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得令,转身出了雅间。
依书看着林思琦的一举一动,倒是没有说些什么。
少时,店小二将糕点茶水都送了上来。
看着满桌子摆着的可口点心,依书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始终惦念着那二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好奇知道那女子的真实身份。
不多久,莺儿也回了来,悄声在林思琦耳旁说了些什么。
林思琦闻言,脸色一变,眸光锐利的看向依书,沉声道:“二嫂,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二哥跟一个女子在楼下了?”
依书苦笑一声,不由点头。
林思琦眉头紧皱,柔声劝道:“二嫂,你应该知道二哥对你的心意,那女子或许只是一个熟人罢了,不会跟二哥有其他什么关系,你要相信二哥。再者,你也知道,二哥若不是一心为你,他绝不会为你做那许多事情。本来二哥与你就是身份悬殊,若不是极度的在乎你,二哥会费尽心思娶你进门吗?”
林思琦说的那些依书都知道,也明白。她心里也正在用相同的话语安慰自己,要自己相信建之跟那女子只是偶遇罢了。只是,心中还是会有一丝丝的抽痛感,让她险些无法呼吸。
她难以想象当年建之放弃一切,化身为农,只因为那个女子。可想而知,那个女子对他的重要性。
林思琦劝了好一会儿子,只见依书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叹道:“罢了,二嫂,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让他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着,林思琦就扬声朝外道:“小二,不吃了,都给我包起来吧。”
小二应声而入,瞅见桌上糕点分毫未动,倒也没说其他,只道:“好的,两位小姐且先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就出去拿包糕点用的东西。
依书侧首望着窗外,不自觉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微微摇了摇头,闷声道:“不用了,不用那般麻烦。若是那女子真的是她,就等他哪一天愿意跟我说的时候再说吧,若果真只是一个路人,那就更没有去问的必要了。”
林思琦不解其意的蹙紧眉头,二嫂口中的她是谁?难道二哥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少时,她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也就是二哥之前心仪的女子。
不会吧?难道二嫂以为二哥他们又旧情复燃了?可是,二哥不是那样的人哪。若是二哥真那般在乎那个女子,当年肯定就会不顾一切的将她娶进门,而不是现在成亲以后,再跟那女子有些什么。再者说了,家规摆在那里呢,二哥也没有那胆子吧?
林思琦越想越觉得依书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她绝不相信她二哥能做出那样的事来,便确认般的问道:“二嫂,你以为那女子会是我先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女人?”
依书一怔,眉头紧皱,少时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林思琦不由抚额,早知道之前就不跟二嫂说那件事了,真是给她徒增烦恼。咂了咂嘴,她道:“二嫂,真不是我这做妹妹的为自家哥哥说好话,而是,你想啊,若是二哥真的那般在乎她放不下她,会费尽心思的娶你入门吗?以我对二哥的了解,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费尽心思的得到。况且我林家在西州的身份地位极高,若是我二哥看中的女子,谁敢抢夺?一定是早成了我二嫂了,而不可能是在两人尽皆成亲以后,再来藕断丝连这么一出戏。”
依书不得不承认,林思琦的这番话自有她的道理在里面。只是一个人越是在乎一样东西,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对自己没信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建之是她第一个爱的人,她自然极为在乎。再者说了,若不是建之有那样的过往在,她也不会这么的放心不下。
林思琦眼瞅着依书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惆怅的长叹了一声,又道:“二嫂,你就这么的不相信二哥?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哥对质一下?”
依书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林思琦道:“那你说如何?总不能就让你一个人在这边胡思乱想吧?总得问二哥讨个说法才是。不管那女子到底是谁,总是要问个清楚,这般不明不白的算什么?”
