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什么视频?”
局长怒瞪了原来一眼:“你殴击无辜弱小的光辉形象已经在互联网上大肆传播开了,而且还上了新闻!市局已经因你而扬名天下!”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原来:“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还亏你是当刑警的出身!你的警觉性哪里去了!动手的时候不知道把警服扒下来就算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看看周围的环境?!你,你你,被人下了套都是活该!”
原来眯起眼:“是谁在做我的套?肯定少不了安进山那一窝!”
局长看着她叹了口气:“原来,你这次得罪的人来头可大了。没办法,我们保不住你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原来。
原来接过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墨迹淋漓、力透纸背的批示:身为警务人员,不以维护治安为己任,反而逼凌民众,迹近恶匪!鉴于此人所造成的恶劣影响,非重处不足以平民愤!请市领导会同纪检部门共拟处理意见!
下面是个龙飞凤舞的签名:陶志均。
原来看着讽刺地笑了:“为了我一个小人物,竟然劳动到副省长亲自出面,太不值得了吧?那么,现在要怎么处理我?”
局长面沉似水:“从昨天晚上,政法委的雷副书记就拿着这张批示和市委市政府的意见带人进驻了市局,要求市局配合,以你的问题为突破口,深挖广掘,要坚决打击警务人员涉黑问题!”
他气得一拍桌子:“他妈的!什么涉黑?就是他妈的公报私仇!他还要对你进行刑讯,被我们挡住了。”
他看了一眼原来:“好在省里分管政法的李书记昨天连夜又做了指示,要求一定要对这件事查明真像,决不放过害群之马,但也不能冤枉好人!”
“我们连夜成立了专案组,到卡萨布兰卡找目击证人。可是据说当时的服务生都已经辞职了,这件事已经无处可查。原来,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最后为你争取的就是不做刑事处罚,只是……开除。”
他痛心地看着原来:“你摘了警徽、肩章,就出去吧。”
原来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话。好半晌才渐渐明白过来,她紧紧地咬住嘴唇,笔直地站着,慢慢伸手把衣服上的警徽摘下来。
原来慢慢走出走廊,在大厅里站住了。雷副书记正带着一副厌恶的神情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从鼻孔里头冷哼一声:“哼!害群之马!早就应该清除出警察队伍!就这么放过你,实在是太便宜了!”
原来的眼里冒出一道冷光,她一步步冲着雷副书记走了过来。雷副书记吓得立刻往后退,嘴里慌忙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干什么?告诉你,你不要莽撞!省里对你的处理还没有最后拍板!当心再把你关进去!”
原来走到他跟前站住,不说一个字,只是冷冷地盯着他。雷副书记只觉得两条腿不听话地瑟瑟发抖,他颤抖着嗓子勉强挤出话来:“你,你别乱来。这不干我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原来看着他快吓得尿裤子的恶心模样,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走过去。
一路上,进出的警察见到原来,都会停下来,不分职衔高低,都对着原来默默地敬个礼。目送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时从二楼上哗啦啦杀气腾腾地冲下一群人来,为首的熊大炮一边儿跑一边儿骂:“xxx,我们天天流血流汗地卖命,还抵不上人家抱着书记的大腿流几滴猫尿!就因为打了一个骚娘们就要被开除?!这市谁不知道她王丹妮是靠卖什么当上的官?妈的x的,这样的女人谁见了都想打!碰了一下她就把人往死里整,谁他妈以后还敢抓卖yin的?!原来!你等等!我们送送你!”
局长听见声音急忙冲出来大吼:“熊大炮!您们给我站住!你们这是想造反吗?嘴里不干不净骂谁呢?!没看见雷副书记还站在这儿吗?想找抽是吧?!都给我滚回去!”
他这番暗地里一挑拨,熊大炮等人果真就转了方向,看到了这会儿又挺胸抬头摆出一派威严架势的雷副书记。
熊大炮不怀好意地努努嘴,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顿时都皮笑肉不笑地冲着雷副书记围了上去。
雷副书记看他们这架势,警惕性大起,双手护在胸前,防备地问:“你,你们想干什么?!”
