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原的技术果然十分惊人,蓝染从露琪亚体内取出崩玉之后,露琪亚的伤口竟消失了。蓝染一边感叹着崩玉的惊人体积,一边却说,“你已经没有用处了。杀了她,银。”
我狠狠咬牙,瞬步而去,一手揽着露琪亚的腰一手抽出短刃挡住了伸长的神枪。“蓝染!”越过市丸银那张狠眯着眼诡笑的脸,蓝染面无表情。
68崩玉的死
“哦呀;哦呀……”市丸银拉长了腔调;装作烦恼的样子挠着头发;“现在要怎么办呢;蓝染队长?”
蓝染看着我;面无表情。我看着他,手缓缓握紧刀柄。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站在他那一边;还是要站在露琪亚这边。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次,而我的回答;也一直都……我咬了咬牙;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最后一次。织。”蓝染最终说。我有点愣住了。为蓝染所表现出来的前所未有的忍耐。而他却只是看着我,重复道,“这是最后一次,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知道这一点。”
神枪缓缓退去。我垂下手,侧开脸,“啧,我知道。”这种事情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可是这次是你先答应的,蓝染。你想反悔吗?”
“所以说这是最后一次。”蓝染朝我伸出手,“过来,织。”
我松开揽着露琪亚的手臂,朝前迈出一步,衣袖却被扯住了。回过头,露琪亚神情惶恐地看着我,她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织……”
“织。”“真啰嗦,蓝染。”我眯了眯眼,扬手割断了衣袖,毫不留恋地走向蓝染。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次可真的是最后一次了,露琪亚。
几道人影忽然出现在场中,我感到一股熟悉的灵压靠近,脖颈间传来刀刃特有的冰凉触感。我侧眼看去,却是京乐。“对付我出动了队长,我还真是荣幸呢,京乐。”
京乐长叹了口气,正了正斗笠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挑了挑眉,“有什么想说的吗,京乐,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场中,四枫院和碎蜂制住了蓝染,市丸银被松本抓住了,还一脸笑容地朝蓝染挥手。那个家伙!而东仙竟被自己的副队用斩魄刀架上了脖子,真是,啧!
“……我很抱歉,织。”京乐低声说。我扯起唇角,“你在说哪件事呢?是把我送入蛆虫之巢那件事,是你和伊藤一直对我监视的事,是卯之花利用检查身体的理由收集我身体数据的事情,还是——静灵庭一直把我列为危险对象进行监视、而且还想把我送去十二番队研究的事情?”
京乐一手压住斗笠遮住了眼睛,“……全部。抱歉。”我顿时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他,“喂,你当真了?”
京乐嘴角似乎抽了抽。而我已忍不住笑了出来,“噗——”我笑得弯下了腰,捂着发疼的肚子,“抱歉,抱歉,我实在是——那种事京乐你居然当真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织……”京乐的斩魄刀架在我肩膀上,刀锋对着脖颈,森冷森冷地刺激着我脖子上的皮肤,“我可是认真的呐。织。”他看着我,“对不起。我是你的队长,本该保护你的。”
我收敛了表情,“京乐,我可没那么不近人情。”他先是护庭十三番队队长,然后才是我的队长不是吗?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要说起来……”我看了一眼蓝染,他正朝我这边看来,面带微笑。“蛆虫之巢也是挺不错的地方。”
“……怎么了,蓝染,有什么好笑的?”四枫院忽然问道。
蓝染抬头望着天空,“很抱歉,时间到了。”我听到一阵低沉的呜咽,仿佛是从人心底传来的声音,而天空却好像被撕裂的拼图,裂开了黑色的纹路。
“快离开,碎蜂!”
无数只基里安争先从裂缝中探出头来,嘶吼着蠕动着。四道反膜同时降下,我漠然对上反膜外京乐又惊又怒的眼神,正好听到市丸对松本说的那句“抱歉”。
“我不需要跟你说抱歉吧,京乐队长?”我挑眉口气嘲讽地说。“队长”这个称呼,多年前我曾叫过一次,不过京乐大概不会记得吧。
京乐低着头,斗笠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使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嘴角却扯得平直。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有人却按捺不住地大叫起来。“织!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跟蓝染在一起?!”
我看向阿散井,“为什么?”我抓了抓头发,“嘛,按照静灵庭的说法,三席不是要听从队长指挥的吗?”
下方的人还没怎样,蓝染却先笑了起来。我瞪了他一眼,朝下看去。不仅是阿散井,连露琪亚和黑崎都死死地盯着我。真是麻烦呐,我又不欠他们什么。
“织——!”露琪亚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隐约的嘶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为什么——”
一个个都为什么为什么,真是烦死了。我冷笑着看向她,“我们?!真是好笑。我什么时候和你们是一伙的了?”
露琪亚愣愣地看着我,似乎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黑崎却忽然朝我喊道,“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露琪亚在现世还经常提起你,露琪亚将自身灵压送给我,也是因为我告诉她我是你的朋友吧?!”
“啧,黑崎,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眯起眼冷冷地盯着他,“朋友?那种一厢情愿的词语别放在我身上。”
“你——!”黑崎忽然低头猛地咳嗽起来,血液沿着他的指缝不停溢出。
“东仙——你的正义,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我所走的道路,就是正义……”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追求更高的境界。”
“你已经堕落了吗,蓝染?”“……你太过骄傲了吧,浮竹。”
蓝染抬起手,“打一开始,天上就没有任何人。不论是你,还是我,甚至连神也是。”他摘下眼镜,“但是这天上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档即将结束,接下来,”眼镜在蓝染手里化为碎片,刘海朝后撸,将他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将由我,立于苍穹之上!”
虚夜宫,蓝染换去那身代表死神身份的死霸装,一声纯白装束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嘴角微微勾着。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下方空荡荡的大厅,一片纯白地板上的黑暗阴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也换成了一身和服,靠在王座高耸的靠背侧边,微眯着眼望向那片黑暗。
从蓝染叛出静灵庭来到虚夜宫之后,他就有些变了。我感觉得到。可是像这样坐在王座上望着下边的空荡,和之前坐在五番队队长室内批改文件的样子相对比,又让我觉得他好像没有变——被面具化了的姿势和表情,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蓝染。”我冷声问。
蓝染隔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看向我,除去了眼镜和刘海遮掩之后,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显得无比犀利,天生的凛然气势,甚至到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
他朝我伸出手,脸上带着微笑,嘴角的弧度非常熟悉,可看起来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温情,而是全然的冷漠的深沉与强势。
我皱了皱眉,侧脸避开了他的手。他顺势将手搭在我肩上,抬起手指抚向我的脖颈。“不用担心,织。”只是稍微柔和了眼神,他又似乎变回了那个被整个静灵庭称颂的温和五番队队长,“我将会得到我想得到的。”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抬手打掉了他的手。他不介意地笑笑,站起了身。“一起来么,织?你似乎还没有近距离看过崩玉的样子。”
对于崩玉,我的确好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