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我是毒贩……你是婊子……我们……天生一对……
手指碰到穴口那一刻,本已深陷情欲的姚子楚突然惊醒。
黎亦卓过分的调情像一道召魂符,唤回了他缺席很久的廉耻心。
他想抽回手,却被黎亦卓牢牢握住。黎亦卓手指上的润滑油和肠液,也沾了他一手。
两只手粘腻地纠缠在一起,像共陷沼泽,又像同坠地狱。
“阿姚,你自己来……”黎亦卓又说了一遍。
姚子楚知道,此时不能惹恼黎亦卓。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似乎这样可以逃离这耻辱的感觉——当然,他已沦落至此,还有什么耻辱没见过呢?
黎亦卓也没想到,姚子楚真愿意扩张给他看——他本来只想逗逗他,然后看他垮下脸骂他,再借机取笑他,撩拨他。
跪伏在床上的姚子楚双腿笔直修长,高高撅起的屁股浑圆饱满。他纤细的腰微微塌着,形成优美流畅的曲线,薄而匀称的胸肌贴在床上,嫣红乳头在床单的摩擦碾压下,早已充血立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起来臣服又放荡。
他的屁股正对黎亦卓,大腿分开,白皙的臀腿、暗色的囊袋还有浅褐色的穴都展现在黎亦卓眼前。
刚被扩张过的穴口微张,闪着亮晶晶的油,姚子楚的食指很容易便伸进去了。
看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没入那个幽秘的穴,黎亦卓血脉偾张。他伸手扶住姚子楚的屁股,将臀瓣分得更开,穴口都被扯出一点鲜红的媚肉。
“啊……”
姚子楚喘息着,发出一声呻吟。
他近乎全裸地跪在床上,手插在自己的后穴里,屁股被扒开到最大。最隐秘的部位和最下贱的动作都暴露在黎亦卓眼前。
虽然把头深埋起来,但他却清晰地感受到黎亦卓赤裸又充满欲望的目光,火辣辣的,一寸寸游走在他早已毫无隐私的身体上。
“阿姚,再放一根……”黎亦卓喘息地指挥。
姚子楚颤抖着手,慢慢抽出了食指。即使是自己把握抽出的速度,突然空虚的感觉也还是让他身子一抖,穴口不自主地向里收缩。润滑油顺着他的动作慢慢流出,在他白皙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暧昧的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亦卓兴奋不已,“阿姚,你的小穴舍不得你走啊。”
姚子楚烦躁地甩了甩头,把撑在床边的手压在脑袋上,似乎这样可以帮他屏蔽这一耻辱的场景和黎亦卓羞辱的话。
但他却又感到,自己的阳具……更硬了。
穴口并没有扩张完全,姚子楚别在身后的手也不够灵活,两根手指怎么也插不进去。
姚子楚埋着脑袋,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但他越着急,身体绷得越紧,手指反而越插不进去,不得入口的手指不停蹭到周围敏感的褶皱,撩得他不停喘息。
“唔……”
这时,他感到他的手指被握住了——
“啊!!”
空虚的甬道再次被填满,巨大的刺激突然冲上大脑,一下子吞没了他的耻辱。
黎亦卓将自己的食指和他的食指并在一起,探入了他的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甬道挤得发胀,姚子楚的食指既感受到了温热紧致的肠壁,也感受到了黎亦卓粗长的手指。
黎亦卓的手指还在不安分地撩动他的指尖,和他一起往更深处探——
“阿姚,你好紧啊,我的手都被挤麻了,你呢?”
哗啦。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下,又一股水从姚子楚马眼处流出,滴在凌乱的床单上。
早已一片斑驳的床单上,又多了一团渍。
“阿姚,你又流水了!”
黎亦卓的声音更兴奋了,他俯下身子,将肌肉分明的胸口贴着姚子楚瘦削的背,一边继续往姚子楚穴口里探,同时伸手握住了姚子楚早已肿胀的阳具——
“阿姚,你早就想要了,是吧?”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被黎亦卓刻意冷落的阳具终于得到满足,阴茎和后庭的双重刺激让姚子楚立即失守。他感到一股欲望从阳具中奔腾欲发,他身体一绷,大叫一声,但随即,却被捂住了——
黎亦卓的指腹按在他的马眼上。
“你……你放开!”
濒临高潮却不得发的姚子楚突然暴躁,那一刻理智已被完全吞没,他忘了自己不该惹恼黎亦卓,烦躁地扭动身子,拼命想挣脱黎亦卓,口中胡乱骂着“你滚啊……滚……”
黎亦卓并不恼,反而更加兴奋,他喘息地安抚着“阿姚,别急……我让你更爽……”,然后抽出了插在穴里的手。
“啊……你混蛋!”
抽离带来的巨大刺激让姚子楚再度大声呻吟,他口中失神地骂着,同时撅着屁股往后探,试图填满蚀骨的空虚。
经过刚才的扩张,穴口已经大开,边缘泛着油亮,里面是勾人的媚红。
黎亦卓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他握着青筋暴起的阳具,顶在姚子楚的穴口。
“啊……进来……快……”姚子楚抓狂地哀求,探着身子去迎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亦卓强忍着欲望,轻轻蹭着微松的穴口,“进哪?”
敏感的褶皱撩得姚子楚几乎崩溃,“啊……进……进我穴里……”
“进谁的穴?”
“我……我的……穴……”
黎亦卓沉迷于姚子楚赤裸的哀求,他俯下身,把一直跪趴着的姚子楚翻过来,让他再次仰面躺在自己身下。
姚子楚白皙的身体已因欲望而泛着红,立起的乳头随着胸腔不停起伏,乳周的咬痕已经淡了,小腹处的毛发湿漉漉的。
看着大腿上满是润滑油、昂扬阳具上满是前列腺液的姚子楚,他又俯身问道,“那你……是谁……”
透过黎亦卓乌黑的眼珠,姚子楚看到了那张下贱求欢的脸。他盯着自己的倒影,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的……婊子……”
听到这个词,黎亦卓愣了一下。
但随即他立刻兴奋起来,喘息着说,“对!你是婊子……你是榨得我下不了床的……臭婊子!你是被我操得……一天换一个床的……臭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他用力握住姚子楚满是红痕的腰,将粗壮阳具直捅进他早已抽插过无数次、也射过无数次的穴里。
“啊!”姚子楚猛得一声大叫,随即身子上弓,手脚并用搂住黎亦卓,仿佛很怕再失去这难得的满足。
“对……我是……婊子……是你的……臭婊子……”
黎亦卓也紧紧回搂着他,用力地抽插——
“我是毒贩……你是婊子……我们……天生一对……”
贫瘠落后的山区没有电,太阳一落便陷入一片漆黑。无边夜色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人无处可逃。
但自备发电机的别墅却亮若白昼,明暗交接间,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到一种错乱。
卧室里,被子枕头被扔了一地,床单也皱成一团,两具白花花的人影在吊灯下缠在一起。
还没喘匀呼吸的黎亦卓撑着身子,从床头扯过一团纸巾,然后又趴回姚子楚身边,仔细擦拭他肚子上的白浊。
粘稠的精液像浓粥,黏在姚子楚小腹的毛发上,也流到他满是红痕的胯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一擦干净后,黎亦卓将纸巾往床下随手一扔,重新搂住姚子楚,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他细长的手,“射这么多,所以你都没有自己撸吗?”
