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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背后的腐败黑幕:政法书记(节选)第3部分(2 / 2)

“问问?”童百山气得一屁股坐下。片刻,他又站起来,指住童小牛骂:“老季是谁,他跟你老子是一个巷子里长大的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件事儿过去了,你再不要找小菲那丫头的麻烦。你咋不听?啊,你还要惹多少事才够!”

童小牛嘴里嘟囔着,极不服气的样子。他才不管一个巷子不一个巷子的呢,季小菲不主动跟他上床,他不会甘休!

童百山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几声:“罢罢罢,跟你说这些没用,你给我听好了,最近你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说完,扔下众人,愤愤地走了。安所长讨了没趣,干坐了一会儿,讪讪地告辞。

此时,在金海岸音乐城一楼演艺厅里,秘书小田孤独地坐在一隅,抱着一瓶啤酒欲饮难咽。他的样子有点伤感,目光暗淡而抑郁。他刚从老季家出来不久。

当他离开马其鸣赶到老季家时,季小菲已被几个朋友送到医院。小田想赶去医院,老季拦住他说:“你就甭去了,小菲那个样子,见了你还不知多伤心呢。”小田想想也是。老季告诉他,小菲伤得不是太重,脸上破了层皮,鼻子也出了血,身上挨了童小牛几脚。只是皮肉伤,不碍事,老季这么宽慰他。店里的东西毁去了一大半,就在小田进门前,童百山派人送去了几千块钱,说是很对不起,让老季先消消气,抓紧给小菲看伤,店里的损失童百山会赔的。

老季没要,他怎么能要童百山的钱!

“他们这是拿钱堵你的嘴。”小田恨恨说。老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总之他不想再提童百山。他告诉小田,店是开不成了,再开下去,迟早免不掉一砸。可不开店又能干什么呢?老季看上去无助极了,脸上除了愁还是愁。小田一时找不出词安慰他,真的,他找不出词。

第一章 抱屈上任 4(5)

但是,今天跟马其鸣的谈话却让他灰心,让他失望。他也在躲,他明明已经触摸到什么了却又一收手,让田文理心头呼之欲出的希望哗一下灭在了肚里。

田文理真是搞不懂他这个新上司,比之上任书记车光远,马其鸣更令他难以琢磨。车书记是那种敢打敢闯的人,就是打不赢也要硬打,尽管最后还是输了,可他没输给自己,他输给了那股力量。田文理觉得值!可马其鸣呢,他不是号称马大炮吗?他不是最能提着斧子砍吗?田文理还听过他在当县委书记时一夜砍掉十二顶乌纱帽的故事,多痛快呀!

可现在的马其鸣……

灯光忽地消失,演艺厅陷入一片黑暗。田文理知道,所谓的激情十分钟开始了,那些拿着大把钞票的男人们,这时可以冲到台上,跟完全裸露的女人销魂十分钟。

他起身,凭着感觉往外走。

黑暗中,他倏地看到一双眼,一双狼的眼。两个男人擦身而过的瞬间,田文理认出他是独狼。

第一章 抱屈上任 5(1)

梅涵打来电话,问马其鸣:“怎么回事,手机为啥老关机?”马其鸣笑说:“老婆,我把手机弄丢了。”

“笨死!”梅涵笑骂一声,跟着又问,“怎么会丢呢?”马其鸣支吾道:“喝醉了,醒来后就发现它没了。”

“啊,不会是去了那种地方吧?”梅涵惊道。“哪儿啊,老婆,打死我也不敢。”

“敢不敢你自己知道,回来我可不饶你!”两人斗了一阵嘴,梅涵问:“这些天怎么样,也不主动打个电话?”马其鸣说:“还算顺利吧,三河这地方乱糟糟的,弄得我头痛。”

马其鸣受命上任时,梅涵不在省城,去了香港。马其鸣心情不好,也没把调动的事说给梅涵,还是欧阳子兰打电话告诉她的。欧阳子兰说:“你老公又挪窝了,去了三河,三河可不好玩啊。”梅涵笑着说:“他这人,到哪儿都干不过三年,我习惯了,随他漂吧,只要不漂进监狱,哪儿都行。”

欧阳子兰惊道:“梅子,哪有这么说自家老公的,老公可是不敢乱诅咒的。”梅涵也觉这话说得不吉利,不过她倒不怕什么诅咒不诅咒,打趣道:“反正他当了政法书记,偶尔去去监狱,我也能理解。”欧阳子兰便笑她:“你个活宝贝,我可说不过你。”

