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荣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说道:“薛公公一路过来辛苦了”。
薛公公说道:“为皇上与宁郡王办事,哪有辛苦一说。王爷客气了。只是杂家一路过来,看到这里的景象,王爷在这里为皇上守卫边疆才是辛苦了。这些皇上可都记在心里头呢。”
“不敢,这是晴荣分内之事,倒是劳烦公公跑这一趟。”
薛公公喝了口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皇上甚是想念宁郡王和凌公子,特地命杂家过来看看。可看这情况,哎~~”薛公公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这宁郡王和封地是先皇的意思,本就是个被忽视的皇子,也不主动讨皇帝的欢心,明明是一桩好事,却偏偏被成为一桩坏事,看看现在的情况,哎~。这情情爱爱的啊,他是搞不懂。
原本是一件好事。或者在很多人的眼中这都是一件好事。
一日,从来都是视他为无物的父皇找他,晴荣在御书房见到了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皇帝面前摆放着一张年轻女子的画像,身材妙曼。旁边还站着右丞相,一脸欣慰的笑容。皇帝的脸上也有着他身为上位者惯有的犹如施舍般的微笑。
晴荣跪下,行礼。
皇帝说道:“你今年也十六岁了,你看画中的女子如何?”
“俊秀端庄,是位难得的佳人”,晴荣说道。
“他是右丞相的女儿,今年十七岁,与你年龄相当,做你的正妃如何?”皇帝的语气虽说是在询问,可是看起来他并没有接到拒绝的准备。
“晴荣年轻,才貌皆非上乘,多谢父皇与右丞相抬爱。儿配不上王家小姐”
“朕打算将她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请父皇三思。”
皇帝面露微愠,右丞相看到皇帝变脸,连忙说:“七皇子年幼,还是孩子心性,此事要不就此作罢?”
说完,看着皇帝。
晴荣跪在地上,不说话。
皇帝看到这里,明白了,让晴荣退下了,此事,以后再也没有提过。
晴荣心里明白,如果这婚事,他应了,并且是高兴的接受了,再努力一些,以后或许会有一份宠爱,而不是像现在的忽视,更不是以后抱有惩戒的心思对待他。
晴荣离开御书房之后,回去还和意杨说了,只说皇帝似乎有那个意思,没有说他拒绝的事情。
意杨说,指不定是哪一次的露面,被人家小姐看上了,所以,右丞相可能才找的皇帝。说完哈哈大笑。
晴荣说道:“你别取笑我了。”
“听说那王家小姐,容貌出色,性格开朗,你不动心?”
“不”,晴荣说道,我有你。
戌时,薛公公在晴荣的房间里和晴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兆佗城的水都有一股子黄沙的味道。”
“公公说笑了,水怎么会有黄沙的味道,公公吃过黄沙?”
“那当然没有。这晚上可真冷。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吧?”
“呵呵,现在可还每到冬季呢,下次公公冬季来,可以好好看看”
“杂家老喽,可禁不起折腾了”
“公公可是老当益壮,完全可以上场杀敌。不逊色我这年轻人”。
许是听到上场杀敌,薛公公的脸色顿了顿,说道:“在棉合城会有人接应你们,皇上的旨意已经到达,其余的事情不用担心。”
“皇上没说意杨也一起去吗?”
“凌公子不打算去吗?”,薛公公疑到,“走的时候皇上还说凌公子文韬武略,定能和宁郡王很快平叛”。
“这道没有,只是他风寒刚刚痊愈,所以·······”
“这个,凌公子打小身体就好,区区风寒应该不碍事,再者,也还是要过几日才动身,棉合城并不远,不日便能到达”,薛公公接着说道,笑着看了看站在窗边的晴荣,思忖到,“年轻人啊,总有拌嘴的时候,让让就好了。”。
晴荣思索道,这不是让让的事情啊,让让,然后一起依旧在这里?更何况,说出去的话做过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吗?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薛公公和晴荣又聊了一会,起身走了。
☆、决裂
五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当时的他们还没有吵架。
“这里的日子真难过啊”,意杨说道。
“真觉得难过啊?”,晴荣问道。
“是的啊,难道你不觉得吗?”
“觉得”。
然后是沉默。
意杨有点惊讶于晴荣的沉默。伸手推了推躺在身边的晴荣,说:“怎么了?”。
晴荣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怎么。想点事情”。
“你可真入神”,意杨说道,“楚暄苍的封地,有天府之国的美称,土地肥美,百姓殷富。”
“你又在和五皇兄商量什么事情?”,有点不耐烦。
“我们将楚暄苍的封地抢过来吧”,说完,意杨撑起身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你哪来的这想法?”,晴荣忽的睁大了眼睛。
“楚暄苍又守不住益州,不是我们还会有其他人去抢的。”
“益州山多地险,易守难攻。不是很容易抢得到的。再说,六皇兄又不傻。”
“他是不傻,可是也不见得有多聪明。益州多异族,其心各异,楚暄苍他处理不了的。”
“我们军备不足,怎么抢?”
“士兵粮草,我们可以想办法,可以借,也可以讹,也可以骗,我们不缺军费”。
“如果挪用先前在京城赚来的银子,我们瞒不了五皇兄的。”
“没有打算瞒五皇兄的。”
“如果我们抢了封地,皇上那边不好交代的”,说罢,翻过身,拍了拍意杨,说:“不早了,休息吧”。
次日,他们依旧接着昨天的话题争论不休,和昨天相同,也是皇上那边不好交代。
皇上,楚暄桐,他们的大皇兄,楚暄苍的同胞兄长,同为太后所出。
“是,我们现在是不能有任何的行动,可是他会为我们创造条件的。”
晴荣不欲和意杨深入讨论这件事情,如果失败,他接受不了。总是以一句“皇上那边不好交代”敷衍此事。可是意杨却是铁了心似得,坚持要做。
他不知道意杨为什么一定要坚持。
意杨也似乎不理解的他的不作为。
“你主要是担心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吗?”意杨问道。
“这天下,本就是皇上的。我们作为臣子,如不能守一方安宁,保一方平安,愧对天下。”
“可是我朝的藩王除了纳贡其余诸事与朝堂再无联系,俨然是另一个皇帝。”
“你口口声声说到的皇上你就那么在乎吗。”
“意杨,他掌管天下。”
“你从小就很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