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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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悫妃!”孟古青忍不住怒斥。见宁悫妃缓缓地回过头来,惊恐又无助地望着她,才放缓了语气,道:“三阿哥好好地在乾东五所,有宫人嬷嬷们还有乳娘照顾,怎会被害?若叫他人听得你这话,只道你说宫里主事的看管不力。无论有什么事,你先穿上衣服,喝杯热茶,慢慢说出来。”她瞥了四儿一眼,道:“将大氅放在笼柜上吧,你重新取了一件衣服来,伺候宁悫妃穿上。”

四儿称诺,一五一十按照孟古青的吩咐去做。宁悫妃的身子犹自发抖,四儿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为她套上衣裳。宁悫妃的身子比孟古青瘦小许多,穿着孟古青的衣裳,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又兼她六神无主惊惶不已,更是显得奇怪。

“给宁悫妃倒杯热茶。”孟古青道。四儿忙倒了茶来,宁悫妃伸手去接,却被烫了,手指一带,茶杯几要摔落,幸亏四儿眼明手快,才没叫茶水泼在宁悫妃身上。

“皇后娘娘,救我。”宁悫妃道,双目无神地望着茶杯。孟古青定定地望着她,只等时间到。即便出乎她的意料,她也绝不会让这件事就在坤宁宫结束。大事化小,尚要看事情,看人。这一次,是她精心计划的,自然要按计划行事!

总算,外头响起了期待已久的宫人悦耳的声音:“皇上驾到。”

宁悫妃身子一抖,忽地跳下凳子,噗通跪在地上,朝外跪走过去,尖声喊道:“皇上,救我,救我,有人要杀臣妾!”

作者有话要说:^_^多多支持哦

33

33、毒妇 。。。

福临刚进来,便被人抱住了双脚。低头一看,是一个披头散发衣裳不整额头有伤的女人,吓得福临伸脚一踢,差点没将宁悫妃踢倒。

孟古青见状,焦急地下地。然而,脚方沾地,便痛得摔了下去。四儿只得放弃扶宁悫妃,忙来扶自己的主子。孟古青扶着四儿的肩站起来,重新坐到榻上,焦急地说:“宁悫妃,有什么事,喝了茶慢慢说。你这般,我也听不出个缘由,皇上亦是什么都不知啊。”

孟古青使了个眼色,四儿忙过去扶起宁悫妃,强力让她坐下来。宁悫妃坐在桌旁,撕心裂肺地大哭。福临却青着脸,坐在孟古青身旁。眉间高皱,拧出一团来。孟古青看他,不由说:“皇上,您又憔悴了,要不,先回养心殿歇一歇?”

福临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高声道:“宁悫妃,你这般疯疯癫癫的,是为何?朕如今在这,有什么事,你便说了。”

宁悫妃惊恐地耸起肩,惧怕地四围望了一圈,忽地降低声音,神秘又鬼魅地说道:“皇上,瑞嫔她要杀了我,要抢我的福全。”

“宁悫妃,不可胡说!”孟古青猛地喝道。福临脸色沉郁,道:“让她说下去。”

宁悫妃咬着唇,委屈地说道:“昨儿夜里,臣妾忽地听到婴儿啼哭声,只道是福全孩儿,便迷迷糊糊地往外走。那时,见宫人都已睡着,便谁也没有打扰,一人到了院子里。这才发现,并无婴儿啼哭,不过是一只野猫在叫。然,臣妾想念福全,一时无法安睡,便在池旁树下小亭的石桌旁坐了坐。不想,忽地有人从臣妾身后裹住了臣妾的脑袋,将臣妾往石桌上撞去。臣妾当时便昏了过去。今儿早上,才醒过来。臣妾左思右想,不想这皇宫中居然有人要臣妾的命。臣妾害怕不已,只得来向皇后娘娘求助。皇上,您看看这里……”宁悫妃指着额头上的伤,“瑞嫔想害死臣妾呀!”

“混账!胡闹!”福临脸色乌云遍布,站起来摔了摔袖子。宁悫妃惊吓不已,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孟古青不由得看了看宁悫妃,此人此时说话条理尚如此清晰,只怕有装疯卖傻的嫌疑。她问道:“你又怎知那人是瑞嫔?有人欲伤害你,本宫自然要找出真凶来。但你无凭无据,也不该随意冤枉她人!”

