用多么宝贵的一个救命之恩换来的啊,耿同学默默哀叹。
“奴婢也付出代价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申辩一下的。
雍正哼了一声。
“奴婢拿别人欠的一个救命之恩换他出手的,算来奴婢也是很亏的。”
雍正神色复杂地瞪着她,“你跟天地会的反贼都勾搭上了,在西宁时你倒是没白被挟持一遭。”从直隶府传来的密奏让他最近颇不安枕,结果却是自己最想不到的人在背后操控的一切。
老九跟天地会没关系,这很好,但某人却跟天地会搭上了线……雍正爷觉得自己实在头痛。
被人挟持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某四这话说的,真他母亲的没水平。
“皇上,奴婢该说的话都说了,您判奴婢的罪吧。”
雍正的手指在桌面轻扣,沉吟片刻道:“朕先前在院中问你的话你现在可有答案了?”
咦?
话题怎么又转回来了?
耿绿琴讶异了一下,然后就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了,“奴婢想,留着八爷未尝不是对九爷的一种牵制。也可以说他们互为牵制,这样如果皇上要八爷佐理政事也会安心得多。”十三也该谢谢她呀,要不他过劳死可能更早一点的。
“绿琴。”
耿绿琴有些纳闷儿地看过去。
“可惜你不是男子。”十三弟说的没错,她若身为男子在朝堂之上那恐怕也是要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的。
幸亏不是,要不想不搅和到你们这帮人的党争中都不可能。
心里想归想,耿绿琴嘴上说:“奴婢觉得身为女子也挺好。”想偷懒的时候就可以尽情的宅,不
Chapter_17
想动脑还有“女子无才便是德”顶着,不像另一个时代跟男人一样要去竞争,要工作,要出成绩,女人把男人的活儿都干了,男人却始终生不了孩子,这忒不公平了。
雍正不由微微一笑,这倒也是,她身为女子他才能将她藏之后宫之中。
“你既然这么能干,不妨帮朕想想怎么安置老八好了。”
她就知道谁不黑她一下谁就心理不平衡,可她这不平衡找谁找补回来?
“皇上,这远了近了都不合适,不如索性就留在宫里,找个偏僻的宫院安置好了。”你找他还方便呢。
139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耿绿琴觉得这话就是给自己写的,因为那天在她说了那句话后,某四当即拍板这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她这宫院了。
……
心情很复杂,感慨良多。
但某四对她的打击还远远没有结束,今天他让她陪驾到寿皇殿——别误会,不是去看十四的,只是去瞻仰怀念老康的朝冠相。
这当然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耿绿琴内牛满面中,悲恸欲绝地从李德全(他刚回宫没多久)的手中接过那两幅巨作,目光化作钢刀利刃直射向地上熊熊燃烧的大火盆。
这画,到底她还是没能留住。先皇留给她,现任做主儿要烧给先皇表孝心,其实说白了就是打击报复她搭救了他的政敌桃花九,顺便还想吞没某九的巨额贿赂。
她的人生已然是一个巨大的橱柜了!
雍正爷一脸正色地站在一边看她,心情很好。
李德全很想笑,但他得忍着,在喜欢欺压裕主子这件事上先皇跟皇上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而裕主子每每遇事的反应都让人忍俊不禁。
万般无奈,极度郁闷加愤慨地裕嫔娘娘亲手将画一点点凑近火舌,心痛万分地看着大火吞噬掉自己的心血之作。
呀呀个呸的,混蛋某四,这笔账她记住了,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恶劣的男人,真是他令尊的!
看着画最终在火中消失无踪,耿绿琴对着康熙画像暗自说:老康,这东西到底还是随你去了,倒也不怕便宜后来的盗墓者和考古学家了,烈火中永生了它们。
裕嫔娘娘很内牛,因为她前后白忙活了,一幅画没留住,那匣子银票也没能保住,虽说她有偷偷留下几张,但是说到底是白便宜某四了,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啊,那可是将来的跑路费啊,去哪儿生活不得钱呀。
俗话说的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呐。
拜祭完了康熙,一行人出了大殿,雍正随口说了句:“陪朕四下走走。”
心情低落且没反对资本的耿绿琴默默地随侍在侧,入目的风景不自觉地也染上了几分悲怆。
景山是什么地儿呀,这是煤山,也叫万岁山,那是崇祯皇帝上吊殉国的地方所在,还有一棵极具象征意义的歪脖老槐树存在——耿同学顿时觉得应情应景,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慨。
等到他们一行人远远看到凉亭那边的那道身影时,耿绿琴下意识地朝某四看了一眼,心说:这种情况下兄弟相见,他们彼此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回宫。”雍正吐出两字转身就走,随行的人急忙跟上。
当时耿同学的感觉就是——相见不如怀念!
日子就在这样的煎熬中过着,耿绿琴的心越来越躁动,皇宫这地方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她身边的不定时炸弹又多,天晓得会被哪颗给炸到,所以她的心思越来越多地动到宫外去。
而宫人对于在惹得龙颜大怒之后依然能够平安无事跟皇上和平共处的裕嫔娘娘打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之意。
论美貌,裕嫔算不得拔尖的,论手段,那更是不能跟宫里的其他主子相提并论,不熟悉某琴的宫人开始以为是裕嫔本质比较呆,后来发现其实呆的是自己,这裕主子真要肯动心思,混个妖媚惑主的名头那估计也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了,耿同学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当时应急临场发挥的事早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如今心心念念地只有那一匣子的银票,她的盘资啊。
同样,对某人当时的举止有所感怀的还有一贯给人以不苛言笑,冰冷难亲近的雍正爷。平时想她主动示示好,争争宠那绝对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结果当时他妒火攻心只忙着兴师问罪了,享受什么的都成了浮云,事后他也追悔莫及。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耿同学在躁动不安中还过了把红娘瘾,终于顺利地把春喜出清存货了,圆满地解决了古尔泰同志大龄青年的婚姻问题。
越长越水灵,武功也越来越好的锦绣格格最近热衷于拉自己的额娘当陪练。
耿同学出于对自己这些年养尊处优身手倒退的顾虑答应得很爽快,于是永寿宫里便多了一景,宛如一对姊妹花一样的裕嫔母女你来我往打得一日比一日快捷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