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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找藉口,朕就直接办你抗旨罪。”最后,康熙给某琴下了最后通碟。
耿绿琴摸摸脖子,觉得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这抗旨大罪给挨过去再说。
李德全端着药进来的时候,耿同学正埋头分拣奏章。
康熙地李德全的手中接过药,慢条斯理从喝,顺便看着耿绿琴麻利的分门别类,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耿绿琴看着看着就觉得审美疲劳,实在是奏章上太多一样的措词,太多累赘的废话,一点简明扼要的趋势都没有,否则她分拣起来也省事的多。
越看,耿同学就越同情康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看这些让人头疼不舒心的东西,不看还不成,换她早抹脖子上吊去了。
一直觉得自己穿的挺悲摧的,现在却不由感慨,还好没穿成康熙。
人嘛,往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么一对比,她穿成某四的小老婆那是占大便宜了。
而且,耿同学突然发现一个很惊人的事实——她公公是皇帝,她丈夫是皇帝,她儿子是皇帝,于是,她想到了五台山那个神棍老和尚说的,她果然跟九五之尊很有缘啊很有缘。
康熙在旁边看某琴,看得忍不住微笑,那丫头的表情可真有趣。
李德全在一边保持着沉默,可心里也打着鼓,主子对这个耿侧福晋跟一般人就是不同,别说后宫的主子了,这些奏章就是几位亲王贝勒那都没得看的,竟然就让这位耿主子随便翻看了。
耿绿琴是不知道李德全心里在想什么,她要知道能抓狂的把他摇晃死,这叫对她好吗?这根本就是在她的头上悬了把刀,随便会掉下来“咔嚓”了她,那简直就是一脚生门一脚死门,整个人立于生死门中间,换言之就是个活受罪!
等到耿同学终于把案上的折子分拣完了,眼睛也看得有些涩了,满脑子飞的全是那些陈词滥调的请安问句。
果然,政府部门的文件就是官样形式,从古至今都没变化。后世也不过就是把文言文换成了白话文而已,其实本质是一样一样的。
李德全及时给耿同学递了杯茶。
耿同学对李德全这种及时雨的行为报以感激的一笑,好人呐!
“李德全,去把剩下的折子都搬来。”
“嗻。”
耿绿琴觉得刚刚飘走的乌去现在又飘回来了,而且比现在的云层还厚。
李德全指挥着小太监进进出出的把折子都搬了过来,跟砌墙似的就码了一大片。
“皇上,这几日各地来的折子都在这里了。”
耿绿琴觉得自己想晕。
“丫头,去给朕分拣分拣。”康熙一边看手里的折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
“嗻。”果然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开先例的,这就是血一样的教训啊。
红果果的!
满蒙文……那就是通向地狱的叩门砖!
本来只是被一道口谕宣进来,一般情况下随便回个几句话也就能解放回家了,结果因为皇帝老子一句随意的话就导致了最诡异的结果,害得耿同学比在朝里当公务员的某四回家都晚。
惹得某四很是侧目了一下,但他明智的什么都没问。
某四陪着福晋吃完饭,过来的时候,某琴已经抱着儿子睡得无比香甜了,于是某四皱着眉头离开了。
第 50 章
耿绿琴站在院里目送妖妖娆娆身姿如弱柳拂风,风一大就能被吹跑的年糕同学被丫环万般小心千般维护的搀扶着离开的身影,默默无语了好半天。
年侧福晋又有喜了,人家一脸娇羞万般风情的好像特别闲话家常地在闲侃的时候就“不小心”地说了出来。
然后耿同学相当上道地恭喜,赶紧地让春喜把前几天某四赏她的一套新首饰当成贺礼送人。
年糕同志所来为何,耿绿琴那一刻算是彻底明白了,人家这是来炫耀了,来挤兑她了,来跟她说:“小样,争宠你有姐姐我手段高吗?爷在专宠你的时候姐姐我一样能怀上。”