梅涵从香港回来,马其鸣正忙着跟各单位打照面。电话还是梅涵打的,问他习惯不,吃住怎么样。马其鸣一一做答,梅涵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早餐一定要吃。结婚到现在,马其鸣最坏的习惯便是不吃早餐,梅涵为此费了不少心,说一个人不吃早餐,等于就是给身体减掉了一半能量。马其鸣嘴上应承着,实际上还是不吃,顽固得很。他喜欢熬夜,一熬一个通宵,常常是红着眼空着肚子上班,梅涵说他是慢性自杀,自己不珍惜自己,别人再关心也是闲的。马其鸣啊啊着,不改,也不打算改。有些东西一成了习惯,便很难改,改了反而受不了。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对这次调动,梅涵没说什么,没抱怨也没高兴,反正他们都习惯了彼此的漂泊。想想,结婚到现在,不是马其鸣漂就是梅涵漂,反正总也聚不到一起。不过也好,只要一逮着机会,便是蜜月,那份甜蜜哟,是这个年龄的夫妻想都不敢想的。长期分居,却从不怕对方出事——当然指的是感情上,怕也只有他们俩才能做到。他们像是为彼此抱守着什么,又像是为这份共同的感情证明着什么,总之,他们都为对方做到了,而且还想做得更好。

梅涵告诉马其鸣,她又要飞了,这次是去新加坡,时间可能长一点,是为新加坡教育机构资助中国西部地区贫困乡村教育的事。马其鸣说:“飞吧,反正我也不能让你停下。”梅涵说:“我是属鸟的,一停下就犯困。”马其鸣说:“我是属猪的,老想睡,可是别人总拿鞭子抽我。”说着两人就都笑起来,笑够了,便忽地无言,默默地捧着电话,听对方的呼吸声,然后啪一声,关了。

每一份感情都有它的苦涩,每一对夫妻都有他们的疼痛,潇洒不能掩盖掉思念,更不能掩盖掉彼此牵挂中的那份煎熬。

合上电话好久,马其鸣才猛然想起,本来是想问问欧阳子兰的,不知她最近有没有空,他打算抽个时间去拜见,让梅涵一个飞新加坡就给搅忘了。马其鸣正要把电话打过去,袁波书记突然进来了。马其鸣赶忙起身迎接。袁波书记笑着说:“怎么,跟老婆煲电话粥啊。”马其鸣红脸道:“她又要飞了,跟我道个别。”

“瞧你们两个……”袁波书记边说边坐下。

一谈正事,屋子里立马严肃起来。袁波书记问:“考虑得怎么样了?”马其鸣知道,袁波书记问的还是公安局长的事,他摇摇头,说人选的事他还没想过,能不能先放放,等把工作抓到手再考虑也不迟。袁波书记叹说:“我不是逼你,你刚来,让你做选择也很难,可是我怕再拖下去会影响工作,毕竟公安工作关乎到一方安宁呀!”

“那就按组织程序定,大家表决。”马其鸣说。

第一章 抱屈上任 5(2)

“组织程序?”袁波书记盯着马其鸣,很惊讶的样子。“正因为定不下去,我才破例让你一个人说了算。”

马其鸣当然理解,到三河后,关于公安局长的人选他已听到不少传言。争论的焦点集中在李春江跟吴达功身上,两个人都有支持者,也更有反对者。相比之下,投吴达功票的人多一点。但是,前任政法书记车光远坚决反对吴达功,两次常委会都让他搅黄了,这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成了三河最大的地下新闻。事情的结局是,车光远突然卷进一起受贿案,被隔离审查,到现在还没结果。

当然,车光远进去远不只这一件事。

“吴达功是不是找过你?”袁波书记突然问。

马其鸣赶忙摇头。袁波书记也不追问,只是提醒似地说:“我怕时间一长,你自己反而被动起来。”袁波书记说的是实话,如果没这层担心,他也不会如此紧地催逼着马其鸣。“这样吧,啥时考虑好了跟我说一声。我还是那个意见,要快,而且要准。”

事情至此,马其鸣也不能不有所行动。按照袁波书记的建议,马其鸣决定找李春江谈一次,也算是正面接触。尽管他从没认真考虑过,但心里似乎已有了目标。他让秘书小田打电话联系,谁知小田很快汇报道:“李春江昨天已经请假,说是妻子患了癌症,需要照顾。”

“什么?”马其鸣只觉头里猛地一凉。

叶子荷是突然出现高烧症状的。

那晚,刚等朵朵镇静下来,李春江便把电话打过去,告诉桃子,家里没事,朵朵只是被邻居的吵架声惊吓。谁知叶子荷却突然发烧,伴有呕吐。半夜时分,叶子荷昏迷过去,体温达到四十二度。值班医生急了,接连给她用了几种药,高烧仍是退不下去。那一晚可把桃子吓坏了。叶子荷忽儿手脚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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