姚子楚的脸上还带着高潮后的满足与疲惫,他瞥了黎亦卓一眼,淡淡地说,“和你似的?”
“我也没有!”
黎亦卓正色道,“我这几天可都是清心寡欲,焚香沐浴,就等着姚老板传召侍寝呢。”
姚子楚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姚子楚不信,黎亦卓抓起他的手就往屁股下探。
“干什么?”姚子楚一把抽回了手。
“你自己伸进去试试嘛!看看我的是不是也又多又稠。”
“滚!”
想到刚才放荡的举动,姚子楚涨红了脸,翻过身不再理他,只留给黎亦卓一个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白皙舒展的背上有好多床单褶皱的印子,屁股上的润滑油亮晶晶的,大腿外侧还有几道鲜红的痕——黎亦卓抽插时掰得太用力了。
黎亦卓看得春心又起,他咽了口口水,语气却故作哀怨,“刚才还肯伸进去,现在倒翻脸了。姚老板这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
他声音委屈,仿佛姚子楚是个拔屌无情的负心汉,而自己才是错付真心又被骗了身子的可怜人。
姚子楚依旧背对着他,并不作声。黎亦卓撅着嘴,气呼呼地去推他饱满的屁股。
“不对,姚老板还光着屁股呢,就已经不认人了。”
姚子楚被撑开的穴口还没恢复,随着黎亦卓的动作,更多的浓白液体流出,滴到床单上。
“你自己看嘛,都流出来了。”
说完,他撑起身子,贴着姚子楚赤裸的背,跨到另一面。然后伸手搂住了他。
姚子楚躲避不得,只得和他面对面躺着。
“都睡了那么多次了,怎么还是一射完就不理人啊。”黎亦卓笑嘻嘻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处于满足中的他眼神柔和,眉宇放松,嘴角翘成微笑的弧度。上次被阮老手下摁在地上弄伤的额角褪成一个淡淡的疤,叠在他其他的沉年旧疤上。
姚子楚只看了一眼,便避开了视线。
看着怀中眉眼低垂的姚子楚,黎亦卓认真地说,“真的,阿姚,自从回来后,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从没找过别人。”
“用不着。”姚子楚嘟囔道。
“怎么用不着?用得着用得着。”
黎亦卓搂得更紧了,他抬起一条腿压在姚子楚的身上,用软掉的阳具轻轻蹭姚子楚的大腿,把上面残存的精液都抹在他泛红的皮肤上。
“阿姚,以后我不找别人,你也不许找别人,就我们两个,我们干到老,干到死,干到再也硬不起来,好不好?”
姚子楚没说话。
见姚子楚不理他,黎亦卓继续自言自语,“以后你想要,或者不想要,你都告诉我,我绝不勉强你,好不好?”
姚子楚还是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以后想玩什么花样,想要我怎么干你,你也告诉我,好不好?”
依旧沉默。
黎亦卓多年伏低做小练就的厚脸皮在此时发挥了巨大作用,他笑嘻嘻地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啦。那姚老板什么时候想了,可记得点我啊,我随时开张。”
黎亦卓抱得很紧,姚子楚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声音也有些破碎,“那你等着喝西北风吧。”
听到姚子楚发闷的声音,黎亦卓赶紧拿开了压在他身上的腿,但还继续拱着身子顶他,嘴里絮絮叨叨地说,“姚老板才不会这么狠心呢。我这小本生意又不赚钱,就靠走量呢。姚老板最体恤弱小,可得多点几发。”
姚子楚没再理他。
黎亦卓仿佛已经说完了所有的话,姚子楚不说话,他也就安静了下来。
他静静地抱着姚子楚,细细嗅他身上混合着两人精液的味道,慢慢回味刚才那场压抑已久的性爱。
虽然姚子楚不说,但他能感觉到,姚子楚想他了——至少,他的身子,想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47阿姚,这才是你留下来的原因吗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大少,车都备好了,现在出发吗?”是阿金的声音,带着谨慎和小心翼翼。
“知道了。”黎亦卓躺在床上,淡淡地说。
但他并不着急起身,依旧搂着姚子楚,脸贴着他的脸,直到把那混合着沐浴液和精液的味道完全留在心里,他才恋恋不舍地坐起来,“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一趟。”
听了这话,姚子楚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问,“这么晚出发?”
“怎么,担心我?”黎亦卓挑眉一笑。
姚子楚没说话。
黎亦卓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这次下山,顺便给你买回来。”
听了这话,姚子楚瞳孔微张,但他马上压抑住激动,只轻轻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拾妥当,黎亦卓又伸手摸了摸姚子楚温热的脸颊,“我明晚就回来了。你在家,要乖。”
姚子楚看着他,没说话。
“……通过这次临床实验,我们进一步证实了XBD-3药物对大脑前额叶区域的影响,也验证了它在抹除人的短期记忆方面确实有效。”
实验室二楼的办公室里,罗医生说完最后一句话,拿起手边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杯子一起一落,里面泡的胖大海也跟着浮动,暗褐色的果肉悬在水中,看起来恣意,舒展。
但罗医生的眉头却皱得很紧。
连续给面前这位祖宗汇报了一周多工作,消耗了她平时一年都吃不完的润喉糖,但嗓子依旧是嘶哑的。
姚祖宗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捧着一沓资料,面无表情地翻到下一页。但在看到这一页上的内容后,他的心跳开始不自觉加速。
“继续。”他压抑着激动,冷冷道。
“是。”罗医生咽了口水,也翻了一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页介绍了我们做的另一次临床实验。也是我们第一次进行现场实验。”
“什么意思?”
罗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外行领导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要问,她时常觉得自己像个儿童点读机——哪里都不会,哪里都要点。
“现场实验的意思是,是在真实世界里做的实验,而不是在实验室里。所以这一次我们的实验对象,不是招募的志愿者,而是真正需要被抹除记忆的人。”
姚子楚暗暗攥紧了拳,“继续。”
罗医生看着手中的表格,读道——
“这次实验,时间是在七年前,地点是在中国某城市。实验对象是一名男性,18岁,无业,额……应该还是学生。注射药品后,同样出现了近期记忆丧失的现象。”
姚子楚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七年前的那场车祸、暴雨,还有半梦半醒中那个医生脸上的胎记,仿佛又回来了。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冷静、克制,于是只是淡淡地说,“继续。”
“呃……”罗医生迟疑道,“……关于这名患者,我们也不掌握更多信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
“因……因为……当时警察盯得很严……所以我和老师还没做完临床观察,就撤了……”
“说具体。”
“是。”罗医生恭敬地说,“这名患者目睹了父母被杀的全过程,凶手本想将他一起灭口,但警察提前赶到,救下了他。在医院里不好下手,于是就派我和老师去,给他注射药物,让他忘了这件事情……”
罗医生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波澜,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姚子楚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已是山呼海啸——
原来他的怀疑都是真的,他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那么凶手是谁?
为什么要杀他们?