要不是怕适得其反有了反作用,耿同学当时特别想紧紧地握住年糕的手,眼含热泪,无比真挚地对她说:“感谢姐姐你如此无私奉献的精神,您就是大清朝独一无二的女版雷锋啊,在这么个非常时期,您排除万难,心坚意定地怀上了某四的种,立时就把合府的目光吸引到您的身上去了,简直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表示小的对您高山仰止般的崇拜之情啊。”
“主子——”春喜看着自家主子默默无语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出声。
“春喜啊,”耿同学抬头看天,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今儿天气真好啊。”
春喜无语地看着灰蒙蒙阴沉沉的天气,觉得她主子又抽了。
“走,咱们到花园里走走去。”心情很好出去走动走动,哇咔咔。
心情很好的耿同学领着自己的丫环一路脚步轻快地窜到了雍亲王府的花园,虽说现在花园里除了万年青就只有零落的几枝梅,但是耿同学高兴啊。
“古尔泰。”
“奴才在。”
“去,把画具给我拿来。”
“嗻。”古尔泰领命而去。
自打第二次被人逮回来之后,耿同学身边就随时都跟着侍卫,不是古尔泰和扎克伊就是老康给的中南海保镖图蒙海,三人完全执行的是交接制,不过,中南海保镖同志通常值的是晚班,白天基本是古尔和扎克伊的活计。
对此,耿同学相当的淡定,不淡定也不成,她这叫有前科不赖人家某四对她严防死守,说到底就两字——“活该”!
春喜以为主子要画梅花。
结果,她看到了漓江的烟雨。
随着耿绿琴笔下的画意显现,春喜和古尔泰都是一脸的惊喜,漓江他们都熟悉的,而主子笔下的漓江与他们记忆中的完全一样。
胤禛跟胤祥两兄弟走进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专心作画的耿同学和她身边侍候的丫环侍卫加小太监。
两个人对视一眼,没让人惊动那边的人,径自走了过去。
最后一笔收尾,耿绿琴露出满意的笑,回头让弘历弘昼按上两个小手印以兹纪念他们的出生地。
“画的不错,漓江烟雨确实是美不胜收。”胤祥由衷点头。
“奴婢给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
“难得你今儿到花园来啊。”胤禛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耿绿琴心说:我这是托你的福啊,要不是你辛苦耕耘让年糕同志再次幸福的中标,我也没这个兴致跑出院子得瑟啊。
“奴婢在屋里呆的闷,所以就到园子来散散心。”
正说话间,就见嬷嬷抱了弘历进了园子。
“阿娘……抱……”
耿绿琴立马就笑了,小孩子,“额”字叫不准,一直是阿娘。
“小弘历会叫额娘了啊?”胤祥忍不住笑。
“会简单的叫人,字吐不太清。”耿同学抱过儿子,对他说,“乖,快叫阿玛。”
弘历搂着自己额娘的脖子,扭头看阿玛,漂亮明亮的眼睛微弯,软软懦懦地喊:“阿玛。”
胤禛微微点头,神色温和地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叫十三叔。”
“十三叔。”
耿同学立马心里不平衡起来,为什么啊?她天天那么努力的纠正他的发音,教他说话认字,他偏偏就是“额娘”两字叫不清,其他人倒喊的贼溜,太气人了!
“春喜,拿印泥过来。”
“嗻。”
耿绿琴抓着儿子的小手往印泥盒里一按,一只粉嫩的小手便染红了,然后再往那幅烟雨漓江的右下角一按,一只清晰的小手印就上去了。
“按按……”弘历扭动着小身子要继续去落款。
耿同学默默黑线,心说你丫的喜欢落款果然是天生的,不怪长大后见幅前人的墨宝你就拿你的印鉴往上按,搞得收藏价值立马缩水。
“只能按一个哦,等到弘昼也按了手印,额娘就把这幅画给你们裱起来。”耿绿琴一边拿过春喜递来的湿布中给儿子擦手,一边轻声哄着他。
胤禛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要纪念他们出生在漓江啊。
可巧着,说曹操曹操就到,钮祜禄这时也领着弘昼到花园了,所以烟雨漓江的画上马上就又多了一只小手印。
“完工。”耿绿琴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