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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干嘛!”左月猛得一下惊醒过来,怒吼着冲小军摆出要动武的形态。
小军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手这么重,心中暗想对左月,应该没意见吧!他不停反思过后,确定与左月之间不管是感情、人情,金钱方面,都是一清二楚的。看来自己是有暴力倾向,这是他用三秒时间明确下来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不能公布,因为公布之后还会有个连带答案,找死!
“不……不好意思,我下手重了点,我只是想把你叫醒,可叫了老半天也叫不醒你!”小军拿出衔在嘴里的电筒,可怜兮兮的说到,尽可能的把脸上没有的皱纹给挤出来。
左月大脑在刚醒过来的片刻中,还混沌不清,此时她强忍着要狠K小军一顿的想法,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小军绝不是个冒失鬼,对她也没有恶意,这样的做法一定是有原因。她摸了摸被打红的脸庞,怀疑的看着小军。
这时小军拿枪的手还平端着,带着口水的电筒正对着左月,这样子真的很对不住观众。太过颠覆的形象,让左月心里冷颤不断,在她的记忆里,小军好像说是去找棍子的,而她则靠在树旁休息。怎么就会挨了一巴掌,左月再次认真的盯着小军,想仔细看看怎么回事。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刚你身……”小军刚想说出来,以解释清误会,可话到一半,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白衣身影,又出现在左月身后,露出的半个头,正望着他。
小军的脸一时间,全白了。他上下牙齿间互磕着,节奏感实足的发出撞击声。他还太年轻了,年轻到还没经历过样诡异的事情。
“小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身体怎么了!”左月脸上微红,急忙低头检查一遍,没用何不妥,重要部位也保护得很严实的。
这下左月的狐疑更重了,她慢慢向后退了半步,身体也呈攻击状。
“没,没什么~~,我~们~回~去~再~说吧!”小军几乎就要落荒而逃,说出来的全是颤音,他快速的转过身,决定不去看,幻觉……对!一定是幻觉,不看就没事了。小军自我安慰着,把背留给左月。
只是他现在的背影还真不好咋的,看上去,就像是在躲着偷笑,肩膀不停的抖动。
左月大惑不解,满心怀疑跟在他身后,手却不由自主的摸出枪来。
黑夜里,小军一步一步的凭着回忆,朝寨子的方向走去。他的双脚已经软得快走不动了,耳朵却还坚挺着,只是为了不放过身后的每一点响动。稍有异常都可以让他紧张到极点的心,揪成麻花。
左月跟在他身后,心里也不好受,总算得失落了什么。不时看看前面这个奇怪的家伙,领个路吧,有什么好得意的,一边走还一边耸肩。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恨恨的想,要不是景秧这家伙……对,景秧了?啊!不对,景秧到那里去了?
左月猛然警醒过来,景秧不见了!她糊涂的大脑总算是归于齐整起来,今夜的事情一件件形成有条理的记忆体,在她聪明的脑袋里按逻辑的梳理成册。
“戴小军,景队去那了?”左月冰冷的开口问到。
“呃!”小军一个冷战,惊呼出来,肩耸动得更厉害了。
“景~景队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小军小心说到,不敢有丝毫的得罪。
左月一窒,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解除不了对戴小军的怀疑,眼睛直盯着他,始终不曾放松。这时候看来,左月就似在押送戴小军。
小军一听左月没再说话,神情一黯,继续朝前走。他只想找个人能证明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一定不是幻觉。不知不觉间他越走越快,寨子就在不远处,已经能看到星散的灯光,也能听到人声。
“小军,你真的不知道景队到那里去了吗?”左月突然又问到,声音显得很冷淡,还有丝阴森森的感觉。
小军额头冒出冷汗来,本来平复很多的耸肩也剧烈起来,从后面看上去,显得非常嚣张。
“真的不知道,要不回寨子里问问他们,也许景队早就回来了。”看到寨子,给小军增加了不少底气,颤音也没有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真的没有,你不信回寨子问一下就知道了,还有还有那个方临风他一定知道,我们去问他。”小军急中生智,在大脑里把这个人物给抓了出来。
“我不信,你再不说,我就开枪了。”左月拨开手枪的保险,这清脆的机械声,钻入小军耳里,无异如山崩地裂般,吓得差点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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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巫傩
小军想不通,左月为何抓着他不放,不就是拍了她一巴掌吗?他悲催的举起双手,又不敢回头,偏还双肩耸个不停,从后面看上去,真的悲催啊!
左月越看越气,越气越觉得这小子有问题,她上前几步,枪都快要抵到小军的背脊上。
“左,左月,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小军捂着脑袋,痛到蹲在地上。他被枪托狠狠的砸到后脑勺,砸得他眼冒金星。
一个发飚的女性同胞,一个发飚的失去最爱人消息的女性同胞,一个发飚的失去最爱人消息还是对待扇过自己耳光的女性同胞,这下黑手下得其实还是比较轻的。嗯,平心而论,是真的比较轻了,至少小军去医院肯定是查不出脑震荡的。当然也许可能或者估计会有一点点问题,但不在今晚的预计范围内了。
左月砸完人,自己却先晕了晕,她怔怔的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的小军,反而有些发愣,仿佛这人不是她砸的。
“你没事吧!”左月关心的问到。
悲催的小军,呲牙裂嘴的蹲着,打定注意绝不回头。事实证明没回头是对的,很快就到寨子了,挺住就是胜利。
“我没事,先回寨子吧!”
小军又蹲在地上往前挪了挪,这才站起来,继续朝寨子走去。只是他一支手始终捂着脑袋,装作在揉伤。
左月还是有些蒙,她怎么也想不到会用枪托砸同事,刚刚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看着被自己砸过后,还没有半点怨言的同事,心里充满愧疚,想说点好听的,可平时嘴快的她,今夜却说不出半句道歉的话。
寨子里依然亮着几盏灯,隐约中还能听到锣鼓牛角声。
‘堂戏’小军有些奇怪的想到,随即他内心又划过一道惊雷,‘堂戏,这个时候唱堂戏干嘛?’他差点就要回过头去。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要不是强忍着,小军就可能已经回头了。他只是想提醒一下左月也许这时候不是回去的好时候,然后又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们在干嘛?”左月的声音很小,比起刚刚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堂戏,在请神祭鬼。”
小军虽然是土家族的,对苗家的风俗多少知道一些。
“哦,我们先过去看看。”左月有点迷茫的回答到,只是说话的语气里多了几分阴气。小军一听这声音,头发都一根根树起来。
小军把心一横,加快脚步朝寨子里走去,还好的是左月的脚步声一直在身后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