又为什么要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姚子楚心里有很多疑问,每个都几乎把他折磨疯。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忍辱负重走到今天,不能功败垂成。
罗医生似乎并不知道面前这位坐姿有些僵硬的领导内心的澎湃,她按照之前的汇报节奏,慢条斯理地说,“因为警察盯得严,我们没能再去近距离观察患者用药后的状态,不过据内应反映,这次实验同样也是成功的。患者醒来后,虽然对父母车祸的死因有所质疑,但也并没有想起来更多事情。所以我们之后也开始改进用药模式,研究少量多次注射,会不会比单次全剂量的效果好……”
说着,罗医生把面前的材料翻到下一页,开始了另一个话题,“所以我们在一年后的另一次实验中采取了……”
姚子楚打断了她的话,“为什么要灭口?”
大概是习惯了姚子楚的强势和威严,罗医生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与她的研究无关,她恭敬地回答,“因为患者的父母是警察,发现了凶手贩毒的一些证据……”
听了这话,姚子楚突然感觉浑身发麻,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皮肤。
所以他父母的死与毒贩有关?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地出现了一张脸——黎亦卓。
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正在隔空俯视自己,带着阴涔涔的笑。
他不是没有猜测过黎亦卓与这件事情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一个毒贩会成为他的同学?为什么这个毒贩会一直记着自己?为什么这个毒贩在他父母去世后就离开了中国?为什么罗医生恰好为这个毒贩工作?
都只是巧合吗?
之前他一直强迫自己按下这个念头,他怕任由思绪蔓延下去,他会在黎亦卓面前露出破绽。
而现在,真相已经被他逼到了角落里。
他使劲握住桌下的拳,像要压住自己快爆炸的思绪,缓缓地问——
“凶手……是谁……”
罗医生表情如常,声音也如常,“马明庆。”
办公室里很安静,这三个陌生的字眼清清楚楚传进姚子楚的耳中,姚子楚感觉自己澎湃的情绪像突然遭遇冰封,瞬间被冻住。他眼神一愣,然后问,“他是……?”
“哦,您可能不知道。”罗医生解释道,“他是马家的老大。在大少之前,他们是这一块最大的毒品卖家,生意一直辐射到中国。”
“那……现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了。”罗医生似乎没注意到姚子楚干涩的声音,“被大少打败了。整个家族都被消灭了。基地、大麻园还有武装部队,也都被大少缴获了。”
姚子楚混乱的大脑里突然涌现阿洪之前说过的话——“大少刚掌权,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我们把马家给灭了。”
看着姚子楚有些难看的脸色,罗医生补充道,“帮派争地盘,向来都是你死我活,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很正常。”
看姚子楚没有说话,罗医生继续说——
“可惜当时大少忙着别的事,没顾上我们。我和我老师就投奔了黄家。直到最近的联谊会上,才有幸见到大少。大少慧眼识珠,觉得我们的研究成果很有商业潜力,很适合放在他的网上平台,所以把我们挖了过来……”
姚子楚似乎并没有听到罗医生剩下的话,他感觉自己像个绷太紧的弹簧突然断开,吊着他坚持下去的那一口气,没了……
看到姚子楚一直在愣神,罗医生试探地问,“姚先生?”
过了几秒,姚子楚不动声色地吐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继续。”
“是。”罗医生翻到下一页,继续汇报……
“那您慢走,明天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医生站在办公室门口,带着疲惫的微笑,直到确认姚子楚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深叹一口气,再次返回办公室。
收拾好桌上摊开的文件,把姚子楚坐过的椅子恢复原位,她又喝了一口水,然后伸手打开桌子上一个不起眼的文具盒——
里面,躺着一个正在运行的录音笔。
她长按停止按钮,屏幕上显出“录音已保存”字眼。
“总算完了。”她撇着嘴,嘟囔道。
然后她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并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换回恭敬的表情。
听筒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紧绷的声音,“说。”
“他终于问到了七年前的那场实验,我已按您的要求说了。”
“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愣了会神,就又让我继续汇报别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里的信号并不太好,罗医生的声音伴随着呲呲啦啦的电流声,听得黎亦卓烦躁。
他沉默半晌,然后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黎亦卓把手机一扔,仰头倚在轿车座椅上。
后视镜映照出他阴沉的脸,阿金一边开车,一边试探地问,“大少……那……现在能回去了吗?”
这趟下山其实并没有安排任何任务,黎亦卓一直冷着脸不说话,阿金不敢问,只好围着山脚一圈圈转。
过了一会,他看到后视镜里的黎亦卓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
突然加速的汽车发出巨大的轰隆声,盖住了车里的其他声音,阿金仿佛听到黎亦卓嘀咕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但也没敢问。因为大少说的似乎是——
“阿姚,这才是你留下来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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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您可算回来了!”
看到大门推开,阿洪赶紧迎上去,满脸焦急。
黎亦卓脚步匆匆,“怎么样?”
“姚先生自从实验室回来后,就一直在卧室看书,一动也没动,送进去的晚饭也没吃。”
黎亦卓沉着脸,大步流星往卧室走。他个高腿长,阿洪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你特意吩咐过,不要随便打扰姚先生,我们只好在窗外观察。看起来倒是一切正常,可现在天都黑了,房间里也没开灯,这怎么看书啊?”
走到房门口,阿洪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往前凑。黎亦卓整理一下跑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稳下呼吸,然后敲了敲门,“阿姚!”
里面没有声音。但这次黎亦卓没有等,他直接拧开门,进去了。
像阿洪汇报的一样,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口透进的微光照出姚子楚的轮廓——
他坐在窗边,缩在椅子里,双手抱着腿,头倚着椅背,背对黎亦卓。
他的背有些驼,双肩内扣,整个人缩成一团,与昨天在球场上的意气风发和在床上的魅惑撩人完全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姚子楚的背影,明明已经压下去的酸涩又再次出现。
骗子——黎亦卓想。
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大骗子。
回想这几日,他装憔悴让他心疼,装委屈让他内疚,装愤怒让他让步,又装主动让他放松警惕……
姚子楚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把他像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但他真正的目的,却只是瞒着他,查清父母的死因。
太阳被一寸寸拉入狰狞的山峰,房间更黑了。窗边的姚子楚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黎亦卓却分明脑补出他俊美的脸,纤细的腰,混圆的屁股,和一张椅子都塞不下的修长双腿。
黎亦卓暗自叹了口气——
骗子就骗子吧。
骗子他也爱。
至少……他还愿意骗他。
黎亦卓瘪着嘴,用力眨了眨眼,咽下所有苦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姚,怎么不开灯啊?”
咔吧一声,房间一下子亮了,温柔的黄光照在黎亦卓完美翘起的嘴角上。他带着笑,走向窗前的身影,走向那个一戳即破的谎言泡沫。
但他不想戳破它。
哪怕它是假的,哪怕它已疲惫到张力的极限,但他还想留着它。他还想看它的晶莹,还想看它在太阳下的美丽反光——这是他此生最接近太阳的时刻。
他带着微笑走到姚子楚身边,然后,他愣住了——
“阿姚你怎么了?”
姚子楚的头无力地倚在椅背上,闭着眼,脸色通红,看起来像睡着了。
黎亦卓有点慌,赶紧上前抱他,一碰才发现,姚子楚身子滚烫。
黎亦卓彻底慌了,“大夫!叫大夫!”