依书心头发酸,脑中一直在回放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整颗心都乱成了一团,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只想着立刻回家,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才好。
依书低声道:“思琦,不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恐怕不能继续陪你逛下去。”
林思琦自是晓得依书的心思,不由叹了口气,看着她道:“那好吧,不逛就不逛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先回去吧。”
却说回去以后,依书就遣了身边所有的人,独自一人闷在了屋里。斜倚在榻上,手中虽捧着一本书,眼睛看似紧盯在书上,心神则不知飞去了何处。
前世她年纪尚幼,未及恋爱,便遭遇横祸,来到了这个地方。幸得蔡氏宠爱,让她再一次享受了满满的母爱。虽有秦依画不时在旁捣乱,但却丝毫无损她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后来又因意外遇到了建之,得他细心呵护、用心照料,再后来便是他使出了百般手段,成就了二人的美满姻缘。
想及过往,依书不由幽幽叹息。她一直过的不算顺遂,但好在她有一颗知足常乐的心,平日只要旁人不是太过分,也不喜与人争执。不得不说,她的身份也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若是她跟秦依画一样,只是一个庶出之女,只怕她的命运又要是另一番样子了,也不可能允许她在这边不争不吵。
建之为她做的所有事都放在她心底,她常常感念上天,为她送来这样好的一个夫君。她也曾在心底暗暗许愿,让上天垂怜她,能跟建之相伴一生。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发现,竟让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幸福来,怀疑那些快乐都是建立在虚妄之上。
只是,若建之是装的,又需要何等的演技?目的又是为何呢?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也难以相信自己瞎猜的那些事情。毕竟建之对她的在乎和好都真实的摆在她眼前,而她脑中想的那些事情目前也只是她的猜想而已,并不一定是真的。
也许,这些真的只是她的瞎猜而已。而那女子,也许真的只是一个熟客,并不是那个特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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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信是不信
晚上林建之归来,听得下人禀报了依书下午的异样,心中担忧,便赶紧回院里寻找依书。
却说依书之前跟林思琦等人回来后,路上就叮嘱了她们,任何人都不准说出下午的事情,这件事她自有打算。林思琦本来是为她抱不平,不管此事到底是什么样子,总该问他二哥要一个说法。依书却坚辞了她的好意,恳求林思琦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就让她自己去办。林思琦没得办法,只得答应了她。
故而,林建之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情是丝毫不知。
他到得二人院中一看,只见房门紧闭,一众丫鬟都守在外面呢。便走至银珠薄荷身旁,轻声问道:“你二人可知道你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银珠薄荷对视一眼,尽皆摇头,故作不知。
其实回来时,银珠已经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跟薄荷说了一遍。毕竟憋在心里也难受,而薄荷作为同样跟在依书身边多年的丫鬟,自是可信的。当然,因为依书有言在先,对于姑爷的询问,二人便只摇头装作不知。
林建之眉头一皱,他晓得银珠薄荷是跟在依书身边多年的贴身丫鬟,若是连她二人都不知晓原因,那到底是因何呢?
双手背在身后,林建之推门而入。
依书正倚在榻上出神,听得有人进屋的声音,不由抬首看去。见得正是自己思念了半日的人,神情不由一怔,心中酸苦不已。
林建之则是被依书脸上的神情给吓着了,只觉得那是未曾有的憔悴黯然,好似还添了几分疏离在里面。他心头不由一慌,疾步走至榻旁,想将依书拥进怀里,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让他意料不到的是,依书竟然躲开了他的双手,往榻里面挪了去。
林建之惊愕的看着依书,不信般的问道:“依书,你这是怎么了?”
依书抬眼看他,还是那样的眉眼,还是那样关切的眼神,让她如何相信,他的心压根不在她的身上?
她不由垂下头,闷声道:“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说着,又装作看书的样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听得依书说不舒服,林建之忙心焦的问道:“哪里不舒服?可有唤大夫来看看?”
依书微微摇头,却还是不看他,只道:“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建之隐约觉得有问题,而且这问题还跟他不无关系,不然依书不会自他进屋以后,就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不是他认识的依书。他不由狐疑的问道:“依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若是你心中有事,为何不与我说?”
依书一惊,她已经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难道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