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刘氏眨了眨眼,泪光盈盈的看着秦子明,哽着声儿道:“本来依画年纪还小,不懂规矩而顶撞了夫人,被禁足也是应该得。”
秦子明听的刘氏这样说,心里剩下的一点顾虑也消失不见,他担心的就是刘氏不知规矩,妄图越俎代庖的代管起原本该蔡氏管束的事情。而今听她不是为秦依画求情,心里便也舒坦一些,轻点了点头,道:“那又是怎么了?”
刘氏滑/嫩的小手在秦子明身上游移着,一面略有些伤心的道:“妾身今儿个上午去看望依画,却料不到……料不到厨房里的那些人,竟然敢克扣她的饭菜,给她吃的都是剩菜剩饭。”刘氏眼中再次落下泪来,“依画虽说被禁了足,但到底也是府里的小姐,若是让外面人知道秦府的小姐吃的都是剩饭剩菜,岂不是坏了融亲王府的名声,以为咱府里破败了不是?再者说了,也会让人怀疑夫人没有善待庶女,惹下恶名。妾身原本想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夫人,也好惩处一下那些子胆大妄为的下人,但又想到,人谁无过呢?便也想给她们一个机会,所以,妾身下午又特地去了厨房一趟,苦口婆心的劝她们不要再做这些子错事。”
秦子明拍了拍刘氏的身子,柔声劝道;“我知你一向心地善良,总是会为别人考虑,但那起子下人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府里却也是留他们不得,回头我便跟秦岩说一声,将她们都卖出去罢了。你也莫再生气了,伤了身子不值当。”
刘氏点了点头,满含柔情的看着秦子明,“妾身多谢老爷关心。”说着,又长长的叹了一气,“妾身原本是想给她们机会的,只是没想到,晚上给依画送去的饭菜却还是差得很,连给丫鬟的都不如。”
刘氏有些伤心的摇了摇头。
秦子明晓得她的意思,脑中思量了一番,说起来,依画被禁足也有些日子了,算算也该差不多了吧?如今连厨房里的人都敢克扣府中小姐的饭食,这起子恶奴,竟然敢欺起主子来,看来是该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了。
秦子明微眯着眸子,一只手拍着刘氏的身子,一面道:“罢了,依画虽说有错,但被禁足了这些日子,也该差不多了。回头我便跟她母亲说一下,让她出来吧。若是还有什么要学的,再好好找个礼教娘子教着便是。”
刘氏闻言心中一喜,但面上还是不露分毫,略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子明,可怜兮兮的道:“只是……老爷,若是被夫人晓得是妾身跟您说了这些事,会不会……”
秦子明挑了挑眉,低头在刘氏的脸上轻啄了一口,笑道:“放心,老爷我不说便是。”
刘氏娇媚的朝秦子明看了一眼,柔嫩的小手又在他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老爷,你真是坏死了。”
秦子明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将被子再次覆在了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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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情之一字
第二日一早,待得将秦子明送走以后,刘氏就急急忙忙的去了秦依画的院里。彼时时候尚早,刘氏原以为秦依画尚未起身,却未料到秦依画早已坐在了桌旁,正似有所思的一面喝着茶水。
刘氏轻笑着跨进了屋,“依画,姨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秦依画微拧着眉,即使听到自己禁足令将解这样的好消息,却依然难以让她开心起来。
刘氏疑惑的看着她,只见她面色严肃,想来是有要事才会如此,不由问道:“依画,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谁又给你气受了?”
秦依画恼怒的瞥了刘氏一眼,冷笑道:“给我气受?这府里能有几个人能给我气受?”
刘氏念着秦依画,昨儿个晚上使尽了手段,方才让秦子明答应帮着去蔡氏面前劝解一下,这一大早上又巴巴的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哪里想到自己这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刘氏面色也冷了下来,不冷不热的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秦依画心思转了转,她虽然怨怪刘氏,让自己一出身就比依书矮了一节,但事已如此,要想完成依书交代的事情,还非得靠着刘氏才成。毕竟,她在蔡氏面前已经是说不上什么话了,秦子明也甚少见她。而今,刘氏既然能将她的禁足令都解了,想来,也有法子让秦智幸早点回来才是。
秦依画这样一想,便将刚才冷冷的面色一收,复又朝刘氏笑道:“姨娘,我也只是心情有些不好,你莫要跟我置气。”又连忙朝外叫道:“来人,赶紧上茶,都瞎了不成?”
少时,有小丫头将热茶送了上来。
秦依画亲自接过茶盏,笑眯眯的将之递到了刘氏的手上,“姨娘,喝茶。”
刘氏横了秦依画一眼,接过了茶盏,轻抿了一口,便将之放在了一旁,不冷不淡的道:“依画,姨娘如今都开始怀疑,难道是错疼了你?”
秦依画浅笑着走至刘氏身侧,抱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拖长了声音唤道:“姨娘……”
刘氏被她这么长声一叫,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伸指在她额际轻点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个孩子,罢了,姨娘本也不该跟你计较些什么。谁让姨娘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呢?姨娘只希望,你能记得姨娘的好便是。”
秦依画谄笑道:“姨娘说的是,姨娘的心思依画都懂,以后断不会弃姨娘于不顾的,姨娘放心便是。”
刘氏满意的点了点头,慈爱的看着秦依画,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即使对秦依画的一些行事不满,却还是会原谅她。
刘氏思忖了一番,又对秦依画道:“依画,说吧,可是你这儿又出了什么事情?”
秦依画抱着刘氏的胳膊,郝然一笑,“还是姨娘懂我。”
刘氏叹息的摇了摇头,“懂你又如何?一切都是为了你又如何?总该你能有个良心,日后真的记得姨娘的好才是真的。”
秦依画脸上依旧维持着略有些谄媚的笑意,心中却不由腹诽。她日后若是好了,自然不会弃刘氏于不顾,怎么着也是她的生身之人,但她日后若是不好,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秦依画朝一旁站立的竹桃等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待门被掩上了,方才在另一边坐了,沉声将昨天夜里依书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氏闻言,不由皱紧眉头,沉声道:“你确定三姨娘得了重病?”
秦依画摇了摇头,道:“我都是被禁足的,哪里晓得那些个事情。但依书一向与三姨娘她们亲近,想来也不会拿三姨娘的身子来诓我,该是真的无疑。”
刘氏不由拊掌笑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秦依画皱眉朝刘氏看去,“这好什么了?若是我不能及时将智幸给唤回来,依书将那些事情都告诉母亲怎么办?你难道想害死我不成?”
刘氏轻拍了拍秦依画的手,笑道:“放心,没事的。姨娘这高兴也是为了你啊。你想想,若是三姨娘真个的得了重病,而且已经是没救了,那智幸以后哪里还有依仗?你二哥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以后能分得的财产也能多些不是?”
刘氏眼见得秦依画还是一脸的不愉,便又笑着解释道:“你且放心,姨娘只你们两个孩子,不帮你们想着,帮谁想着?虽说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你二哥,但你好好想想,若有一日你嫁了出去,难道还真以为你大哥会帮衬着你不成?可靠的还是你二哥,只有你二哥才会实心实意的帮你,毕竟你们也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秦依画不屑的撇了撇嘴,她才不信那个纨绔子弟能做出什么大事来,指望他谋得秦府的一部分财产,还不如指望黄河水倒流来的实在。
刘氏也晓得秦依画心中所想,但她以为,秦智峰虽然现在贪玩了一些,但以后总会好的,只是现在还没有长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