纷乱的脚步声,医疗箱打开又关闭的嘈杂,听不懂的越语对话,一切都如潮水般骤然而至。
姚子楚迷迷糊糊地抬起手,似乎想驱散这一切喧嚣。但他毫无力气,手刚一抬起就垂了下去,然后陷入更深的昏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团迷雾中,他拼命想逃,却找不到路……
这团迷雾,像是边境线上稠密的亚热带丛林,又像是海防市酒店里幽暗的后门通道,像是七年前那场车祸里被压扁的车厢,又像是几个月前火场里没有出口的仓库。
像毒枭在河内的别墅,在海防的庄园,或者在这不知名山上的基地。
无论是什么,都把他牢牢困住,不得解脱……
他在这团虚无的白雾中拼命奔跑,但每一步都像是徒劳,地是软的,是往下陷的。他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他急得失声欲哭,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子楚……”
姚子楚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前方,似乎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背影高大,挺拔。
阳光投在那人身上,驱散了他周围的迷雾。
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指引姚子楚走过去。他觉得自己是向阳的花,是趋光的蝶,正在走向他的注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霄!”
压抑在心中好久的名字终于在此时喊出,姚子楚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与激动。
林霄转过身来。
他身穿大学文化衫,脸上满是年轻的胶原蛋白,是十八岁时初见的模样。
可看到这张脸,姚子楚却突然放慢了脚步。
一段苦涩的记忆涌入他脑中,他迟疑地问,“你……还记得我吗?”
阳光下的林霄没说话,但他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他一笑,姚子楚感觉支撑自己这么久的坚固防线彻底崩塌。他跑上去一把搂住他,“林霄,我好想你!”
他把头埋在林霄宽厚的肩上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几个月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
泪水顺着他的脸滑下,打湿了林霄的衣服。
林霄低下头,静静地看着他,“子楚,我记得你,但你还记得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话,姚子楚抬起了头。这时他才发现,林霄的模样变成熟了,脸上的笑也淡了。
他不明白林霄在说什么,但他的心里开始不自觉地发慌,“我……记得你……”
林霄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姚子楚,“你若记得我,为什么不跟我走?”
姚子楚突然觉得心里疼得厉害,他支吾道,“我……我发现了父母死因的线索……我想查出来……”
“我不是答应会帮你查吗?为什么不信任我?”
“不……不是的……当时机会太难得……一旦离开毒窝……很难再打进来……”
姚子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霄冰冷地打断了,“那你查出来了吗?”
姚子楚突然感到一阵胆怯,他迟疑着说,“查……查出来了……”
“那你满意了吗?”
“我……”
突然,怀抱里的林霄像火炉一般热得发烫,灼得姚子楚猛然松开了手。他踉跄着倒退了一步才发现,林霄那原本平整崭新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烧伤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霄……你怎么了……”
姚子楚慌张地伸手去拉他,可手刚一碰到,就又被烫得缩了回去。
林霄身上满是暗红斑驳的疤,但他的脸色却冷得可怕,“我为了你几乎拼了性命,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姚子楚惭愧不已,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想要去拉林霄,却不敢。
“你背叛了爱情,放弃了自由,甚至丢掉了自尊和廉耻。可你最后得到了什么?
你知道了父母的死因,找到了杀人凶手,可然后呢?
凶手死了,全家都被灭门了。可他不是死于审判,不是死于认罪伏法,而是死于黑帮火并,死于黑吃黑。
你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吗?你觉得畅快吗?”
林霄的话也像带着火,每说一句,就在姚子楚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上燎出一道疤。
姚子楚痛苦地蹲下身子,不敢再去看林霄,“我……我不知道……”
林霄的身形逐渐模糊,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选这条路,除了让自己变成一个下贱的婊子,你还得到了什么?”
姚子楚双手抱头,脑袋用力抵在腿上,似乎这样可以把自己的窘态藏起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哭着喊道。
“不是吗?”嘲笑的声音尖锐地刺入他耳中——
“你难道不是离不开他了吗?你难道不是被他干惯了吗?他没碰你的一周多里,你难道不想吗?你没半夜去冲凉水澡吗?”
“不是的……不是的……”姚子楚徒劳地捂着耳朵,使劲摇头。
“那他上次干你,你为什么那么兴奋?流了那么多水?还那么硬?”
“你就是被他干惯了,你回不去了……”
姚子楚被巨大的耻辱包围,他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他似乎已经无力辩解,也无言辩解,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不是这样的……林霄……不是的……”
白雾再次变浓,林霄的身影逐渐被吞没。
身形消散时,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姚子楚,你让我觉得恶心。”
姚子楚再度被窒息浓雾包围,周围又陷入黑暗。
他狼狈地坐在地上,驼着背,低着头,脸上脏兮兮的全是泪痕,双眼空洞无神,只有嘴里还在绝望地挽留——
“林霄……你别走……你别嫌弃我……”
“大少,您看这……?”周大夫举着针管,试探地询问黎亦卓。
高烧中的姚子楚仿佛陷入了噩梦,他昏躺在床上,却一直烦躁地扭动身子,根本没法输液。
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泪水不停从他眼角涌出,口中还在含糊地说着梦话,周大夫的中文不够好,听不懂,但他偷瞥到大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黎亦卓看了看周大夫手里的镇静剂,点点头,“打吧。”
他撩起姚子楚右手臂的袖子,双手用力按住,方便周大夫找血管。
姚子楚依旧很抗拒,浑身都在挣扎,黎亦卓只好俯下身,用上半身的重量压住他。他的脸贴在姚子楚唇边,姚子楚的呓语听得更清楚了,清楚到他都无法再装作没听懂——
“林霄……你别走……你别嫌弃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过了多久,窒息的白雾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稠密的雨,劈里啪啦打在姚子楚身上。
但姚子楚却并没感到凉意。
因为有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温暖和力量。
“小楚,这就是你说的那家店啊?”
慈爱的女声传入耳中。这声音仿佛有一种镇定的魔力,幻梦中的姚子楚慢慢止住了哭声。
当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一张和自己长得很像的脸,正在微笑。
“是啊,老妈。你闻到了吗?这就是牛肉河粉,好香啊。”
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的,但明显是欢快的语气,听不出任何难过和哽咽。而且语调清亮,还是少年的声音。
女人点点头,“是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这是云贵边区那边的吃法,咱们这很少见。这家店还是我同学推荐的呢。可惜他说,店家放的肉太少了,不过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笑了,“正常,店家要赚钱嘛。”
“老妈,我们买一份回去,你研究一下,然后你来做,多放点肉,我们请我同学来吃,好不好?
听了这话,女人脸上的微笑突然淡了,她眉头微皱,迟疑地问,“你说的那个同学,是不是上次我去接你,在校门口差点和别人打起来那个?”
姚子楚感受到了这个场景中自己的忐忑和不安,他的语气有点急:“妈,那事不怪他,是别人先挑的事——”
女人的表情并没有放松,她严肃道,“你不要对谁都那么热心,小心将来害了你。你妈我在派出所干了小半辈子了,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心理多多少少都有问题。”
“妈,不是的。他和我单独相处时很正常的,他只是一个人在外地上学,离家很远,又没有亲人,所以有点孤僻。而且上次也没打起来,我一劝他就停手了。”
“那你也离他远点。你俩成绩差这么多,毕业后不会有什么交集。你是要考清北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姚子楚感到了自己内心的不服和委屈。深陷幻梦中的他并不知道这种感情从何而来,但他却真真切切觉得很难过。
他张着嘴,似乎还要说什么,但被女人打断了,“好了,你去买一份打包,一会你爸开车来接我们。这么大的雨,早点回家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49倘见玉皇先跪奏,他生永不落红尘
一针镇定剂后,梦魇中的姚子楚终于安静下来了。
调好输液点滴的速度后,周医生收起桌子上的器械,合上医疗箱,小心地汇报,“大少,都弄好了。打完这针应该就能退烧。”
黎亦卓坐在床边,冷着脸问,“他为什么会发烧?”
