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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宁立只手扶着依书,只手推了门,将她扶了进去。
夏荷忙上前扶了依书另一边,焦急的问道:“小姐,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的?”
秦智幸也站起了身子,紧张的看着依书。
依书笑道:“已经没什么事儿了,歇一会儿就成。”
二人扶了依书在凳子上坐了,秦智幸忙倒了杯水给她。
依书见他还有些紧张,便笑道:“三姐姐已经没什么事儿,脚也没那么疼了,只要歇一会儿就没事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依书认真的看着秦智幸的眼睛,希望能将自己的肯定传与他,让他不要再这么紧张。
秦智幸不确定的道:“三姐姐,真的没事了吗?”
依书轻抚着他的小脑袋,道:“嗯,三姐姐跟你保证,等歇到晚上,三姐姐肯定是一点儿都不疼了。”
看着依书肯定的眼神,秦智幸终于放松了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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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针锋相对
晚上蔡氏果然遣了落禾来叫依书过去。
原本以为该歇到晚上就不疼了的右腿却还是隐隐作痛,试着在屋里走了几步,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可是走了几步以后,就有阵阵的刺痛钻心的疼,额际也冒出了冷汗。
夏荷见依书走的好好的,忽然就停了下来,心知不妙,趋前问道:“小姐,是不是脚还疼着?”
依书点了点头,不由紧紧的咬住下唇。待会去了蔡氏那边,不用秦依画告状,蔡氏一看她便知有事。依蔡氏的性子,如何会不怪秦智幸?
原以为薛宁立和李婶这么有经验,肯定错不了,所以她才那么肯定的保证于秦智幸。不然依蔡氏的性子,就算是面子上答应了她,只怕背地里也会给秦智幸和三姨娘找个错处。
落禾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
当面看到她瘸着脚,跟听说她受了伤,这可是两码事儿。
依书思忖了一番,极认真的对落禾道:“落禾,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落禾忙蹲身道:“落禾不敢,三小姐有事吩咐便是。”
落禾是蔡氏身边最为得力的一个大丫鬟,依书拿不准她的心思,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说话。
落禾却是淡笑着站在原地,轻声恭敬的道:“三小姐有事吩咐便是,奴婢听得到。”
依书眉头一蹙,看来指望落禾掩饰一二是不可能了,轻叹了口气,道:“落禾,我今日在外面跑的多了,现在还累着,就不去母亲那边请安了。待得明日一早,我休息好了,再去与母亲请安。你帮我跟母亲说一声,请她勿怪。”
落禾蹲身福了一礼,轻笑道:“是,奴婢遵命。”
落禾慢慢退了出去。
依书想想不对劲,扭头对一旁的夏荷道:“夏荷,你赶紧去追上落禾,记得,让她稍微掩饰一二,只照着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说。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夏荷点了点头,心里明白依书对这件事的重视,赶忙追了出去。
依书一个人慢慢踱回椅子旁坐了,桌上茶盏中的茶水已经凉透,她却未觉,兀自喝了下去,也许凉一点的水更能让她的思路清晰一些,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
若是在蔡氏面前掩饰不过去,那她就会对秦智幸失言,也许更严重的是,从此让秦智幸不再相信她。
依书心里不由一阵紧张,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过了许久,夏荷终于回了来。
待夏荷一进屋,依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落禾怎么说?”
夏荷脸上有着淡笑,安抚着依书的心。
果然,夏荷轻声道:“没事儿,落禾应该不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在夫人面前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丫鬟,还能不照您的吩咐去做?您且先放心吧。”
依书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是没事了。
夏荷紧着眉头,看着依书的右脚,道:“小姐,就算是现在落禾掩饰过去,可是明日一早,您还是得去夫人那边请安。若是到时候还是疼着,夫人不也知道了?”
依书一下子软了身子,她自个儿又不是大夫,如何能知道该怎么办?
“不如奴婢去将宁立小姐请过来一起想想办法?”夏荷出主意道。
依书左右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同意夏荷去将薛宁立请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依书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还没等到夏荷回来。
等她不知道第多少次侧耳去听门外动静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些凌乱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就被推了开来,正是夏荷和薛宁立一道进了屋。
初冬的夜晚已很是寒冷,门开的瞬间,冷风打着旋儿,呼的就钻了进来,依书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夏荷忙进里屋拿了件外衫出来,与依书披上,一面道:“小姐,你受不得冻,怎么不拿件衣裳披着的?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依书无语的睨了她一眼。
夏荷捂嘴失笑,真是关心则乱,她一时都忘了依书现在压根是不能一个人走动,得要人扶着才行。
薛宁立掩上门,废话也不多说,直接趋前在依书面前蹲下,撩起她的裤脚,细看了那伤处一番。
红肿已经消去了很多,明明看起来该是好了很多,怎么会还是疼痛难忍,以致路都不能走?
薛宁立紧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现在走路还是很疼?”
依书点了点头,道:“还是很疼,我试了一下,压根不能自己走路。”
“相比于刚受伤那时候呢?”薛宁立又问道。
依书紧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像疼的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薛宁立站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明白你现在是为什么会这样。何况李婶都说应该没事了,再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想不明白。我看你还是找大夫吧,这个拖延不得。”
依书不信的追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薛宁立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你所见,我也不过是个孩子,一些普通的伤势我还能处理,就算处理不了,至少李叔跟李婶经验丰富,总是能帮上一二。但现在连李婶都没看透,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依书颓丧的靠在椅背上,脑子里不由浮现秦智幸失望伤心的面庞。
薛宁立一直伴在依书左右,自然也听她说过这件事可能对秦智幸照成的影响,不由也替依书着急。
“要不,你明儿早就直接跟夫人说,是我们俩皮闹,所以才害你受了伤;这责任我来担行不行?”薛宁立出主意道。
依书朝薛宁立看去,犹豫的道:“这样好吗?那不是连累你了?”
薛宁立笑道:“我没事啊,反正夫人知道我的性子,害你扭伤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么的?再说了,等这次祭祖结束以后,你们就都回去京师了,以后跟我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对我根本没影响。”
薛宁立所言极是,依书想了会子后,只能同意她的这个主意。
如此,二人又对了一番说辞,而后薛宁立才回了去,夏荷则伺候依书睡下。
第二日一早,薛宁立再次带了早膳过来,与依书一道用饭。