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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做足了不舍的样子,而后才转身问周大夫道:“周大夫,依画究竟如何了?可是生了什么毛病?”
周大夫想了一番,沉声道:“四小姐并无什么大碍,敝下以为,四小姐先前在佛堂待的时间太长,那边本来就阴冷的很,许是受了什么风寒,所以才发高热,应该服用一些去热的药汤就没什么事了。至于四小姐脸上的红疹,许是季节转换产生的,应是无事,很快就会退下去。”
刘氏耐心听完周大夫的话,不管他说秦依画是什么病,只要不是说她没病就成。至于如何去治疗,刘氏却是一点都不担心。本来就没病,又何需要什么治疗呢?
刘氏抹了抹眼角,叹着气道:“我可怜的依画,怎么好好的变成了这副样子。周大夫,依画什么时候才能好一些啊?我见她这般无力的躺在那里,实在是心疼的很。”
周大夫尴尬的轻咳一声,他都没诊出秦依画是什么病,如何晓得她什么时候能好?只得诌了一番话道:“只要悉心照顾,按时服药,四五日时间高热应该就会退下,至于脸上的红疹,等得时候一过,也会自然而然的退下,不会有什么事情。”
刘氏点了点头,状似轻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就担心依画她出什么事情,只要能好就成。那就麻烦周大夫赶紧去给依画开药吧,也好让她早些服药。”
周大夫应了声是,硬着头皮去一旁开药。他既是诊断秦依画无事,自然不能瞎开药,只得开一些正常人吃了也无事的药方来,以免出什么差错,又嘱咐丫鬟熬煮汤药的方式,而后便抱拳别了刘氏,回去了。
刘氏转身,嘴角微微翘起,朝秦依画笑了一下,这第一步算是大功告成了,周大夫既然都没有怀疑秦依画的病因,秦子明跟其他人自然更不会有什么怀疑。
这老宅想来是去不成了,刘氏心里虽觉得有些遗憾,少了大好的机会。但既然秦依画不愿意去,她也只能依着她。
刘氏在秦依画的床沿上坐了,只见秦依画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疹,眸子眯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无力到喘气声儿似乎都有些微弱。刘氏虽知道并无大碍,但心里还是不舍的紧,坐在那儿,不住的叹气。
秦依画只觉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很,浑身发烫,头晕无力,什么事儿都不想做,只想立刻睡过去。但她此刻心里还念着一件事,想着等秦子明过来,亲口说出不能再遣她去的话来。
刘氏坐在那儿,见到秦依画的眼皮不时抖动着,似乎想睁开眼睛,便问道:“依画,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秦依画眼皮又动了动,就是没有睁开。
刘氏见她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下泪珠儿是真的落了下来,心疼的握着秦依画的手,猜测道:“你是不是想等你爹爹过来?”
秦依画头动了动,似乎是想点头。
刘氏晓得她的心思,便道:“放心,姨娘在这儿呢,你先睡吧,等你爹爹来了,自有姨娘帮你说。乖,赶紧休息吧,姨娘断不会害你。”
刘氏又好生劝了好几句话,秦依画才真正的睡了过去,眼皮也不再抖动了。
见得秦依画神情放松下来,刘氏不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转身往外看着。老爷这些日子都是在府里,压根儿没有出去,难道还没有听到依画生病的消息吗?就算他不关心依画,也该关心小许氏的骨灰送遣问题吧?
少时,蔡氏遣人给秦依画送来了一些补药,让她好生休养着。又等了两刻钟,秦子明才姗姗来迟。
一见到秦子明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刘氏的泪珠就跟下雨似得落了下来,一面紧紧抓住秦依画的手,一面哽咽着道:“我可怜的依画……”
秦子明皱眉进了屋,见得刘氏在那儿哭的伤心,便没有问她,转向一旁站着的秋菱,道:“四小姐这是怎么了?”