“这……”做医生的,最怕被问这种问题,因为并不是每种病都能找出病因的。
他只能含糊地说,“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突然降温着凉、劳累、睡眠不好、换季……”
听着这些话,黎亦卓知道问不出什么,于是烦躁地摆摆手,让他退下。
周医生欲言又止,点了点头。但退到门口时,他还是忍不住说,“大少,病人要多休息,要静养,不要……劳累……”
听到周医生意有所知的话,黎亦卓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吓得周医生赶紧离开了。
陷入沉睡的姚子楚终于放松下来,不再说梦话,也不再皱着眉。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冷漠地闭着眼,一如他大部分时间,冷漠地清醒着。
他的长睫毛低垂着,在灯光下投出两团浓密的阴影,盖在他眼底的乌青上——那是久不消散的黑眼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脸光洁,但不够饱满,本该透着酒窝的两颊微凹,看起来线条很锋利。
黎亦卓不禁回想——他刚来时也这样吗?黑眼圈也这么重吗?脸也这么瘦吗?
他从没这么仔细地观察过姚子楚,一般情况下,对着这张脸看一会,他就会有把他生吞活剥的冲动——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但这次,他没有。
黎亦卓伸出手,把姚子楚散乱柔软的头发拢到一边,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一些,看起来药起作用了。
紧张了大半夜的黎亦卓终于松了口气,他重新帮姚子楚掖好被角,把床头灯调暗。然后站起身来,活动一下。
这时他才发现,天都快亮了。
外面已有些许晨光,但山雾很浓,窗外一片白茫,什么也看不清。
这间窗户是黎亦卓最爱的山景,方向朝东,窗外正对两座山的交叠处,能第一时间看到日出。
盖这个别墅时,他特意让建筑师把这个角度设计成大厅——他也要在大厅中间摆一套真皮沙发和一张大理石茶几,他也要坐在沙发上,把昂贵的手工皮鞋搭在茶几上,手握咖啡杯,一边欣赏喷薄而出的阳光照在自己脸上,一边看着跪在阴影里的人,瑟瑟发抖。
但他也是真坐到那里才发现,咖啡,真他妈难喝——黎卓那狗东西居然喜欢喝这个,这么能装逼,活该被弄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当他记起姚子楚也喜欢喝咖啡时,他的想法又变成了——黎卓那狗东西怎配喝这个,这么能装逼,活该被弄死。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坐在这里看日出,这让他想起和姚子楚在高中操场上的初见。
所以后来,他把这间大厅改成了姚子楚的卧室。
在一起的这几个月里,他对姚子楚做过很多事。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
能做的,不能做的,他也做了。
但也有很多事他不敢做——
比如问他,喜不喜欢这里的日出。
比如问他,有没有一点……不那么恨自己。
黎亦卓伸手打开台灯,书桌周围这一小块方正之地立刻就亮了。
听下人说,只要他不来,姚子楚就会坐在这里看书,能一坐一下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懂这里有什么魅力——在他看来,书桌上的陈列很无聊,一排书,几支笔,一个台灯,仅此而已。
书是阿金按偷来的姚子楚的购书清单买的,书名都是黎亦卓看不懂的,什么《奥斯维辛:一部历史》《古拉格之恋》《布达佩斯往事》……书皮长得都差不多,灰不拉几,暗沉沉的。
黎亦卓百无聊赖地抽出一本《破碎的生活》——这是唯一一本他能看懂的标题。
他伸手拉开椅子,刚想坐下,一动脚步才发现,地上还有一本书。
下人每天都会来整理房间,那这本书,应该是刚掉的。黎亦卓猜,可能是姚子楚昨天读的,他发烧睡着后就从手里掉下去了。
封面烫金汉字,包装古色古香。
黎亦卓立刻想起,这本书是他带姚子楚挑的——
去海防参加联谊会前夜,姚子楚说想看书,他就连夜抢了一个什么穷酸会长的书橱。但姚子楚却只挑了这一本。
他当时说,一本诗集能读好久。
黎亦卓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姚子楚当时根本不是想读书,而是想跟林霄跑。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一想到这里,黎亦卓还是忍不住苦笑一下——阿姚,你难道觉得,我去外地待那么多天,会舍得把你一个人留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页不平整,放在桌上后便支楞起来,因为其中一页是皱的。
黎亦卓翻开后才发现,那一页被打湿了,上面好几个圆形水渍。纸张还有点潮湿,看起来像新鲜的水痕,或是泪痕。
皱皱巴巴的纸页上,印着四行字,每行两句,每句七个字,方方正正,排得很整齐。古远的高中知识涌入黎亦卓脑中——这叫七言诗。
诗的最后两句用铅笔标出来了。线画得笔直,规整。
黎亦卓记得,这是姚子楚给书划重点的方式。
“你觉得重要的知识点,就把它标出来,之后复习就方便了。像这样——”
放学时分的校门口全是人,好不容易熬到周末的高中生飞一般奔出校园,早已等候在外的家长围在门口,中间还夹杂着卖小吃的摊贩。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姚子楚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随手打开一页,递到黎亦卓面前。
密密麻麻的印刷字上用中性笔划着不同标注,有直线,波浪线,还有大括号和数字,旁边的空白处还记着笔记,字体遒劲有力,非常好看。
“可……我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黎亦卓惭愧地问。那些课本,他光读下来就已经很难了,更不要说理解了。
姚子楚笑了,“没事,你可以比着我的书抄。重点我都标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吗?”黎亦卓欣喜地问,“我可以拿回去看吗?”
姚子楚点点头,“你刚从外地转过来,学的教材不一样,一时不适应很正常。你别担心,慢慢赶,肯定能进步。”
也许是姚子楚的语气太真诚,也许是他的眼神太清澈,黎亦卓一时陷入恍惚——仿佛抽了他没卖出去的毒品烟一般,他忍不住说,“我……我想和你考同一个大学……”
姚子楚依旧微笑着,“只要你努力学习……”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出一阵巨大的嘲笑,“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大笑话啊?”
黎亦卓一回头,就看到了他最讨厌的同学兼室友——王斌。
王斌显然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走上前,轻蔑地看着黎亦卓,“就你?还想和他考同一个大学?人家一门科的分数都比你总分高吧!”
“王斌,你说什么呢?”姚子楚的脸色冷了下来。
“我说的不对吗?”王斌白了黎亦卓一眼,“学习这么差的人,居然还能进咱们学校,家里塞了多少钱啊?不过就算挤进来了,该是废物也一样。”
黎亦卓握紧了拳。这个王斌,自在宿舍里就总是嘲笑他的生活习惯。但他知道姚子楚不喜欢打架,所以努力忍着。
姚子楚厉声喝止,“你不要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了这话,王斌一挑眉,“哎,我说你怎么这么维护他啊?你俩什么关系啊?”
王斌眼神玩味地看了看黎亦卓,又转回姚子楚,“你俩不会搞上了吧?”
