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我才不要你工作,你的工作就是做我柯向澜的老婆,多好啊,这样就不会有因为工作而怠慢了老公的情况了,是吧?”
柯向澜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岑静静静听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这还真是不像他,清醒的时候,怎么会说出这样有些孩子气的话。
柯向澜从来没有说过他爱她,她以为只要他不说,她就可以假装他并不爱她,那她就可以继续假装问心无愧地留在他身边。但她没有想到,他爱她,以至于已经开始规划属于他们的未来,还有那么多有声有色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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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休整,岑静的有气无力得到了纾解,她揪着刘海坐起来,然后就发现柯向澜躺在她的身边,因为她的动作而迅速睁开了眼。
“还难过吗?”柯向澜立刻坐起来,伸手摸上了岑静的额头。
岑静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柯向澜没有去看闹钟,而是重新拉住岑静的手,拽着她躺下,手掌放到她眼睛上,“乖,再睡一会儿。”
岑静闭眼躺好,脑子却已经清醒。她反思,事情不知何时起就变成了这样,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她不甘心么,觉得委屈么,不,她没有那样的感觉。这便是她懊恼颓丧的原因了。她喜欢他的强势,她总是心悦诚服,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是柯向澜安排的,只要跟着他的步子走,总是好的,不说对,但一定是对她而言,好的。
现在,逼迫着自己清醒些的岑静害怕了,从来都不是他离不开她,从一开始就是她离不开他,而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确实是在自欺欺人。
“我问你,这个世界上,你能找到一个比我,不,退一步,和我一样能照顾你的人吗?”柯向澜像是能看穿岑静的心思般,靠在岑静的耳边问。
岑静抿了抿嘴,往左边转过去,背对着柯向澜。
柯向澜皱了皱眉,然后一个跃起就躺倒在岑静正对的那一边,当时一定要买张大床的岑静算是明白了,根本就不是为了防止她睡姿不佳而掉下去,现在看来,倒是为了方便他可以堵住她。
“你干什么!”岑静心慌地坐了起来,因为晨起,头发还乱糟糟地飞蓬在脑袋上。
柯向澜却没坐起,单手枕在脑后,面容虽然悠然,语气却是严肃:“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一年来,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还老是没事找事?”
岑静停下了揪头发的手,只不过一秒,她便换上了疑惑的神色,张大眼睛瞪着柯向澜,“有吗?没有啊!”
柯向澜没说话,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话,没有就没有。我不希望你又说到却做不到。”
岑静瘪了瘪嘴,垂着头不知所措地坐着。
“明嘉是我大学的同学,这次回来是为了博物馆建设的事情。”柯向澜卷起一缕岑静垂在耳边的落发,闲适地把玩着。
岑静抗拒地往旁边挪了挪,那缕散乱的头发登时被拉紧,她疼得忍不住咬了唇。
“你这是吃醋还是没兴趣听?”柯向澜仍旧攥着那缕头发,只不过已经坐起来且面色难看地瞪住了岑静。
岑静不知道该为自己的笃定高兴还是担忧了,柯向澜喜欢上别的女人,这一点她暂时还是有把握相信不可能发生的,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柯向澜喜欢上别的女人,也是好的吧。
“明嘉看起来不错,你们两个还蛮配的,看起来。”岑静不怕死地揪了下床被,眼神清明地对上柯向澜的眼睛。
柯向澜放下了手,转而沉思安静了一会儿,才淡笑着开口:“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真吃醋的意思,我真希望是那样。可是岑静,你让我有点搞不明白了。”
搞不明白就不要想搞明白,安安心心地去找。。。。。。这个念头还没动完,柯向澜便抬起岑静的下巴,他的嘴唇随即就贴了上来。