秋菱蹲身道:“回老爷,刚才周大夫已经来帮小姐诊治过了,说是在佛堂里受了寒凉,所以才会发高热,休息个四五日便会好了。”
秦子明眼眸睁大,挑眉道:“得四五日的时间?她今儿早上不还是好好的,怎的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刘氏听到秦子明这番话,心里气的不行,哽着声对秦子明道:“老爷,这病也不是依画自个儿愿意生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况且先前她在佛堂里那般没日没夜的为她三姨娘祷念经文,不就是为了让老爷少操心一些嘛。而今老爷这样说话,这岂不是让人寒心不已?”
秦子明干咳了一声,他刚才那句话说的是有些不妥当,忙转身对秋菱道:“既然没什么大碍,那就好好照顾着你家小姐,莫要再出什么状况。”
秋菱忙蹲身应了是。
秦子明转身又带着小厮出了去。秦依画在这节骨眼上生了病,显然不能再由她送小许氏的骨灰回老宅,只能再重新挑人了。
秦子明虽是奇怪秦依画好好的,怎么突然病成了这副样子,从他上午吩咐秦依画回老宅的事情,再到刚才见到她病重的样子,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而已,真个的能病到这种程度?
秦子明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去做多想,心中暗自思量着还有谁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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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无知
看着秦子明离去,刘氏心中不由舒了口气,总算是如依画所愿,躲过了这一劫。只是不知老爷又会想遣谁去。智峰如今还没有回来,真是有机会摆在他面前,都不知道抓住。
这日,小许氏的尸身在院中已经停灵算是第四日,除了秦子明时时刻刻陪在一旁,作为与小许氏相依为命的儿子,秦智幸也是一直跪在小许氏的灵前,刚开始两日还不停的哭泣,但到后两日神情都已经变的麻木,稚嫩的脸庞浮上了一丝不符年龄的冷漠,很多时候连饭食都不知道去吃。
穗儿每每将饭菜端来,再来看的时候,还是原样放在那里,劝过秦智幸几次,但他却充耳不闻,只慢慢的烧着手上的纸钱,似乎而今只会这一个动作。
穗儿心焦不已,思来想去又去找依书来劝劝。
自打晓得秦智幸被送走的原因以后,依书心里便对智幸存了一分歉疚。若不是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应该一直陪在小许姨娘的身边,有他在,也许小许氏也不会病重成这个样子。
听完穗儿的话,依书丝毫迟疑也没有,立时便起身往小许氏的院中走去。而今小许姨娘已经去世,她不能再照顾不好智幸!
出门之前,依书已然吩咐了穗儿,让她再去厨房准备一些热食,待会儿就送过去。
穗儿见依书肯定的样子,忙去厨房里准备东西。
急急忙忙中,依书第二次踏进小许氏的灵堂。也许是因为季节的原因,小许氏的尸身保存完好,也还没有什么异味发出。但照规矩,小许氏的尸身早该已经在城外葬了,而不是现在还停留在秦府的内院之中。
秦智幸麻木的将身旁的纸钱一张一张的放进火盆,周遭已经有了一大堆的灰烬,再见他脸上的神情,满是淡然和冷漠,像是已经成了一尊木雕的人偶。
依书心下一痛,想到之前在她面前还算活泼爱动的智幸,不由愧疚更深。
她缓步走至秦智幸身边,因着现在秦子明不在,便跪下给小许氏又叩了一头,而后蹲身在秦智幸身边,一只手安抚性的放在他的肩上,柔声劝道:“智幸,我晓得三姨娘的离世让你心里很难过,但斯人已逝,生者更应该过好以后的日子。你也知道三姨娘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先前三姨娘就跟我说,希望你能在安亲王府好好做差事,以后好好生活。而今,你这不吃不喝的想干什么呢?难道还想让三姨娘死了都不能瞑目吗?”
她这些话虽说说的有些重了,但却都是直指根本的实话,不管秦智幸现在还能不能听进别人的话,这些话却是必须要说的。
秦智幸浑身哆嗦了一下,缓慢的垂下了头,低低的抽泣声隐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