“你!”姚子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身旁一股劲风刮过,接着,王斌整个人就悬在半空。
“你……你放开我!”被黎亦卓单手拎起的王斌吓坏了,他脸色惨白,声音都变了。
“你再说一遍?”黎亦卓左手攥着王斌衣领,右拳举在耳侧,满脸愤怒。
周围人都呆住了,所有的目光都向这边汇聚。一时间,现场一片安静。
姚子楚也吓了一跳,赶紧去拉他,“别动手!”
他掌心的温热传到黎亦卓结实的胳膊上,摸得他痒痒的。
但他表面还是凶狠的,“道歉!”
“你做梦!”王斌还要嘴硬,但黎亦卓收紧了抓着他衣领的手,他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啊!放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歉!”黎亦卓重复道。
“我……咳咳……我……我错了……咳咳……喘不上气了……”
看着如鸡仔般挣扎的王斌,黎亦卓冷冷地松开了手。
王斌被扔倒在地,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你……你别走!”恢复自由的王斌声音立刻提高了一个八度,他冲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叫嚷,“学校门口打人!大家都看到了!他打我!快叫老师!打人可是要开除的!”
“你不要胡说!他哪打你了!”看着故意捂着脖子信口开河的王斌,姚子楚怒道,“明明是你先……”
“你俩一伙的!你包庇他!他开除了你也要记过……”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当街闹事,是想进派出所吗?”
循声望去,是一位中年女性,她身穿一身连衣裙,看起来温婉大方,但举止飒爽,面色严肃。
王斌吓得止住了声音。
女士冷着脸走上前,看了一圈,厉声道,“放了学还不赶紧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强大的气场让周围人顿时作鸟兽散,王斌也一脸不服地扯了扯被弄皱的衣服,走了。
黎亦卓握紧了拳,整个身子都紧绷着,“派出所”三个字对他这种人来说,即使没做坏事,听到后心里也会不自觉打颤。
姚子楚看了一眼那位女士,然后冲黎亦卓眨了眨眼,微笑着说,“别担心,没事了。”
门口很快又恢复了放学时的喧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那位女士也停在了原地。
姚子楚轻轻拍了拍黎亦卓的肩膀,“我先回家了,书你拿回去看吧。”
黎亦卓尴尬地点了点头。
“拜拜,周末愉快。”姚子楚冲他招招手,然后转身走到女士身边,和她一起走了。
熙攘中,黎亦卓似乎听到了姚子楚笑嘻嘻的声音,“老妈,你严肃起来还真挺唬人。”
姚母扑哧一笑,“那是!好歹也是专业的。出警费记得结一下。”
“那你找老爸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切,你们爷俩,一个德行……”
直到姚子楚有说有笑的身影完全消失,黎亦卓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身,逆着学生回家的方向,再次走进校门,走向空无一人的宿舍……
他的周末,无处可去。
重新想起七年前的这一刻,黎亦卓突然很想笑——当年的他居然天真地以为,只要把姚子楚书上的笔记都原封不动抄下来,他就能和他考得一样好,和他去同一个大学,和他有一样的未来,和他……真有一个未来。
真傻。
太阳还没升起,但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黎亦卓坐在这张进口的手工书桌前,磕磕巴巴地读完这页被打湿的古诗。字他大都认识,但依旧不明白含义。
被姚子楚标注出来的最后一句上落了水滴,字有些模糊,黎亦卓花了很久,才终于分辨出来,那句写的是——
倘见玉皇先跪奏,他生永不落红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1阿姚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
刚挂断电话,身后的声音立刻响起,“怎么才一会不见,就惦记你那小情儿了?”
黎亦卓回过头,只见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向他走来,他是典型东南亚人,皮肤黑,秃头,脑门锃亮,穿着一身警服。
黎亦卓立刻换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石局,您是过来人。怎么反倒来取笑我了?”
石局长哈哈一笑:“她在你送的大别墅里养胎,爽得很,估计早把我忘了。”
“小嫂子啥时候生啊?”
“快了,下个月。”
“生了可一定告诉小弟,我再给小侄子包个大红包!”黎亦卓笑着说。
这时,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石局长立刻敛起笑容,换上严肃的表情,“进。”
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轻警员走进来,一脸恭敬地递上文件,他看了看局长,又看了看沙发上一身西装革履的陌生人,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局长翻了一下材料,然后说,“什么事?”
见局长没有避讳外人的意思,年轻警员如实汇报,“局长,抓的毒贩审完了,缴获的毒品也清点完了,口供和报告都在这里。”
石局长点点头,“按之前说的办,让他们重罚重判,严惩不贷。”
“是。”年轻警员点点头,恭敬地退出去。
门一关上,石局长身后便传来啪啪的鼓掌声,“石局长真是雷厉风行。有这么好的警察保护,我们这些小市民也就安心了。”
石局长转过身笑着说,“数你小子油嘴滑舌。”
说着,他从文件夹里掏出一沓纸,递给黎亦卓。
“嚯,这么多!”黎亦卓接过文件,边看边说。他的手点在“毒品缴获明细”一栏上,“这个现在卖得可贵了,供不应求。老黄手里有点东西啊。”
听了这话,石局长脸上的笑更浓了。
报告哗啦啦往后翻,露出几张凶神恶煞的入狱照——“啧啧,小舅子都被弄进来了?老黄这次真是赔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局长一撇嘴,故作严肃道,“内部资料,别出去瞎传。”
“懂懂懂。”黎亦卓笑着,把文件双手送还,“那拿货的事,还是老地方?”
石局长没说话,淡淡点了点头。
黎亦卓用手比了个ok,笑嘻嘻地问,“那是还打您那个账户?还是再给小侄子在美国添套房?”
闲人退避后,休息室里只剩下姚子楚和阿洪两人。姚子楚坐在沙发里,阿洪站在旁边。
阿洪其实也很想躲开,像大少、阿金、小护士们一样,但他不能——大少让他“寸步不离姚先生”。
医院里的暖风很足,姚子楚上身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也没有带袖套。左臂上的烧伤疤痕清晰可见,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大臂,泛着狰狞的红,与右臂白皙光滑的皮肤形成可怕的对比。
阿洪知道这块疤对姚先生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抹除这块疤对大少意味着什么。
他明白这里面的情况有多微妙——
大少精心挑选了最好的修复医院,又亲自登门“请”水平最高的院长主刀,还全程让阿金汇报动态,但他自己,却“因故”没能来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姚先生全程都很配合,无论是医生端详他手上的疤、还是做各种检查,他都没有抗拒。但在医生对修复方案向他咨询意见时,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阿金。
搞得阿金很尴尬,“姚先生,您……您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毕竟这是给您做修复……”
“问你们大少吧。”
休息室里零食、娱乐一应俱全,但姚子楚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气氛的安静反衬着电视机的声音更大了。
画面里,金发碧眼的主持人一身正装,端坐中央,正在用英语播报最新发生的国际新闻。
自被困在这里已好几个月,但这却是姚子楚第一次接收到外界资讯。
像错过了很多集的电视剧,有的剧情接得上,有的剧情接不上——
两个国家依旧在打仗,两个部落依旧在冲突,粮食危机,气候问题……仿佛从来都不曾解决过。
而曾经耀眼的政治明星如今丑闻缠身,之前高调宣扬的全球计划默默偃旗息鼓,又仿佛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边卫星上了天,那边炸弹落了地;这边人们在鲜花掌声中庆祝胜利,那边的人仓皇地逃离战争与屠杀。明明离得很远,却又只隔了一条简讯的时间。
就像文明与野蛮,自由与奴役,似乎也只有一线之隔——而对姚子楚来说,只隔了工作中的一场意外爆炸。
新闻是纯英文播报。阿洪听不懂。但他认识台标,是官方电视台的国际频道,讲得都是很遥远、很安全的内容。所以他也就放心让姚子楚看了。
姚子楚坐在沙发里,抱着臂,右手轻轻摩挲左臂上斑驳的疤。
这块疤,从最初钻心的疼,到后来愈合时的痒,都无比煎熬。但每次身体上的痛苦,都让他不自主想到林霄——
他背上那么大一片伤,该有多疼。
自他被警察接走后,姚子楚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恢复得如何,不知黎亦卓给他下的药有没有其他不良影响,不知道他……有没有再记起自己。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他是有答案的。从罗医生那看过很多资料后,他知道,这个药对人记忆的抹除,是不可逆的。而且,被抹掉记忆的人,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忘记过什么——一个人怎么会记得从没发生的事。
就像他自己,也不记得父母被杀的过程……
姚子楚知道,他该趁这个难得的出门机会观察一下周围,为自己可能的逃亡做一些准备。但他也知道——其实他无处可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他在来营救他的警察和黎亦卓之间选择后者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钉上了“警局叛徒”的标签,再也洗不清了。
做决定的一瞬间是为了查清父母死因的孤注一掷,当时的他并没有时间去想——之后呢?