“臣妾没有冤枉瑞嫔。”宁悫妃又怯怯地望了望笼柜上的大氅,道,“迷糊间,臣妾见着那人穿的是白色衣裳,平日只有瑞嫔最爱着白色银色的衣裳。而且……”宁悫妃吸了口气,道,“瑞嫔这些日子待臣妾极好,时常出入翎坤宫,她身上的香味,臣妾识得。那时,臣妾眼虽不能见,香味却闻的着。”

福临越听,脸色越难看,终于忍不住怒喝:“真是岂有此理,后宫之中怎容得下如此心思歹毒之人!来人呐,将瑞嫔请过来!”那个“请”字,福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其中的愤怒叫人不寒而栗。

孟古青叹了叹气,拉了拉福临的衣襟,祈求地说道:“皇上请息怒。”又对宁悫妃道:“宁悫妃,此事非同小可,若无证据,不可妄言。”

宁悫妃红着眼眶望她:“皇后娘娘,您不相信臣妾吗?臣妾绝无半点污蔑,臣妾先前也以为瑞嫔是真个喜欢臣妾,才时时来臣妾翎坤宫里坐坐。臣妾亦欢迎她,喜欢平时有个伴。哪里想到,她居然别有所图,早就盼着臣妾死了,好抢占臣妾的福全孩儿。再说……”宁悫妃嗓音降低,嗫嚅着说道,“臣妾有听说,敦温慧皇贵妃生前与瑞嫔便是姐妹相称,关系很是融洽!”

“宁悫妃!”孟古青低喝,然福临的脸色已经如锅底一般。整个屋子里,因着他的愤怒,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孟古青无言,只得慢慢等待瑞嫔到来。此事,应当全了。无论宁悫妃是真怀疑,还是假怀疑,一个女人一旦牵涉到自己的孩子,往往宁愿枉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太后如此,宁悫妃岂能不是如此呢?当然,她亦是如此!

很快,瑞嫔便赶到了。她进来,见福临神色不善,宁悫妃在此,又哭哭啼啼的,只道有好戏看,脸上便漾出了甜美的笑容,娇声道:“皇上唤臣妾来,所为何事?”

福临厌恶地瞅了她一眼,道:“你干的好事,自己知道。”

瑞嫔深知不妙,忙跪下来,道:“还请皇上明示,臣妾不知。”

福临冷笑,道:“昨晚,你在哪里?”瑞嫔疑惑地说道:“臣妾一直在咸福宫里歇息啊。”福临又道:“看来,昨晚才发生的事情,你便忘了!难道,要朕将你昨晚做的事情,告知你吗?”

瑞嫔痛哭,道:“皇上,臣妾昨晚一直在咸福宫里,未曾出去呀。”她心知定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忙不迭道:“皇上不信,可叫咸福宫里的宫人来,他们都知道呀。”

“哼!莫非,这些宫人昨晚一直未睡?谁知,你有没有趁宫人睡熟时,悄声儿出去,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再回到咸福宫?朕问你,你为何如此歹毒,先前害了敦温慧皇贵妃不说,又要来害宁悫妃?”

“没有,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呀!”瑞嫔慌了神,悲愤地吼道,“是谁,是谁要冤枉我?”她望向宁悫妃,道:“是你?”宁悫妃身子一缩,却迎向她的目光,道:“是你要害我,要夺走我的福全孩儿!”

“我没有!”瑞嫔咬牙怒吼,全然失去平日的温柔甜美模样。她又转过身去求福临,“皇上,请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臣妾真的没有害人。呜呜……”

福临却不愿再看她,嫌恶地说道:“朕再也不想看到你这种歹毒的女人。往后,削去位所,你便去北三所过吧,不许出院门一步,不许见任何人!若违朕命,赐白绫一段!”说罢,福临拂袖而去。瑞嫔尖叫着扑过去,抱住福临的双腿,哭诉道:“不,不要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福临见她哭得凄惨,脸上似有不忍,却生生地咽下去。宁悫妃见状,道:“瑞嫔,我真没有冤枉你。这皇宫里,爱用六月荷花香的,只有你一人。昨晚,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便是你!”

“胡说!胡说!”瑞嫔咬牙切齿地喊道,“是你冤枉我,你见皇上喜欢我,妒忌我。我昨晚明明一直呆在宫里。你才是最恶毒的那个,你,不得好死!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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