如果,这是他们两个人彼此间的第一次亲吻,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柯向澜的唇有些凉,但他逐渐不安分于单纯地相互贴近而呼出的热气让岑静脑子发闷,她该反抗的,却任由他进一步得偿所愿,其实,这大概也是岑静潜意识最深处的念想,以至于他的舌尖刚探入,她就闭上了眼,微微张开了嘴。。。。。。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有些长,甚至到最后差点不可收拾,柯向澜的左手揽着岑静的肩,右手已然不安份地溜进了她单薄的睡衣。到这里,岑静总算是清醒了些,推开是不可能的,她屏了屏已经很微弱的气息,发狠似得咬住了柯向澜的下唇。但柯向澜从来也不是吃素的,他由着岑静咬,也不躲开,在睡衣下的手越发放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岑静委屈地松了口,继而小声乞求,“别这样,不要这样。”
柯向澜很满意小妮子的讨饶,他一贯强势,对于岑静,更加是势在必得地算是从小教养到大,她的心思就算现在他并不全然清楚,但他还是意图掌控住她的念想的。。。。。。他爱她,并不纯粹,却是倾尽自己所有。。。。。。可以这么说,他有多爱自己,岑静就必得受住他的“多爱”。
耳鬓厮磨也是会成为一种折磨的,岑静无力地抱着柯向澜的腰,他到底还是听了她的乞求,慢慢安宁下来。
“你说,我会甘心吗?”柯向澜整个身子压在岑静身上,埋首在她颈间,说话的气息声扑到岑静的耳垂上,痒的人又开始心颤。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会由着你一句假话就放手,不可能的,就算你再说出十倍那样的话,不会放手就还是不会。”柯向澜向下移了移,头靠在岑静的左胸位置,听着她节奏分明的心跳声,他轻笑起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么多年,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不用靠着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爷爷说什么,二叔说什么,那些柯家的人说什么,你一概不要听,最重要的,你只需要听我的话。”
柯向澜说完,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昨晚几乎没睡,小妮子让人太不省心,就算一直睁眼守着她,他还是心惊胆战。
岑静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如果,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真的只是柯家人反对,那该有多好。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那些话。”岑静眨了眨眼睛,眼泪好像就倒流了回去。
柯向澜没出声,拉过岑静的手放在侧脸蹭了蹭。他新长出的胡渣扎在她的手背上,不疼却痒的人心酸。
“柯向澜,”就算是闭上眼睛,眼泪还是会流下来,“算了吧,我们算了吧。”
柯向澜永远记得那天,和二叔一起回家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二婶的肚子上插着一把菜刀,血流了一地,二婶的眼睛还睁着,而岑静就这么抱着二婶跪坐在地毯上。
当时,十六岁的岑静看到二叔,面色平静地轻声说:“算了吧,你们算了吧,好不好?”
柯向澜一直以为,那时岑静说的算了,是希望二叔不要去追究她生父的责任,却没想过,岑静说的算了,还有可能是,希望即将和二婶办结婚宴席的二叔,放弃。
“岑静!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柯向澜猛地坐起来,使尽全力将岑静拉扯着坐了起来。
岑静觉得自己要吐了,一旦她觉得,她的身体就会有所反应,所以,她捂住嘴巴跑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10。我不喜欢,徒劳无功
十六岁的那场屠杀,岑静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在场的目击证人。
父亲林北巍的突然来访,让母亲十分焦灼,这样的焦灼,母亲在那一阶段表现得尤其明显。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母亲怀孕初期的反应,没错,母亲是因为怀了柯森汉的孩子才最终决定尽快结婚,但是没想到,上个月刚刚办好离婚手续,明明一切前程往事就此抛开,却在一个月后变成了这样一个悲剧。
岑静原本是在书房写作业,但外头的争吵声越发激烈,她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争吵,当时只是像过去的许多次一样,捂着耳朵闭眼,想要装作听不到。事情变得恶劣的时候,是她听到母亲尖叫着撞击到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她再也不能装作不关自己的事,就在她要踏出书房门的时候,她的母亲却嘶吼着喊出不仅肚子里的不是他林北巍的孩子,就连岑静也不是他的女儿,不是。。。。。。母亲的嘶喊发自肺腑,岑静瘫坐在了书房门边,而林北巍发了狂一般终于泯灭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