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晚了大部队一步回京的,但太后失踪的消息却以最快的速度最绝密的形式回报到京。
接到消息的雍正帝脸色阴沉,对于自己那个已经是累犯的女人气都不知道该怎么气了。再加上这次太后也跟着,他也想象得出某琴多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太相信她就算要跑也绝对是要自己一个人跑的。
太后失踪的消息全面封锁,到五月的时候没办法直接宣称暴病而亡,也有了后世猝死之说。
已经跑到山东荷泽看荷花的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时,平静的笑了,她知道自己这就算真的自由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耿同学却感慨万千,娘的,后世那母子失和、雍正轼母的谣传就是由历史这样不负责任地产生的。
然后有一天,太后对耿同学说:“丫头,我这里也都安置好了,你回京吧。”
……
皇家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耿同学无力极了,只能笑笑,“好。”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没错,现在太后所在的地方就富庶的扬州,风景如画环境优雅的一处寻常院落。
“娘,我把图蒙海留下吧。”怎么说也是太后呀,这安全总得有点保证才行。
太后摆了摆手,“不必,好不容易离了那个大笼子,我就想过点平静的日子。”
“那我把春喜留下。”这些年下来春喜已经很有眼色很伶俐了,有她在,她也离开也放心。
太后笑了,“你这丫头有心,可这丫头不是你身边得力的人么,留给额娘,你也舍得?”
“就是得力才留给额娘的,过些日子我让别人来换,到时候额娘别不放人就成了。”
太后神情微微一变,“换人啊?”
耿绿琴点头,握住太后的一只手,诚恳地看着她说:“娘,不能保证您的安全,爷和我都不会放心的。”
太后点头,“额娘明白你的担心。”
“那我就可以放心回京了。”唉,小儿子还在宫里,本来也是得回去带他离开的,虽然真的有些不甘心再次回到那个华丽的大牢笼去。
第二天耿绿琴就再次踏上回京的路,当马车驶离扬州城的时候,她掀开窗帘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了。
悄无声息地回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某四不召,耿同学也不好主动去找晦气,可是那件事总是要赶紧处理一下的,春喜这丫头总不好扔在外面不管的。
“小喜子。”
“奴才在。”
开了口吧耿绿琴又犹豫了,这种主动上竿子招惹某四的事她还真不太愿意干,想想扬州的春喜,咬咬牙,狠下心,说道:“你去养心殿打听打听,看皇上几时得闲。”
小喜子马蹄袖一甩,脆生生来了个“嗻”,然后就办差去了。
李德全看看小喜子走远了,这才开口道:“主子,您自己过去更好一点儿。”
耿绿琴看他一眼,心说:我自己过去?我不找K呢,某四不召见就说明丫还火着呢,我怎么地也得先派个人探探口风不是么?小心才驶得万年船。
李德全笑了下,继续说:“主子听奴才的,没错。”
耿同学一想,也是,李德全怎么说也伺候了康熙几十年呢,这帝王的心思总还是有些相通之处的。
“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她不太有自信地说。
李德全点头,“过去看看。”
只是,当他们走到离养心殿不远的时候,耿同学后悔了,她对李德全说:“我们还是回去吧。”万一再被某四训斥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德全很想笑,却也不好再劝她,“奴才听主子的。”
两个人还没完全转过身,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皇上有旨,宣裕嫔娘娘进去。”
得,还跑不掉了。
耿绿琴颇有些哀怨地瞅了李德全一眼,心说:都你出的馊主意。
李德全就当没看到,跟着她往前走。
到了养心殿里,雍正正在批折子,耿绿琴规规矩矩地上前请了安。
雍正出声免了她的礼,却再没下文,耿同学也不敢有别的举动,只能站在一边当背景,眼睛就不由四下瞧了瞧。
说起来自打某四登基成了雍正帝,她还是第一次到养心殿来,这里让她感到亲切的是那些窗户上的玻璃,让她无比怀念曾经在一个时空的居住条件。
“高勿庸。”某四头也不抬的唤人。
“奴才在。”
“让耿主子到里间休息休息。”
“嗻。”
耿绿琴跟着高勿庸到东暖阁歇息,她本人很郁闷,有在这儿坐着她还宁愿呆在自己的宫里清闲自在呢。某四也是,有事说事,没事就放她回去呗,搞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摸不准是要打雷还是要下雨。
郁闷!
某四真忙啊,这是某琴在暖间喝了一壶茶,吃了两盘点心后的感慨。
等到高勿庸再次端着盘点心进来时,耿同学实在忍不住了,问了句:“高公公,皇上这么忙,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
高勿庸道:“主子还是等着吧,皇上就快忙完了。”
还等?她等得很无聊的好不好?
“高公公——”
“主子,您唤奴才高勿庸就好。”
“那怎么好呢。”
“别的称呼奴才不敢当。”高勿庸赶紧说明,这位主子那在皇上的心里不是一般重,就算书阶不那么显眼,但事实胜于雄辩,而且她本人也对那些虚名从来不放在眼里,就他看给她给个后位她只怕有机会也一样会往宫外跑。
“高勿庸,”耿绿琴压低了声音,“能不能给我找本书看?”干坐很无聊了。
高勿庸笑了笑,“奴才给主子拿去。”
耿绿琴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李德全,又朝高勿庸离开的方向瞄了一眼,为什么她老觉得这在皇帝身边的人都这么诡异呢?
结果,耿同学不一注意就在养心殿的西暖阁呆了几乎一天,连午膳都是跟某四一起用的。
说到某四的午膳质量,耿同学就忍不住对老康曾经的丰盛嫉妒怀念之,好歹她以前也经常混吃御膳的呀,都是皇帝,到某四这儿就太简约了。
等到太阳都歇班回山后时,雍正终于有空召某人到跟前问话了。
“见朕有什么事吗?”
耿同学已经完全没脾气了,老实地说:“奴婢想请皇上派两个人把春喜换回来。”
雍正看了看她,瞧她那一脸的平静加淡然,心里就不免有些动气,“就没别的话对朕说吗?”
耿绿琴抿抿唇,瞅瞅西暖阁此时就剩他们两个人,便往某四跟前凑了凑,很诚恳地说:“奴婢又闯祸了,爷您看着罚吧,可春喜还是得先换回来。”
某四瞪她一眼,她一直就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样子,他真是拿她无可奈何,她认错从来很认真,但也一直知错不改,屡教不改。
勇于认错,死不悔改,那说的就是耿同学这样的。
“皇额娘还好吧?”
“很好。”已然是乐不思蜀了,把您跟十四抛弃了,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她老人家在她锲而不舍的劝说下已经放平心态了。
“怎么还想着回京来呢?”某四不咸不淡地问。
耿绿琴心说:我拐跑了你老妈怎么地也得因来报备一声呀,要我自己跑了,打死我也不会回来的。嘴上说:“奴婢这不是舍不得爷吗?。”话说的相当自然流畅,一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朕看是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