而今他查到了真相,却发现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凶手死了,连家族都被灭门了。
但罪恶的事业还在继续。城头变幻大王旗罢了……
而他,既逃不掉,也无力改变……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依旧微笑着播报新闻,似乎对电视机外的疾苦毫不知情。姚子楚强迫自己努力去听,尽力去获取一些信息……
上次这么认真地听英语,还是在大学里备考四六级。
那时的他总是和林霄坐在自习室里,一人带一只耳机,一起拿英语新闻练听力。
明明有多余的耳机,但林霄却一定要和他共用一个。
他故意拉开一点距离,把耳机线扯得笔直,然后就收到林霄递来的小纸条,“你离得越远,别人越容易看到我们在共用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姚子楚抿着嘴,在纸条上回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滚”。但在扔还给林霄的同时,他也靠近了自己的身子。
“……以上就是今天的国际要闻。下面我们将视线转向国内。警方刚刚破获一起毒品大案……”
听到关键词,姚子楚从痛苦的回忆中抬起了头。
电视机里的画面已经转向外景,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讲话。他头顶一根头发都没有,肥胖的身形几乎把警察制服撑裂。
英文播音员同步翻译他的讲话,“……我们坚持对毒品犯罪露头就打、主动进攻。本次行动共抓获犯罪嫌疑人32名,缴获毒品……”
画面转向毒贩审判现场,镜头扫过一张张恐惧的脸,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灰色囚服,带着手铐。
突然,姚子楚愣住了——
受审人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这次他没穿充满热带风情的花衬衫,但姚子楚认出了那张脸——老王。
那个和林霄一起营救他却差点被黎亦卓开枪杀死的警方卧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比上次见面,他老了很多,脸上还有未愈的伤,表情麻木,低着头。
姚子楚觉得心痛得厉害——是他害了老王。
若不是他当时执意要留下,老王也不会白白暴露。
而他,居然信了黎亦卓的话,他居然相信一个毒枭会放掉卧底警察……
一旁的阿洪也认出了老王。他慌张不已,赶紧换了个台。
严肃的庭审画面顿时被鲜艳的色彩取代,穿着时尚的主持人正在用越语聊今天的娱乐新闻。
阿洪手比脑子快,换完台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欲盖弥彰。但木已成舟,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看……看点有趣的吧……”
姚子楚没有说话,反衬得主持人语调夸张的越南语播讲声音更大了。
“这个节目每天都会讲明星的八卦……还……还挺好玩的……”
阿洪自己也觉得很尴尬,明知道姚子楚一个明星都不认识,他依旧硬着头皮在旁边翻译,企图掩盖自己看到老王被抓的心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这是越南很有名的明星……最近他有部剧特别火……狗仔拍到他今天去了一家酒店……”
画面里在播一段电视剧片段,主角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东南亚男人。随后镜头切换,变成了狗仔偷拍视角。镜头有些摇晃,隐约看到几个人在酒店大堂里穿行,镜头聚焦在中间被簇拥的一个人,正是那位明星。
“狗仔说……他妹妹下个月要订婚……所以他带着妹妹、妹夫一起考察酒店……”
阿洪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姚子楚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摔了粉碎。
“您——”
“没事吧”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阿洪就发现,盯着电视机的姚子楚脸色突然僵住,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也赶紧转向电视机——
偷拍的画面中,身材壮硕的保镖在前面开路,装着时尚的明星走在中间,后面跟着一对年轻情侣,应该就是明星的妹妹和妹夫,他们搂在一起,边走边聊,似乎在讨论订婚宴的布置细节。
狗仔的镜头对准明星,跟在身后的情侣也入了镜,镜头推进,两人的脸顿时清晰起来。
妹妹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丝毫不输明星哥哥。而搂着她腰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眼英俊,是典型的中国人长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这一幕,阿洪的脸色也变了,因为他也认出了这个男人……
“怎么回事?”
黎亦卓一脸严肃地坐在车里,膝盖上摊着今天最新的娱乐报纸,手敲在林霄那张即使在偷拍截图中也依旧英气立体的脸。
阿金坐在前排,忐忑地回答,“回大少……根据狗仔的说法,那个小明星的妹妹是医生,之前一直在中国工作,林警官回中国后,她是主治医师之一,每天寸步不离地照顾,一来二去俩人就好上了。这次回越南是为了订婚。”
黎亦卓脸色有些狐疑,“就这么简单?”
“呃……目前打听到的就是如此,其他我正在查……”
黎亦卓拿起手机,重新看了一遍狗仔的偷拍。视频里,林霄的手一直搂在女人的腰上,举止亲昵,边走边说话。镜头离得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林霄脸上带着笑,女士也不时笑着回应他,看起来确实很像热恋期的情侣。
“混账!”
听到大少愤怒的骂声,阿金赶紧道歉,“对不起大少,属下无能。我们之前一直盯着入境口岸,但林警官是跟着小明星的专机回国的,走的VIP通道……”
“没说你!”黎亦卓烦躁地打断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金一愣,赶紧回头去看黎亦卓。只见黎亦卓眼睛正盯着手机屏幕上林霄那张笑脸,脸色很难看——
“阿姚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这才多久啊!就搂着别人要结婚!什么花心大渣男!”
一想到姚子楚之前烧到迷糊时还喊他的名字,黎亦卓就恨不得钻进屏幕里,把这张冲女人笑的脸撕烂。
刺啦——报纸被揉成一团,黎亦卓落下车窗,狠狠扔了出去。
纸团飞到马路上立刻被车碾过,林霄那张皱皱巴巴的脸更烂了。
黎亦卓这才感觉稍微好受点。
“手术完事了吗?”
阿金看了一眼手机,“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往医院赶,应该正好能接上姚先生。”
黎亦卓点点头,“出发。”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金刚发动起车子,就听黎亦卓问,“这份报纸,家里有吗?”