熊大炮咧嘴阴险地一笑:“我们都久仰雷副书记的大名了,听说您的素质可是在全省公安系统都是非 常(炫…书…网)“出众”的。我们大家早就想瞻仰瞻仰雷书记的风采了。可是您总是不来我们市局,让大家都望眼欲穿了啊。今天好容易见您一面,可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大家伙儿,咱们今天可得好好向雷副书记请教请教!”
他一挥手,那几个人一呼而上,不顾雷副书记的挣扎,一阵风般地把雷副书记给裹到训练室“请教”去了。局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老奸巨猾的笑,咳嗽一声,缩回他的局长办公室里头去了。
齐愈一直坐在他的跑车里头等,从昨晚上发现联系不上原来后,他们两人就感觉不对,找人才了解到原来已经被关进了审讯室。而且在陶志均和王丹妮四处哭诉告状的压力下,市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
姬月恒和齐愈想不到陶志均下手这 么 快‘炫’‘书’‘网’,这么狠。他们只能连夜找人,最后还是找到了省委分管政法、公安的李副书记,在证据全都不利于原来的情况下,出面硬保,才算是仅仅把原来开除了事。
公安局的大门里慢慢走出一个人来。绵绵的秋雨里,原来上身的警服脱掉了,只穿了一件制式衬衣,她双手抄在裤兜里,低着头,慢慢地走出来。
齐愈看到她萧瑟的身影,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自来就鲜衣怒马、嬉戏人生的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沉重和心痛。他打开车门跳出去,一把拉住原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原来身上,把她拉上车。
原来直直地看着前头,眼神是种齐愈从来没在原来身上见到过的茫然。齐愈晃了晃她,原来眨了下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齐愈咬着牙发动汽车,喃喃道:“原来,你放心,我会给你把公道讨回来。”
萧暮紧紧搂住一动不动的原来,悔恨一阵一阵地咬啮着她的心。要不是她,原来怎么会得罪甘贻;要不是她认识了姬月恒,原来又怎么会被齐愈给纠缠上。
她愤愤的瞪了一眼毕恭毕敬坐在旁边的那俩兄弟,都是这两个花心萝卜惹的祸!
老实交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姬月恒和齐愈,这会儿正忐忑不安地眼巴巴看着这家里的领导:原来的妈妈。屏心静气地等着她发话。
原以为肯定要承受一番火山爆发一般的怒气的几个人都没有料到,原来妈妈听完经过后愣了半天,却只是幽幽叹了口气:“不当警察了也好。原来的脾气我从来都很担心,一个姑娘家,天天不是跟刀枪、罪犯打交道,就是摸索些死人的尸体,总归不是个事儿。这样下去哪个正常男人敢娶她。唉!不干了就不干了!咱们卖卤菜也饿不着肚子!正好收拾收拾,妈给你好好挑几个男孩子,你给我老老实实谈恋爱嫁人去!”
齐愈听见了喜 欢'炫。书。网'得小心肝儿忽悠忽悠的,连忙狗腿地跑到原来妈妈面前好一通马屁。原妈妈其实早就看出他们兄弟俩的心思,刚才那番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见这小伙子很上道,原妈妈满意地拉着原爸爸的胳膊回屋里去了,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等原妈妈一走,原来森然的目光立刻就投到了齐愈的身上。这家伙还真跟王丹妮有些不清白!还连累到她如今被开除!
原来一脚踹过去:“给我滚!我用不着你在这里猫哭耗子!你们的风流债凭什么报应到我头上!都给我滚!”
姬月恒讪讪地看着萧暮,萧暮从今天见面起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这会儿更是脸如寒霜。见姬月恒不停地偷看她,萧暮冷然对他开口:“姬先生,不管你是为什么跟秦云订婚,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不能说这事儿都怪到你们头上,但终归是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