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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绿琴仿佛突然不记得自己上句说什么了,径自对某总舵主道:“哎呀,说了半天话倒还没请教总舵主如
何称呼?如果不方便讲的话,也不要紧,这年头假名假姓假地址的多了,也不差总舵主一个。”
跟在洪文渊身后的几个人忍不住脸色扭曲,这个女人简直……
反倒是洪文渊淡定非常,泰然若素地道:“在下洪文渊,蒙兄弟们不弃,添任天地会总舵主。”
“那么我现
Chapter_15
在想知道的是大将军王是否接受你交换人质的要求。”
“夫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这么问自然有这么问的道理。”
“哦?”
“我的身份诚如你们所料确实跟一般人不同,但是真要说的话,也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耿绿琴仿佛绕
口令一般地说。
“在下愿闻其详。”
“那么我就得先问总舵主认为我是什么人?”
“据说夫人出身雍亲王府,目前任职监军。”
无间道啊,也不知道他们的人在军中是个什么职位。耿绿琴忍不住畅想了一下,脸上却是一派淡定从容,
“总舵主手下果然人才辈出啊。”
洪文渊淡然一笑,“好说。”
“总舵主的神情告诉我,大将军王似乎是愿意交换人质的。”
“夫人明见。”
耿同学内牛了一下,对自己说,没啥,夫人就夫人吧,虽然这个年纪在另一个时空那正是花一般美丽的时
节,但她在这里已经仨孩子妈了,被叫夫人也正常。
可是,她忍不住暗自愤愤然,用得着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一再刺激她脆弱的神经吗?她一点儿不介意
他喊声姑娘的,真的!她用**的名义发誓。
第 123 章
那总舵主今天来是想告诉我交换的时间吗?”耿绿琴不是很认真的说。
“只是担心下面的人怠慢了夫人,过来看看。”
“多谢总舵主关心,我觉得还好,除了——”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朝图蒙海瞄了一下,然后继续,“我对
小图现在的造型有些意见,其他挺好,至少贵会的人还知道拿点残羹冷饭让我吃两口,否则我都替总舵主担心
到时候拿什么去跟大将军王交换你们那尊贵的分舵主。”
“你这个女人……”有人忍不住怒了。
“住口。”洪文渊冷冷喝止手下,转而一脸抱歉地对耿绿琴道:“让夫人受苦了。”
图蒙海心说:主子倒未必觉得受苦,她只是不挑衅一下不太甘心罢了。
跟着耿同学久了,中南海保镖同学的神经韧度已经越来越好,真是可喜可贺。
其实倒不能怪图蒙海有此一想,实在是他在这位主子身边看的多了,就连皇上他老人家逼得急了,主子都
会忍不住搞些小动作,更何况面对这些江湖草莽呢?
图蒙海也忍不住有些担心主子挑衅过火了吃苦头,不过,瞧着主子那有恃无恐欢迎报复的样儿,他就立马
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总之,耿同学经常让身边的人纠结。
“受苦谈不上,残羹冷饭也好过饥荒大灾之年食不裹腹的百姓,虽然现在不自由,也好过兵荒马乱流离失
所站无立锥,坐无寸席之人。其实,真的挺好。”最后,耿同学总结陈词。
洪文渊目光微变。
耿绿琴淡然以对。
图蒙海难掩敬意地看着主子,主子的声音很轻淡,话很随意,可是随意之中却夹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沉重
与深意。
百姓所求,不过安平而已。
就是屋里的其他人,此时看着眼前这位女子的目光也有了不同,她绝对不是那种养尊处优不知民生疾苦的
豪门贵妇。
“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洪文渊如此说。
“总舵主更不是一般人。”耿同学毫不犹豫地恭维回去。
“夫人若是身为男儿一定能出仕入相。”
“我若身得自由倒宁可一萧一剑酒一壶逍遥于江湖之上。”
“夫人身不得自由?”洪文渊讶然挑眉。
耿绿琴神色不变,从容反问,“难道总舵主真的自由吗?”是人,就不可能真正的自由,总是会有这样那
样的外力约束于人。
有句俗话说的好:做人不自由,自由不为人。
洪文渊闻言笑道:“夫人说的极是,这世上之人哪可能真正自由,俱是身不由己罢了。”
“所以,我才能跟总舵主坐在这里喝茶聊天么。”耿绿琴一边说一边斟了杯茶递过去,虽然是隔夜的凉茶
,但她认为至少礼数上她周全了。
图蒙海有些于心不忍地移开目光,唉,他家主子骨子里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啊。他们残羹冷饭,她就一杯
隔夜的凉茶,彼来此来,有借有还。
洪文渊倒是豪爽地拿起喝了一口,还笑说:“好茶。”
“嗯,确实。”耿同学一脸认真,“隔夜的凉茶味道总是与众不同的。”
图蒙海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天地会众忍不住朝某人怒目而视,这样轻慢他们总舵主,简直太过分了!
可是,他们也没想想,谁叫他们没送热茶上来么,所以说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这是定理啊。
“夫人只管安心呆着,只待时间确定,我们便送夫人回去。”这是洪文渊临走时说的话。
“那我就静候佳音。”这是耿绿琴当时的回答。
天地会一行人离开后,耿绿琴又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到了图蒙海的跟前。
若是以往中南海保镖同学必定会退后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可如今他被捆成个粽子造型,这就实在太过难为
他的行动力了,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不着调的主子人来疯似地折腾。
“小图啊,我觉得吧,这事很悬儿。”耿同学一脸煞有其事的表情,很是认真的说。
图蒙海保持着沉默。
耿绿琴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你想啊,这个时候消息一定还没到京城呢,这个事吧,我虽然很
想把自己真当回事儿,可是说到底我也不过是某四的一个小老婆罢了,那个啥啥分舵主的,手里可握着跟西藏
那边的联络东西呢,就换我这不着调的衡量一下,那也指定舍我自己啊。十四这不定心里磨啥坏招呢,他能把
我扔出来当饵,还有啥不能使的啊,这帮天地会的真没见识。”
图蒙海嘴角抽搐的痕迹已经无法掩饰,主子,您那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是怕自己这人质过得太享受还
是觉得不给十四爷找点事您心理不平衡?
耿同学心里当然不平衡,极不情愿地被人扔出来当饵,还因公负伤,再被人恶意克扣伙食,她这心里能舒
坦吗?她不舒坦了,怎么能让别人舒坦了,这不是她的性格,所以她一定得让大家都跟着不痛快一下她才能舒
坦了。
那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同理,有苦大家都受一下,这才天下大同嘛。
虽然她是搁屋里跟中南海保镖私下说话,但是她绝对相信这话外面的人那听得真真的,先别说人家都有武
功,就没武功,把耳朵贴门上也能听个真切,所以她就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京城这边到底是收到了消息。
收到消息之后,康熙只批示了一句话“汝自行处置即可”。然后,那批示十万火急地又八百里加急奔西宁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