阿金点点头,“市面上主要的报纸家里都有。今天的应该已经送到了。”
“让老裴收起来,别让他看到。”
“啊?……是!”
阿金有点意外——他本以为大少会让他翻译成中文放到姚子楚床头呢。
黎亦卓烦躁地吐了口气,把脸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群,咽下了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他看到会难过的。”
他知道,因为那感觉,他体会过。
阿金拿出手机正准备给老裴打电话,这时一条短信涌入。他看了两秒,脸色突变,然后忐忑地说,“大少……姚先生……已经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2你被毒贩操了这么久,就算回去了,他不嫌你脏吗
“金……金哥……你看我还有救吗?”
直到回到基地,阿洪才终于有机会向阿金发出求救信号,阿金无奈地冲他撇了撇嘴,无声地表示“你惹的祸,别指望我,你是不知道回来这一路上车里气氛有多冷”。
守在门口的护卫分开,让出道路,黎亦卓打横抱着姚子楚往别墅里走。姚子楚左臂上裹着绷带,身子蜷成一团,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阿姚你坚持下,我们这就去拿止疼药。”
两人绕过正门,直接从小门进别墅去找周医生。
门一推开,迎面撞上正要往外走的仆人。
仆人不防有人,吓了一跳,手一抖,怀里抱的东西全洒了。
废纸散落一地,一份旧报纸正落在姚子楚怀里。
仆人吓坏了,赶紧伸手去捡,却被姚子楚按住了。
看到报纸,黎亦卓脸色一变——正是他让老裴收起来的那份八卦小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报纸头版,印着林霄硕大的一张脸。他怀里搂着一个女人,与她微笑对视。
姚子楚面无表情地盯着林霄黑白的脸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黎亦卓,“谢谢,我已经知道了。”
黎亦卓有点懵,“啊?”
“你手下的马仔办事效率很高,同样的戏不用演两遍。”
黎亦卓又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你觉得是我故意让你看的?”
听到骚乱声,管家老裴赶紧赶过来,一看这情景他就知道惹祸了,他一边暗骂仆人“一份报纸而已,藏哪里不行啊,怎么偏偏捅到人眼前”,一边紧张地解释,“不是的姚先生……大……大少是让我们扔掉……是下人办事不利……”
阿洪也趁机说,“姚先生……电视的事真的是意外……不是大少安排的……”
“都闭嘴!”黎亦卓突然吼道。他声音狠戾,下人们都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
看着怀里脸色铁青的姚子楚,黎亦卓的表情也沉下来了,“就算故意告诉你又如何,他姓林的敢干,还不敢让人知道吗?”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狠狠踢开又被狠狠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廊重新恢复安静,但没有人敢动。
下人们面面相觑,都吓傻了。
闯祸的仆人已经被拖下去了,她害怕到极点,连一声微弱的求饶都没有发出。
阿洪悄悄拉了下阿金的衣袖,给了他一个“金哥我还有救吗”的眼神,阿金没动,只留给他一个“你死远点别溅我一身血”的后脑勺。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气氛同样冷凝。
黎亦卓站在桌边,姚子楚被他困在桌子上。
“阿姚,你识人不明啊。怎么前男友这么快就被掰直了?他是觉得干你不如干女人爽吗?”
黎亦卓手里举着那张印着林霄脸的报纸,怼在姚子楚面前,脸上带着讥讽的笑。
姚子楚浑身绷紧,想往后躲,但桌子很窄,他一退,后背就贴上了墙,墙上的镜子冰得他身体一抖。
“感谢我吧,帮你发现了一个花心大萝卜。你俩分开才几天啊,他就要和别人订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亦卓边说边探身向前,用力把身子挤进姚子楚两腿之间。姚子楚无处可躲,被迫打开双腿。
黎亦卓的胯部贴上姚子楚的下体,不怀好意地蹭着,语气却故作轻松,“哎,阿姚,你说他俩才干过几次啊,就要结婚?你俩干过那么多次,他和你提过结婚吗?”
“关你屁事!”忍无可忍的姚子楚怒道。
黎亦卓微一挑眉,他玩味地看着姚子楚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戏谑道,“怎么,不忍了?把心里话骂出来了?”
说着,他伸手握住了姚子楚泛红的脖子,感受他的脉搏在自己手中急促跳动,幽幽道,“查完父母的死因,就用不着我了,所以开始还嘴了,是吧?”
听了这话,姚子楚的瞳孔骤然猛缩,“你早就知道?”
看姚子楚没有否认的意思,黎亦卓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涩——
他多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多希望姚子楚之前无论是和他发脾气,还是对他示好,都是出于本心……
他轻轻摩挲着姚子楚那一只手就可以掐断的脖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阿姚,说起来我也是帮你报了杀父之仇,怎么也算你的恩人吧。你对待恩人就是这个态度?怎么不得来个以身相许啊?”
姚子楚冷冷道,“黑帮狗咬狗罢了,有什么正义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义?”黎亦卓自嘲地笑了下,“对,我一个小毒犯,在你姚大警官眼里,自然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么阿姚,你觉得谁正义?政府?警察?”
姚子楚没说话,但黎亦卓却清晰地感到他的喉结抖了一下,戳在自己覆着薄茧的手心上,冰凉又坚硬——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
见姚子楚不答,黎亦卓继续说,“既然你今天看了那个警察扫毒的新闻,那我不妨告诉你,那帮条子之所以能成功撬了黄家的一个基地,是靠我透的消息。而条子之所以选择和我合作撬了黄家,而不是和黄家合作撬了我,那是因为——我能让他们缴获的毒品,卖个更好的价钱。
同样的,新闻里那个肥头大耳的警察局长,他之所以能坐上今天这个位子,也得感谢我,三年前帮他灭了马家,不仅白送给他一份缉毒大礼,还给他那些破不了的案子,找了个替罪羊。”
看着姚子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黎亦卓微笑地问,“所以阿姚,这就是你要的正义吗?”
“一群渣滓,不配当警察。”姚子楚的声音发颤,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绝望。
黎亦卓笑了,“是,还是我们姚警官比较正义。被毒贩操了这么久,小穴依旧紧得和贞洁烈女似的。”
黎亦卓边说边探下身子,双手撑在姚子楚的大腿上,用力把他的腿分得更开,然后更色气地用已有些硬度的阳具去顶他的裆部,“但唯一的缺点啊——就是不能太久不干。不然再一摸啊,鸡巴就哗哗流水,和女人似的……”
“你滚!”姚子楚试图挣脱,却被他大力按住。
“阿姚,你水流得比女人都多,怎么林警官还不喜欢啊?还是说,你只有被我干的时候才流这么多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恼羞成怒的姚子楚不再忍耐,他抬起一脚,直踹黎亦卓的膝窝。并在黎亦卓分神阻拦时,一肘捣向他喉咙。
姚子楚身手很快,动作也狠。但他大病初愈,刚做完修复手术的左臂又用不上力,反抗很快就被黎亦卓压制住了。
“阿姚,你好狠的心,这是要谋杀亲夫啊。”黎亦卓手脚并用按住他,故作夸张地说,“忍这么久,憋坏了吧?”
姚子楚的右手被牢牢钳住,他不顾左臂疼痛,用力抬起,直撞黎亦卓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